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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备好饭食,你快来一起用些罢。”

    牧子润像是后退了一步:“师祖见谅,弟子在闭关时便带去辟谷丹,如今刚刚用过,不敢劳烦两位前辈看顾。”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倒是并没有被对方的关怀打动的样子。

    禹天泽的气,突然就顺了一点。

    徒弟好像还是个好家伙,不然……

    明鸢像是没料到牧子润会拒绝,他轻声一叹,眼里有点哀愁:“多年不见,难得在途中偶遇,我必然要好生照看于你,否则来日见了天泽,要怎么向他交代?到底我也是你的师祖,总不能看你一人风吹雨淋,还受那许多磋磨。要你同我们一起上路,也是为护你一二……”

    牧子润顿了一顿,恭声说道:“多谢师祖。不过今日弟子实在用不下了,还请师祖代弟子谢过长老。而且弟子是晚辈,若有什么,也当弟子孝敬尊长才是。”

    明鸢总算满意一点,他看了看牧子润,轻声开口:“你这孩子,就是太过倔强……”

    牧子润不再出声,但也跟着明鸢一起前行。

    很快来到两间相连的房间里,像是客栈中的上好客房。之后明鸢进入了其中一间,而牧子润等明鸢背影消失后,才回到了自己的那一间中。

    等终于一个人独处了,牧子润才低声道:“要怎么才能摆脱这两个家伙?真是流年不利,居然跟他们遇到。”

    画面到此,禹天泽心头一时怒火上冲,一时恨意凛然,一时又有点欣慰。

    前两者当然是对着明鸢,后一者便是为牧子润了。

    不愧是他的好徒弟,跟他同仇敌忾!

    然后禹天泽一转念,想起刚才被他忽略的东西。

    好徒弟说还有长老来了?能让明鸢心甘情愿跟随出来的长老,除了陈一恒那家伙,又还有谁!

    没多久,禹天泽的推测就实现了。

    不多会儿有人敲门,牧子润去开了,门外就站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青年修士,那笑容气质,不是陈一恒又是谁?

    他手里居然还端着个托盘,托盘里还有一壶酒和几个酒盏,后面明鸢跟着,也端了托盘和几个小菜。

    这架势,那就是非得跟牧子润在一起吃上一顿不可。

    禹天泽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

    辈分摆在这里,徒弟就算再精明,也不能明面上大力违抗,而且徒弟距离结丹还差一点,就算斗得过明鸢,也打不过陈一恒啊!

    这样下去,徒弟非得被两人坑死不可!

    他们就这么见不得他有个人陪着吗?都离这么远了,居然还能插上手,简直忍无可忍!

    禹天泽本来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因为教导徒弟而增加了很多,但是现在,他的耐心又被磨了个干干净净。

    不行,徒弟不回来,他得跟着去看看才能放心!

    想好以后,禹天泽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时候做些什么,也就不再去看那糟心的画面,准备直接出去找人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叩关。

    没错,禹天泽只要回到了自家岛屿后,就一定会搞出个闭关状态,至于说他在岛上逛一逛?那是肯定没有这回事的。

    所以如果有人想要找他,那么要么就是传音,要么就是叩关——可惜的是禹天泽连传音都不接,他唯一愿意接待的就是他徒弟且现在又不在,接个哪门子传音?

    于是,现在也只能叩关了。

    禹天泽正在暴躁,还刚想去找徒弟呢,忽然间有人找上门来,他眼神一厉,煞气腾腾地就遁行出去。

    在那雷火殿外,一团雷光自殿中而出,猛然砸下,登时响起一阵剧烈轰鸣!

    门外半空里,就有三四位年轻俊杰,被一群数十人跟随,在居高临下地,看着此时出现的禹天泽。

    其中一位俊杰手里正捉住一柄莹光濛濛的飞剑,看起来,刚刚叩关的就是他了。

    禹天泽神色一冷,长袖一摆。

    刹那间,一团蕴含着丝丝火光的硕大雷球,就如同一轮烈日,骤然升起,猛地疾飞过去!

    那些人也没料到禹天泽竟然是这样急躁的性子,居然既不问罪,也不询问缘由,见面就要出手。

    所以他们虽然有点防备,但防备程度显然不高。

    于是雷火球出现后,后面那几十个人都有点慌手。

    不过前面的三四个看起来气度更好的人,就没这么狼狈。

    很快,几个人都是迅速掐诀,同样使出了强大神通。

    之后雷火球与那些神通对撞,居然只发生了一声不怎么强烈的哑火一样的声响,就互相抵消,消失了。

    这三四人脸色也严肃起来。

    尽管刚才都是仓促行事,可神通的威力也没减弱太多,几个人的神通加成,居然就跟那么一个随随便便的雷火球给撞没了?

    看来,此人的确可疑,那些前来报讯的师弟们,也并不是说得太过……这个禹天泽,也的确值得他们看重。

    无疑,这些人就是禹天泽在得罪了那么一票人之后,被那一票人告状的人士,俗称“核心弟子”。他们之前可能是因为一时兴起或者不好拂了自家师弟师妹的面子所以过来随便打发,可真正见识到禹天泽的实力后,就已经把他当成了真正的敌人——虽然只是假想敌。

    禹天泽冷笑。

    他可不管什么身份地位,也不管对方有什么想法。

    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既然已经把踢馆的事情做下,那当然是揍了再说!

    他才没时间在这里瞎胡混!

    48改头换面

    通常说来,在打架的时候,要的就是抢占先手,谁发呆谁讲礼貌谁就输了。

    那些核心备选既然最开始挑衅了,就应该一鼓作气势如虎,怎么能紧接着想要跟人废话呢?偏偏还遇见个不喜欢废话的。

    于是,禹天泽砸过了雷球,就立刻举起了大锤,不说是个横扫千军,那也要来个横扫八方,那锤子舞得是劲风鼓荡,立刻就朝着那群人抡了过去!

    而对方不知道禹天泽不讲规矩,先手已失,就算都立刻反应过来、非常有战斗意识的立马出手,那也只是慢了一拍,来不及用出全部力量。

    这下子,几个核心备选都很震惊。

    那个看起来瘦削的家伙,力气居然这么大!而且他还是个修炼雷火之道的修士!这种并济之道结合起来那威力可不是两倍那么简单!

    所以,有一把飞剑、一个宝鼎、一柄玉尺都拦在那些核心备选面前挡住了大锤,可也仅仅勉强挡住,还在震动不休,压根没法都打回去……

    禹天泽皱起眉。

    这么僵持对他来说不是个好主意,那两个前世仇人已经缠着徒弟去了,他根本没时间在这里找乐子。

    所以他干脆地……从储物镯里掏出了十来枚黑黢黢的东西。

    锤子和三件法宝还在僵持。

    跟着核心备选们的一群修士本来也是蠢蠢欲动,但核心备选们却没有允许。

    ——他们也是有身份的人。

    即使目前还是备选,但如果不出意外,迟早有一天是能够跻身真正核心的。

    那些核心弟子,待遇好福利高出任务也多,当然死得也不少,名额总能空出……

    如果他们这些代表正罡仙宗脸面的人对付一个小门派派来潜修的家伙,出了三个人不说还放任亲传弟子们围攻……脸还要不要?

    这时候,禹天泽说话了:“若不退去,休怪我手下无情。”

    他已经很耐着性子了,雷火弹一出死伤方面他就控制不了了,都是同一个宗门的,要不是深仇大恨他没准备弄死人的。

    那边却有一个亲传弟子叫嚣:“你以为自己如何了得?敢这般大放厥词!”

    三个核心备选也很不爽,是,他们承认对方还挺厉害的,可再厉害又怎么敢以为能绝对胜过他们三人联手?

    难怪自家师弟/堂弟/晚辈看不惯,是这家伙太跋扈了一点。

    禹天泽冷着脸:“给你们机会了。”

    他觉得自己提醒一次已经是尽了人事,对方主动过来找茬自己还不听劝,怪得谁来?他懒得叽歪。

    然后,再不犹豫,十分干脆地召回了大锤,另一只手也十分干脆地把那一小堆的雷火弹打了出去。

    眨眼间,连串的、剧烈的爆鸣声响了起来,无比恐怖的力量从不同的雷火弹中迸发而出,强烈的冲击力,就往四面八方一撞——

    轰轰轰轰轰!

    烟火四起。

    核心备选们简直肝碎,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这时候他们总算明白禹天泽压根没准备用自己的力量跟他们打——可要他们说这些东西就不属于禹天泽的实力,那也太自欺欺人了。

    难不成他们就没用过符箓、法宝自爆之类的手段?

    可这一刻核心备选们也想不到那么多了,身后那么多亲传弟子,刚才都没有戒备,要被炸个实诚,那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他们也逃脱不了罪责。

    所以惊急之下,这些核心备选几乎是下意识地祭出了自己最强大的防御法宝,层层交叠,笼罩在他们一群人的外面——甚至,他们为了能稍微阻挡一下雷火弹的步伐,更是纷纷再将那飞剑、宝鼎、玉尺也拦在前方!

    ……他们的确阻碍了一瞬,让防御法宝能把他们全部保护。

    只是在那些雷火弹的攻势下,三样法宝都有损伤,使他们不由得一口血喷出,面如金纸。而三层防御也都被破坏,好在等第三层也坏掉时,雷火弹余威已经接近尾声,他们才没有因此受伤。

    但尽管这样,这些原本气势汹汹来找茬的人,那光鲜亮丽的外衣都变得破破烂烂,各自都是狼狈不已……

    最终,等他们回过神来,怒意勃发时,却再没看到禹天泽的身影了。

    那个华美锐利的青年,竟然在抛出雷火弹后,就不知所踪——

    这是……逃掉了吗?

    禹天泽的确是跑路了,但他不觉得自己是在逃跑,而是因为时间来不及,所以他先挑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先做而已。

    ——好笑了,明明是他人挑衅,他同意接受挑衅了吗?说好了要跟人干架吗?他就是扫了拦路石,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这个时候,禹天泽是遁行到了宗门内部的一处大坊市里,大手一挥花费了大笔的灵石,换来了两百粒的易容丹。

    没错,他这回出门,是准备易容的。

    不管是明鸢还是陈一恒,他们对禹天泽都太熟悉了,如果以本来面目去见徒弟,那不是又要被那两个人恶心?尤其一位是“师尊”,一位是“旧友”,现在的状况那就是根本撇不开关系,还不如用一张假脸,反而方便他做事了。

    而且……徒弟在外人面前和在他的面前是不是一个样子呢?作为师尊的禹天泽,十分想要知道徒弟的“对外表现”。

    这样想着,禹天泽就有点兴致勃勃。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跃跃欲试过了……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师徒之情吧,跟当初和明鸢的那种,完全不同嘛!

    然后,禹天泽就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