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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看见靳骐蹲在我房门外的时候,我真的吓到了,大半夜的按响了门铃之后又蹲了下来,还好我开了门还能见到人,要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的话,那不是存心要吓死我么!

    靳骐依旧蹲在原点,抬着眼看着我,脸色绯红,典型地酒气上了脸,眸子也没有清醒的时候看起来晶亮。

    几乎是条件反s一样,我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阿墨……”靳骐的声音有点不依不饶,门板上有着他手指扒拉而过的声音,“阿墨,你开门。”

    “阿墨,你开门好不好?”靳骐的声音隔着房门听起来有点含糊。

    开门,我傻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开门!

    我走进了卧室,从床头柜上的抓过了手机,拨打了李澈的电话,靳骐这家伙会来这里,这一定是这个混蛋搞的鬼,不然他哪能知道地址。

    嘟了两声之后,李澈接通了电话。

    “赶紧把你表弟给我弄走。”我不等李澈开口,直接对着电话低咆,老娘我受够了,这个世界怎么一天清闲都不给我,姐难道长了一张人品呈负值的脸么?

    “恩?”李澈的声音里面有些困惑,“你说阿骐现在在你那?”

    话说到后来的时候,李澈的声音有点冷,他的声音像是咬着嘴唇说的那样,有点含糊。

    “他果然还是过去了!”

    “反正我不管他是怎么来的,你赶紧过来把人带走!”

    我对李澈加重了语气,我听见靳骐在门外一个劲地喊着我的名字,让我放他进去,这叫的让人也寒碜,再这么下去,估计楼上楼下都要找我来抗议了。

    “你还以为你会心软呢!”

    李澈说着,从电话里头我可以听到他关门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关了门往我这边赶还是关门睡觉。

    心软,那当然还是有的,尤其是在看到靳骐蹲在我房间门口抬着眼往着我看的时候,我真的很心软。

    但是问题,心太软总是要吃亏的,我都已经吃了那么多年的亏,总得让我心理平衡一下。

    “烦不烦烦不烦……”我暴走,这种类似的问题都问了多少次,有必要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提,怎么就不能顾一下我的心情呢。

    “你真不想和阿骐坐下来谈谈?”李澈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带了一点蛊惑的味道,“阿墨,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去。”

    我长嘘了一口气,靳骐在外面的喊声已经不是纯粹地喊我开门了,而是喊的时候还带了点恳求。

    “阿墨,你如果不想和我说话的话,能借个厕所给我用用么……”靳骐的声音透着隐忍,其中还夹杂着其他住户的斥责声,这下子想不开门都不行了。

    “你爱来不来。”

    我说完这一句果断地把电话给挂断了,然后把门给开了一条缝,从门缝里头果然看到对面房间的一门开了,一个光着膀子穿着裤衩的彪型大汉站在门口,一脸的怒容。

    “有没有搞错,大晚上的吵什么架,要吵回家吵去,算个什么事。”

    那大汉扯着嗓门对着我我嚷嚷,嚷完之后砰的一声顺手甩上了门,那力度震天价响。

    我侧过身让靳骐进来。

    靳骐也不含糊,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没醉,进门的动作倒是迅速。

    “卫生间在那边。”我指了一个方向,不去对上他的脸也不去对上的他的眸子。

    靳骐也像是要印证他用的理由真的不假一样,往着厕所去了,一会之后卫生间传来冲水的声音。

    我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开了电视机在那边看电视,天知道我现在到底是有多心不在焉。

    我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也不知道李澈到底有没有答应要来,不过就算是他要过来,估计这一时半会的,也不能赶到,除非他身上c着翅膀用飞的。

    我觉得手脚有点冰凉,尤其在想到等会可能会和靳骐独自相处的画面,体温忍不住又下降了些。

    靳骐从卫生间出来,手还有点湿,他走到我跟前,从茶几上摆着纸巾盒里面抽了两张,慢慢地擦着手,擦完了之后把团成一团的纸巾往着一边的垃圾桶里面丢。

    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是该开口让他滚蛋呢还是其他的。

    “阿墨……”靳骐悠悠地开口。

    “借完厕所了要是没事就回去吧,我明天还要上班,而且,孤男寡女的,容易留人诟病。”我摆摆手,摆出当他纯粹只是来借厕所的那样。

    “阿墨,我……”靳骐踟蹰着,欲言又止之中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姿态,这个样子的靳骐还真的是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

    我不知道在我没有遇上靳骐之前他有没有出现过这种姿态,也不知道在我之后他有没有做出过这种姿态来,可在和我当年那一段情的时候,他可绝对没有摆出过这种姿态来的。

    那个时候的他,腹黑地掌控着主导权,在他的手上我讨不到一点好处。人家总说先告白的人处于一种不利的地位,这一点在我身上体现无疑,曾几何时,咱也成了一个爱情教材,可惜就是反面的。

    “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抬头看着靳骐,这样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像他的个x,他不是一向都喜欢有话就说的么,怎么现在像是被猫咬掉了舌头一样,犹豫无比。

    “怎么不像你当年离开我的时候一样干净利索地说给我听?”我问。

    其实他们说的都没有错,我还是很在意的。

    我看着他,呼吸有点快,全身有点不可抑制的颤抖。这么多年,这个靳骐就像梗在我喉间的刺一样,让人彻夜难眠。

    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唯一让自己感到欣慰的,大体上还算是平静,没有双手叉腰茶壶状地谩骂,也没有化身咆哮教主在那边大声咆哮,这也算是我能够做到的最大极限吧。

    也亏的靳骐这么多年之后才出现,要是早些年,赶上姐冲动而又伪愤青的时候,指不定就喷死他或者直接c起一块板砖往他头上招呼而去了。

    算他时间挑的好啊!

    靳骐的表情在听到我突然这么问的时候,还是有点震惊的,但是更多的是理所当然。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出口了,阿墨……”靳骐声音里面透着一点苦涩,“其实那个时候在我遇见你之前,我已经办好了签证。”

    靳骐站在我的面前背对着光线,在不算很明亮的节能下,我看不清楚他现在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有点含糊,但是还不至于不可闻的地步,我静静地听着,或许他是编的,或许他用了文艺x的修辞手法对整个故事进行了润色。

    在很多时候没有亲身经历过的时候,也许我们会怒不可遏,会火冒三丈,会你所想象的种种,当事实真正地剖开在你面前的时,反倒觉得有些淡定了,其实也就不过是那么一回事而已。

    “阿墨,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会遇上你……”

    靳骐长叹了一口气,语调轻柔。

    “后悔了么?”我问,很自然而然的。

    “那么你呢,你后悔了么?”

    靳骐问我。

    后悔么?

    我想还是有过的吧,自然可能是有后悔过的吧,被人甩的那么的难堪,不,连分手也是我最后一次才知道的,所有的一切像是笑话一场一样,怎么可能没有后悔过的。

    只是这个问题突然觉得也并不是那么重要而已。

    相顾无言,这词还挺真实的,我和靳骐之间还真的没有很多年前那样有很多话要说的感觉了。

    “算了,挺晚的了。我去睡了,你自己回去路上注意一点吧。”我起身,反正答案他都已经给了,“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女人啊,和男人的前途一比,只有靠边站的份,什么都是要淡定的。

    “阿墨……”

    靳骐从身后抱住,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硌的我有点疼,他的呼吸有点灼热,喷在我的脖颈上,酥酥麻麻。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然后再给你一次不告而别的机会么?我想。

    “我们重新开始吧!”

    靳骐重复了一声,手上的力度多加上了几分,我觉得如果我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的话,也许他会直接这么抠死我算了。

    我用力地掰开他的手,转身直视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此时此刻的样子尽入眼底一样。

    “你不觉得,这句话说的太晚了一点么?”

    我问。

    那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他早些年回来,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姐也许头脑一热,眼一发黑,也就这么从了也不一定。

    可惜,他晚了,我也足够清醒了,谁都回不去以前了。

    门口传来的按门铃的声音。

    我想应该是李澈来了,才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居然就赶到了,估计是飞车来的吧。

    我去开了门,李澈果然站在门外,额头上有薄汗,他看了我和靳骐一眼。

    “您一路飙过来的吧!”我损他。

    “没,”李澈摇头,“也就不过七十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