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节阅读_24
    上司,她不该这样没轻没重地教训他。

    “怪我,都怪我没眼色。”周瑞生害怕再挑起争端,赶紧又往自己身上揽。

    “她说我无聊,关你什么事?”池澄没好气地说,他显然本不打算就这样罢休,但碍于旬旬在场才没有再继续下去,讪讪地对她道:“开个玩笑都不行?”

    周瑞生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当即对旬旬更另眼相待,转而向她示好:“旬旬,他那个脾气啊,让我这个做表舅的都拿他没办法……”

    旬旬心里一惊,原来他就是那个“王八蛋”的表舅!

    池澄没再搭理表舅周瑞生,埋头吃他的东西,旬旬也乐得填饱肚子,正吃着,忽然发现自己盘子里多出了半截剔了壳的大虾,原来是池澄闷声不吭地将自己面前的东西向她那里转移。

    “干什么?”她冷眼瞥着池澄。

    他又从自己面前给她叉了一小块蜂蜜多士。

    旬旬受不了地推开盘子。“你这是哪个国家的餐桌礼仪嘛!”

    池澄平静地答道:“哪来那些讲究,这个味道真的很不错,你试试就知道了。”

    周瑞生眼观鼻鼻观心地喝水,艳丽姐用餐巾擦着嘴,兴致盎然地瞧着她们,池澄手里的叉子还没放下。

    他又一次轻而易举地触到了她原本深不可测的底线,一急起来的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我不要,谁知道你口水里面有没有狂犬病!”

    池澄一愣,想笑又忍住了。“就算我有狂犬病,现在只是让你吃东西,又没说要咬你。”他悠哉地将那一小块多士放进嘴里,过了一会又继续说道:“再说了,有病没病,看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此情景下,另外两人都迅速解决了午餐问题,周瑞生充满绅士风度地起身给艳丽姐套上外套,陪着她施施然告辞。

    他们一走,旬旬再无食欲,“你慢慢吃,我也有事先走了。”

    池澄说:“急什么,狂犬潜伏期长着呢,坐一会也不会立刻发作。”他笑嘻嘻地,“我也不让你喝酒,红的白的都不喝,咱们别附庸风雅,就坐着把饭好好吃完。”

    旬旬看着周瑞生留下来的杯子,忽地问道:“他就是你在这里唯一的亲人?”

    “嗯,他就是我提过很多次的王八蛋。”

    “为什么老说他是……王八蛋?我看他对你挺好的,小心得过了头。”

    “就是因为他太王八蛋了,所以才要对我小心一点。”

    “他过去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旬旬有些明白了。

    池澄的脸好像忽然罩上了一层寒霜,过了一会,他才对旬旬说道:“这个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旬旬已经习惯他时而坦荡到无所顾忌,时而又诡秘的样子,只说:“你讨厌他,还把他放在身边?”

    他用餐纸小心地擦拭嘴角。“放在身边才有机会讨厌他。你不觉得他有些时候就像条狗?很多时候,狗也是有它的用处的,因为他想讨口吃的,摇尾巴的时就特别卖力。”

    难怪他会让周瑞生来给艳丽姐跑腿。旬旬想起艳丽姐方才赤裸裸的“讹诈”,叹了口气,“如果你希望我好,以后就别再给我妈买贵重东西了,那样只会让我难堪。”

    “你不想欠我的,也可以送我东西呀,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有那么多的牵扯,难道不能像普通的人……像普通的老板和下属。”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要什么你很清楚。”他说着又勾起嘴角,“我指的是礼物。”

    旬旬怕他又说到火车什么的,干脆直接叫来服务员买单。

    “你要请我吃饭?”池澄好奇。

    “今天本来是我跟我妈一块吃饭,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算了,就当是谢谢你送她的东西好了。”旬旬强调道。

    池澄居然也没有反对,任由她拿出钱包。

    旬旬接过账单看了一眼,不禁暗地里咬牙,艳丽姐够诚实的,下手也实在是狠。她点的东西真的很贵,很贵!

    第十八章 留下来较真的才是爱你的人

    上班一个多月后,旬旬次领到薪水,因为是试用期间,税后所得只能说差强人意。但她已经三年没有拥有这样一笔名正言顺属于自己的钱了,觉得每一分都是沉甸甸的。

    她把工资都取了出来,回到家,将其中的一半给了艳丽姐。正在看肥皂剧的艳丽姐接过钱,脸色和缓了不少,慢腾腾地点了一遍,把钱放进衣兜里,幽幽地说:“我说,你上了一个月的班,就挣了这点?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你也知道现在的物价贵得很,钱不值钱,看上去不少,实际上也顶不了什么用,要是交个房租、吃吃饭什么的,还不知道够不够……”

    旬旬听罢,过了一会,拿出自己生活必须的那部分,余下的又再次递到艳丽姐的面前。“够不够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艳丽姐说:“其实我也没打算要你的钱,你一分钱没付,我不也照样把你拉扯大了?交给我,就当我替你保管吧。”

    旬旬全当听了句笑话。

    出租房子的租金半年前已交完,始终没经过她手里,除去非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钱,她手头并不活络。今天下班后,同事们为了庆贺发薪水,约好aa制去吃饭唱k,旬旬也没参加。为此池澄还特意逮住机会讽刺她,说偶尔一次两次出去寻开心,也耽误不了她存钱养老送终,她只当没有听见。

    刚洗好澡,曾毓给旬旬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出去“坐坐”。她俩的爱好素不相同,没事坐不到一起,旬旬于是问她还有谁。曾毓起初说还有连泉,恐怕连她自己都认为这样没什么说服力,后来索性挑明了说另有连泉的一个同事,男的。

    旬旬说:“我以为这是我们已婚妇女才有的毛病,想不到你提前染上了。”

    曾毓笑道:“你现在也不是什么‘已婚’。没人要包办你的婚姻,反正单身,多认识些人,别管成不成,横竖多条路走。”

    与谢凭宁离婚已将近四个月,旬旬从下定决心那时起就没想过自己与谢凭宁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看现在的情况,就算她有心,别人也未必奉陪。虽然没想过那么快就寻找下家,但是打心眼里她知道这辈子还长着,孤老终身不现实,也不是她想要的,再嫁是迟早。她听到房间外面有动静,回过头,艳丽姐华丽的裙裾晃过,她又穿上了跳舞的行头,似乎正准备出门。连上一辈的人都知道生活需要重新开始,她又何必那么早衰。

    曾毓说自己事先已经在连泉的同事面前夸下了海口,让旬旬一定好好打扮打扮,别到头来名不符实让自己丢了面子。旬旬赶去和曾毓约定的地点,他们已经到了那里,连泉她是见过的,那余下一位便是曾毓今天隆重向她推出的男一号。

    男同事看上去比连泉略长几岁,谈不上五官出众,但气质沉稳,自有一番成熟男人的魅力。他站起来为旬旬拉开椅子,坐落后,由连泉代为介绍,说那是他前老板现任合伙人张于诚。

    张于诚很是健谈,思维活跃、言之有物,大家海阔天空地随意聊了一阵,看得出来,他对旬旬的印象也相当不错。

    见时机成熟,兴许连泉认为自己和曾毓应该是时候功成身退,他拍了拍女伴的手,“我们先走一步,我正好有些事想跟你单独聊聊。”

    曾毓还在纠结于与张于诚关于房产税征收的辩论,听到连泉这么说,才如梦初醒,连说“对对对”,笑盈盈地起身与他一块离开,临走时还刻意对旬旬眨了眨眼睛,仿佛生恐别人看不见。

    目送他俩离去,张于诚对旬旬说:“我落伍了,所以总是理解不了太时髦的理念。在我看来他们明明再适合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故意在两人中间划一条界线。其实男女之间相互吸引不结婚很正常,但水到渠成地结婚不是更正常?我乐于看到他们两人敞开心好好谈一次,那接下来的事会容易很多。”

    旬旬说:“但往往敞开心是最不容易的事”

    “你说的也对。”

    此时不过晚上八点,为时尚早。张于诚建议到他朋友开的茶庄去坐坐,品品茶,旬旬没有拒绝。

    她刚上了张于诚的车就接了个电话,池澄还没放弃劝她参加同事的聚会,他说自己可以把她那份钱一块出了,让她赶紧过来。

    旬旬回答说自己现在有事。

    挂了电话,张于诚笑着问:“我不会占用了你太多时间吧?”

    “没有,只是同事。”

    “嗯,其实工作之余偶尔放松是好事,我过去就是一根弦绷得太紧,总觉得等事业上了轨道再去享受生活也不迟,谁知道事业还算顺利,但我妻子却因为我在她身上花的心思太少而提出离婚……对了,不介意的话我冒昧问一句,你是为了什么离的婚,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很好的妻子。”

    “我……”旬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是说因为丈夫出轨而分手呢,还是说因为自己行为不端。好像两样都是事实,但又好像两样都不是。

    正踌躇间,烦死人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池澄说:“赵旬旬,同事聚会也算公司集体活动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

    这次旬旬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直接挂断,哪怕她想象得出池澄恼恨的样子。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原因,在一起之后觉得感情不和,还不如散了好。”她对张于诚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希望再找一个什么样的伴侣?”

    “让我觉得安全的,不用为明天提醒吊胆地就行了。”

    她说完,自己又出了会神,其实曾经的谢凭宁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我理解,听说你家里还有个母亲,继父刚去世对吧?”

    “是的,我……对不起。”她被那阵铃声折磨得快要发疯,迫于身旁有人不便发作,忍耐着对电话那端的人说:“我现在真的没空!”

    “陈舟醉得一塌糊涂,差点没吐我身上,你赶快过来,要不谁送她回家?”

    “难道那里已经没有别人?”

    池澄不耐地说道:“女的没一个她看得顺眼的,男的怕被她占了便宜,你不知道她喝了酒有多可怕。我跟她说了你会过来,她才放心到厕所里去吐,不来的话明天到了办公室你自己看着办。”

    “看来你今晚上真的很忙。”张于诚笑着说道。

    旬旬气恼地看着已成忙音的手机,颓然对他说:“实在抱歉,我同事喝多了,不如改天再品尝你朋友的好茶。”

    张于诚见状也没说什么,执意不肯让她中途下车,问了地点,便掉头将她送去同事聚会的地点。

    到得那家娱乐城正门,旬旬刚推开车门,来不及对张于诚表示感谢,就已看到满脸郁闷地等在门口的那个人。

    池澄走近,弯下腰看着车里的人。“哟,难怪说有事,车不错。”他还不认生地朝驾驶座上的张于诚打了个招呼,看着旬旬走下车来,嘴里啧啧有声:“瞧你,费不费心思就是不一样,明明可以是小红帽,为什么非得用狼外婆那一面来面对我?”

    旬旬对张于诚说:“谢谢了,再见,开车小心点。”

    她说完,张于诚也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车却没有发动,原来池澄的手还有意无意地搁在副驾驶座敞开的车窗上。

    “别那么小气,连介绍一下都不肯?”他对静观其变的张于诚笑着说道:“我们小赵在公司里可是很受欢迎的,待会孙经理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失落。”

    旬旬恨不得张于诚收起他的风度,直接将车开走,顺便给这不识好歹的人吃点苦头。

    “你说是不是呀,小赵?”

    哪怕在这个时候,旬旬仍然为“小赵”这个称呼感到如骾在喉。她冷着脸提醒他:“我们正常人在别人的姓前加个‘小’字,一般得是 对方比你年纪小,你早生几年的话叫我小赵就合适了。”

    池澄大言不惭道:“在我这里,‘大小’和年龄没多大关系,而是和职位挂钩,你是我的下属,那我叫你小赵就一点都不过分。”

    “好吧,池总,你现在还有什么吩咐?”

    “你别不服气,是你说要和我保持最普通的上下级同事关系的。”他再次弯腰对车里的人说:“你别介意,我和她真的已经没什么了,现在我的副手孙先生才是对她感兴趣的那个人。”

    旬旬铁青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