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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印继续沉默,封澔也不打算多留,临走前不禁又丢下句话给他。

    “我有把握的不是程程能对你死心塌地,而是你绕了一个大圈之后的终点肯定是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房间内又恢复安静。

    封印掀开被子细细品着他那句话,双眸黯如深潭,片刻后撑起身子勉强坐起来,盯着垃圾桶里被扔掉的信封发怔。

    除夕那天很快到来。

    陆叙按时前来,左等右等都不见雷韵程下楼。雷恺只好上楼去催,敲了好半天门雷韵程才磨磨蹭蹭的出来。

    雷恺打量她一番,一脸赞赏。“很不错,陆叙等你很久了。”

    雷韵程捂着胸口愁眉苦脸。“你怎么准备了条这样的礼服给我?前面后面都开这么大,这没有几块布的破衣服让我怎么穿出去?”

    雷恺笑,牵着她的手下楼。“特意请人给你量身定做你不领情就算了,可知道你嘴里这件破衣服花了你爸多少钱?都是平时穿军装穿的,你妈原来也不习惯,多穿几次就好了。”

    “我宁愿穿一辈子军装也不要再穿一次这东西了。”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楼下,雷韵程的不满抱怨悉数进了陆叙的耳,他好奇的抬起头,然后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

    雷韵程提着裙角,一手挽在雷恺的小臂一步步走近他,犹如走进他的人生。

    发尾被吹的翘起来,层次感削弱了她原本短发的帅气硬朗,平添了几分女人应有的柔美。小脸上化着精致的晚宴妆,粉嘟嘟的嘴唇像沾了晨露般诱人。流苏项链一直伸延到礼服深深v领中诱人遐想,还有□细长颈子和圆润的双肩……看惯了军装示人英姿飒爽的雷韵程,忽然间看见这样一个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的女人,陆叙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她是漂亮的,陆叙自天认识她起就知道,却从来没有美的这么有冲击力。

    雷韵程被他盯的不自在,把胸口捂的更紧了些。雷恺颇有些自豪的把女儿的手放进他手里。“我女儿今天晚上就交给你了。”

    “雷先生放心。”陆叙接过她的手的那一刻心里像被什么冲击到,喉咙酸酸的胀痛着,并排山倒海的像他袭来。

    除夕夜,一年里最具意义的一个夜晚。那种感觉一路上都没有消褪反而在胸口越积聚越浓烈,陆叙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夜晚,和这样一个她。

    雷韵程次穿这样的东西,整个人都感觉别扭。到了会场迟迟不肯下车,陆叙撑着车门耐心的劝说。“我发誓这是我见过的你最漂亮的一面,真的。”

    “当然了,这种礼服根本就是为了取悦男人而设计的。”雷韵程真后悔没有戴条围巾出来把自己露的地方稍微遮上。

    “你实在不想下车的话那我们就在这呆一晚上好了,我非常乐意和你独处。”

    “那你保证只和我聊天?”

    “恐怕保证不了。”陆叙恶劣的笑起来。“我怕我会忍不住对你乱来。”

    雷韵程狠狠白他一眼,认命的下车。“被我爸听到你这句话他会后悔让你来做我男伴的。”

    “那可未必,你爸也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心理,既然他这么安排就肯定会料到这种事。”

    陆叙曲起小臂冲她挑挑眉,雷韵程深呼吸一口气,挽上他一齐进入舞会现场。

    舞会已经开始,他们玩了半圈才找到哥嫂,紫瑜见到雷韵程时惊讶的睁圆了眼睛,抱着雷逸城的胳膊撒泼。“老公,你妹妹美的让我嫉妒了!我也要去剪短发!”

    雷逸城低笑着拍她。“你也不差。”

    “我不,程程的短发好好看!我也要短发。”

    “别闹了,我喜欢你长发,你一直留着吧,就当为我留。”

    雷逸城低头附在她耳边哄着,纵然周遭音乐声与说话声参杂交错,这句话还是满满的充斥在雷韵程耳里。或许是喝过酒的缘故,她脑中闪出很多很多的画面,然后在一个男人的脸上定格。

    ——程程,你留长发最漂亮,我想让你一直留着。

    心尖上被悄悄的刺了下,她不禁摸摸自己的空空的颈后。

    蓦地有张大手扣住她的颈子将她带到一具温暖的怀里。

    人太多,光线又昏暗,侍者险些把推着酒的小推车撞到她身上去,幸好陆叙手疾眼快把她揽了过来。

    “对不起小姐,没碰着您吧?”侍者一脸歉意。

    她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任他揽着,陆叙只好代为向侍者摆摆手。“没关系。”

    待人离开,陆叙把她带到避人处才把她的头从怀里抬起来。“怎么了?”

    雷韵程细眉微蹙,目光游离,陆叙却在她眼底看到了她深深隐藏的氤氲雾气。“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特别想吻你。”他半认真半玩笑,指尖摩挲她的下颚。

    她还是不动,半启朱唇,就像是在诱惑他一般,而他心甘情愿被诱惑,缓缓低下头。

    如果她能一直这样迷糊着多好,可惜这只是如果。雷韵程在他的唇碰到自己之前退出他的怀抱范围,转身趴在栏杆上呢喃。“如果不是我喝多了,就是你喝多了。”

    前面的人群中有小小的混乱,有人托着极为不正常不协调的步子,缓慢却坚定的向这边走过来,毫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目光。

    陆叙看清那人后唇边荡开苦涩的笑纹。“喝多了也不错,平时忍着不说,忍着不做的事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肆无忌惮的做,然后再告诉自己都怪酒精太能乱人心。”

    雷韵程沉在自己的世界,蓦地感到肩头一沉,被一个力道扳回身,随后落入一双布满想念憔悴的、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睛里。

    作者有话要说:唔~我更新了嘿嘿嘿~~~

    是不是很惊喜昂~嘤嘤嘤嘤~~~·

    小年了~~大家吃饺子了木~~~~~\(≧▽≦)/~啦啦啦

    口年的陆叙,这辈子都娶不到程程~但是却有这么一次从程程父亲手里接过她手的回忆,也不错了吧……

    封澔的那句关于“把握”的话,再想想他和雷恺与林七七的重重纠葛,感觉真是微妙

    五十七、哥哥、

    part57

    雷韵程因封印的意外出现错愕在原地,然后整个人被他拉入怀中,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猝然涌入她的心,竟让她瞬间忘记了挣扎。陆叙在一旁双臂环胸,面无表情。雷韵程在触及到陆叙的视线时才惊醒过来,猛的推开封印。

    封印手脚和身上多处带伤,被她这么一推连连退了几步最终没撑住身子颓然倒下去,还没拆绷带的手臂下意识的拄到地上,痛的他额头一下子冒出冷汗来。

    封印死死咬着牙关没发出一点声音。一个高大的男人竟这么容易就被推倒,围观众人不免笑了开。

    他挣扎着想站起,都以失败告终,一次一次狼狈的摔回去。冷汗从他额上流淌而下,他剧烈的喘着气抬头仰视几步之外的女人,脸上并没有被嘲笑的愠色与尴尬,下巴丛生的胡茬更让他平添几分落魄凄惨。

    “程程……”封印轻轻的唤她,喉结不住的滚动,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情绪,漆黑的双眸黑的发亮。“给我点时间,我们谈谈好吗?”

    雷韵程的手藏在裙摆后,偷偷的攥紧。她知道他伤了,也料到他必定伤的很重,却怎么都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更或者说她一直在极力避免去想他究竟伤成什么样子。她次见到这个什么时候都神采奕奕的男人有朝一日会落得这副模样。

    “只要半个小时,不,一刻钟就好。”他嗓音带着难以形容的沙哑,目光灼灼。

    “……”

    “十分钟?就十分钟,可以吗?”封印近乎乞求的注视着她,好似周围的一切在他眼里全是不存在的,除了她。

    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雷韵程唇瓣微微的颤着,她没说话,淡淡的看了眼陆叙。陆叙接收到她的眼神指令,沉默着上前把封印搀扶起来,掸了掸他身上的灰。

    “程程,只要十分钟。”封印执着的为自己争取机会,眼神从始至终没离开过她。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陆叙侧身挡在他身前隔绝了两人视线。“是从医院跑出来的吧?我送你回去。”

    封印甩开陆叙的手臂,退了几步依靠在身后的石柱上,静静的呼出一口气来忍过这一波疼痛。“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没关系,我说,你听就好。”

    陆叙不理会他,过来拍他的肩劝说。“别任性,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要到最后弄个因伤停飞——”

    “停飞就停飞!”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封印冷冷的打断。“我和她的事拜托你别插手。”

    “好,很好。”陆叙嘲讽一笑,退回到雷韵程身,单手虚揽着她的腰。“那么我很不好意思说明一下,她今晚是我的女伴,我不希望有人骚扰她,她父亲把她交给我,我总得充当下护花使者才不枉雷先生这份信任。”

    封印倏地绷紧下颚,把目光移回到雷韵程脸上。她穿着这样华丽的礼服和一身正装的陆叙站在一起相配的直刺他的眼睛,而他此刻连站立都需要借助外力。

    有负责现场安全的经理被角落的这阵小骚动引了来,戒备的扫了眼封印,礼貌的询问。“这位先生,我们这里并不对外开放,请问您是否持有邀请卡?”

    封印置若罔闻。

    “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卡或者说明身份,否则只好请闲杂人等离开。”

    封印不说话,现场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雷韵程抿了抿嘴角,打破僵持。“让他留下吧,他不是什么闲杂人等。”

    “雷小姐,没有邀请卡或者不明身份的人按照规矩只能——”

    “他是……”雷韵程提着裙子走过来,挽住封印的手臂。“他是我哥哥。”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蓦地僵硬,雷韵程扬唇冲他笑了下。

    经理将信将疑。“雷小姐的哥哥我见过的,这位……”

    “他父亲和我父亲是关系匪浅,他是我干哥哥。”雷韵程见他还不相信不禁轻轻叹气。“要不要我把封氏的封总请来确认他儿子的身份?”

    “抱歉,原来是封先生,打扰几位了。”经理面色一滞,再不敢多言,转身把周围看热闹的人疏散开,恢复秩序。

    雷韵程抽回手臂,抻了抻他稍显凌乱的衣衫,淡淡开口。“五分钟。”

    陆叙看着他们离开,从边上侍者托盘上一连拿了三杯酒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雷逸城暗中目睹了整个过程,过来拍拍他的肩。“这种酒喝不醉的,度数太低。”随手递给他另一种酒。“喝这个。”

    陆叙又是一口气喝光。“也没比刚才那个好多少。”

    雷逸城笑。“但后劲儿大。”

    陆叙把玩着空杯子,透过杯壁看外面璀璨的夜色,视线发散。“就像你妹么?一开始我没觉得她怎样,谁知道最后……”

    从一时想征服她的兴趣衍变到现在陆叙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好比一个中毒的人对于毒品的需求,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不好,偏偏就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