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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是八斤还是九斤要倒霉了?你好狠的心肠呢。”

    简妍睁大眼睛道:“如梦的闺女可好看了,八斤也喜欢她的很,总搂着人家啃脸。”

    庄政航冷笑道:“九斤还爱啃大舅兄那双生子的脸呢,难道两个都要了?”说完,见自己的话重了简妍低着头不语,又和气道:“全当做我不知道这事,过了年咱赶紧走,你也装作将这事忘了。等着咱们到了杭州,天南海北的,谁还记得这事?”

    简妍心里喜欢安如梦的女儿,但听庄政航这般说,又想庄政航实在是叫安如梦两口子吓坏了,就笑道:“到底是要你做主才能算数,就依着你吧。”

    庄政航替八斤松了口气,又搂着简妍酝酿起来,待到蓄势待发之时,忽地听门上砰的一声,只听见九斤喊道:“爹,你出来!”

    “出来!”

    后头那响亮的出来,庄政航虽没瞧见人,但也能猜到该是八斤的声音。

    庄政航起了身,一不舍得,二觉得冷,就扯着嗓子道:“等会子,等爹洗了澡!”

    八斤道:“不行,现在就出来!”说着,拿了脚去踹门。

    简妍道:“这丫头皮又痒了。”说着,待要卷了袖子,又见自己没穿衣裳,忙要从浴桶里出来穿了衣裳卷袖子。

    庄政航搂着她的腰道:“等会子,别理她,过一会子没人搭理,她就自己走了。”

    简妍也觉得冷,就又泡在热水中,对外头道:“金枝,拉了九斤走。”

    金枝答应的声音刚落下,九斤就喊道:“爹,你不要我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认了表舅做爹,跟着他走了。”

    庄政航一愣,忙去看简妍,简妍摆手道:“这怪不得我,母亲想九斤,将她接了家去养了两月,蒙兴就哄了九斤两个月。”

    庄政航皱起眉头,只觉得不过区区一年,事态就变迁到如此地步,连九斤都想认了旁人做爹,于是顾不得再享受什么鱼水之欢,忙喊道:“爹就出来。”说着,呼啦一声起身,带起一身的水花。

    简妍瞧见他那慌张模样,忍不住摇头一笑。

    134番外二聚散离合

    庄政航从浴桶里出来,慌慌张张地擦了两下就赶紧出去见他一对儿女,简妍也忙起了身。

    庄政航从里头开了门,就见九斤扑过来搂着他的腿不放,八斤虽也不知道他这个“爹”究竟是什么人,但他才会走路不久,就凡事都跟着九斤做,也搂着庄政航的腿喊爹,一时间,弄得庄政航热泪盈眶,嘴里连声应着“哎”,又见九斤有些长开了的模样,脸盘跟简妍越发相似,只是如此也瘦削了一些,不似先前那般肉多。庄政航心疼的了不得,再看八斤,又觉一眨眼功夫八斤又会说话又会走路了,又忍不住在心里遗憾自己先前一年没有看着他长大。

    九斤道:“爹,我要骑马。”

    庄政航还没答应,就听简妍出来喝道:“骑什么马?你多大了?”

    庄政航听了皱了皱眉头,扭头对简妍道:“你凶她做什么?她这是跟我亲呢。”

    简妍嗤笑一声,道:“她瞧见了她大舅也还要骑马呢。”说着,瞧见庄政航头发有些湿,就赶紧给他擦干净。

    庄政航闻言,越发想叫九斤骑一会讨好了她,那边八斤见了,也围上来要骑。

    庄政航就叫九斤骑在他脖子上,怀中抱着八斤去见过庄老夫人,小王氏并庄二老爷夫妇、庄三老爷夫妇。

    庄二夫人道:“怎就去了这样久?不过是些屋子,叫下人去弄就是。看你黑成了什么样。”

    庄政航笑笑,那边庄三老爷夫妇却是知道庄政航此行的缘由,于是庄三老爷问:“一切可顺利?”

    庄政航忙答道:“顺利。”

    庄三老爷点了头,然后就没了话说。

    忽地,外头人说宫里风头最盛的桂公公来府上宣旨,庄二夫人、庄三夫人忙搀扶庄老夫人出去,庄二老爷示意了庄敏航出去瞧瞧,然后与庄三老爷猜测能是什么事。

    庄二老爷道:“不知是不是大姑娘的事,若是,只怕就不好了。”

    庄三老爷望了眼才回家的庄政航,道:“二哥多虑了,多半是好事。”

    待一行人到了庄家正房,就见那桂公公早等在那边了。

    这桂公公就是先前被庄政航夺了差事的那个倨傲太监,此时桂公公瞧着人都来了,就道:“既然人齐了,咱家就宣旨了。”

    庄政航随着众人跪下,瞧见桂公公身后一个用大红丝绢包着的大匾,暗道果然皇帝言出必行,给他提了个匾额,于是心里欢喜地了不得,险些就笑出来,忽地见那桂公公并没有拿出圣旨来,心里又纳闷的很,只听桂公公道:“陛下口谕,庄家二公子庄政航孝悌仁义,特此赏赐御笔亲题匾额一块。”说完,等着庄政航谢恩。

    庄政航愣住,半响见桂公公没有再说话,暗道不该啊,皇帝就算要给亲笔题字也该说些理由啊,便是不说他去南边的事,也该提提他医术高明种种,再者说,除了这几个字,也必要有些金银珠宝的赏赐,这才不坠皇家的威名,于是涎着脸笑道:“桂公公可是忘了剩下的话?”

    桂公公道:“咱家并不知还有剩下的话,庄大夫快些领旨吧,咱家还要去的普渡寺宣旨。”

    庄二老爷咳嗽一声,用眼神示意庄政航快些。

    庄政航转念想着有了匾额,将来将匾额挂在门前,那药铺也能生意兴隆,于是忙磕了头领旨谢恩。

    桂公公冲庄政航一笑,叫小太监将匾额交到庄家人手上,然后道:“庄大夫自己个来揭匾吧。”

    庄政航心里略有些紧张,干笑两声,暗道自己在背井离乡一年多的辛苦果然没有白费,于是微微哆嗦着手,将匾上的大红丝绢揭开,只见丝绢下,露出“赛神仙”三字,后面就是皇帝的印鉴。

    庄政航一时愣住,暗道赛华佗、赛扁鹊,赛什么不好,陛下何必这般看得起他,就叫他赛了神仙?

    桂公公瞧着庄政航脸上不住变幻的神色,轻笑一声,提醒道:“这两日陛下忙得很,三日后庄大夫再去面圣谢恩吧。”

    庄政航拱手道:“多谢公公提点。”又请庄敏航送了桂公公出去。

    因是领圣旨,小七少爷、毛毛、九斤、明姐儿、八斤都过来凑热闹,于是五个孩子围着那匾额转。

    毛毛问庄老夫人:“二叔为什么得了陛下的亲笔题字?”

    庄老夫人瞅着那皇帝的印鉴,颇有些怀念庄老太爷在时庄家风光的日子,迷糊着眼睛,想了想,道:“你二叔去给陛下算命去了?”

    庄玫航闻言扑哧一笑,心想庄政航如今成了神棍了。

    庄政航脸上越发不好看,又瞅见九斤闹着叫他算命给她看,心想皇帝好不厚道,竟然就赐了这么一块匾下来,若是将这匾额挂起来,他这神医就成了神棍了。

    便连庄三老爷也纳闷地望了眼庄政航,似是想不通皇帝为何会题了这三个字给庄政航。

    虽庄政航心里不情愿,但到底是收了陛下的赏赐,庄老夫人高兴,就叫人弄了洗尘宴,满府里下人打赏一遍。

    那下人得知庄政航得了个“赛神仙”的御赐金匾,就道:“万没想到这做测字先生还能得了赏赐。”

    庄政航越想越觉得皇帝那不伦不类的赏赐实在太埋汰人,强撑着笑脸陪着家人乐一乐,晚间,又待要与简妍说这事,又有九斤、八斤挤过来要一起睡。

    待八斤、九斤入睡后,庄政航被挤到床边,只觉得自己跟床里边的简妍就如牛郎织女一般,暗道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这么心急地生了孩子,于是伸了手,够了够简妍的头发,问:“你睡了吗?”

    简妍道:“你回来了,我哪里睡得着?”说着,从床位下了床,悄声道:“我知道九斤的德性,早有准备呢。”

    庄政航忙道:“娘子英明。”也下了床,给两个孩子掖好被子,就随着简妍走了。

    两人去了西厢里头,在西厢榻上敦伦一回,然后简妍一边摸着庄政航瘦削的脸,一边道:“你当真没逞能给陛下算命?”

    庄政航愤然道:“自然没有,陛下是什么人,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给他算命!”

    简妍叹息道:“定是你不知什么时候胡扯了什么话,不然陛下怎会这般捉弄你?”

    庄政航听了,心里虚虚的,不敢保证说自己谨言慎行,并没有说过逾矩的话。

    待到第三日,庄政航一早起身就去秦王府外头等着,递了帖子后,就在秦王府门厅上等着。

    秦王爷瞧见庄政航来了,也知道那“赛神仙”的事,笑道:“赛神仙今日上门,可有要事?”

    庄政航惴惴地桂公公要他今日面圣的意思说了,秦王爷见庄政航是想叫他领着他去,就爽快地答应了,瞧着还没大亮的天,道:“庄大夫就随着本王去早朝吧,待进了宫,自有人领着你去等着觐见父皇。”

    庄政航忙谢过了秦王爷。

    于是乎,进了宫,庄政航就由着一个小太监领进一间宫室等着,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皇帝才扶着秦王爷的手慢悠悠地进来。

    进来后,皇帝想起太监说庄政航瞧见匾额上的字后,脸色十分难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慢悠悠地道:“庄大夫对朕的题字可还满意?”

    庄政航堆笑谦虚道:“草民惭愧,实在是配不上那赛神仙三字,可否请陛下给草民换成华佗在世,又或者妙手回春?”说完,瞧见皇帝不喜,忙再道:“不敢叫陛下多操劳,陛下只写成赛华佗三个字,可好?”

    皇帝拉着脸冷笑道:“还没有人敢指定叫朕写什么字呢。”说着,伸了伸腿。

    庄政航麻利地跪过去,熟练地给皇帝捶着腿。

    皇帝靠在褥垫上,道:“听说燕案首喊你哥哥……可惜了这么个能人,哎。”

    庄政航不知皇帝的意思,忙道:“草民跟燕案首并不相熟。”

    皇帝冷笑道:“一蛮夷小族的女子也敢指名道姓地要娶我们的案首才子。”

    庄政航愣了愣,瞧见秦王爷不说话,忙堆笑道:“陛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叫燕案首成了亲,定了性,也好为国效力。”

    皇帝点了头,秦王爷道:“庄大夫说的是,况且确实是燕案首始乱终弃在先,据儿臣看来,父皇不若就叫那所谓的‘公主’嫁过来,燕家家大业大,也不怕那‘公主’乱了我朝规矩。如此‘成家’自当立业,燕案首收了心,一身才华也不至于会荒废。”

    皇帝听了,点了点头,望了眼原先养尊处优,如今黑瘦的毫无公子哥模样的庄政航,只觉得他这般才算顺眼,对秦王爷道:“那药商的事查得如何了?”

    秦王爷道:“果然如父皇所料,那奸商见大批药材运往南边,打听到风声知晓是赈济灾民之用,就以次充好,弄了些陈旧并无药力的药材搀和进去。待父皇指示后,儿臣就将那奸商在户部除名,交与刑部处置。”

    庄政航听这话,猜着是瘟疫的时候供给药材的皇商犯了事,因此事与自己不相干,且唯恐多知道了什么惹人猜疑,于是就装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