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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了,随即庄大老爷就拿了书看。

    庄政航见庄大老爷这意思是要送客了,心想这老头怎越来越爱银子了,于是再三交代不能多管闲事后,就出了庄大老爷的书房,之后去了庄玫航书房里与庄玫航说话,继后又去庄三老爷那边,将自己的担忧与庄三老爷说了。

    庄三老爷闻言,点头道:“你说侯府不像话的地方我也留意到了。既然不能翻脸,就自己小心一些吧。”

    庄政航见庄三老爷果然也察觉到了,又吞吞吐吐道:“只是二叔那边……”

    庄三老爷道:“我原劝过你二叔,如今呢二叔要随了人一起闹着请旨册封贤妃娘娘为后呢。”

    庄政航愣住,心想贤妃年轻貌美又得宠爱,但苗家娘娘膝下可是有个成年的皇子,庄二老爷怎就跟旁人都以为陛下会册封贤妃为后?于是忙道:“这可使不得……”这么跟别人一起哄,不说淑妃娘娘,苗妃也要恨上庄家。

    庄三老爷沉吟一番,道:“为今之计,只有将二哥暂时扣在家里了,待众人请旨之后再出去。”

    庄政航笑道:“三叔说笑了,谁能扣得住二叔?”

    庄三老爷道:“三戒,你那边必然有些助人排泄的药丸吧?”

    庄政航忙问:“可是三叔身子不好?”

    庄三老爷道:“给你二叔用的。”

    庄政航傻住,细细去看庄三老爷一本正经的模样,一时有些疑心自己听错了,于是干笑两声,道:“侄子药房里就有,但是不好给二叔下下去。”

    庄三老爷道:“我跟你大哥来下。”

    庄政航笑道:“没想到三叔会使出这手段。”因想便是庄二老爷躺在床上,定也不会猜到给他下药的人是三弟跟儿子,又想庄敏航果然也跟庄三老爷说过话了。

    庄三老爷当着庄政航的面说出这下作手段,却还坦然,又与庄政航说了两句,便叫他回去。

    庄政航一路想着庄三老爷要给庄二老爷下泻药的事,不由地时时嗤嗤笑上两声,回了棠梨阁,就急赶着将这奇事说给简妍听,进了屋子里,就瞧见简妍躺在床上睡了,于是坐在床边将手伸进被子里摸她肚子,摸了摸,不自觉地手就往上摸去。

    简妍睁开眼睛,就瞧见庄政航裤子被顶起,开口道:“你可是熬不住了?”

    庄政航将腿别起来夹紧,不屑道:“这才几日,谁熬不住了?精满自溢,憋不坏。”说着,手下揉了下简妍胸口,然后又专注地去盯着简妍看。

    简妍因瞧着他目光灼灼,脸上泛起红晕,不由地啐了一口,羞涩地娇嗔道:“有什么好看的。”

    “二下巴出来了。”

    简妍一愣,起身抽了枕头砸了庄政航一下,随即又摸着自己下巴,道:“你别胡说,我日日照镜子,也没见那下巴耷拉下来。”

    庄政航嬉笑着,贴着简妍外床躺着,又将去前头跟庄大老爷、庄三老爷的话说了,说完,道:“没想到三叔会想出这招,我当三叔定是死谏力劝二叔呢,没成想三叔张口就是这下三滥的招数。这还就罢了,只咱们家那老头子怎越发爱钱了?”

    简妍笑道:“人家说老小孩老小孩,大老爷是当真老了。”

    庄政航笑道:“老了也不是讨人喜欢的小孩,他这是要去做守财奴呢?我瞧着他手上的银子只有进去的,没有出来的。”

    简妍道:“随他去吧,只要不犯事,就是爱积攒点小财也是无伤大雅的事。”

    庄政航笑道:“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赶着他老了,回头我得多去吓唬吓唬他。”

    简妍道:“他不叫你哄着他就不错了,你还妄想去吓唬他?”

    庄政航揽着简妍肩膀,脸贴在她身上,道:“还好有你说说话,不然就我一人,不等着抄家,就七早八早地担惊受怕死了。”

    100、替人作嫁

    庄方两家议亲的事作罢,庄老夫人听了这话足足有一盏茶功夫没有说话,随即对祝嬷嬷道:“跟采芹说她那死命不要的亲事没定下;跟大夫人说,再有媒人上门,就说咱们三姑娘身染恶疾,这辈子就都留在庙里,不嫁人了。”

    不说庄采芹知道自己尚未定亲心里做何感想,那边庄政航叫庄大老爷不搭理方老爷,方老爷来了几次,又叫方夫人来求小王氏去劝说庄大老爷,小王氏只有寡母一个亲人,如今又将寡母也接到庄家来养,自然也不怕王家要挟,于是就不理会方家。

    方家见依仗不了庄家,只得又去寻王三老爷商议。

    王三老爷替方老爷计较一番,随即拿着亲家老爷的身份跟庄侯府大少爷说话,又将方家如花美眷举荐上去,果然侯府大少爷动了心,亲自去瞧了瞧方家姑娘,就将方家姑娘定下来,三不五时地去王家借给方家住的院子里转悠,虽不能立时就纳了方姑娘,但因方家人识趣,一来二去,也叫那方姑娘成了他的人。

    如此侯府大少爷听说有两家要来跟他抢人,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就替方老爷写了帖子,拿了自己的印鉴叫官衙将寻来的两家原告改成被告。

    庄政航听说这事的时候,那两家原告已经被打得死的死伤的伤有被驱逐回原籍去了,又将这事跟庄大老爷说,道:“你瞧瞧这黑白不分,可不就是伤天害理的事吗?”

    庄大老爷闻言也不吭声,事不关己地只管写自己的字。

    庄政航见庄大老爷越发沉默了,心里反倒憋了火气,心想这可好,不管庄大老爷对错,生气的都是他一个。

    等过了两日知道庄二老爷得了“疟疾”,庄政航又忍不住对着简妍偷笑,笑道:“二叔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大哥给他看方子侍疾的时候,顺道就将泻药写在方子里,给他喂到肚子里去了。”

    简妍笑道:“你这不孝的侄子,二叔都病成那样,你还笑。”

    过了两日,金家搬家,简妍便去角门迎着金娘子,瞧见金娘子满脸喜气,心想饱暖及妻儿,如今金鹤鸣开始崭露头角,这金娘子也跟着舒心起来,又瞧见那金阿宝、金阿珠两个比之上回子见面长高许多,开口笑道:“几日不见,两位小姐姐就成了大姑娘了?”

    金娘子腼腆地笑道:“是比上回子长高许多。”因又对简妍道:“这边风大,何必亲自来这边迎?”

    简妍笑道:“今日不算冷,走一走也好。”又瞧见金家两个女儿好比红花绿叶,在金阿宝身边,那金珠儿被衬得越发面黄发枯,饶是如此,那金珠儿面上也没露出卑微不平之态,于是不由地,简妍在心里又赞了金鹤鸣教女有方。

    因简妍叫人去前头请了庄老夫人过来,庄老夫人瞧见金娘子,就拉着金娘子的手说话。

    简妍在一旁忽地听金阿宝说了一句“十三哥哥呢?”于是就去看金阿宝。

    金娘子轻声呵斥道:“阿宝,不得无礼。”

    庄老夫人笑道:“小孩子只要骨子里的规矩不乱,外头活泛一些好。”说完,瞧了眼在自己身边端坐着的庄采瑛。

    简妍笑道:“正是,我瞧着阿宝在这边耐着性子听咱们说话坐了好大一会子,已经了不得了。”说着,叫玉环领着金阿宝、金珠儿去寻秦十三、秦十五玩。

    庄老夫人道:“采瑛也去吧。”

    庄采瑛坐着不动道:“回老祖宗,孙女情愿陪着老祖宗说话。”

    一旁陪着过来伺候庄老夫人的小王氏笑道:“去玩一会子就回来。”

    庄采瑛闻言,才起身随了秋棠向外头去。

    庄老夫人果然喜欢金娘子的很,又细细问金娘子如今在家做什么。

    简妍不由地想只怕金娘子没嫁人,庄老夫人恨不得留了她做儿媳妇。

    瞧着小王氏,简妍说道:“我说我忘了什么事呢,竟将姥姥给忘了,赶紧叫人去请了她来。”

    小王氏忙道:“母亲守寡几年,如今也不喜这热闹的去处,还是莫叫她来扫兴了。”

    简妍笑道:“母亲虽如此说,但我这小辈不好不叫人去请一请。”说着,就叫金风玉树两个一起去请。

    等一会子,金风说小王氏的母亲不过来,简妍又吩咐厨房送了菜馔过去。

    临近饭点,忽地庄采瑛哭哭啼啼地回来了;后头金阿宝、金珠儿两个被吓住了,脸色略有些苍白,手足无措地随着庄采瑛进来。

    简妍眼皮子一跳,心想庄采瑛跟着庄老夫人过来就没好事,笑着招手叫金家的一对宝珠过来,摸摸金珠儿的脸,问道:“是什么事?就叫吓成这样?”

    金珠儿道:“姨妈,我们斗草,先是文斗,她输了就要武斗;后头又武斗,她又输了,就急得要打人,十三哥哥拦着她不叫她动手,她就哭了。”

    庄采瑛叫道:“谁输了?是你们赖皮,秦十三那奴才又拿了有韧劲的草根子给你们。”

    简妍清了清嗓子,心想连扯草根子输了庄采瑛都要气成这样,也太争强好胜了;那秦十三护着金阿宝、金珠儿,只怕一是看金家两人幼小,二自觉自己已经是金家那边的人了。

    庄老夫人蹙眉道:“输了就输了,你还闹!”

    小王氏瞧着简妍这般看重金娘子,虽猜不到金娘子究竟是何身份,但若是得罪了金娘子,简妍心里也会气不过,于是忙先给金娘子赔不是,随即道:“我这就领了采瑛回去。”说着,就叫人拉了庄采瑛走。

    庄采瑛嘴里的叽咕道:“那奴才连吃的是谁家的饭都忘了……”

    “我们吃的是二少夫人这边的饭,不是七姑娘那边的饭。”因被秦三娘拉着过来“请罪”的秦十三不耐烦地道。

    庄采瑛哇地一声又哭了,嘴里嘟嚷着要打秦十三板子。

    庄老夫人也坐不住,后悔不该将庄采瑛带了过来,跟金娘子赔了不是,就拉着脸领着庄采瑛走了。

    待庄采瑛几个走了,简妍扑哧一声笑了,那金阿宝、金珠儿两个也忍不住笑了。

    简妍对金娘子笑道:“叫姐姐看笑话了,我们家的姑娘叫宠坏了。”

    金娘子忙道:“是我家那两个太不像话了。”

    简妍道:“姐姐若嫌弃家里这两个不像话,就送了给我做女儿可好?”

    金娘子见简妍当真不在意方才的事,又想简妍、庄老夫人等人是明理的人,跟仗势欺人的人不一样,于是越发与简妍亲近。

    饭后简妍随着金娘子在园子里走,又将园子里金娘子瞧上的几盆花送去金家新宅,直到傍晚,才叫秦三娘、秦十三又送了她们回去。

    晚间,简妍与庄政航说起此事,庄政航道:“小孩子闹一闹,倒没什么。只是采瑛瞧着好了一些,跟旁人一比,又还差了一大截。”

    简妍道:“可不是吗?我还想她比人家大一些,应当会谦让着点别人呢。”

    庄政航笑道:“咱们要是有女儿,就照着绣姐儿那样去养,一不吃亏,二不小气。你没瞧见抓麻雀那回绣姐儿将毛毛哄得多开心。”

    简妍笑道:“嫂子说连着几日毛毛都要寻绣姐儿玩呢。只是你不是说过看哥哥将来怎么嫁了绣姐儿的吗?怎这会子又觉得绣姐儿好了?”

    庄政航道:“我琢磨了一下,女孩子要按着你们家养你那样来养,出嫁了岂不是要叫人欺负死?还该厉害一些,懂规矩又不拘泥于规矩,这样才好。”

    简妍笑道:“也不知道你那脑袋成日里想什么了,我觉得女孩就按着珠儿那样养着,不卑不亢,这样的才好。”

    庄政航听了,虽点头,心里却想着应当养个比绣姐儿还傲气的女儿,这样在简锋面前才有面子。

    只这一件小事,简妍与庄政航俱不放在心上,庄老夫人那边也没说要罚了秦十三。不想过了两日,就有人替庄采瑛打抱不平来了。

    庄二夫人过来那日,简妍正坐在一旁瞧着阮妈妈做小儿肚兜子,听玉环说庄二夫人来了,就叫人去迎着,然后也起身出了屋子,瞧着庄二夫人穿着一身鸦青衣裳进来,心想庄二夫人如今不爱俏了,单喜欢穿这些深色沉稳的衣裳。

    庄二夫人含笑过来道:“你也太过小心了,就去前头坐坐也不碍什么,当初我有你大哥的时候可是直到七八个月才不去伺候着老祖宗。我又忙着,你又不过去,这么着咱们也有许久不见了。”

    简妍笑道:“二婶是忙人,不好去打搅二婶。况且我又是个懒人,懒怠去前头。”

    庄二夫人携了简妍的手进了屋子里,正瞧见屋子里案上摆着一玻璃杯,那杯子胎壁极薄,旁边插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