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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就把我从云端扔到地上。她更关心的是那些钱的事情。她知道那些钱,不可能是正常路子上来的,估计牵扯很多,怕被没收,很害怕,让我想想办法,帮帮家里。

    我一直无语。办法?我有什么办法?侥幸地是,上面没有继续追查。我把韩竞恪对我说的话,告诉母亲,说,事情最坏就是林挺撤职,其余不会追究。母亲松了口气。

    没想到,半年不联络的母女,居然是这样通话。我手脚冰冷地放下电话。很想问问母亲:“你爱我吗?如果不爱,当初为什么生下我?难道我生下来就是为你儿子卖身的吗?”

    可是我没问。因为知道答案了,何必再问。

    有娘生,没娘疼,是不是就是我这样的?都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真的这样吗?每个母亲都是伟大的吗?我真的很想揍那个放屁的圣人!什么“无不是之父母”?什么“子不言父过”?

    全都是骗人的!我的母亲,她疼爱孩子,但是只局限于她的儿子。我的父亲完全就是母亲的应声虫。但是我又能怎样?

    毕竟这个身子,这条命,都是他们给的。这不可争辩,虽然不爱,但是有恩。而我不能不回报的恩情。算了。欠你们的,我都会还。

    等到都还完了,我什么时候想死了,都没有负疚。

    昨晚,我哭了。不是因为要离开,不是因为未来的晦暗,而是漫天的委屈和愤恨。为什么我不是儿子,为什么我是女儿。我再次恼恨自己的性别。

    小时候,我也想象一觉醒来,我能变成男孩。甚至,非常虔诚地祷告菩萨,把我变成男孩,但是都是失望的。

    我不恨爸妈,小时候,我只恨自己是女孩,不能让爸妈开心,而且还冒着被罚的危险,偷生第三胎。都是我的错。

    但是长大了,我觉得那不是我的错。

    而现在,我觉得那是父母的错。尤其是母亲,她的重男轻女是从姥姥那里继承来的,又在奶奶那里发扬光大。

    可我能怪谁?其实我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不是吗?我能拒绝母亲的哀求,不是吗?她不能真的逼着我去卖身吧?一定不会,顶多以后埋怨我见死不救罢了。

    是我自己,轻贱了我自己,把自己卖了抵账。

    又是我自己,再次出卖自己,为了周围人不受白眼和侮辱。

    人活一张脸,假如我的亲人们因为我丢脸,他们该怎样恨我?现在,母亲大概愧疚吧?认为她欠了我很多。而我需要这样的愧疚。

    最后,我恶意地在电话里,告诉母亲。我跟了新的男人,而他能保证林挺的那些钱不会被揪出来。但是你们也不要来打听我现在的情况。

    母亲很配合地连声说“知道,知道”,语气里已经有愧疚和自责。

    我很受用,但是也很憋屈。终于在泪水与无眠中,把这些都消化掉。可是现在,严重失眠的我,眼下是黑黑的一块,真是“熊猫眼”!怪不得刚刚韩竞恪说,让我休息。连他都看出我昨晚睡眠不好?

    我打了个哈欠,离开了镜子,在温暖的卧室里,真的就毫不客气地睡觉去了。

    一睡就是几个小时,直到韩竞恪躺在我身边,看着我慢慢醒来。其实我是不愿醒来的,但是他的手很不老实,我是被“骚扰”醒的。

    “干嘛?”我翻个身子,不愿理他。

    韩竞恪只是低声说道:“晚上再睡,我陪你睡。”声音低低地,带着沙哑,很是诱惑和暧昧。

    我突然清醒了。扭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这人浑身上下都涌动着雄性荷尔蒙,像个豹子一样,盯着我的脸,一双手不安分地握住我的浑圆胸部。

    我推开他的手,有些懒懒地说:“不是吃饭去吗?我饿了。”

    是真的饿了。醒明白了,立刻觉得肚子很空。

    “那先喂饱我,我再喂你。”我一愣,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韩竞恪就翻身压住我。

    我推了推,不动分毫,放弃。

    “我浑身没力气,还是让我吃饱了,再干活吧!”我看着他笑眯眯的眼睛,冷情地说道。

    韩竞恪趴在我身上,嗅了嗅,“你真香,真想现在就吃你。”

    我笑着,但是眼睛却看着他脖颈间的吻痕,继续微笑着,“晚上吧,我好好喂你。”

    你丫身体真好,刚天人交战回来,又要?战斗力很强,但是我肚子很饿,陪不起啊。哎,身体好,真是什么都好。

    我无奈地撇了一下嘴,却被他攫住,啄了一口。

    我们去了市中心一家很高档的饭店就餐。

    坐定后,我问:“你不怕被人发现?”

    韩竞恪无所谓地摊开洁白的餐巾,搁在腿上,抬起头说:“怕什么?我花我自己的钱,又不是公款吃喝。”

    “不是,是我们。你不怕被检举作风不正?”我托腮看着他。这地方,我谁都不认识,就是胆子很正,天不怕地不怕。

    “作风?我又不不是党政干部!怕什么?”韩竞恪说完,就点餐。

    韩竞恪问我吃什么,我要了一份海鲜鱼子酱。

    他却笑着看我:“补补也可以。”

    我没明白他话里的深层含义,浅显地理解为——吃饱就行。

    餐后,我们去了酒吧,喝了会酒,听了会劲爆的舞曲和摇滚,觉得夜色越发浓郁,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意再次袭来。

    韩竞恪拉着我的手,离开了声色靡丽的酒吧。

    坐在他的车里,看着陌生城市里的熟悉夜色,已经是二月份了。这个冬天很干燥,没下一场雪。而且这个年也在乱糟糟中过去,我没感到丝毫过年的喜乐。心里空荡荡地,没有着落,我像个冬天里早就枯落的树叶,被冷风到处吹,都不知我的终站在哪。

    韩竞恪的车内很宽敞,而且很稳,在里面很舒适,后来才知道是新款的凯迪拉克。在这么悠哉的车里,就毫无悬念的睡着了。

    可能是太困了。直到韩竞恪想把我抱回家,他的手刚放到我的后背,我就醒了。

    “到了?”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低着头正对着我的韩竞恪。

    韩竞恪点了一下头,“醒了,就再呆会儿吧。外面比较冷。你这样容易感冒。”

    我“哦”了一声,看着外面有些萧瑟的夜景,真的觉得冷了。缓了缓,我提议下去,因为我看韩竞恪好像很不耐烦地抽了两支烟了,在他想从闪亮的方盒子里准备再抽出一支时,我开口,下车,上楼。

    大概是因为刚睡醒,我一句话都不想说。而韩竞恪好像也知道我不想说话,也很安静。

    刚回到家里。我放下手包,脱去外套,换下高跟鞋。韩竞恪也脱下外套,对着我,坏坏地笑了笑。

    “我们一起洗澡?”

    屋子的地暖很热,只穿薄薄的睡衣,都不会冷。可是要一起洗?

    我笑着摇摇头,但是韩竞恪就拉住我的手,带着我往浴室走去。

    彻底接纳

    我推开了他的手,“你还是自己去吧。”

    韩竞恪真的就不再强求,只是上下看了我一眼,一个人进去了。

    我叹了口气。心知“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干脆心一横,走到酒柜那里,找出一瓶看似很名贵的红酒。找到两个高脚杯,把酒打开,倒上。

    然后把自己的头发解开,衣服褪去,只剩最后一层蔽体。

    准备好这些不过十几分钟,而韩竞恪就出来了。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巾就赤脚走出了浴室。

    我笑着迎上。

    帮他把头发用干燥的毛巾轻柔擦着。他一把拽过我的手腕,我整个身体失衡,恰跌入他沐浴清新的怀里。我识趣地勾住他的脖子,笑着。

    “等不及了?”韩竞恪低下头看着我半裸的胸部。

    我抿了一下嘴,“是啊,但是你先喝点酒,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说完,故意在他耳朵上轻咬了一口,趁他发愣的瞬间,离开他的怀抱。

    拧开热水,我长长呼出一口气。这卖身还得卖得很高兴才行!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得走下去,直到有了新的路。

    我定下心,随意冲了个热水澡,把头发也一并洗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在浴室呆了快一个小时。

    到了卧室,看到那个举着酒杯慢慢品尝红酒的韩竞恪,他不耐烦放下酒杯。

    “你不愿意?”他皱着眉问我。

    我摇着头,一手抓着浴巾,一手揉着头发,笑吟吟走向韩竞恪。

    他揽过我的腰:“你倒是很会挑酒,这可是我珍藏的最贵的了。”

    我愣了愣,不知怎么回答。他的呼吸就喷在我的脖颈。我下意识地躲了躲。他立刻推开了我:“不乐意就算了,你现在可以走!”

    突然间,有种屈辱在胸腔滋长。

    我狠咬了一下嘴唇,故意把嘴角弯起,遏制屈辱感。

    “你说的是真的?”

    韩竞恪冷笑一声,无所谓地依靠着身后的床头,清冷的声音飘过来:“当然!”

    我一下子想到能自由,但是瞬间又冒出一个念头:“那林挺?还有我?”

    难道,这么容易就可以回归自由?难道林挺的事情不会恶化?

    “当然不会再管!你的事情和我无关。”韩竞恪有些冰冷,甚至可恶地撇清,像丢一个麻烦一样想把我扔出去。

    怎么会这样?我不想的。那些……后果,我不能承担。

    我上前一步,伏在韩竞恪的腿上,有些犹豫地说:“我很紧张。所以……”

    我实在说不下去,只能以动作证明我是愿意的。我小心地凑近韩竞恪,他没有拒绝我,我试着凑近他的唇部,但是没有吻他,而是转到他的脖颈,轻轻吸吮,尽量去挑逗。一双有些发冷的手,触到那硬实健硕的肌肉,轻轻点过,指尖下感到他的反应,心口终于放松了。

    韩竞恪捧住我的脸,眼神染上了情、欲,带着红酒的迷醉,呼吸也显得粗重,“你……真的……很愿意?”

    我点着头,撩开他的浴巾,顺便把我的浴巾一起剥落。

    像个婴儿一般伏在他宽大的胸膛上,他的双腿修长有力,胳膊更是如同铁钳,一把翻转过来,压住了我。

    轻易地分开我的双腿,进入。

    良久,云消雨歇。

    温暖的空气中还残留着靡靡的气息。

    “你为什么选择我?”我被他拥在怀里,终于问了这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我不算很漂亮,连李画都比不上,而且也不聪明,甚至有些笨,最重要的是,我不是什么处女了。这样一个普通愚笨的二手货,有什么值得这么好的男人收藏的价值呢?我想不通。

    韩竞恪抚摸着我裸在被子外面的胳膊,淡淡地说:“不知道。可能是觉得比较合眼缘吧?但是至少你可能很省心。”

    我不明白地看着他,期待他的解释。什么叫“省心”?

    韩竞恪仔细想想,然后说:“我不是一个有节操的男人,你知道的,而且我也不会对谁爱的死去活来。那些电视上的东西,我不会,而且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听着,知道他会这样玩世游戏人生的那种男人。

    “但是,我需要一个固定的床伴。而你,比较适合。”他斟酌着说道。

    我笑了。是啊,我是不错的床伴。

    “那刚才还满意吗?”我含笑对他说道。但是我知道我的笑里没有甜蜜,只有别人尝不到的苦涩。

    韩竞恪笑了笑,摇摇头。“你业务确实不熟悉,真的当了半年情妇?是不是偷懒了?”

    我没理会他的“调侃”,闭上眼睛,说:“我就这样。等你慢慢开发吧。要是还不合格,再换嘛!反正你有钱不是?”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冷哼一声,说了三个字——那当然!

    这样也好,彼此没负担。当情人又怎样?也不错。我说服自己。其实真的不错,找个男朋友不是也这样吗?付出身体还要付出感情,最后说不定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样当个情人,只付出身体,而且还能得到物质补偿,怎么想都比有个便宜男朋友强。

    我终于放开了心怀,承认了我第二次的买卖关系。

    人生不如意总是j□j,为那得意一二,就该高兴地生活。

    这样有着舒服的怀抱,有着美食华居,关键是对方还是俊美的纯男人。这样很不错啊,真怕自己会越来越享受这样的日子。

    这晚上我睡得很安稳,二十三年来,这么心安理得地睡着陌生男人身边,居然觉得有丝丝的幸福感,真的很违和,但是却是很真实的感觉。

    清晨的冬阳从东南方升起,按着节气来说,已经立春了,但是空气仍旧清冷,而且阳光也温柔地拂照万物,不热烈但轻柔,像个老情人的抚摸,含着难以诉说的深情。

    这样生活在陌生的城市,过着漂泊却理所当然的生活。比妓、女强些吧,至少还有尊严存在,至少在周围的人眼中我还是独立的自由人。

    韩竞恪确实有我不了解的能力,两天后就给我安排了工作,在一个大型国企里上班,是文员。每天的工作很轻松,复印文件,收发通知,端茶倒水,打扫总经理办公室……对于一个受到十几年正统教育的大学本科毕业生而言,这学历在这是严重浪费,只要初中文化就可以胜任的工作,但是好在工资很高。

    我在四中的工作辞职了。随着林挺的倒台,很多事情都悄悄浮出水面,在明朗化之前,我果断地辞职。幸运地是很顺利。

    在新的公司,不用面对很多纯真的眼睛,只需要伺候好上司,做好手头的零碎工作,对上司负责就行,相对当老师而言,这工作很轻松。

    韩竞恪好像有自己的住处,那处房子果真划到了我的名下,我也没矫情,直接就接受了。反正我的身体都在偿还,一套房子而已,我还是要得起的。

    但是韩竞恪并不和我住在一起。一周只来一两次而已,连个电话也没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虽然才到这个城市三周,但是我却很适应这样的他和这样的工作。

    不问将来,不求长久,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有了工作,我的情感也不那么空落,更不在乎韩竞恪什么时候会来,为什么会来。哪怕他带着酒气,哪怕他一夜只是抱着我,什么都不做。

    我不问他,他也很喜欢我的“懂事”,总是偶尔奖赏我些小礼物,一张有着上万元的超市购物卡,一件闪亮的名贵首饰……我都笑纳,并以热烈的身体回报。

    我们就这样相处下去,也很好,直到他浪子成家。可是事情总是超出预料。

    他从政治部分辞职了,真正做起了自己喜欢的事业。

    可总不是那么顺利。他的父亲反对他的轻率,他的爷爷更是暴跳如雷。因为韩竞恪要着手的事业是——一家娱乐会所。在老爷子眼中,这不是好人去的地方,气得一下子血糖升高,住进了军区医院。而他的父亲,是沉默反抗。

    韩竞恪焦头烂额。一方面忙于解决家庭的矛盾,另一方面和自己的朋友筹划会所的选址装修。

    我倒是乐得清静,韩竞恪一个月没有见我,自韩竞恪告诉我他的爷爷住院之后,我就没见过这个偶尔出现的男人了。一个月的独处时光,很是惬意,随着春天的脚步,心情舒展。我按着自己的喜好,把房子重新装饰了一番,带着女人家的气息,换成了粉紫系列。我喜欢各种各样美丽的花。墙纸是淡淡花色的,简笔线条花纹,清雅而舒适。买了很多装饰假花绢花,客厅一个大大的花瓶,洁白的瓶身里插着红艳的大把梅花,半开半合的,打着骨朵的梅花,很是娇艳,趁着白色的花瓶,像雪里红梅一样好看。

    餐桌上是一篮色彩缤纷的花朵,叫不出什么名字,姹紫嫣红,很是好看。

    卧室里则摆了我最爱的小雏菊,一把普通却可爱的小雏菊挂在墙上,点缀了卧室,也点亮了我的单调。

    整个屋子被我打扮一番,格调已经全变。估计韩竞恪看到会接受不了,不过,他一周才来几次,何况一个月都不曾踏进此处。再说了,现在这是我家了,我想怎么收拾,他也管不住吧?

    我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在三月中旬的温煦下午阳光里,我沏上一杯最喜欢的龙井,坐在落地窗那的飘窗那,喝着茶,看着我刚买于丹的新书《心得》。难得的宁静,片刻的清馨。

    而韩竞恪就在这美好的时刻来到。

    他进屋,不动声色地走到沉浸在书里的我。

    直到光线被一道黑影遮挡,我才抬起疑惑的目光,看到他勾起的嘴角和弯弯的笑眼。

    我也笑了,合上书,想起身,他却一把按住了我。

    “不用忙。”他环顾一下周围,“你倒是很有心情!”

    我听不出他的褒贬,因为他是含笑说的,但是总觉得他可能是不满意我的改动的。故意放大声音,装作冷静地说:“你不是把这房子送给我了吗?我这样收拾,不行吗?”

    韩竞恪扭头看着我,笑笑,把我揽到他怀里,低头,把唇贴近我的耳际,轻声道:“行,怎么不行?我也给你收拾,好不好?”

    我的心突突狂跳了几下。居然害羞地觉得脸上燥热。我嗫喏:“别,大白天的!”可是声音里明明带着娇喘,似乎更像是欲擒故纵的相邀。

    韩竞恪闷笑了一下,抱起我,向卧室走去。

    一个月不见,我居然如此渴望床上的欢愉。被压住,我紧紧抿着嘴唇,眼睛看着那个好久不曾露面的好看男人,我发现这个男人真是越看越好看。他的皮肤不是韩国花美男那样的白皙柔美,而是带着沙滩阳光的热烈蜜色,眼睛也不是水灵含情的,而是像豹子一样带着凌厉和清冷。整张脸的轮廓刚毅而棱角分明,和我以前喜欢的那种美男子根本搭不上边,但是却出奇的吸引人。

    我深深地被吸引,不自觉地拱起身子,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好看的脸颊。韩竞恪的大手,摸索着我的胸部,利落地撩起我的上衣,低头吸允我的蓓蕾。

    整个身子都随之一颤。身下也感到一阵渴望。

    他妈的,一个月不碰男人,怎么这么渴望呢?我暗暗咒骂了自己一声,随即思维和行动都被淹没在浓浓的爱、欲里。两条赤、裸交缠的年轻身体在午后的阳光里享受着春天的温暖和爱意。

    高、潮过后,筋疲力尽的我趴在他的身上喘息。

    “够了吧?不要了,我很累。”好几个回合了,我真的受不了了。韩竞恪的体力就是太好,适合长期作战,但是我不行,很快就招架不住了,不得已才求饶。

    韩竞恪单手搂住我的腰,带着我一起坐起来,我顺势坐在他身上,身体都是j□j的,我搂住他的肩膀,胸部随着他的动作而颤动。他坏蛋地低头嘬了一口。

    我怕了,赶忙离开他的身体,拉开被子躲了进去。

    眼神示意着,我不要了!坚决不要!

    韩竞恪没有扯被子,而是从床头上拿起金属烟盒,抽出一支咖啡色的香烟,点燃,慢慢吸起来。吞吐中,我看到他眼神中的迷茫和烦恼。

    但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带着被子,轻轻靠近他,搂住他精窄的细腰,把头靠在他的腹部,像个乖巧的小猫一样,蹭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韩竞恪用不夹香烟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像在抚摸他的宠物猫一样,带着轻柔和抚慰。

    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我能给予的大概也只和一只宠物一样,短暂的安慰和宁静,当然我还能给予宠物不能给的身体的发泄,所以,比一般的宠物要贵点。

    可我还有一项好处,就是倾听。韩竞恪从不戒备我,只是不想说罢了。但是今天,大概真是很想倾诉,在一支烟燃尽后,终于开口。

    烟草的气息里,混着欢好味道的卧室里,韩竞恪的话似乎也显得格外飘渺不真实。

    我当成一个故事听着,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其实我也说不出什么建议。真的,我的见识和智慧真的不能帮他什么,而且我压根也没想帮他。只是静静地听着,韩竞恪的声音很好听,就算讲的是烦乱的心事,也带着舒缓的调子,像优雅的曲子。

    “老爷子还是不同意,但是我不想放弃。我老爸倒是不再反对,但是却严令不能打他的旗号。”

    韩竞恪低声笑了一下,“其实,都知道我是他儿子,我走到哪,别人都知道,我倒是真用不着打他旗号,我的名字就够了。事情出乎地顺利,我朋友出钱,我跑关系。三天就全部办完来所有营业的证件。装修也完工,等着明天开业。”

    韩竞恪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明天,我带你去?”

    我摇摇头,“我怎么能去?”难道是他高兴过了头,忘了我是什么身份。虽然他爷爷始终不支持他,但是他的梦总算开启,快乐还是大于烦恼。

    看到梦在手边,大概真的忘了我是谁了。

    很快,韩竞恪也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彼此又温存了一会儿,他又欺身要了我一回……

    天上人间

    第二天,我还是出现在他的会所那里。

    不是以他的女朋友身份,而是和我的上司一起祝贺他开业的。公司准备的礼物是一块巨大的迎宾玉石,红布覆盖,被揭开的瞬间,我才知道这礼物价值不菲,就算几百万,也未必买得到。托座有一米左右,两米高的通体光滑半透明的黄色玉石上雕刻着八仙过海,寓意八方来宾仙人驾到,各个笑逐颜开,泛海而来,水喻财。这个接近四米宽的巨大迎宾玉石,摆在大堂,真是说不出的恰当,看来真是有心了,挑了这么一个大手笔的礼物放到这么恰当的地方,单看这玉石就知道这个会所,档次不会低,来这的人非富即贵,一般人消费不起的地方。

    我诧异,这么高档的地方会有人来消费吗?可是云来的祝贺者直接打掉了我的疑虑。

    像奔驰这样的轿车,在这里面居然只算普通。很多高档的只是在杂志上偶尔听过的进口车都排地如同大白菜一样。我瞥了一眼被众星围绕的主角,他今天真是光芒万丈,光彩夺人。得体的着装高贵又不显浮夸,在各色人等中应付自如。来贺的客人都被穿着统一的男女服务生带到准备好的房间,体验会所提供的优质服务。

    这些都是潜在客户,也是钱财的来源。

    我也跟着上司和另一个同事被带着上了二楼一个豪华的房间。

    走进房间,别有洞天。里面的装修时尚雅致,头顶是琉璃灯盏,繁复奢侈。往里走过绿色植物装饰的过渡空间满眼所见皆是大手笔的豪华。

    打造这样一个高档会所,得耗费多少?

    高档的沙发和地毯,各种名贵的高档酒,大屏的影院电视,说是ktv,又像客厅一样干净大方,说是一般的酒店,又有着各种娱乐项目,隔间有茶室、棋盘室,甚至还有休息间,这么一个房间,娱乐和休息一体,可以私人洽谈也可以聚会玩乐。静动皆宜,时尚典雅都有。估计消费也不低。每个房间都安排着一男一女两个服务生,提供服务并且介绍会所的各种娱乐。

    我看着墙上的装饰画,看上去像是名画,肯定是仿品,这么大的会所,怎么可能每个房子里都有名画。好奇地问了服务生,“这画是真的吗?我看那个画地和真画很像。”

    服务生抿嘴笑了笑,“客人,您说的对。是很像,除了个别的世界名画是仿品,其余都是真的,最便宜的画都不低于两万。而且就算是仿品,也是著名画家的临摹的,所以看起来,和真画很像。”

    她极其聪明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但是又没让我觉得尴尬。

    我咋了一下舌头。回头看了看我的上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他却理解一样地,对服务生招手。

    “我们在这消费一回吧,反正都是小韩请客。”他笑嘻嘻地对我和同事小李说道。

    小李嘴甜地说道:“多亏了孟总!要不然,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到这么高档的地方,真是长见识了。”她妩媚地对着孟总笑笑。

    我也跟着傻笑了一下。

    确实是跟着上司沾光了,要不然还真见识不到韩竞恪的会所这么大规模。

    真是震撼!

    我们点了餐,这里的饭菜也很不错,精致而且味道不错。女服务生为我们倒酒,介绍不断上来的菜名。

    一顿豪华饭后,女服务生又给我们表演茶道。我头次看到喝茶这么个麻烦,与其说是喝茶,不如说是看她表演,但是抿了一口茶,就是香气四溢。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这茶喝起来真和一般的不一样,带着功夫茶的味道。香气淡雅而绵长,连午后的时间都被染上了茶香,飘逸清隽。

    会所还有更多的服务,但是我们上司大概觉得带着两个女下属不尽兴,所以喝完茶后,就想回公司。

    在大厅,我再次看到韩竞恪。此刻来宾除了临时有事走的,大部分都在房间里体验着会所的服务。大厅的花篮簇拥着喜庆,鞭炮的红纸屑在会所门口堆了厚厚一层。在大红的背景下,韩竞恪的脸色也染上了红光。

    他笑着和孟总寒暄,眼睛都没有瞟我一眼,而我更放心地好好打量他。这样有背景的男人,想要办成一件事,根本不难。想要在这个城市混的风生水起也是易如反掌。他的父亲和爷爷的影响一定在这后面。这来往的客人中,大多数绝对不会朝着这个只在政府呆过半年的韩竞恪,至于他的那个伙伴,从始至终没有露面,是背景更大?还是没有背景?

    我忍不住猜想,也许那个才是更大的鱼。要不然韩竞恪怎会亲自去招呼这些客人?

    寒暄后,我们三人离去。

    和小李坐在一起,而孟总有自己的司机,独自坐一辆车。我和小李坐着送礼物的大货车来,但是货车早已经走了。我们俩打了一辆车,一起回公司。

    小李张着她那涂满红色口红的嘴唇,上下合动,不住地赞叹会所的豪华奢侈。

    “你说,一末。那个叫韩竞恪的男人家里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有钱?”

    “你瞧见了吗?那祝贺的条幅,你看,连省办公厅都来贺,是真的吗?不过肯定是真的!看来宾的那排场……啧啧……真是……”

    我笑笑。其实小李(李莹)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她知道我和她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想表达自己的赞叹罢了。

    “一末,要是嫁给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那该多好啊!哎!可惜啊!我们这样的麻雀女,怎么可能认识他们这样的优质男人呢?”

    李莹还是一副做梦又自叹的样子。

    我笑笑没有回答,李莹看我冷淡,拉了我一下。

    “一末,你说啊。这样的男人,我们有机会吗?是不是没机会啊?”

    我看着她,满眼的羡慕,明明知道不可能,还非要我再确定一下?

    “当然。没机会!”

    “哎!就知道!还不如找个老头,来得实际些!”李莹垂头丧气的样子。

    “李莹!你喜欢老头?”我早就觉得这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思想有些另类。

    李莹瞥了一下嘴:“喜欢?我喜欢钱!年轻又有钱,当然好啦。但是只选一样的话,我要钱。”

    我听她这么直白的话,倒是很吃惊。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喜好,哪怕这种喜好不符合社会好女孩规范,但是她说出来却是那么正常。

    “你没有男朋友吗?”我无心挖掘别人的隐私,只是奇怪她为什么这么喜欢钱,难道遭到过情伤?

    李莹摇摇头。

    “我没谈过男朋友。我就想把自己卖个高价,给个便宜男人,太不值得。”李莹抚了一下额前的一缕头发,无所谓地说。

    难道是我落后了?真是匪夷所思!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女孩居然这样惊世骇俗!

    “奇怪吗?”李莹看我不语,只是吃惊地看着她,接着说,“其实,我们家很穷。我父亲是酒鬼,我妈早就跟别人跑了。我拼命念完大学,就是为了找个好归宿。进这个企业,很不容易,本想在这里面找个饭票的,但是这里面的男人不是老的就是穷的,还没发现心动的男人呢!有老婆的这个,难度有些大,不好整。”

    我低声笑了笑,为她的坦率和直白吃惊的同时又忍不住佩服她的理智。

    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对我们的谈话根本就好像没听到,好像表明:我是聋子。

    我看了一眼司机,笑着对李莹说:“那你想找个什么样子的?”不知怎么,话音刚落,就想到了刚刚那个笑容满面的男人韩竞恪。

    李莹好好想想,笑着说:“就是刚才那个男人那样的。”

    我是心突然颤了下。

    好一会儿,才稳定了情绪:“你那么可爱,又纯洁,我想很多好男人会喜欢你的。”

    也许是我的声音有些低,李莹凑近我好奇地问:“那你说,一末。那个韩竞恪会不会喜欢我?”

    我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刺耳。但是还是回答了:“会的!他会的!”

    李莹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那么肯定?”

    我愣了一下,才发觉自己有些走神。忙补救道:“我是猜的。”

    李莹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喜欢我们这样的,就算漂亮有什么用?我呢!就等着死了老婆的老男人,混个长期饭票。”

    我摇摇头,笑了。人各有志。李莹的想法无可厚非。人对“幸福”的定义也不一样,李莹的幸福就是嫁个有钱人就行,哪怕是个老头。

    我的幸福呢?我苦笑一下。

    很迷茫!前途一片迷茫。

    晚上,回到家。在热水池里,泡了很久,混着花瓣和玫瑰花露的热水纾解着我的一天的疲劳。我舒服地呵出一口气,快乐地哼着小调。

    韩竞恪今晚上不会来了吧?我看着自己莹白的身体,想到那个风光的男人。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呢?

    我想到那个来的天就看到的吻痕,不禁有些嘲笑自己的多管闲事。我一个月不见他,身体自然想他,可是他未必想我。这一个月,大概有别的女人在他身子底下娇、喘殷殷吧。

    我只是他很多女人中的一个?

    不能在意!我甩甩脑袋。

    不能沉下去!他很优秀!不错!他有钱有势,不错!但是他不是我的!是啊,他不是我的!

    我怎么会这么天真地以为,只是和他睡过几次,就能拥有他呢?这个男人不属于我的。我也不想要。

    不想!来去自由,是我们的约定。他给了我很多了。已经够了。贪心,可不是我的本性。

    我笑笑,继续唱着轻松的小调。

    穿着家居服,放好音乐,练起了瑜伽。舒展身体,也锻炼心境。平和而淡然。

    音乐被关上,韩竞恪站在音响跟前,看着坐在瑜伽垫上的我。

    “我还不知道,你喜欢练瑜伽呢。怪不得,身材那么好?”韩竞恪摸着下巴,打量我这身像家居服一样的蓝色瑜伽服。

    我笑着起身。走到他跟前,拿起他身后的手巾擦了擦额前的汗:“你怎么来啦?”

    “我不该来?难道还有别人要来?”韩竞恪故意向卧室看看。

    我斜睨了他一眼:“胡说什么?”

    韩竞恪接住我的眼神,伸手拉过我,“我想你,就来了。白天,太忙,没来得及和你说话。”

    我笑笑,心想,不是忙吧?是不屑和我说话。但是我不想揭穿这个因为说的谎言。

    “等我一下,一身的汗!我洗洗……”还没来得及离身,韩竞恪竟然吻住了我双唇。他从来没这么急切地想要我,而且是吻我双唇,我总是避开他的唇吻他,可是这次?

    韩竞恪喝酒了?他唇齿里,带着醉意。怪不得,这么意乱情迷?

    我顺从地和他拥吻,舌尖纠缠,吮吸,身体随着舌尖的舞蹈也起了变化。韩竞恪三两下就把我剥了个精光,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吻下。

    被他压在地板上,我帮他褪去了身上的所有束缚,他熟练地分离我的双腿,抬起我的右腿,跪着顶进。

    他终于知道我身体的柔韧了,变着花样地要我。

    我真后悔,让他知道我身体可以这样被“折腾”。

    在被强烈地折腾后,我们从地上到水里,又到床上,最后沉沉睡去。

    醒来,发现,韩竞恪已经走了。我望着空落落的右半个床,一阵落寞。薄纱里过滤着清晨的阳光,点点如金子,洒在布满花朵的被上,一朵朵好像阳光下的真的玫瑰一样盛开……

    但终究只是假的花朵。我看着那一朵朵仿佛真的粉色玫瑰一样的花朵,心里一片凄冷。

    不要失心

    我害怕了。

    我真怕自己喜欢上这个男人,所以我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而且有了自己的朋友,除了李莹还有几个谈得来的男女朋友。

    下班后,我不再着急回家,等着那个可能来也可能不来的男人。而是和朋友们一起去泡会吧,或着去ktv嗨歌,或者去舞厅跳回舞。开始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

    但是同行的一个朋友叫吴宇航的,是个中高手,慢慢地我就放开了。也跟着唱歌,虽然不怎么着调,但是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还是能让周围的朋友忍受的。至于跳舞,得益于身体的柔软和学习力的超强,在吴宇航的有心教导下,很快就掌握了“群魔乱舞”的诀窍。但是还是不很热衷,偶尔和李莹在里面嘣咚两下而已,大部分时间是喝着啤酒,看这群疯子们乱舞。

    这也是一种生活。虽然有些疯狂,但是却是年轻人放松娱乐的夜生活。在嘈杂中忘却一天的烦恼,没有家庭的拖累,自由地像个小鸟一样,鸣唱青春的舞曲。

    只是偶尔也有喝高的时候。碰上拼歌,像我这样歌傻子就只有喝酒的份,直到喝醉。李莹住在公司的单身宿舍和另一个女同事作伴一起回去。而我只能自己回家。

    但是喝得确实有些高,晃晃悠悠,脚下没跟,险些跌倒。被吴宇航扶住,他喝得不少,但是好像比我清醒。他拍着胸脯说送我。我摇摇头,他的车我可不敢坐。

    他笑着打电话,叫来代驾司机。而另外一个男同事陈辰,也嚷着要坐吴宇航的车一起回家。

    陈辰是个比较腼腆的男孩子,比我小两岁,才二十一岁,大学刚刚毕业,和我们一样刚进入公司不久,但是他是秘书助理,工资和我们差不多,但是职位比我们高点,好在他年纪比我们小点,而且比较腼腆,长得也和女孩子一样白净,如果照着韩剧中帅哥的标准的话,他倒是帅哥一枚,可惜在我眼里更像弟弟一样可爱。

    每次下班一起玩,他总是在。没有一次落下。而且他不喜欢唱歌也不喜欢跳舞更不喜欢喝酒,真不知这样的男孩到底为什么和吴宇航这样的好玩的人走到一起的。也许正因为自己不好玩,才喜欢和好玩的男的一起。

    我看着双颊因为酒精而有些绯红的陈辰,觉得他真的很像个漂亮女孩。

    我们三个坐一辆车,先送我回家。

    到了楼下。陈辰看着停的地方,“咦”了一声。我好奇地看着他:“你知道这个地方?”

    陈辰挠了一下碎碎的短发,白皙的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绯红,“我只知道,这个地方的房子很贵。”

    我的心放下,笑着说:“是很贵!房租也很贵!”

    我抬起手表看了看,“天不晚来,明天还上班,就不留你们喝咖啡了。”

    没想到吴宇航却说:“明天不上班!”

    我敲敲脑袋,忘了明天周六,不上班。我把车门拉开,请他们回到车里,“那也不请了,我醉了,要睡觉。拜拜!”

    吴宇航不高兴地扶着因为用力拉车门将要倾斜的我,“好吧!你早些休息吧。”

    陈辰看着我,眼神闪了一下,和我再见,先钻进了车里。吴宇航坚持要送我回到家才放心,但是被我拒绝了,虽然陈辰在,我不怕吴宇航怎样,但是深夜一个男人到单身女人家,总是很容易发生什么的,我对我是单身,但是实际上我不是一个人。

    我拒绝了。吴宇航无奈地要看着我上楼才回车里。

    我只能让他目送我上楼。

    我扶着楼梯到家,幸亏住的不高,才三楼。要是很高,我真的爬不上去了。

    打开了门,关上。按开灯!

    “妈呀!”韩竞恪阴沉的脸猛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我摸着心口,酒都醒了。

    “你干嘛?”我生气地喊了一声。

    “干嘛?你倒是过得很滋润啊!”他语气怪怪地说着,一双眼睛没有一点温度,冰冷地直视我。

    片刻的心虚后,我挺直腰杆,壮胆说道:“不是说好不干涉对方私生活吗?难道不允许我有朋友吗?”

    “可以!”韩竞恪把我抵在门上,压抑着怒气说,“但是不要乱搞男女关系,我这人虽然没节操,但是有洁癖。我用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用了,觉得很脏。”

    我咬着嘴唇,不去看他。

    我想说,我本来就不是纯洁的,但是又想,何必说那些气话,我没有对不起他。这辈子也没第三个男人碰过我。我的过去,他一清二楚,难道他以为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狠狠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抖。

    他还想怎样侮辱我?他可以左拥右抱,他可以想要就要,不想就个把月不出现。那我呢?

    是啊,我是被他收来的临时玩具,不能和他讲平等,不能抱怨。

    这就是玩物和女朋友的区别,女朋友可以理直气壮地质问他身上的那款女性香水是谁的。可以质问他为什么冷落自己一个多月,不闻不问。可以大吼着说分手就分手。

    我呢?我不能。我只有等着,他像个主人一样,来临幸。

    不能厚着嗓子质问,不能痛快地分手。

    我的心哆嗦着,咬着嘴唇更狠,一丝腥甜滑入口腔。

    韩竞恪捏住我的下巴,怒道:“别咬了!”

    我倔强地扭头,抬起眼睛瞪着他,我不能去质问,不能去反抗,但是我也很生气,很生气。

    韩竞恪的眼中,居然有一丝心疼,我看错了吗?

    见我不听话,韩竞恪低头吻住了我的嘴唇,霸道地撬开我紧闭的双唇,吸吮着甜腥的下唇。

    我不知是他的吻太缠绵,还是我的思念太浓烈,很快我就放弃抵抗,身体棉软,被他引导着,唇齿慢慢纠缠。韩竞恪很满意我的反应,一双大手在我的后背游走,慢慢挪到我的牛仔裤里。

    刺啦一声,裤子被褪下,他扶着我的臀部,抵住门,就直直进入。

    我的身体早就背叛了我的意志,已经很焦渴地等着他的侵入和爱抚。

    我咒骂了自己一顿,难道我就那么想要?可是一个不满的声音随即响起,都十六天了,韩竞恪都十六天没有来看我了,一个电话也没有。

    那天早上走了以后,失去联络十六天。

    韩竞恪在我耳边温柔地挑拨着我本来就难耐的情、欲,“宝贝,你这么想我?”

    我嗯哼一声,紧紧裹着他的进攻,配合着他的索要。

    韩竞恪满意地笑笑,黯哑着声音魅惑到:“宝贝,说爱我!”

    我打了个机灵,身体僵了两秒,但是马上温柔地以热吻回应。

    我不能说,爱你。真的,就是身体想你,爱你,但是我的心不能。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不能失去的尊严。

    韩竞恪没等到我的回答,但是我出乎寻常的热情回应大大满足了他男性的需求,他托住我的双腿,身体紧密结合着,在进出的动作中,畅快地发泄。在一阵低吼中,他终于发了,他满意地噙着笑,喘息着。

    “放……放我下来……”他已经很累了,但是还抱着我,我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他身上。而他的那个东西还赖在里面不出来。

    韩竞恪摇了摇头,“等我歇会儿……”

    我惊讶地几乎想咬他,不要这样。要不就扔下一月半月不见,要不就狠狠要,恨不得折腾死我。这真是变态的男人。

    我推了他一下,从他身上滑落。

    “我累了。”然后扔下那个意犹未尽,战斗力超强的男人,独自去了浴室。

    自从跟了韩竞恪,我怕再次怀孕,直接吃那种长效避孕药,一个药片管一个月的,可是照韩竞恪这样的频率,我的药真是浪费。干脆吃那种每次过后一粒的就好了,对身体还没什么伤害。

    我躺在浴池里,迷迷糊糊地思考着这个可有可无的问题。

    而韩竞恪好像也很累,居然没有强迫我。

    大床上,他抱着我,入睡。一会儿,他就沉沉睡去。我在夜色里,依稀看见他分明的轮廓,好像瘦了?是工作累的?还是被别的女人吸的?

    我轻抚着他的轮廓,这张冷酷的脸明显是薄情的脸,为何我居然还会想念?我问着自己,没有答案,忍不住在这沉睡的脸上吻了一下,很轻带着迷惘,我看到他的眼睫毛好像颤了一下,也许看错了,毕竟夜色太暗,辨不清的太多。

    春天的夜晚也跟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睁开眼,我看到右手边没有空,嘴角忍不住扬起。

    “醒了?”韩竞恪看着我,笑着刮了一下我是眼睛。

    “嗯”我伸了一个懒腰,“你早醒了?”

    “刚刚。”韩竞恪凑近我的脸,在我眼睛下亲了一口,带着烟草味。看来不是刚刚醒。

    我把身体向他靠拢,“睡得好吗?”

    韩竞恪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嗯了声。

    “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此刻,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

    韩竞恪奇怪地问:“你会做饭?”

    我笑了。也对。韩竞恪从来没有吃过我做的饭,其实林挺也没有。不知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给男人做过饭,当然刘旭阳除外,那个王八蛋。

    我突然很后悔这么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可不想把他喂肥了,便宜别的女人。而韩竞恪注定是别的女人的。刚才我怎么蠢地突然要给他做饭?

    我摇摇头,“不会做饭,但是我可以去买饭。下面很多卖早餐的流动餐车,很方便也很卫生。”

    “我还以为你会做饭呢!算了,我去买吧。早上还是有些冷。”韩竞恪起身,登上裤子,穿上t恤,“你吃什么?”

    “豆浆,荷包。”我眯着眼睛,看着穿衣服很迅速的他。这小子穿衣脱衣服同样快!

    韩竞恪抓起外套出门了。而我则穿着睡衣去洗漱间洗刷刷了。看着镜子里我,捏捏水润的脸蛋:“被滋润了,就是不一样。”我调皮地笑笑,亲了亲自己。

    然后抚着受伤的嘴唇,看着这个明显的伤口,心里突然很沉。

    不要爱他!我对自己说。

    双手捂住脸,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要爱自己,更爱自己。

    然后对着镜子,微笑着,我可以的,我只爱自己,不爱任何男人。

    因为爱不起。

    相安相好

    连着半月,韩竞恪天天晚上来到这处房子。一番缱绻浓情密、爱之后,总是疲惫睡去。很奇怪的是,我来例假,不能伺候他,本以为他不会来了。可是他居然还是到来,抱着我睡觉。

    我越来越依赖他的怀抱。很温暖而且带着浓烈的阳刚之气,让人觉得很安全。在他的怀里,总能做个好梦,梦是带着彩色的绚丽画面,味道是甜甜地,像是这个季节刚开的月季花的香甜。

    但是早上醒来,面对着镜子,我总是很害怕。我怕脸上的幸福是真的!这幸福的感觉像鸦片,我上瘾了。每天早上,我总是心理暗示,暗示自己和他不一样。我爱我自己,而韩竞恪也爱自己。他有的是女人,我只是他暂时的。

    每天我都这样重复着,“诋毁”韩竞恪的节操,其实他这人真的没有什么纯洁爱情节操的。我要保护自己!不能陷进这场交易中去。

    我是出卖肉体,不是感情。因为那是我唯一不贱卖的东西,也是我能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这样相安,很好。我不求很多。这样就很好。直到他结婚,抛弃我这个女人。

    “想什么呢?”韩竞恪从后面抱住了我。

    我睁开眼,笑笑,“想你啊!”

    韩竞恪亲了一下我的脸颊,“别骗我了!你都从来没说过爱我。”

    他带着撒娇的口吻,让我一愣,随即反击:“你也没说过爱我啊!”

    “我爱你,一末。”

    他带着戏谑的语气说的话,还是让我忍不住呼吸一窒。我笑着回应:“那……我也爱你。”

    同样带着开玩笑的口吻,我们都知道这只是玩笑而已。

    韩竞恪惩罚性地紧紧揉了一下我的丰满盈挺,低头吸住了尖山的红点。我嗯哼了一声,身子立刻就酥软了。他知道我的敏感在哪,总是这样让我难堪难耐。

    韩竞恪看着我的反应,坏坏地笑笑,“那……我们……好好……爱……”他暧昧地声音吹在我的耳边,一阵电流袭击了我此刻已经发软的身体,让我更加招架不住,只能含着娇嗔地低低唤了一声:“竞恪……”

    韩竞恪的眼睛早就燃着恨不得吃下我的饥饿,才四天没有做而已,就饿成这样?昨晚上他以为我身上还不方便,就没碰我,但是今早上才知道我已经可以了。

    他拦腰抱起我,快速褪去我的衣服,我拦了他一下,“我们去……床上……”我可不想在洗漱间里,这里冰冷坚硬。

    他吸住了我的双唇,一双大手伸进了我的下面。

    “这么湿了?”他笑着,抱起我走向卧室。

    一番激烈的早上运动后,他喘着粗气趴在我身上,不愿起身。

    “今天不忙吗?”我抱住他的宽阔的肩膀,柔声问道。

    “不忙。现在会所的客源很稳定了。不用我忙了。”韩竞恪好像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前段时间,我飞了一趟法国,带着品鉴红酒的行家,联系好的红酒供应地。刚开业是很忙!成本客源都得亲力亲为,耗费了不少精力。”他呼出了一口气,“现在没事了,总算上路了。我雇了一个有经验的经理,我这老板,怎么能天天呆在那儿呢!简直是浪费嘛!”

    我笑了笑。终于知道,那段时间他为什么半月一月不见人影了,可是他这是向我解释吗?是我想多了,他没必要向我解释的,只是偶然提到了而已。

    “那你不是还有一个合作伙伴吗?”我想到他提到的一个名字,叫俞倾晖的,“他好像也是老板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忙?”

    “她啊?”韩竞恪笑了笑,从我身上翻下来,看着天花板,想了想,“她是女人,不方便出面跑这些。”

    女人?我的心一咯噔。怎么从来没想过,他的合作伙伴会所是女的。也对,他只是说,他的合伙人叫俞倾晖,没说是男是女,是我想当然以为是男的。

    “她很有来头吗?”沉默了一会,我怕他看出我的异样,赶紧无所谓地问问。

    “也算吧,很有钱,也很有背景。是某高官的遗孀,嫁人前是文工团的台柱子。可惜这么漂亮的女人,才嫁人一年就守寡了。”

    “她丈夫怎么死的?现在也不打仗啊!”怎么会才嫁人丈夫就死了?我的好奇心被挑起。

    “老死的呗!”韩竞恪无所谓地说道,但是随着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笑着补充道,“也许是床上被累死的。”

    我笑着捶了他一下,“没正经!”

    韩竞恪笑着抓住我的手,“真的,那老头都六十多了,还吃人家二十多岁的姑娘花,估计是啃不动,累死的。要不然怎么突然心脏病发了还在床上就死了?”

    我吃惊地听着。“看来这个女人也真可怜。这么年轻就守寡。”

    “她可怜?她可不可怜!老头死前把百分之八十的财产都留给她了,折合至少有一个亿。”

    “这么多?一个当官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看来,这官当得很不清廉啊。

    “他的儿子经商,而他是幕后的真正老板,握有实权,退休后,更是理所当然地可以随意支配那些财产。他因着身体不好,早就申请退休了。公司在他掌控下,盈利越来越多。所以,他有权利分配大部分财产给这个小妻子。”

    “那他的儿女不反对吗?”我抚摸着他的健硕的胸肌,好奇地问。

    “反对!但有什么用?老头死之前,都在律师那公证过了。谁也改变不了。”韩竞恪笑了,“这女人很有手段!”

    我愣了愣,没有说话。这个叫俞倾晖的女人,我一面也没见过,但是料定不是一般的女人。能从这么精明的老头手里拿到那么一大笔遗产,而且还能守住,真的不简单。

    “她出钱,我出力,一起开的这个会所,j□j分红。”韩竞恪揽住我的肩膀,一双大手摩挲着我圆润的肩头,“说动她,把钱拿出来,还真不容易。差点失身!”

    我抬头看他一眼。失身?

    我笑笑,“你怎么会失身?”

    韩竞恪按住我的丰满酥胸,逗弄着红点,“别把我想的和头种马一样!我还是很挑的。那女人,是不错。但是我可不愿惹。万一整出什么,我一辈子都脱不开身。我不喜欢太精明的女人!”

    我明白了。因为我很蠢,所以他才选了我?

    “对!就是你这样的,睡着身边,我才放心!”他好像看透我的心思,帮我确定了想法。

    我撅着小嘴,“难道我真的很蠢吗?我认为自己还是很聪明的。”

    韩竞恪把我拖到他身上,仔细看着我,“哪里聪明?我怎看不出来?不过……这个地方还是很好的……”他的手顺着我的臀部伸到里面,又是一阵挑逗。

    情动燥热,他压住我狠狠地要了一回,也打断了我们的交谈。

    他和我聊工作的时候并不多,而总是对我的身体很感兴趣,总是这样动不动就被折腾地筋疲力尽。

    韩竞恪无比餍足地舒服地叹了口气,搂着浑身酸软的我。

    “幸亏今天周末,要不然我这样子一定不能去上班了。”我生气地说。照他这样折腾,我得早老好几年,能这样不计成本地使用吗?

    韩竞恪抽出一支烟,点燃。吞吐烟雾中,眯着眼睛,“那班,你这么喜欢?”

    我裹住被子,离开了他些,点了点头。

    “离那些男的,远些。”突然,他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依靠着床头,好奇地拿起他的烟盒,也抽出一支,找到打火机。

    韩竞恪伸手夺了过去,“女孩子家,抽什么烟?”

    我看着空空的手,不高兴地说:“那怕什么?谁说女孩子就不能抽烟啊?”

    韩竞恪把烟盒拿起来,不让我得逞。“你以后还会有孩子,吸烟不好。”

    我怔了一下。孩子?

    “我不要孩子!也不会结婚!”我从他手里夺过金属烟盒,触到的是一片冰冷。

    “为什么?”韩竞恪握紧了,就是不给我。

    “因为……你管的着吗?”我不悦地发着脾气。

    “那……”韩竞恪把烟掐灭在烟灰缸,“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我瞪了他一眼,“开什么玩笑?”

    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要我生的孩子。“将来你老婆会给你生的,用不着我!”

    我扑到他怀里,掰住他的手,可他的手真的像铁钳一样,箍地很紧。

    “我给你一千万,给我生个孩子吧。”韩竞恪把烟盒“咣当”一声狠狠扔远。

    我只得作罢。

    “一千万?真是值钱!可是……我不卖!我的孩子,我不卖,多少钱都不卖的。”我盯着韩竞恪深邃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韩竞恪笑笑,“宝贝。我想要个你和我的孩子。”他把我圈进他的怀里。

    我脸抵在他胸膛上,听着咚咚有力的心跳,我有些乱了,但是还是摇摇头,“不!这是我的底线,孩子和爱情我都不卖,多少钱都不卖!”

    韩竞恪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抚摸着我的头发,在发顶轻轻吻了一下。

    夏日轻快

    过得最欢快的就是时光。我和韩竞恪的情人关系居然维系了半年,还甜蜜依旧,如胶似漆。已经到了八月份,夏天的尾巴马上就要看不到了。

    韩竞恪决定带着我去三亚旅游。我爽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