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过我,有过多少女人。其实我自己也数不清。多少?二十?四十?不记得了,环肥燕瘦,各色女人。有主动凑上来的,有别人送的,还有很多睡过几回的,很多女人吧?我也记不清了。现在能回忆起来的,只是一些零散的片段,连模样都记不得。
大概能记住的就是李画和王美华啊。
美华?她是我的初恋,虽然她的初夜没有给我,但是后来很多夜晚都给了我。我们重温爱情,弥补着不能在一起的遗憾。她和我一起从政,我们一起成长,她扶持着我,是我林挺的亲j□j人和政治伙伴。
我们结合地很好,床上也配合地很好,在我心里也许她更像我的妻子。
我和妻子的感情不好,所以性生活也就淡淡,后来很多年就再也没同床。妻子好像也死心,随着孩子的长大,她的精力也转移到儿子们身上。我工作太忙,应酬太多,而她前几年又忙着和我吵架,所以儿子们的学习和生活缺乏细心关注,直到发生问题了,妻子才惊觉,这个家庭早就名存实亡,没有任何幸福可言。她开始关注孩子们,自然就不再揪住我不放。我也有了喘气的机会,仕途也越来越顺。先是被派到联合校担任了几年校长,成绩突出,又升到初中任校长,然后就是北城四中。
在那四中几年是我最顺风顺水的时候。妻子提前退休,专心照顾两个不怎么成器的儿子,虽然儿子们不怎么出色,但是稳稳地毕业工作是没有问题。考大学时,我利用了手里的权利,帮两个儿子上了不错的大学。说实话,我是亏欠这两个孩子的。可是男人嘛。不能围着老婆孩子转,我最恨那种成天把老婆孩子挂嘴边的男人。这种男人要不就是能力不足,要不就胸无大志,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后来我当了市区领导后,我也很看重下属的这些思想倾向,凡是那些满嘴“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下属,我都特不待见,甚至打压。既然喜欢小家庭,就让你窝囊一辈子,不给你出头的机会。
可周一末居然也是这种思想。我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是我的下属,我不能打压她。她只是我的女人,只能宠着疼着。虽然她一点都不爱我。
她不止一次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难道她就那么迫切想要离开我?她以李画为例子,认为我是玩惯女人的男人,对她没有真心。虽然我不曾说过,我爱他,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她,像喜欢另一个自己。
至于李画,那个女人?和其他女人一样,爬上了我的床,只是为了利用我手里的权力罢了。其实帮她调工作很容易,就一句话的事。但我却不喜欢这种有心计的女孩。她散布着留言,让全校的人都以为我老牛啃了嫩草。是,我是老牛,可这草也不怎么嫩,都不知经历多少男人了,她那个地方我每次进去都带着安全套,和其他女人一样,我总是不放心。当我次给女人在药店买避孕药时,还真是有些陌生的感觉。其实可以让司机去买,就想准备那么安全套一样。可是我不想司机给周一末买避孕药,那会让我产生嫉妒的心思。是的,我已经把周一末当成我的女人了,而我的女人怎容许别人染指?
一末是不同的,所以我对她也是不一样的。我不确定她对的感觉,也不想让孩子成为我们之间的负担,所以我给了她避孕药。但是她却理所当然地吃了,好像意料当中一样。难道她以为我给每个女人都吃避孕药?真是笑话,我从来不费那个心思,别说我带着安全套办事,就算不带,怀孕了大不了做掉,反正我又没损失,生下来也好,我养着啊,又不是养不起。我懒得和她解释。她爱怎样想就怎样想吧。
我是想让周一末为我生个孩子的,我想有了孩子,也许她就安心呆在我身边了,我就能好好宠着她,给她和孩子很多的爱。可她却不稀罕。也从来不说爱我。
但是那个她常常提及的李画却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真是很讽刺!周一末好像很喜欢李画,后来我说那些留言是李画散播的,她不信。甚至是那些亲密的照片,她也不信那是李画找人拍的。直到我把色、情光碟给她看,她才终于相信了她心中的那个高洁的女孩就是这样用着卑劣的手段逼着我帮她。从我这里不断地拿钱,后来我实在忍无可忍,找了个人给她拍了裸、照,进行反击。
我对女人,向来不会这么狠,但是李画却超出了“女人”的范围,那是一个物质享乐者,一个有着美丽外表,内心却极度扭曲的女人。
这么多女人,留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就这三个了。一个我的初恋,一个我的毒蛇,一个是我的最爱。
我爱周一末。虽然我从来没有亲口对她说过。但是我爱她,胜过爱自己。只是我爱仕途更胜过爱她,所以我把祭给仕途。踩着她的血肉,登上了我人生的巅峰。
我知道她并不爱我,一点都不爱吧。她看到我和李画的照片,居然只是替李画辩解,好像她是那个显得“吃亏”的李画一般,带着怒气“讨伐”我,本来我不想解释,可是我又不让她误会我是狠心薄情的男人。
原来是我多情了,她根本不在乎。她看到我和王美华亲密毫不在意,看到我和李画的色、情视频,居然还调笑着说,“这个动作难度很大,这个我做不了。”我就知道她把我当成了一个嫖客,一个肯为她花100万的嫖客。
只是她怎么知道,如果单单是一个嫖客,我怎么会那么倾尽所有的感情,为她。
真是可笑的缘分,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那么缺乏理智的?
已经42岁的我,怎么还会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容易为她心动,会控制不住地要她?我真的很怀疑我的性需要什么时候这样饥渴,总是不够,总是渴望着她的身体,渴望埋在她身体里。在她身体里,居然是单纯的快乐,忘记那些俗事的那种纯粹的快乐,飘在云端的灵魂地散步。
这么多年,肉体和不同的女人接触,我早就觉得麻木和腻歪,做、爱只是发泄的方式,如同抽烟、喝酒一样。没想到,这个叫周一末的女人却带给了我肉、欲之外的纯净和喜悦,痛快和满足,以及从没有的宁静和轻盈。
见识了那么多女人,才知道我想要的是就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我能给她什么?家庭?给不起!孩子?她不屑!爱情?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爱她。我觉得是,可是她却不认同。
没关系,也许她是对的。我是爱她,但是我更爱我的仕途。为了仕途出卖了她,又怎么是爱她呢?
像我这么权力欲很重的男人,真的不懂爱情?可为什么我的心总是抽疼……
遭遇色狼
我气不怎么顺,但是面部表情却很“和蔼”,真的很温和春风般的,让人说不出什么。毕竟现在我的身份是林挺的助理——小周。
“来,和刘副市长打个招呼去。”王市长引着林挺往里走。
而我傻愣愣地杵着,不知往哪搁。林挺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在后面。我深吸了一口气,死了就死了吧。
跟着林挺到了一个小小包围中,被包围的就是那个王市长口里的刘副市长?这官很大吗?怎么王市长居然对一个副市长如此恭敬?
我是不懂。后来才知道,原来,北城市长在称呼上好像大过n市副市长,但是级别不一样。王美华的这个是市长是县处级正职,想当于“处长”,而刘副市长那个副市长是厅局级副职,相当于“厅长”,虽然称呼不如市长叫地响亮,但是职位却比这个北城市长王美华高。
我隐在后面,好奇地看着这个脑袋上顶着几缕稀疏的头发,脸面红润黝黑,身体矮壮的,其貌不扬的“刘副市长”。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人走在大街上,就是一个寻常大爷,和常见的买菜遛鸟打太极的大爷一样,怎么就是这繁华城市的二把手?真是太让人吃惊了。
我真是长见识了。但是刘副市长满面笑容里却带着疏远和客套。是惯见这种人情往来吧,所以应付地游刃有余。王市长客气地和刘副市长寒暄着。然后话题绕到林挺身上,很自然地给林挺脸上贴了贴金。
我心里明白了。这王市长是想“提拔”林挺,所以来做“工作”了,做好铺垫,给林挺的仕途打开绿灯。攀上一两个可以说得上话的“后台”?
“小华啊,我和你爸爸是老战友了,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晚辈,我会照顾的,放心吧。只是小华,我听说你上次没有接受区委书记的调任,居然还是在北城呆着,为什么呢?不想往上挪挪?”刘副市长可亲地对着王美华说道。
“这个……”王市长扶了一下自己的发鬓,笑笑,“在下面挺好的,很锻炼人,我能力还不足,还需要好好磨练。”
“你这孩子啊!”刘副市长,用手指点了一下王市长。
“恭喜刘叔叔荣升市长,我父亲也打电话嘱咐我好好跟您道个喜。”王市长小女生般地微微撒了一些娇。
“唉……你父亲?要不是他身体不好,早早退了,现在在这个位置上的可轮不到我啊!”刘副市长感慨了一下,“小华放心吧,你电话给我说的,我会考虑的。只是你老公,我是不是也……”
“那就先谢谢刘叔叔了,至于小孟的事情,就随缘吧。反正他在那个位置上挺好的,没必要调动。”
王市长口里的小孟是她老公?是干嘛的?
我脑子溜了一下神,也猜不透他们说的什么意思,里面很多哑谜,暗语什么的。但是好像听那意思是,林挺会高升。
这就是林挺隆重出场的目的?想到来这之前,林挺那仔细收拾自己的样子,我还以为是赴什么桃花宴呢,原来是锦绣宴,前程似锦嘛。
我心里跟着高兴起来,嘴角就不自觉地扬起。
“美女,又见到你了。”我抬头,朝着这么轻佻的声音看去,迎上了一对含笑的桃花眼。
是你?这世界真他妈小。这不是今天早上那个盯着我的“色狼”吗?我没有搭理他,无视!
“呵呵,小韩,来,跟你介绍个人。”刘副市长冲着“色狼”招了招手。
某色狼笑容可掬地越过我,走到刘副市长那里。
“这是王美华,你该喊声姐姐的。”刘副市长笑嘻嘻地对着那“色狼”说。
“小华!这是小韩——韩竞恪。”刘副市长对着王美华说。
“华姐好!”色狼还是很有素质的,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俊脸,居然让御姐王美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受了“姐”这个称呼。哇,谁家的姐弟差接近20岁?真是脸皮好厚,俩人脸皮都好厚。
我郁闷地从旁边的服务生托盘上拿过一杯果汁,喝了一大口,感到一阵凉爽,心里的火也降了降。
看着那堪比影帝级的某色狼很是倒胃口。瞧人家笑的,那叫一个明媚;瞧人家的穿着,那叫一个得体;瞧人家的言谈,那叫一个风流。风流?我怎么想起这个词了。
好像是一场繁华的喜剧,但是我就是个跑龙套的,连小角色都称不上,根本没有露脸说台词的机会。听着大家言不由衷地亲切问候,看着大家入情入戏地表演,我深深地感到了无力。
这个世界,是我不懂的,且永远不懂的。
过了很久,看着林挺和刘副市长说了很多,看着刘副市长离开,林挺又和别人寒暄一番,我悄悄转过身子。
喝了太多果汁,有点内急了。问过侍者,洗手间的位置,便急急去解决问题了。出来后,拧开水管洗着手,顺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是挺漂亮的,还年轻,皮肤细腻光滑地泛着光泽,微翘地嘴角最是迷人,今天还涂上了淡淡地粉红,很像娇嫩的樱花瓣。
我对着自己的影子满意地笑了笑。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那个老女人嫉妒我吧,要不然怎么老对我冷眼以向,还总霸着林挺,害得我后来只能呆在角落里,看着到处应酬的林挺忙碌。大大小小的同僚,混个脸熟,好办事吧?
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他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还真的盼着他高升离开四中呢。这样是不是我也就可以离开他了?
我想着事情,一不小心就碰上了一堵人墙。“对不起”我低着头,看着对方的男士黑色皮鞋,然后侧了侧身子,靠着墙,让对方过去。
但是男人却不动弹,我好奇地抬头。妈的,又是你?阴魂不散。看清了那人,我白了一下眼睛,连客气也没有,直接想走掉。
抬脚就走的我,冷不丁地被他住在了手腕:“真的不认识我了?”
我用力甩开了他:“你有病啊?”我不悦地看着他。真是无聊!
那个叫韩竞恪的人,好像是刘副市长的秘书吧。刚才听他们说话,好像是这个身份。也不是什么傻瓜啊?还是副市长的秘书,怎么行为这么浪荡?
“真的不认识我了?”韩竞恪蹙了一下眉头,打量着我。
我咬咬银牙:“不认识,先生,请你自重!”我甩开他再度袭击上来的手。
“自重?”韩竞恪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有意思!”然后就无所谓地走了。
“神经病!”冲着那个离开的背影,我又补了一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是什么好鸟!”
我厌恶地鄙视了一下他的影子。
夜的迷乱
觥筹交错,杯盘狼藉后,我和醉醺醺的林挺回到房间。把他扶到床上,脱下鞋子,给他把领带松了松,盖上了被子。我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和酸酸的胳膊,这人真沉,快压坏我了。
扭了扭腰,撑了撑胳膊。准备洗洗睡觉,顺便倒杯水搁在床头。
刚想迈出步子,就听到手机响起,是林挺的。瞧林挺那醉醺醺的样子,真是……我探进手找到了林挺的手机。
华?是那个老女人,王美华?
接?不接?
我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
“没事吧?你?怎么醉了?不知道少喝点啊?”还没等我说什么,那边就是一串喋喋地询问。
“王市长,我是小周,林校长的助理。”我清了清嗓子,截住了王美华的询问。
“你?林挺呢?你怎么能随便接电话?”刚刚的温柔语气刹那转变,成了秋风扫落叶般的的,其实更像铁耙子扫垃圾一样的,狠厉有厌恶。
我深吸了一口气,丫的,我都回来了,还受你鸟气。
“他喝醉了,醒不来。”我再恶意地加了一句,“正在床上呢!也起不来!”
说完,我就快意地偷乐了,叫你狂,哼,叫你狂,老娘我也不是吃素的。你那么紧张的男人不正在床上趴着嘛!虽然衣裳很整齐,不代表待会还整齐,一会儿我要和他滚床单,你着急啊!急死你,哼……
我脑子里得意地想着,好像我在和林挺的正牌妻子对峙一样,充满了年轻女孩的霸气和厚颜无耻。厚颜无耻?这词?有点那个啥了吧?我们俩好像都不是正牌老婆,却都是名牌情妇。呃,好吧,我承认,她是名牌子,我不是……
那头真的生气了。“你……”你了半天接着说,“周一末,是吧?你算什么东西!林挺只是玩玩你,你当自己是什么了。还把自己当个人?有你哭的时候……别太得瑟!”
我笑了,“王市长,你这话说的好像很不符合您的身份。我知道自己是谁,我也知道我会哭,可是现在林校长真的在床上躺着,不能接电话啊……”
我没说什么吧?至于吗?那么生气,居然说林挺只是玩玩我,我早就知道啦。其实大家一起玩吗?说不定还是我玩林挺呢!这个说不上谁玩谁,对不?只是我不想和你玩,王美华!
“你……”王美华“你”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更年期吗?真是奇怪的老女人。我嘟囔了一句,继续想去洗澡。
到了客厅倒了一杯水,放到卧室的床头柜上,转身走向浴室。还没到呢,就传来了急急地门铃声。
打开门,王美华一把推开我,冲着卧室奔去。
我轻轻把门关上。跟着王美华到了卧室,她到底想干嘛呢?
“林言!”王美华深情款款地唤着醉醺醺地林挺,“你不舒服吗?林言?脱了衣服睡吧!”
王美华伸出手来就去解林挺的腰带。这是要扒裤子?真是够急色的,趁着人家醉,直接就上?我好奇地看着王美华的动作。
好像觉得不妥,王美华抬头看着我:“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出去!”
我想,我去哪啊?我本来就在这屋睡的!到是你,你来干嘛?
可人家是领导,还是领导的领导。得了,下属只能服从命令。走了!
我照样去洗了澡,然后去了客厅。这豪华酒店就这点不好,东西都很高档,就是房间准备的太少,怎么就一个卧室呢?
害的我住客厅!我甚至悲催地想,待会儿,那妖婆不会把我直接撵出去吧!连客厅也不让我住?
我困乏至极,又洗了澡,身上懒懒地,关了客厅的灯,就窝在沙发上,盖着林挺的外套眯上了眼。
那个王美华一直没有开卧室的门。他们在里面干什么呢?不知道呢!也没有兴趣去偷窥一下,怕这样做不道德。
咳,主要是因为太困了。其实如果不那么累,真的想去瞧瞧的。真的……但是今天白天逛了一天n市,晚上又当了一晚上的花瓶,很累的!
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半夜,被一阵不小的声音吵醒了。我掀开外套,想下去倒杯水喝,反正也醒了,又觉得口渴。
卧室里的声音仿似更大了。隐约是男人含含糊糊地说什么,“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醒过酒劲来了!我没心情知道他们在干吗了,到了杯水又回到沙发上,继续窝着。
而卧室的声音在这寂静地午夜更加清晰。
“言,你还爱我吗?你不是说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吗?”
“你又想说什么?又怎么啦?大半夜的!”
“言。你从来不带女人来开会的!这个怎么回事?”
“她,没什么!就是新鲜!”
女人笑起来,“言,我爱你。我知道你好玩,但是只能玩,不能真地动心。”
女人撒娇带水的声音让我冷得哆嗦了一下。实在是睡意全无。索性坐了起来,宁开门,走了出去。
像个午夜的幽灵,我穿着白色的睡衣,披着长长的头发。林挺的外套被落在沙发上。
走到走廊的尽头,实在不想继续走下去,我都觉得自己这样子很恐怖,能本色出演恐怖片了。我轻轻笑了笑,他妈的,更恐怖了。然后就蹲在最后房间的门口,双手环住身体。把头埋进了臂弯。
不哭,有什么可哭的?可是为什么还哭了?真他妈的,恶心?我不在乎的,我从来都不在乎!我只是还你的钱不是吗?我也不要爱情的!何况我他妈的也不爱你!那我哭什么!没出息!哭什么!
心里一边骂着自己,一边委屈地哭着。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哭,大概觉得被抛弃的感觉太浓烈了。没人在乎我,没有人!恋人?父母?姐姐?弟弟?
连现在看起来对自己无比温柔的情人,都这样对自己!床上的情人,哪有什么感情?是我傻了,居然还想奢望什么。真是傻的够呛。一个妓、女还祈望爱情,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说什么看错李甲,错付众生,其实她有什么好怒的?从一堆嫖、客里找爱情?能找到吗?真是很傻很天真啊。杜十娘,你也不过是个很傻很天真的妓、女而已。我也是!
我苦笑了一下,擦了擦眼泪。看着这寂静地走廊,昏黄的的灯光,心里空荡荡地,我现在要去哪?我能去哪?我这才知道,原来我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
正在胡思乱的我,猛地被一个人抓狂了胳膊,我猛地往后移了一下身子,差点跌倒,男人借着力拉了我一把。这一突然的变故,着实把刚刚的坏心情都给吓跑了。
“妈呀!”我抚着小心脏,瞪着眼前的男人,“人吓人,要吓死人地!”
我仔细盯了一会眼前的男人,借着走廊里不太明亮的灯光。一对桃花眼?真是见鬼了!
“你不睡觉,跟着我干嘛?小心我告你强、奸?”我心底发虚地质问,故意把语气说的很严重。
男人笑了起来:“姑娘,你半夜不睡觉,跑到我门口来哭,还要告我强、奸?”
我愣住了,这是?对呀,这男人怎么无声无息地走到自己跟前的?还也蹲着看着自己?难道我跑到?有这么巧吗?
真是见鬼?还是阴魂不散地那种!我冷哼着,站起身来。
“抱歉,打扰了。”我整整了衣服,直了直腰。
说完就想走,男人却拉住了我的手腕:“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说话的声音带着疑惑和不相信。
我蹙了蹙眉,好笑又好气地说:“喂!不要这么无聊好不好?哪有你这样的?说了不认识你还问?”我甩他的手,但他力道太大,我没有成功。
猛地被他拽入怀里,他的声音凑到我的耳际,带着蛊惑说道:“那晚上,我要了你四回……不记得了?”
我脑袋嗡的炸开,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男人——韩竞恪。
谁稀罕爱情
我吃惊地望着他,他嘴角玩味地浮起一抹笑,“真的不记得了?那晚上好像你还是蛮喜欢的!”
我被雷击中了,到现在我只做错过两件很没脑子的蠢事。一件是因为受刘旭阳和姐姐的刺激,献出自己的初夜给了林挺,一件就是眼前的男人了。那晚上,我真的去了酒吧?真的和眼前的男人做了?还做了四回?
要不要人活了?我这辈子都毁在冲动上了。都是刘旭阳那贱男和周千娇那贱人害的!好像也是我自己心里不够强大,不能抗击打。不就是和自己爱了三年的男人和姐姐好了吗?我至于报复性地献出贞操吗?不就是她们幸福了我被抛弃了吗?我至于深夜买醉,然后真的和陌生男人那个吗?
我追悔莫及。悔死了。如果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要求:把刘旭阳打残,把周千娇骂傻!绝对不会拿自己折腾,绝对不会做这些身体受伤的事情。
身体受伤?是的,受伤!次,真的伤了,很疼。第二次三四五六在一起,就更受伤了,好几天起不来床,还迷迷糊糊做梦,做不完的春梦,所以以为只是梦呢。
此刻我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韩竞恪好笑地看着我的万变表情,吃惊的表情,纠结地表情,后悔的表情,估计我可以被评选为年度表情变化最多的”表情后“了。
我抓着耳朵,无比尴尬地说,“你真的记得?我真的不记得了……”然后我想逃,逃跑。这世界真他妈小。
可是下一秒,韩竞恪竟把我带入了他的房间,关上了门,关门的刹那,我瞄见对面的房间门缓缓打开。
“不记得了?要不要温习一遍?”韩竞恪还是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抵在门上。薄薄地嘴角轻扬着,眼睛里带着笑和探究。
我傻愣住了。
“哥,我错了!”片刻后我很没骨气地求饶。因为韩竞恪的嘴唇越来越近,我要是再不说话,估计就会被啃了。
我怕被咬,这男人绝对是色中饿狼,想起那晚上他的力道,我就一阵后怕。
“哥,我错了还不行吗?真的!我是个失足少女,那晚上我喝醉了,那天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我不会纠缠你的。”
这都说的什么呀?有23岁的失足少女吗?我自己都觉得这说辞很恶心啊!
我是不会纠缠他的,我怕的是他纠缠我。我错了一次两次,我绝对不会错第三次。绝对不会错!
我无比温柔地拉开我们的距离,“那个,韩——什么?”
“竞恪!”男子也没有继续,顺势离开了我。
“对,韩竞恪,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顿了一顿,想了想措辞,“我们大家就当没有发生过那件事吧?好吗?”
我小心地询问着,害怕他的纠缠,万一……万一林挺知道?……林挺知道的话,也许我能更早地脱离苦海!
“呵!”韩竞恪笑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说些这些?是我多心了?还是多情了?
“我本来就不打算怎么着你,就像你说的,大家都是出来玩的,没什么大不了。”韩竞恪好笑地看着我。
真的是我多情了。我叹了口气。还以为人家忘了自己呢?丫的,就是一夜情,谁会记得谁啊?真是自己找不肃静了。
“可是你这样的女孩,不像是那种人,我觉得很好奇。就是好奇而已!”韩竞恪补充道。
“那个,我说了饿,那天醉了。”我实在不想再待下去了,快疯啦!这人心里一定有问题,超级变态的。
“醉了?我不相信!那天你很清醒啊,而且早上醒了之后,我们又……”韩竞恪暧昧地声音低低缠着我的耳朵。
我真的要疯了:“你到底想干嘛?”玩什么?这明明就是不依不饶,不就是大家赤、裸相待了一晚上吗?至于这样挖苦羞辱我吗?犯得着吗?臭男人,只允许你们……
“我就想知道,那个男人和你什么关系,我看着你们进了一个房间,但是又有一个女的进去了。不会是2p吧?有这么疯?”
我冷笑了一下。原来是个窥私狂,这么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
“和你没关系!韩竞恪,韩大秘书,这不是你的工作吧?别人的私生活,和你没关系吧?”我真是受够了,这是什么人啊。林子大了真的啥鸟都往里飞,这么个变态的烂人!
韩竞恪笑着摇摇头,“我是很感兴趣,但是是对你感兴趣!我很想你的滋味,要不今晚上……”他的身子随着话语慢慢扑向我的身体。
我僵硬了一下,快速反应过来,后退了一步。
“神经病,你!”然后拽开门就跑了出去。
回到房间门口,迟疑着要不要进去。来回徘徊了一阵,终于鼓足勇气想开门,正好门打开了。
“你去哪了?”林挺生气地看着我。
“我?”我怎么说?还问我去哪了,你们在房间里那个,我总不能在外面如无其事地听着吧?想到他和王美华在卧室里的情景,我就一阵火大。推开林挺,就进了房间。
“那个卧室还有人吗?我能回去睡会觉吗?”我扭头冲着正生气的林挺说道。
林挺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一阵难堪。“没人了,去吧”声音变得很温柔,刚刚的火气瞬间消散了。
我躲到卧室,把床上的被子扔到地上,然后从衣橱里又抱出一床备用的被子,把自己裹住,躺在床上,疲惫地睡去。朦胧中,觉得一个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一末,你爱我吗?”
我疲惫至极,不知自己到底回答了没有,就沉沉睡去。
当我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候。我揉着眼睛,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想倒杯水喝。却看到了林挺留下的纸条。
一末:
我有事要出差一个多月,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司机小吴送你回去。你可以在这里多玩几天,什么时候玩够了,想回去再回去,酒店的钱,小吴来结算,你不用管。
乖乖等我回家!
——爱你的言
我看着这纸条,心里莫名涌上一阵胃酸。爱?爱?真是够可笑的。
我们之间有爱?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昨晚上和自己的情妇叽歪了一整晚。现在又对着我说“爱”?男人都是骗人的!还骗地那么理所当然?
不过,这样也好。能愿意说着谎言,也不错。毕竟坦言自己是嫖、客更伤人,不是?哎,算了。他以为这样的话,心里能舒服些。我也无所谓!
反正又不是真的爱,逢场作戏而已,既然是场戏,男主角这么入戏,我好歹得配合一点,让他以为自己是多情风流的宝玉,而不是滥情下流的贾琏。其实像他这样处处留精的男人,干嘛还标榜什么爱情啊?
那东西太梦幻了,实在不适合在权利j□j同样旺盛的林挺。不适合!这男人是在玩权利,也在玩爱情吗?
我笃定地点着头。
可是,我根本不稀罕爱情!是的,我不稀罕!
迷茫空虚
林挺出差了,我迎来来了自己的孤独和寂寞。
三天后回到南市,天我睡了懒觉,很晚起来,下午去练瑜伽。第二天我还是日上三竿,下午去练瑜伽;第三天我睡了懒觉,下午去练瑜伽……
等到重复了十天的时候,我失眠了。
一个人在宽大的床上,来回翻转。内心被无尽的空虚和寂寞吞噬。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但是现在这样,绝对不是我想要的。
23岁的我,从一次认真地思考我的人生。、
我想要什么?我凭什么去得到这些?
爱情没了,婚姻没了,亲情也……我到底拥有什么?我还有什么?除了这个残破的身子和腐朽的灵魂,我什么都没有。
我居然什么都没有?我猛地坐了起来,望着黑漆漆的夜色,茫然地注视着……
我该怎么办?要这样活下去?我这一辈子都这样浑浑噩噩?
我想要什么?我问着自己,在这个无眠的夜晚不断问着自己。我想要什么?我到底想要什么?我到底想要什么?
四五个失眠的夜晚,昏睡的白天后。我终于问清了自己的心。
我想要自由,我想要幸福。
没有爱情,没有男人,没有金钱,都没有关系,我只要自由和幸福。我为什么要这样过?为什么要这样放逐自己?这样自轻自贱?
不要,我不要这样!!!
我要见林挺,我要告诉他我的想法,我想要离开。
我拿出手机,终于发出了分开后的个短信。我很恼他的寡情和世俗,所以没有联系他,但是他也没有联系我。看来,短短三个月不到,我们就“相看两相厌”了。这样很好,我终于能摆脱这种被豢养的日子了。
像个小猫小狗一样被他养着。高兴了就抱过来抚摸一会儿,不高兴了干脆就扔到一边自生自灭。猫儿狗儿还需要人照顾,可我这样的情妇是不需要照顾的,能活下去,等他再来兴致,照样又来一阵抚摸。
想想我都深深鄙视自己。还有什么尊严和人格?活得如同畜生一样!
想到这儿,我更加坚定摆脱这种生活的信念。我要离开。
在坚定主意之后,我的心反而安静下来,从没有过的舒宁。
“林挺,什么时候回来,我有话给你说。”
我给林挺发过短信,就安静地等着回音。
连半分钟都不到,手机就响了。我没想要他打电话的,我只想要个回音就行。唉,我无奈地接起电话。
“一末,出什么事了?”林挺的声音有些焦急。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情绪有些低落。
但是林挺好像误会了什么,因为他说:“怎么了?想我了?那好吧,我尽量早回去,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忙完了。最迟一周,我就能回去了。再等几天吧!再忍耐几天好不好,我也想你……”
最后的几句话,说得很暧昧,很让人浮想联翩。
其实我没有想他,但是又不想破坏他此刻的好心情,算了吧,回来再说吧。反正电话里也说不清!
我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一个人听着苏打绿的《小情歌》,慢慢地进入了梦想,终于睡了一个安稳的觉,今晚不会失眠了。
睡着前,我掰着七根手指,还有七天,就解放了,七天……
七天后,林挺依言回来,司机把他的行李箱搬到客厅就离开了。
整个房子里,只有傻愣的我和风尘扑扑地林挺。
这么早?我迷迷糊糊的,才早上八点,林挺就回来了,我还以为到下午呢!我不习惯早起。
林挺噙着笑看着睡眼惺忪的我,脱下外套,松开领带,急急地走到我跟前,抱起我,打了个旋转。
“喂!啊?放!放下!晕……”我有些措手不及。
见到我有这么高兴吗?至于耍着我转悠吗?真他妈晕!呃,真晕!我晕地干呕起来。
“怎么啦?”林挺看到我这样,吓了一跳,“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眼里被呕地含着泪,“大概没有休息好,总是很困,睡不醒!”
自从自己七天后知道林挺回来,我就不失眠了,但是却嗜睡了,我自动解释为是弥补了前几天的失眠,属于“补偿”睡眠。所以也心安理得地睡。可是怎么越睡越困,还经常头晕。
林挺紧张地握着我的手。扶着我坐到沙发上。
“去医院了吗?”林挺看着我,“要不吃了饭,我们去医院看看?”
我点了点头,看看也好,这样病怏怏地,确实很讨厌。
林挺亲自下厨,给我煎了两个荷包蛋,在微波炉里热了一杯牛奶。
我先喝了一口牛奶,刚拿起叉子把焦黄的荷包蛋凑到鼻子跟前,还没到嘴巴边呢,又一阵恶心。我捂着嘴,跑向洗手间。
把刚刚喝的奶全吐了,实在吐不出东西,才含着委屈难受的泪,趴在水池边上,喘息。
林挺站在我身后,突然问了一句。
“你的例假,这个月来了吗?”
猛然我回头,看着林挺,满心地震惊。
对啊,这个月都过去四天了,还没来,我一向挺准时,就28天,居然给忽略了,是太纠结离不离开了,所以给忘了。
一个念头在脑子里越来越清晰,难道?不会……每次都吃药的啊……没有一次没吃……
我脑子里忽然想到在n市的那几天。林挺从头到尾没有碰过我啊!不对,好像有一次,好像是梦里吧?
“在n市,我们?”我询问着林挺,想证实什么。
林挺点点头,他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我脑袋轰然炸了,真的是?那不是梦?要是知道是真的,我一定不忘了吃药的啊!
“你怎么不让我吃药!”我责备起林挺来,我可不想要孩子,有了孩子,我还怎么离开他?
林挺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去。
转过身离开了洗手间。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对着我说。
“收拾一下,我们去医院。”
我生气地看着林挺的脊背,宽阔的脊背,却是负不起责任的男人。你一时痛快了,我呢?还要打掉孩子!
孩子?我下意识地抚上小腹,这是……我的孩子?我有孩子了?
说不清的感觉在我胸腔跌宕开。
你狠我狠
被告知果真肚子里有了小生命。我的心情复杂至极。
这孩子来得好突然,我坐在医院的大厅椅子上,皱着心思想着这个无辜可怜的小东西。今天就杀了他?还是她?
突然心里好难过!
为什么这样面对一个生命?没有任何错误,只是找错了爸爸和妈妈?
想到那些新闻报道,说某少女公厕生了孩子,直接拿方便袋包着扔下楼去。当时我是多么义愤填膺啊,怒斥人性道德的沦丧,不配当一个女人,更不配当一个妈妈。
可是现在呢?
现在,我不也是想杀死自己的孩子?只不过是,她是生下来,杀;我是生之前,杀。都是杀自己的孩子,本质有区别吗?
没有!我突然怜悯地想到,那个“邪恶”“人性缺失”的少女大概没有钱做人流吧?要不然何必等生下来才弄死?在手术台上由专业的杀手弄死,不更省事吗?
这样舆论不会谴责她,自己心里也好受。
可是大概,她没钱吧?
我无比悲催地弯下腰,双手撑住像一锅浆糊一样的脑袋。
“怎么啦?”林挺拿了一些药,走了过来。我也不知道,他对医生说了什么,医生就给他开了很多药。
“回家吧!”他小心地扶起我。
我看着他手中的一方便袋的药盒子,用眼神询问。
他看着我,“回家再说。”
我没有再说什么,也许是打胎的药。突然,我不想问了。多没意思!我又不傻,这孩子注定要再次轮回。
回到家,林挺给我倒了一杯水,打开那一袋子药盒子。
“吃药!”他把药和水一起送到我跟前。
终于忍不住了。
“不能做手术吗?难道你没钱给我做人流?”我愤怒地说着,甚至想哭的样子。
林挺愣了愣,没有想象中的争执,而是很平和地说:“我没想到要做手术。这些药……”
我一把从眼前的药和水都掀到地上,随着一阵玻璃的碎裂声,林挺终于有些恼怒了。
“我不吃这个!我要做人流!无痛的那种!你没钱,我有!”我瞪着他,几乎吼出来的话,带着尖锐。
林挺眼睛狠厉,咬着牙说:“好!好!”
然后拉着我就往外走,不像回来时那样的体贴和小心。
我心脏早就碎了,没心情关心他的喜怒和异常,只想着,至少不要那么痛就行。
医生看到去而复返的我们,很是诧异地看着林挺:“这怎么?”
有什么好奇怪的?吃药比做手术是便宜,但是万一不安全呢?我还是想做手术?不行啊?我用眼睛不满地看着奇怪的医生。
现在我看谁都不顺眼。全都不是好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是杀孩子的人。都是合法的杀人犯!
被推上了手术台,忍受着冰冷的器械在下面来回掏弄,心都在紧缩着。
眼泪不争气地噼里啪啦往下落,顺着眼角留进出冷汗的头发里。我终于为我的“胡闹”付出了代价。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以及残破的子宫。
等林挺搀着冒着冷汗、下身刺疼的我回到家里时,我已经没有力气和他争论什么了。
这样也好,没有牵挂。更没有牵扯了!我能走的痛快点,也许他能可怜我,让我不用还利息钱,只付个赎身钱——100万就行,如果再扣去我伺候他这几天,大概100万都不到吧?
我心里盘算着,躺在床上,身体虚弱,但是脑袋神经却乱跳。
突然感到有些渴了,又不想麻烦那个已经去书房的冷血男人,就自己下床趿拉着拖鞋,下楼去客厅倒水。
看到那片水渍和玻璃碎片,我心里冷冷地,连打扫都不会吗?难道等我收拾?我迈过那片狼藉,自己去倒水。
斜了一眼,看到那些药盒子,好奇地拿起来看看。
什么?我脑袋轰地一下炸了。
这是?补锌的?补钙的?微量元素?
不是打胎药?看着药品的作用,我惊讶地说不出话。
难道?林挺根本没想打掉这个孩子?是我?是我坚持?
我仔细回忆着去医院的情景,好像真的,林挺没说不要孩子,只是我的臆想?
我不相信!那他如果想要孩子,为什么不组织我?为什么不说?只是他不好亲自说,还是让我主动说?
我气呼呼地上楼,到了书房。
“林挺?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林挺的神情很疲惫,好像做人流的是他一样,有些虚弱。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做人流?”我不理会他有气无力的声音,继续追问。
“为什么?”他冷笑一下,用手抓了一下头发,也不看我,“你既然不想要,我阻止得了吗?”
我没有接话。是的,其实潜意识里,是我不想要。其实我爱孩子,但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他的来历那么的不光明正大。
我紧抿着嘴;沉默。林挺看着安静下来的我,似很疲惫地说:“你好好休息去吧!”然后说完也不看我。
我直直看着他,才发现这个书房里弥漫着浓烈的烟味,电脑没有打开,手边没有任何书,只有满满烟灰缸的烟蒂。
原来躲这里抽烟来了。
我无兴趣地面对他的冷脸,就躲回床上休息去了。这身体虽然年轻,无奈却也难以忍受这冰冷手术的折腾,还被“掏”走了一块肉。
渐渐地就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半夜。迷迷糊糊在空旷的别墅里转了个遍,找不到林挺的影子。是回家陪老婆孩子呢?还是找情人王美华幽会了呢?
我心里冷哼着。
他妈的,真不公平,同样俩人造的孩子,凭啥要掏我的肚子啊?女人就是势弱!同样的做了后,男人快活了,女人却要承担种子的遗留问题。带种子发芽,还得自己拔掉,顺便带着自己的泥土。
越想越觉得不公平。如果能让男人怀孕就好了,那女人就可以随便玩男人了。
我郁闷地爬回床上继续“休息”。但是实在不想睡觉。
到了书房,打开电脑,看看我的求职广告有作用了吗?
前几天一直为离开做着准备。在人才信息网上发了求职信息,还给招工邮箱发了个人简介,希望能离开这个地方,找碗饭吃。
打开我的邮箱。看着一则回复信息,看着这个单位也许很正规。是培训学校。可能是辅导班类似的吧。工资还行,就是没什么保险,也不带薪休假。
哎,想找那种事业编,谈何容易,幸亏人家也不要档案户口啥的,只要有本科学历就行。
我看着单位的简介、就是教小学生写个作文?那不简单!
我高兴地在手机里记下地址,联系电话,方便我到了c城好找这个地方。怕一个单位不保险,我还是要再找几个单位,才放心。
我在网上闲逛。
百无聊赖地,点来点去。忽然很好奇,林挺的qq和哪些人联系。就大着胆子想登入他的qq。
密码?我哪知道?
算了!
我放弃了这个窥探隐私的机会。主要是也没多大意思。
就想找前几天刚下载的电影看。好莱坞刚拍的,据说不错。前几天刚下载了,还没来得及看。其实我喜欢把电影考下来,放电视上看去。
比较有影院的感觉。
我点啊点,点开文件。噫?这是什么?有一串复杂字母数字的文件。我好奇地点开。
哦?电影!
我打开。我怎么不记得下过名字不明的电影了。
随着画面的展开,我的眼睛蓦然瞪大。
这是?这是?成人电影?而且还是……
对决旧情人
凭着我5。2的视力,绝对认不错,成人电影的男人和女人。
哇靠。居然这么高难度?
厉害!佩服!
我真的很邪恶!看着林挺和李画在里面ooxx个不停,居然还好心情地暂停,下楼找了包薯片,边咔咔地嚼着薯片,边看着里面的成人电影。
感觉还不错。可惜才28分钟46秒。
可惜了!再来一遍?我又放了两遍。
仔细看着画面的真人秀,那感觉比看动漫的真实多了,可也很疑惑,这个怎么只有林挺的脸啊,李画则是长发遮脸,还背着镜头。
不管看了几遍,就没找到一个正脸的。要不是我认识那个李画,还真不敢确定是她。
这一头大波浪,染色头发,我怎么能忘记呢?那是去北京之前,刚刚在理发店做的,还是我陪着她熬了三个小时呢。花了280元呢!
我记忆深刻,一眼就瞄出来了。
可是这样的视频,怎么会存在林挺的电脑里?这样的把柄,不是该销毁吗?
想到“艳照门”,我就一哆嗦,这个要是流传出去,100个林挺也毁了。他和明星还不一样,他是干部啊,而且还打算往上爬的干部,盯着教育局局长的位置,弄个这个新闻,可一辈子都毁了。
怪不得下午,他那么沮丧。
原来!
我恍然大悟。
男人其实也很可怜!被抓住了,就被骑上了。
我心理终于平衡了。身为男人和女人都很不幸啊。盯着看了两遍又看了两遍的小情、色电影,心里很是感叹啊。虽然是李画被骑在身下,虽然那个林挺的东西被李画宝贝似的舔着,但是……哎!快乐之后就是痛苦啊。
痛快就是这么来的。痛和快紧挨着的。
林挺很郁闷吧?那些烟头虽然被打扫了,还有客厅里的也被收拾了,但是应该是很郁闷吧。
我忽然觉得他很可怜!本来就是男欢女爱的事,但是一旦和媒体挂钩,这效应就大了。
在家里,关起门怎么xxoo都没事,一旦到了网络上,哪怕是合法夫妻,正经男女,也变得不正经了。
何况这本不正经的?
哎!好凌乱啊。想想人家艳照门,碍着谁了?不就是彼此喜欢的男女做自己喜欢的事吗?但是却让那么多星星陨落,一辈子带着黯淡。
难道你们在家不ooxx吗?怎么人家就不能了?
哎!没天理啊!
再说了。林挺和李画你情我愿,和别人什么关系?最有权力质问的该是他老婆吧?因为有法律保护着,当然离婚了就没事了。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偶尔养点歌姬,逛逛妓院啥的,看来极其符合人性啊。像今天这样,男人偷偷摸摸会小三,带着安全套找小鸡,被扫黄一抓就完蛋。
哎!为什么古代合法,今天就违法了?
一夫一妻固然好。但是男人心不在了,守着个破结婚证顶屁用!男人喜欢水嫩的,喜欢新鲜的,你越是拦着,他越是好奇。结果就是闹得鸡飞狗跳,法院、离婚、财产分割。
那些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的,只有两种人,要么很专情,要么很无能。
专情是稀有动物,这种濒临绝种的东西不好碰。而无能却很多,他不是不想那些嫩姑娘,主要是没钱,当不成干爹,变不成大款,所以只能守着个黄脸婆,苦熬着。
我若是个男的,这一辈子都不结婚,要不然看着锅里的,瞟着碗里的,心里多纠结啊。
算了,这辈子反正不能带个鸟了,也没有个蛋,操那闲心呢!
我打了个哈欠,合上了看了n遍的小电影,捶着酸软的腰,慢慢踱回卧室。
“妈呀!”吓我一跳。
林挺啥时候来的?怎么就在卧室里了?
“看够了?”林挺看着我,一脸地质问。
我不知道林挺啥时候回来的,怎么在卧室里。
想到刚刚看到的东西,不禁有些同情林挺,显然他是被李画算计了。我心有些发虚,毕竟我以前就认定了是林挺玩了李画,又把人家甩了,现在终于知道其实真相往往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我呐呐地不知说了什么。想到白天我那样对她,顿时心里愧疚。没看清形势,在他生气冒火的时候,我又给他加了点油和醋。他该多生气啊?
想及此,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快速挪到床上,拉开被子“哧溜”钻了进去。
林挺扫了我一眼,大手伸过来:“脸色那么白?还不好好休息?”
大概是关心吧?我回应地笑了笑。没有吱声!
在被窝里暖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探着头对着靠着床头脸色凝重的林挺。
“那个!视频,你怎么……”
“拍得很清楚吧?”
林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愣住了,机械地回到:“清楚!”
反应过味儿来,觉得不妥当。
“那个……你怎么不删掉。万一要传出去……”我结巴着,“你不怕?”
“怕?”林挺冷笑了一声,“当然怕……但是谁会传呢?只有我和李画有。”
“你不怕我上传?鼠标一点就……”要是我冲动,要是我报复,现在的林挺就是新闻人物了。
林挺仔细地看着我,坚定地说:“你不会!”
我傻了一秒。这么相信我?连我自己都质疑自己的品格的,其实我这人不怎么高尚。
“你就信我?”我问着那个毫不担心这个问题的林挺。
“你不是李画那样的蠢女人!”林挺说着,提到“李画”的名字,带着切齿的恨意。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也许我就是呢!”我不知道他怎么那么信我。
林挺摇了一下头,“你比她聪明,知道怎样得到该得的东西。她太贪了。贪心也没关系,但是方法用错了。”
林挺声音带着压制的寒意。
想把人生吞活剥就是这样的语气吧?
我打了个寒噤,刚刚一丝的暖意好像不够暖和我。林挺手臂揽着我,让我靠着他的胸膛。
暖暖地,真是着火的感觉。火大地可以取暖了。
我窝在他怀里,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她要什么?”我记得上次因为照片,林挺给过李画钱了,难道还不够?
“当然是钱!”林挺嫌弃地说,“有人打听到,在学校来认识了个小开,现在正倒追呢,没点资本怎么行?我还特意派人去李画家里打听了,知道上次的钱基本都用在自己身上了。”
“李画贪心了,把我当干爹榨了。”林挺自嘲地笑笑。
“其实,你的年纪当她干爹也行!”我小声地嘟囔。本来嘛,人家青春美少女,图啥啊跟你睡,不就是为了俩钱吗?
其实和我一样的目的。我暗自鄙视了一下自己。其实我和李画一样的,我们是同类人。
林挺听到我的嘟囔,不高兴地看着我:“我真那么老?”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准备说假话了吗?咳咳!“不算不算,大叔玉树临风,风韵犹存!”
噗!林挺被逗笑了。“还是语文老师呢,我都知道最后那词是说女人的。”
“错了!错了吧?现在还分什么男女啊!你看人家伪娘不‘风韵’吗?你看人家女汉子不‘玉树’吗?你境界狭窄了!”
林挺的眼睛终于不那么冷了,我也有心哄他,于是抱着他的腰,温柔地说:“别恼了!事情总会过去的,给她钱就是了。反正你的钱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
林挺不笑了。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女人贪得无厌,而且手段又恶毒。我一共才和她做了三回,她居然在最后一回给全程录了下来,并且把自己的露脸的地方都剪辑了。真是……”
“我说呢?时间怎么那么短,原来有删节啊!”我恍然大悟,但是突然觉得失言了。
因为林挺冷眼看着我。
我讪讪地嘿嘿了两声:“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那个片挺好看的,很有示范作用,就是删了些,怪可惜的。”
林挺一把推开我。
以牙还牙
被冷不丁推开,我真个重心不稳,幸好跌在被子上,不疼。
林挺好像看一个新新人类一样看我,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沮丧和懊恼。
我傻笑了一下,悄悄把身子往外挪了挪,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十分孬种地往外躲,避开雷区。
林挺一把又把我捞了回去,重新揽在怀里,抚摸着我的头发,自言自语般:“你这脑袋是什么构造啊?思维怎么这么反常呢?”
我听不出这是夸我还是骂我,需不需要我回答,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和人脑一样吧。就是别别人多了点阿q一样的乐观精神和自嘲勇气。
我给自己中肯的评价,“还是比较正常的。”
林挺揉了一下我的头,“你这人……哎!”林挺把我的脑袋向自己胸口带,紧贴着他温暖的胸膛,我又往里挤了挤。
这事其实真的是李画做的过了。林挺又不是特有钱的大金主,再说了,任何人都不愿被威胁。这感觉超不爽。她最蠢的就在于高估了自己的价值,低估了男人的能力。
谁都不是傻子,林挺更不是。这样被牵着鼻子,他能罢手吗?
第二天林挺就离开去了北京。看来是要正面解决这个事情了。
而我生病在家。林挺本打算让我母亲来“照顾”我两天,被我拒绝了。那个大方给了我生命却吝啬给我爱的母亲,我不想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想。因为我现在很狼狈、糟糕。
苍白的脸,虚弱地躺了一周,是林挺临走前请了个阿姨,来照顾我。
两周后,我渐渐好了,感觉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了,在阿姨的细心照顾下,我的小脸比以前还红润,还长了肉。
算因祸得福吗?我傻笑了一下。还从来没这么被人伺候过,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像个少奶奶一样的神仙日子。
可只享受了两周,我就“辞”了阿姨,因为一问才知道她被“雇”了一个月,月薪是1万,心疼地我不行,所以我和阿姨商量了一下,能不能雇半个月,5000元。阿姨很不高兴地样子,但是由于我也算雇主,而对方也只付了一半的钱,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