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les的薰衣草真的很漂亮,在风中摇曳,翩然起舞,如彩蝶一般令人移不开视线。起伏的薰衣草花香随风送入游客的鼻尖中,萦绕的香味,久久无法散去。
迷人的夜色下欣赏,若是伴随璀璨的星辉光芒,更别有滋味。
唯一可惜的是,她没由来,若是有佳人相伴,那估计不识愁为何滋味了。
法国没有留下她的脚印,但是她法语却说得极好极为地道,她是用了心学的,她从来都是个聪明的人,稍稍上心,就能够做到最好。
在这里停留了两天之后,落寞跟寂寞随之而来,因为我病了,发了高烧,躺在旅馆里,差点因为高烧过度而性命不保。
来之前莽撞,只跟父亲说了句我要去法国,便没给任何人留下过讯息了。
在医院醒来,我见到的是我年迈的父亲,他神色憔悴,想必是衣不解带照顾了我很久,还是仓促从美国赶过来的。
我有种冲动想大哭,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心里却是悲伤到了极点的。
“爸。”
我吸了吸鼻子,将那股到鼻尖的酸酸感觉强力憋了回去。
父亲本是想说我的,但是看着我可怜的模样,估计也不想说了,“醒来就好,今天跟我一起回美国去。”
他态度坚决,我也不敢再做置评,虽然身体还是很虚,但还是跟他一块儿上了飞机。
在回程中,我想,我需要振作,已经给了自己放任的时间,却把自己给搞得身心俱疲。
回到美国,一直很忙,忙得不可开交。其实本就是忙碌的行程,硬被我给推迟延后了。
这样日夜加班的日子熬了一个月,总算能够喘口气了。
我开着车,出去兜风,想要放松下心情,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险险的,还好没造成任何的伤害。
是小宋,对了她现在已经改回原名叫祁宁宁了,没想到在这会碰上她,她在这边读小学,刚下课。
在国内因为宋柯的缘故,我其实不太待见她的,其实她也挺无辜的,不过是被领养而已,就是变相套上了一个名,其实她只是一个年纪颇小的姑娘。
小宋,哦不,是祁宁宁,她在美国过得挺滋润的,她姑姑跟姑父对她很好,本来不爱说话的小姑娘,来了美国后,性格明显开朗了起来,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她跟我在麦当劳店里滔滔不绝地说她来美国之后发生的很多趣事。
她说话风趣搞笑,连带的,将我阴霾的心境也给驱散了。
我想,也许以后我时常跟她见见面,她这人,有能够让我开怀的本事。
宁宁谈起她的理想,整张白皙的小脸,熠熠生辉,宛若蒙上了一层珍珠般璀璨的光芒,不容人漠视。
我想,我的理想是什么?年少的时候是成为一名科学家,后来不了了之,再后来理想之于我而言,根本就没去想过。
最近几年,我将心思都投入到小昕身上,导致我自己的生活贫乏,这是对别人过分关注造成的后果。
在跟宁宁聊完天后,我下了决心,我要振作,冷天澈,从来不是那般轻易被打倒的。
宁宁说,男人应该有壮志,是啊,他差点为了女人连冷氏都不要了,这不是大丈夫之所为。
是时候要收心了。
送宁宁回家,在她家门口的时候,她说,“冷大哥,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以后我再找你胡侃,你这人挺幽默的。”
“冷大哥”这个称谓,让我愣了愣,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叫,记得她以前都是叫我“爸爸”的。
其实这发生并不久,但是我却觉得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102番外 one night stand(上)
诱惑酒吧,名至实归,确实处处充满着撩人心扉的诱惑,氛围调适得很好,生意兴荣,而且里面从来没有闹事的人出现过,有人私下传这处酒吧幕后老板很神秘,而且有很大的来头,在黑白两道上都混得开。
反正没有人去证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谣言多了,就是假的也成真了,真的呢,似假非假,似真非真了。
然而,幕后老板很神秘,也从不出现,没人知道到底是谁是这间酒吧真正的主宰者。
我以前哪知道a市还有这么一处好地方,头一回,还是桑青带我去的。
那一天,桑青找的伴去酒吧的并非是我,而是菲菲,不过菲菲那天有些事情,她表哥莫浩楠找她当一个panty的舞伴,还塞了她不少好处,她自然是投降了。
寝室里其他的室友都有事,那天恰好我有空,闲着,桑青过来跟我说,“秀璃昕,晚上一起去诱惑吧。”
寝室里我跟桑青的关系最淡,平日里她还真没找过我或者特意跟我说过话,寝室论坛会开,我被逼说些自己的浅见。
我跟宋柯那会在一起,桑青明里暗里嘲讽我,我不是不知道的,菲菲还跟我告过状,不过我是不会为了这么点破事就跟她闹翻的,只要她行为不要过于出格,我便懒得计较。
倒是宋柯出国后,她擦肩而过时,会面带笑容,我那会甚至荒唐地想是否她暗恋宋柯,以至于对我如此不善。
后来,无意间发现她对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都有好感,只可惜,她胆子还不够大,没有胆量去拿下他们。
“诱惑?”
我呢喃着,不太明白这是到底是什么地方?
“酒吧,”她撇了撇唇角,我明显看到了她眼里的不屑,本来到了嘴边的“我不去”,忽然改了口,“好。”
应的还挺痛快的,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撑哪门子的气,想了想钱包里的钱,希望那地方的东西不要太贵,我不想过天天吃方便面的日子。
桑青打扮得时尚靓丽,把她昨天刚买的衣服给穿上了,我就普通的棉质t恤跟洗的刷白的牛仔裤,还有一双半成新的球鞋,不复初买时的白了,看上去更似杏色。
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多半是我太过随意的穿着,她欲言又止,我勾了勾唇,“我的衣服都差不多。”
言下之意,是没准备再换了,她大概怕跟我出去丢她脸面吧,可惜除了我,又找不到人来陪她了,看她的架势,今日是一定要去的。
她蹙着眉头,认真想了想,大概觉得我说这话是有依据,不再有更多的要求了。
桑青也是头一次来这家酒吧,看她东张西望的模样就可以看出端倪了。
我倒是没左顾右盼,反正她会问人,不需要我开口。
酒吧里的人,穿着也是较为随意的,不过形色的都有,穿着靓的比较多罢了。
我跟着桑青坐到了吧台前,点了一杯最便宜的酒,酒保倒是没有用歧视的眼神看我,反倒是桑青,唇抿得紧紧的,多半是觉得有些丢面子。
我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坐在酒红色的高脚椅上,我右手晃动着酒杯,周处喧闹的氛围中,全身心却得到了放松。在这里,除了桑青,谁也不会认识我,我觉得很惬意。
喝了几口酒,我支着下颔,开始打量起酒保调酒的帅气姿势,我眼前的这个酒保,年纪很轻,但是那调酒的姿势,优雅到了极点,难怪不少人盯着他看。
猛然被人推了一把,我有些不悦,转过头去,看到的是桑青,她朝着我挤眉弄眼,我心里头很不舒服,但还是凑过头去,不知道她要发表怎样的高见。
“秀璃昕,”她垂涎着八卦的嘴脸,然后手指指着一个方向,示意我看,“那个男人,很有味。”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个男人坐的位置并不显眼,但是俨然已经有不少人盯上他了,那确实是个很有味道的男人。
他蹙着眉吸烟,红黑相间的领带早已松开,松垮垮地搭着,黑色的衬衣上前两粒扣子都解开了,他的目光,深邃冷凝。
他一只手懒散地搭在黑色的吧台上,衬得他愈发的骨节分明,另一只手夹着烟头,吐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烟圈。
明明有不少人在打量他,但他却浑然不在意,像是外界的任何纷扰,都不会对他造成影响。
他身上的气质太冷了,接近会冻伤人的。
我想。
不过最令我心里头狠狠一震的是他那双跟天澈极为肖似的眼眸,每次跟天澈擦肩而过,我总是下意识避开那双瞳眸,我怕他会看出我对他的意图。
我并不是非要跟他站在一起不可,但是我希望他能够经常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出现。
“秀璃昕,你帮我过去试探下他。”
我正心神恍惚,还在着迷于他那双漂亮的眸子,桑青的话,无异开晴天霹雳。
“我不去。”
我脱口而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陪她来,若是为了赌一口气,但没必要她看上的男人,还要我去当先锋。
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我从来不是烂好人。
“去吧去吧,明天的选修课,我帮你去上。”
她见我态度坚决,放低了姿态。
我明晚有事情,兼职那边的班,平明都是跟人调的,但是这一次调不开,又不能拜托菲菲,她也选了这门课,这选择修课的老师刚换了个,每节课都要点名,严格到了极点,还说了,要是缺课,就取消你考试的资格。
“好。”
我想了想,被生活所迫,妥协了,反正我就去问问,想必那男的也不会为难我,顺道,能让桑青死心,那样有尊贵气势的男人,是不会看上桑青的,酒吧里那么多比桑青姿色好的,都不敢轻易上前去勾搭。
倒是他身侧的男人,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他就是沈童,他身侧的男人对女人的投怀送抱,倒是不怎么反感,怀中正抱着一个软玉香怀。
搭讪是怎样的,我倒是不清楚,这算起来还是我头一次挑战这样高难度的活,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我不至于望而却步。
将杯中的液体一口气喝完,我跳下了吧台,朝着那个男人靠近。
我没想到,我这迟疑的片刻,被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妇人给捷足先登了。
那个女人很热情,很开放,一伸手就去勾那男人精致的下颔,急着凑上红唇,却被那个男人皱眉推开了,不怎么用力的动作,却让那女人再也无法再靠近他半分。
我离得比较近,虽然扭转比较喧闹,我还是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沈童跟闻人臻说,“这女人长得不错,你怎么也不消化下?”
“没兴趣。”
他语调慵懒,言语却很毒,犀利到极点,“太过庸俗。”
那女的闻言,怒从中来,“我哪里太过庸俗了?”
我也在很努力打量那位年纪看上去比我大些的姐姐,想要从她身上找出庸俗两个字来。
说实在的,我觉得她相貌还是不错的,至少在我看来,不过这位姐姐显然是不会承认自己是隶属庸俗之流的。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姐姐不计形象,跟那个男人,也就说闻人臻抖上嘴了。说抖嘴,还真是含蓄的说法,他们你来我往,言辞还真是激烈到了极点,不过亢奋的是那位姐姐,闻人臻在她长篇大论之后会懒懒地附上几句,继续让那女的气到跳脚。
沈童终于看不过去了,“s。”他大喊了一声,耳膜快被这位姐姐高亢的分贝给刺破了。
“我是很想s,可惜有只青蛙在耳边叫嚣个不停。”
他这话说完,手机响了起来,他接手机去了,那位姐姐被沈童给拖到一边去进行“教育”去了。
很快,那个姐姐笑逐颜开地走了,我想,我没看错的话,刚才沈童给了她一张支票打发了事。
他们有钱人,经常用这样的手段来了结棘手的事情,反正他们钱多,烧点钱,一点也不会心疼。
那位姐姐走后,沈童凑过去跟闻人臻说了几句话,然后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
就他一个人,没有别人掺合,本来我应该是极有勇气的,但是有刚才那位姐姐的先例在先,我还是有些不确信。
不过,反正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咬紧牙关,决定速战速决。
我一上前,他倒是先开了口,“有事吗?”很冷的语调。
那双惊人般相似的眸子,让我怔忪了下,回过神来,便觑到他眸中很浓的不屑味。
我想,他多半当我是刚才的那个女人了,而且我的姿色,或许在他眼中,比刚才那女人还要来得庸俗。
“有事。”
其实,说一点也不紧张,是假的,手心沁出的湿汗,我还是能够察觉到的。
我这两个字,明显引起他的注意力了,他眯起眼,锐利地盯着我半晌,我浑身发寒,他着实太过冷沉。
他吸了烟,故意将浓浓的烟雾喷在我脸上,我没设防,一下子咳嗽个不停。
我觉得这个男人真够恶劣的,不过这也是我自找的,若非自己过来找他,他也无法为难我。
搭讪?
我人生中次搭讪,碰到的便是这么一个气质冰冷的恶劣男。
他眸中不起波澜,从刚才跟那位姐姐说话就没有过起伏,我自然也没有让他破例,这样的男人,向来是危险之辈,我脑海中响起了警钟,但还是没有挪脚离开。
我伸手,绕过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将他还未喝完的酒杯抢了过来,在他瞠目的片刻,我很快将他杯中的酒喝了个精光。
看他吃惊的模样,我总算心里头平衡了点。
这男人,总算是被我激起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你的酒,很好喝。”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这酒是烈酒,后劲十足,我只知道这酒的味道很好,比起我自己掏钱买的那杯味道好上许多,我此时所想的是人都说贵的东西好,连酒也是同一个道理。
他弹了弹指间的烟灰,很优雅地向酒保招了招手,“再给我来一杯。”
于是,情形来了个大转弯,出开我的意料,他很大方地指着酒保递过来的酒,“请你喝,要多少有多少。”
这分明是在变相地灌我酒,两三杯下去,我有些醉意了,有些内心压抑过的,趁着醉意能发泄出来,这便是人们常说在借酒发疯。
我也学着那位姐姐,勾起他的下颔,他皱了皱眉,却没推开我,我朝着他吹气,然后双手拉下他的脖颈,吻上他那双在我看来,染了几分醉意的漂亮眸子,可能是我喝得高的缘故,他看上去和蔼可亲了些,没先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很真诚地说,然后还重重地点了两下头,表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你是哪个大学的?”
可能是我穿着的缘故,让他感觉我还是一颗青涩的果子。
“a大。”
他不问我学校,我差点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是为了桑青,差点为了他那么一双相似的眸子,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对了,我同学想要泡你。”
此时我的言语,有些含糊不清,组织语言的能力,明显下降了下少。
“你同学呢?”
于是,我抓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去找桑青,他的手指,有些冰凉,刚才罩上我脸的时候,烟味很呛人。
桑青脸色难看的很,我迟钝,还是发现了。
“桑青,我把他带来了。”
我差点踏空,纤腰被他一搂,倒是找了支撑点,不至于跌倒。
“我来吧。”
桑青朝闻人臻笑笑,过来扶我,扶我却暗中狠狠掐了一把我腰间的嫩肉,我吃痛,嘴角抽的厉害,连闻人臻也觉得纳闷,“你怎么了?”
“好疼。”
我吸了一下鼻子,不知怎的,很乖巧地朝着他道,据后来他的回忆是,我这是在撒娇,而且那个模样,跟可怜的小鹿没两样,他也不喜欢桑青,于是大义凛然之下,帮了我一把。
我觉得他分明是马后炮,具体他这个时候的心境,我自然是不得而知的,后来套出来的,真真假假,也都是模棱两可的,谁知道他有没藏私了。毕竟这个时候,他对我是没有所谓什么深刻的感情的。
他这个时候,心里头唯一在意过的女人,就沈念初罢了。
“让我来吧。”
闻人臻还是从桑青手中将我强扯了过去,他向来不知道礼貌为何物。
“先生,你怎么称呼?”
因为有我这个中间人,桑青总算是跟闻人哈拉上了,还过她此时定是后悔万分,应该自己出马的,而非找上我这个中途叛变的人。
很明显,闻人臻对我的关注,比对她来得多了。
沈童不知何时回来了,他去洗手间也是好一会儿了,回来也是正常的。
看到闻人臻走到我们这边了,狐疑的很,还是过来想看看发生什么事情。
“闻人臻。”
他询问似地唤了一声。
“童,这个女人有些烦。”
从沈童来之前,桑青一直喋喋不休个不停,我还算安静,由着她说个痛快,她是痛快了,不过闻人臻显然是眉头拧得越来越近,很明显,他不喜欢话多的女人。
桑青只顾着表现,让他多知道些有关自己的,没在意闻人臻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交给你了。”
闻人臻丢下这句话,然后走了,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长臂,还捞着我这么一个大活人。
“我们继续喝酒。”
他没有丢下我,反倒是带我回到他原先的位置,而我坐在沈童坐过的位置上。
我们喝了很多,我觉得这酒很好喝,而且喝得越多,我觉得他那双眸子越像天澈。
他也喝了不少,但明显神智比我清醒,我不知道他为何没赶我走,不像先前那位姐姐一般。
我盯着他的眼神,很火热,这是他后来告诉我的,说我这个时候,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说的我像是一头大灰狼似的,明明我是纯洁的小红帽。
“你是谁?”
我很白痴地问。
“闻人臻。”
“你呢?”
他公式化地反问,眸中的冷漠,倒是淡去了不少。
“季璃昕。”
闻人臻,这名字很特别,不像是我这种大众化。
“酒吧不是你该来的。”
他薄唇轻启,修长的手指覆盖上他的左眸,状若在沉思,“你玩不起游戏。”
“什么游戏?”
我很傻很天真地追问,锲而不舍的精神竟然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男欢女爱。”
他难得耐性地开口,“你玩得起吗?”
我觉得他这口气,还有姿态,有些纡尊降贵,令我不爽,而且凭着酒劲,我的倔强跟任性双重发作了。
我重重地将手中的杯子砸向了地面,哐当一声,响声清脆,周边不少人都频频用好奇的目光投向我们,以为我是闹场的,为什么没将他拖连下水的原因是他还坐着,眉头一下也没皱下……
我发誓般地开口,“我玩得起。”这话,似乎过于暧昧,耳边飘过高低不一的嘲弄声。
我以为会等到他难堪的言语奚落,因为他的目光越来越冷,没想到他蹦出了一句令人大跌眼镜的话来,“那跟我走。”
他从高脚椅上跳下来,过来捉我的手,我若是此时挣脱开,就代表我不想让这场游戏继续,但是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之下,我反握住了他那只略起了暖意的手。
103番外 one night stand(下)
我反握住他手的时候,他眸中流露出吃惊的神色,他估计以为我掉头就走,或者是会骂他几句下流无耻之类的脏话,偏偏没料到我会迎合他……
就冲这个冷峻男人吃惊的神色,我觉得跟他走,还真值了。
反正我这辈子都是要有次的,送给这样的男人,倒是不吃亏。
皮相上好且不算,我想,若是他用那双肖似的眸子看着我并在我体内驰骋,那种感觉应该是极好,如此想着想着,心里生出几分心动来,而且这种感觉一点一滴地渐增。
在我的目光注视下,他不负众望,牵着我,离开诱惑。
出大门的时候,风迎面吹来,带着夏日的燥意,外头没酒吧里温度低,我走了几步,就出汗。
喝了酒的缘故,浑身觉得在灼烧,很烫,很热,恨不得跳进冰凉的水里,痛快洗个方休。
这个男人,应该挺有钱的,当酒店的门被关上的时候,我心里如是想。
桑青估计要气死了,我就这样抛下她走人了,还有……似乎极不道德抢了她先看上的男人。
不过不要紧,这个男人显然对桑青没一点兴趣,我这应该不算是夺人所爱。
我这样安慰自己,而这个男人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就一把将我推到门板上,有力的双手按住我的双手,将他们举高。
他低着头,凑过来,吻了下来,他没吻我的唇,而是先是吻我的眉毛,很奇怪的男人。
急着我以为他的唇沿着我的轮廓下来,可惜,又猜错了。
他侧了侧方向,含住了我的耳垂,我觉得我的耳垂仿若要烧起来,他眼见着血液一点点的将凝脂般的耳垂染得殷红,才放过我的那个部位。
我的耳垂虽然不敢自夸性格,但却是我身体极为敏感的一部分,这个男人必定是久经情场、玩弄女人身体的高手,一下子就能够精确地找到我的敏感部位,继而一点一滴地勾起了我的情欲之火。
他极有耐性,一点一滴地撩拨着我脆弱的神经,我有点也不反感,反倒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好,跟他的节奏以及我身体反应很合拍,不会觉得不协调。
我平时话虽不多,但倒不是一个情冷的女的,如果我愿意配合,那么我想我体内的爆发力定是极强的。
当我的双手能够自由活动时,缓缓拢上他的腰,他的腰精瘦,比一般男人来得还要细,肌肉结实,应该是个经常锻炼,平日里极为注意健身的男人。
他的 身子贴得我极紧,身上胸膛的起伏似乎比刚才急了点,健硕的身躯熨帖着我,使彼此的身体不留一丝缝隙,紧紧密合。
我能够体会到他下体的紧绷,大腿处被一硬梆梆的物体顶得难受,而且那玩意的热度能够透过两人身上的衣物源源不断地传递了过来。
半眯的眸子斜睨过去,白皙光洁的手背染上了令人遐想的酡红,更别提脸上跟身上的肌肤了,肯定是过之而无不及。
他深邃而锐利的眸子闪烁着男人的情欲,不浓烈,却醉人,那双眸子迷离朦胧的情景,真的能够让人从心底里生出几分美妙的快感来。
他竟然闭上眼了,怎么可以。
“看着我。”
我极为大胆地邀请他看着我,我想这可能是我这辈子说过最孟浪的话了。
可是,为了让他那双眸子关注的对象是我,我迫不得已要说,说些让他高兴的话出来。
他眸中的情欲淡了去,我不明白,后来我才知道他极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一次两次可以,但是多次了,他不会隐忍。
闻人臻一直是个极有毅力跟耐性的人,他是当之无愧的领导者,喜欢主导,所以更加不可能将主导权呈递到别人的手中,俯首称臣,尽管他的欲望已经被勾起了,但他还是能够克制。
他或许更本就没动情,只是想要找一个女人温暖他寂寞的灵魂,而我,恰恰主动投怀送抱,况且,对他而言,我身上有些东西,值得玩味,有些令他看不懂,所以他才接纳我站在他面前,跟他肢体相触。
他很从容地推开了我,很冷淡地开口,“你走吧。”
我被他推开,没慎防,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心里泛着嘀咕这个男人真不识好歹。
他叫我走,我还真不想走。
那一双漆黑的瞳眸里燃起的火苗,真的很好看,那样定定地注视着我,我真的很想、很想享受那种感觉,包围我的感觉,宛若整个人在温泉中接受洗礼。
那种滋味,真的是令人回味无穷。
可惜,这个男人,站在那里,拿起一边的西装外套,打算离开了。
“胆小鬼。”
在他开门的瞬间,我扬高了声音,我虽然醉了,但是还是有几分薄弱的理智的,而且这几分薄弱的理智,不服输,一旦倔上来,比我清醒时更加强势。
不过此时的我,绞尽脑汁想的是如何让这个男人留下来,而非就这样放他走。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就没打算让自己全身而退。
已经感受过那种眼神的包围,我就不想离开了。至少,这辈子能够有一次这样的回忆,就够了。
而且,这是个陌生的男人,今后跟我,不会再有交集,不会对我的生活造成任何的困扰。
我觉得我这个人很奇怪,宁可将自己的次给一个瞳眸肖似天澈的,也没想过将次给天澈。
那个时候的天澈,在我心里是完美不容玷污的,能够配得上的,自然是绝佳的美人,而我,只能划分为庸俗之流,顶多算上清秀可人,连秀色可餐都及不上,有何自各跟他并肩而立呢?
我暗恋,但是我并没有想过非要得到他不可,远远地望着他,能够看到他幸福我就满足了。
他阳光般的灿烂笑靥,不属于我,也没有关系。
他忘记了曾经生命里留下过我的身影,也没有关系,只要我记得,我记得就行了。
我不贪恋,我只是想要拥有一个回忆。
我想,可能我今生再也不会如此刻这般勇敢了,但我真的十分想要这个人留下来,也许,过了今晚,我不会再具备这等勇气。
要是菲菲知道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八成会大跌眼镜吧,在别人眼中,季璃昕一向是清心寡欲,甚至不爱说话的一个人,呵呵,竟然也会勾引男人,其实连我自己也应该意外的,我竟然内心蕴藏着这样的……这样的潜能。
嗯,也许是厚积薄发……
他眯起眼,握在门把上的会搜顿了顿,然后转过身来看我。
“你说什么?”
他重复到。
“我说你是胆小鬼。”
我大声地说道,一点也不怕他眸中涌现的腥风血雨。
他沿着原步踏了回来,步步紧逼,“胆小鬼?” “你说我是胆小鬼?”
显然,他是不承认自己是胆小鬼。
“是,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你害怕别人左右你,你一点也不敢轻易尝试任何挑战你权威的,你逃避任何触及你底线的,你觉得这样做,你就会永远强大吗?”
我也不知怎的,忽然冒出这么多话,而且是教训人的口气。
这招还真中用,他真被我说愣住了,站在原地,满脸深思的模样。
此时,外面似乎下起了雨,虽然这酒店隔音效果极好,但是雷声的余波还是隐约入耳。
眼前原本神思的男人,深沉的表情起了裂缝,我不懂为什么,不过,至少能够肯定的是他被我的话触发到了,他将手中的西装外套扔了回去。
我就知道他选择留下,我赌赢了。
这一回,他没先前那回耐心,变得有些急躁,我被他推倒在床上,然后他身子压了上来。
他的手,霸道地扯了我的t恤,然后推高了,顺着玲珑的曲线,上下游走,攥住我胸前的柔软,堵住了我的唇,让我的呻吟落进他口中。
他在我柔滑的肌肤上抚摸,掌心上移,将我外头的t恤给强制性的脱掉……
他的手指爬到了我的身后,解开我的胸衣的扣子……
他的呼吸,变得浑浊而急促,空气里隐约浮动着暧昧的气息。
他又慢慢伏了下来,动作忽轻忽重地,湿热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拂在我的上半身,我只觉得又痒又麻,身体似乎也微微热了起来……
他的唇灼热,鼻息也灼热,在我身体的每一处,留下火,也留下难言的酥麻,手心里紧攥的床单早已悄然松开。
我觉得身子逐渐成了一团火,燃烧了起来,越来越滚烫,这种感觉跟小说中形容的是截然不同,而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那双瞳眸真的令我着迷,尤其是他无意间抬眸的时候,时常看着我。
当我一丝不挂呈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的眼神火热,足以融化我,他的衣衫尚未完整,就是袖口某些处,起了些皱痕。
就算他衣衫再整齐又怎样,他下身撑起的帐篷足以骇人,他脸色潮红,双眸全是情欲之火。
他压着我的双腿,然后不疾不徐盯着我脱自己的衣服,就一件衬衣,他动作不快,大概是有些急切,越发不得要领,动作看上去带了点可笑的笨拙。
他上半身肌肉壁垒分明,小腹没有丝毫的赘肉,身材好得不像话,性感到令人流口水。
当他的长裤被脱下来的时候,他重新覆上我的身,落下的吻,变得狂野。
我的身上,不再有疼痛,留下的只有难以言喻的酥麻。
心跳,越来越快,岌岌可危就要迸出胸腔了,而尖叫,就要破喉而出了……
我竭力想要平复自己紊乱的心跳跟急促的呼吸,心跳却愈发的紊乱,呼吸却愈发的急促。
当他打开我的双腿的时候,我忽然叫住他,“等等。”
他不明所以,脸上有着明显的纳闷神色。
“这是我的次,麻烦你温柔点。”
我提醒了他下,这个男人,我看不懂,真的看不懂他,他的思维异于常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辨别。
他眸色一沉,勾了勾唇,“现在这么说,不是太迟了吗?”
我也觉得我说这话,似乎多此一举,跟我刚才所做的不符。
刚才想尽法子激将他留下,现在又似乎再说着矫情的话。
不明白的何止是他,还有我。
我说的话,到底是起作用了,他的动作明显放缓,而且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极有耐心,没有急躁到迫不及待一下子就冲了进来。
他的额头上,滑落大滴大滴的汗珠。
不管他怎么做,当他贯穿我的时候,我浑身涌现的还是撕裂般的疼痛。
我告诉自己,次都是这么疼的,没有例外。
我脱口而出的尖叫全部都被他给含进了嘴里,便只有狠狠抓他的背,狠狠的……
他趴在我的胸前,重重喘息,同时也在我体内驰骋,我的双臂不知何时环住他坚实的背,汗水,都与他溶在一处……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他退出了我的身体,翻了个身,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你要走了吗?”
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人要走。
他没有回答我,裸着身子,就这样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了些,我看到了闪电,很亮刺眼,他又给刷的一声给拉上了。
还是不说话,往浴室的方向而去,他冲澡的速度极快,估计就三分钟的时间,他就出来了,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浓密的黑发湿漉漉的。
我很累,真的很累,连洗澡的力气都没了。
看了下他擦头发,觉得这男人简直是从头到脚都无可挑剔,连擦头发的动作都是那般的优雅。
看了几分钟,我便熬不住睡意的袭来,睡了过去,没去关心这个人到底要不要留下来,留下也好,不留也罢。
反正他会付这房间的房钱的,不知道为何,我就认定他不是吃完不擦嘴的那种人。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倒是不知道他昨晚是留下来了,还是走人了。
房卡在床头柜上躺着,我整理好自己,愣愣地盯着床上原本洁白的床单上多出来的暗红血渍,那意味着我已经告别了我的处女生涯。
柜台小姐很亲切,对我的态度极好。
我将房卡给她之后,便走了。
我没有立刻回学校,而是沿着人行道一路慢走,这边的地理其实我是不熟悉的,但是我还是选择走路,散步似地走路。
走了将近半小时,我觉得已经够清醒了,然后坐上了公交车,回了学校。
在回寝室之前,我在外面的饺子馆吃了一碗饺子,总算恢复了些气力了。
回到寝室,就菲菲一个人在,她在吃零食,从超市购物袋中拔出一包薯片塞给我,我笑笑,“我吃饱了。”
她也没再推来推去,很干脆自己打开,径自吃了起来,顺便跟我说话,跟她说话的空隙,我爬上自己的床,躺了下去。
“你昨晚没回来去哪里了?”
我还没回答,她又自顾自说上了,“桑青昨天不是跟你一会儿出去了吗?回来怒气冲冲的,我连问都不敢问,还有啊,她这人,也不说下你的去向,我打你手机也没打通。”
我这才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手机来,看了看,面带歉意地道,“没电了,我没注意。”
何时,我跟菲菲也说上谎了,不过我跟那个男人发生的事情,是我的隐私,我不想跟任何人交代。
我问心无愧就行了,桑青她想要怎样,那已经无足轻重。
我想了想,找了个较为合理的理由为自己开脱,“我昨晚碰上一朋友,然后陪她逛街顺带住她那里了。”
我在赌,堵桑青不会告诉她酒吧里发生的事情的,因为这关系到桑青的面子问题,桑青一直是个爱面子的人,她极为在意任何对他负面的不利消息。
所以,我很放心这么说。
我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想到桑青正巧从外头推门而入。
不过,她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没有再对我冷嘲热讽。
我庆幸菲菲的单纯,她不会发现桑青的异样跟警告,最多认为桑青不知道哪里吃了亏,想要冲我们发泄,她经常这样,所以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
那个男人,那个眸子跟天澈极为相似的男人,我以为这辈子,我跟他的交集,仅止于那样的一个夜晚。
从未想过这辈子,我还会跟他有别的牵扯,甚至会成为他的妻子,成为他孩子的母亲……
——番外完——
《
书籍名称:总裁的外遇 作者:阳乖乖
本书籍由网友“rkjy”上传 日期:2011/4/20 23:4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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