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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他们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天中的每一分每一秒。

    腻歪了一天的俩人,第二天一早先去给受伤的一些人治疗,然后才下楼吃饭。众人见到他们都露出暧昧地笑容。俩人倒也习惯了,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坐下吃饭。

    柳丰羽眨巴着眼睛笑道:“逍遥了一天,身体是缓过来了,还是更累了呀?”

    丛夏笑道:“反正比前天从蛇嘴里里吐出来的时候好。”

    邓逍一拍桌子,“丛哥,你们俩当时真跟死人差不都啊,吓死我了都。”

    “我们哪儿那么容易死的。”

    成天壁问道:“那枚傀儡玉打算放哪里?”

    傀儡玉彼此之间会有感应,那种感应也会作用在携带傀儡玉的人身上,因此两枚傀儡玉不能离得太近。

    庄尧道:“我暂时交给孙先生保管了,放他那里放心一些。”

    成天壁点点头,“可以。”

    庄尧道:“这次我们这边损失了两个人,都是吴悠的人,容澜那边也损失了一个人和一只飞禽,我们派人了在青海湖附近侦查,没发现青海龙再有什么动静,但是水底的阴影还在,青海龙可能没死。”

    姚潜江心有余悸地说:“不管死不死我都不会再去招惹它了。”

    吴悠也点头道:“我们也差点儿跟着它沉入湖底,这种庞然大物太难对付了。”

    唐汀之说:“放心吧,只要拿到了傀儡玉,我们就没有必要跟青海龙为敌,这次的战斗虽然损失了三名高级变异人,但是也为我们积累了一些和大型水怪作战的经验。”他顿了顿,叹道:“各位都辛苦了。”

    吴悠垂下了眼帘,为自己失去的两名变异人而遗憾。

    庄尧道:“总之这趟所有的牺牲都值得,因为我们得到了傀儡玉,这是我们在青海胜利的步,虽然后面的傀儡玉难度会非常大,但是我们开了个好头。”

    丛夏道:“接下来怎么打算呢?剩下的傀儡玉就在格尔木了。”

    庄尧道:“大家休整几天,我们再和孙先生商量,如果要去格尔木,最好是能联合玄冥城的人,否则我们在里面拼命,解除青海结界后他们坐享其成,可没有这么美的事儿。”

    “但是容澜和那个玄主看上去水火不容啊。”

    “这件事情就要交给孙先生去解决了,其实我们也应该去西面看看,如果东西两面不合作,我想我们永远也出不去,毕竟剩下的两枚傀儡玉,难度肯定会超出我们的想象。”

    成天壁道:“如果他们就是不合作呢。”

    庄尧想了想,“那么就换一种形式,为了共同的利益,分兵作战,打击共同的敌人,格尔木不是还有两枚傀儡玉吗,东西两面各弄来一枚,这样显得公平一些,估计也能让这两个城主有个台阶下。”

    “这个提议听上去不错。”

    成天壁道:“我相信为了让东西两面放弃敌对,孙先生肯定已经做出过很多努力了,说实话,我对这些提议都不太乐观。”

    “以前是时机不到,现在我们从青海湖里拿出了一枚傀儡玉,就等于打开了局面,不能后退,只能往前走了,他们都不是笨蛋,知道这是解开青海结界的最后机会,既然时机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的态度肯定也会发生变化的。”

    “希望如此。”

    庄尧说:“这两天没什么事,你们就该休息休息,该修炼修炼吧,外面越来越冷了,没事儿少出去。”

    姚潜江摸了摸他的脑袋,眯起狭长的眼睛笑道:“你这个小大人,比庄瑜可爱多了。”

    庄尧推开他的手,“别摸我脑袋。”他低声嘟囔道:“会长不高。”

    邓逍邪笑道:“摸不摸都长不高了。”

    庄尧白了他一眼,“我相信基因科学。”

    “要长高,就要运动和睡觉。”邓逍跳了起来,秀了秀自己的肌肉,“运动,懂吗?别成天憋在屋子里捣鼓你那些瓶瓶罐罐,有些还有辐射吧,更长不高了。”

    庄尧哼道:“我是在工作,用不着你管,运动又不长脑子,对我来说没用。”

    邓逍郁闷地撅起嘴,“我陪阿布玩儿去了。”

    “阿布不在。”

    “啊?大清早的它去哪儿了?”

    陈少道:“它去明府了,不知道为什么它特别喜欢容澜的那匹马,今天一大早就去找那马玩儿了,放心吧,我派了人跟着它。”

    “可那马都不搭理它啊。”

    庄尧也奇怪道:“是啊,那马都七岁了,稳重得很,人畜都不爱搭理,阿布就是喜欢,真是奇怪。”

    “那马很聪明,可能脑域方面进化得比较好,所以能吸引阿布?谁知道呢。”

    “它喜欢就让它去玩儿吧,正好我可以跟孙先生讨论讨论阿布的问题。”

    众人正说着话,大门就被敲响了,“哈罗我回来啦。”

    丛夏听着声音有点儿耳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他朝窗外看去,猛然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色彩斑斓地金刚鹦鹉头,就在窗外歪着脖子看他们。丛夏一下子想了起来,这声音是宋祁的,这么有特色的声调,他居然给忘了。

    有人给他打开了门,宋祁旋风一般冲进了屋子,“唉呀妈呀冻死我了,要命啊。”

    丛夏惊讶地看向唐汀之,唐汀之道:“他暂时住在这里。”

    “可是容澜不是……”

    宋祁哈哈笑道:“哦,是啊,他不让我进城,他太小气了,我不就去了趟西面吗,所以你们别告诉他啊,让我在这儿住几天。”

    丛夏微囧,光明墙内的面积这么小,有什么是瞒得住容澜的,容澜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那只金刚鹦鹉竟然也硬挤了进来,嘴里连珠炮一样吵吵着:“冷冷冷冷冷死老子了。”

    宋祁踹了它一脚,“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你毛跟熊那么厚,冷什么冷。”

    “冷冷冷。”小五硬是挤进了屋里,挨着暖炉趴了下来,怎么都不肯走了,还歪着脖子朝宋祁示威,那贱兮兮地模样很是好笑。

    “这只破鸟,真是没治了。”宋祁不好意思地说:“你们要是嫌它占地方,就窝它翅膀下面睡,暖和得要命……哎呀,吃饭呢,给我来碗面条,多放点汤啊。”说着毫不客气地坐了下,端起一碗面条就吃了起来。

    众人对他的自来熟都挺无语的,不过他一点也不惹人讨厌,一边说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青海的各种见闻,也不知道有多少吹嘘的成分,反正当故事听特别带劲儿,一屋子人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度过了一个早上。

    休息了几天,孙先生带了一些青海不容易弄到的吃的来看他们,吃的东西永远是最实在的。他回来的时候,顺便把阿布也领了回来,并且跟庄尧交流了一会儿阿布的脑域结构,探讨刺激阿布脑域进化的可能。

    俩人聊完之后,孙先生才说了这趟来的正事儿,果然跟西面有关。

    206、番外五 魔鬼松x穆飞

    魔鬼松和穆飞的小清新田园生活

    末世之前,穆飞是个室内设计师,但为了让他的每一部作品达到理想状态,他自修了建筑设计和园艺种植,他理想中的家是完美的、浑然天成的,不能在任何一个细节出现违和,所以每次他接一个项目,一定是从施工开始就全权负责,因为这样认真的态度和超高水准的成品,他在国内享有盛名。

    他的父母全都从事跟创造相关的事业,他从小就继承了父母的艺术基因,喜欢追求高品质的生活,对他来说一栋完全合心合意的房子就是生活的基底,因此他和父亲一起建造的那栋房子,竟成为了他和大松树融为一体后,最大的念想。

    他还记得那一天的全部细节。

    地震过后,他跟所有人一样抢购了一些食物和水,他们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自然灾难,他们静静地等待政府的救援,可是事情很快就超出了想象,城市变得越来越混乱、越来越危险,他储备的食物不到一天就坏了,三天之后电力系统崩溃,他放在冰箱里的也没保住。灾难来得太过突然,他措手不及,饥饿促使他跟所有人一样,冒着被街上的变异动物生吞的危险去外面觅食。因为他住的地方在郊区,最近的超市开车都要20分钟,在那里实在没法生存,没办法,他只好来到了昆明市区。

    当他意识到这是一场人类史上最大的末日危机时,他花了很长时间都无法接受。他是个性格安逸平和,喜欢侍弄花草,常常一个月不出门画图的人,末世之前他吃穿不愁,并且有好的收入支撑他过他想要的生活,他觉得自己非常幸福,可是一场地震毁了一切,没有食物,没有干净的住所和舒适的衣物,没有安全感,他很怀疑自己能否活下去,能活多久。

    他开始考虑自杀,他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上其实了无牵挂,他考虑死并非是因为恐惧,而是觉得没有生活品质的生活完全没有进行下去的意义,只是煎熬而已,于其有一天被变异动物撕成碎片,他希望自己在离开的时候也能体面一些。于是他穿过市中心,打算去商店找一些毒药,然后开车回家。没想到在市中心,他看到了一颗巨大的松树。那棵松树至少有七八十米高,身体冲破了楼层,树根深深扎进地里,葱郁多姿,又漂亮又威风。

    这就是强大的、能在这个新的世界生存下去的生物啊,他心里想。鬼使神差的,他就朝着那颗大松树走过去了,尽管它一看就很危险,脚边倒着很多动物和人的尸体,大多已经腐烂,身上扎满了长长的松针。

    如果就这么死,是不是更痛快一些?

    还没来得及多想,他已经踏进了大松树的攻击番外内,他抬头看着大松树,心里生出了一种向往,如果自己能变成一棵大树就好了,永远扎根在一个地方,安静悠闲地生活,没有任何人能打扰。

    数不清的松针从天而降,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一丝痛,只是微微有些麻,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不仅没有死,反而以一种全新的状态重生了,他能感觉到蓝天、大地、虫鸟、雨水,以一种截然不同的姿态感觉着,他知道自己和松树融为一体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开始并没有刻意地去跟大松树的自我意识竞争,他根本不知道还有另外一股意识存在,他只是觉得脑子有时候昏昏沉沉的,会想不起来一些东西,他出于本能地希望自己还能思考、还能记忆,他舍不得把一切忘了,所以就拼命地记着、想着。

    渐渐地,他开始能够感受到他脑海中的另一个意识,那个意识一开始非常迟钝,后来俩人的意识纠缠在了一起,渐渐地不分彼此,他能感觉到自己扎实的树根和粗壮的树干,对方也能看到他过去的记忆,并掌握他脑海里所有的知识,这种感觉奇妙极了,他觉得自己获得了一个永不分离的同伴、一个能感觉彼此所有感觉的、亲密无间的生命。没想到他死之前的愿望竟然实现了,他就是松树,松树就是他。

    时间静静地流逝着,在穆飞渐渐接受了自己变成松树的事实后,他开始积极地跟松树的意识交流。大松树使用他的语言跟他说话,但是性格却跟他截然相反,有点骄傲、有点任性、而且显然很讨厌闯进自己意识里的他,他劝大松树不要再杀人,大松树却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杀人,它只是一棵树,它需要营养,而它生长的地方地底是混凝土地基,养分远远不足以支撑它每天七八米的增长,它需要更多的养分,动物和人腐烂的尸体就是最好的养分。

    穆飞虽然有自己的意识,但是他知道他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也就是松树在不断地无差别攻击人,他实在接受不了,于是他开始劝松树离开这里,去森林里,去寻找养分充足、适合它生长的环境。

    “你真是烦死人了,每天在我脑袋里不停地说话……森林?去什么森林?”

    “去很多树木的森林吧,树本来就应该生长在森林里。”

    “松树都生长在东北吗?”大松树搜索他的意识,得出了这个结论,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去过东北的人来说,在穆飞的认知里,松树就是属于东北的。

    穆飞本来只是希望它能挪到郊区,但他急于让它离开,就说:“是,东北生产松树,松树就应该去东北的森林。”

    松树说:“那就去吧,反正我也不喜欢这里。”

    “什么?东北?很远的,怎么去啊?”

    “可以开车,你们人类不是最喜欢这种交通工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