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里心里,帝皇的喜欢,是很单纯的,无怪乎天地不容的爱恋,而是单纯的喜欢,是很正常的喜欢。
“奴才送世子出宫吧,雨大路滑,伤了世子可就不好了。”
“那就有劳公公了。”
皇宫的路其实很长,路公公送无尘到宫门口也费了不少时间,待他把无尘交给守在宫门口的倾家下人时,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落汤鸡。再回头看了无尘一眼,何止是他,无尘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似乎都察觉了彼此的意思,又跟着一笑。
无尘这一笑,扫去了刚才烦闷的情绪,这一笑,明媚如三月阳春。路公公直觉得心跳了一下,恍惚之后,无尘已经上了轿子走远了。他回神,忍不住摇头,再一次感叹,这护国公世子,长的太俊了。
而且,让人看着也舒服。
路公公送走无尘之后,赶忙去帝皇寝宫报道,一身湿透的衣服还没有换下,他怕帝皇挂心世子,所以顾不得换了。
格力会此时正站在窗口看外面的大雨,雨水溅进窗口,溅湿了他华贵的衣裳,却不知。
“陛下。”待路公公出声之后,格力会才回神。他回头,又忍不住蹙眉,“雨很大?”明智雨很大,却问的那么矛盾。
不过,路公公是何等人,他自小伺候格力惠,当下就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了。帝皇的本意,是想说,世子也淋到了?
“回陛下的话,雨势越来越大,世子也淋的一身湿了。”
格力惠点点头:“下去换身衣服……去喝碗姜汤。”
“是,奴才多谢陛下,奴才告退。”
转身,格力惠又靠在窗口,雨下的那么大,他双腿不便……傻啊,格力惠叹气,英挺的眉头,渐渐松开了。是他自己太自私,明知道他双腿不便,却还要逼着他来上朝,图的是自己想见见他,却不知这与他,有多么累。
格力惠啊格力惠,怎么就越活越不知分寸了。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再回神时,深邃的眼底,已是一片明朗。
官道上,四王告退了彼此,纷纷向着自己的领地出发。马蹄声倒是有规律,只怕是他们的心跳,不规律了。
格力宇浩不喜欢骑马,他来京都的这一路,坐的都是马车。他是嫌弃骑马会沾上灰尘,又搞的自己太累。
马车内,格力宇浩一直闭着眼,外面的雨声滴答滴答的,吵的他眉头越皱越紧。靖王府的管家也跟着坐在马车里,他看着格力宇浩的脸色越来越深沉,忍不住问:“网页这趟进宫,出了什么事情?”他和格力宇浩名誉上主仆,可实际上,是什么都可以问,什么都可以说的。而且从格力涯没跟着回来,他就知道,这次进宫,很不顺利。更何况从出宫到现在,格力宇浩的手中死死的拿着圣旨。
格力宇浩没有说话,只是把他还看过的圣旨递给男子:“你自己看吧。”
男子接过,打开圣旨之后,眼神变幻莫测,接着,他唇角动了动,终是没有开口。格力宇浩见男子没有说话,倒是先开口了:“帝皇高深莫测啊,用赐婚这招把涯儿留在京都,不愧为帝皇啊,本王的计划,暂且要搁下了。”
“赐婚?”男子醇厚的声音有些不解,“这圣旨上写的,并非是赐婚之事。”
什么?格力宇浩突然睁开眼,他接过圣旨,接着,瞳孔缩了又张,张了又缩,这样子,跟刚才男子看见圣旨时的表情,如出一辙。久久,格力宇浩合上圣旨,他看着男子,男子看着他,他们的眼中,闪现的是一样的信息。
“这件事,你怎么看?”格力宇浩问。
这件事,指的是圣旨上的事情。圣旨上写着十年前质子事情的始末,写着瑞王瑞雍承是如何提议质子之事。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我只能说,瑞雍承的野心,不小啊。”用质子的事情引起帝皇和藩王之间的猜忌及不信任,从而坐收渔翁之利。“只是十年前,瑞雍承就算提议质子之事,先皇也可以拒绝的,却没有。”
“那是因为这的确是个好提议,虎毒不食子的道理,人人都懂,四王就算想造反,也会念着儿子们的安全。”格力宇浩的神情变了,又变回那个慵懒张狂的靖王了。
“的确,而且虽然质子这件事是瑞雍承提议的,可是先皇因为面子问题,也不可能向其他的藩王解释。帝皇如今把这件事只告诉王爷,一则也顾全了先皇的脸面,二则……”
“二则在御书房,他可是当着其他三王的面,说这是为涯儿指婚的圣旨。”格力宇浩接下他的话。“是我贪心了,还是格力惠太过厉害了?”半晌,他叹了一声气问。
男子不答,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王爷打算如何回应帝皇的这个圣旨?”
“不枉此行。”简单的四个字,已经说明了格力宇浩对帝皇圣旨的回应。
男子唇角勾起笑意,就算从小跟着靖王,对于这个男人,他还是看不透。
格力宇浩瞥了他一眼:“我想和格力惠争,那是格力家的家事和私事,但是当外敌来临时,家事和私事暂且可以搁下。因为……”格力宇浩平静的眼底,射出了火一般的热度,“瑞亚国的皇族,必须是格力家的子孙。”
也许,只是也许,也许太祖当年封地,将自己的亲弟弟派遣在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为而今的帝皇,留下另一道保障。毕竟是血浓于水,一旦帝皇有危机,靖东,或许是他东山再起的地方。
就像格力宇浩说的,不管家事和私事如何闹,瑞亚的皇族,只能是格力家的子孙。
公子无尘第12章
“师兄,我这剑的力道够吗?”护国公府,无尘的院子里,神清气爽的少年,挥汗如雨。
少年的剑法柔和,可剑气却不小。矫捷的身影如行云流水,只是这声音听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显然是少年练剑的时间长了,身体有些疲惫了。
无尘坐在亭子里喝着凉茶,8月的天气炎热,真亏小师弟的毅力如此强。“不够。”无尘无情的到处这挥剑的缺点,“不过……力道虽不够,精神却可嘉,过来歇会儿,否则若是中暑了,还得浪费更多的时间。”
“好。”小师弟奉无尘的话如圣旨,从来不违抗。
无尘轻笑着为小师弟倒了凉茶。心思,不由的远了。
自从那日之后,他和那人,再也没有见过。也自从那日之后,这皇宫的大门,他也再也没有踏进过。那日回府的第二天,他没有上早朝,理由帝皇替他给了,因为前一日淋了雨,高烧未退。
于是这一歇息,便是三个月。三个月以来,倒不是没人问起他的情况,父亲解释,他自幼身子不好,这一发烧,便落下了根,这身子,再也累不得了,于是帝皇借此,便撤了他上朝的事情,从此,未侯体落多病的名声,也就出来了。
这名声也无妨,不用上朝,无尘觉得更自在。
只是偶尔听到父亲提起那人的时候,心还是会担忧。比如义王造反,以仁义忠孝之名。
半个月前,义王长子在质子府暴毙,那人派人查看,却久久没有结果。不知为何,义王得了消息,他怪帝皇在长子暴毙的时间没有通知他,定是帝王无颜面对他,觉得愧疚,为此,他断定是帝皇下了杀手。所以,起兵造反。
他听父亲提前过,这事情不是那人所为,且那人为了义王长子的事情,在朝政上发了好大的火。
义王造反,本不算见事件,可是关于义王长子暴毙的事情,皇室的确是无有口难辩。为了国家太平,帝皇派遣石连明德去镇守,并下指令,只守不攻。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继义王长子这件事后,其他三王竟联名要求帝皇放了质子。有了义王长子的前车之鉴,他们这次的要求,帝皇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一旦放了,就表示皇室有亏,帝皇的名誉何在?
满朝文武,谁也想不出法子解决。
“师兄……师兄……”清扬看着自己杯子里的茶水不停的流出,忍不住提醒,“师兄,你这茶是不想让师弟我喝了?”
嗯?
无尘赶忙回神,有些尴尬。“为兄想着方才小师弟的剑法,有些慌神了。”
清扬一听师兄还在琢磨自己刚才的剑法,也不去怀疑是真是假,心儿是一阵感动,只差没有磕头谢恩了。
“少主。”门口传来文右的声音,“少主,皇后娘娘来了,夫人请少主去后花园。”文右和文左,自无尘回来之后,便成了他院子的侍卫,保护他的安全。在倾家人的眼里,双腿不便的无尘,是最需要保护的那个,显然他们忘记了,无尘的院子里,还住着清扬。
“三姐?”无尘想了一下,“我这就去,文右,你留在这里,陪清扬练剑。”
“是,少主。”文右求之不得。
倾家后花园
无双自从当了皇后之后,这三个月来,是次回娘家。后宫眼下只有她一个娘娘,哪件事都要她首肯,这小事情累计起来,可也不少。今儿抽一回空年娘家,可把倾夫人高兴坏了。
无尘远远的就看见,那个大腹便便,一身高贵的女人。才三个月不见,三姐倒是稳重了不少。
不知她说了什么,旁边的娘亲和三姐跟着笑了。
无尘的眼神柔和了,这样的家,真好。
“无尘弟弟。”是无云先发现了他,赶忙向他招手,“快过来,三妹从宫里带了不少好吃的,二姐若是没有记错,全是无尘弟弟最喜欢吃的点心。”
他最喜欢吃的点心?无尘苦笑,这分明是二姐故意说的,他哪是喜欢吃甜点的人。
推动轮椅来到她们面前,三个女人一台戏,三双眼睛盯着他,他倒是有些后悔来了。
“对了,怎不见弟妹?”无双坐了许久也不见净暇,有些好奇。
“这几日清扬练剑练的勤,无尘又总是陪着他,你看阳光毒辣,弟妹怕无尘累到,这会儿应该在厨房做冰镇酸梅汤来着。”无尘道。这段时间她和净暇的关系倒是很好,一则都是女人,二则也就她们两个女人了,倾,母年事已高,也不会陪着她们聊东聊西。无双在皇宫李,无雪陪着石连明德去了战场,无云是姐姐,心知弟媳在这个家的重要,那是要伴着弟弟走一辈子的人,他怎能不和她搞好关系呢?
何况两人相交之后才发现,净暇这人的想法,和自己很相似,这不,就成了姐妹知己了。
无双咯咯的笑,有些暧昧:“无尘弟弟好福气,净暇公主乃金枝玉叶,却不嫌辛老为弟弟下厨,当初和南相国联姻的时候姐姐还在担心,如今看来这担心,怕是多余的了。”
无尘也跟着道:“净儿的确是个好媳妇。”
噗嗤……无双忍不住,又笑了出来:“既然如此,弟弟应该是很爱了?”
饶是无尘一个大男人,被无双那贼贼的眼神看着,也不禁有些脸皮薄。果然,三姐就是三姐。“净儿值得男人真心疼爱。”无尘没有直接的回答,只是在场的人听不出,以为他是真心爱上了。
“那……弟弟几时为倾家添后?让父亲和母亲也跟着高兴高兴。”
无双此话一出,倾母两眼发光的盯着无尘,这件事才是她目前最盼望的。只是从小对这个儿子有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