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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部分阅读
    “那岂不是很麻烦?怎么会有直接下车便利?”

    “或许他们就是不想留下任何可追寻的信息。”

    “你是说这并不是一般的交通肇事?”

    “不排除这个可能。万事要多角度多方面分析考虑。”

    “我已经派人去市区各大医院排查,看有没有这个时段被送到医院接受的女性车祸伤患都。”

    “很好,希望,我希望只是一次交通意外。”

    “李瀚——”

    “我知道,我也明白,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

    “我们也不能不考虑最坏的结果,毕竟最近夏梦家……”

    “我当然明白。”李瀚转过身看着张武问道:“现场都遗留了些什么?”

    “夏梦的双肩包,电话,现金,银行卡都在。”

    “这么说也能排除抢劫嫌疑的可能。”

    “不错,如果不是一般的交通肇事,我们就假设这是一场精心的劫持,要是猜测的对了,看来夏梦已经被人盯上很久了,但是夏梦一直在p大,她在b市生活时间不长,他能得罪什么人呢?”

    “现在联想一下顾恒茗的死,倒肯定是一种威胁警告了。”

    “我也这么想,可是我们还不明白,赖哥早就逃逸,怎么会弄死他妻子来恐吓夏梦?”

    “因为夏梦是夏修凯的女儿,顾恒茗是夏修凯的情人,他不仅要让夏修凯和顾恒茗死,还要让夏梦爷爷,夏梦也得跟着陪葬。”

    “那这样一来顾恒茗死了,然后被弃尸在夏梦的车轮下也该合情合理了。」

    “合情合理的是赖哥要东山再起了。”

    “李瀚,你认为?”

    “你去通知你们技术科尽快的调查车型,再让巡警队协助一下,调看从南到西的外环上的所有监控,仔细筛看,不能忽略任何细微细节,就算是天衣无缝总会有百密一疏的。”

    “好的,我这就去办。”

    、第二十四章 寻找自救

    “妞,我有事先出去下,我回来之前,你在医院哪也不许去,记住了,啊?”李瀚的声音仿佛是从外太空传来的一样,忽远忽近飘飘渺渺,父亲与爷爷的相继离世,再得知父亲死亡的真相,夏梦的心仿佛空了,脑袋一片浆糊,几天来,她只会机械的点头和摇头,一句话也不想说。

    夏梦想努力的看清楚夏梦帅气的笑脸,场景却突然变了,一片白雾中破旧的吉普车里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夏梦能清楚的看到对方惨白的手指间捏着王动黑色的小圆管,正慢吞吞的拧在乌黑的类似手枪的物体上,对方的动作就跟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却极力的折磨着夏梦脆弱的心,她想她可能明白对方的意图,巨大的恐惧似是给夏梦打电话,她绝望的扭过头去看那把把乌黑的玄铁,惨白的手指慢慢的压下细细的板扣,“嘭”的一场,那仿佛来自地狱般可怕声响的耳边炸开……

    夏梦激灵灵的一下子睁开眼睛,胸腔里的那颗心痛苦的击撞着她的胸壁,带来更痛苦的似是擂鼓的“咚咚”声,沉重的呼吸声充斥着她的耳朵,她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脑袋疼得要命,两只手臂更疼,她迅速明白自己正仰面躺着,原来她的手臂被自己压在身子下面,她想要移动一下身子,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她吃力想抽出手臂,因为两只胳膊疼得简直快要断掉了,知觉慢慢清晰,又发现,她还是做不到,她的手腕上被什么东西缠得紧紧的,根本就难以移动分毫。

    夏梦痛苦的呻吟一声,慢慢的扭转头,她的脸立刻贴在一处冰凉的、潮湿的、带着说不出令人厌恶的发霉味道的水泥地上,夏梦尽量的让自己整个人翻扣在地。脸堤,这样可能会轻微的减轻手臂的痛苦,可是很快她就后悔了,因为被压在下面水泥地上的胸脯更疼。夏梦开始一边呻吟一边调整自己的身体,希望自己不再那么难受,可是每换一种姿势都比上一种更让人验过,她一直虫子一样动来动去,直到用僵硬的双腿弯曲抵着地板才让她好爱一点点,虽然看不见但是并没有人前来阻止她的动作,或许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静静的趴在地上,仔细的听,除了她自己的心中粗重的呼吸外空气中一片空灵,脑中记忆一点点的被神经挤出来。空白的思想慢慢的不再苍白,她终于开始想起了夏梦来。

    李瀚接完母亲的电话就出去了,难道妈妈和妹妹夏果出事了?还是奶奶也——夏梦慌忙给母亲拨去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是没有人接。母亲为什么不接电话?家里肯定又出事了。夏梦顿时慌了神,抓起床头的包包,踉跄着往外走去——

    她记得她为了能早些到家,便想要抄个近路,她知道西郊正在修建一片高架桥,快要完工了要到处都是土堆水泥,但是没关系。她的车型小,要绕过那么些障碍不是难事,家里有出事了,她的内心煎熬不已!

    就在她满脑子都是家人出事的场景时,她听到左侧传来一阵刺耳的车子打轮子的响声,她本能的扭头寻找声音来源。却看见左侧的路边正冲过来一辆没有顶棚的吉普车,车头前方有着巨粗的保险杠,她眼睁睁的看着似洪水猛兽一样凶猛的吉普车,加足了马力横冲过马路,然后狠狠的击撞在自己的车身上。

    夏梦出于本能的想要加速。以避开看起来像是失控的吉普车,但是已经来不及,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之后,紧接着是一种天崩地裂的震动,仿佛要震碎了她的五脏六腑,整个车身被巨力的顶向右侧防滑坡的墙体上,她的脚还在压着油门,但车子就像是被大象踩住了尾巴的小老鼠一样只能原地的打滑。

    在剧烈的撞击下方向盘里突然弹出来一只疑似气球状的物体,一下子击在她的胸脯上,并伴着一阵呛人的尘雾。当她缓缓的回复意识,才明白状似气球的物体是安全气囊,她的胸脯已经疼得简直快要爆裂,轰隆作响,嘴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道,而她只能痛苦的夹在座椅里,两条腿就像不是她自己的一般没有知觉。

    夏梦开始大口的喘息,无力的靠在座椅靠背上,瞪视着后视镜,她看到那辆吉普车开始慢速的后退离开她的车子,她转动眼珠看到了一边座椅里躺着她的电话,她吃力的抬起手想要拿起电话,但是那辆吉普车又开始咆哮着冲过来,又一次大力的撞在已经变形的车体之上,这次的击撞让夏梦感觉自己仿佛就像是被人高高举起,再狠狠的掼在地上一般,整个身体都遭受到重创,更刺耳的声音在耳朵里轰鸣,脑袋里嗡嗡响的似是有千万只蜜蜂一起振翅,第二次的撞击让整个车身的玻璃全部碎掉,哗啦声过后,夏梦已经瘫在座椅里不能动弹,就算她再愚钝,也开始明白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车祸了。

    “……救命啊。”她开始感到恐惧想要放声高呼,可是那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她的,沙哑的像是古老的唱片突然跳针,在她张口呼叫的同时,更多的血沫从嘴巴里溢出,顺着嘴角慢慢流下,她突然感觉到很热,有蒸汽杂着一股热皮子味道从破碎的窗口扑直来。

    夏梦的车子被夹在防滑坡与吉普车的中间,蒸汽是吉普车的散热器发出来的,它那巨粗的保险杠顶在夏梦的车身里,轿车的左侧后方已经被撞得烂得不成样子了,夏梦在失去意识的黑暗边缘挣扎着呼吸,她吃力的想要扭转自己的头部,却不想正看到吉普车的前挡风玻璃突然浮出一张冷冰冰的惨白如死人般的脸,他正用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盯视着夏梦,慢慢抬高他的双手,夏梦只看到他惨白的手指间握着的那个东西,心已经沉入谷底……

    夏梦知道男人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她在国战场上经历过战争,曾经近距离的接触过死亡,有那么一瞬间夏梦感到了死亡来临的恐惧,但是很快的,她就恢复了冷静。

    夏梦睁大双眼看着惨白的手指慢吞吞的连接好应该要用的零件,那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她却感觉像是永恒,她知道那个一旦被连接好,就是她的死亡到来。

    死亡是件很奇怪的事,它绝不会因为你害怕而来得慢一些,所以人们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总是有无可奈何的痛苦,听说人在即将死亡里就会想起很多平常想不到的事。现在夏梦正在拼命的想,想李瀚的脸,脏兮兮的,傲慢的、自大的、屌爆的、严肃的、深情的,她还在想,多好,死之前既然还能看到李瀚,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她又想起了儿子夏李那张古灵精怪的,可爱的,帅气的小脸蛋,她勾起唇角笑了笑——

    夏梦盯着那只惨白的手抬起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她在心里默念一声:“李瀚,我爱你,儿子,妈妈爱你。”

    夏梦只听见轻轻的“啪”的一声,脖子上突然一疼,可能仅仅是五秒钟,她只来得及留恋的看一眼再也看不到的天空,便沉入了黑暗里……

    可是她并没有死,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看到也听到那个人开枪了,还有,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的对待自己?顾恒茗那个黑社会丈夫?为了报复?她的脑中闪过很多可能,但最可能的就是赖哥了。

    夏梦静静的趴在地上,保持这个姿势太久,她的膝盖开始疼痛,她又试着移动双腿,还好,已经不是那么僵硬疼痛,她慢慢直起身子让自己坐起来,手腕被勒的太紧血液循环不开,手指冰凉并且开始麻木没有知觉。

    但是她让自己的手臂尽量的伸展,让被缚住的双手从后背移到臀部,再由臀部退到大腿,像蛇蜕皮一样把自己被绑在后背的手臂一点点的跨过整个身体,虽然过程很辛苦,但她还是做到了,毕竟没有白白练习了几年的舞蹈。

    等双手从脚踝退出,夏梦慢速用手指触摸眼睛上的布条,一把拉下,然后解决手腕上的胶带,她用牙齿一点一点的撒下令她痛不欲生的胶带,做完这些夏梦依然坐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她屏息以待让自己的目光不去凝视任何一点,好觉察到周边的任何动静。

    她马上发现这是一个并不宽大的房间,只有一面墙的最上方有一扇特别小的窗户,还有另一面墙上有一扇小门,她试着站起来,但是两条腿如被拆了骨似的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只好偎在地上一点点的挪到墙边,最后扶着墙壁终于站起来了,却又无法走动,因为她全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下不疼的地方,特别是胸部,那个柔软的地方被安全气囊击中,到现在还疼得要命,夏梦用一根指头对着凸起的地方轻轻戳了戳,立刻疼得倒抽口凉气。

    门外面好像传来一阵说话声,夏梦的汗毛都竖起来,她慢速的打量小屋希望能找到暂时藏匿的地方,可惜这间屋子就像是秃子的头顶一样光秃秃的,连根鸟毛都没有,夏梦只好继续站着,侧耳倾听。

    、第二十五章 怎么是他

    一个男人冲了进来,看见夏梦已经自行把绳索解开了,抓住夏梦的头发,用力把她拖到墙角,一把甩开。夏梦被甩到墙角,本来就疼的胸部又遭到重创,头皮疼的发麻。想到刚刚死去的父亲和爷爷,还有不知道家里谁又出了事,自己又生死未卜,还有身体被拆骨般的疼痛,现在连自由都要受制于人,忍不住心头有些悲凉。

    可是那个男人并不放过她,从身侧踢过来一脚,一下子踢在她的肋骨上,疼得夏梦眼前一黑,差点断气。幸亏原来一直练习打球,身体经常受伤,这让她咬了咬牙,深呼吸后,挺了过去。

    “住手。”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夏梦忍住身体的疼痛,听着那个声音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的贵客呢,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扶起来。”

    夏梦身体两侧各伸过来两只手,她被人轻易的从墙角架起来,她睁着泪眼看到前方挺立在门廊前台阶上的男人,只看那么一眼,夏梦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她怎么能忘记那张惨白的脸呢,还有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夏梦这辈子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这个男人用惨白的手指,拿着一支枪对着她的脑袋。夏梦的两条腿微微的颤抖着,她忍不住有些恐惧。

    夏梦的喉咙发紧,一股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她颤着声音问:“你们到底是谁?我,我不认识你们。”

    “呵呵。”男人居然咧开嘴笑了几声,一股冷意突地爬上夏梦的背,她突然害怕,眼前那张裂开的嘴巴,会吐出一条开叉的红信。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条盘起来的眼镜蛇王,正把他那奇毒无比的牙齿对准她自己的脖子。

    只听那男人慢悠悠的说道:“夏小姐,夏修凯家的大千金。我这次请你来不仅是为了让你替父还债,让得让你见见老朋友,叙叙旧,要是惊了夏小姐。晚上就给夏小姐压压惊,呵呵。”

    那男人说完,回头说道:“把夏小姐,带回房间。”

    这一次夏梦并没有被关进地下室里去,而是被人带上了楼。刚才夏梦独自在房间的时候,已经偷偷打量过这栋大楼,破破败败的到处都是煤灰,楼后面不远处还架着高高的钢筋架子,貌似是小煤窑。她努力的想b市附近到底哪里有这样的煤窑,却是她在b市生活时间并不多。对于这个地方,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架着她的两个人把她丢到一件宽大的房间里,一句话也不说“哐”的带上门。夏梦转过身打量房间,好像是一间宿舍的样子,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连个凳子都没有。推开一侧的小门居然是一间小小的洗浴室。

    现在夏梦隐隐约约觉得,绑架她的似乎不是赖哥一个人,这群人她一个也不认识,会不会是他们抓错了人?自己的朋友社会关系和她一样,都比较简单,混黑社会好像没有啊。到底有什么老朋友需要她见见?

    夏梦冲到窗口去,窗户已经被人用木条封死,她伸手用力推了推,木条纹丝不动,最后她丧气的坐在床上,却发现床头放着一件衣服。抖开一看,居然是一件黑色连衣裙,她实在是不明白这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她浑身上下的确脏的要命,全是煤灰,看了看禁闭的房门。只好认命的拿起衣服进了洗浴间,死死的拴好门,痛快的洗个澡。

    就在夏梦靠在床上百无聊赖狠狠想念李瀚和儿子夏李、母亲和夏果的时候,房门终于被打开,出现的依然是令她一看见就瑟瑟发抖的男人,他用那双死鱼眼盯着夏梦说:“米小姐,请吧。”

    夏梦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后面,扭头看了看走廊的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远处的天空闪了几下亮光,一股风刮进来夏梦闻到了青草夹杂着土腥气,可能过不了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夏梦一直尾随着男人来到二楼一间标着会议室门牌的门前,男人推开门进去,夏梦看到空旷的房子四周摆了一些木箱子,而中间则摆着一张大圆桌,上面摆满了闻起来就让她垂涎欲滴的菜肴,但男人并没有请她入座的意思,而是一直走到房间尽头的一张小门前,推开,回头对夏梦说:“请进吧。”

    夏梦只好老实的走进去,看了看,窄小的空间里只有一把椅子,她不解的看看男人,男人已经开口说:“米小姐,暂时委屈你,等需要你现身的时候,我自然回来请你出去,但在那之前,你最好不要说话,切记。”说完便关上了门,夏梦再一次被关进小屋里,只不过这次头顶有一盏昏黄的小灯。

    也不知等了多久,夏梦只觉得自己饿的头眼昏花,才听到外面空旷的房间里传来一阵说话的回声,夏梦立刻打起精神仔细地听,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肖进,都布置好了?”

    “大哥,我办事您放心。”一听就是那个冷血的男人。果真是赖哥!

    “嗯。”

    这几句话之后就是小声的谈论,夏梦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也听不见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好又坐在椅子上,心里忐忑不安,看来他们是在等人,但是他们等谁呢?为什么要她坐在这里?难道他们等的就是所谓她的老朋友?

    百思不解之余又夏梦想起了李瀚,不知道李瀚现在怎么样了?他一定发现自己不见了,不知道他是否发现了自己那辆被撞碎了的车。儿子夏李这时候该休息了吧?妈妈出来这么多天,有没有想念妈妈呢?母亲和夏果怎么样了?家里一下失去这么多亲人,柔弱的母亲怎么承受得住啊?

    夏梦眨眨眼睛,有眼泪顺着眼角滑下脸庞,她用手背擦掉,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被外面的人怎么安排,她太想念李瀚了,想得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又过了好久,才有人急声说道:“赖哥,人来了。”

    夏梦一听到“赖哥”两个字。浑身汗毛直立,冷汗突突的冒了出来。夏梦慢慢伸手抓住身下的椅子,身子开始抖个不停。

    门外突然传来一片嘈杂声,夏梦听见肖进有些兴奋的声音说道:“人到了?赖哥已经等了多时。还不赶快请进来?”

    夏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赖哥等的人到底是谁,马上就要水落石出。她的心里咚咚乱跳,赶紧扶着椅子站起身,但是她太激动紧张,腿既然有些颤抖。靠在墙上深呼吸数次,才能让自己尽量小心的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的听。

    只听见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后是一阵男人及爽朗的笑声,肖进却是惊讶的问:“怎么是你?”

    “没错,是我。呵呵。”

    “只又你一个?”

    “当然不是,你也知道外面下着雨,路滑不好走啊,我大哥随后就到。”

    夏梦用手紧紧抓住自己胸前,心跳听在耳朵里跟打雷一样。这个声音她自然不陌生:王一琨,张力最好的朋友!

    在高中的时候,王一琨学习名列前茅,他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张力的好朋友。

    据说王一琨父亲在a市的身份特别的神秘,有同学在背后议论过,王一琨父亲似乎是在道上混的。他父亲混道上之前,在特种部队服役。与张力父亲是战友。因为军事演习的时候,王一琨父亲把高压线给误打了,被部队警告处分;后又因为家里经济贫穷,父亲病危无钱医治,他偷了部队的药品回家,被部队开除了。

    后来。王一琨父亲慢慢的混起了黑社会,而张力父亲退伍后,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在官场上却是混得风生水起。两人身份地位虽然变化了,可是王一琨父亲却与张力父亲的深厚情谊。一直在背地里维持着,并且这样的情谊,也延伸到两人的儿子身上。

    王一琨学习优异,可是大学毕业后,没有继续深造,而是选择回到了a市,继承了父亲的事业。王一琨讲话之前总是先笑,因为他曾笑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同学们在背地了都叫他 “笑面虎”,听见他的声音,夏梦已经知道赖哥要等的人。怎么会是张力?夏梦的心里五味陈杂,什么滋味都有。

    门外又响起肖进不屑的嘲笑声道:“哦——这么说来,你就是前锋了?前来探我们虚实的?”

    “呵呵,肖老板这么说我也不反对,咱们都是道上的人,常在河边走得,小心一点自然没错,而且我大哥,并不是咱们道上的。”

    肖进又说:“王老板,这是道上的老规矩,你刚才也说咱小心点没错,呵呵,得罪了啊,搜身。”

    “怎么?还怕我带什么武器?呵呵,有赖哥在此,我肖进再怎么放肆,也不敢在赖哥面前放肆啊,赖哥,近来可好?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见面礼,您老可要包含啊呵呵。”

    赖哥有些不高兴的说道:“王一琨,张力这么做可是有点小人之心了,啊?我这儿等他老半天了,他居然派你来打前锋?把我赖哥看成什么人了?他张力到底有没有诚意啊?”

    王一琨笑嘻嘻的接着说道:“呦,赖哥,您这么一说可真是冤枉张力了,这本来是我与肖进的一句玩笑话,您怎么也当真了?您老也该知道我们张力并不在b市,得到我的消息前他人在国外呢,现在正马不停蹄往这儿赶呢,我是怕您老等得心急特意前来报个信啊,赖哥,张力什么为人您也清楚,等会儿张力到了,我们再向您老请罪呵呵。”说完又“咦”了一声,问:“不是说我大哥女朋友在这里做客么?怎么不见她人呢?”

    肖进马上接口还是嘲弄的说:“你大哥女朋友?你疯了吧!别说你不知道,啊?李瀚,你认识么?”

    王一琨依然不卑不亢的说道:“我们a中原来的李瀚?靠,我们a中的人,谁不知道李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大哥说了那是他的家事,咱外人,嘿嘿,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听到这里夏梦已经是泪流满面,她颤抖着让自己背靠在墙上,双手紧紧抓住裙角,指甲戳在手心里生疼,她想她已经听明白了一些,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张力朋友王一琨的眼中!他在得知自己被人所劫持后,张力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可她都对张力做了什么?她与李瀚谈情说爱的时候,早就把张力忘得干干净净了。是她,在感情上先背叛的张力,快十年了,张力还是原来的张力,而夏梦你呢?此刻你还有什么脸见张力?

    、第二十六章 舍命相救

    不管夏梦多么痛苦,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该来的人终究还是会来,再漫长的路程在时间的消磨下总是会到达彼岸,而张力也终于出现了。

    一阵脚步声停下,外面突然一片沉寂,而一个温和的男声缓缓响起,他说:“赖哥,让你久等了。”

    从国回来后,夏梦再次听到张力那温和低沉的声音时,她无法用词形容自己的心情。

    当张力得知她要去国时,他时间回到国内,陪伴在夏梦身边,并且要求与她一起去国寻找父亲;这次,他又冒着生命危险来营救她。曾经她是那么抗拒张力的接近,她觉得俩人既然分手,就要划清界限,张力去it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愿意去机场给他送行,而与李瀚相爱后,她更是保持着与张力疏远的距离。

    在等待张力出现的这短短时间里,夏梦将与张力相识相恋的生活片段,像看电影一样,在脑中重放了一遍。

    夏梦很了解自己,就算老天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让自己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她还是一样会走老路,为了自己的生活目标,她还是会那么努力的学习;缺乏家庭关爱的她,依然会早恋。

    她想,就算是时间倒流,没有出现张力与黄伊琪闹心事件,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爱上李瀚,放弃与张力的感情。因为李瀚对待感情,是那么的勇敢、义无反顾。他让她明白了作为一个女人,被男人宠溺的滋味,也明白了被一个勇于承担的男人深爱着,是多么的幸福。

    她从不曾为了爱上李瀚而后悔,高中的时候不,现在也不。只是现在夏梦对张力有着深深的内疚之情,她确实不爱他了。

    想到这里,夏梦慢慢的冷静下来,咬了要嘴唇。低头抚平裙角,慢慢踱到椅子前坐下。

    不错,就算她再内疚也于事无补,不爱就是不爱了。已经发生的事情就要勇敢的去面对,她用力的深呼吸,开始屏息听着外面的一切声响。

    赖哥终于开口慢慢说道:“张力,你在美国这些年,你爸爸在官场上的位置却是爬得越来越高啊。瞧瞧你,年纪轻轻既然成为了数学和化学方面的国际专家,还拥有制造冰毒的最先进配方,让我对你那配方非常好奇啊。你是天才,佩服佩服!”听起来一点不像准备厮杀,血流成河的样子。倒像是在闲话家常。

    “呵呵,这么多年苦读,是取得了一些成就,可是也多亏了朋友们的支持和帮助。”

    “呵呵,你很幸运。有愿意帮你的朋友。”

    “不错,我不擅于交际,所以我的朋友非常少,但是仇敌却是非常多。”

    “是啊,所以我们总得小心翼翼,免得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赖哥,我张力做事素来喜欢开门见山。今天能有幸见到您老,我倒是有件事想请您老高抬贵手。”

    “我倒想要听听,是什么?”

    “我知道您们在道上混的,讲究的就是个“义”字,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是祸不及妻儿,夏修凯与他父亲。已经得到了该得的惩罚,可是他的女儿,也是我张力的女人,她被您老手下给劫了,咱就事论事。怎么着都不该拿女人撒气,您说呢?”

    从张力一进来就一直不说话的肖进,这时突然开口说道:“张力,这就是你不了解赖哥的地方了,赖哥嫉恶如仇,夏修凯该死!至于那个女人嘛,呵呵,这可不是什么秘密了,那个女人可是好眼光啊,以前在a市的时候,她有高官儿子张力罩着,现在有富家子弟李瀚捧着,她可真是好命啊,呵呵……”

    夏梦听到这里心又开始揪成一团,这个肖进果然恶毒,比女人还会挑唆,三两句话就能扯到李瀚的名号上去。

    夏梦紧张的听着,张力不等肖进笑完就开口说:“我与你当家老板会晤,有你说话的份么?你什么身份?”却是一句话就把肖进噎的半死,也化解了这个既敏感又尴尬的话题。

    只听赖哥慢悠悠的说:“张力,虽然肖进的话不好听,却是实情啊。”

    “赖哥,让您见笑了,不管夏梦父亲和夏梦做了多少让大家不痛快的事,终究夏修凯已经死在你手里,而我张力的家事,该怎么处置还是由我说了算。您这押着一个女人,嘿嘿,有点说不过去了,也不合道上规矩,是不是?”

    “呵呵呵,张力,肖进只是请夏梦前来做客,并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大老粗,也说句文绉绉的话,这叫那什么抛砖引玉啊呵呵——肖进,还不请夏梦出来?”

    夏梦听见“啪啪啪”的击掌声后,面前的小门突然被人打开,她虽然心跳的厉害,却还是极慢的站起身,慢慢的走出去,等了这么久,终于轮到她上场了。

    那张圆桌前只坐着张力和赖哥,其他人分做两边各自站在自己老大身后,王一琨紧紧贴着张力站立着。张力扭过头来看到夏梦的时候,面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他眼镜背后,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的锁住夏梦。而夏梦看着张力,鼻梁上犹如被人狠揍一拳,又痛又酸,热辣辣的眼泪开始涌出眼眶,但她还是慢慢的一步步走向坐在那里,稳如泰山一样的张力。

    这个房间很大,但从小屋到圆桌的距离却并不远,而夏梦却以为,自己会用上一辈子的时间,来走完这段并不远的几步路。

    眼前的人是张力吗?怎么看起来那么瘦?他们分开时间并不长,可是张力的头发长了一些,英俊的脸上满是胡茬,除了满脸的憔悴之外,只有那双眼睛还是跟以前一样温和平静。夏梦慢慢的移动脚步,泪眼迷离哽咽出声,其实她很想叫一声“张力”的,但是她只能抖动唇角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呵呵呵……”一阵让人听起来并不愉快的笑声响起,是肖进,他站在赖哥的身侧半眯着眼睛看着张力说道:“张力,你瞧瞧,我们多么有诚意啊。知道你一定很想见见夏梦,所以就把她给请来了,看看,啊?完璧归赵。毫发无损,你想要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想要的,你什么时候兑现的?”

    张力却并不理他,没听见似得看着夏梦走过来,直到夏梦在他身边落座,这才扭过头去,盯着肖进看了半晌,突然笑了笑说:“肖老板,你怎么比我还急?你布下天罗地网的不就是等这一天么。现在我如了你的愿,自动的跳进你挖好的坑,我这做猎物的都不急,你做猎人的又急什么?难道还怕我插翅飞了不成?”

    “呵呵呵……”这次笑的倒是赖哥,他用手摸了摸胸口:“张力啊。我只要你交出配方,同时再让你想办法把一批货从瑞丽把货送到a市,助我东山再起,一切自然是好商量。”

    “混蛋,我付你钱,就得要她的命!”禁闭的大门突然就被一个女人推开了。

    夏梦捂住嘴巴,差点叫出声来。她,既然是赵一诺!

    赵一诺依然是那么的美丽惊艳,那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丽,此刻既然有些狰狞,她的眼神里,既然燃烧着熊熊复仇的火焰。

    “赖哥你这个王八蛋。我赞助你那么多资金,助你东山再起,我要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命,可是你既然跟张力又做起了交易!”

    “张力给的价更高。”赖哥抚着胸口说道。“我只要她父亲和他爷爷的命,我现在改变主意,放她一条活路。”

    “你他妈混蛋!”赵一诺眼睛通红的瞪着赖哥嚷道。

    “哈哈哈——”赵一诺狂笑着,“夏梦,你赢了。你既然让张力命都不顾的跑来这地方与黑社会头目做交易;而李瀚,爱得你一塌糊涂。他在美国,失忆了七年,我在他身边呆了七年。我每次靠近他,他既然会呕吐,他见女人都呕吐啊,你们知道吗?哈哈哈,那个李瀚除了夏梦这个女人,他谁也接受不了,而更可悲的是,我赵一诺的身体和心理,也只认李瀚!你夏梦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获得李瀚全部的爱?你夏梦在这个世界存在,就是个笑话!只有你夏梦死了,我们大家才能获得幸福!我的愿望多么低廉,李瀚的感情分我一杯羹我就满足,可是你就是那么贪婪,非要把他独占,让他对任何女人都失去兴趣。是你害死的陈雨萌,也是你,害得黄伊琪流落他乡,也是你,害得王琦嫁给她一点也不爱的胖子,是你,害你最好的朋友徐巧芬拾你的感情剩饭。你夏梦,活该家破人亡,你更应该下地狱——”

    夏梦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张力必须使劲托住她,才能让她站立。

    “姓赖的,我用全部积蓄,助你东山再起,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了这个女人的命,你既然背叛我。在这屋子里的人,都得死!”

    满屋子人都被突然出现的赵一诺激得一愣一愣的,等愣过神来却发现满屋子都是浓烟,眼看就要看不见东西了,这才明白赵一诺点燃的居然是一颗烟雾弹。

    这下子全乱套了,肖进趁乱一把摸出怀里的枪对准张力就是“哒哒哒”的一梭子,张力比他还狠,急中生智一把拉过赖哥挡在身前,可怜的赖哥被人当作了人肉盾牌,怒气还没消呢就去了极乐。

    肖进这一开枪不要紧,尽管谁也看不见谁了,也不管是不是自己人,拿枪的开始跟放鞭炮一样开始胡乱放枪,到处都是“哒哒哒”的点射生。

    空气中立刻充满了灼热的硫磺味道,夏梦哪见过这个,只吓得尖叫一声却被张力突然捂住嘴巴,一个用力便把她压在地上,头顶上立刻有一排子弹带着疾风射在身后的墙壁上。张力伏在她的耳边极小声的说道:“别出声!”夏梦再傻也明白了现在敌我不分,任何人都有可能因为一点声音而射杀他们,她流着泪颤着身子点点头,只能乖乖的闭嘴。

    此刻整个屋子陷入沉寂,仿佛没了人一样,但夏梦却知道隐藏在沉寂中的重重杀机。张力却突然慢慢的从她身上起来,捂在她嘴巴上的手也慢慢放开,并拉起她开始小心翼翼的,往记忆中的大门方向走去。

    张力竟然如此胆大却把夏梦吓得半死,她睁大了眼睛也看不见张力的身影,只能紧紧的握着张力的手一步一步的挪着,知道张力悄悄的把她拉到身前她才知道面前的是一扇门,张力贴在她身后在她耳边压低了声线说:“我数一二三你就开门,有多远就跑多远,不要回头。”

    夏梦流着眼泪摇摇头,更紧的抓住张力,张力却把她的手摸索着放到门把手上,开始说:“一、二、三,开门!”

    “咔哒”,门应声而开,但这平时听起来小小的声响,却引发了身后狂风暴雨般的点射。

    张力挡在夏梦的身后,夏梦能清楚的感觉到张力的身子突地震动一下,下一秒她便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快,快跑!”张力倒了下去,一排子弹呼啸着打碎了走廊里的玻璃,一股吸力迅速的吸走门内的浓烟,屋子里又开始了无休止的枪声。

    夏梦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从地上爬起来,哭叫着死命的往外拽张力,等她把张力拽出来的时候发现张力居然浑身是血。

    “起来啊,你起来,起来啊张力!”夏梦疯子一样拖着张力软绵绵的身体,走廊里一道宽宽的血印子,直到夏梦把张力拖到一间屋子里去,找到东西别好门,拖过来一张桌子顶在门上,又扑过来摇着张力压抑的哭叫着:“张力,张力你醒醒啊,张力……”

    张力终于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夏梦,想要抬起手触碰夏梦的脸,夏梦赶紧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满是泪痕的脸上:“张力,张力,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张力努力的冲夏梦挤出微笑,夏梦哭着说:“张力,别说话,别说话。”

    “没,关系,夏梦——”张力咬着牙,苍白着脸说道:“我想告诉你,我很——很后悔,当初——松开你的——手,要不——要不——你——你爱的人——只会是我。”

    张力倒进夏梦的怀里,夏梦突地止住哭声,轻轻摇了摇闭上眼的张力,轻轻的叫:“张力?张力?”

    看着这个深爱自己的男,再也不能用温和的眼神看着自己了,夏梦扑到张力身上放声痛哭,一直以来跟张力所处的感情一瞬间爆发。

    门外传来呼喝声,脚步声,有人开始砸门,夏梦豁然抬头盯着渐渐松动的门,搂紧了怀里的张力,她使劲咬着自己的嘴唇,慢慢的渗出血来——该来的迟早要来!

    、第二十七章 获救重生

    夏梦盯着快要被砸开的门,慢慢的搂紧了怀里的张力,似是想要张力给她勇气力量,可惜怀里的人一动也不动。小屋中突然变得很闷热,被密封的窗外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的确是个杀人弃尸的好天气。

    夏梦开始流汗,额头上那一粒粒的汗珠像蚂蚁一样,顺着她的脸颊爬下。门上每传来一声重物砸击的声音,就像是砸在她的心上。她的耳朵里清晰地听到牙齿上下碰撞发出的“咯咯咯”的声音,但这种清晰更让她痛苦。

    她祈祷自己此刻能晕过去,如果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地狱里,那岂不是一种解脱?但她偏偏精神得很。

    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好,夏梦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张力,唇角上还有血渍,她又抬起手抓过自己的裙子把那血渍擦干净,把自己的脸贴在张力的额头上,闭上眼睛默默的等候死亡或者是折磨的来临。

    她已经绝望,她虽然知道这里是个被废弃的煤窑,却不知道这里的具体地势。已经没有人能像张力这样来救她了,连李瀚都不能,他很可能还在等,等她死去的噩耗。

    想到李瀚,夏梦又流出了泪,多好,她想,本来她一直祈祷只要李瀚好好地,要她死去她都愿意,居然是一语成谶。怀里的男人因为爱她送了命,而她又为了爱的男人情愿去死。可笑的是,最后陪她死去的,既然是自己刻意冷淡疏远的张力,这是多么的讽刺啊。

    她想起了儿子夏李,喜欢捧着自己的脸,一本正经的说:“妈妈,您真的很年轻漂亮呢,下辈子,您还做我妈妈,好不好?”她想起了母亲。温柔慈爱的看着自己,想起了羞涩的夏果,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原来她以前那么幸福,可她为什么偏偏在快要死了的时候才发觉呢。

    门。终于被砸开,顶在门后的桌子一点用都没有。随着门被踹开,桌子撞上了墙壁。一束光亮从门口射进来,夏梦流着眼泪,半眯着眼睛。

    冲进来的有四五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把乌黑的枪。走在最前面的是肖进,满身的血一脸的阴鸷。他冲过来一把推开夏梦,抓住张力的领子拼命摇晃着吼道:“你他妈的睁开眼,把配方给我,还有。答应我运货呢?说话!”

    夏梦对于死,已经没有什么惧怕,她一心想着,能快些死去,这样还能少遭些罪。她咬咬牙。轻轻说道:“他说不了话了,他中弹了,死了。”

    肖进这才发现她的存在似的,“咚”的丢下张力,对着夏梦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掴在夏梦的脸上,嘴里骂道:“你找死吗?”说完拿起枪对准夏梦的眉心。

    肖进的衣袖上带着血腥气。扑进夏梦的鼻孔里。夏梦听到轻轻的“咯”响,她明白保险开启,子弹就要穿膛而过。

    夏梦慢慢的闭上眼睛,眼泪冷汗齐齐流下,突然胃部痉挛,一阵无法遏制的恶心涌出喉咙。呕的一声,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

    连着几天几夜她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伴随着她的除了伤心、恐惧还有饥饿与疲倦,这种非人的折磨让她放弃了求生的意志,只求肖进看在老天爷的份上。赶紧开枪。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

    但肖进并不如她的愿,他用枪抵着夏梦的眉心,逼迫她抬起头,恶狠狠地问道:“我要的配方呢?还有瑞丽到a市的那批货?”

    夏梦抬起手擦了擦嘴,平静的说:“我不知道。”既然横竖都是死,为什么还要让他得意?

    肖进又是一个耳光过来,夏梦“扑通”趴在地上,下一秒头发被人抓起,头被强迫抬起,她大口的喘气,听着耳边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肖进恨声说道:“你以为老子是死鬼张力,还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李瀚?老子不懂怜香惜玉那一套,他们当你是块宝,我呸!老子弄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两样,那姓赖的天天盯着老子,让老子有钱不能赚,今天就拿你开刀解解恨!”

    肖进说完,拽着夏梦的头发把她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一把丢到屋子中央说:“兄弟们,这个女人欠收拾,今天你们好好地伺候伺候她。”

    肖进的话听在夏梦耳里,犹如一声晴天霹雳。夏梦惊恐的想要挣扎起身,在她求死的念头里并不包括被凌辱致死。

    已经有人狞笑着欺了上来,不顾她的垂死挣扎翻起她的衣裙,而她胡乱踢腾的双腿已经被男人压在身下,夏梦哭叫着去抓那人的脸,却被人狠狠的一耳光打得浑身脱力,她的双手被按在头顶的地上,折骨的疼痛带来满身的惊颤。

    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窒息绝望和无助,铺天盖地的涌来。她本来想求速死,可惜有时候,想要静静的死去甚至比静静的活着都难。

    男人已撕破了她裙子,并开始解开他的裤子,夏梦听到皮带头碰撞地面的响声,她的脑中突然突现李瀚的容颜,她开始疯子一样摆动着身子,不让身上的男人得逞,大声的哭叫着:“李瀚——李瀚,你在哪里,快来来救救我啊——”

    她的疯狂引发了男人的兽性,男人狞笑着按住夏梦的腿脚,就在夏梦绝望的叫着李瀚的名字时,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响,有人尖叫着:“有警察啊,警察来啦——快跑啊……”然后就是跑步声远去。

    男人突然僵在夏梦身上,顿下动作,夏梦翻身一把踹开他,而他的同伴已经开始慌张的窜出屋门,就连肖进也是“操”了一声夺门而出。男人慌忙爬起来,连抢都顾不得拾起就仓皇出逃。哪怕他们再凶恶,听见“警察”两个字,就跟孙悟空听见紧箍咒一样,怕得要命。

    夏梦终是逃过一劫,流着泪,颤着手整理好衣裙,翻身往墙角爬去。

    外面还在下着雨,还有雷电。夏梦在短短的几天里,经历了家庭变故、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的巨变,现在整个人都已经虚脱。让她无力站起,离开这个充满死亡味道的房间。一声霹雳般的雷声过后,突然听到一阵模糊的警笛声音,她仔细的竖起耳朵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响彻整个世界。

    电视上都这么演,黑帮火拼时候到处血流成河,突然天兵一样降临的警察忙碌的巡视现场,想要以种种微小的线索,徒劳的把当时的场景重现,以此来显示他们是多么的机智聪明……

    电视上也是这么演的。被劫持的人质在垂死的时候,突然见到天兵一样可爱的警察,痛哭流涕,感谢他们的勇猛的机智,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可夏梦现在却觉得忽然一股无法言喻的怒气上涌。一口气噎在后头上不来,居然气得晕了过去——

    夏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她躺在床上,有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晃得她眼花,她皱着眉头四下里看了看。到处都是白色,她的手上还打着点滴。她舒出一口气,幸会,这里不是地狱,这里是医院。

    这个单人病房现在除了她自己并没有别人。

    门外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正有礼貌的跟护士问好。然后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夏李。

    夏李一看见妈妈醒了,就扑了上去,激动的抓着妈妈的手,一边哭。一边说:“妈妈,您终于醒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夏梦眼圈红红的,紧紧抱着儿子,哽咽着说:“妈妈舍不得你,张力叔叔呢?”

    夏李流着泪点点头说:“妈妈,张力叔叔?我不知道?您去问我爸爸吧?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不听您的话了,您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夏梦点点头,问:“你爸爸呢?”

    夏李帮妈妈擦干眼泪:“爸爸一直在病床前守着您,刚出去说是接个电话,妈妈,您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来。”

    夏梦轻轻的摇摇头,夏李接着说道:“妈妈,您都不知道,爸爸这几天不吃不喝的,特别担心您。您要是回不来了,我该怎么办啊?我爸爸都快要疯了,您要是回不来,我爸爸估计也活不了。谁也劝不了他,我真害怕,没了妈妈也要没爸爸——妈妈,您怎么起来了?”

    “我去看看你爸爸。”

    “我爸爸,我爸爸去——去抽——抽——抽烟了,一会儿就回来。妈妈您点滴还没打完呢。”夏李知道妈妈最讨厌别人抽烟了,他本来想替父亲挡一把,别让妈妈抓个现形,没想到妈妈既然非要起床。

    夏梦再也没有耐心等点滴打完,她必须马上见到李瀚才行,一把拔掉针头赤着脚就要下床。

    夏李赶紧的扶着母亲,帮她穿上拖鞋,扶着她往医院门口走去。

    最后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找到了李瀚,他坐在小花园里的石凳上,侧着身子偎在一根石柱上,一边看着三三两两穿着病服的人一边抽着烟,手里拿着一部手机转来转去不停摆弄,脚下地上到处都是烟蒂,神情懒散,好似在晒太阳,又好似心事重重。

    夏梦站在树旁,痴痴的看着不远处的李瀚,看着他接了一个电话,说了很长时间。他丢掉第二只烟头,用脚把它捻灭,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烟灰,挂掉电话站起身。

    夏梦的心随着他的转身,心跳得急速。李瀚不抬头,又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大口,吐出烟雾,才往夏梦的方向走来。只走了一步便停下来,被他叼在唇角的那支烟掉在了地上。

    李瀚用那双已经深陷进眼窝里却依然是亮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夏梦,渐渐唇角浮出一个微笑,微笑又渐渐扩大,整个面孔突然生动起来,他笑着大踏步的向夏梦和儿子走过去。

    、番一 解开心结

    李瀚还有两年毕业,在美国的学业还得继续,他只能每两个月回国一次。而只要父亲回来,夏李就马上从隔壁罗爷爷奶奶家搬回,而且还非让母亲也遵守罗爷爷睡前那一套:先下一局棋,再讲两个睡前故事,再闭眼睡觉。

    夏李摆明了不让父亲独占母亲,他才是母亲真正的守护神!好在夏李有早睡的习惯,晚上八点准时上床睡觉,李瀚心里才觉得宽慰不少。

    夏梦伺候好儿子睡觉后,李瀚赶忙端上刚从厨房做好的点心,是夏梦喜欢的芒果西米露。

    碍眼的人终于睡着了,李瀚挪到夏梦身边,给她喂着芒果西米露。

    李瀚回来后,在他的美食攻势下,夏梦胖了不少,为了保持身材,她不想多吃,可李瀚非要喂,她肚子又是真的馋,最后总是比饭前计划吃得多。

    吃完了点心,两人去校园里散步消食。秋季的晚风清爽怡人,耳边发丝拂动,偶尔落到脸上弄得人痒痒,夏梦就直接歪在李瀚胳膊上蹭,蹭第三次时,李瀚无奈站住,帮她把那缕碎发别到耳后。

    “李瀚,一诺——”

    “她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夏梦沉默片刻,问道:“一诺妈妈应该会很难过的。”

    “一诺妈妈现在在德国。她原来服务的家庭是对德国夫妻,他们有四个孩子,都非常喜欢赵一诺妈妈。他们全家回德国后舍不得她,就把她一起接到了德国。”

    “嗯,那太好了。张力——”

    “今天晚上风有点大,我们回去吧。”才刚到未名湖,李瀚听到“张力”二字就准备折回去了,他不想跟夏梦谈张力。

    张力太狠了。他明明知道赢取夏梦的胜数不大,既然选择了以那样一种悲壮的方式去营救夏梦,故意让夏梦一辈子也忘不掉他,这让李瀚心里像扎了根刺似的。隐隐作痛。

    “张力是因为救我,才——李瀚,对不起,我不能欺骗你,张力也在我心里。”

    李瀚极力回避谈起张力,但是夏梦从李瀚的表情已经猜出,张力应该没有死去。

    夏梦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提起张力,这让李瀚心里极度的不痛快。他不是大方的人,他一直都很介意张力在夏梦生活中的出现。

    李瀚脸色表情顿时变得阴鸷,拉住夏梦。扭头往家走去。

    回到家,洗漱完毕,夏梦爬上床,半闭着眼睛,看着李瀚的一举一动。李瀚阴沉的表情,让她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满耳朵都是她自己的心跳声。

    李瀚爬上床时,夏梦紧张得把身体绷得紧紧的,就怕李瀚会摇醒她,说出一些令她难堪的话来。

    直到李瀚亲了她一口,她的鼻子一酸。既然偷偷的哭了。感觉到李瀚的手移到了她的胸前,她才轻轻动了一下身体,慢慢的转过身,偎进李瀚的怀里,用浓重的鼻音轻声说道:“对不起。”

    李瀚把夏梦搂进怀里低低的笑着说:“ 是我应该说对不起。”

    夏梦把脸埋进李瀚的胸前,猫咪一样轻轻蹭了蹭说:“我应该彻底忘了张力。”

    李瀚心里生出一阵愧疚。用手捧起胸前的那张小脸儿,低头亲吻夏梦的唇:“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既然缺席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和儿子受丁点委屈。”

    夏梦伸出手,搂住李瀚的脖子,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正在流泪。舌头伸进他的嘴巴里加深这个吻,李瀚立刻有了反映,呻吟着把手探进夏梦的衣服里。

    夏梦的手握住李瀚的手,轻轻抚摸着,一边亲吻他的嘴巴一边说:“累吗?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给你按按按,帮你放松放松吧。”

    “你会吗?”

    “就允许你会啊?九年前,我看到你给奶奶按摩的娴熟手法,我就暗暗发誓,也得学好按摩,超过你!”

    李瀚低低的笑出来,“有志气!现在给我按?”

    夏梦说:“嗯,乖,翻过身,趴下,我先给你按按肩。”

    李瀚顺从的趴在床上,放松自己的身体,夏梦抬起腿,坐到李瀚的腰上,两只手放在他的肩上,熟练的按摩他的肩臂。

    分别这么些年,夏梦做了妈妈,也学会了照顾别人了。原来,都是李瀚在照顾她,而她也总是坦然接受。李瀚似乎是次,得到夏梦的体贴照顾。

    没有想到,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夏梦,既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本来挺酸的肩臂被她一按摩,立刻舒缓放松,那芊芊十指所到之处尽是无比的享受,李瀚在夏梦身下哼哼唧唧的,嘴里嘟囔着:“对对,就是那儿,疼死我了。”

    夏梦轻轻笑着,移动手指,慢慢移到腰上,用指关节顶在李瀚的腰椎两侧,用力按下去,李瀚立刻大声说:“啊啊啊,不行,太疼了。”

    夏梦滑下李瀚的身体对着李瀚结实的臀部拍了一掌,嘴里嗔道:“让你鬼叫。”

    李瀚低笑着翻过身,用双肘支在床上,半抬起身子,看着夏梦浅笑着爬上他的身体。

    李瀚喘息着一把拉过夏梦狠狠的吻住她,激动得简直要把夏梦的舌头咬下来,刚想要翻身压住,夏梦轻推他的肩说:“别动,我来。”

    李瀚意乱情迷的看着夏梦慢慢脱掉衣服,然后用更慢的动作跨上他的腰,对准他那硬的快要爆炸的坚挺,慢慢的沉下身体,李瀚觉得自己跟得了哮喘病一样,鼻子不管用,只能张着嘴巴呼吸了,双肘支着身体,闭着眼昂着头。

    “别动。”李瀚拉过夏梦,让她伏在他的身上。一边亲吻一边说:“妞,你想要害死我。”

    夏梦吃吃笑着,轻轻说:“我只想要你高兴。”

    李瀚用手指抬起夏梦的下巴,胸口剧烈起伏。却坚定地看着夏梦漂亮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年了,只要看到你,我从来没有不高兴过。你要知道,我爱你,我才是最爱你的,夏梦,你要记住了,只有李瀚才是最爱你的。”

    夏梦的鼻子疼。眼窝酸,她想哭了,但是她用嬉笑来掩饰,一把把李瀚按在床上,开始移动她灵活的腰肢。“煽情的家伙,看我收拾你。”

    夏梦学着李瀚的动作口气,一边用手指去拧李瀚的脸蛋一边恶恶的问:“你是不是已经期盼很久了,想让我这么疯狂。”

    李瀚被夏梦的这句话刺激得浑身发抖,他快要受不了了,赶紧按住夏梦呻吟着说:“宝贝,我任你宰割。”

    夏梦吃吃笑着。李瀚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说:“这七年,你学坏了,欠收拾了。让我给你表演一下,什么叫收拾。”

    夏梦咯咯笑着。扭着身子推搡着想要直捣黄龙的李瀚:“讨厌,都说了我来,这次我要你在下面。”

    李瀚听话的半坐起身,又惨遭折磨的看着夏梦慢吞吞的动作,恨恨的小声说:“你能不能快点。想要折磨我,拜托你用别的方法行不行?”

    夏梦用身体吞没李瀚的坚挺,“想要快?那还不简单么?”

    夏梦跪在李瀚身体的两侧,双手往后,支在床上,弓起肚皮仰起头,居然把自己的身体张成一张满弓的形状,就在夏梦不停的落下身体的时候,李瀚再也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拖过夏梦翻身压上,用他的力量去征服夏梦,“我的天呐,我真受不住了妞,我爱你宝贝,我爱你夏梦。”

    夏梦用力的去夹紧李瀚,只听见李瀚从喉咙里嘶吼一声冲上来,托起她的臀部快速的撞击,粗喘着问:“你爱我吗,夏梦?你快回答我,你到底爱的是谁?”

    “我爱你,李瀚,我爱的一直是你,我爱死你了李瀚……”夏梦呜咽着说道。

    李瀚听到夏梦嘴巴里吐出自己的名字李瀚,而不是白蛋,听着怎么就那么性感呢,突然眼前一黑,一种从脊椎尾部传来的快感,跟雷电一样击中他,激灵灵的打个寒战,狠狠的抵近夏梦的柔软里痛快的释放出来——

    李瀚看着窗外的天,迷迷蒙蒙快要亮了,怀里的夏梦模糊的哼唧一声翻了个身,抓着他的手继续熟睡。

    李瀚不由得无声的笑起来,看着夏梦雪白的背,轻轻的亲了一口,心里模糊的想,幸亏出手及时,没有让张力把夏梦抢走。

    又想想,不错,他李瀚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