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还有很多呢。”
一片静悄悄里,谢少维也迅速衡量了一下局势。本来他们要发泄的对象不过是些不会反抗的死物。现在若有意外造成自己流血,就太吃亏了,根本没那必要。
对着这么一大堆的凶器,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于是他悻悻骂了声“疯女人“,便转身带头走了。
待到谢子修回来,句就劈头盖脸问她:“你今天,跟谢少维起冲突了?”
“呃,是啊。”
她没打算要邀功的。但如果谢子修要奖励她,她也会欣然接受就是了_
谢子修低头看她:“不要再有下一次。他做什么说什么,你就当没看见没听见。不必去回应他。”
颜苗有些以外:“但是他要弄坏你的花架啊,谢先生。”
“那又如何?”
在他那种生硬口气里,颜苗突然有些不自信了:“那,我当然要做点什么才是吧。”
谢子修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别跟他有任何交集。你当时最该做的,就是什么也不用做。”
颜苗愣了一愣,说:“但是,我们是同一联盟的话,维护你,也是应该的啊。”
谢子修收了笑容:“我还不需要你来替我出头。”
“……”
颜苗一开始有点难受,但到了晚上,也算想通了。
谢子修他们再怎么起争执,也是兄弟俩,家务事,她这个外人插手,性质就不同了。
内外毕竟有别,如果她真的让谢少维见了血,那对谢子修来说,这其中对错又怎么判呢。
晚上在亭子里看书,感觉到有人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抱歉。”
颜苗闷闷的:“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家务事。真让谢少维受伤了,你也会为难。”
“我不是那个意思。”
“……”
谢子修低头看着她:“如果谢少维对你不利,我也一定会维护你。”
颜苗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高兴起来。
“但你要明白,你跟我不一样。我能惹的麻烦,你不能惹。”
颜苗认真道:“谢先生,你小看我了,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会站出来的。我不是自不量力的人。”
谢子修笑道:“那很好。但不管怎么说,你来这里做客,其他事情都与你无关。我也要对你的人身安全负责。”
颜苗摇摇头:“你想得太严重啦。”
回应她的过分乐观似的,次日,颜苗开着谢子修的车,出去买海鲜的时候,半路就被一群人拦住了。
其实她大可以猛踩油门冲过去,但万一车子被刮花蹭坏的话,她又想到她那喜欢找借口克扣她的薪水的上司了。
车子停下,几个人便慢慢围过来,明显的来意不善。
“下车。”
颜苗左看右看,就是没动手。
“下车,你这个死三八。”
颜苗还是没动静。
谢少维双手撑住前盖,将他那张邪气的脸凑到车窗上,咄咄逼人道:“胆子挺大的嘛你。”
颜苗想了想,开动了汽车雨刷。
“……”
被雨刷左右打了耳光,对方彻底恼羞成怒:“把她给我脱下来,一起搞死她。”
等谢子修匆匆赶到现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是太迟了。
他的莲花跑车已经被刮花了,车灯碎了一地。
谢少维远远在边上站着,跟他一起鸦雀无声地看着路中间的惨状。
颜苗刚毫不客气地用棒球棍将某男打翻在地,而后猛踩那人的裆部。
“像你们这种强x犯,就该被没收作案工具!”
对方用手护着还惨叫连连。另外几个人也是五体投地,手抓野草,做痛苦纠结状,显然“作案工具”已经遭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蹂躏。
晚风萧瑟之中,终于还是谢少维先开口:“她……太狠了。”
颜苗收拾完那最后一位倒霉的喽啰,转头瞪着他。
谢少维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
发现了赶来的谢子修,颜苗只言简意赅:“谢先生,是他把车灯弄坏的,我可以揍他吗?”
“……请便。”
颜苗立刻追上去,用棒球棍接二连三猛击:“让你把车灯敲坏,让你把车灯敲坏!”
谢少维完全丢盔弃甲,一路跑,她一路穷追不舍,追得他都要崩溃了。
谢子修远远地还能听见风中传来他绝望的呼喊:“哇靠,为什么这么能跑啊!”
谢子修闻声不由捂住眼睛:“……惨不忍睹。”
这次路袭的结果不言自明,连谢子修都因此留下了心理阴影。
“颜秘书……我真是,低估你了。”
颜苗还在努力吃鲜嫩多汁的烤肉排,补充这一天消耗的热量:“不然你以为我吃那么多,是在浪费粮食,都部长力气的吗?”
要是没有堪比田径选手的体力,她怎么遛得了一出门就兴奋过度的达尔文。一般女孩子的话,稍微不小心就会让它跑丢掉了。
“而且,我哥哥是警察,我当然会防身术啊。”
“……”
“还有,我从中学时代起,就是跆拳道社团的,我们学校的跆拳道很强,所以招很多新社员进来学,一切都是免费。参加比赛拿奖的话,社团另外补贴的奖金很客观呢。不过社员太多了,想要作为代表去参赛,一定要水准数一数二才可以,我可是学得很卖力呢。”
“……”
末了谢子修咳了一声:“颜秘书,我觉得有必要给你加薪。”
颜苗顿时喜出望外:“真的?因外我帮你揍了谢少维吗?”
谢子修微笑道:“姑且算是吧。”
谢少维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毫无抵抗之力的被个女人按着一通海扁。想不印象深刻都很难。
而被个女人打得爬都爬不起来,从此就怕了她。这说出去实在太伤脸面了,他大少爷,打死也丢不起那个人。
于是他对颜苗就带了种微妙的态度。既心有余悸,又不愿意让人看出他心有余悸。不仅不能示弱,还时常做出点挑衅的姿态来,才能挽回他的自尊心。
次日一大早,双方又冤家路窄地在院子里巧遇。说是冤家路窄,其实院内很宽敞,中间还隔着座喷泉,要是愿意的话,大可以彼此视若无睹,就这么过去了。
偏偏谢少维看见颜苗,就余恨未消,先瞪她一眼,没得到回应,就又朝她挑衅的狠狠竖起了中指。
颜苗想了想,跟着竖起两个手指,做个“咔嚓咔嚓”的动作。
谢少维立刻脸色惨白的走开了。
谢子修在边上感慨:“。。。。颜秘书,我真的与有荣焉啊。”
颜苗谦虚道:“过奖过奖。”
为表嘉奖,谢子修便自己驾车,带颜苗上了公路,要去看海。其主要目的是让她吃一顿现捕捞的海鲜,吃到满足,以弥补昨天辛苦一趟却没买到海鲜还折损了车子的遗憾,顺便压惊《?》
出门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下了点雨,车子也不敢开太快。等开到视野开阔的路段,已然可以看得见公路另一侧的悬崖和海浪是,天空终于放晴。
天气美得出奇,一路都是轻松写意,除了间或的鸟鸣之外皆是一片安静,再无其他车辆。路幅虽然不宽,铺面却相当平整。
谢子修忍了前面那一段,也终于笑道“坐稳了”,而后关了车棚,大踩油门,放胆快行。
路上有大大小小的上下坡弯道,高低速的s弯,u弯,然而这一点也不影响车速,谢子修的转向犹如手起刀落一般明快,没有丝毫迟疑,划弯如入无人之境。
这种无与伦比的速度感让人简直有了酒醉一般的迷醉。
颜苗是过了一阵子,才从后视镜里留意到那辆紧追上来的兰博基尼,以她的迟钝,也终于察觉对方好像是带着敌意。
“那车子想干吗”?
谢子修道:“那是谢少维的车”。
“。。。他是想跟我们飙车吗?”还是想撞车同归于尽啊。
谢子修笑着看她一眼:“你想飙吗?”
颜苗犹豫道:“能飙得过吗?我觉得他的车子好像比较厉害。。。”
看兰博基尼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人家是有备而来,要放手一搏的。哪像他们,只是为了早点吃到海鲜才开比较快。
谢子修笑了一笑。
油门逐渐踩深,浑厚推力瞬间自车尾窜来,那力量结结实实的,能传到身上一般。随着转速迅速向上攀升,颜苗只觉得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保时捷顿时犹如一只公路怪兽,涡轮全力增压时,强悍动力伴着引擎和排气管的激昂声浪全数倾巢而出。稍微一恍惚,弹指间车速就上了200k每小时。
对颜苗这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来说,这速度简直要命了,不叫天也该叫警察。但因为是谢子修开的车,她在这种狂飙之下竟然都不觉得害怕,只紧紧盯住前面的路。
再遇到一个发卡弯,谢子修猛然扯动方向盘,颜苗只听见轮胎轻微的闷响,来不及反应,车子便不着痕迹地出了弯。
在犹自湿滑的路面上,车和人一样都是又快又稳,每个动作精确到简直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谢少维的车子一直被卡在后面,怎么也没法超得过他们。
再拐过一个弯,他们依旧是顺利领先,抢了道。颜苗正想着那年轻气盛的少爷不知道是要被气成什么样,猝不及防的,车尾突然就被顶了一下。
颜苗吓了一跳,反应是:“谢先生,这车子你有没有上保险?”
谢子修也看了一眼后视镜,急打方向盘;”这家伙真是疯了啊。”
兰博基尼又追上来,不依不饶的再撞了他们一次。
飙车都能飙到这样恼羞成怒,也不怕闹出人命,颜苗简直怀疑那位大少爷是吃炸药长大的,而且还吃太多,导致脑袋里都是炸药,没有思考空间了。
颜苗不由转过头去,不管他能不能听得见怒道:“喂,你够了吧你个死小孩。。。。”
车子再一转,颜苗也感觉的出来连遭撞击,它已经没法应付这种弯道上的高速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
真是。。。搞什么啊,她今天出门明明只是为了吃海鲜的!
眼看山壁就在面前,电光火石之间,谢子修猛然一个急刹车,车速骤减,颜苗没想到跑得这么快也能刹的这么狠,即使系着安全带,她还是差点就撞上车玻璃。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见谢少维的车子控制不住地超过他们,而后一头撞在护栏上。
颜苗吓得一声尖叫都卡在喉咙里。幸而车子撞破护栏,并没飞出去,只险险卡着,总算没有翻落悬崖。
谢子修立刻拉起她,迅速下了车,谢少维也从那车里挣扎出来,烈日之下几乎睁不开眼,日光照的他脸色也惨白。两台车子一起抛锚在路边,滋滋冒着烟,三人一时都惊魂未定,无话可说。
追逐战到此,以两败俱伤的结果草草宣告结束。
方才那莫名其妙的,一争高低,你死我活的愤怒,在撞击的惊吓里似乎已经耗尽了。
谢少维没了声音,谢子修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得人,颜苗更不会大吵大闹,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还是谢子修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人来接他们和拖车。
但也不是说来就能马上来,等待的时间里,三人也只能在略微懊恼的安静中面面相觑。
这段路上找不到可以遮蔽的地方,地面在阳光下白花花地发着烫,之前下雨留下的潮湿,已经蒸发干净,虽有海风拂面,但也谈不上半丝清凉。
受了惊吓,又只能眼巴巴在这烈日之下暴晒,滋味怎么也不好受。
谢子修低头问道:“还好吗?”
“嗯……”
“吓坏了吧?我不该飙车的。”
“没有啦,”颜苗给他看自己的手脚,“你看,一点都不发抖呢。”
也不知道是她神经太粗,还是太相信谢子修的技术,除了亲眼看见谢少维差点坠车会把人吓到心脏停跳之外,其他部分,她居然还挺享受的。
谢子修微微笑了,颜苗见他脱下外套,要给她在头顶上撑起一点阴凉,忙说:“谢先生,我有带伞呢。”而后就从包里掏出一个十来公分长的天蓝色波点小布包出来。
“……”
“这个是晴雨两用,超轻的三折伞,收起来好小的,只有80克。可是质量非常的好。喏,你要不要那那看?”
谢子修也觉得有趣似的,接过来一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