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柏川没有回答袁平的问话,转而说,“前段时间阿姨可是催我了,让我给你留心身边适合你的女孩子。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留意。”
袁平一听这话就懊恼地捶捶脑袋,“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你一带着孩子的单身老爸居然有无数女人上赶着倒贴。我一个黄金单身汉居然无人垂怜,这个世界真是太让人绝望了!”
白柏川轻轻一笑。
袁平瞅着他问道,“我说,柏川,你也该定下来了吧,小东不是一直闹着要个妈妈吗?”
白柏川一听这话,脸色登时就变得阴沉下来了。那张俊脸上简直是风雨欲来。袁平倒也不怕,句句戳白柏川的心窝子,“你不会还在等着她吧?”
白柏川的脑海里闪过那天晚上闻歌的身影,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右腿陡然间疼痛起来。再睁开眼时,眼底是一片冷然,“等她?她也配?”
袁平在心底叹了口气,当年的韩荀有多爱闻歌,如今就有多恨她。
就在袁平以为白柏川不会再开口时,他却听到他用森冷的口气说,“我见到她了。”
袁平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总算是遇上了。刘博渊大家还记得吧?前面出现过的喜欢闻歌的男孩子。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闻姐,有位白先生要见你。”诗宛敲开了闻歌办公室的门。
“白先生?”闻歌疑惑地站起身,自己好像没有认识过什么姓白的先生。
闻歌站在门外,伸出手,推门走进去。
却是韩荀!
闻歌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彻底没了人前你的那股圆滑伶俐,她站在原地,呆呆地,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闻歌这种表情,白柏川居然联想到了小东,他有一次做恶梦,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睁着一双大眼睛,呆里呆气的。
他的视线扫到她的脖颈,那里恢复了白皙,一丝淤痕都看不出来了。s
“闻小姐,下个星期五是我弟弟的二十岁生日,我想将风雅颂包下来给他过生日,价钱方面,闻小姐大可以开口,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会让我的助理来和你签一份协议。”
这回,他对她倒是客气了起来,但是闻歌的心里却更加酸涩。她没有那样好的演技,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面色如常。事实上,她眼底透出来的悲伤几乎将白柏川给淹没了。
“韩荀……我……”
白柏川冷冷地打断他,“闻小姐,你叫错人了,我姓白,白柏川。”
闻歌震惊地看着他,久久不能言语。
白柏川将沙发上的公文包拎在手上,低头看了一眼时间,“闻小姐,我时间很紧,关于这件事你需要现在给我一个答复。”
闻歌垂下眼眸,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木质的地板上。她哽咽地回了一句,“好……”
哼,这个女人永远都用的是这一套。难不成她还以为我是六年前那个傻到付出一切的穷小子?
白柏川冷漠地扫了她一眼,“明天我会让我的助理来跟你商谈具体细节。我先走一步了。”若不是柏林坚持要在风雅颂开自己的生日party,他绝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白柏川转身往门外走,却被一双柔软的手搂住了腰。那双手搂得那样紧,紧紧贴着他后背的柔软是那样熟悉。他几乎就要像过去一样,慢慢转过身,搂住她的腰,低下头轻轻地吻她。
事实上,他的确转过了身,而且低下了头,右手近乎温柔地捧住了她的下巴。他面前的闻歌已经闭上了眼睛。
这时,白柏川却陡然间清醒过来。他的手慢慢下滑,用力捏住了闻歌的下巴。闻歌吃痛地睁开眼睛。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冷笑,“这就投怀送抱了?你也太心急了吧?”
闻歌的嘴唇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仿佛被什么哽住了喉咙,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白柏川厌恶地松开手,近乎恶毒地说,“就你这种姿色当我的情妇倒是勉强够格……难不成曾经的闻家大小姐要自愿给人当情妇?”
闻歌却只是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白柏川反问道,“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是六年前任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穷小子?”
闻歌哑口无言,想要解释,但是却又无从解释。而且,她的心中还有一个无法言说的空洞,的确是她对不起他。
白柏川转身走了。
闻歌看着他挺拔俊朗的背影,心内却是百感交集,她的韩荀变了。以前,他像一块大木头,她只要一调戏他,他就必然手足无措,满脸通红。而现在,他却像一大块冰块,即使她都被冻伤了,他也无法融化。
他现在不是韩荀了,他是白柏川。闻歌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个星期五。风雅颂早早布置妥当,就连大厅里的吊灯都擦得比往日更加闪亮。左边准备了精致的食物,右边分类摆放着啤酒、白酒、葡萄酒,香槟。吧台处甚至还有两个人在现场调试鸡尾酒。另外一边则准备了各种各样的水果,有两个人专门负责处理这些水果,整齐地放在果盘里供宾客们自取。
张凡五点就先到了,环视一场后说,“很好,蛋糕准备好了吗?”
闻歌看了一眼时间,“蛋糕是由意大利顶级甜品大师制作的,现在应该下了飞机,马上就可以送到。”
“从六点开始,宾客会陆陆续续到场,我要确保每个细节都完美。”
“请放心,风雅颂也不是次承办这种大型宴会了。”
“好。”张凡对着闻歌笑了笑,“那一切就拜托给你了。”
这几天,一直是张凡出面和闻歌沟通生日会的事,白柏川一次都没有出现。闻歌想,他大概是不想再见到她了。六年,沧海桑田,他的身边恐怕早没有了她的位置。况且,看他对她的态度,怕是一丝情谊也没有了。闻歌苍凉地笑了笑,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晚十点,闻歌办公室。
诗宛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闻姐,客人已经开始离场了。”
“嗯。”闻歌疲惫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拿起身边的包,往门外走去,“我先回去了,你们处理后续事宜吧。”
“闻姐,你脸色很差。”诗宛担心地道。
“没事。”闻歌宽慰地笑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往外走去,那虚弱地样子仿佛随时会晕倒。
真是个胆小鬼。
自己居然像一个做错事的贼一样,躲在黑暗的房间里整整一个晚上。
其实,她是害怕见到白柏川,害怕又见到他那如刀锋一般冰冷的目光。她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闻歌走到偌大的宴会厅,果然看见满场的人都走光了。工作人员在收拾现场。她很累,眼前一阵阵发黑。下楼的时候,一下子踩空了,整个人往前跌去。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她的脸撞入了某人坚硬的胸膛。
她抬起眼,与一双清亮的黑色瞳孔对视。那是一张稍显稚嫩的英俊的脸。那人的手臂一直紧紧地环在她的腰部。
闻歌看到他的眼里点起了一片亮光。
“柏林,还不快放开这位小姐。”低沉森冷的声音响起。柏川那张一片阴霾的脸陡然撞入闻歌的眼睛。
白柏川!
他不应该已经走了吗?
“你没事吧?”白柏林松了手,温柔地问她。
“没事。”
“柏林!”白柏川的声音更加阴冷,里面夹杂着微微的恼怒,“我们该回去了。”
白柏林却不肯走,眼睛死死地锁在闻歌的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闻歌看了柏川一眼,“你的哥哥恐怕不愿意我回答你的问题。”
回去的路上,白柏川恶狠狠地一拳砸在仪表盘上,发出砰得一声响。
坐在副驾驶位的柏林奇怪地看向他,“哥,你今天怎么了?从今晚上开始就心不在焉,刚才又莫名其妙地发了一通脾气。”
今天晚上,她没有出现,他就一直魂不守舍。刚才看到她被柏林搂在怀里,他甚至有一拳砸在自己亲弟弟脸上的冲动。
闻歌,对他的影响居然还是这样大。
“没事。”柏川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将车停到一边,走下车来,“柏林,你自己开车回去。”
柏林一头雾水,“哥,你去哪儿啊?”
“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柏川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闻歌知道今晚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干脆不打算开车了。只是因为临近深夜,又身处城郊,的士竟然异常地难打。在手机上用打车软件下单也迟迟无司机接单。
此刻已入了秋,晚上寒风一吹,只穿了一件短裙的闻歌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真冷啊。闻歌想,她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她的面前,戴着黑框眼镜的刘博渊从车子里走下来。他将手上的长外套展开,整个将闻歌包裹住,然后趁势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博渊……”闻歌在刘博渊的怀里挣扎了一下。
刘博渊却抱得更加紧了,“闻歌,让我再抱你一会儿……”语气里的心酸让闻歌不得不停止了挣扎,她温顺地埋在了刘博渊的怀里。
六年了,她欠刘博渊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不远处,一辆的士停在路边,坐在副驾驶的男人右手紧握成拳,双眼射出两道令人胆寒的目光,仿佛要杀人一样。
的士司机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那个……到了。”
白柏川收回目光,“回去。”
“啊?”的士司机还以为自己没听清。
“我说回去。”
“哦,好的。”司机重新发动汽车,掉头往回开,他伸手抹了一下额头冒出的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萌宝出现!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白柏川回到白家大宅的时候,已接近凌晨。家里静悄悄的,他抓着扶手一步步走上楼,轻轻地推门进了小东的卧室。小东已经睡着了,发出柔软的呼声。不过他好像哭过了,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应该是没有等到他,所以哭闹起来了。
白柏川弯下腰,在他的脸蛋上印下一个吻。
谁知道小东居然模模糊糊地醒了,挥舞着小胖手要抱抱,“爸爸,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小东的手艰难地扒在白柏川的领子上,委屈地说,“爸爸最近晚上都好晚回来,小东不开心。”
“爸爸工作忙啊。”
“今天我们班小熊的妈妈去接他了,小熊的妈妈可漂亮了。”
“嗯,以后爸爸也去接你。”
“我不要爸爸接……”小东哇地一下哭起来了,“爸爸,我妈妈呢?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我就没有妈妈呢?”
白柏川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干眼泪,大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小东,爸爸答应给你找妈妈,别哭了。”
“真……的?”小东渐渐止住了哭声,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真的。”
“拉钩钩。”小东伸出小拇指来,“拉完钩钩,爸爸就不能骗我了。”
小东这孩子,看似活泼,但内心却极敏感,又可爱得要命。对于白柏川来说,小东是他唯一的软肋。
这晚上,白柏川抱着小东,一直将他哄睡着了,自己才去洗澡,在小东身边睡下了。父子两,一大一小,就连睡姿都一模一样。
这天晚上,白柏川又做梦了。
他梦见了闻歌。
他梦见他们一起走在b大的校园里,一前一后。闻歌不远不近地在他身后跟着,蹦蹦跳跳地像一只兔子。她小跑几步,没脸没皮地凑到他身边,“韩荀,韩荀,韩荀……”没办法,她总是喜欢重复地一遍一遍地叫她的名字。
他侧头看着她,“怎么了?”
闻歌将小手塞入他的掌心,与他十指相扣,撒娇道,“我们牵着手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