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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3|第38-40节
    第38章 迷糊的告白

    小时候,父亲母亲曾隐瞒了我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事实。

    一直都不知道,直到学校体检验血,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血型很特别。

    回家去跟父亲说了,他笑得开怀:傻芷沄,父亲的血型也是rh型呀,从没有人敢笑过。临了,还了我的头。

    父亲笑得很好看,我扬着脸也跟着笑了。

    就这样,直到高中,无意间在抽屉里翻到了父亲的军人证,才知道,父亲本就不是rh血型,疑惑之下,又翻了家里的户口本,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亲生的。

    也曾伤心过,也曾郁闷过,不过最后都看开了。

    我,连芷沄,姓连,这辈子都姓连。

    是父亲母亲给予我现在的一切,是父亲母亲给予了我第二个生命。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出来好的,谢谢你嗯,我会尽量安抚他的,好,拜拜。

    和李医生通完话,芷沄放下手机,取下躺在床上的陈云明头上的毛巾,赶紧把它放入清水中泡了会,捞起来,拧干,再敷在他的额。

    李医生是陈飞明一家未移民前的家庭医生,因为这家子人都有着对医院的极度恐惧,所以陈叔叔就索请了个私人医生,还好她还记得李医生的电话号码,不然,都不知道打120还是打电话到家里求救去了。

    只是这小子烧得这么厉害,打了电话回家后,母亲肯定是担心得一夜睡不着觉了。还是留他在这里过一宿吧,烧退了再回去。

    床上的人,只穿着一件短背心和牛仔裤,外衣是芷沄哄他进屋后替他脱下的,现在正丢在外面的沙发上。

    他潮红的脸微侧向床的外边,眉心打了个结,如刀削般的俊美侧面上,满载了忧郁,或许是发烧的缘故,唇也特别的红颜,随着一呼一吸而微张着。

    惹人怜爱的小子呀

    芷沄蹲坐在床前的地上,伸手替他拨了拨散乱在眼角边的发梢,吃惊地发现,不知何时起,他的眼角处湿润一片,靠近点看,瞧见隐隐的泪水正顺着上挑的眼角流下,潺潺如溪水,弯延着顺着脸庞落下,没在乌黑的密发中,将发浸湿。

    为什么哭为什么伤心

    青梅竹马,一起笑着长大,从不曾见他如此伤心过,他是这样一个开朗的人,跟小弟十足的一对,要是闹起来呀,街坊邻居都会皱眉。

    为什么为什么而痛苦

    这么多年没相见,似乎,一切都变了。

    感叹着,唏嘘着,心疼着,怜惜着,芷沄纤细的小手忍不住攀上了他的眉峰,轻轻揉搓。

    别哭别哭

    细白的面纸柔缓地替他拂去不止的泪水,覆在额上的毛巾,似乎已不再清凉。

    她取下,顺势给他擦了擦脸,正想转身把毛巾放进清水里,却被他一手给抓住。

    怎么了定睛一眼,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沄姐沄姐一声声地唤着她。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轻拍他得手,安抚着他。

    情况似乎很严重呀望了望墙壁上的时钟,李医生从建门路那里来到这里,起码都哎哟四十五分钟,真希望他能尽快赶到。

    手腕上的手很热,似乎有某种东西正试图传递给她,她轻扯了一下,他还是不肯松手。

    小子,你就乖一点,好吗

    一一,她试着把他的手掰开,却不料,反而被他用力一扯,把她扯进了怀里。

    心一惊,毛巾啪的一声落在了水里,溅起一地的水花,如同她那被投入了一块大石头的心。

    灼热的体温煨着她,鼻息间,全是他的气味。

    芷沄芷沄膛震动着,他的声音似乎在她脑海里回想。

    叫芷沄,不是沄姐。

    记忆中,突然浮现那年的情景。

    那一天,他也是这么叫的。

    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叫声,是如此的惊恐。

    到底为什么

    她只记得,她最后的记忆是一辆破旧的大货车正面地向她冲过来。

    芷沄芷沄他反反复复地呢喃着,把灼热的头依到了她的颈窝,像只落魄的可怜猫咪。

    热气,从他的口中呼出,吹到她的脖子上,钻进她的衣领内,把她从记忆中又带了回来。

    飞明飞明她僵着身子平趴在他的身上,轻呼了两声,又拍了两下他的肩,他都毫无反应。

    应该只是烧糊涂了吧,她暗自松了口气。

    这小子,病了就只会折腾人,微嘟着嘴,她恼睨着他。

    爱你我爱你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震惊了她。

    呆住了,瞪圆了眼,难以置信

    刚才他说什么刚才他说了什么了

    爱你我爱你

    不是跟她说的吧又或者,她听错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呢

    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有意思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连一通电话都不曾有过呢越洋电话再怎么贵也都不过几十块呀

    现今社会通讯如此发达,sn,,qq随便一个都可以实时通讯,多远的距离都不成问题,他不就是利用这些跟小弟联络的吗要是他真的喜欢自己,怎么可能拿不到她的通讯方式呢

    可是没有,不曾有过问候,不曾有过言语,他似乎,一去就不复返了。留给她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在他心里,也只不过是一个邻居家的姐姐罢了。

    所以不是她听错了,就是他所诉说的对象不是她。

    第四十章 身世

    今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可我的心却下着雨。

    折腾了一夜,飞明的烧,总算退了。

    我一夜都没睡地守在他身边,一直一直都在为他擦眼泪。

    一颗心,要碎成什么样才能流得出这么多的眼泪

    一公升两公升

    沉沉的,装载的不止是他的心碎和绝望,也装载了我的心痛和失望。

    桃枝对呀,飞明的母亲名字就叫林桃枝,玉上的那枝桃,就是她名字的寓意吧

    记忆中的她,是那种及其纤弱的女,身子很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飘起消失。

    她的笑容很柔,眉宇间带着一抹轻愁。

    她没有工作,专职在家里打理,陈伯伯很有钱,开了家公司,飞明又帅又活泼,这个家,是远近闻名的美满家庭。

    她对我很好,总是小沄小沄地叫着,轻轻柔柔的声音,就像棉花糖一样。

    谁又能将她和那个狠心抛弃我的女人相联系在一起呢

    林桃枝是一个如菟丝花般柔弱的女人,无论谁对于这么一个女人,都会燃起怜惜之心。

    可是,坐在她面前的芷沄,却不这么想。

    看着她欲言又止,欲哭又忍的模样,她也只是一脸觉得平静。

    昨晚从李医生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陈飞明的血型也很特别,是rh,继承了他母亲的血脉。

    血型,半玉,还有那封放在襁褓中的信最后的署名枝这些都再再地说明了一些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