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他们没回神,你往回走。
没有再看秦玉涛一眼,段衡非常干脆地转身离开。
等一下秦玉涛赶紧扯住对方的手臂。
他只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让段衡离开,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和他说什麽。
感谢吗他知道对方本不需要的。
就在他不知该怎麽继续下去的时候,段衡外套上的一抹微红让他低呼出声:你受伤了
刚想伸手检查,身前的男人已经一把扯回自己的手臂:不关你的事。
对方冷漠的回答让秦玉涛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段衡已经迈开步子往回走了,秦玉涛於是只能急急地追在後面。
我带你去医院吧,你好像流了很多血。
秦玉涛不能想象段衡的伤口有多大,竟然能把他的外套都印红了。究竟是什麽时候弄伤的,难道人群里有人
段衡
前面的男人走得很快,秦玉涛走著走著就变成了小跑,他觉得自己该狠狠地把男人揪去医院,但实际力量上的差异,让他只能笨笨地跟在段衡身後,不让这个人从自己的视线里离开。
段衡,去医院吧,你身上有伤得让医生处理
通道里,秦玉涛不停地劝著。
这是旧伤,和你没有关系,你应该回去了。被他缠得没有办法,段衡只能站定跟秦玉涛解释,再来一次,我可不管你了。
你不去医院,我就一直跟著你。我们两个人都别想走了。
秦玉涛知道自己的威胁很幼稚,但他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能让段衡听自己的话。
你以为你能跟得上我段衡挑起一边的眉毛很不屑地反问。
秦玉涛涨红了脸,却依旧逞强道:跟不上我就喊,大不了我们明天上头条
你真是他的话让段衡扶起了额头。
只要你去看了医生,我就走秦玉涛举起手保证。
随便你。段衡回了一句。
秦玉涛没听出来他这口气究竟算是无奈还是愤怒,就在他想追问对方到底是不是同意了,段衡却转个身,又朝前走了。
咬了咬嘴唇,秦玉涛也发起了倔脾气,拔腿就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这麽气喘吁吁地跟了多久,秦玉涛只大略地记得自己跟著段衡穿了七八条小巷子,在好几次差点被甩掉後,他们进了一个老旧的小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转凉,小区里也没什麽人出来活动。夜色里,只有几个散著光明的窗户透著点人气。眼见段衡走进了一栋小楼,秦玉涛狠狠心也跟了进去。
楼道里没有灯,秦玉涛跟在段衡身後走得有点胆战心惊。
他知道如果对方存心甩掉他,他是绝对跟不到这里的。那麽,段衡不去医院带他来这里干什麽
段衡
秦玉涛怯懦地喊了一声,对方没有答,连前面的脚步声都忽然消失了。
这情况让秦玉涛越发紧张了,就在他慌里慌张地四下张望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凉凉地响起:
现在知道害怕了
段衡秦玉涛赶紧靠过去,一手抓住对方的衣袖不放。
黑暗里,男人似乎叹了一口气:跟我进来。
唰地一声,大概是有道铁门被推到了一边,段衡开了房门,把秦玉涛推了进去。
一瞬间亮起的白炽灯下,秦玉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狭小却干净的小屋。这是段衡现在住的地方
换鞋。段衡在身後提醒著。
秦玉涛看著对方从鞋柜里取出拖鞋给他。
你现在住这里
秦玉涛小心翼翼地问,虽然这屋子面积很小,不过生活起居该有的都有。除了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就剩下既当客厅又当卧室的大厅了。
嗯,租金便宜就一直住这儿了,自己找地方坐。
听了段衡的话,换了鞋子的秦玉涛却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整个客厅除了那张床就没别的地方好坐了,自己总不能坐那上面吧。
虽然是自己要跟来的,但现下的情景却让秦玉涛局促不安了起来。虽然觉得段衡肯定不是同恋,也从来没往那方面去想过,但视野里那张单人床却让他有些动摇。
段衡脱了外套扔在床上,秦玉涛立刻就瞪著他瞧。
感觉到秦玉涛瞪视,段衡先是皱紧了眉头,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秦玉涛见他眼皮一垂,捡起外套就进了卫生间。
里头哗啦啦的水声响了起来,秦玉涛脑子有些混乱了,难道段衡去洗澡了自己这麽硬跟著他,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想要和他发生些什麽
段衡
挪到卫生间门口,秦玉涛觉得自己得解释清楚。
里头的人没应他,秦玉涛偷偷地朝里头探望。
卫生间的白炽灯下,段衡正赤著上身洗著什麽东西。秦玉涛看见他手里的那块湿毛巾,上面全是血。
这一下,什麽旖念都被赶跑了。秦玉涛啪地一下推开门,终於看清楚对方肋下那个不断渗出血水的伤口。
怪不得对方不肯去医院,秦玉涛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处伤口。
这是枪伤段衡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只在戏里见过这样恐怖的伤痕,秦玉涛立刻刷白了脸。他简直不能想象段衡刚才有多疼,那些人没有理智的推挤几乎全都被段衡挡了开去,再加上後来那麽剧烈地跑了一阵,他的伤口是因为他才崩裂开来的吧
见到段衡压著肋下的伤从柜子里取出纱布,秦玉涛强迫自己定下神。
我帮你。他走过去接手段衡的纱布和伤药。
被他从卫生间里拉出来的段衡十分怀疑地看著他:你会吗
秦玉涛把段衡按坐在床上,自己跪在床边,展开那卷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