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我何其歹毒,怎么会往好处想。
可我也不能真让雷念对言域怎么样嘛,我便抢先一步用尽力气推开雷念,这一推之下,我眼前突然一黑,随便抓了旁边一个人想稳住身子,可膝盖却由不得我软了下去。
大概我是就着那一推,抓了雷念吧,听见耳旁雷念在唤我,我再睁眼仍旧漆黑一片,在这黑暗中,却幻化出言域一道冰冷怨怼的目光盯紧了我,我抬手想挥散这目光,几次之后却发现都是徒劳。
脑中则不断回荡方才言域那一句:死了才更合你的意!
这声音催的我又是一阵头晕,深呼吸了数次才略有缓解。
好在虽眼前发黑,我好歹还能听见声音,还能说话。
我便摸了抓了抱着我那人身上的锻料,这料子应该是雷念玄衣的料子了,我笑道:“雷念,你知道我后面要跟国师说什么啊?你果然聪明啊,哈哈……”
雷念急道:“我让你好好吃饭你偏不听!跟国师一起用膳也没见你动筷子,真是……你现在饿晕了也没有人会心疼你!”
我又笑道:“哈,是啊,我就是饿晕了,你抱我去坐一会儿啊,坐一会儿就没事了。”
感到被雷念抱起,又放下,我坐在凳子里。一双微凉的手将一个温热的杯子递到我手里,我便笑着接了,喝了一口后说:“言大哥的伤,你去看看吧,看完了我还要回三楼去呢,有点困了,想早点睡了。”
不管怎么说,我瘫了这一下,又被言域听见我是饿晕的,如果他还在乎我,应该是不会再跟我闹别扭了。
不一会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又听见雷念低声咒骂了一句道:“你发烧是因为伤口……哎,长染去取匕首来。”
又听见一阵跑动声去了又来,雷念道:“忍着疼,这一块皮肉已经坏死,要切掉。”
而后就是一阵言域的闷哼,好在雷念手脚应该很快,闷哼结束后,又安静了一会儿,我听见雷念说:“长染,去让大夫按这方子煮汤药,另外这个方子是外敷伤药的,叫大夫一个时辰nei制好送来。”
长染便又跑了。
雷念絮絮说:“你我两瓶随身伤药下去,血止住了,你这伤虽复发却未及nei里,但裂口也极深。”
言域并不回答,隔了一会儿,雷念又说:“你别乱动,我先送她上楼,半个时辰便下来。”
言域仍旧是不回答的。
脚步声走到我跟前,雷念语气十分不爽快的说:“走了,上了楼吃几块糖糕,兴许能缓过你这阵眩晕。”
当我是低血糖啊?思路没问题,可我人有问题。
“哦。”我没什么好争,点点头,乖乖站起来。
朝着雷念声音传来的方向,我迈出第一步便将膝盖磕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雷念不耐的叹口气,过来拉了我一把,我被他拉的踉跄而行,却在几步之后,一头撞上一样极硬的事物。
“啊!”我捂着脑袋就地蹲下,揉了揉,更疼了。
“你怎么回事?不长眼睛的吗?屏风你看不见的吗硬要撞上去?”
我勉强忍着脑袋的疼,站起来,抱歉的笑一笑,又觉得可能真的是没办法再自己走了,便又笑着说:“这个,雷念啊……”
伸出手去抓抓抓,总算是抓到了那缎面的布料,我有一种得救了的感觉,抓着就不想再放手了。
“你……”雷念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我的手腕被一双微凉的手握住,疼的我“嘶”了一声。
雷念却道:“你也要换药了,又流血了。”
“哦,那就换嘛,哈哈……”
须臾,雷念叹气,换上轻柔些的口吻道:“走吧,你最近太累了,双眼都无神了。”
被雷念拉着,我却没办法挪动脚步,只讷讷道:“是啊,可能是有点累了。”
“累了就回去早点睡,别再写写画画了,现在国师也来了,有什么事你让他去做就是了。”
我被他拽了拽,仍旧不动,缓道:“嗯,国师来了,有人可以帮我了。”
“是啊是啊,国师是忠臣,国之栋梁,非常可靠是吧?那你就好好靠上去,不要凡事都自己顶着。一介女流,还什么事都要硬扛,也不先站到称上看看自己的分量。”
“哈哈,雷念,你好久不跟我斗嘴了。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口了。”
“我……”雷念沉吟片刻道:“抱歉,我一生气就有点……呃,你不要计较。走吧。”
又被雷念拽了拽,我这才叹口气,讨好的笑着说:“雷念啊,我也想走,可是我好像没办法走了。”
“嗯?怎么了?”感觉到膝盖被摸了摸,雷念道:“刚才碰伤了吗?”
我又笑道:“没有啊,没有碰伤,我就是……我好像是太累了吧,我的眼睛……”
感觉下颌被一双凉凉的手扣住,我的头被摆来摆去几遍后,雷念声音略有些惊愕道:“你……看得见吗?你看不见了?”
“哈……”我尴尬的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