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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一直盯着那堆速食面,顿觉尴尬和难堪,忙走过去边收拾边转移话题:“伶伶,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从发现你离开以后我就一直在让征信社的人打听你的消息,几个月前他们查到在德国柏林出现,而那期间妈咪也接到过一通来自德国的长途电话,虽然打电话的人并没开口,但妈咪坚信打电话的人是你。”

    楼嘉恒收拾的动作一顿,尔后点点头:“那通电话的确是我打的。”

    “那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你不知道妈咪很想你吗?”

    “因为我那时候一直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所以在电话里什么都不敢说,否则保证会客死异乡。”

    楼伶猛然一震:“监视?谁监视你?”

    “这件事说来话长,必须追溯到四年多前。”楼嘉恒重重叹口气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仿佛头疼一样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才迎向妹妹的目光。

    “伶伶,大哥对不起你,当年其实是我开车撞了穆亦又制造了假车祸。”

    楼伶虽然已经从母亲口中得知当年穆亦车祸的真相,但此时听大哥亲口说出,心里仍然感到万分痛心。

    “大哥,你怎么对他下得了手?你难道忘了你那次和别人赛车撞得头破血流险些丧命,是他在接到我的电话后半夜赶去救你?”

    “我那时也是迫不得已,是爹地让我绑架他母亲威胁他和你分手,结果他一听我绑架了他母亲关了起来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不要命的扑上来对我大打出手,你也知道他曾是运动健将,又拿过柔道、散打和自由搏击的冠军,所以下手招招狠毒,我和我的司机都打不过他,被他揍得半死,可他还没有停手的意思,所以我趁司机缠住他的时候上了车,我本来只是想吓唬他让他停下来,可是脚下失控了……”

    楼嘉恒痛苦的回忆往事,那血腥的一幕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仍记忆犹新,也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让他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

    “我以为他死了,这些年一直提心吊胆,总怕他会在梦里向我索命,谁知道他根本就没死,他居然复活了,而且还摇身变成了一个不折手段的魔鬼……你大概不知道,就是他设计让我钻进了他的圈套,是他害我负债累累,又唆使我盗用公款还债,最后迫不得已逃出香港,结果我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他的人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让我像个废人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楼伶已经形容不出此时的心情,只恍惚听见自己在问:“你对穆亦做了那样的事,怎么还敢在他失踪几年后再出现时跟他接触?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们?”

    “因为他并不是亲自出马,我根本就不知道设计陷害我的人是他!”

    楼嘉恒懊恼的揪着头发,一脸恨不能把头皮都揪下来的恨。

    “他是早有预谋把我们家的底细都查得一清二楚,他知道我们公司每天的流动运营周转金是多少,所以精心布局,一步步引我钻进去,先是让他手下那个白晟筳和我套近乎,等白晟筳和我混熟了知道我喜欢赌,他就提议陪我去拉斯维加斯豪赌,期间我赢了两三次,渐渐胆子就放大了,赌得也大,可我越赌得大就越输,越输就越不服气,就越想赢回来,结果恶性循环,光是那一晚我就输了一亿多。”

    “我还从来没输过那么大一笔钱,那输掉的一亿多里有我从白晟筳那借来的七千万,我当时愁着不知道怎么还他,因为我知道如果和爹地直说是我赌钱输掉了,那他肯定不会给我还债。不过白晟筳说了不急着要我还,而且如果我想扳本的话他还可以借给我,不收分毫利息。”

    “就这样你被他们下套输掉了将近三亿?”楼伶不可思议的瞪着大哥。

    楼嘉恒一脸羞愧:“我当时是输昏了头,白晟筳又一直给我洗脑,说运气好的话不但可以把输掉的钱全部赢回来,或许还能再赚个几亿。”

    “……”楼伶已经不知道该说大哥什么才好了。

    “那晚和我一起参与赌局的有一个戴着眼罩的神秘男人,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死而复生的穆亦,他那个人重生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做事又狠又绝,他从连我在内的五个人手中赢了二十几亿,除我之外,其他人都是抵押了家里的房产或者在其公司的股权证书,当我知道自己累积输了三亿多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我根本就没办法偿还那笔钱。”

    “你是什么时候才知道他就是穆亦的?”

    “也是在拉斯维加斯,不过并不是我输掉钱那晚。”楼嘉恒抬眸,目光无焦距的望着某一处,“白晟筳说他借我那笔钱是他从朋友那里借的,给我一个月的期限,我当然是无力偿还,月底时白晟筳唆使我盗用公司当日的流动运营周转金来还债,所以我偷了爹地的公章让财政部划了两亿多到一个名叫莫笙的账户里头,然后又和白晟筳一起去了拉斯维加斯,在那里我见到了死而复生的穆亦……不,他已经改了名字不在叫穆亦,而是叫莫笙。”

    ——对了,你大哥失踪前一星期我还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见过他,你一定想不到他当时和谁在一起吧?

    楼伶突然想起被黎志忠绑架时他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可黎志忠当时没告诉她那个人是谁,只让她自己去慢慢发觉,还说希望她不要发觉得太晚。

    原来,原来黎志忠看到的和大哥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莫笙!

    ——楼小姐,我奉劝你一句,小心你的未婚夫,他这个人冷血残酷,没有半点人性,你别真以为他是真心想救你家的公司。

    原来连黎志忠都知道莫笙一开始接近她就是为了复仇,却只有她傻傻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看不清楚事实,宁愿不清不楚的自欺欺人以为他是爱自己的,只要他还活着和她在一起就好,却完全忽略了那些不断在提醒她这个男人不是善类的话语,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可以早些发觉这场阴谋的机会。

    “当我知道是他设计陷害了我,我真想杀了他,可他远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绝,他说他会一步步把素美逼到绝境,让我们楼家家破人亡,还要让我生不如死。”

    “他说的没错,我在外逃亡的这几个月的确是生不如死。他知道我会把一切告诉你们,所以先让他的手下把我打成重伤,又把我扔进医院里让人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虽然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后我侥幸逃了出去,可一到德国我就知道自己还是没逃出他的手掌心,我那天打电话给妈咪,还没开口就发觉他的手下就站在我对面盯着我,所以我什么都不敢说。”

    “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他,爹地被他害死,公司陷入绝境,妈咪自杀……家里乱成这样,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恨死了我自己,连想死的念头都有,可我是个懦夫,我不敢死,在他们放我回来以后也不敢去见你们,因为是我给了他机会向楼家复仇……”

    楼嘉恒说到最后痛哭流涕,已经语不成句。

    而楼伶只是觉得心寒,就像是坠入了千年寒冰湖,身体里的温度迅速的流失。

    曾经那么相爱的人再见面却是要置她于死地,她怎么能不感到心寒。

    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神情恍惚的打开包拿出手机,一接通,楼馨的声音就传过来,带着绝望的哭声:“姐,你快来医院,妈咪不行了!”

    楼伶手一僵,手机握不住的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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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孩子不是我的(1)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年轻的男医生一句话就将楼家兄妹三人震得各个僵住,原本不停在抽泣的楼馨都震惊得忘了哭,而楼嘉恒在意识到母亲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后整个人都瘫了,‘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坚硬冰冷的地板上。

    那声动静惊醒了楼馨,她终于又哭出声来,悲痛的哭声针尖一样一下一下扎着楼伶的心脏,她脸上的神情却是木然的,只有那双眼睛满目哀恸。

    父亲死了,公司濒临倒闭,现在母亲也离开了……

    胸口的剧痛终于让她承受不住,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躺在病床上,一睁眼触及的是白得刺眼的天花板。

    “姐~”在一旁守着她的楼馨见她醒来喊了一句,声音却沙哑得吓人。

    楼伶将视线缓缓移向妹妹,空洞的大眼眨了眨,忽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你怎么在这?大哥呢?他有没有告诉妈咪他回来了?妈咪醒了吗?”

    一听她提到母亲,楼馨又忍不住流泪,却已经哭不出声,只哑着声音捉住姐姐的手说:“姐,你别这样,你别吓我,妈咪已经没有了,没有了——”

    “你胡说!”楼伶激动的打断妹妹,猛地坐起来,眼眶都瞪到发红,“妈咪明明被抢救过来了,怎么会没有了?姐知道你一向和妈咪不对盘,可妈咪很爱你,你怎么能咒她死!”

    “姐,你别这样~”楼馨哭着来抱她,却被她推开。

    “我要去看妈咪。”她说着要下床,楼馨急了,不顾一切抱住她:“姐,我求你了,你别这样行不行?妈咪已经死了,她自杀死了!你给我清醒一点啊!”

    “不!妈咪没有死,我不许你胡说!”楼伶难掩激动的挣开妹妹的双臂,手一挥,‘啪’地一声,一耳光重重打在楼馨脸上,姐妹俩同时怔住。

    周遭一时静得可怕,楼馨委屈的捂住被打痛的那边脸颊,喉咙耸动了好几次才压下那股险些让她喉肌痉?挛的胀痛,泪水流个不停。

    “你以为妈咪死了我不痛苦吗?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公司要倒闭了所以自杀,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太自私了。她居然就这样丢下我们,让我们在失去爹地以后又失去她,要我们再一次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她太自私了,我恨她,我恨她……”

    楼伶终于安静下来,也记起了母亲离开了的事实。

    她望着自己那只现在还隐隐发麻的手,又看看捂住脸的妹妹,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小馨。”她颤着手去抱妹妹,楼馨起初有些抗拒,后来被楼伶强行抱住,姐妹俩瞬时哭成一团。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名护士走进来。

    楼伶这才放开妹妹,匆匆抹去脸上的泪水。

    “楼小姐,李医生让你明天拿这个单子去妇产科做个检查。”护士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仿佛刚才并未看见姐妹俩抱在一起痛哭。

    楼伶却楞了楞,问:“为什么要去做妇科检查?”

    护士小姐看她一眼,指指递给她那张化验单说:“这张是检查你是否怀孕的化验单,李医生怀疑你突然昏过去除了是低血糖和太过激动外还有可能就是怀孕了。”

    “怀孕?”楼伶猛然瞠大泪眼,难以置信的低头去看自己的小腹,然后频频摇头:“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我怎么可能怀孕?”

    不会的,不会的……

    她惶恐的一个劲的否认。

    护士撇撇嘴:“又没说你一定就是怀孕了,只是让你去做个检查确定一下。”

    护士说完就离开了。

    楼伶瞪着手里的化验单,仿佛是拿着烫手山芋,她猛地就将它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

    楼馨擦干眼泪,走过去捡起来摊开了抚平放到矮柜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