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刚才摸索到的那块凹凸不平的地方是什么位置,但可能是动静太大,他被惊醒了,皱着眉睁开眼看她,她吓得不敢动,手还僵在他胸口,因为半跪着,脸又放得那样低,她的姿势看起来有些怪,一副正觊觎他那片胸口打算吻下去的姿态,暧昧得让人脸红心跳。
莫笙睡了一会,醉意已经跑得差不多了,他的视线从楼伶的脸转到她放在自己胸口那只手上,再看她的脸时,眼神变得很古怪,当她是怪物般。
楼伶难堪得不行,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被斜刺里探来的手臂捉住了肩膀一个用力拉下,连惊呼都没喊出来,人已经被牢牢压住了。
酒醒后的男人动作迅猛如豹,没给她回神的余地脸已经压下来,攫住她的唇就野蛮的亲吻。
他吻得又重又狠,还夹带酒气的吻密密实实落下,她只觉得唇瓣似乎要被他咬下来,不由又痛又慌,本能的挣扎想把他推开。
可他压得那样严实,连她的手也并拢在一起制住反举过头顶,她根本就挣不开,反而每动一下他就又吻得更狠些,卷住她舌尖用力吮吸,让她唇舌痛得几乎要落泪。
身上的礼服在挣扎间不知不觉滑落了大半露出很大一片白嫩嫩的酥胸,她浑然不知,直到他腾出一只手覆上去,蹭掉上头的肉色胸贴,直接以指捻住挺立的顶端力度没有轻重的捻弄揉搓,她才蓦地惊觉,于是挣扎得越发厉害。
显然是不满她的不配合,身上的男人有些发恼地在她唇上又咬了一口后眯起眼瞪她,出口的字句字字清晰:“你一大早就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怪我昨晚没碰你,现在又趁我睡着爬上我的床脱我的衣服,你做这些不就是想让我像现在这样对你?”
楼伶感觉到口腔里弥漫开的血腥味,还伴随隐隐的痛意,应该是刚才被他亲吻时咬破了。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可她没让它流下来,只是幽幽瞪着他,委屈而难堪。
暗沉的光线下他的五官依旧鲜明立体,尤其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眸,此时更是深邃得犹如一口无底的井,让人一不小心就能陷进去挣扎不出。
这是她的穆亦,是她一直以来深爱的、即使是在所有人都说他车祸身亡后过了四年她仍无法忘记的男人。他胸口皮肤下那块凹凸不平的疤痕纹路终于让她对莫笙就是穆亦这个怀疑坚信不疑。
可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她完全陌生的样子。
两人对视片刻,莫笙先别开眼松开对她双手的箍制就要翻身从她身上下来,楼伶却忽地拉住他,在他皱眉看向她时双臂缠上他颈项,一反刚才被强迫亲吻时的被动,主动得让人生疑。
“你为什么不认我?”她轻轻问他,这次眼泪没忍住流了下来,还越掉越多。
“我们当初说好在机场碰面的,我那晚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你,是大哥找到我说你……出车祸了……”她被喉咙里迅速涌上来的痛意鲠住,看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
“我一直劝自己相信你还活着,即使是好多个夜里我梦见你浑身是血,可你说过你不会比我先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你在那场车祸中离开了……亦,我爱你,求你别这样对我,别把我当成陌生人,你说过不舍得我掉眼泪的,看我哭难到你不心疼吗?”
莫笙像是被定住般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她哭得那样伤心和可怜,肩膀还孩子气的一抽一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他不知怎么的心脏一缩,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悲伤似的,心竟然也隐隐有些难受,不自觉就把手抚上了她满布泪痕的小脸,温柔的轻抚。
楼伶以为他被自己刚才那番话触动了,一时激动不已,又哭又笑的缠着他颈项拉下来,也顾不得此时的自己有多狼狈,额抵着他的继续呢喃:“我一直没忘记过你,我记得我们每一次在一起的情景,记得你说等我们去了伦敦安定好后就不用再分开,你说我可以不工作,你会在你朋友那家医院上班赚钱来养我,我只要每天把我们的家打理好让你早上开开心心出门,晚上回到家就能吃上可口的爱心晚餐……可是你不在身边我连厨房都不太敢进,因为我害怕一进厨房就会想到你,我一想到你就会忍不住哭,最初的那段时间我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我太想你了,我忍受不了思念的煎熬。”
她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莫笙没再开口,也没抗拒她主动吻上来的唇,但却也不给予回应。
她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嘴唇不住的哆嗦。她亲吻他的嘴角,他坚毅的下颚,最后唇落在他光裸的胸口上,反复温柔的亲吻那块曾纹有她英文名的皮肤。
湿热温软的触觉让莫笙身体燥热,终于动作粗鲁的拉下她的手把她推开,翻身下了床。
“出去。”他冷冷说,随手脱了衬衫往床上一扔,走向浴室。
楼伶愕然,眼睁睁望着他进了浴室,不一会里头传出水流的淙淙声。
她回神难堪地拉过被子盖住衣衫不整的自己,心里忖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刚才明明就对自己那番话起了反应,可为什么一转眼又变成了那个冷漠得让人难以靠近的莫笙?
难到他真的失忆不记得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打开,腰上系着一条浴巾的莫笙从里头出来瞥到床上的人儿,浓眉又是一拧,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走过去,锐眸如隼。
“你还不走是想今晚和我睡?”
楼伶脸色一白,他继续说:“可惜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也不习惯和别人同睡一张床,如果我有生理需要会提前告诉你。”
他说话一贯的刻薄恶毒,楼伶抿唇望着他,眸色哀伤,眼底却仍闪烁着坚毅的、不放弃的光芒。
“我不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我很伤心难过,可更多的是开心,因为至少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有信心让你重新变回我所认识的那个穆亦。”
莫笙冷着一张脸没其他表情,让楼伶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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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对她一见钟情(4)
她从床上站起来,身上的礼服已经穿好,看起来依旧美丽动人,只是唇上多了好几道细密的小伤口,沁出来的血丝已经发干,成了暗红色。
“以后我不会再问你到底是不是他,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走过去面对面抱住他,头微微仰起来迎视他的目光,补充一句:“我也不会问你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除非你自己愿意告诉我。”
“我爱你。”她的唇落在他胸口心脏跳动的地方,然后放开他,笑了一笑,和他道了声晚安就走了出去。
莫笙垂眸凝着胸口被她亲吻过的地方,眉峰越发拧的厉害。
天还未完全亮,莫笙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电话是美国打来的,他一看上头显示的号码,残留的几分睡意顿时全无。
那边甜美的女声传来:“莫先生,穆小姐吵着要见您,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说是一定等到您来美国见她。”
莫笙刚回国几天接任卓维,事情多得实在抽不开身,就说:“你告诉她我最多过一个星期过去,如果她不肯吃饭,我以后不会让她再看到我。”
挂掉电话已经没法再继续睡,他起床进盥洗室洗漱。
出来从衣橱里拿了西裤衬衣套上,打领带时他望着穿衣镜里仪表堂堂的自己,想起隔壁房间里流着泪说如何想他爱他的那个女人,忽然没来由的觉得这张自己看了三十年的脸是如此让人厌恶。
别开眼拿过外套往门外走,经过楼伶的房间时他并没有停下来。
下了楼来直接往玄关走去,呼吸里却蓦地掺入一股混合油烟的焦味,分外刺鼻。
皱眉望向厨房,那里传来几声失望的叹气声。
他走过去,离得厨房近了,看清楚站在流理台旁那道正望着一口炒锅支着下颚发呆的白色身影正是害他一整晚都没睡好的罪魁祸首。
“你想烧了我的厨房还是想让我背一条命案?”炒锅里那枚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煎蛋让他忍不住出口挖苦。
楼伶涨红着脸回头看他,却并不生气,只是尴尬的笑说:“我本来想做份早餐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这么难。不过我煮的咖啡还能喝。”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莫笙看到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壶,他挑高眉看她,她走过来,身上还穿着薄纱似的及膝睡裙,清晨的海风自窗口吹进来,撩动她的睡裙,婀娜的体态若隐若现。
“你说的对,我既然和你做了交易就应该妥协既定的事实,所以今天起我会好好学习怎样去做一个乖巧温顺贤惠的情妇。”
她勾住他颈项拉下来一些,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嘴角笑得扬起来,俏颜明媚如春花。
莫笙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看了一会,也笑了笑,一条手臂绕到她身后,掌心脱住她后脑勺就吻下去。
他的吻一贯的强势霸道,舌一钻入她口腔就放肆的紧紧缠住她的,吮得她舌尖都似要化开来。
恍惚中她想起穆亦亲吻她时小心翼翼呵护的情景,纳闷穆亦在变成莫笙后怎么连亲吻她的方式也变得这么陌生了。
可她没时间多想,莫笙吻技高超,亲吻她的时候两手也不安分,隔着睡裙撩拨她的身体,让她双腿发软,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脸烫似火。
情势愈演愈烈,眼看再不打住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楼伶喘息着想推开他,他却已经先停下来,微眯着眼看她,眸底情潮暗涌。
昨天她还那么明显的抗拒他的吻,今天却变得这么主动,不用想他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倾了下嘴角,不知是笑还是别的什么,他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上又亲了亲,说:“你先出去,我来弄。”
楼伶点头,耳红心跳的把环在他腰上的手收回来,他脱了外套递给她,她也不走,傻傻站在那看他挽高了衬衫袖口重新拿了口煎锅出来,俐落的刷洗开火倒油打蛋,一系列动作流畅完美,赏心悦目。
以前和穆亦在一起看穆亦为她下厨时她就觉得男人在厨房里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时最有魅力,现在也一样,背对她的男人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引她的心,让她心跳砰然。
咖啡依旧是加了少许盐的咸咖啡,苦中带咸的液体入口,楼伶却分明感觉到了一丝甜意。
吃完早餐两人一同出门上班,去车库取车时楼伶径直走到那辆奔驰的副驾旁,莫笙看她一眼,边开车门边说:“你最好自己开车,我晚上有应酬没时间去接你。”
“没关系,你可以让路远送我回来。”她答。
他扬眉:“路远是我的秘书,不是司机。”
她笑:“我以为他除了是秘书和司机外,还是你的私人管家兼保姆。”
他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没再说什么。
快到素美广场时,楼伶的电话响起。
屏幕上来电显示的昵称是小妹,她接听,楼馨清脆得有些发尖的声音立即传来:“姐,你在哪?赶紧回来一趟,妈咪都要气昏了!”
楼伶神色一变:“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你!你怎么才搬出去一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