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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阅读
    程飞扬和段子冲对视一眼,都觉得李楠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

    “李楠,我想问你,你知道霍俊泽他曾经挨打,有人救了他那事吗?”程飞扬吞吞吐吐的问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

    李楠先是一愣,接着问道:“你是说俊泽口中的那个女神?”

    “对,就是那次他在家的附近挨打,被救了的细节。”

    李楠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一直把女神说的很神秘,我们想问也问不出来,后来他自己也神秘兮兮的,从医院好了之后,我和立成就没怎么见过他,越来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然后就无缘无故失踪了,失踪了好久我才感觉不对,接着立成也不见了,我一直摸不着头脑。”

    程飞扬忽然觉得不妙,似乎哪里出了问题,看一眼段子冲,段子冲也是一副不清楚的模样。

    “程老师,听霍叔叔说俊泽是跟你一起走的,你们去了哪里?为什么他就莫名消失了呢?”李楠问道。

    程飞扬有些支吾道:“我们是一起出去玩了,不过他忽然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回来了。”

    “真的?哎,到底怎么回事啊!”李楠失落道,确实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如果有陌生人来问你关于霍俊泽的事,你通知我,可能会有俊泽的下落。”程飞扬道。

    “嗯,希望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吧。”李楠叹道。

    ……

    离开商务会所,段子冲问道:“姐,你相信李楠的话吗。”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他和霍俊泽他们关系好了这么多年,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霍家和邱家的背景吗?一点儿也没怀疑过?”

    “如果他知道,估计就不能安稳的在这里花天酒地了。”程飞扬对李楠的话没什么怀疑,莫说李楠不知情,其实连霍俊泽本身都是不知道自己身份的,邱立成估计也不知道自己家里的事,但是事情发生之后,离开,便由不得自己选择了。

    “现在怎么样?没有人向李楠打听过,那么清楚你们之间事情的,就只有霍俊泽本人了?”段子冲试探的问道。

    程飞扬眉毛动了动,“你的那几个手下呢?查查有没有人找他们打听过。”

    段子冲得意的笑笑:“姐,下午你休息的时候我已经把他们拉出来严刑逼供了,没有人找过他们,我也查了他们周围所有有关的人,没有人威胁,或者利诱过他们做任何事,不会是他们说出去的。”

    程飞扬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喃喃道:“难道我该期望曾经有人不小心目睹过。”

    “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多大?”段子冲饶有兴致的问。

    她看一眼段子冲,“你又想说,霍俊泽回来了?”

    “因为在我的意识结构里,他只是失踪,再出现一点儿不奇怪。”

    “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已经死了。”程飞扬斩钉截铁道。

    “姐,霍俊泽是不是被你亲手所杀?”段子冲好奇道。

    程飞扬咬了下嘴唇,“算吧。”她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那一刀刺进霍俊泽胸口的场景,那绝望的眼神,悲哀的神情,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汽车疾驰在城市街道上,思绪里,回放着在美国发生的种种,那种从心里升出来的戾气,达到了极致,原本她以为在意大利的半年已经将她的棱角磨平,可是今天,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她无法忘记霍俊泽仇恨的模样,更无法忘记武子清死前的决绝,她欠了命,欠了两条爱她的人的命。

    段子冲静静地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车子吱的一声刹在了南堂堂口,段子冲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狠狠地说:“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壮大起来。”

    段子冲忍不住眼里的兴奋,“姐,只要你一句话,咱们可以随时把这个城市拿下。”

    她死死地盯着南堂的堂口,“我要的,不是这个城市,而是剑血。”

    段子冲表情一下僵硬,“剑血?”

    “我知道很不可思议,我并不是要拿下剑血,而是要灭掉剑血的一个血主。”

    “剑血的血主势力相当的大,据说,随便一个血主手下的精英就是上百,还不说其他人,这恐怕……”段子冲分析道。

    “子冲,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确实是剑血的杀手,不过已经是过去式,剑血血主出卖我,摆我一道,我不报仇,不止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为我牺牲的人。”

    “你是说霍俊泽?”段子冲早就认定了她的身份,对她的承认并没有过大的惊讶。

    “还有别人,我知道这是我的私人恩怨,无谓拉上你,但是壮大起来,我才可以有资本和他抗衡,当然最后,我不会连累任何人。”

    “姐,你太小看我了不是?”段子冲意外平静道:“咱们同坐一条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说过,咱们要一起干一番大事业,你刚才说的,虽然我没有想过,但是也没有怕过,只要你说一句,管他什么剑血,阎王老子我也不怕。”

    “你真的不怕?”

    段子冲深吸一口气,“姐,我本来就是一个小混混,出来混,早就料好了随时没命的准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你对我掏心掏肺,我也一样,当初我确实利用了你上位,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我们的命运早在连在一起了,你的仇人,就是我段子冲的仇人,只要你一句话,豁出命去我也不介意,而且我相信,我们不会那么的短命。”

    程飞扬笑了声,“你就是胸口挂了一个勇字。”

    段子冲也笑笑,“还有脑子,以及信念。”

    程飞扬咬了咬牙根,道:“那我们就加快步伐,通知你兄弟,尽快办妥,我要把吕爷快速拿下。”

    “嗯,他在做了,他也心急的很,那关于今天的事,咱还查不查?”

    程飞扬犹豫了下,“先不管,把帮里的事办了再说,他们故弄玄虚,就是为了让我心神恍惚,崩溃,我偏偏不受这一套,将精力集中在吕爷这件事上。”

    “ok。”段子冲欣然同意。

    ……

    两天之后,一大早段子冲便到了程飞扬所住的套房,兴奋道:“姐,我兄弟传来消息,他放出的消息,已经成功让白爷对吕爷起了疑心。”

    “怎么说?”程飞扬问道。

    “我兄弟的人和几个白爷的人谈过,原来白爷的人一直不满意吕爷的人,吕爷的人仗着吕爷在白爷之上,一直有些耀武扬威的,白爷的人默默的一直在忍,这次我们借兵的消息传了过去,吕爷不得不糅合三个堂口的人来对抗我们,结果三个堂口的人各为其主,本就意见不合,加上我兄弟从中作梗,故意放出消息说吕爷根本不把白爷放在眼里,不过利用他而已,两拨人就慢慢发展为水火不容的趋势,白爷的亲信整天在白爷耳边吹风,三人成虎,白爷也觉得跟着吕爷混,最后可能会捞不着好,所以心里开始不平衡了。”段子冲说。

    “没几天,吕爷就会带着一些人去香港参加他孙子的毕业典礼,这边就只剩下白爷做主。”程飞扬接道。

    “我们在他离开之前一天再放出借兵时间的消息,吕爷很爱自己的孙子,为了孙子,也不可能临时不去,但是他怕白爷不济,一定不放权,肯定让自己的亲信做主。”段子冲接道。

    “然后白爷不满的心里肯定爆棚,一定不愿意听吕爷亲信的吩咐,宁愿自己干也不会和吕爷的人一起,吕爷的势力就大大削弱。”程飞扬道。

    “然后咱们直捣黄龙,拿下吕爷的亲信,接着再对付白爷,吕爷回来的时候,大势已去,为时已晚。”段子冲狡黠道。

    程飞扬点点头,思忖了会儿,“如果吕爷真的放权给白爷咱也不怕,白爷冲动,想法简单,要对付他,太容易了。”

    “所以吕爷才绝对不会放权,而且,虽然他可能知道白爷对他有些不爽,但是为了目前的形势,他应该会认为白爷会顾全大局,或者走之前,找白爷做一些心里建设。”

    “那就要靠你兄弟继续去吹风了,只要白爷的手下越恨吕爷的那些人,白爷就没可能会听吕爷的。”

    段子冲胸有成竹道:“放心吧,杀手锏,我兄弟还没出呢,为了保证万无一失,香港那边,我也会动手脚,吕爷不得不去!”

    第七十二章 内鬼

    静待结果的日子十分的难熬,这两天,程飞扬不是在会所里喝酒,就是开车去海滩边透风,生活单调的变成了三点一线,也难得有机会静静回顾了下二十几年的人生。

    二十几年来,她没有机会真正的为自己活过,包括现在。

    和霍俊泽在一起的时候,她听着霍俊泽畅想的美好未来,曾真的动心那样幸福的生活,可是老大出现的那一刻,提醒了她,她是一个满手沾满鲜血的人,要过那样的生活,纯粹是妄想,那只会是一个奢望,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

    从她踏入剑血的天,受到严酷训练的天起,就注定了她这一辈子,不可能有平静的生活。

    最普通的生活,也是她最奢侈的向往。

    ……

    “姐,你快回来,有变故。”段子冲在电话里这么说了一句,毅然挂断。

    在海边的程飞扬匆匆开车往商务会所赶,她最讨厌段子冲的一点,就是打电话永远只说一半,让人心慌意乱。

    跑车一路狂飙,停在会所门口时,刹车痕迹足足好几十米远,刚停稳,早已在路边等她的段子冲一下窜上车,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去东兴门。”

    她并不迟疑的将车开出去,问道:“是借兵出了问题?”

    段子冲大骂一句脏话,道:“有人在东兴门和重归社之间搞事,本来就紧张的局势现在不受控了,如果摆不平的话,东兴门无法借兵给我们,那我们就没有胜算,计划就会失败,妈的,不知道是不是吕爷那边收到了消息,所以故意搞事,好让我们在他离开的时候干不成事!”

    “杜爷怎么说?”程飞扬问。

    “焦头烂额,所以让我们过去商量一下。”

    程飞扬转念一想,“咱们的兄弟,有没有可能是吕爷的人,吕爷那么擅长收买人心,咱们有内鬼,一点儿不稀奇。”

    “这一点我确实疏忽了,不过我们的计划暂时只有几个亲信知道,这几个人,我信得过。”

    “有时候不是有心要出卖你,是逼不得已,凡是知道我们计划的人,查查他们的底,周围的亲近人,一个都不能放过。”程飞扬道。

    “是。”段子冲点点头。

    到了东兴门,一个小喽啰正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着,地上一圈的烟头。

    他们的车刚到,小喽啰就急着帮他们开门,“杜爷已经在里面等你们多时了。”

    一路上遇到的东兴门人全都眉头紧蹙,看得出来气氛之紧张,程飞扬很难想象什么事让东兴门这么紧张,看一眼段子冲,段子冲轻轻摇了下头,表示自己也很迷糊。

    正堂里面,杜爷靠在椅子上,端着一杯茶放在嘴边沉思,样子看起来很是沉重。

    “杜爷。”他们俩走进去,恭敬的敬了一个礼,程飞扬道:“发生什么事了?”

    杜爷一看到她,紧皱的眉头松了些,“飞扬,你来了就好,快坐。”

    段子冲说道:“杜爷,是什么人挑事,知道了吗?”

    杜爷摇摇头,“肯定不是我东兴门的人,我东兴门敢作敢当,从来不做这么鬼祟没种的事,那几个人打着我东兴门的旗号,故意去挑衅重归社,根本就是跟我们过不去啊!”

    “他们干了什么?”程飞扬问。

    “今天一早,就有人去砸重归社的场子,砸场子不要紧,谁知跟重归社冲突起来,就把重归社的一个头头给打死了,还留下了我东兴门的令牌,那个头头的手下势要找我们报仇,重归社就给我们下了战书,你看。”

    杜爷将一个请柬模样的东西交到程飞扬手里,程飞扬仔细看了上面的内容,对着段子冲道:“约定的时间是吕爷离开的前一天,是全部人一起火拼。”

    “分明是针对我们而来,怎么会这么巧?”

    杜爷叹一口气,“是啊,飞扬,咱们现在算自己人,我也不瞒你说了,和重归社这样的火拼,就算赢了,也是元气大伤,到时候要借兵给你们,估计就有困难了,我的兄弟们心里也有一口气呢,明明不是我们的人惹起的,却要兄弟们去送死,都不甘心!”

    “姐,如果真的要去火拼,那么我们第二天的计划,可能就要泡汤了。”段子冲小声道。

    程飞扬烦躁的放下战书,“不可以延期吗?”

    “飞扬,你还是不了解我们这里的规矩啊,如果下了战书,不接的话会被江湖上的人耻笑,接了讲条件也会被认为是孬种,从此想要有头有脸的站稳脚跟,就不可能了,没有任何一个帮派会看得起你,根本无法立足。”

    “也就是说这一场火拼不可避免了吗?”程飞扬焦急的问道。

    段子冲看一眼杜爷,道:“那倒未必,只要下战书的人亲自把战书给撤了,也就没事了。”

    “我也这么想,等咱们的事成了再亲自去跟重归社做个了断,可是那边的人不愿意,谈都不愿意跟我谈,妈的,不是我想着跟你们还有大事要干,我他妈早就杀过去捏死他们了。”杜爷怨气的骂道,将心里的不甘用口舌之快发泄了出来。

    “他们现在在气头上,自然不想跟你谈,不如,让我们去。”段子冲道。

    “你有办法?”程飞扬问,杜爷也疑惑的看向了段子冲。

    “重归社不过是死了个头头,心里不甘,顺便将想要吞并东兴门的野心也爆发了出来,杜爷你想去找他们谈判,他们自然不会理你,但是时间问题上,不是不可以谈的。”段子冲分析道。

    “怎么谈?”杜爷问道。

    段子冲眼睛看向了程飞扬,“这就需要我们副掌门出马了。”

    “我?”程飞扬不明白段子冲的意思。

    “副掌门只需去摆一个姿态就好。”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插手,然后重归社忌惮我们两派联手,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程飞扬猜测道。

    “没错,反正还有一天时间,我这边会着手去把闹事的几个人揪出来,到时候带着那几个人去,摆出姿态,他们绝不敢乱来。”段子冲笃定道。

    “闹事的人我现在都还没查出来是谁,你确定能查的出来?”杜爷问道。

    “放心吧,杜爷,我们这边的人什么本事没有,就是消息灵通的很。”段子冲答道。

    程飞扬转了两圈眼珠,道:“重归社身份神秘,他们敢冒然的发出战书,想必已经调查的非常清楚,咱们的事,你又怎么敢确定他们不知道呢?如果他们知道,要谈的话,其实难度颇高的。”

    “我说的都是表面的姿态,心里知道是一回事,拿出来谈是另一回事,不管他再神秘,也是要先遵守这边的规矩,我光宇门都表态了,他完全不管不顾无理由咬着东兴门,只会成为众矢之的,那么不管你外面的势力有多强,在这个城市,也未必能呆的下去。”

    杜爷嗯了声,“你说的有道理,飞扬,以你的魄力,想要震住重归社,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有你这样的人在,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原本程飞扬还有些顾虑,可是一听杜爷这话,瞬间明白了,他是想让她亮出自己的身手,喝住重归社的人,让那儿的人认为其他门派有这样厉害的人物,自动忌惮几分,什么都好商量了。

    “杜爷说的对,所以姐,这次,其实都要靠你了。”段子冲附和道。

    程飞扬无奈的点点头,“正好,我也想会会重归社的人。”

    杜爷哈哈大笑了两声,总算是露出了笑脸,拍了拍程飞扬的肩膀,道:“飞扬,咱们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定能够玩的风生水起。”

    程飞扬勉强露出了笑颜,道:“杜爷,自从上次你让我走,我一直很尊敬你,咱们早就是同坐一条船的人,自然应该如此,只不过……杜爷手下的人,可能还需要整顿一下。”

    杜爷稍微轻松的脸瞬间又转为凝重,“你的意思是……”

    “相信发生的这一切不会只是巧合,我们那边会自查,杜爷这边,也要防范一下,不然的话,大事难成。”程飞扬道。

    杜爷点点头,“放心,挡我们者,死!”

    ……

    “姐,我先让兄弟查一下吕爷那边是谁动的手,内鬼方面,也会着手调查,你好好休息,可能会有场硬仗要打。”段子冲道。

    程飞扬若有所思的开着车,“重归社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有没有听到过一丝风声?我总觉得他们不是要霸占这里这么简单。”

    “一个帮派,当然就是要占地,还会有什么?”段子冲道。

    “我也说不清楚,可是他们一直神神秘秘的,歼灭小帮派也没有这么大张旗鼓,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要挑战东兴门呢?东兴门并不小,如果这样把东兴门挑了,其他帮派人人自危,说不定会联合起来抗衡它,这对一个突然崛起的帮派来说,很不利的。”程飞扬分析道。

    “也许他们是要兵行险招吧,或者,他们就是知道了我们和东兴门的计划,然后故意破坏,免得我们壮大起来,再跟他们抗衡,一切都有可能。”

    “也罢,先把内鬼抓出来,不然我不放心。”

    晚上,商务会所一片热闹繁华,程飞扬特意到处逛了逛,见到不少肥头大耳的男人搂着妖艳妩媚的女人缠绵悱恻,这个时候,她便想起了霍俊泽,霍俊泽自称从来不喜欢在这种场所找女人,心灵的纯粹,很让人眷念。

    “狐狸精。”旁边忽然大声的叫嚣,程飞扬一回头,一盆水朝她泼了过来,她快速地一侧身,避掉了大部分的水,只有少许水花溅到了她的身上。

    她吐出口气,庆幸自己躲得快,那一盆水不知道是什么,黑乎乎的,看着都恶心。

    “狐狸精,你不得好死,勾引男人,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个狐狸精,我一定要扒你的皮,拆你的骨,看你还能嚣张几时,你很快就要没命了,你以为你还能威风多久!”

    程飞扬抬头一看,见到已经被会所保安逮住的女人,正是那天上门找她晦气,被段子冲一耳光给打走的女人。

    保安将她紧紧地箍住,她双腿乱蹬,势要朝程飞扬扑来,程飞扬好笑的用衣袖擦了擦身上的水点,走到那女人面前,说:“你和段子冲还在一起?”

    女人明显一愣,气急败坏的一张脸厉声叫道:“想跟我示威啊,子冲是我的,你别想勾引他,别以为你是什么副掌门我就会怕你,不就是一狐狸精靠脸蛋走上来的,能当多久?我才不会怕你,子冲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我呸!”一口口水吐到了程飞扬脸上。

    程飞扬厌恶的一抿嘴,一耳光打在了女人脸上,随后一把捏住女人的喉咙,女人立刻脸憋得通红,透不过气,“别给脸不要脸,我要你死就像捏死一直蚂蚁那么简单,下次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撒野,你信不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嗯?”

    女人吓得嘴唇发白,畏惧的看着程飞扬狰狞的一张脸,脸憋得就快呼吸困难了。

    程飞扬咬牙切齿继续道:“如果再让我看到你踏进这里一步,不要怪大家同是女人不给你活路,给我扔出去。”松手后,女人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是。”保安架着女人往门口走,女人已经吓傻了,乖乖的被保安带走,发不出一句声音来。

    “扬姐,湿巾。”服务员急忙给程飞扬递了一张湿巾纸,她漫不经心的接过,看一眼服务员,服务员立刻低下头,后退了一步,似乎非常的害怕。

    程飞扬无奈的苦笑,擦脸轻声道:“怕什么,我只会对付故意找茬发神经的女人。”

    “姐。”后面传来段子冲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段子冲正一脸歉疚。

    “你的女人我已经帮你教训了。”

    “对不起,是我心软了,上次没好好教训她,谁知她竟敢又跑来闹事,还……哎,我真是失败。”段子冲愧疚的唉声叹气。

    “算了,相信刚才被我一番吓唬,不敢来了,你的事查的怎么样?”

    段子冲看了眼四周的人来人往,将她带进了一间包间,道:“查过了,我的亲信没有问题,我兄弟已经查出来是吕爷的哪几个人在闹事,很明显,吕爷确实知道了我们的一些计划,在未雨绸缪,至于他怎么知道的,知道多少,我还没有查明。”

    程飞扬思索着,忽然看着段子冲的脸打量,段子冲被看的发毛,“姐,我没问题吧?”

    “你身边的亲信都没有问题,你身边的女人呢?”

    “女人?”段子冲不敢相信,“我没有跟任何女人提及过啊。”

    “刚才你的女人来闹事,我才突然想到的,现在的女人厉害的很,为了查自己男人的行踪,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会不会你在吩咐任务的时候,或者讲电话的时候不小心透露了些什么被某个女人听到,被她给卖了。”

    段子冲低头凝思,“会吗?”

    程飞扬一瘪嘴,“你到底有几个女人?一个个的都翻出来,让你不要乱搞男女关系了,真不是做大事的人!”她一想到刚才那女人的行为心里就烦,连带着觉得玩女人的段子冲也很烦。

    段子冲立刻紧张道:“姐,我没几个女人,你不要这么看我好不好,其实,刚才被你扔在门口的那个女的,就是我最近的一个,但是自从那天找你晦气之后,我已经没怎么理她了。”

    “那种女人你也看的上,不得不说你的品位真是……算了,那你觉得她有可疑吗?”程飞扬有些鄙视的语气说。

    “这个,我会去查,如果真的是她,我非得要她好看。”段子冲狠狠地说。

    程飞扬忽然想起了女人刚才骂她的几句话,说她威风不了多久,很快就要没命等等,是不是就是在暗示她的计划已经被那个女人给泄露了出去,然后等着看她一败涂地?

    “可能真的是她,你马上去查。”

    段子冲哦了一声,马上出了包间。

    没过多久,段子冲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兄弟,兄弟的手上还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见程飞扬立刻瞳孔放大,哀求道:“冲哥,你让我走,你让我走,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冲哥,看在我们交往一场的份儿上,放我走吧,不要把我交给这个女人,不要……”

    “你给我闭嘴。”段子冲一声怒吼,女人一下子停住了哭哭啼啼的哀求,恐惧的看着程飞扬。

    “姐,她已经招了,真的是她,妈的,她在我电话里安装了窃听器,我竟然不知道,然后吕爷的人找到了她,她就把我们有计划的事说了,但是幸好我在电话里透露的不多,现在吕爷只知道我们在他离开之后要干他,具体怎么干,并不清楚。”

    程飞扬失望的叹一口气,点燃了一支烟。

    段子冲转头怒瞪那女人,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拉到程飞扬的面前跪下,骂道:“老子对你不薄,妈的,出卖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女人惊慌失措的一把抓住程飞扬的鞋子,求道:“副掌门,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是我一时糊涂,是我傻,我该死,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来烦你了,我不敢了,念在大家都是一场女人的份儿上,你放过我吧……”

    程飞扬睨她一眼,“你嚣张的骂我是狐狸精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大家都是女人呢?”

    女人声泪俱下,趴在了地上,手死死地抱着程飞扬的脚,“是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求求你放过我吧,为了自己爱的人,做出了愚蠢的事,是我小心眼,副掌门,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副掌门,副掌门,求你放过我……”

    程飞扬嘴巴动了动,瞅着女人心碎的表情一股无名的心酸感涌了上来,这个女人其实并不可恨,只是可悲而已。

    “女人是可以为了心爱的男人做任何事,但绝不包括出卖,你他妈的还好意思说爱我,我看你爱的就是钱,就是权,你出卖我的时候,就应该料想到会有今天,今天谁也救不了你。”段子冲恶狠狠地说,一把拉起女人交给一旁的兄弟,“给我拉出去处理了,干净一点。”

    “不要啊,冲哥,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女人声嘶力竭,就快要喊不出来了。

    “等一下。”程飞扬忽然说道,众人的目光看向她,女人的哭声立马停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程飞扬,浑身都在发抖。

    程飞扬盯着女人看了半晌,幽幽道:“如果你不想死,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女人一把挣开两边男人的手,扑到程飞扬脚前,说:“不管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你把消息卖给吕爷,你觉得吕爷对你的信任怎么样?”

    女人眨了几下眼,咽下一口唾沫:“他很相信我,还说,接下来要跟我好好合作。”

    程飞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么,你就告诉他,明天我们会动用所有力量和重归社谈判,地点,就在他的南部码头。”

    “就这么简单?”女人不可置信的说。

    “就这么简单,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办不好,真的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明白,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副掌门,谢谢副掌门!”女人一边叩首一边后退,赶忙跑出了包间门。

    段子冲啐了一口唾沫,暗骂了一声,“姐,干嘛要留着她一条命,这女人,死不足惜。”

    程飞扬端着酒,喃喃道:“你骂她的话,让我觉得很有感触,忽然不想她就这么死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痴情的女人而已。”

    “呸,狗屁痴情,还不是看上了老子的钱,老子早就不想甩她了,要不是她上赶着过来,我会理她?”

    程飞扬哼笑一声,“你们男人似乎对送上门的女人,总是不知道怎么拒绝?”

    段子冲尴尬的抿抿嘴:“也不是,只是有需要的时候,不上白不上嘛……姐,你给她这样的假消息,你猜她会怎么跟吕爷说。”

    程飞扬深吸了一口气,道:“刚才从她的眼神里面,我已经看出了她现在恨我们入骨,走出了这道门,她肯定认为自己已经自由了,当然不会帮我们,既然她跟吕爷有合作,肯定想讨好吕爷来庇护她,免得被我们追杀,这个消息,她肯定认为是假的,她掏心掏肺的跟吕爷表白一番之后,吕爷也会认为这个消息是假的,但是他知道我们为了得到东兴门的帮助,必须解决东兴门和重归社的矛盾,谈不妥,拼杀一场也很正常,他为了在走之前削弱我们,定要让我们谈不妥,一定会伏击我们来搞破坏,他的人也是光宇门的人,重归社肯定会以为我们故意耍诈,一定谈崩,接着东兴门就无法帮我们了,那么他就赢了,但是,他不会认为这个女人说的地点是真的,加上你的兄弟再放出另一个地方的消息,他肯定认为是那里,我们却偏偏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段子冲听完笑了笑,“总算这个女人还有点用处。”

    ……

    第二日,程飞扬一早起来,好好装扮了一番自己,出门的时候,段子冲和周围的兄弟都看傻了眼,段子冲甚至悻悻地说:“姐,你这个样子,重归社的人看到你还谈的下去吗?男人可都是视觉动物。”

    程飞扬懒懒的一笑:“视觉上都压不住他们,岂不是很失败。”

    “南部码头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刚才得到消息,那边吕爷的人少的可怜,他果然都把人给撤到了另一边,待我们的人把南部的人解决完了,等他知道了马上撤回来,路上,也有我们的人在等他,现在重归社的人,已经出发去了南部码头。”

    “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盯我们,和盯重归社的吕爷的人给解决掉。”

    “放心吧,已经办好了。”

    跑车轰的飚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停在了南部码头的一间废弃仓库外面,程飞扬和段子冲走下车,不带任何人的进了仓库。

    仓库里的人也不多,就五六个,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不可一世的翘着二郎腿,波澜不惊的看着他们二人。

    “光宇门的副掌门,程飞扬?”坐着的男人慢悠悠的一句,微微的笑着。

    “敢问,阁下是重归门哪一位?”程飞扬恭敬道。

    “无名小卒而已。”

    程飞扬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不知是这个男人的意思,还是重归社的意思,总之是在给她难堪。

    “阁下谦虚了,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今天跟阁下见面,是想送给阁下一个大礼。”

    段子冲拍了下手掌,几个小混混被捆着手从正门押过来。

    “这几个就是上次到重归社捣乱的人,今天,我亲自把他们送过来认罪。”

    男人看了眼小混混,“你的意思是,他们几个是光宇门的人?哼,这是光宇门要直接向我们挑战吗?”

    程飞扬沉着不惊道:“如果是挑战的话,我不会把他们交出来,只是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光宇门不是什么乌合之众,做了,就不怕认。”

    “ok,留下他们几个,你们走吧。”

    “除了把他们几个交出来之外,还有件事,希望跟重归社交涉。”

    男人不屑的看着她,“你说来听听。”

    “重归社对东兴门下的战书,还请阁下收回。”

    男人脸色变了变,“战书一下,收回的话岂不是重归社自己打脸,不可能!”

    第七十三章 金光闪闪的面具

    “重归社原本是冲着这几个人给东兴门下战书,现在事实已经搞清楚了,根本与东兴门无关,如果重归社还是一意孤行的要继续战书,那么师出无名,只会让江湖中人诟病,孰轻孰重,你们不可能不知道。”段子冲冷静分析道。

    男人看了眼段子冲,眼睛滴溜转了两圈,道:“那我又怎么知道,这几个人真的是光宇门的人呢?要说你们光宇门和东兴门之间那点事,我也是知道的,你们窜起来演场戏,不足为奇啊!”

    “他们几个是不是光宇门的人,你们可以去调查,我相信重归社这么大的一个帮派,这点能耐还是有的吧?”程飞扬说。

    “我们和东兴门本来最近就有摩擦,这道战书是迟早的事,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你们光宇门的人来和解,难道东兴门的门主就这么孬种?怕是不久,东兴门就要被你们光宇门吞并了吧。”男人笑了笑,挖苦的意味甚重,也就是杜爷不在这儿,如果在,定要气的直跳脚。

    “光宇门和东兴门同气连枝,东兴门有事,光宇门不可能不管,所以如果这道战书继续生效,光宇门绝不会坐视不理。”段子冲冷冷道。

    “你威胁我?”男人淡定自若的盯着段子冲,“我们不从,你们就和东兴门联手来决战吗?我倒是喜闻乐见。”

    程飞扬暗忖这重归社的势力是不是被他们小觑了,看情况似乎两个帮派联手他们也一点儿也不畏惧,不过,也有可能是狐假虎威,表面气定神闲,说不定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了。

    “如果我光宇门和东兴门联手,那就是本市的半壁势力,重归社刚刚进来,就搅得我们这里鸡犬不宁,其他帮派会怎么看呢?”程飞扬道。

    “不在乎。”男人依然镇定自若,“你们光宇门内部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是不是真的能够和光宇门顺利合作,动用半壁势力,估计还有待商榷吧。”

    “你这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撤下战书了?”程飞扬没好气的问,耐心已经被面前油盐不进的男人消磨光了。

    男人无声的扯开笑容,“程副掌门,我今天愿意来,一是为了这几个小混混,而是给你堂堂副掌门的面子,至于你的条件,对我重归社来说,实在是耻辱一件,我不可能答应。”

    “是吗?既然重归社认为名不正言不顺也可以随意下战书,那么我现在也跟你下个战书怎么样?”程飞扬饶有兴致的说。

    “什么战书?”男人问。

    程飞扬指着旁边的小喽啰,“这几个人,原本是我光宇门给重归社的大礼,大家有事好商量,既然重归社不领情,那么我就改码,只要你们有人能够打得过我,这几个人就给你们,不然的话,我想不出任何理由把自己人交给即将成为对手的人。”

    “哼,你真觉得这几个人对我重归社这么重要?”男人冷笑一声。

    “我只知道他们杀了你们的一个头头,如果你们觉得自己人都不重要,就当我刚才的条件没说好了。”

    男人抿了抿嘴,“我早就听闻,光宇门的程副掌门,身手厉害,其实,我还真愿意见识一番。”

    “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而已。”程飞扬道。

    男人点点头,“我这几个手下,是我社的几个打手,副掌门想先和谁切磋,由你点。”

    程飞扬晃一圈这些人,“不用点了,一起上吧。”

    众人脸色均是一变,男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你确定?”

    “既是切磋武艺,何必罗里吧嗦的,统统一起上吧。”

    段子冲退到了一边,那十几个人慢慢将程飞扬围得密不透风,程飞扬淡定不惊的站在中间,眼睛睨着这些人的动作。

    忽然,一个人开始朝她扑来,她身子稍侧,一膝盖顶上去,直顶到那人的下巴上,那人身子往后仰去,径直往地上倒,接着其他人一起朝她袭来,她左闪右避,在间隙里趁机出手,很快就将这些人打得遍地哀嚎,让她意外的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有点实力,不像是所谓的打手,要不,就是故意隐藏了实力。

    男人站起身看了眼遍地哀嚎的打手,皮笑肉不笑道:“程副掌门,果然,果然……”话没说完,程飞扬一个跃身窜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捏得咔咔作响,厉声道:“该你了。”

    男人大喘着气瞪着她,“我,我不是程副掌门的对手。”

    “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撤下战书,你们有什么要求?”

    “这事,不,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做,做不了主。”

    程飞扬气急,手上的劲儿又用力了几分,“为什么不派个能做主的来跟我谈?难道你们就这么看不起我程飞扬,既然你这么无足轻重,那我就一把捏死你,是不是也无所谓?”

    “不要啊,副掌门饶命,副掌门饶命……”男人眼里总算露出了些许恐惧。

    “我告诉你,如果你们不撤战书,我立刻杀到你们重归社去,直接了结你们的社长,我光宇门的人可能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我程飞扬,要杀他一个人,就像捏死一直蚂蚁这么简单,有种的,你就让他试试。”

    “是,是……”男人惊慌失措,变成了说什么都唯唯诺诺的样子。

    这个时候,男人的手机忽然响了,程飞扬从他兜里掏出来,给他接听,他是是的点了几个头,挂掉了,说道:“我刚刚收到消息,我们,我们已经决定撤掉战书。”

    “为什么?”程飞扬不解,就算吓到了这个人,这么快撤掉战书也不可能的。

    “我们老大知道了这边的情况,他知道搞错了,所以,所以撤掉了。”

    程飞扬一下松开手,男人咳嗽了几声,弯下了腰。

    段子冲打了个电话,到程飞扬耳边悄声说:“真的撤了,看来他们一直关注着这里,看到你出手,心虚了。”

    程飞扬倒不是这么认为,看一眼还弓着身子不断咳嗽的男人,道:“今天得罪了。”然后和段子冲匆匆出了仓库,开着车离开了南部码头。

    “事情总算解决了,吕爷的人现在还被我们截在高速路上,吕爷已经气得直跳脚了吧,哈哈……。”段子冲兴奋道。

    吱一声,车子停在了马路边,段子冲问道:“怎么了姐?哪里不对吗?”

    “不对的太多了。”程飞扬走下车,抱起了手臂站在一边。

    “事情解决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接下来,咱们就等着看吕爷变丧家之犬了。”

    程飞扬蹙着眉,“你不觉得事情太顺利了吗?”

    “我们全都计算好的,当然顺利。”段子冲理所当然道。

    程飞扬摇摇头,“不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太顺利了,要说重归社的人真的只是忌惮我的话,不可能等我动手才改变主意,他们不可能没有调查过我,但是你没发现,他们并不忌惮吗?这么重要的谈判,一个叫不出名的男人,带着一帮废材混混就来了,根本不合情理。”

    “可能他们就是想试探你的决心,见你不达目的不罢休,才真的怕了吧,这种试探的情况,很平常的。”段子冲说。

    “是吗?”程飞扬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总之我觉得奇怪,心里很不踏实。”

    “姐,别想那么多了,总之现在是在朝着好的方面走,如果你觉得不踏实,怕出纰漏,咱们的计划就多思考思考,布置的更加天衣无缝一些。”

    程飞扬叹了口气,“除了重归社的态度转变太奇怪之外,还有一件疑惑的事。”

    “什么?”

    “今天那帮混混,他们很快就被我给打倒了,我总觉得他们有意在隐藏自己的实力,这个感觉很强烈,而且他们的路数,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路数?”段子冲问。

    “嗯,好像在哪里交过手,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种素质也能跟你交手?真的假的?”段子冲不信道。

    “所以我觉得不对,按照他们的手法,他们不会这么容易被我打倒,我始终觉得他们在隐藏什么,这个重归社确实很奇怪。”

    “管他多奇怪,多神秘,等以后慢慢了解吧,只要我们实力壮大了,哪个帮派也不怕。”段子冲说。

    程飞扬听得出来段子冲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能拿下吕爷,壮大势力,他的野心,始终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重新回到车里,程飞扬问:“肖爷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动静?”

    “老头子当然想时刻盯着我们在干什么,不过他的人自从被吕爷给收买了之后,现在都是我们的人,随便应付着他就是了,不用管。”

    “也不要太过放松了,会咬人的狗不叫,他现在在暗处,如果密谋着什么,我们防不胜防,咱们现在,几乎是几面受敌。”

    “我会注意的。”

    ……

    成功解决了重归社的事,东兴门顺利借出了大部队,吕爷去香港的这天,程飞扬起了个大早,坐在会所的茶楼里,悠闲地喝着绿茶。

    到了吕爷飞机起飞的点儿,段子冲准时踏进了茶楼,说:“要不到一会儿,白爷和吕爷的手下,就会闹得不可开交。”

    “安排好了?”

    “香港那边,东兴门已经掌控了吕爷孙子的行踪,吕爷这一去,没个三五天回不来,至于白爷这边,我兄弟借着吕爷的身份,干掉了他两个亲信,他已经气得炸毛,吕爷一走,他不翻天才怪,怎么着也是一个爷,被一帮小子指挥,谁会愿意。”段子冲得意道。

    程飞扬轻抿了口绿茶,“让你兄弟密切留意,只要白爷的人一撤走,咱们马上突进去,先把吕爷的人给制服了。”

    “嗯,电话一响,咱们就行动。”段子冲说着将手机放在桌上。

    程飞扬盯着那手机,心不自觉的加快,成败一时,能不能迅速的壮大实力,就看今天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场面顿时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整个茶楼被清了场,只有他们二人坐在里面,静谧却处处紧张。

    段子冲抹一把额头的汗水,不停地喝水,以此来缓解心理的紧张,程飞扬则一直看着手里的报纸,虽然已经很久没有翻过页了。

    突然,电话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他们先是对视一眼,接着段子冲接起来,“说。”眼看着段子冲的额头从紧绷舒展开来,“好,我们马上过来。”

    他放下电话,笑着对程飞扬道:“姐,成了。”

    “真的?”程飞扬感觉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手脚冰凉,感觉身上的肌肉已经绷得无法伸缩了。

    “去南门,咱们边走边说。”段子冲抓起手机便往外走。

    车上,段子冲一直噙着微笑,兴奋难耐,“吕爷的那几个手下也太不济了,咱们的人打进去,还没怎么动手就弃械投降了,说什么早就不想跟着吕爷混,哈哈,吕爷就这么得人心啊!”

    “没怎么打就投降了?”程飞扬好奇道。

    “咱们和东兴门的人那么多,他们能不投吗?光是阵仗都吓死他们,咱们的人埋伏在他们周围,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他们根本是措手不及,白爷拍拍屁股走了,金爷那边的人都操控在我兄弟手里,孤军奋战,他们能赢了,我跪下来舔他的脚趾。”段子冲得意道。

    “那么白爷那边呢?”

    “咱们现在先去南门收拾残局,一会儿,亲自去把白爷拿下。”

    程飞扬哦了一声,忽然觉得思维短路,该做什么,怎么做,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事情顺利的让她害怕,虽然她预想着就是这样,可是按照段子冲的意思,这是没有废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根本不在她的预料中。

    到了南门南堂总部,一路上都是东堂和东兴门的人,在南堂正厅,中间的几个吕爷亲信正被东堂的人用枪指着,跪在地上。

    见程飞扬进来,其中一个立刻跪着朝她前进,哀求道:“副掌门,副掌门,请让我们跟你,这辈子,我们都愿意追随副掌门,不畏生死。”

    程飞扬斜他一眼,“不畏生死?那我现在杀了你,你怕不怕?”

    那人脸色一变,立即又变回谄媚,“只要是副掌门要我的命,我绝不皱一下眉,其实我们早就仰慕副掌门你了,只是吕爷一直压榨我们,让我们动弹不得,谁不听他的话,他就家法伺候,我们也是苦不堪言啊……”

    “是啊,副掌门,请让我们追随你吧!”剩下的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程飞扬看一眼段子冲,忽然抬起一脚踢在那人的胸口上,那人啪的一声往后仰去,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接着她从身边的喽啰手上拿过枪朝那人的身旁开了一枪,对着那人道:“是吗?想跟我程飞扬的人,都要先死一遍。”

    那人吓得嘴唇发抖,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说:“我们都不怕死,我们誓死追随副掌门。”

    “真的?”程飞扬问。

    “是。”那人坚决的一口咬定,“如果副掌门对我们有怀疑,就动手吧?”闭上了眼睛。

    程飞扬看向另外几个人,那几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视死如归的男人,战战兢兢。

    “你们也都不怕死?”程飞扬问道。

    几个人回过神来,答道是。

    程飞扬嘴角一咧,露出的却是阴鸷的笑容,砰一声响,子弹打中视死如归的男人,男人立即倒地身亡。

    其余的人吓得脸色煞白,目瞪口呆,程飞扬枪指着他们,大声道:“还有没有人敢说视死如归?”

    段子冲从一边拉出了一根铁链,“他是个视死如归的人,自然让他走的轻松一些,可是后面的人,我们喜欢慢慢折磨,看看是他的皮硬,还是我们的链子硬。”他把铁链放在一盆鲜红的水里滚了一圈,辛辣的味道呛的满屋的人眼睛发红。

    一个人蓦地快速爬向程飞扬,磕头道:“副掌门,是吕爷要我们假装投诚,然后里应外合的把你干掉,他要挟了我们的家人,我们不得不从啊。”

    “是啊,副掌门,我们是逼不得已的。”剩下的几个人都吓得叩头,七嘴八舌承认起来。

    程飞扬看一眼段子冲,段子冲点了下头,道:“你们的家人,我们已经从吕爷手里解救了出来,在我们成功的抓住吕爷之前,他们暂时由我们保护,谁把吕爷亲自抓到手,谁就有资格把自己的家人接走。”

    几个人面面相觑,场面顿时凝固了。

    “老实说,像你们这么没有胆量的人,我程飞扬根本看不上,不过你们心里是什么想法,我没兴趣知道,当你们把吕爷交到我的手上,自然可以跟家人团聚,然后,你们的兄弟,也可以还给你们,否则的话,就跟他一个下场。”程飞扬手指着倒地的那个人。

    “说吧,吕爷还吩咐了什么,你们和白爷闹翻,是不是一场戏?”段子冲甩了下链子,厉声问。

    扑在程飞扬脚底的人说:“白爷确实对我们很不满,吕爷让他暂时忍着,假装和我们一起投诚,可是忽然之间他死了两个亲信,就拿我们说事,结果就走了,我们还是按照吕爷的计划行事。”

    程飞扬一脚把他逛开,吩咐道:“把这几个人先给我关起来,抓到白爷再说。”

    “是。”

    段子冲小声道:“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吕爷知道离开了这边受不住,想摆我们一道。”

    程飞扬紧锁着眉头,“白爷那边追的怎么样了?”

    “现在正在火拼,我们要过去吗?”

    程飞扬点点头,叹了口气,带着段子冲等人朝北门而去。

    “姐,你似乎还在担心什么?”

    “对这几个亲信的话,我还不放心。”程飞扬道。

    “还不放心?我看他们现在说的应该不是假话,他们的家人在我们手里,还能怎么着?”

    “我还是觉得太顺利了?”程飞扬忧心忡忡道。

    “要不,就让东兴门的人在香港动手,直接干掉吕爷,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段子冲心狠道。

    “干掉吕爷是一回事,这些人能不能甘心跟着我们是另一回事,就算吕爷死了,他们心里对我们有异,我们也无法真正的壮大自己的实力。”

    段子冲忽然笑了,“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这点你放心吧,我这个人最会的,就是收买人心,软硬兼施,我能把东堂的人都收来给我卖命,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才是。”

    听到这话程飞扬自然的放缓了心情,“那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

    “还是等吕爷回来了动手,我不希望他的孙子看到自己的爷爷因为自己而出事。”

    段子冲意味深长的看一样程飞扬的侧脸,道:“好。”

    ……

    车子快速的通过一段大件路,忽然一辆黑色的奔驰疾驰的和他们错身而过,俩人都不自禁好奇的看了一眼。

    “是白爷。”段子冲忽然说。

    程飞扬一下将车停住,“真的?”

    “车不是,但是刚才回头的时候我看到了坐在后排的人,他的脑勺上一撮白毛,我没看错,一定是他,肯定是他偷龙转凤,想逃走。”

    程飞扬二话不说,发动车子掉过头急追而去,将马力加到最大,引擎的轰隆声响彻了天际,引起了一路上汽车的回避。

    “这路是去机场的,看来他想逃。”段子冲道。

    “我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程飞扬一脚将油门塌下去,靠着奔驰车越来越近,果然里面那人的后脑勺有一撮白毛,她将油门踩到底,超过奔驰,方向盘一打,横在了马路中央,等着。

    奔驰的速度也很快,眼见跑车横在了马路中央,来不及刹车,车子往左边一晃,撞到了马路牙子上。

    程飞扬和段子冲刚刚下车,奔驰车里的人就开枪朝他们打来,他们急忙躲在跑车后面,准备好了武器。

    一时之间,枪声震天,程飞扬对段子冲道:“你掩护我,我靠过去。”

    “很危险。”

    “没关系,一直僵持下去,对我们不利。”

    “那好吧,注意安全。”

    段子冲透过跑车的缝隙,猛地朝奔驰车开了好几枪,奔驰里的枪便朝着段子冲打来,程飞扬从另一边,猫腰快如闪电般的一个翻滚靠近了奔驰车,抬手两枪就将车里的两个人手里的枪给打掉,她一把拉开车门,一拳将坐在里面的白爷给打晕了,接着左手一肘一拳,打懵了前排的两个人,右手将后排的两名枪手给打晕,然后一把将白爷拖出了车子。

    “糟了。”程飞扬暗骂一句,拖出来的人根本不是白爷,只是一个和白爷有几分相似的人,很明显中计了。

    她马上想再次回到车里去审问几个枪手,谁知进去一看,四个枪手全部已经歪七扭八的倒在了椅子上,每个人脖子上都有一条伤口还滴着血,手法干净利落。

    段子冲匆匆跑过去,一看,骂道:“妈的,中计了。”

    “马上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段子冲转身打起了电话,程飞扬仔细观察了车里的情况,看到这几个人,再想到吕爷的几个亲信,想着虽然白爷脾气暴躁,有勇无谋,倒是很得人心,这些人竟然愿意这么为他而死,相反的,吕爷那个人太过城府,身边的人不明白他的想法,和他俨然交不了心。

    段子冲放下电话,道:“姐,北堂已经搞定,只是白爷真的跑了,至于跑去哪儿,兄弟们也不知道。”

    程飞扬围着奔驰车走了一圈,越看越觉得疏忽了什么,段子冲道:“要不等这个冒牌的醒了严刑逼供,让他说出白爷去了哪儿?”

    程飞扬围着奔驰车足足绕了三圈,最后停在了后备箱前,段子冲看出了端倪,走到她面前,用眼神询问着她。

    她将段子冲往后拦了下,做出了要开后备箱的准备,段子冲把枪口对准了后备箱,蓄势待发。

    她举起左手,倒数三,二,一,一下掀开后备箱,忽然枪声响了起来,程飞扬敏捷的一闪身,段子冲啪啪啪的开了几枪,没有了动静。

    她站起身来,白爷已经睁着眼睛躺在里面一动不动,身上几个窟窿,渗着血。

    段子冲吁了口气,满脸都是汗,好不容易才能把嘴巴合拢。

    程飞扬收好枪,将后备箱重新关上,看到白爷狰狞的一张脸,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说白了,这些人跟她没有真正的恩怨,却偏偏要争个你死我活。

    “没想到他真的藏在里面,幸好姐你多留了个心,要是咱们匆匆赶去北堂,他就会这么跑了。”

    程飞扬转念一想,道:“既然白爷想要从机场逃走,外面的势力,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大,我们两边堂口都进展这么顺利,我始终觉得有哪里忽略了,会不会他们已经把大势力外撤,这里丢给我们也无所谓呢?”

    “你的意思是……”段子冲紧张起来。

    “吕爷现在在外面,不能给他机会去别的地方给我们造成威胁,就照你刚才说的做,在香港下手。”

    “好。”段子冲立刻开始打电话。

    程飞扬看了几眼现场,耳朵敏锐的她听到了远远传来的警笛声,立刻拉着段子冲上车,刚刚把车调转了方向,远处站着的一个身影让她背脊一下麻痹,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却不是上次巷子里的男人,这个人,脸上戴着一副金光闪闪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