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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女人在床上的话是,交付一生!

    男人在床上的话是,“胶覆”一身!

    这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个事故——爱 情 事 故。

    留学亚琛的蒋书黎遇到了成熟稳重的卡维尔,一对男女的爱情事故,是否会因为她献出了那层膜,而减少伤亡?

    特此,文文快要完结,收藏滴亲可以冒出来喽~~

    收藏的亲,留个言吧!!!!

    文章类型: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夏 花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89326字

    第1章 荷尔蒙的味道

    爱情是什么?是灵与肉,是魂与性。

    亚琛,一个位于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的西部小城市,是德国与荷兰、比利时的交接点,四处透露出中世纪的味道。

    “真是讨厌,又下雨了!”我匆匆跑到巷子的角落躲雨,到这个日耳曼国家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上学的空闲时间偶尔会四处走走,这是个现代的机械国家,宾利宝马奥迪,布加迪迈巴赫劳斯莱斯,叫的出名的都出在这里,连舒马赫都说,世界上最好的汽车都产自阿尔卑斯山方圆三百公里内。

    我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十月中的亚琛已经很冷,外套上免不了被淋湿,一阵风吹过来,带着潮湿的水汽,冻的人不禁一个哆嗦。仰起头看着淅沥淅沥的雨,天空中雾蒙蒙的充满了灰色,空气中冷冽的因子钻入鼻子,透心的凉。

    这里的雨水和人一样,绵绵的,温和的可爱。站在那里看着这条老街,石头拼砌而成的路面,灰黑的颜色因为有雨水的冲洗,更显得苍老了,却透出股高贵的气质。

    昨天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可是我出门的时候,还是忘了带伞。还好,亚琛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经常不过是一杯咖啡的时间,雨就停了。p3里传来德语歌曲《莉莉玛莲》,魅惑的女音,还带有唱片机的滋滋声响,仿佛带我回到了那个战乱的年代。

    lili arleen

    vor der kaserne; vor de groen tor

    stand ee terne; und steht sie noch davor;

    so woll&039;n wir uns da wiedersehen

    看着小雨渐渐没落,伸出手望着天空,唔,停了。这才向住处慢慢走去,那是一栋有着多年历史的老房子,虽然还算坚固,但老态龙钟的模样,像是咀嚼数年食物的牙齿,随时有着脱落的危机。

    这里的住客多数都是租客,有芬兰人、印度人、美国人还有德国人。楼道里终年蔓延着房子苍老的霉味,混合着咖喱的味道,仿佛还伴有各国人的体味,让人难过。

    楼道口总有个德国老头坐在那里,无论刮风下雨,他的目光始终是飘渺的遥远的,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神中带着期待,还有那一丝丝的希望,浑浊的眼睛仿佛只因这样而的变得清明。经常吵吵嚷嚷的二楼印度夫妻,始终都没让他的姿势有任何变化。

    三楼的住户养了只神经质的可卡,经常在屋子里面乱叫,听到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兴奋的扒拉着门,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有次路过,它居然对着周苏然流口水,那小眼神贼亮贼亮的。或许它对伴侣的要求也超越了种族的道德标准,因为我曾看见,那只可卡钻到老女人的裙子里,兴奋的直叫唤,自此我就确定了,这是条好色的公狗。

    我租住的屋子是两室一厅,和我同屋的是一个香港出生的大陆女孩。周苏然,漂亮大方,生活过的非常的洒脱。我们一起住了两个月,她换了三个男友。

    其中一个我是在无意中见到的,而且非常彻底。那日早上我按掉闹钟,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瞪瞪的走到卫生间,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水汽,“周苏然,大冬天的,你一大早儿,洗什么澡呀?”

    我一边刷着牙齿一边对着镜子看,仿佛额头上又冒出了一个痘痘,最近好像水喝的少了。好半天没有听到周苏然的回话,也没听到洗澡的水声,本能的扭过头去看了一眼。胸是平的,胸是平的!我睁大眼睛,胸口金色的毛发贴在皮肤上,带有水珠的小麦色皮肤看着健康弹性,渐渐向下看去,肌肉,强健的肌肉,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那满口的牙膏泡沫就这样让我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就是,啊,

    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这卫生间里的是个男人!对方在听到我的尖叫后,居然笑了,“麻烦您,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周苏然!”我逃似的跑向周苏然的房间,这女人居然叼了根烟,眼睛迷蒙看了过来,“怎么了,一大早的?”

    “哦,拜托!你的男人居然洗澡的时候不锁门,哎,你昨晚没有告诉我,要留他过夜的,你看我穿的睡衣,都被他看光了!”看着面前的女子慵懒的躺在床上,红色的指甲油,妖艳的放肆。指尖的香烟,冒着若有似无的烟雾,缭绕的让人看不清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苏然的笑声带着晨间刚醒的沙哑,听起来有些诡异,“是你把他看光了吧。。。。。。”周苏然终于在笑够后,对着我眨着眼睛,说道,“身材怎样?”

    我很泄气的站在那里,瘪瘪嘴,“很不错,数了一下,六块肌,记得下次找个八块的。”然后转身回了房间,不知道牙膏吃下去会不会拉肚子。不久就听到周苏然房里传来的争吵声,那个男人在走之前,还狠狠地瞪了眼正在吃早餐的我,看的我莫名其妙,开口问道倚在门边的周苏然。“怎么了?”

    “分手了。”周苏然回答的很平静

    “为什么?”

    “我说,我的室友说了,你只有六块肌,她让我找一个八块的,那么分手吧!”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开玩笑吧。”

    周苏然耸着肩膀,不以为然的说道,“怎么会,我就是这么说的。”

    那日的事情,给我这个幼小的处女心灵,带来了一丝涟漪。现在脑子里有时都会浮想联翩,我从包包里拿出钥匙,可是,

    嗯。。。。。啊。。。。。。嗯。。。。。。哦。。。。。。。啊。。。。。。

    我打开房门后,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从周苏然的房间里传了出来,感觉像是一个男人的低吼。作为同屋的室友,我出于关心,过去敲了敲周苏然的房门,问到,“周苏然,周苏然,你有没有怎样?

    屋里奇怪的声音停止了,接着是周苏然的笑声,放肆的带着些嘶哑,还伴随男人的低低咒骂,“哦,我很好。”听到对方那带有性感的沙哑嗓音,我知道自己白痴了,破坏了别人的兴致。可是这也不能怪我,现在是晚上七点钟,这种事情是不是早的点?

    p3里的歌曲,大概听了六七首歌后,就听到关门声,周苏然穿着睡裙,懒散的站在门边,手里夹着枝万宝路,说道,“你故意呢吧?”声音中带着刚睡醒后的懒散,还有一丝低沉。

    “哪有?”我连忙否认,“每次你屋里从来没有过奇怪的声音,我出于同屋的关心,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说完,眼睛一撇,有些脸红的看着门边的女人。

    哈哈哈,周苏然听到回答,大笑起来,吸的那口烟呛在了嗓子眼儿,使她咳的弯起了腰,但还是抑制不住笑意的四散。

    “喂,有那么好笑吗?”我咬了咬唇,暗骂自己白痴。

    周苏然笑完后,说道,“他是不会再来找我了,我们中途被打断了三次。次房东是来收房租,然后是他的电话,最后一次就是你!”

    “这种事情不该是忘乎所以,进入一种两人的真空世界,还能听到其他的声音?”

    周苏然一巴掌拍了过来,“你当是聋子啊?下次找个人试试就知道了,反正你最爱的就是实验了。”

    “去,一边儿去。你不是说吴为民要来吗,你还在他来之前搞这么一出?!”吴为民是周苏然的朋友,听说两家是世交。

    “切,拜托别那么认真,好咩?”周苏然会在不太开心的时候,说出带有港味儿的语言,做了个不耐烦的表情,接着门铃就响了,她踢踏着拖鞋,拉了拉滑落的吊带就去开门了。“来了,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洗个澡。”客厅里传来周苏然的声音。

    “今晚一起?” 吴为民穿了一件蓝色黑条纹的休闲西服,里面是见浅色毛衣,眉毛一挑说不出的风流。

    “谢谢,不用了。还有一份报告要赶。”我很痛苦的指了指电脑,这就是同人不同命啊。

    吴为民点了支烟,微眯着眼睛,砸吧着嘴说,“我怎么就觉得这屋子里面透这股儿荷尔蒙的味啊?刚才一定有男人来过。”我有些微惊,转过头去噼里啪啦的打着字,脑子里想着,虽然周苏然说他们是世交关系,但是说不好就像电影里演的,两人其实是未婚夫妻,有着婚约的。

    “哎,周苏然,你这一行打的什么呀,都是语法错误。嘿,我说你这上课能听懂吗?”被他这么一说,我才看到word文档中的德文,几乎可以和乱码媲美,“瞎嚷嚷什么,你懂吗?这是专业术语,边儿去,偷看我的机密文件。”

    吴为民在旁边要笑不笑的模样,看的我一个激灵,我这人向来不会撒谎,有一次帮人代考普通话,考试过程整个小腿都在抖,但是声音还是字正腔圆的,看着可镇定了。

    “哎,你有男朋友吗?”他这话刚说完,周苏然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嚷嚷着,“吴为民,收起你那套花花肠子,你丫还没说话我就知道你会放什么屁,少在我这里掰掰。”

    吴为民讪讪一笑,直到出门前都没再和我说一句话,却在关门的时候对我乱泡媚眼。

    第2章 定做的内衣

    破碎的爱,除了恨还有不舍。

    即便如此伤人,还是一如飞蛾扑火,就如那刹那的眼神交汇——注定彼此一生。

    昏暗的灯光,柔软的沙发,各色的男女,交错的身躯,带着节点的音乐,缭绕,魅惑。。。。。。。

    周苏然摊在沙发上,手中拿着六角形的玻璃杯,双眼迷蒙的看着远处,红色的短裙这时候也被歪到了大腿,若隐若现的仿佛看到了里面的春光。“蒋书黎!我失恋了!”她高声用中国话的叫着,引来旁边人的侧目。

    这就是她亚琛后的生活,每日的纸醉金迷,晚上我被蒋书黎和吴为民拉来这家pub,从亚琛开车到荷兰,花了两个多小时就为了见识一下闻名三国的pub。气氛还不错,不过我没怎么感受到,周苏然就已经醉了,拉着我不停的说话。

    “你知不知道,他是个坏人,坏男人——!”酒吧里面这样买醉的人不在少数,大家看过后就不再关注,周苏然大吵大闹,“我三岁就认识他了,那年他十岁,可我现在还能记得次见到他时的样子,他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水手服,帅气极了。”她说到这里,微微一笑陷入沉思,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我有些不解,看向一旁闷头抽烟的吴为民,他无奈的一笑,低头喝酒。

    “别看知仁哥现在一张冰箱脸,其实小时候可调皮了,他们家从前有只拉布拉多,那只狗最讨厌洗澡了,可是知仁哥还总是把它扔在泳池里面不让它出来,可坏了。哈哈哈~~~”她笑的太厉害,一口酒呛住了,咳的整个脸更加的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仿佛都能看到脉搏的跳动,随着节拍浮躁的不安。

    她不停的说着,说他们的过去,他的生活、学习、交际、娱乐等等等等。我能感觉到苏然是快乐的,有关那个男人一切都是她幸福的开始,

    “从六岁的生日起,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他知道我爱吃芝士蛋糕,他知道我不能吃胡椒,他知道我喜欢爵士乐,他知道我讨厌交际的晚宴;我知道他喜欢蓝色的领带,我知道他习惯睡前喝一杯牛奶,我知道他讨厌喝酒,我知道他。。。。。。”

    “那年我十八岁,他二十五岁,他说,‘苏然,你终于长大了,可以做我的女朋友了!’,你不知道我当时多开心,即便在那一刻死去,我也愿意,我真希望自己死在那一刻。。。。。。”

    “他对我很好,很好,好的我忘记世界上还有‘不好’。呵呵,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对我笑,他很少对人笑的,他只对我笑,只对我!”

    “可是他现在,他现在还对着别的女人笑,对着别的女人!他怎么可以对着别的女人笑,怎么可以!”

    “他说等我,等我二十岁了,我们就结婚,我今年22岁了,可我等来了什么?等来了他和别人的婚礼,呵呵,呵呵呵。。。。。。。”

    周苏然躺在沙发上,笑着,哭着,那样的笑,让她痛苦的咳了起来,那声音听起来,仿佛整个身体都是空的,咳嗽的声音回荡在那个没有任何阻碍的时空里,空洞的坠落,没有任何回应。凌乱的卷发,混着泪水,散乱的到处都是。

    “他说他爱我,他爱我!他爱我,却和别人结婚!他说,他很早就爱上了我,可是,他还是不要我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别喝了。”吴为民拿过她手里的酒杯,看着周苏然,眼里的心疼任谁都看得出来。

    “你放手,我就要喝!”周苏然没有抢到酒杯,呵呵一笑,拿过桌上的那瓶龙舌兰,仰头喝了起来,栗色的液体冒了个气泡,渐渐减少。

    “你t的要死也不要死在我面前!你这个样子,他看得到?!”吴为民夺过酒瓶,啪的一声,仍在的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无辜的光芒。

    “几点了?”周苏然四处乱翻,在包包里找到了手机,呵呵,她点着手机屏幕,笑着说,“十二点二十三分,我算算,让我算算,这个点正好,哈哈哈。。。”说着她拨通了手机,很快那边接通了。

    “章知仁,新婚快乐啊!没打扰你做│爱吧,嗯?”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周苏然激动的大喊着,“我没醉,我没醉!”

    “新娘子的身材好不好?几cup?c、d、e、f?难道是太好,需要定做的内衣?”

    “新娘子漂亮吗?切,人家怎么能不漂亮呢?人家是高干子弟,是部长的女儿啊!你的乌纱帽是不是又升了,呵,真好啊,恭喜你!有个厉害的爸,再加上一个能干的老丈人,仕途更加顺畅了吧?”

    “哪像我啊,爸爸是个黑社会,王子娶的是公主,我t想吃天鹅肉,真是不自量力啊!”

    “章知仁,你怎么不说话?不会又一遍做│爱一遍接电话吧?嗤,这种事情,你一直都很在行的啊。”

    吴为民无奈的坐在一旁,烟灰缸里的烟头早就满了,他又点了一支,仰头喝空了满满一杯的芝华士。 “爱情,就t不是个玩意!是谁都玩的起的?她偏不信!”

    “章知仁,你混蛋!”周苏然激动的扔了电话,电池崩出来弹到了旁边的人,我赶紧道歉。

    “周苏然,你出息点,不就是个男人吗,哪没有啊?”吴为民将沙发上的周苏然领了起来。

    “我就要他,我就要他,我就要他!”周苏然推搡着,身体站不稳,还不停的打着、锤着。

    吴为民半抱半拉的将周苏然弄出了pub,周苏然在上车后说了几句国骂,慢慢睡着了。我替她理了理头发,耳旁的卷发都湿了,不知道是眼泪、汗水、还是酒水。

    “她和知仁哥感情很好。我们也一直都以为他们会结婚,可是,知仁哥他们家希望他在仕途上有所作为,但是苏然他们家只是个商人,而且他爸的背景有些复杂。”吴为民在前作淡淡的说着,眉头紧锁,“知仁哥家里反对,谁都想不到,我们都以为知仁哥一定会为了苏然和家里抗争到底,结果。。。。。。。今天知仁哥结婚,新娘子家挺有些背景的。”

    周苏然安静的躺在那里,只能听到一些粗重的呼吸声,伴着酒味,有些刺鼻。“我以为这些只有小说里才有,没想到,原来现实总是这样的可笑。”

    “可笑?呵,是啊,真是可笑。”

    车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闷闷的车内,浑浊的伴着浓烈的酒味,我打开车窗,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明天不会出太阳了吧。轰隆,轰隆,轰隆,车子发出了异常的声音,一停一走的晃了几次,然后彻底的罢工了。

    吴为民试着启动,几次后连发动机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他下车后打开前面的车盖,“真t倒霉!”然后狠狠的踢了一脚。

    “怎么办?”我下车,看到还冒着白烟的机箱,这里正好是荷兰到亚琛的路,周围什么也没有,荒芜的只有高高在上的路灯,还有看不到头的柏油路。

    吴为民无奈的关上车盖,“这个的点,这个路段,打电话给出租公司也要好一阵子。cao~”

    我有些冷,但是不想回到车里,那里都是周苏然的酒臭。

    “你谈过恋爱吗?”吴为民转过头来,看向我,我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呵,我就知道。”他刚说完,我们就看到远处开过来的车,车头灯的光亮远远的照了过来。吴为民在车子近了后,招手示意。

    黑色的车子停了下来,“抱歉,我们的车子坏了,是否可以搭一程?”吴为民走上前去,用流利的德语和车内的人交流。车内的人看向了我这里,然后点了点头。

    车内很暖和,吴为民做到了副驾驶,礼貌的和这个好心的德国人交谈。“真是太谢谢了!”

    “不客气。”这时我才看清楚这个载我们的司机,金色头发,三七分的样子,这样的发型有些老气了。通过后视镜,也只能看到那双蓝绿的眼眸,深沉的,带着礼貌的疏离。

    中途男子接了个电话,然后说道,“抱歉,我只能把你们送到卡萨拉大街,你们可以打电话让出租公司在那里等着。”

    “哦,好的。”

    周苏然醉的,和死了没什么区别,除了那不断呼出的酒臭,熏的我没有任何睡意。我有意无意的就看向前座的男人,他只在车内穿了件白色衬衫,黑色的袖口上仿佛是几何图样,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干净、修长。

    后车镜里,他的眉眼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感觉到一丝的冰冷。眉毛不浓密也不稀疏,是刚刚好的那种。他眨眼的时候,能看到一排的睫毛,翘翘的。或许是我太过关注了,他的目光通过镜子扫了过来,蓝绿眼眸深深的探了过来,仿佛一张网兜住了全部,又如黑洞一样的深不见底。对视的刹那,我有些微惊,装作不在意的转过视线,低下头看着沉睡的周苏然。

    心脏却因为那一眼,怦怦的跳个不停,我能感觉到脸颊在发烫,两眼无错的四处乱看,却感觉那双眼睛又看了一会儿后,离开了。直到下车前,我都没敢再抬头。

    第3章 女人和男人

    总会有一个男人在默默等你;而你一直在等的却是另一个人。

    是缘,是劫,不过一场追逐游戏。

    看似输了,或许是赢了。

    第二日早上周苏然依然睡着,我独自一人去了学校,下午的有一堂教授的讲座,不得不听却什么也没有听进去,看着那个德国老头的嘴巴一张一合,就像没有声音的默剧。恍惚间看向了窗外,就这样,我有些讨厌这里的天气了,时不时的下雨,总看不到阳光,据说看不到阳光会使人变的忧郁。

    周围的人陆续站了起来,我才知道讲座结束,挎上包包向外走去。我总是记不住要带伞,幸好外面的雨停了。天空依旧像个卫道士,沉闷的保守,坐上公车一晃一晃的去了亚琛唯一的中国超市,那是一家店面不大的小卖部,在这里却让人稀罕的不行。老板是个中国女人,热情为我介绍各种汤料,最后结账的时候还便宜了50欧分,让我一天的心情变的好起来。

    出了店门,还没走到公车站就下起了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的拦在了那里,只能跑到最近的角落躲雨。仰望天空,今天的雨一反常态,下的不紧不慢,看着买来的中国食物,突然发现其实那个店主没有给我便宜一分钱,而我却还呈了她的人情,真真有些好笑了。

    这时候有人轻拍我的肩膀,回头看向来人,他低着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几乎挡住了他所有的五官,只能看到薄而微抿的唇,竖起的领子让整个脸型的轮廓看不分明。

    当他看到我的面孔时,露出微微的惊讶,让我感觉到那闪烁的眼眸,上扬的嘴角微微一笑,带着些邪气,呵,“一百。”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让人禁不住联想,这究竟是怎样一副容貌。说完后仿佛在等待我的回答,可是口气中的轻视还是让我微微讶异。

    “什么?”我紧锁着眉头,看向这个奇怪的人,没明白这个突然搭讪的男子,到底在说什么。

    “这个样子,是有谈价的资本。”他微微一顿,在我的周身看了一圈,眼光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仿佛在鉴定一件样品,然后说道,“那么,三百。”

    我很迷惑的看着对面的男子,轻声的叫了句,“先生?”皱着眉头思索,他是否认错了?

    男人一摊手,“哦,得了,这可是最高价位。”

    “您究竟在说什么?”我好奇这个男子说的话,是否我的德语有所退步,居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这时候在我们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女人,“先生,我只需要一百五十块,怎样。”我看向说话的女人,深秋的亚琛即便是下午也很冷了,但是她却穿着红色的吊带,半露出那对让男人喷血的傲人,还有黑色的丝质短裙,深色丝袜也掩盖不住的饱满大腿。巷子的角落零散的站着一些女人,穿着打扮无一不是暴露的,带着廉价的艳俗。看到这个女人的打扮,还有她说的话,再回想刚才男人的问题,我再傻也明白了。

    shit!我居然被人当成了妓|女,还是那种最廉价的妓|女。

    我非常气愤对着刚才那个男人大吼, “我看着像是廉价的妓|女吗?!”有些哆嗦的从裤子口袋里翻出2欧分,扔给那个男人,“你,就值这个价钱!”怒气冲冲的跑出了那个角落,没跑几步我又折了回来。

    男人看到我跑回来,露出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洋洋自得的说道,“回来就好。还是刚才谈的价格,那么走吧。”

    我懊恼的在心里直叫唤,这个该死男人!顺便用中文送了他三个字的国骂。对着刚才那个女人说到,“你有一欧分吗?”女人有些奇怪的看向我,没有回答,“告诉你,2欧分给这种男人,都贵了!”说完不等别人的回答又冲了出去。

    红色吊带的女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先生,要我吗?价格还可以商量的。”这样优质的男人对于她们这些低廉的妓女来说,很少能见到。这里是老街著名的红色景区,价格高低有所不同,只是角落里的,难免会便宜些。她们经常接的是些工人,还会有偷渡客,搬运工,都是底层的穷人。经常一身的粘腻,带着汗臭或是其他异味,他们不在乎女人的样貌,只是迫切需要解决生理上的一些需求,那些男人的样子,就更不用说了。

    其实当那个男人一开口说出,一百的时候,就已经吸引大家的注意了。这里从没有收过一百,最多八十,有时运气不好可能一分收不到。红色吊带算的上这里姿色最好的了,因此才敢上来问一问。

    男人站在那里,看着消失的身影,瞥了一眼,他低头拍了拍裤子上的雨水,不小心手中的手套掉了地,他蹲下捡了起来,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捡起了那个女孩刚刚扔下的2欧分。

    站在角落的女人们都没有再去追,眼中有些失望,不过也有所了然,那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们呢。大概是因为刚才那个女孩,才会在这里停留吧。

    坐在公交车上拿着镜子看了好半天,近距离的看着眉眼,又透过车上的玻璃窗看着自己的样子,哪里像妓|女了?!那个男人原来长了一副猪屎眼,即便是妓女,那也是最高档的那种啊!太t瞧不起人了!

    我有些暴躁的揉了揉头发,下了公车,向住处走去。一回来就看到屋里没开灯,周苏然坐在落地玻璃窗前,手指夹着的烟,不知道是吸的多,还是自燃的多。红色的烟头闪着火星,白色的烟身冒着飘渺的雾气,卷发被她随意的扎了起来,杂乱的缠在一起,耷拉在背后,没有了生气,更别说往日的妩媚了。长长的宽松毛衣,包裹着她,往日s型曲线,几日下来所剩无几。

    这栋古老的屋子里,唯一时尚的就是那片落地玻璃窗,可惜现在看来却透出一股哀怨。落幕的仿佛落魄艺术家的,最后杰作,周身缭绕的除了寂寞还有悲伤。

    “晚上吃面条,怎样?”我脱了大衣,拿着采购回来的食物,走进厨房,本就不干净的玻璃窗,几月下来仿佛也镀上更加牢固的油腻,黑黑的窝在犄角旮旯的地方。

    “随便。”

    我看着她,叹了口气,如果知道结果这样,她是否还会开始?分手的爱情,看到多了,无疑是一个过程,不过是时间的慢慢沉淀,最后剩下的都是些渣滓,让人甩不掉也脱不去。刚才被人误会的怒气在见到周苏然时,就突然像瘪了的气球,不知何时漏了气,或许是这个糟糕的天气吧。蹬蹬蹬蹬,这个时候敲门的只有一个可能,不出意外,吴为民阴沉着一张脸,要笑不笑的和我打了个招呼,走进了周苏然的房间。

    “起来。”

    周苏然没动,还是坐在那里,看着窗外。

    “是不是,没有他,你就不活了?!”吴为民大吼了起来,cao~;“你给我起来!”他上前拉扯着坐在窗前的女人,宽松的毛衣早已没有了支撑,禁不止拉扯就滑落。周苏然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推搡着,指着吴为民说,

    “对,没了他,我就不想活了,你也离我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告诉你吴为民,少在我面前晃,死了那条心吧!”

    我看不到吴为民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不停起伏的后背一上一下,握紧的双拳,松开握紧再松开,好半天他才说,“想不想见他?不想我立马走人,想,你现在就和我走。”那带着破损的声音,让人听了心头一颤。

    “什么意思?”周苏然听到这句话,愣在那里,转头看向了吴为民

    “他来亚琛了。”

    吴为民只说了一句话便转身走了出来,看到对面的我,自嘲的一笑。靠在门边,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发出啪啪的声响。没有开灯的客厅,黄色的火光照着他的脸,那种落寂无以言表。高大的身材影在暗处,只有手中的一点火光,亮了,灭了。

    周苏然只在刹那的呆楞后,冲去了卫生间。哗啦的水声隔着一个门传了出来,砸的到处都是,乱的又何止是一个人的心神。屋外的雨,噼里啪啦的打着玻璃窗,哭的窗户都朦胧了,却没有停下的意思,黑黑的一片,偶尔伴随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屋子,这样的天气总让人担心的,无论是在屋内还是屋外。

    “不是说,结婚了吗?为什么,还会。。。。。。。”我看着倚在门边的那个男人,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啪一声,他合上了打火机,没有抬头,似是自语似是在对我说,“呵,谁知道呢。”周苏然很快收拾好了,脸上带着红晕,不知道是洗澡的缘故还是因为那个已婚男人,她的眼里闪着光亮,那头魅惑人心的卷发也复苏了动感随着她的走动,一晃一晃。

    或许,这是个不一样的夜晚,谁又知道呢。

    第4章 英俊的男人

    遇见一个人要一秒钟的时间,

    认识一个人要一分钟的时间,

    喜欢一个人要一小时的时间,

    爱上一个人要一天的时间,

    忘记一个人却要用一辈子的时

    “蒋书黎,有那么冷吗?学校里是有暖气的。”周苏然看到我穿着厚厚的羽绒衣,围着围巾带着帽子,路上的我只在外面露出不得已的双眼。

    蒋书黎却是穿的清凉,薄薄的宽松长毛衣,白色的大衣开怀敞着,那羊毛围巾也只象征性的在脖子上饶了两圈,丝毫没有任何抗寒的功能。“你可小心了,别冻出关节炎!”看着她的穿着我又紧了紧衣服。

    我吸了吸鼻子,拨下挡在嘴前的围巾,说到,“吴为民好久没来了。”

    周苏然斜睨着看向我,随即一个不怀好意的调笑。“切,你想他了?”

    “和你说正经的呢。他人呢?”

    “回国了。”周苏然拉了拉大衣,仿佛终于感觉到冬天的冷意,“那天晚上,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什么?”

    “章知仁,我爱了多年的那个男人,那个结婚的男人。他和新婚妻子度蜜月,站就是亚琛,你说t的是不是脑抽还是脑残啊?有和妻子度蜜月的站是前女友的地方吗?”周苏然生气的跺着脚,挽着我胳膊的手也同时用力,抓的我生疼。

    “你说,他老婆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她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他老婆难道不知道你是他的,前女友?”

    她泄气的耷拉着肩膀,撇了下嘴,“我觉得那女人是知道的,可是,这样子不是很奇怪吗?”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走到了学校。校园的广告拦下,三三两两的站着些学生,我们习惯性的走了过去。广告栏上贴着五颜六色的告示,合租、交友、出游、聚会、体育活动,还有一些学校的相关事务,杂七杂八的绕着人的眼。

    “唔,有人邀约一起去新西兰,这地方不错,你说呢书黎?”周苏然正在看着一则出游的广告

    “还不错,只是你没看到吗?海森!这明显是个男生。”我看着蓝色纸上的花体字,花哨的在飞,一看就知道是个想要旅游恋爱的家伙。

    “那算了。”她意兴阑珊的转头看向了另一边

    “工程系怎么这么多的讲座,到底去不去呢?”周苏然有些懊恼的看着我,“你说我去吗?这周居然有三堂,这些教授真的很闲吗?”

    “唔,我一会儿有个讲座,先走了,我好冷的。”我跺着脚,几次天气预报都说了要下雪,想想这里有多冷,完全和出国前了解的差距太大。说完我和周苏然分道扬镳,向各自的教学楼走去。

    走到那个宽敞的教室前,我被里面的热闹景象惊呆了。原本容纳三百人的教室,居然座无虚席,还能看到有些五人的座位上好像座了不止五个同学。大家的脸上带着兴奋还有说不出的激动。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全然没有往日空旷的景象。那一人霸占一排的待遇,今日却不复存在。

    我有些困惑,在门牌上看了几次,又在记事本上对照一番,完全没有记错,可是从前电子系的讲座从来没有如此这番过。居然还有人因为没有座位,拿了本书,席地而坐。我问了靠门边的一个女生,“请问,这是微电子学的讲座吗?主讲人是卡维尔≈8226;维特曼的。”

    女孩微微一笑,“哦,没错。你也是慕名而来的吗?来的太晚了。”她很无奈的耸肩,“你看,没有座位了。”

    不用她提醒我也知道,可是我很不明白的是,什么时候电子系的学生居然这么多了?而且这场讲座还只是针对硕士生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届的电子系的硕士生没有这么多多人,什么时候超支的?还是说,我没有看清楚,这场讲座不仅仅是针对硕士生,还包括大学的本科生?

    随之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靠近门的女孩好奇的打量着我,“你,你是这个专业的?”

    “对,可是,怎么会。。。。。。。。”我皱着眉,不时还有学生从我后面走进来,然后带着兴奋,举步维艰的向那个完全找不到空隙的座位走去。

    “哦哦,你难道不知道吗?”女孩吃惊的看向我

    “什么?”

    “这场讲座的主讲人啊,他是著名ve公司的ceo,年轻、帅气、稳重、多金、专情、性感,还有迷人的微笑和让人为之疯狂的身材,天哪。”说着女孩享受般的闭上了眼睛,发出一身近乎sex的声音。

    “等等等等,这场讲座的主题是什么?我想或许我搞错了。”说着我向教室外面走去,那个女孩拉住了我。“哦,没错,今天就这一场电子系讲座。唔,不过大家关注的不是内容,而是英俊的主讲人,卡维尔≈8226;维特曼。”

    女孩拉住我的手,热情的为我介绍今天这个局面的原因,“很多都不是这个专业的,大家只为了一睹他的真容,你不知道杂志上的他,帅极了!”

    我撇了撇嘴,“现在ps技术越来越好了,还有男人也会化妆的,你知道很多摄影师的技术堪称完美。”

    “哦,上帝啊!从前他来过学校,听说见过他的女生没有一个会忘记,他是很多女生心中的偶像。不单单是长相,他的能力也是非凡的。大学没毕业时,就开了这间公司,在他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公司上市,现在没人能知道他的资产是多少,就连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

    “还好我对于他只是好奇,不然你说这番话,会被。。。。。。”她龇牙咧嘴的样子逗笑了我。

    “呵呵,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说着就见教室里面突然的安静下来,抬头看过去,一个男人穿着合体的深灰色西服正向中间的讲台走去,金色的头发,侧脸看去五官很立体,就像很多外国人一样。当他站到主席台时,我不由在心中轻呼,真是个英俊的男人。怎么去形容呢,这一刻我突然词穷了,仿佛没有语言能够描述所看的那个男人。

    对了,是气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镇烁了所有的人。有些人,他的外貌并不吸引人,但是有内而外的气质,有心而发的卓越,让人无法忽视,不由心中一动。而这个男人,却在出场的一刹那,让人忽视了他的英俊容貌,只因周身散发的从容,是个期待的讲座。

    “大家好,我是卡维尔≈8226;维特曼。”一句话,一个简单的介绍,台下片刻安宁就此打断,女生们再也无法淡定。我知道能说,声音不错。

    他的讲座不枯燥,用现代学生喜欢的语言掺杂了一些俏皮的笑话,让一堂本该昏昏欲睡的内容有了些许生气。总在大家一笑之后,穿插一些课题内容,“ofd(orthogonal frequency division ultiplexg)即正交频分复用技术,实际上ofd是 ulticarrierodution,多载波调制的一种。其主要思想是:将信道分成若干正交子信道,将高速数据信号转换成并行的低速子数据流,调制到在每个子信道上进行传输。正交信号可以通过在接收端采用相关技术来分开,这样可以减少子信道之间的相互干扰 ici 。”

    一节原本两个小时的讲座,最后因为女生的春心萌动打破了限定。“请问魏特曼先生,您现在有女朋友吗?”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生站起来,毫不扭捏的提出了这个问题,并且含情脉脉的站在那里,等待回答。

    卡维尔≈8226;魏特曼只是笑了笑,“虽然很多报纸和杂志都在怀疑我的性取向,很遗憾,我至今还没有女友,但是,我很肯定的说,我喜欢的是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的回答让底下笑成一片,显然是开心的笑。

    这个问题仿佛是个突破口,接着各类的问题随之而来。“请问,您选择女友的标准是什么?”

    “哦~~,女生们,你们再提这些问题,学校里的男生该伤心了。”他扶额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我,没有标准,这不是生意。”

    啊——,只因为他这句没有标准,下面的女学生都开始疯了。院长站在旁边,一张像是沙皮狗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听到学生的尖叫也不免颤了几下,垂到下巴的脸颊向似春天的杨柳,随风摆动了几下,才慢慢平息。然后,象征性的咳了几声,那底气充足的,完全和脸上的皱纹不搭边,在这不空当的礼堂里,还回荡了几下。可是无人理会他,荒唐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就像终于找到突破口的水流,有着挡不住的趋势。

    原来亚琛的冬天居然如此暖,春意萌动啊,萌动啊。终在学生们荒唐的问题后,讲座结束了,我接到了教授的电话,前天的课题报告需要修改,有些胆战心惊的去了办公室。我的导师,波曼,是个脾气暴躁,性格古怪的老头,因此很多时候大家都会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有火山爆发的猛烈攻击。

    我推门而入,哦,运气不错,居然看到了那个英俊的男人,卡维尔≈8226;维特曼。

    第5章 剃须水的味道

    调情和调笑,一字之差却是天差万别。

    我刚到门口就听到波曼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笑声,有些惊奇,是谁惹的严肃的波曼放声大笑?敲了敲门,“哦,进来。”波曼的声音带着没有终结的笑意

    推门而入,“教授。”我微笑致意,这才有空打量这个屋子里的另一个人,男人看到我的目光后,点头微笑。我有些吃惊的挑眉,深灰色的西服,蓝色的领带,还有金色的头发,这人居然是刚才的那个,卡维尔≈8226;魏特曼。他应该被女生围困在那个教室才对,没想到这么快就脱身了。

    波曼随手翻了几页课题报告,转头看向我说道,“看,我都忘了介绍,这是卡维尔≈8226;魏特曼先生,刚才的讲座想必你也去听了,应该认识的。”

    “哦,是的,久仰大名,您好,卡维尔≈8226;魏特曼先生,很高兴见到您。”

    “这是我的学生,一个聪明的女孩,来自中国,你可以叫她黎。”波曼向这样卡维尔介绍。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黎小姐。”卡维尔的嗓音带着些沙哑,却另类的磁性,说话的时候眼睛直视对方,深深的,仿佛被吸了进去,就好像有一种魔力,让人无法摆脱。

    “卡维尔,不见意耽误几分钟,我和她说一下这个课题,然后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当然,您随便。”

    波曼坐到椅子上,带上眼镜,很认真的翻看起来。他的记性非常好,能很快找到修改的地方,偶尔锁眉,只那一下就会让蒋书黎的心提了起来。办公室里很安静,能听见波曼翻页的声音,而我没能管住自己的眼睛,若有似无的将余光飘向了旁边,眼睛看似在专注报告,其实所有的注意力早就飞了。

    波曼拿起笔,在纸稿上上圈圈点点,写了些标注,还有一些需要修改的地方。“这一小段把它去掉,这是学术报告,不是言情小说。”

    “哦,好的。”

    “嗯,这一章节,提前。”

    “好。”

    “以后注意,用词严谨一些,但是专业名词的运用不能太过死板。”

    “哦,以后我会注意的。”

    “嗯,那就这样,照着修改,明天再拿过来。”

    “好的,教授,那没事我先出去了。”我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低着头装太监,

    “嗯。”波曼拿下眼镜,点头表示可以

    我心中欢呼,对着沙发那端的男人致意,“再见,卡维尔先生!”

    “再见!”

    然后第二天我们果真,又再见了。晚上刚到接就收到了波曼的电话,第二天我们将去ve,是的,我们。波曼教授的一个课题,已经有了初步进展,只是缺乏资金,不巧被德国著名ve公司看中,兴奋的我一夜好眠,居然连个梦都没做。一大早起来,像个小太监似的侯在办公室门口,等着老波曼的到来。

    波曼穿着咖啡色的毛绒大衣,黑色围巾包裹住脖子,那因为肥胖本就看不太长的脖子,因此好像略有长进了。蓝白相间的套头帽子,居然在头顶搞笑的坠落一直绒球,随着走动一晃一晃,黑色皮靴擦的蹭亮。一个德国师兄,开玩笑的说,‘波曼的腰围要比裤长来的多!’现在从远处来看,真不敢让人联想。

    “早,教授!”

    “哈哈,早啊,可爱的黎!”

    我就和波曼乘车到了ve的总部,这是一栋令人向往的办公楼,有机玻璃反射出银色的光芒,照的周围都亮了,也让我精神一奋。这栋商务楼总共四十层,从三十到四十都是ve的办公室。这里很严谨,从进门、电梯、到进入四十层的实验室,每个玻璃门都需要磁卡才能进入。从此我就开始在ve的实验生活,除了上课,我所有的时间都泡在了这里。我喜欢这里的感觉,高大林立的商务楼,光鲜靓丽却不失大气稳重的白领。听着他们在电梯里聊天,也是一些家常琐事,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还有,每天看到学校里女生的偶像。

    “你好,很高兴在这里看到你。”卡维尔微笑着看向我,“合作愉快!”

    “我的荣幸!”然而,这份荣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的,就如今天下班前我去厕所,无意中听到的避角。

    “怎么现在补妆,不是还有一段时间才下班吗?”一个带着妖媚声音的女子说道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在洗手间里打开,“到那个时候妆容就晕开,却也是最自然的,我可不希望他知道,我对他很重视。”

    女人们的小心思无处不在,绕着某一个男人转,却又不想被看透,iq的高低其实还是影响着爱情的成果的,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女人的高明不在于小聪明,而是大智慧,显山漏水的早已是下下招。爱情,总会让女人忍不住的想要握住他的所有,掌控他的一切,殊不知如果是风筝不让他飞,那么不过是个摆设,飞起来了,线在手中就好。如果断了,不是你的错,而是风筝想要他的自由了,那么便放他飞吧,即便握住那线,迟早也有崩断的一天,划伤的还是自己的手。早早放开,才是解脱,可惜,太多人不明白。

    “听说了吗?四十楼的女生,天天对着卡维尔媚笑,一副干瘪的身材,真是让人好笑!”

    “让她做梦去吧!”

    我从不知道卫生间是个多么美好的地方,原来如此!我很气愤的走回实验室,如果不是四十层的卫生间在做清理,死也不会屈尊到39层,随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果然是真理绝句!只是一时血压升高,进实验室刷卡的时候,居然三次都刷错,死活没能进入那个门。

    “如果刷错了卡,系统将会停止五秒钟,如果三次连续刷错,系统会自动关闭。”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熟悉的,低沉的带着浑厚,他的身影在玻璃的折射下,映出了面容,我惊讶的站在那里,不透明的玻璃里是他蓝色的眼眸,还有上翘的嘴角。

    呵呵,“等一下,我让人重启系统。”不等我回头,他转身离开,不消一会儿便回来了,而我一直怔在那里。

    他拿着磁卡在玻璃门旁刷了一下,指示灯闪了一下,门便毫无声息的向两边打开。他率先走了进入,回头看向愣住的我,“进来。”

    “怎么还没走?”他在实验室里站定,看着我

    “啊,现在就走,您呢?”

    “我也是,一起吧。”他做了个请的姿势,随着我一起步入电梯。顶层的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大的空间却有着些许尴尬,我想着刚才卫生间里的女人们,如果看到这样的场景会说什么呢?下班时候的电梯,只会在满载的情况下不做停留,然而39层后就已满员,并且几乎都是女性,不时散发出磁性的求偶气息。

    我被众人挤在了一个角落,闻着浓重的香水气味,令人头晕恶心。卡维尔在众人进入电梯后,忽视了所有人的目光站在我的旁边,心无旁骛,目不斜视,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到达一楼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在众多女人的目光下,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一起吃晚餐。”我还没有反应的情况下,电梯合上,他也在这个时候松开我的手,“抱歉,我好想太过突兀了。”

    随后我反应过来,这应该是男人们惯用的手段,“挡箭牌吗?不过,我好想不够重量,起不到多大作用呢!”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低头看向我,鼻尖离我好近,近的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还有深邃的眼眸,“我是说真的。”我被他这突如起来的举动吓呆了,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嘴角扬起,随后离开。我不知道他的那句真的,是指的什么?

    卡维尔的车是辆黑色的suv,车身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光亮,如同一个静候的豹子,不知何时发起攻击。车内散发出淡淡的茶香,清新宜人,“车里有股儿茶香,很好闻,是清香剂?”

    “唔,我想不是的。我用了茶味儿的剃须水。”他扭过头来,嘴角的笑意明显带着诡计得逞后的张狂。我转头看向外面,没有理会,却是在平复心里的错话。扭捏纠结,心中暗暗咒骂,让你多嘴,让你多嘴,出丑了吧,活该!低着小脑袋,半天没能抬起来,两只手扭麻花似地,缠在一起。“难道你刚才没有闻到吗?”他没有放开这个话题,又纠缠着说了一句,我的脸瞬时红透,蔓延的到处都是。

    呵呵,他轻笑出声,没有任何的掩饰,仿佛看到我出丑他很开心。我只能装作没有发生,看着雨水顺着玻璃慢慢滑落。

    “生气了?”话是如此,但是显然他没有任何觉悟,雪白的牙齿告诉我他的状态。

    “没有。”我干巴巴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刚要回答,电话响了,简短的交流后,他很遗憾的说,“抱歉,晚餐是不行了,下次吧。”我在心中默想,又没有答应你。

    或许是我太好欺负,下车前他又说了一句,“别生气,晚餐我们会有机会一起吃的。”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他开车离开。

    第6章 正常的生理需求

    女人的小心思,谁也猜不透,就连她自己或许都是萌懂的。男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她错乱。

    狡猾的男人,喜欢这种挑逗,就像驯养一只看得上眼的宠物,只是在等待时机。

    “哎,你说,见过几次面,不熟悉的男人对你,唔,言语上的轻佻代表什么?”我抱着碗,低头吃着碗里的面条,有些含含糊糊的问向对面的苏然。

    她一点不含蓄,呼啦的喝了口汤,砸吧着嘴,“小样儿!思春哦~~”

    嘶,我一下咬到了舌头,“瞎说什么呢。”挑着面继续吃,“哎,你说,一个优秀的男人,就是硬件条件和软件条件都超级优渥的,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软件?!”周苏然听到这个,一下来了劲儿,“上床了?啧啧,没看出来啊!”说着她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在我周身来回打量,“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对着女人扔去一个白眼,“你瞎想什么?能不能健康点啊!”

    “切,我怎么不健康了?正常男女,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哎我说,你能不能端正态度啊!这思想怎么总往歪了想啊?”

    我暗自懊恼,“用词不当,用词不当。哎,你倒是回答啊!”

    “切,就刚才那个送你回来的男人?”苏然放下筷子,随手拿过一支烟点

    “你,你看到了?”周苏然抽着烟,没有回答,“其实,也没什么。”我咬着筷子,有些苦恼,不过是说了一些仿佛让人会胡思乱想的话。

    “别解释,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确有其事!”对于嘴上这一套,我向来说不过周苏然,从来都只有吃亏的份儿。暗暗想着,是否是自己太过神经了,或许。。。

    然而,课业异常的繁重,德语和英语授课还是让我有些吃力,入不敷出的压着整个人,实验室里的材料整理反倒成为一种减压。不需要太多的头脑作业,只需要认真、谨慎,天知道从前我多么讨厌这种事情,现在却把它当做一种调剂。墙上的分针终于在期待下,走向了12。深呼吸,伸个懒腰,扭动脖子,整个人仿佛都僵硬了。

    出了实验室,这才发现电梯旁的那个男人。整栋四十层只有ceo和他的助理,听说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地,还有游泳池这种奢华的东西,只是我从没有跨出过实验室以外的地方。那一道道玻璃门后,究竟有些什么至今都是个谜。

    他站在那里,看向我。“还不过来。”我讶异他的说话语气,给人一种权威的压力,却不敢反驳,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电梯到达一层的时候,他拉住了我,我疑惑的抬头看他,“一起走。”不容反驳的话脱口而出,我在心中肺腑,果真是ceo,擅长的发号施令。

    我暗暗挣脱被抓住的那只手,“您还有事吗?”四目相对的刹那,谁也没有退让,电梯在到达附二层的时候,果断打开,也同时打断了我们。他轻叹,“说好了一起吃饭的。”

    “啊,那天的事情您还记得啊。开玩笑的,我没有当真。那么,我先走了。”

    可他没有放我离开,拉着我想那辆车走去,“我是认真的。”不容我的拒绝,再次坐上了那辆车。

    天气异常的冷,都说这里是海洋性气候,四季温和,夏季凉爽冬季温暖,来了后才发现原来不是这样。潮冷的空气,冰冻了整个心肺。一路无语,仿佛听到淹没在雨水中的呼吸,偶尔眼神的飘忽却也是他面目表情的脸孔。

    黑色的suv在平和的在小街上散着步,车窗外看到德国人在息壤的叫喊,叫卖式不仅是中国的传统特色,能够听到从口腔内传来底气十足齐聚丹田的声音。

    可爱的小女孩穿着厚厚的毛绒大衣,围巾帽子包裹着,只露出一双咖啡色的大眼睛打量着四周,有些艰难的跟随妈妈的脚步,就像一个可爱的龙猫。

    “到了。”卡维尔为我打开车门,

    青黑色的石头拼砌了三层的小楼,带着古色古香的贵族气息,又仿佛乡村的小别墅透着股与周围不同的气息。木质的栅栏圈出一个别院,咖啡色的圆桌,绿色的木椅,围成露天的咖啡馆,彩色的灯挂满了一圈,随意,自然,随性。kohlibri,名字和餐馆一样让人琢磨不透。我暗自惊讶,这里的感觉和卡维尔那样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踏着木质的楼梯进入这个带有神秘色彩的店,爵士风格的音乐轻轻围绕周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从这里向下看去,整个亚琛仿佛尽在眼底,星光闪烁。

    柠檬黄的墙面上挂着古时候的玻璃灯,就是那种椭圆形玻璃罩外面笼着一层铁丝,透出历史的味道来。淡黄的灯光隐射在墙面上,不知道是灯的颜色还是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