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摁在了铜盆里。
“我好想你……”陈博涉亲了亲他的脸,仿佛还是嫌不够似的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云霁被舔得有些痒,从陈博涉的束缚中将手挣脱出来,向后推着他的脑袋。
他的手还来不及擦,也是湿的,推着陈博涉的时候,滴湿了他的后颈。
但这么个姿势,非但没把陈博涉推开,反而使得他贴得更紧,使得他整个脑袋都埋在了云霁的肩窝里,还顺势在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不要……”云霁觉得那轻轻的咬噬似乎能抽走他的全身的力气。
就像个某个小动物被野兽野兽叼在嘴里的时候,便放弃了挣扎一般。他也仿佛放弃似的更往陈博涉的胸膛靠了靠,本来还推拒着双手转而变成了环在他脖子上的姿势。
陈博涉察觉到了这一点,让他转过身来,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云霁的手想放下来,却被猛得抱了起来,只能顺势继续环在他的脖子上,变得好像是他攀着陈博涉在索吻一样。
陈博涉慢慢地撬开他的贝齿,舔了舔他的上颚,又不满足地往更深的地方去搅弄。他被迫开启城门,迎敌入城,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只能被陈博涉舔/弄着,湿哒哒地纠缠在一起,躲闪不及。
舌头相互缠着,卷弄着,生怕分开一秒。唾液也搅在了一起,牵牵连连,勾勾缠缠。甚至连呼吸都变得一致,同随着胸膛的起伏。
云霁觉得自己似乎要被陈博涉舔化了,变不成人形了。
紧接着又是天旋地转,他被陈博涉放到了床上,那豹子一样的男人就盘踞在他的上方。
“放开……”有些太过了,再这么下去……再这么下去……云霁觉得浑身都在发烧,仿佛重病了一般,手臂都使不上力气,只能软绵绵地推着陈博涉的胸膛。
陈博涉结实的胸膛纹丝不动,而那双眼睛清明得很,也炽热得很,仿佛腾起了火焰,要将他燃烧殆尽。
“先生,给我……好不好?”
云霁被那双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睛,盯得动弹不得。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不知是因为不能呼吸,还是因为两人贴得那么近,他的心跳被陈博涉的心跳带动着,急躁而不安。
“……太……太快了。”
云霁脱口而出,又后悔了。本该拒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一开口竟变成了这个。
“太快了?”
陈博涉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撑在他的上方看着他,眸子里闪着得逞了的狡黠和戏谑。那眼里熊熊燃烧着的火,似乎窜得更高了。
云霁真的后悔了,后悔到想咬了自己的舌头。
说这话的感觉,就仿佛是默默允许了陈博涉接下来想对他做的事。
默认了,同意了。
不是推拒,不是否定。
紧接着,陈博涉再也没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俯身又去吻他。
这次的吻温柔而绵长,仿佛是想让他彻底放下防备一般。是细水长流,是风和日丽。
云霁轻哼了一声,如同全身都被包裹在了春日的暖阳里,于是微微张开了嘴,主动将陈博涉的舌头迎了进来,主动开始回应他的亲吻。
两条软舌又勾勾连连地牵绊在一起。不愿分开。
进一分,深入一寸,退一分,依依不舍。
“先生……看着我……”
陈博涉将自己半解的衣衫全部甩掉,露出挺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和强健有力的腰身。
昏黄的灯光下,他完美得犹如一尊雕像。
云霁的心有些慌了,乱了,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分不清那位赤/裸着的,居高临下的男人,到底是谁。
上一世中那个男人的身影,同样是矫健的,结实的,孔武有力的。那时的他,面对着这样的一个男人,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害怕,渺小和无力。那个男人征服着他,犹如打赢一场战争,犹如征伐一方土地。
但当云霁看着陈博涉的时候,那种渺小和无力的感觉却消失了。他看着的是那个一直唤他作“先生”的年轻人。
那么轻狂,那么气盛,那么张扬,那么自信。
仿佛春天的勃勃生机,夏天的浓郁新翠全部都化作了这个男人一般。每一寸肌肉,每一滴血液,都在突突地跳动着。
哪里一样,哪有又不一样,大概是因为陈博涉眸子里面那种跃动的光彩,与那个男人是不同的吧。
陈博涉是活的,只在这一世活着。而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先生……”陈博涉的手抚上了他的脸,他脸上不知不觉竟沾了泪,“怎么哭了。害怕吗?”
云霁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直到陈博涉的手沾着他的眼泪,摩挲着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脸颊上的潮湿。
“不是……”他摇摇头,伸手覆上了陈博涉的手,“你还活着,真好。”
陈博涉手上的青筋,皮肤下涌动的血管,都流淌着汩汩的生命力。他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年纪,统领千军,挥斥方遒。
他还活着,没有死,没有转世,没有来生,就活着当下,活在云霁能摸得到的地方。
每一句话,每一个呼吸,每一寸皮肤,每一丝血肉,都是真实的。
经历了那么多场战役和九死一生,他还是毫发无损,还是完整的。
他还活着,真好,感激上苍。
云霁的一只手交握住了陈博涉厚实的大手,十指交握,紧紧相扣。
陈博涉的另一只手贴着他的后背,俯身抱着他,让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甚至连心脏的跳动也是呼应着的。
“先生……”陈博涉含糊了一句。
“不……不是先生……名字……不是那个……”听到这两个字的云霁有些颤栗。
他的脑袋有些混沌了,却还想听陈博涉喊他的名字。
“名字?”陈博涉喃喃低语。
“嗯,名字。”
陈博涉放开了他,重新看着他,眼神变得郑重。
“我叫云霁。”云霁觉得自己仿佛又被脱了一遍,彻彻底底的一/丝/不/挂,从头到脚。重新赤/裸地暴露在了陈博涉的打量之中。
“云开雨霁的那个……云霁。”
“云霁……季云……”陈博涉似乎明白了什么,眸子一闪,接下的动作更是疾风骤雨。
“云儿,你是我的。”
第75章 表白(大修)
“慢点儿……慢……陛……陛下……”
云霁觉得自己仿佛是被卷到旋涡中的小舟,顷刻间便被巨浪覆盖了,不能自已。这种铺天盖地被淹没了的感觉,是他熟悉又陌生的。
上一世中被那个男人侵占了的记忆还残留着,以至于直觉总是违背了理性,先一步替他做出了判断,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去期待去迎合。
但这一世的这个身体还是青涩的,尚未体验过情/事,以至于任何的亲吻和触摸都能激起他浑身的颤栗。
“云儿,你叫我什么?”
陈博涉突然停下了动作,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眯了眯眼睛,审视着他。
云霁还沉浸在情/欲之中,有些迷糊,有些涣散。
突如其来的冷落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是责怪陈博涉就这么放开了他,他伸出脚去摩挲着陈博涉那个硬挺着还没有释放的物件。
“妖精……”陈博涉被撩拨得受不了,只能强压住心中的火气,暗骂了一句,重新掀起惊涛骇浪,将这句意味不明的称呼,留待秋后算账。
被翻红浪,难分难舍,一夜缠绵。
早上醒来的时候,云霁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快要散架了。
陈博涉仿佛是一头永远也不知疲倦的野兽,一次次的侵入、占有、巧取豪夺。现在他觉得他身体的每一寸,都仿佛不是自己的,而是被陈博涉标记过了的,陈博涉的领地。
里里外外,从身到心。
陈博涉还在睡着,毫无防备的侧脸映着长长的睫毛,阴影投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密密的像一枚小扇子。
这个罪魁祸首倒是睡得安心,还那么香甜。
云霁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捏了一会儿,见陈博涉有些吐气不匀了,才放手。转而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陈博涉的面颊消瘦了,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昨晚似乎还没有,睡了一夜便长了起来。
年轻人的精力,真是旺盛。
他顺着陈博涉挺直的鼻梁滑下去,游移到了他的嘴唇。想到昨天晚上,那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都是这两片薄唇说出来的,便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正想着的时候,一晃神,他的手指被陈博涉张口含在了嘴里。
“你……”云霁能感受到陈博涉的舌头舔过自己的指尖,“根本就是在装睡。”
直到将五只手指都舔湿了,陈博涉才放了他。
“云儿……早。”
云霁收回手,被舔过的地方还是湿湿麻麻的。
上一世中,那个男人也是叫他云儿。只是事后从来都没有这般的温存。
现在陈博涉这么唤着他的时候,他不禁将两个人重叠到了一起。
相似的身形,相同的味道,甚至连眉眼都有说不出的相似,以至于他在被抱着的时候,始终有些恍惚。
恍恍惚惚觉得似乎抱着他的不是陈博涉,而是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也会一遍遍地唤他作“云儿”,一遍遍地吻着他,以至于云霁有些模糊,有些混沌。
昨晚的那一夜,他仔细地盯着眼前的人。生怕看错了,晃了神,但身体和意识还是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身体时而像是自己的,能感受到疼痛和欢愉,能感觉到令人羞耻的颤栗和兴奋,也能听到陈博涉低沉嗓音。
但时而又仿佛不是自己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一片空白。不是麻木也不是晕厥,而是仿佛意识悬浮在空中,从上空俯瞰着床上缠绵着的两个人。
他能看见自己的手臂是如何搂紧了陈博涉的颈项,而自己的双腿又是如何缠上了陈博涉的腰。他能看见自己在迎合,在呻/吟,在摇摆着腰身,脸上浮现的是愉悦夹杂着痛苦。
上一世中,他的身体被那个男人侵占了一遍又一遍,以至于对男人的妥协和迎合,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的反应。
这一世中,他同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