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城闻言等是登时内牛满面,现在的国民生活水平和人文素养真是太高了,连管家太太都有闲情逸致听音乐会,太小康,太和谐了。
“唔,今天怎么叫我过来了?”她穿了拖鞋,跟在男人后头,挠着头问。
蒋洛笙把她领到餐厅,给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再坐到她对面,看着她卸了妆后脸上残留的细微的伤疤和有些水肿的眼睛,沉声道:
“因为我有一个喜欢打落了牙往嘴里咽的女朋友,要人盯着,免得卡了喉咙。”
面对这一桌子好菜,赵晨城活像喉咙里卡了一颗牙似的,顿时食欲全无。
作者有话要说:文里提到的是shayne ward的i cry。此男的歌我都挺爱得~推荐大家去听哦~
唉,我虐小沈虐得我自己都听心疼,貌似还没虐完。不过不用担心,我很公平的,再过不久也会虐禽兽的~嗯嗯~为我的大公无私鼓掌吧~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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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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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条斯理,秀色可餐;果然是禽兽;衣冠禽兽,但到底赵晨城的食欲顷刻被勾了回来。对于赵姑娘来说;什么安慰的话都顶不上食物来得治愈。
人先得解决生理的基本需求,才有余力谈思想层面的东西。“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境界,也是建立在有菊花给你采的基础上的。
一顿饱餐,赵晨城摸着自己的肚子;靠在椅子上幸福地哼哼,全然不记得刚进门时的那股子肝颤。
“帮忙收拾。”蒋洛笙起身;端起盘子;下了命令。
赵晨城撇了撇嘴,但也吃人嘴软,只好站起来陪着收拾东西。因为有刘姥姥打理,赵晨城还从没进过蒋家的厨房,一进去,各种整齐排列的不锈钢餐具瞬间闪瞎了赵晨城的双眼,这绝对是专业水平的设备啊!
“这些……刘姥姥都会用吗?”
“她是高级中式烹调师。”蒋洛笙将碗筷摆放进洗碗机,回答。
高级厨师……赵晨城脑海中浮现出《中华小当家》中神乎其神的画面,只是主角的脑袋换成了富态的刘姥姥,登时,刘姥姥在赵晨城新目中的形象提升了三大个档次,直逼蒋总。
蒋总显然没有感知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依旧淡然地摆弄着洗碗机,赵晨城靠在一边,吃饱喝足,她开始有些困了,不知不觉就连着打了两个哈欠。
洗碗机开始运作,蒋洛笙洗了手擦净,看见在一旁眯着眼强打着精神的女人:“昨晚没睡好?”
赵晨城耷拉着脑袋,应了一声:“碰到了点……状况。”
“沈牧?”男人的手有点凉,轻轻抚过她微红的眼睑,提到一个他不乐意提的名字,也不乐意地感觉到女人片刻的怔忪。
赵晨城还陷在昨天的回忆里,男人就抬起她的下颚,薄薄的唇不由分说地压了下来,顷刻间就撬开她的唇齿,咬住舌头似欲吞食般地吻。对于这种突入起来的不适,赵晨城本能地想要推搡,却被蒋洛笙抓住手扣到身后,抵在料理台边。而男人另一只手拖住她的后脑,将舌深入对方的喉咙重舔、重压,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霸道、迅速、老道,赵晨城毫无还手之力。她只迷迷糊糊地骂着:混蛋,每次都杀她一个措手不及,简直就是禽兽中的战斗兽。
等蒋洛笙放开赵晨城,她也只有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份。
“你在生气?”她顺了气,终于问。
男人环住她的腰,使力将她抱到料理台上,眸子幽幽地瞧着她。料理台材质的低温透过衣物传递到了赵晨城的皮肤上,很凉,也很硬。赵晨城不适地动了动身体。
“赵晨城,我要住到这里面去。”蒋洛笙抬手,指尖点在她的心口,一字一顿地回答:“所以,把原先住着的人,赶走。”
赵晨城和男人对视,良久,问:“那要是钉子户怎么办?”
“暴力拆迁。”
“噗。”赵晨城轻笑,然后,正色环住男人的颈项:“蒋洛笙,能让我抱会儿么?”
蒋洛笙前倾了身体,让她更靠近自己的怀抱,她头枕在他肩上,暖暖的鼻息就在咫尺,那么地温暖美好。不自觉地抬手,轻轻抚过她的短发,蒋洛笙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不太稳当,这安逸,太少有了。
“我能相信你吗?”赵晨城侧过头,在他的耳边问。
蒋洛笙的心脏陡然漏跳了一拍,但刹那便又镇定了下来,他回答:“我很认真。”
“唔,虽然不是正面回答,但还不算太差。”赵晨城荡了荡腿,拨弄着男人的发尾,放低了声音:“那么,等等我,我想我需要时间。”
晚上,赵晨城也没有回公寓,洗了把澡,穿完衣服,拿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她就已经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了。蒋洛笙看她迟早把自己吹成金毛狮王,于是默默接过吹风机替她打理,吹完发现,女人的脑袋已经彻底耷拉下来,得寸进尺地睡过去了。
蒋洛笙唇角一抽,但无奈抱起女人,犹豫了片刻,将她放到自己宽大的床上。她此刻倒是挺安静,不吵不闹,也不踢被子,睡相良好,实在不太像她的作风。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蒋洛笙看了看挂钟,差不多到时间了,他便去衣帽间打理了行装出门了。
外头的天已经全黑,连续阴雨的天气,让晚风都带着涔涔的凉。蒋洛笙将车一路开到了约定的私人会所,侍者领着他上了二楼的包间。
蒋洛笙到的时候,沈牧正在阳台上望景,指尖夹了根烟,抽了两口,觉得涩,便灭了。听见开门声,沈牧眸色一黯,然后扯开笑,回屋。
沈牧大方地朝蒋洛笙伸出手来:“蒋总,正准时。”
“客气。不知道,今晚摆了那么大个阵仗,沈总你意欲何为?”
沈牧取了两个杯子,倒上酒,递给蒋洛笙,很是熟稔的样子。蒋洛笙神色不明,却也接过了。
“绕弯子的话我们就别说了。我和你都干过一架,看不对眼已经是明面上的事情。”沈牧点了点酒杯:“陈氏这次投资新片的事情,你想必知道。”
“还开了条件,指明要赵晨城参演。”蒋洛笙接过话,抿了一口酒:“你想砸钱,我乐意。但陈氏没进过这圈子,恐怕不清楚规矩,亏了别怪谁。”
“本来你们o≈c内斗,陈氏是不会趟这潭浑水的,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沈牧挑眉,坐在吧台的旋转椅上百无聊赖地晃着酒杯:“蒋洛笙,你是知道的,赵晨城的身世和家底。”
“陈家的独女,我知道。”蒋洛笙点了点头,回答得很是坦然:“我还知道,因为三年前的事故,卫家人极力反对她上位,这才让你沈牧,有机会当上这个ceo的吧。”
蒋洛笙毫无掩饰地承认倒是让沈牧稍稍有些吃惊,淡然地竟还能嘲讽,果真不是一般的对手。沈牧按下心头盘算,一笑置之:
“我不是来和你抬杠的,而是和你谈生意:陈氏帮你搞定马先生,也就是你舅舅,o≈c你全权控股。条件只有一个,放弃赵晨城。”
蒋洛笙把玩着酒杯的手一顿,沈牧的笑容便又上扬了几分:“给你几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一本万利的生意,比踏进陈家的门可容易多了。”
沈牧语罢便起身,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时间。擦肩的时候他俯□,低声轻笑道:
“忘了说,蒋洛笙,你以为我会把赵晨城留着给别人染指么?真可惜,你晚到太久了……所有你现在看到的赵晨城,都还只是一张面具而已。”
末了,沈牧拍了拍蒋洛笙的肩,道:“兄弟,继续努力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收到了青山姑娘的长评,甚是激动,由于电脑功能残缺的缘故,留言留到明日再回。
不过有几点需要澄清,方便各位看文:
1。卫然从来没对赵晨城表白过,所以赵是在和沈牧在一起之后,才知道卫对她的感觉。
2。赵晨城是在出道半年后被公司雪藏,那时候蒋洛笙还没有盯上她,是在雪藏了半年之后,也就是一年前碰到的赵晨城,这时候才遇上,至于为什么会在现在突然之间追求,后文会提及。
3。蒋洛笙要赵晨城对他负责的所谓的那一个晚上,到底真相如何,大家看蒋总吃赵晨城那晚上的生气就看得出来了。
我觉得沈牧,其实吧,也挺渣的,虽然大家都觉得他长得特像深情男配。今天的作者有话说好长啊,我的故事是有多复杂tat
p。s:甩个qq群号,极冷,有兴趣的可以温暖一下:120271076 验证,就打你想谁当男主好了。(说完这话我要顶锅盖遁走去看书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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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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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蒋洛笙归家,已经过了午夜;洗漱完了回房一看;一半的被子已经垂地上了,而床上的女人整个横趴在床中央;睡姿很赵氏。梦里正忙着帮愚公移山的赵晨城自然不知道,她在男人心目中仅存的那一点点温婉也就此晚节不保,万劫不复。
无奈,拉好了被,蒋洛笙躺上床;将女人摆正了拉近怀里。睡着了的赵晨城毫无警惕性,感觉到了热源;就自主自动地缠了上去;手搭在他的腰间,鼻尖在他胸口磨蹭了两下,舒适地嗯了两声,便不再动了。
这亲昵的举动让蒋洛笙不免愣了一下,片刻才放松了下来。赵晨城的气息平稳,一起一伏,能清楚地听见,像是某种节拍一样,缓慢,暖融融的一团缩在自己的怀里,宁静美好。
他低头,有些迟疑,但最终在她散开的短发上落下轻吻。
赵晨城,你怎么就没那个自觉,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很值钱。
很值钱的赵姑娘第二天被手机闹铃闹醒,还耍赖地将头蒙在被子里哼哼,而蒋洛笙已经在跑步机上晨练完毕,一身清爽地回到卧室。
赵晨城被铃声炸得不奈,终于坐起身,半睁着眼,拿双手奋力撑开眼皮。蒋洛笙见她一脸痛苦,失笑地走过去,坐在床沿,从背后环住她,吻了吻她颈侧:“没睡醒?那就别去了。”
“唔,再翘工to会砍了我的。”
“他敢?”
“他心有余力不从。”赵晨城终于把自己眼皮撑了开来,放下手,叹了口气:“可我是很有责任心的人,不给别人添麻烦。”
蒋洛笙闻言挑眉,责任心这三个字从赵晨城嘴里说出来,感觉很奥妙。果不其然,刚喊完口号,赵晨城的眼皮却又黏在了一块儿,蒋洛笙明显感到女人的重心几乎已全靠在他的身上了。
“唔,就睡一小会儿。”她偏过头,讨饶似地对男人呢喃。蒋洛笙便没有催她,让她靠着睡。
清早就回到公寓的刘姥姥准备好了早餐,正想进屋唤两人来吃,但刚踏了半步便见到自家少爷搂着困倦的赵姑娘,简直是景致如画,于是识趣地退了出去。
赵晨城嘴里的“一会儿”就“一会儿”了半个多小时,迟到已成定局。不过蒋洛笙上头没人,自然不受指摘,赵晨城就不一样了,迟到或者不迟到,to就在那里,不骂不爽。
可物尽其用是赵晨城的拿手好戏,她赖蒋洛笙没催他起并且言语助长她赖床的气焰,所以要对责骂负全权的责任。蒋洛笙好心情似地没和她争,竟当真随了她去片场。有蒋boss这块挡箭牌,果真无往而不利。当蒋洛笙牵着赵晨城出现在to面前,就好比春风吻上了to的脸,顿时眉开眼笑,其乐融融。
整个v的拍摄持续了两周,赵晨城没睡过一次饱觉,根据故事的情节不同,上午拍笑脸笑到抽,下午拍梨花带雨哭到眼睛肿。不要说开车做饭,连打电话请个阿姨的念想赵晨城都没有了,于是状况慢慢从从被蒋洛笙喊去吃饭演变成赵晨城主动迎上去蹭饭,最后,吃一顿刘姥姥煮的饭成为赵晨城每日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
终于在十月第三周的周一傍晚,所有的拍摄工作全部结束。一群工作人员嚷嚷着要庆功,赵晨城却在卸妆的时候靠在椅子上睡过去了。to便提议将庆功宴挪到全部制作完毕发售了再举行,于是大家纷纷作鸟兽状散。
保姆车将赵晨城送到自家楼下,她踩着平底鞋半眯着眼往楼里走,却在门口撞见了一双嫩黄色高跟鞋,她顺着高跟鞋往上看去,白色连衣裙,34d胸,花苞头——卫岚。
“我要见沈牧。”
赵晨城继续抬头,看着苍天,她的手掌在身侧并拢伸直,有一种冲动在控制着她,让她一手刀把眼前的人劈晕,然后跨过那人的身体,上楼睡觉。但仅存的理智,让赵晨城选择了绕过她,继续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没出两步,赵晨城的手被对方拽住:“他不接我电话,我也找不到他。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赵晨城看着自己被拽住的手,不耐到了极点,下意识按住女人的肩膀就将她擒住,冷冷地吐了一个字:“滚。”
卫岚定定地看着赵晨城,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然后,她的眼眶慢慢泛出了泪光,立刻由啜泣变为嚎啕大哭:“他说他不喜欢我……呜呜……他不肯和我订婚……赵晨城……怎么办……”
赵晨城目瞪口呆地看着豆大的泪珠子从眼前人的面颊上不停地滑落,她松开手,抚着自己的额头,能认识这么个姑娘,真心是她赵晨城的本事,伤不起啊,伤不起。
掏出手机,赵晨城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开出自己的吉普。一脚油门踩下去,在城市的道路里穿梭,被扔在副驾驶座上的卫岚还带着哭腔,紧紧抓着把手心惊胆战地问:
“我们这是去哪里?”
“闭嘴。”赵晨城只想快点到达目的地,困得慌。
周一是沈牧和他那群兄弟厮混的固定时间,这个小圈子里的人,大都和沈牧一样,是年龄相仿的富二代富三代、或者是官二代之流。家里多少有些生意上的联系,或者是高中大学的校友,如今也都是自己经营着生意或事业,二十八九、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在s市初绽头角的一撮人。
他们每周厮混的地点都不固定,私密得很,大都是在某个别墅或名下产业。见了面也就是喝喝酒、聊聊天,生意上或者生活上,真假参半。至于姑娘么,大都是熟人或固定关系,也有一些生人,会安排在和他们聊天的地方不同的楼层和房间。
赵晨城从前参加过几次,说白了,就是有钱人可耻地烧钱炫富炫品味,生意人合谋圈钱。
有时候赵晨城看着周围的富家女坐享其成、名牌加身,而相同年龄的另一群人却在娱乐圈为了谋求更好的前途甚至不惜出卖自己。赵晨城常常会问自己,这公平吗?
在看了太多的兴衰沉浮后,她却只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世界有时就是这样,话语权掌握在拥有权利金钱的少部分人手里,他们制定着游戏的规则。但永恒不变的是,弱肉强食依旧是生存的基本法则。
这一次的地点是一现今人民群众最仇视、恨不得扒皮拆骨熬汤的地产开发商儿子的别墅,赵晨城车刚开进住宅区,就被黑色制服的保安拦了下来,赵晨城不耐地甩了个电话给主人,过了十分钟,看到主人开了名牌跑车骚包地来接洽,这才得以进入。
到了别墅门口,下了车。赵晨城就听见男人的调侃:
“哟,你打我电话给我吓了一跳,稀客啊,赵大明星。”男人摸了摸下巴,又道:“这姑娘怎么没见过?”
“少罗嗦,暴发户。我来找沈牧的。”赵晨城的脾气上来了,就真没法没天了。
“啧,说话怎么还那么难听。他在二楼和他们喝酒呢。”
赵晨城闻言,拽着满脸无知的卫岚就进门直奔二楼。上了二楼中厅,就闻到屋子里飘散的各种烟味,赵晨城蹙眉,一眼就辨别出一群骚包中顶顶骚包的那一个。
“沈牧!”卫岚的嘴永远比她的脑袋快,她瞧见沙发山斜靠的男人便喊了出来。
沈牧知道了赵晨城要来,但却没料到,还捎了个卫岚。他在众人好奇地目光下起身走了过来,还没站定,赵晨城就直接将卫岚朝他甩了过去。
“卧房在几楼?”赵晨城扭头,问身后追上来的暴发户。
“楼上。”
男人话音刚落地,赵晨城就三步并作两步往楼梯走去,只甩了一句:
“我补觉,各位慢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熬夜码字呢tat 求撒花抚摸云云
这张风格似乎很多变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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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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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看着赵晨城绝尘而去的背影,对着中厅里夹着烟还未反应过来的众人道:“这年头混娱乐圈的都这么嚣张?”
在场一圈内投资商摇了摇头:“人家赵晨城是陈氏千金;不一样的。”
“哪的话;分明是我们沈二少给惯出来的。”先前坐在沈牧边上的男人支着头,轻笑着调侃。
“顾皓;你可别皮痒,沈牧‘护犊’得很。小心他再放你一次血。”不知又是谁朝着调侃的男人揶揄。
哄笑声四起,沈牧却不以为意。彼此都是说笑惯了,逮着谁都得给群攻一顿。倒是眼前站着的卫岚更让他闹心。
夸张点说,卫岚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姑娘扎着麻花辫穿着小棉裤嘻嘻哈哈跳皮筋的影像还在沈牧脑海里挥之不去;娶她和着就像是娶个童养媳似的,太不着边。
其实上一次家里吃饭;他送卫岚回家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希望她理智一些,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可这丫头倔得四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南墙都撞上了,还不罢休,非得用脑袋死磕。
沈牧无奈,前些天约了她出来,重申了他的立场,他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于情于理,没有回转余地。话说到这份上,别说脸皮薄的,就是脸皮厚一厘米的,那也挂不住脸了。可卫岚的电话依旧像轰炸机似地狂轰滥炸,连沈牧都拿她这拗劲儿没法子。毕竟,他们有那么多年的情分,还有卫然的缘故,他也希望她过得好。
此刻,卫岚咬着下唇,已经一副悬泪欲泣的小媳妇儿样,她拽着沈牧的袖子管,柔柔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满厅的焦点这才转移到她的身上。
顾皓灭了烟,朝向沈牧:“不介绍一下么,这位小姐?”
沈牧微微蹙眉,但还是礼节性地向众人介绍:“这是卫岚,今年刚大学毕业。”
在场的也有几个官家子弟,一听这名字就了然了,原是卫家的女儿。早闻言卫家女儿缠沈牧缠得紧,但沈牧心思全然不在她身上,丝毫没有把她带到他们朋友圈里的意思,直到今日才算见到本尊。众人瞧着那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楚楚可怜的眸子一闪一闪,也当真不适合在他们中间厮混。
他们一群而立之年的人,哪个没有几把刷子,熟稔了不留口德不说,口味也挺重,单身的那一群时不时就上演个午夜十八禁的戏码。所以,带家眷来的都得护在怀里,不然一定是被调侃的家都认不得。当然,也有像赵晨城这样的极品,不用沈牧护着,单打独斗都能斗死他们之中一大批人。
卫岚站在一大群男人面前,形形□地目光让她很不适应,她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沈牧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于是说:“我先带她下去。”
众人也觉得这姑娘实在弱不禁风,调侃起来毫无挑战性,也纷纷作罢,继续闲聊了。
“卫岚追着沈牧跑,沈牧又死磕赵晨城。你说,这是不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要是我,我就选卫岚得了,瞧那身材,啧啧。”
“你就喜欢人胸大,忒肤浅。”
“这怎么能是肤浅呢!那手感好啊!”
就此话题渐渐就从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状态演变成重庆鸡公煲——口味甚重。
楼下,沈牧和卫岚站在廊道上,落地窗外的天已经漆黑,顶灯开启,洒下明亮的光。
“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
沈牧的脸上没有表情,卫岚低垂着头。
“我知道,你只想和她在一起。可她已经有了姓蒋的了。”
“她有没有别人和我们之间没有关系。我把你摆在什么位置,你一直都清楚。”沈牧低低叹了一口气:
“卫然的事已成定局,它不能成为你一直拒绝成长,担当起责任的理由。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过来,你是将来卫家的支柱,没有之一。”
“……哥哥不应该死的……”卫岚的声音颤抖:“他那么好的一个人……”
“卫岚,活着的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这一条命。”沈牧抬起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我能帮你,却不能代替你扛所有的责任。”
“我只能走到这一步。”男人收回手,说。
良久,卫岚抬起脸来问:“不能替我扛,是因为,已经有她的了么?”
沈牧微怔,说:“她是我的责任。”
“你就不怕她不领情吗?她就是个薄情的人。”
男人闻言,没有回答,而是笑了,挑起三十度的唇角是笃定的意味。
片刻,他问:“要送你回去么?”
“我来安排吧。”顾皓下楼来走到沈牧边上,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楼上来人说赵晨城出了点状况,要你去看看。”
沈牧闻言,瞧了卫岚一眼:“我还有些事,让顾皓送你。”语罢,就转身要上楼。
顾皓搭了搭他肩膀,附耳道:“二少真是好口才,可惜,赵晨城软硬不吃,注定是你命中一劫。”
沈牧瞥了他一眼,没多说,就匆匆上去了。卫岚看着他急切的脚步,心里依旧是一阵钝痛。或许当真,强求不来。
顾皓看见女人眼里的难过,上前一步,笑意融融:“我叫顾皓,很高兴认识你,卫岚。”
卫岚挪动目光,就撞进这样一股子视线,沉沉的,却又浮着一层暖意,让人一下就移不开视线。
所以说爱情,就是一种犯贱,只有贱到一块儿去,才算得上功德圆满。若是各贱各的,那就只有分道扬镳,心照沟渠了。
沈牧上了楼,门口就已经候着帮佣。
赵晨城先前进了卧房,就除了外衣掀起被子躺倒了,没出五分钟就睡熟了。但渐渐地,她便开始做梦,零零散散的场景,许多的面孔,卫岚的、卫然的,还有卫家父母的,他们抓着她,凶狠得像是要将她碎尸万段才肯罢休。
梦境交叠,突如其来的坠落感,赵晨城在梦里掉进了海中,窒息的感觉顷刻包裹住了她。她惊醒,坐了起来,睁开眼却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手支着床头柜想要下床,但重心刚转移到腿上便是一软。她跌坐在床沿的地板上,柜子上的装饰灯也被她碰翻。
赵晨城依旧觉得耳鸣目眩,连带着胃部都翻搅着,止不住呕吐的冲动,赵晨城捂着嘴,奋力迈开步子冲进浴室。
沈牧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赵晨城扶着洗手池干呕,到浴室一路的陈设都乱七八糟,床头灯也斜在一边。他立刻让帮佣去请医生,自己则进了浴室。
支着洗手池,胃里的翻搅稍稍有些平复。赵晨城调整着呼吸吐纳的节奏,感觉力量一点点回到身体里。见沈牧进来,她打开水龙头,用水将自己的脸打湿,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卫岚搞定了?”她洗着手,语气平缓。
“你这状况什么时候开始的?”男人问。
赵晨城闻言,别过脸来,轻轻一笑:
“怎么,怕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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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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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赵晨城这才添了一句:“放心;大姨妈她老人家还是每月准时造访。”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只让沈牧的脸更冷;赵晨城也不管他,准备往外走;被男人抓住了手臂。她无法,喟叹了一声,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虚弱:
“咱能不那么凄苦么。你知道精神病这位仁兄不像大姨妈,想来就来,不打招呼的。”
赵晨城在三年前确诊患上了神经性呕吐。一种由不愉快的环境或强烈刺激而产生的反复不自主的呕吐发作;医生是这么告诉她的。
起初,赵晨城不肯接受心理干预;而解痉止吐药的效果是在差强人意。她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渐渐多话;变得敏感。发作的时候,整个人都弓着,条件反射似地吐,场面凄惨得让人看不下去。沈牧最后强行带着她去心理治疗。约莫半年的心理治疗后,她的病情有所缓解,但仍旧时好时坏,去英国进修声乐的那一段时间,也还在接受心理干预。
只是据沈牧所知,过去的一整年,赵晨城都没有再发病了。男人的戾气很重,赵晨城知道,他气她那无所谓的态度。她终于,反握住他的手,正色:
“没事的,相信我。”
“让医生来看一看。”
他的语气坚持,赵晨城于是明白拗不过,于是只得点了点头。
她放开握着他的手,转而点在他的正拧着的眉心,动作惯常自然:“唉,沈牧,别这样拧着,像个小老头似的。形象就不光辉了。”
她嘿嘿地笑,他终于松开眉头,但片刻,薄唇抿成一条线,缓慢扬起,语气威胁:“像老头?”
赵晨城心下不好,于是赶紧抱住他的手臂往外拖,讨好地笑:“我不困了,我们去楼下吧。”
二楼那群听说楼上出了事,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却见赵晨城拖着沈牧,神采奕奕地下来了,底下一片哄声。赵晨城不以为意,好像两个人之间从没有争执过一般。
“哟,大小姐下楼了。大家赶紧的,把烟都灭了。不然你们就等着被人道主义毁灭吧。”投资商ban扬言。当场不少人记起,赵晨城是那种讨厌烟味到可以把烟连带抽烟的人一起撵灭了的人。
但今日赵晨城却摆了摆手:“你们抽着吧。”闻言众人皆以为赵晨城从善如流了,没想到她后头却更了一句:“饭后一根烟,短命十五年,抽吧抽吧。”
此话一出当场就呛了几个,连站在一旁的沈牧唇角都抽了一下。但赵晨城显然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顾自就去了书房。沈牧陪着她,直到医生来,初诊了一番,确定是神经性呕吐的复发,嘱咐她一些注意事项,又开了药,男人的眉头在这过程中还是不由地拧着。
“你看,我都说了没事的。”赵晨城四仰八叉地靠向椅背,已经完全恢复了元气:“你别整这张苦瓜脸了,来来,给妞笑一个。”
沈牧收敛了情绪,靠着桌沿,挑眉道:“你把我场子给砸了,开心了?”
赵晨城咧嘴一笑:“给你们助助兴罢了。”
“助兴,你懂什么叫助兴么?”男人举步,站到她面前,弯下腰,呼吸喷在她的脸颊,缓慢扬起嚣张的笑容。
赵晨城怔怔地对上他的眼睛,有头不对马嘴地说:“我有男朋友了。”
“那又怎样?”
这回轮到赵晨城背过气去了:“什么怎样?就是不能找姘头,那是道德问题。”
“哦,你不知道二世祖都没什么道德底线的么?”
男人的气息又凑近了一些,这样步步紧逼,让赵晨城有点不适应,沈牧怎么突然就雄起了呢?
她的眼神慢慢聚焦在男人就要撞到自己脸颊的鼻尖上,几乎要成斗鸡眼,书房的门却被不实相的暴发户推开了,他一看里头的情景当即遮住自己的眼:
“我什么都没见着!我什么都没看见!”
赵晨城的眼睛终于得以恢复正常,看见沈牧抓着椅子的手收紧,她都能听见叽叽嘎嘎的响声。赵晨城咽了口口水,还好还好,有暴发户给她当替罪羊,受气包了。阿门。
“那你还不出去。”沈牧扭过头,语气阴森森的。
“不是,那个,你有电话,连着打了好几个,挺急的样子……”暴发户还捂着眼睛,一股脑的辩解。
沈牧这才不耐烦地支起身子,临了还扫了一眼赵晨城,这才迈步出去。
暴发户等沈牧走出去,立刻恢复了嘴脸,一溜烟跑到赵晨城边上。他的年纪和赵晨城相仿,在这群男人里头资格最小,三天两头就被捏圆搓扁。不过赵晨城一点儿都不同情他,谁让他好好一大男人,聊起八卦来比女人还来劲。
“哟,赵晨城,你这是脚踩两船呢?”
赵晨城没理他,起身在书架上挑书,上头清一色典藏版书籍,什么《辞海》、什么《二次世界大战史》、什么《资治通鉴》,烫着鎏金也掩不住的俗气。她往下排的架子上看去,这才算找着了真正有人看的书——《用一个谋杀犯的故事》、《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谁动了我的奶酪》……
她寻了片刻才寻到一本书,然后旁若无人地坐下,翻看起来。
“不回答……那换个问题。你们在楼上发生什么了?我看沈牧下来时候脸都比上臭豆腐的臭了。”
赵晨城翻过书页,眼睛也没抬:“你可以再八婆一点。”
“行,我就事论事啊。沈二少爷哪里不好了?你非得和蒋洛笙在一块儿,他就不是块好料。我听ban说,圈子里都在传,蒋洛笙和姓梅的也有一腿。”
“我觉得你和小l能凑一对。”赵晨城抬起眼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通暴发户,让对方很是疑惑。
赵晨城将视线收回到纸页上,话题也跟着扯了回来:“陈氏的掌权人是沈牧。蒋洛笙要是真看中了陈氏,那他就不该来勾引我。他该去勾搭沈牧,强攻强受,不错的配对。”
暴发户的眼角明显抽搐了,摆明套不出话来,他便随口搭了一句:“你看的什么书?”
“why n arry bitches。”
“你好重口。”
“比起把角落里那本情|色文学都翻得掉页的人来说,我的口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赵晨城放下书,拍了拍衣服,走出了书房,丢下一句:“改天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没和众人打招呼,赵晨城就自己开了车走了。夜里这一带没有什么车,更别说行人,赵晨城油门一路踩下去,下头的路面飞快地朝她涌来,被踏过,成为过去。
暴发户不是个在她面前指摘蒋洛笙的人了,这表明对于他个人操行的言论并不是空穴来风。浑身是刷又怎么样,口碑还是一样差。
戴上蓝牙耳机,赵晨城拨通了蒋洛笙的电话。
“喂。”男人电话那头的嗓音带着些困倦,显得更为性、感。
“在家?”
“对。你不是回去补眠了么?”
“我想吃刘姥姥的夜宵了。”
电话那头先是一愣,然后传来低低的笑:“好,来吧。”
挂了电话,赵晨城把着方向盘想,其实这样也不错,管别人怎么看呢。
他说他是认真的,她相信他,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刊登在《许愿树》2011年3月号的文艺青春短篇,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穿过去看一下~
另,继续吼某安的冷群:120271076,空位颇多,欢迎扑腾(敲门砖:希望谁当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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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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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赵晨城到蒋洛笙家的时候,刘姥姥已经睡下了;夜宵是蒋洛笙做的。唔;虽然和刘姥姥比起来这成色,算了;还是不要比了。所谓不能以貌取人,举一反三也不能以貌取食,赵晨城心一横,直接横扫了桌上的食物。
这极大地取悦了蒋总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即便;赵晨城根本没尝出什么味儿来,但好歹没出现神经性呕吐;让赵晨城如释重负;看来自己的神经还是很识时务的,知道老板做的菜是不能吐的。
蒋洛笙并没有问她的行踪,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来。而反过来,赵晨城也很少问关于他的事,可那天不知怎么的,她洗好澡,蒋洛笙在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男人低头的轮廓,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蒋洛笙拿着吹风机的手顿了一顿,看向镜子里的她,照旧没有什么表情,脸部线条紧绷着,赵晨城胡乱地就想到一句广告词——强韧皮肤,更舒适,有弹性,更光泽,焕发神采。
“过段时间。”男人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细致地吹:“我要准备一下。”
他郑重其事地蹙着眉,赵晨城收回天马行空的思绪,她撇了撇嘴,又不是说故事比赛,还要准备。但她也没再说什么。
吹完了头发,赵晨城准备去客房睡,却被男人直接抱上了床,将她的脑袋压在他胸前,然后关了床头灯勒令她睡觉。黑暗里,她被他环着,抬起头,鼻尖就几乎能碰到男人的下巴。
相拥而眠,不是没有过。只是这样彼此的贴进还是让她不习惯,那种感觉和做|爱是完全不同的,它不能给你瞬间的激情,却给了你安稳,让你产生依赖,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契合的节奏,会让人产生一辈子的错觉,恨不得顷刻白首。
赵晨城伸手,探上男人的发鬓,却被一只更宽大的手掌裹住。手的主人没有说话,而是将她的手带到他的心口,紧紧地握着。赵晨城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缓缓闭上了眼睛……
次日,蒋洛笙都下班回家了,赵晨城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但当刘姥姥在桌上摆好了菜,便见顶着鸡窝头的赵晨城循着香味而来了。
蒋洛笙从书房里走出来,看见她光着脚丫子站在地板上,只穿了件短袖的睡衣,眉头便蹙了起来。
“把鞋穿好。”
赵晨城闻言转过头去,然后又呆呆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啊”了一声,然后跑回房间里,穿上拖鞋。
“这姑娘,总缺根筋似的。”刘姥姥摇了摇头,但随即又笑眯眯道:“不过,很可爱呐,对不对啊,少爷?”
蒋洛笙瞥了一眼女人蹦颠蹦颠的身影,应了一声。
睡了近一整天,赵晨城肚子都饿没了。蒋洛笙坐下,筷子没动几下,盘子里的东西已经空了一半了。赵晨城吃得极快,却不是因为塞得满嘴。她夹菜的速度快,咀嚼的速度也快,吃起来就像是高速启动的流水线,相当于把蒋洛笙的吃饭速度提高四倍的概念。
当赵晨城满足地放下筷子,幸福地眯着眼,而蒋洛笙,对着一桌子的空盘,觉得自己的胃里,空空如也。
他也放下筷子,刚要开口,却见赵晨城突然变了脸色,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往浴室奔,拖鞋一路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哟,这是怎么了?”刘姥姥关切地问,但随即就听到浴室传来的一阵呕吐之声,刘姥姥立刻两眼放光,抓住蒋洛笙的袖管:“少爷!不会,不会是怀上了吧!!”
蒋洛笙眸色一沉,便起身往卧室走去。
赵晨城冲进来的时候根本来不及扶浴缸,直接就伏马桶上了,刚填进去的食物如今悉数孝敬了抽水马桶它老人家。赵晨城不是不忧伤的,她只是难受得没有力气忧伤,即便男人将手搭在她肩上,也丝毫给不了她任何的力量。
她的脑海里不停闪回飞机坠机的画面,然后作呕的反射就愈加厉害,等这场神经质的灾难终于过去,赵晨城只能脱力地抱着马桶喘气。蒋洛笙将她拉进怀里,刘姥姥给他递了热毛巾,于是男人替她擦了脸,换下汗湿的衣服,好好收拾了一番。
连着两天的发作,赵晨城不得不开始寻找原因。可能是这两个星期连轴转的工作,也可能是因为卫岚的再度纠缠,也或许是因为对沈牧复杂的感情……可能的原因太多,赵晨城最终放弃了思索。或许是还没有睡饱吧,她积极地想。
蒋洛笙将她抱到床上,盖好了被子,先前还红光满面的吃货,此刻像只面色苍白的瘟鸡,连蒋boss都有些转变不过来。俗话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可这翻得也未免太快,都跳到另一本书上去了。
刘姥姥进屋,给赵晨城倒了杯水,蒋洛笙便对她说:“去请李医生来。”
话音未落,赵晨城就探出手来搭住蒋洛笙的手臂:“不用……我只是吃坏东西了……”
“吃坏东西?”蒋洛笙挑眉:“我记得你就吃了两顿,一顿已经被你吐掉了,还有一顿,是昨晚的夜宵。”
赵晨城心下不好,到底还是伤了boss的自尊……如今可真是……做人难啊……
“可能有喜了也说不定哦~”一旁的刘姥姥欢欣雀跃地插话。
赵晨城越来越无力,现在的电视剧小说胡编乱邹害死人啊。要是孩子那么好怀,怎么电视里还能有隔三差五的“不孕不育医院”广告啊!
“不是的,刘姥姥……我真的只要睡上一觉就好了。”赵晨城捏了捏男人的手臂,竭力散发出恳求的楚楚可怜的目光。
但男人没有丝毫的动摇:“赵晨城,有病得治。讳疾忌医不是正确的科学态度。”
“那就让我迷信吧。”
赵晨城破罐子破摔,谈判破裂。动用武力手段解决争端,赵晨城这条胳膊显然最终没办法拧过蒋大腿,接受了又一次医生的检查。
由于医生没给她看过诊,一时也诊断不出,只排除了食物中毒和怀孕的可能,其余的还需要调用赵晨城的往期病例才好下定论。
医生走好,赵晨城一副“早和你说了”的表情大肆嘲笑蒋洛笙的白费劲。蒋总恼羞成怒,甩门而去。而刘姥姥则一直碎碎念着,怎么就没怀上呢,真可惜啊……赵晨城迷迷糊糊的,也就顾自睡过去了。
休息了三天,赵晨城便又复工了。蒋洛笙也拿到了赵晨城的病理报告——神经性呕吐复发。
复工的几天,工作量不大,录制节目,出席出席商业活动,行程很松散。晚上没有活动要出席,找陈诚便到刘姥姥那儿蹭饭吃,但似乎最近o≈c里人事方面有大调整,蒋洛笙忙得不着家,两人没能打上几次照面。
她的病症还时不时发,那天约小l出去吃饭,接过就复发了,把小l都吓了一跳。但总算没有白请八卦女吃饭,赵晨城听闻,最近高层风云变幻,马先生,也就是闫玥上头的那个人,像是得到了某股力量的支持,夺权的传言四起。
小l说得神乎其神,和着像玄幻文似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蒋洛笙遇到麻烦了,而对手,似乎是冲着他来的。赵晨城心里明白,但蒋洛笙不说,她也就不问。她知道禽兽特容易被伤自尊,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
在复工后的那个周二,赵晨城的首次电影试镜到来了。之前to一直对赵晨城说,这是一个“不重要”的角色,她自动脑补成了是出现不到五次,对话不过十个来回就被砍死的路人甲。但到了试镜现场才发现,原来现在女二号都已经不算重要角色了。
赵晨城又一次深深感到自己脱离了时代。
由于是部大制作影片,来试镜争角色的,不是一线就是二线,像赵晨城这种还上不了线的,真属于一朵奇葩了。故而从进门起,就有形形□的目光打在她身上,自然,鄙夷的居多。
当赵晨城向工作人员一打听,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她这么遭人恨了。当时在场的试镜女二号的人,就只有赵晨城一个而已……这个过场走得相当直白,连逢场作戏都不用,连赵晨城都觉得自己的脑门上贴了三个字“有后台”,还是加粗初号字体。
等演员都被集合在一起,工作人员发下剧本开始讲戏,赵晨城这才注意到投资方那一栏赫然写着——陈氏。
敢情这砸的是自家的钱!赵晨城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原先是抱着赚钱的心理,现在则开始担心赔钱了,目光无不充满了审视与批判。
此电影前期宣传造势时,就是一古装史诗巨作,著名导演编剧为卖点。标准的大投资、大制作商业片,一般这样的片子,基本靠着明星和宣传吸引大批观众,然后让人笑着进来,骂着出去。大家都骂,也就骂红了,谁管好不好看,能圈到钱就是好片,一切向钱看,这个准则连在艺术圈都已经普遍,算悲哀么?
当赵晨城听着讲解,看剧本的时候,她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这真的是古装史诗巨作?
架空天下分分,群雄割据,故事取在两个小国陈、赵之内。男主角是陈国国君,女主角是赵国公主,两国交战多年,为求和平,联姻的戏码就出现了。
陈国国君的弟弟就曾死在两国交战的战场上,故而国仇家恨,公主嫁过来实属羊入虎口。片子的前半段都保持着虐恋情深的基调,就在两人的感情越加浓厚之时,公主的真实身份开始显现——她其实是赵国派来的卧底杀手。
而赵晨城演的女二号身上。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的片子,前一个小时,女二号都是以陈国国君贴身护卫的角色出现,男人的装扮,男人的名字,男人的身手,唯独不同的就是,她看国君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爱意。一直到最后,公主刺杀陈国国君时,女二号奋勇当先,冲了出来挨刀,以身殉职,女二这才在死前说出自己对国君的爱。
看完此剧本,只能说,这是史诗巨作无疑,不过是近年来集狗血之大成的史诗巨作。
怪不得to说角色不重要了,即便整部片子赵晨城都在露脸,可说话的戏也没几场,最后也还是被砍死了。
讲完了戏,就是化妆走位,抽剧本里的段落来搭戏。现场没有太多设备,所以演的文戏。赵晨城穿好男装,带上假发,又抹了装。赵晨城以前还很唾弃古装剧里女扮男装的戏码,瞎了狗眼的才会分不出男女,而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就是面观如玉,公母难分。
“oh~ baby,你真是太美丽了~”男化妆师捏着嗓子对着镜子里的赵晨城感叹,恨不得冲上来亲一口:“我简直就是东方的kevyn au啊!”他一边说一边摇着赵晨城的肩膀,赵晨城脑袋一点一点地想,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神笔马良,只知道外国名儿,崇洋媚外。
赵晨城穿戴着这一身走出化妆间,几乎在场的都愣了一愣。一袭黑色锦缎袍子,黑色长发束在脑后,没有刘海的遮挡露出整张精致的脸孔,两颊打了阴影,使脸部的线条变得硬朗,但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却泄露了肃杀下的点点情绪。
而反观男二号,那一头黑人辫子头似的飘飘秀发,盔甲加身,原先俊朗的脸庞,此刻眼窝深陷。
众人纷纷感叹:化妆师造型师什么的,真正的惹不起。
蒋洛笙开完会到片场,便见到装扮一新的赵晨城,眼前一亮,便让工作人员喊了她过来。赵晨城见是蒋洛笙,便屁颠颠地跑了过去,叉着腰显摆似地问:“怎么样,帅气吧~”
孩子气的样子把男人给逗笑了,眉宇间的疲惫也稍稍轻了一些。他应了一声,将她纳进怀里,说:“赵晨城,别让我失望。”
不然他这阵子的焦头烂额,都白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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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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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镜总体还说还是挺顺利的,和男主搭戏的时候;男主负责凝眉摆酷;赵晨城负责面瘫。其实,除却这两年赵晨城性格欢乐了一点;她曾经也是一个资深的面瘫,这点还是难不倒她的。
至于含情脉脉,更是赵晨城的拿手好戏,眼睛长那么大干嘛的,放电用的呗;赵晨城有时候一个不小心漏电,自己照着镜子就给自己电到。两场戏一对;男主角已经基本被电的有点超负荷了;都避免与赵晨城产生对视。
而让赵晨城担心的,是最后一场戏,狗血的精髓在于,悲情戏码里永远会下着磅礴大雨。赵晨城实在不确定,如果下雨,她确定,在她赶到男主面前之前她就会壮烈牺牲。
试镜结束,赵晨城对编剧导演的反应还是挺满意的,起码没有摔桌子面部抽搐什么的。不过赵晨城知道,导演打心底里鄙视她这个非科班出生的空降兵,只不过她也看开了。就连人民币也不是人人都爱,赵晨城又怎么能做到让人人都喜欢。
不过,她觉得真心应该让沈牧盯紧些,据说这片子投资几千万。赵晨城就是吃饭点双份,吃一份倒一份,也吃不到这数。
卸了妆,赵晨城上了蒋洛笙的车,见男人揉着眉心,很困的样子。她终于没忍住,便问:“公司里出了事了?”
“都听到什么了?”男人靠着椅背,手臂搁在她的肩上。
“传言,貌似和马先生有关系。”赵晨城挠了挠头。
“都说了是传言了。”男人吻了吻她的发顶,阖上眼问:“最近还吐么?”
“唔,没有。”赵晨城说:“本来就没有事的。”
“赵晨城,躲在蜗牛壳里是好不了的。”
可蜗牛没了蜗牛壳,很容易死的。赵晨城别过脸,努了努嘴。
兴许是累极了,蒋洛笙就这么靠着椅背睡着了。到了公寓也不见醒,赵晨城想了想还是不要叫醒他了,于是和司机齐心协力,把蒋洛笙连扛带背弄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赵晨城把他扔地上,自己叉着腰气喘吁吁,真是太久不练了,连沙包都扛不动了。
“你这么扛还不如把我叫醒。”男人的声音幽幽地从背后传来。
赵晨城回过头:“你怎么醒了?”
“你睡觉的时候我顶你胃、顶你肺试试,看你醒不醒。”蒋洛笙斜靠着坐在地上,即便赵晨城是被仰视的那一个,她还是觉得腿软,狗腿地蹲了下来,蹭到男人边上赔笑。
蒋洛笙睨了一眼毫无骨气的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揉揉她的脑袋。赵晨城泪流满面,活该她被包养,谁让她软骨病。
吃了晚饭,刘姥姥就又去听音乐会了。两人就都早早地上了床。赵晨城拿着剧本认真地看,看到最后一场戏时还是免不了外焦里嫩。终于,她视线停留在最后那一场雨戏上,久久没有翻页。蒋洛笙见她发呆,便从她手里抽过剧本,扫了两眼,心下了然。
“演不了?”
赵晨城迟疑,没有回答。
“那想演么?”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赵晨城顿了顿,又说:“我也想看看我自己到底行不行……”
蒋洛笙抱了抱她:“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又不是没看过。”赵晨城将头埋在男人的颈间,蜷缩起身体。何况,她也不喜欢心理医生,他们总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就是那种脸上贴着“我知道很多”的人。
“要不要听故事。”男人却突然转移了话题。
赵晨城抬起脸来,鼻尖蹭上他冒出胡渣的下颚,吃痛的“唔”了一声。她揉了揉鼻子,笑着说:“那我先去洗洗耳朵,洗完了再来听。”
“嘴贫。”蒋洛笙敲了敲他的脑袋,问:“想听什么故事?”
赵晨城难得从男人这里获得了选择权,一下兴奋劲就上来了,又有所顾忌,试探性地问:“我说了你就一定答?”
“嗯。”
“那说说,为什么你这么面瘫的?”
蒋洛笙眼角一抽,然后往下挪了一些,和女人面对面,一字一顿地说::“你忘了么,我七情六欲很旺盛的。”
赵晨城眯了眯眼,拍掉男人搭在她腰上并且还在往上游走的爪子:“别扯开话题,认真点回答。”
蒋洛笙甩了甩手,女人下手还是没轻没重的,但他也没有追究,反而问:
“赵晨城,你六七岁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呢?”
“嗯?不太记得了,刚上小学啊。可能还在啃棉花糖什么的吧。”她只记得,活宝1号那时候还顾着生意,但已经和活宝2号世界各地跑了。家里除了帮佣阿姨,就没有别的大人,她的童年好像就只有一个人似的。
“大多数的小孩子,在这个年纪应该还玩玩那弹皮弓,成群结队地互相抢玩具,打架什么的……”
“不对啦,现在的小朋友在这个年纪都不玩这些了,他们很辛苦的,为了上好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要学奥数,弹钢琴……要玩儿也是玩儿电脑啊,psp啊……00后很小就开始泡妞了……现在的孩子啊……”
一个暴力扣在赵晨城头上:“你还要不要听故事。”
赵晨城捂着额头乖乖噤声。男人这才继续开口:
“那个时候,我就被父亲带到公司里去。他把我领到办公室,让我看着高楼落地窗外的景色,和我说,蒋洛笙,这就是你今后要为之奋斗的所有,你要成为掌控者,主宰者。”
“其实那个时候,根本不懂什么叫掌控,什么叫主宰。只知道比别人差了,回去就是一顿骂,即使做到最好,也是理所应当。摔倒的时候,不会有人来扶,只有靠自己站起来。渐渐的,也就变得淡漠了。知道有些赞扬是永远求不到的。”
他们面对着面,离彼此很近,赵晨城能看见男人说话时平静的表面下流动的情绪。她探头,轻轻在他唇上落了一个吻,然后笑:
“原来缺爱的小孩会变面瘫。”
蒋洛笙瞪着她,嗤笑了一声:“那什么样的小孩长成你这么无法无天的?”
“石头里蹦出来的小孩。”赵晨城厚颜无耻地回答,还高兴地哼哼。
男人伸手顺着她的头发,她的眼睛笑得月牙似的弯,像是什么心事都没有一样。他忽然想起一句话来,我愿用十年沙场奔腾,来换你三年天真无忧。
“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赵晨城收了嬉皮笑脸,认真地说。
“不是挺好,是perfect。”
男人一本正经的自恋让赵晨城捧腹:“你怎么那么臭美,也是你爸爸教你的?”
蒋洛笙挑眉:“怎么,不喜欢?”言语间,手已经掐在赵晨城的腰上了。
“不喜欢。”赵晨城吐了吐舌头,掰开男人的手就要逃,被男人抓住了手扯回了怀里,在她腰里挠痒。
赵晨城一边躲一边喊:“不喜欢!不喜欢!”还夹杂着笑,放肆地不行。
“以为我治不了你?”蒋洛笙气极反笑,手下加大了力道,控住她不让她躲,挠得赵晨城都快笑岔气了。
“求饶。”男人命令。
“别挠了……好好好……我求饶……蒋总,饶命,饶命。”
赵晨城嬉笑,最终还是缴械投降,被男人推到压在床上,两人对视,赵晨城还在喘着气,撞进男人灿若星辰的目光里。
“叫我的名字。”男人俯首,吻落在她的眉心,语气依旧是不容置疑。
“蒋洛笙。”她没力气和他再闹,乖乖地喊。
“别喊姓。”
他的唇划过她的眼睑,热气一路洒开。赵晨城的脑袋都跟着晕乎乎的了:“……洛笙……”
终于,他的唇寻找到了她的,一点点地触碰,然后舔舐。他低沉地嗓音对她说:“赵晨城,我喜欢你,很喜欢。”
赵晨城勾住他的脖子,眨了眨眼:“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但语罢,她抬起身认真地回应,身体力行地回答着男人的喜欢。
这么一折腾,又是大半个晚上,当后半夜赵晨城趴在床上横尸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想:
蒋总,白天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很累的么……累的么……的么……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得都快虚脱了tat 你们忍心霸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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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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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宣称自己很累的禽兽大战一晚,流氓小姐依旧壮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