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这辈子他们都将是他隐最大的恩人。
薄荷微微的笑了笑,拉着两个孩子的手看向窗外,阳光在冬日里越加的明媚了起来,希望一切都是安好的吧。
薄荷亲自去学校为桐儿和一羽找好班主任,刚好两个班主任都在一个办公室,他们自然是认得薄荷的,云海市有名气的检察官也是湛氏国际的董事长夫人,他们这些老师想要不认识都难。所以两个班主任都极其热情的欢迎着薄荷和薄荷所带来的两个孩子。
“以后就拜托两位老师了。关于两个孩子的情况我也和老师们说过,希望以后你们能多多照顾他们,希望他们两个真的能在学校里像平常普通的孩子一样学习。”薄荷温柔的看着桐儿和一羽,心里依旧隐隐的有些担心,但是她如今除了担心他们,还需要鼓起更多的勇气相信并且鼓励他们两个小家伙去面对新的一切。
“再见。”薄荷和桐儿还有一羽挥了挥手。
桐儿懂事的牵起一羽的手,两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一起向薄荷挥手,薄荷狠了狠心转身大步同隐离去,要放开他们比平常孩子更脆弱的翅膀,从此让他们自己在那一片小天空里自由的飞翔……
中午,薄荷正在休息室给小苗苗喂奶,今天亲自带着小苗苗前来的白合自然在旁边陪着。不过就算是坐着等小苗苗吃奶白合也没有闲着,一直拿着手中的册子在翻着,其实也是在准备她自己的婚礼,正在确定最后的请柬模样。
说是婚礼,白合和杰森商量之后决定只请一些亲朋好友,大约十几个人的样子,然后他们在小教堂里公证一下便可以了。这是白合的愿望,她并不希望她和杰森的婚礼盛大,反而希望简简单单清清静静就好,她已经五十多岁了,对于婚礼的期待并不像少女那样,希望盛大或是完美,她只希望能求个安心和幸福既可。有哥哥,有女儿在身边,便已经是最大的满足。
“荷儿啊,你帮妈再挑挑,看看这两个究竟哪个好看?”白合实在难以确定,究竟是竹筒式的请柬好还是西服式的请柬好。
薄荷因为白合的话醒过神来,侧头望去,盯着那两个请柬的样式脑袋却是一片空白。
白合瞧着薄荷似乎是有心事便微微的叹了口气并收起请柬,伸手将已经吃睡着的小苗苗抱过来,薄荷这才急忙用毛巾擦了擦然后穿戴好衣服,再看向白合问:“妈你刚刚说什么?”
白合瞧着薄荷有些心疼的问:“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苗苗,桐儿还有一羽,三个孩子都是你带着,自己又要工作还要照顾一凡,是不是压力真的太大了?”
“不是。”薄荷立即否认的摇头并迅速的扬起一抹微笑,“妈,我现在过的很充实也很满足,真的。”
“可我看你最近……”总是发呆,总是唉声叹气,不似怀小苗苗那会儿快乐了。
“事情有些多,所以难免想事情入神。”薄荷解释道,她自然是不希望母亲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担心,也影响了她准备婚礼的情绪。再说这些事薄荷觉得自己还应付的过来,只是刚刚在想一羽的身世问题,所以有些出神罢了。
“妈希望你能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活着,如果太累了……有些事,还不如放弃。”
薄荷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说这话的白合,白合只是笑了笑并抱起小苗苗离开,薄荷静静的坐在休息室里,她最近也许是真的太累了。
薄荷又收拾了一下自己才走出休息室,刚刚走出去便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夏颖,似乎刚刚从电梯走出来,相比较从前的他真的精神了很多,而且不修边幅的形象也消失了,穿着西装,戴着黑框眼镜刮干净了胡渣,虽然个子本就不高,但是精干的竟真的像那个精英般的他了。
薄荷静静的看着夏颖,这些天她自然是有给夏颖打过电话,其实他们从前沟通工作都是通过邮箱或者电话的,但是至从薄荷回来之后发现检查公诉部的变化,自从胡珊说了那些话她就开始隐隐的怀疑,于是也给夏颖打过电话发过邮件,但是电话是空号,邮件石沉大海,他竟然切断了与自己的联系,这无疑就是默认……默认他所作所为的一切。
夏颖就像是没有看见薄荷一样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薄荷轻轻的磕眸,感受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去的那阵威风,两个人冷漠疏离的就像死敌,不再对对方存在任何的尊重,什么晚辈后生,什么正副部长,从前的信任和友谊都伴随着夏颖的冷漠和算计而烟消云散,就此幻灭。
夏颖……薄荷在心里冷冷一笑,既然你要与我为敌,那我怎会再与你为友。
薄荷缓然的进入办公室,走到门口便瞧见四五个人围着夏颖叽叽喳喳的不知道热闹的正在说着什么,而夏颖依然是从前那副温和脾气的模样,仿佛从未消失过。从前就是那个人给薄荷指导,给薄荷许多的支持,教了薄荷在检察院工作所应该必备的许多知识。但是如今,他的笑容已经变得陌生,甚至残忍。
薄荷一进去,胡珊立即轻咳了一声并起身看向薄荷轻声唤道:“老大……”
沈佳明也抬头看向薄荷并有些揪眉担忧的看向夏颖的方向。薄荷穿着高跟鞋‘哒哒’声的踩着冰冷的地板砖走进办公室,那几个围着夏颖的人还不肯散去,就像是没有听见胡珊的警告也没有听见薄荷冰冷的脚步声。
薄荷表情冰冷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并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狠狠的‘碰’一声甩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因为这一声‘碰’响而被吓得全身一颤,包括沈佳明包括胡珊,甚至围在夏颖身边的几个人。
“怎么,午休时间还没过吗?”薄荷冷冷的勾了勾嘴角看向自己手腕上的表。
“嘁……”有人不满的低声抱怨,不过还是走回了自己的位置。薄荷眯了眯眸子,拿起自己甩下去的文件夹翻了翻,然后朝着那低声抱怨的人看去:“小赵,你去黄江派出所核实这件事案子,无比将所有证据都给我条例清楚出来。”
被薄荷指定的小赵立即张大嘴巴并指着自己反问道:“我去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
“那沈佳明不是挺闲的……”小赵意有所指的看向刚刚睡醒的沈佳明,依旧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沈佳明本就是个直性子,听见别人指自己立即不快了,正要开口说话却又听见薄荷更冷的声音传来:“我让你去,你难道还有意见?怎么,我不是公诉监察部的部长了?”
薄荷的话冷的犹如冰冻三尺的寒水,让旁人都打了寒颤。那小赵也终于闭了嘴,并且认命的上前来拿过薄荷递给自己的文件夹。
夏颖突然笑道:“小薄啊,生什么气呢,这是怎么了?”
现在扮老好人?还‘小薄’呢?谁和你熟了!薄荷冷冷的在心里发笑,真的以为你还能在我心中成为好大哥的样子吗?这些天她承受的屈辱已经够多了,这些人不就是想看自己笑话吗?既然他们不尊重自己,自己又何必再继续尊重他们!
薄荷从来都是演技派的,只不过需要重新拾起面具并且戴上罢了。于是自己也十分伪善的笑了笑,就像之前擦肩而过甚至他们互相心底有了敌意的事情都是不存在似的,十分平静的看着夏颖并道:“夏哥,你是不知道,我几个月不回来管着这些人,他们一个个都养出懒惰性子来了!我知道部门换了几个人,难道换了几个人就不能好好工作了吗?我们为的是人民,不是自己,所以该强硬的时候我觉得还是该要做到的,不然被人看了笑话,还真的以为我薄荷如今只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这是给夏颖的话,自然也是给夏颖如今的心腹们的话。
那些个人果然一个个都低下了头去,薄荷微微一笑,面若无事的坐下并打开电脑,就好像刚刚的发怒真的因为夏颖的话而平息了下来。但只有夏颖知道,这丫头是要和他玩手段了。这不就是他期待的吗?呵……
胡珊暗暗的有些兴奋,老大终于又点燃了激情开始准备奋战了!沈佳明则完全沉浸在薄荷冷言冷语甚至微笑着说那几句话的情景里还未自拔出来,她次觉得薄检察官是那样的威武……让她直崇拜啊!
夏颖一下午就像隐形人一样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薄荷一直使患者夏颖的人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并不是借机撒气,而是她想看夏颖究竟多能忍,底线又在哪里!
但她明显是低估夏颖了,无论她怎么激,夏颖都能忍者神龟似的做他的隐形人,薄荷渐渐的也失去了兴趣,既然此法不通,那她自然有另法可行!
“明天又是周六了,这周我要你们回去每个人给我写一万字的工作报告,星期一上交。包括夏哥,这一次既然你来上班了,那也写写吧。”
一万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写个两天两夜应该足够的。
“啊?”包括胡珊在内所有人都哀呼了,薄荷却收拾了东西踩着时间点走出了办公室。薄荷刚刚进入电梯就听见胡珊在后面大喊:“老大等我一下。”
薄荷按住电梯门,胡珊笑呵呵的跑进来并向其他人抱歉的示意。
“老大你太猛了,真的要一万字么?”胡珊低声的拉着薄荷可怜的询问。
“你觉得我真的会认真看你写的什么吗?”薄荷轻轻的只睨视了胡珊一眼,胡珊立即就明白了,并笑嘻嘻的朝着薄荷做了一个‘ok’的收拾。
薄荷自己去停车场取车,胡珊要在大门口等张煜寒,所以在停车口就与薄荷分道扬镳了。薄荷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刚刚准备启动车子时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薄荷有些奇怪的吸了吸鼻子,这个味道很陌生啊,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车里……就在薄荷奇怪着时,一只大手突然从后面伸了过来并猛地一把捂住薄荷的口鼻,薄荷‘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挣扎浑身便软了下去,晕倒前薄荷只从后视镜看到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影子……
薄荷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空旷的大楼。应该是废弃的建筑物,四面还没有墙壁,全是空荡荡的框架,而她正靠坐在边缘,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栽下去并且一命呜呼,而且这里似乎有十层楼高。
薄荷立即将自己的身子卷了回来,趴在地上沉沉的喘了两口气。
天气这么凉,似乎已经是翌日的清晨。可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脑海里迅速的回忆着,但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薄荷揉着荤胀的额头用力的摇了摇头,试图着要爬起来,却突然看到手边正躺着一把刀,而刀上……似乎带着血!?
薄荷的心狂跳了一下,顺着刀尖的方向往回望,一路上都撒着血滴,直到尽头,那里模模糊糊似乎正躺着一个黑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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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貌似后面有点儿小恐怖?噢噢,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呢
229 杀人嫌疑犯
楼下传来警笛呜鸣的声响,一声比一声近,一声比一声急。
薄荷从前也听过无数次的警笛声响,但是却从未有过一次像现在这般让她感觉到‘恐惧’。是的,恐惧!她的大脑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对于怎么会在这里的记忆几乎为零,而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对她来说更像是一场噩梦!
迷雾的清晨,手边带血的长刀,远处模糊的‘尸体’,空旷废弃的建筑大楼!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她想醒过来,却发现噩梦似乎变成了现实,因为她冷的瑟瑟发抖,伸手环抱着自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沾满了红艳艳的鲜血!
薄荷看着自己的双手,狠狠的咽着口水,脚下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向前迈步,一步、两步、三步的向那黑色的躯体走去。那是谁?躺在那里的究竟是谁?而这一切又究竟发生了什么?薄荷想要弄清这一切的状况,所以身体不受任何控制的便向前走去,直到站在那具‘尸体’面前。
她缓慢的蹲下身,伸手将对方埋在地上的脸推开,一双突兀大睁的双眼,满脸散乱的发丝。
“啊!”薄荷被眼前的这张脸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用力的又咽了一口口水,这一次连喉咙都觉得是痛的。
这张脸,有些眼熟……但是似乎因为殴打而变得有些畸形,不仅是发丝,还有斑斑的血迹,所以看不太清面貌。但是可以判断,对方是个女性,再从她推动对方头部的触觉看来,是真的……死了,因为冰冷的实在可怕,比着寒冬还要让人觉得寒冷。
“呜——”警笛声突然停止,薄荷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头脑开始渐渐的清醒。警察来了,而她……而她满手都是鲜血,还有那把砍刀!她虽然没有碰过,但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地上却躺着一个死人——
薄荷渐渐又觉得头昏脑涨起来,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甚至不记得这一切究竟是不是自己做的!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薄荷也越来越着急,怎么办?怎么办!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地上躺着的人是谁?她是怎么死的?和自己究竟有没有关系?
薄荷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爆炸了!混乱的思维和肿胀的太阳穴几乎快要将此刻的她逼疯了一般,现在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眼前这诡异的一切而自己又身处经历的这件事,也许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薄荷已经能清晰的听见并数着那一下下敲打在自己心脏上的节奏。灯光渐渐的晃上大楼,薄荷站在尸体面前怔怔的看楼梯口,直到束灯光完全搭在她的脸上,个人上楼的人真正的瞧见了她。
“不许动!”
“把手举起来!”
警察冰冷的命令声提醒着薄荷,这一场阴谋她已经无法逃脱甚至置身事外。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场阴谋里,她究竟做了什么又没有做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在陷害自己?又是谁给自己布下了如此的弥天大网!?
薄荷觉得自己已经渐渐的陷入了如同窗外那大雾一样的境地里,前后左右都是没有方向的。
冰冷的手铐铐上她的双手,薄荷被押解着向楼下而去,她回头看到那些警察正在收集证据,远处带血的刀,地上的尸体,包括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一些细节。薄荷回过头来,正要被押着下楼梯时却看到了正要上楼的醇儿。
醇儿的嘴‘咻——’的一下长成大圆:“小、小……”醇儿眼眸的惊异,而‘姑’字还未出口便已经被身后的丁鼎一把捂住了嘴。
薄荷朝丁鼎感激的颔了颔首,这个时候的确不宜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和醇儿的关系。
警员押着薄荷向楼下而去,与红了眼眶的醇儿擦肩而过,一步步的走下半层楼梯才转弯,薄荷听见醇儿的低声挣扎:“你明知道的!楼下还有记者……”
记者?薄荷立即顿住脚步,她抬头看向丁鼎,而丁鼎也已有所觉的低头向她看来,薄荷表情有些寒冷:“丁警官,希望你能转告刘队,好好办案,查明真相,换我一个清白。”
醇儿已经开始抹泪,一脸伤心的看着薄荷,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小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满手都是鲜血,那样的狼狈苍白。但是她相信小姑一定是无辜的,小姑才不会真的杀人并且参与命案之中。
丁鼎默默的盯了薄荷三秒钟才对押着薄荷的人以命令的口吻道:“从后门悄悄带走,不要拉响警报。”
那两个小警察也立即明白了眼前的‘女嫌疑人’和丁警官是认识的,颔了颔首便立即带着薄荷下去了。薄荷看着醇儿,醇儿看着薄荷,知道水泥墙隔断二人的视线。
醇儿立即伸手去摸手机,却又被丁鼎极快的截住。
“丁哥你快放开,我要给我姑父打电话!”醇儿急的直掉眼泪,要是别的人就算了,这可是她的亲人啊,是她的小姑!她来的路上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会在这里遇见她的小姑啊!
丁鼎一脸冷静的看着醇儿:“据我所知,云海市荷一欢乐城在昨天下午发生了设施事故。十个人在乘坐过山车时受了重伤,四个人当场身亡,而湛氏国际董事长在昨晚就到了云海市处理这件事,你觉得你现在是告诉那个人的时机吗?”
醇儿惊愕的长大嘴,她、她的确是不知道湛氏国际发生了这样的事!昨天她回家就睡了,因为至从十五之后李叔叔也没有去骚扰她,所以她每天回家也很无聊自己一个人早早的便就了寝。所以没有上网没有看电视的她真的不知道云海市的荷一欢乐城发生了什么!
“所以……现在姑父根本没有在云海市,但我小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醇儿真的迷惑了。
丁鼎伸手帮醇儿擦掉眼泪并用力的握住她的肩严肃的道:“所以这个时候,你不是更应该冷静的查清真相吗?”
醇儿有些迷茫的看着丁鼎,在他眼中看到了坚定和严肃,醇儿渐渐的也找回了自己的方向感。是啊,小姑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了!如果不是她恰恰在这一次出任务,如果不是她遇见小姑的这件事,小姑又该怎么办呢?
薄荷坐进车里,车子安静的从后门开走,直到马路上薄荷才敢回头看向那门口密集的人群。他们抬着摄影机或者拿着早已经准备的话筒和录音笔,这一切都像是约好了似的统统向她扑来。薄荷微微的磕眸,双手手腕上的手铐重的像有几十斤的巨石似的压得她抬不起手来,说实话,她到现在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些清楚自己正在遭遇着什么,却又不是完全清醒。
薄荷坐在审讯室里,丁鼎和一个姓王的女警官前来对她进行轮审问。
薄荷的包被扔在桌子上,王警官有些忐忑的坐下,并看着薄荷问:“这是你的包吗?”
薄荷看了眼,点头。
“这是我们在草丛中找到的。至于你的车,则是在五十米以外的田野里发现的,钥匙和别的财物都没有丢失。车是你停在哪里的吗?”
薄荷眯了眯眸子,看向丁鼎:“我可以喝杯水吗?”
丁鼎立即看向王警官,那王警官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站了起来前去给薄荷倒水。薄荷端着一次性水杯双手捧着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水,温水从喉间到胃,她似乎才舒服了一些。
轻轻的咽了口口水薄荷才抬头看向那王警官并且一脸严肃认真的回答道:“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信吗?”
醇儿焦急的等在审讯室外面,丁鼎和王警官一出来醇儿便立即迎了上去。
“怎么样,怎么样?丁哥,王姐,我小姑是愿望的吧?”
“和你长得还真像呢。”王警官打量着醇儿一脸的兴趣,“不过她真的是那个风光无限的薄检察官吗?现在看起来可真狼狈!”
“王姐!我小姑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你怎么这么说啊!”醇儿有些生气了,薄荷在她心目总绝对不压于她父母的地位,不仅是长者,还有这更亲切亲密的感情啊!
丁鼎拉着醇儿走到一边去低声道:“下午你准备一下,你和我,我们两个人进去审讯。”
“下午?等、等尸检报告出来么?”
丁鼎严肃的点了点头,醇儿有些发懵了:“我小姑……她说了什么?”
丁鼎将记录本交给醇儿,醇儿低头一看,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
醇儿有些不明所以的又抬头看向丁鼎,丁鼎收回自己的记录本只淡淡道:“她说,她什么也不记得。”
薄荷一直坐在审讯室里,呆呆的看看窗外或者静数时间的过去。她的包包又被收走了,所以她连个电话也不能打。不知道一凡知道她现在遭遇的一切吗?她今天没去上班,检察院那边呢?还有,让她最担心的是家里,不知道两个孩子有没有自己好好去上学,不知道她的苗苗肚子饿了怎么办,没有她的母乳她习惯吗?薄荷想起苗苗心里泛酸竟然想哭,她从前是那样的坚强,即便是眼睛受伤那会儿她也没有觉得这么脆弱害怕过,但是现在想起小苗苗她心里就会害怕,她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
似乎真的坐了很久之后才又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的是盒饭,来人看了看薄荷便将盒饭放到她面前一句话也没说便又出去了,刚刚关上门还没有走远所以薄荷还能听见她和门外人的对话:“真的是……”
“不会吧?据说对方也是个检察官?这么说来就不奇怪啦,肯定是私人恩怨或者公仇!”
“是啊,荷一欢乐城不也出事了吗……据说又死了一个重伤者……”
薄荷刚刚拿起的筷子又‘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还没有掀开的饭盒就那么搁在桌子上再也没有打开的欲望。她很饿,真的很饿,可是听到门口的对话,她再也没有了胃口。
薄荷想要从座位上站起来,但是她的手铐是被铐在桌子上的,只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可能为的就是让她方便吃饭。但是此刻她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吃个劳什子饭啊!
薄荷用力的拍着桌子大喊起来:“来人!来人!”
门外没人答应,薄荷又半起身子一脚踢开自己刚刚坐过的凳子,‘碰’的一声巨响凳子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比她拍巴掌的声音还大的响动。
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推开门的是一脸焦急的醇儿。
“小姑!?”醇儿大步走进来并扶着薄荷,薄荷办趴着身子在桌子上,抬头看向醇儿:“你告诉我,荷一欢乐城怎么了?”
“小、小姑你不知道么?”醇儿一副欲哭的表情,她该怎么说啊,说了小姑还不得担心死么?
“我告诉你们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快告诉我,荷一欢乐城怎么了?你姑父他怎么了?”薄荷那只空闲的右手抓着醇儿的胳膊便大声的问。
“荷一欢乐城……”醇儿狠狠的咽着口水在薄荷的眼神逼视下终于说出自己上午刚刚补充来的消息,“在昨天下午四点出了事故。”
“事故?”
“十几个过山车乘客受了重伤,还有人……当场死亡了。”
薄荷两步踉跄,甚至拉动着桌子跟着她一起向后撤动。
“小姑!”醇儿有些担忧的看向薄荷。
“所以……你姑父现在在海岩岛?他还不知道我出事情了……”
“嗯。我没敢告诉姑父……”
醇儿看着薄荷这模样眼泪又溢满了眼眶四周。为什么会这样?小姑和姑父原本生活的好好的啊,苗苗才三个月而已……
“你做得对。”薄荷一脸死灰的撑着桌子,显得无力而又挫败,“这个时候不应告诉他,他要是知道了怎么处理那边的事呢……”死了人了,湛氏国际所要面对的和她所要面对的几乎是一样的危机。薄荷真是想哭,怎么他们夫妻两会在同一时间遇上这样的意外呢?
“小姑你吃点儿东西吧。你要是饿晕了,还怎么面对困难呢?一定要吃点儿啊……”
“你出去吧。”薄荷现在只想冷静,她需要思考,需要冷静的思考!她渐渐的不再觉得这件事是‘不对劲’了,有太多的巧合在同一时间发生,有太多的疑团让她不再忽视。这件事,和荷一欢乐城出事也许也是有关系的!这件事,也许根本就是谁陷害自己的阴谋……
醇儿帮薄荷扶好桌子又拉好凳子才转身走了出去并且带上门,薄荷则缓慢的坐下,伸手打开饭盒,里面是丰盛的中餐炒菜和米饭,应该是醇儿为她安排的,不然她哪里还能在这里吃到这些?手上的鲜血早已经在别人取了样之后洗干净了,虽然闻起来还有些淡淡的血腥味,但是她现在也能自我压抑并且心里控制着自己不去闻那味道。
手拿筷子埋头开始拔饭,她一定要让自己吃饱才行,只有吃饱了才会思维清晰,只有吃饱了才又力气面对眼前突发的难关!只有吃饱了,她才能想办法将真正陷害自己的人从背后揪出来!
可,究竟是谁要陷害自己?死的人是检察院里的吗?又是谁?
薄荷等着下一轮的审讯,等着……
门外的醇儿紧张的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再也忍不住的拨通自己此刻心里最想找的那个人。
“嘟——嘟——”电话响了两声便被迅速的接起。
“我正在开会。”醇儿还没说话对方便抢先冷言而道。
醇儿掩着唇轻轻的嘤咛哭了起来:“可我除了你不知道该找谁了……呜呜……”醇儿在门口蹲了下来,手里拿着手机,连哭也不敢哭出来,她怕被同事看到会给小姑添麻烦,她更怕小姑听见心里会反过来担心自己。
电话那端的李泊亚沉默了两秒之后便问:“你在哪儿?”
“我在警察局。你快来啊,现在只有你才能帮小姑了,只有你才能帮我了,你快来吧李叔叔……呜呜……”
醇儿还没哭完那边的李泊亚便挂了电话,醇儿有些气嘢的顿住,眼泪还挂在脸上,气氛还停顿在周围,话也还没有说话他竟然就给自己挂了电话!?那到底……是来还是不来啊?醇儿气的恨不得将手中的电话扔出去算了。
该死,早知道就不给他打电话了!醇儿愤愤的收起电话起身无力的离开,她完全没胃口吃饭啊,她的小姑该怎么办啊!呜呜……
二十分钟后,醇儿正要准备进审讯室,门口有人喊她:“白玉醇,有人找你。”
醇儿跑出去一看,站在门口虽然有些风尘仆仆但是依旧风流倜傥潇洒儒雅的男人不正是李泊亚李叔叔是也么?
醇儿的眼泪一下子就飚了出来,什么也没说便两步上前扑进了李泊亚的怀里。
“呜呜……李叔叔,我小姑现在是杀人嫌疑犯啦!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醇儿呜呜的哭道,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来了,行动上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和安慰。她那颗不安而且紊乱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有些安定了下来,仿佛从内心深处相信着,只要有他在,一切边都不值得再畏惧了!
230 保释
李泊亚低头看着怀里抖的像头鹿似的醇儿,虽然她带给自己的这个消息足够震惊和意外,但是他本就是个高智商的男人,所以很快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维和逻辑能力并且吸收了这件事。大手轻轻的拍了拍醇儿,虽然没有很快的放开她,但也还算冷静的道:“怎么回事,细细给我说来。”
醇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正要说话背后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丁鼎突然发言而道:“白玉醇,审讯时间到了,你到底去不去?”
醇儿立即推开李泊亚,李泊亚蹙了蹙眉并抬头眼神不善的看向那丁鼎,丁鼎也镇定的回视着他,两个男人眼神如刀剑一般的交锋,只有醇儿自己毫不知觉。
“哦,我要去,一定要去。那个,李叔叔你先去休息室坐一会儿等等我好不?等我出来再和你说……”
丁鼎蹙眉:“白玉醇,案情不允许无相关人员透露,这还需要我教你的常识吗?”
轻轻的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微微笑道:“我如果也算是无相关人员的话,还有谁能代理我湛氏国际董事长夫人的事宜?”
丁鼎眯了眯双眼,醇儿终于发现了一丝丝的火药味,立即蹦上台阶并拉着丁鼎向里面走去:“丁哥,快走快走,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真相啦……”
丁鼎冷笑一声,大手一个反扣竟然抓着醇儿的手腕,醇儿‘咦’了一下,整个人便被拽着向前大步而去。
醇儿回头慌忙的看向李泊亚,李泊亚的双眼已经被掩盖在泛白的镜片之下,没有一丝真切。
薄荷静静的呆着,还好她所在的这个审讯室有个小窗户,还能看见窗外的树枝。天似乎有些阴霾,就一如她今日的心情。
门被推开,丁鼎和醇儿走了进来,醇儿一脸关心的看着薄荷,丁鼎表情淡漠。醇儿和薄荷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们两个人会以这样的情形坐在一起,醇儿是警察,而自己则成了杀人嫌疑犯。
丁鼎公事公办,双手交叉相握冷静的看着薄荷问:“认识你杀的吗?”
“不是。”薄荷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维,她知道,自己的答案一定要坚定不能有一丝的迟疑,不论旁边的摄影机还是录音笔,都会记录下今天他们所言证的一字一句。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说过,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你怎么能确定你没有杀人?”
“正是因为不记得,所以我才确认我没有杀人!”
“你的双手沾满死者的血又怎么解释?”
“我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解释?我想,那把刀一定也有我的指纹吧?”
丁鼎沉默,但是醇儿和薄荷都已经知道答案了。
果然……薄荷心里冷笑一声,就算她不碰那把刀,她今天也逃脱不掉这罪名?
“你什么都记得的话,可能会被我们视作你不想认罪的逃脱之词。”
丁鼎又重新冷静的审问,这一次有了很强烈的质疑口气,醇儿有些着急的看了丁鼎一眼,他怎么能向她小姑咄咄逼问呢?
薄荷看了醇儿一眼,眼神里意味很强,醇儿也看懂了,是让她稍安勿躁。醇儿这才讪讪的收回自己关心的眼神,而薄荷顿了顿才解答道:“昨天下午,我下班之后在检察院的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刚刚启动车子才发现车里有另外一个人在我的车后座并且很快用迷药将我迷晕,那个人蒙着口罩戴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确有其人。我再醒来时,就在废弃的建筑楼上了,我甚至连死者是谁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杀的吗?再者,我和她又有什么冤仇大恨?”
醇儿立即点头:“我赞同,我小姑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这必定是一桩阴谋啊……”
丁鼎一个狠戾的眼神向醇儿瞪去:“工作的时候不允许带私人感情。如果你做不到,现在就出去。”
醇儿顿了顿,埋下了头,不再言语。
薄荷很感动醇儿能相信自己,这个世界上能毫无条件就相信自己的人,能有几个呢?
“死者赵书雨,二十九岁,任职中华人民共和国云海市人民检察院公诉监察部。”
薄荷瞪大双眼,再也不能冷静的自持。
“你说,是赵书雨!?”薄荷怎么能不认识,赵书雨就是昨天与自己呛声,并被自己派出去任务的小赵!薄荷终于将脑海里小赵的脸和那死者的脸吻合在一起,她说怎么那么眼熟……薄荷渐渐觉得有些寒冷,小赵死了!她死之后凸睁的双眸还在自己的脑海里来回出现。
“她是怎么死的?”薄荷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这个消息,但越是发展她就越是觉得事情的不对劲。
“尸检报告出来,死者在临死前与人做过打斗,所以她的脸有严重受伤的迹象,甚至左颧骨有下凹的明显伤痕。死者身上被捅八刀,每一处都是致命伤,所以死者在血流尽之前便已死亡。”
醇儿立即查看薄荷,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才隐隐的松了口气,所以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此刻说话的语调竟带着微微颤抖的音调:“所以,你只有双手带血,身处案发现场,而那把刀上有你的指纹印之外,你没有受伤,甚至没有与人打斗过的迹象!?而且只要调动你们停车场的监控录像就能知道究竟有没有人偷偷的上过你的车!?”
薄荷也看着醇儿,脸上的神情却不敢像醇儿那么轻松。
“别太乐观。你有作案动机,据说你在昨天中午与她发生了工作冲突,而你一夜未归家中也有作案时间,甚至身处案发现场,这就已经是你最不利的条件了。”还是丁鼎最冷静,三两语便又将事情带回也是薄荷最担心的事上来。
醇儿又顿了声,门突然被敲响,王警官推门并将脑袋露进来并道:“丁警官,湛太太的律师来了。”
醇儿出门便看到了李泊亚和他打电话叫来的律师,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非常高大,而且穿着一身西装,一出现便几乎捕获了整个刑警大队女性的芳心。
醇儿有些担忧的看向李泊亚,李泊亚则回以她沉静如大海一般的眼神,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不用担心。”然后便同着那律师一起走进审讯室。
醇儿的心果然又安定了不少,回头看着李泊亚的背影,心里蔓延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云海市早已经解除了律师见犯罪嫌疑人时有警察的陪同这一规定,所以只有李泊亚同律师进去见薄荷,李泊亚反手将门关上,立即上前向薄荷致以问候:“boss夫人,你还好吗?”
薄荷终于见到信赖的人,也不难想到是醇儿那丫头通风报信的,心里蔓延的也是更多的感动,之于醇儿对自己的这一片心,自然也有对李泊亚关心和办事效率的感动。
“我没事。”薄荷看着李泊亚淡淡的回答,话题一转却问:“你boss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李泊亚先示意他带来的律师坐下,然后自己才道:“已经检测到机械被人为的破坏,目前能确定的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们湛氏国际在圈中的地位和形象。还好boss在时间赶去,也在今早时间发表了新闻发布会对遇难者的家属表示了歉意,已经安排了赔偿的事宜,也发布了人为原因的证据,现在总算是压制了外面的大部分舆论。湛氏国际在这方面有应对的能力和措施,夫人放心便是。”
“为什么事情在同一时间发生……?”薄荷有这样的怀疑心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了。
李泊亚沉默的看着薄荷并未做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几乎不会妄言。
薄荷将自己所发生的事详细的同律师讲了一遍,律师是湛氏国际在中国的最高法律顾问,具有超高的法学学位,名叫法兰克。所以薄荷毫不隐瞒的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告诉了法兰克,包括现在尸检出来的信息,对她有利的不利的也都给律师分析了,薄荷也是学法律的,自然懂得说什么对自己好,所以律师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只中文说道:“董事长夫人,您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中国的律师执照我也拿到了,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证明和辩护您的清白的。”
薄荷微微的松了口气,法兰克又道:“我们立即为您办理保释,请稍等片刻。”
薄荷抬头看向律师法兰克:“我可以保释候审吗?”
那律师听了微微一笑:“董事长夫人太紧张了的缘故么?取保候审的条件包括哺乳自己未满一周岁的婴儿的妇女,据我所知您和董事长的千金才三个月?”
薄荷立即点头:“是。”
“这就好办多了。更何况,他们对指控您您杀人的证据并不十分充足,以指纹、动机、时间就来判断实在大有欠缺。死者身上的伤痕以及尸检报告的结果并未全部出来,他们并无权关押您。请您稍等,我这就去办理您的保释手续。”
法兰克说完便出去了,薄荷这才看向李泊亚问:“醇儿叫你来的?”
“是,这丫头这一次总算聪明了一回。”
薄荷笑了笑:“她这个时候只想得到你。”
李泊亚会心的一笑,并未再多言语。
“不要……告诉他,让他先处理那边的事,这个时候我不希望分他的心。”
薄荷说的是湛一凡,李泊亚自然也听得明白。
只是李泊亚这一次并未答应,而是沉默的只看着薄荷。薄荷渐觉有些不对劲,于是抬头看向李泊亚那双平静的双眼,李泊亚这才静静道:“实际上,二十分钟前,我已经告诉boss了,他应该正在回来的途中。”
“你告诉他了!?”薄荷几乎一跳而起,半弯着身子撑在桌子上一脸惊异的瞪着李泊亚。
“他有权知道。如果他回来再发现真相,我和夫人都逃不了他的盛怒。”
薄荷一屁股又坐回椅子,李泊亚说得对……湛一凡如果后面再知道真相一定会生气的,而且还会很恐怖。但是她真的不想他在这个时候分心,海岩岛的事情比这边的还要严峻,死了好几个人,不是么?事情反正是被扣在了湛氏国际的头上,洗脱不掉的。
薄荷越想越气,内心那一股无名的怒火更是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如果这不是巧合而是一场真正的阴谋,她一定会、一定会揪出背后的那只黑手,然后将之挫骨扬灰!
在回去的时候,薄荷才将电话摸了出来并拨给了胡珊。
“老大,我错了!”胡珊一上来便认错,薄荷一头雾水。
“你做错什么了?”薄荷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胡珊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吧?
“我今天请假没去上班啊。我今天来看玉林了,她自己发烧,没办法照看孩子,她又不想连累她妈,所以我就来照顾她了,所以我才请假的。老大你会体谅我吧?”
薄荷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没事,我这几天也请假。我会以为你在公司……既然这样,你好好照顾王玉林吧。”
胡珊似乎也被薄荷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淡淡的‘哦’了一声便要挂电话,薄荷想起什么便又突然低呼一声:“等一下!你现在在王玉林家里?”
“是啊。怎么了?”
“她发烧了?”
“是啊,老大。你终于记得关心她了!”
“那你把电话给她。”
“好的好的。”胡珊似乎很开心的把电话递给了王玉林,薄荷心里隐隐有些愧疚,所以王玉林激动的接到电话时,薄荷还是先询问了她的情况:“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老大,谢谢你的关心。”
“那雷雷呢?我听胡珊说,他总是生病?”
“是啊。”胡珊淡淡的叹了口气,“他身体不好。医生说,是自带的肺有些先天不足,还是他爸爸烟抽的太多的缘故,当初我怀孕的时候他也没有听过,现在想来真是后悔,那个时候应该强制的让他避着一些的。”
薄荷又想起湛一凡,因为自己不习惯所以他早早的便戒了,如今才换来小苗苗健康的小身体。
“那穆萧阳他消失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至从那一次你在商场遇见我们之后,他就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了?薄荷也是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穆萧阳会不会还和薄烟有联系?而自己这一次遭遇黑手,和他的消失有没有关系?
“老大,难道你有他什么消息吗?”
薄荷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或许是想的太远了。
但是,薄荷不得不再一次提醒王玉林,所以低低的道:“玉林,我曾经提醒过你的,这一次穆萧阳的失踪,也许和她也是有关的,你就不曾怀疑吗?”
“提醒……?”王玉林的声音顿了顿,隔了半响才又忐忑迟疑的回问:“老大……你提醒过我的事……是关于……薄烟么?”
薄荷微微蹙眉,隐约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王玉林终究还是没有再问什么而且很快就挂了电话。
薄荷看着手中的手机,难道,王玉林当初并没有看到自己给她发的那条短信?
既然胡珊也没有去上班,薄荷便只能给沈佳明打电话。她想知道检察院现在的情形,也想要捕捉某些信息。
沈佳明的电话响了八九次才被接起,而且听起来还是极致的压低了声音的说话。
“部长!?你到底去哪儿了啊?”
“怎么了?”薄荷听沈佳明的声音意识到果然检察院也出了状况?
“检察院这边从早上开始就造你杀了人了的谣言。那个小赵今天也没来上班,都说她死了,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这话是从谁嘴里传出去的?”
“不知道。我早上到检察院便已经风声四起了!老大你根本没杀人对不对?你现在在哪儿啊?”
薄荷看向窗外握着手机声音有一丝淡漠却又有些急切的道:“佳明,我知道你爷爷是沈老将军。你或许不知道,我曾经让我丈夫查过你,他知道你的名字再去查过之后便让我全心的信任你。他告诉我你爷爷和他爷爷曾经是故交,也在我母亲的事情上曾经帮过我们,所以我才在大势失去之后想要将你拉拢。现在我想先把我的心意告诉你,我不想日后我们再生任何的间隙或者信任危机,所以你能相信我吗?而我也能像相信胡珊他们那样相信你吗?”
沈佳明只是沉默了三秒钟便以无比真挚的声音在那边回答道:“当初,我就是冲着你才来当检察官的,更是冲着你让我爷爷调动关系把我调到你身边,其实你是我的偶像……所以你说呢?”
薄荷会心一笑,她知道她得到了一名猛将和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那好。你在检察院要记得稍安勿躁,先帮我查出谣言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还有夏颖……一定要帮我查清他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好。”
“你只要记得,我没有杀人就好了。”
“嗯。”
“等时机到了,我会和你见面的。但这几天我可能都不能去检察院上班了,而你也最好不要来找我,免得为你自己再增添麻烦。”
“是。”
“就这样,挂了吧。”
“好,部长。”
“以后……叫我名字或者姐就行。又或者像胡珊他们那样,也可以。别再叫部长了。”
仿佛得到了认可,沈佳明声音里含着一丝激动和迫切:“是,老大!”
挂了沈佳明的电话便已经到了湛家,薄荷立即推门下车,步履匆忙且蹒跚的进了铁门,穿过花园遥遥的便看见了正坐在花园里摇着摇篮的母亲白合还有在浇花的张姐。
薄荷的眼眶一瞬间便红了,什么也没说便冲上前并跪坐在地上,伸手小心翼翼的将摇篮里的小苗苗抱了出来紧紧的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231 还有什么好怕的
白合一脸惊诧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薄荷:“荷儿啊,你昨晚……去哪儿了?妈给你打电话也没有打通,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一凡……”
难怪白合这么心慌和着急的口吻,昨夜小苗苗闹腾了一晚上,又不肯吃奶粉,冰箱里薄荷存放的母乳昨天下午就给她吃完了,小苗苗哭的心慌,他们整个宅子里的人都跟着着急。恰恰湛一凡不在,平时湛一凡这个父亲在了,由他亲自照顾着,小苗苗至少还会肯吃点儿奶粉,但偏偏昨天湛氏国际又出了这样的大事,湛一凡连家也没回便匆匆的去了海岩岛,这两个人一消失便一起消失了,让从未照顾过婴儿的白合忙的手足无措,就连张姐和刘姐都拿小苗苗没有办法。
“妈对不起。”薄荷红着眼睛看向白合,白合顿了顿,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因为薄荷看起来脸色太苍白了。
“没事吧……?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
薄荷摇了摇头,她怎么会告诉母亲自己身陷命案了呢?现在想来,还好她这一次身陷的也只是命案,至少自己还活着。如果她昨天就那样出了什么意外,一凡和苗苗还有她妈妈该怎么办?还有桐儿和一羽他们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如果她不在了,他们又会怎么样?
所以,她现在只是感觉到庆幸,庆幸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白合知道薄荷有事情一向也是不会告诉自己的,于是便只是低低的叹口气,起身进了屋。
薄荷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苗苗,一夜之前原本白白胖胖圆润粉嫩的小苗苗似乎瘦了一圈,薄荷心疼的轻轻的拍了拍怀里的小苗苗,本就睡得很浅的小苗苗缓然的睁开眼睛来,看见了薄荷立即‘嘤嘤’的嗯了两声,就像是认得她的妈妈一样。
薄荷嘴角弯了弯:“苗苗乖,妈妈回来了。”
小苗苗将自己的脸向薄荷柔软的胸部位置蹭去,并蠕动着可爱的小嘴巴,薄荷也没有什么羞涩地了,在刚刚白合坐的位置坐下来,微微侧了侧身便将棉袄解开并迅速的拉起里面的衬衣,很快就将小苗苗最渴望的食物送进了嘴里。
看着小苗苗嫣红的小嘴巴含着自己的粉红不同的吮吸着,薄荷满足的勾起一抹微笑。还能给小苗苗喂奶并且这样抱着她,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隐从里屋跑了出来,看着薄荷表情有些焦急:“夫人……”
薄荷回头,看见隐和隐背后同样一脸着急的洛以为和孟珺瑶。
薄荷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你们……”
白合走出来才解释道:“他们都找了你一夜。因为你不接电话,但是我们又不敢告诉去了海岩岛的一凡,所以我才让隐去找你,又找了瑶瑶和以为,他们三个人啊,就着了你一夜。”
薄荷感动而又沉默的看着他们,瑶瑶在中国这一个月几乎都在忙着拓展她的公事所以也没有怎么见面,洛以为结了婚忙着新婚蜜月也没有怎么联系亲热,但是只要自己有事她们便会立即前来,而隐更是付出真心一样的将自己当做亲姐姐对待,薄荷突然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的朋友和家人?
“谢谢。”薄荷向他们微微的笑了笑,又看向自己的母亲:“妈,真的谢谢你,昨晚让你操心了。”
“那你还不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白合只想知道薄荷发生了什么事,昨晚她不安了一夜,眼皮也跳了一晚上,不仅是因为小苗苗,还更担心着薄荷。
薄荷低了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苗苗,这样的事情怎么说出来?
“boss夫人是遇上了些麻烦,但是请白夫人不用担心,我们都会替她解决好的。”李泊亚从花园小道上走过来,一脸温和笑意的看向白合道。
白合叹了口气,她自然是知道薄荷的脾气的。
“麻烦?”孟珺瑶在薄荷身边坐下来看向她。
薄荷颔了颔首:“嗯。一言难尽。”
洛以为看向薄荷怀里的小苗苗:“可怜的小苗苗昨晚哭了一夜,嗓子都快哭哑了。所以你现在是真的没事了么?”洛以为的话题更偏向于如果她出了事小苗苗该怎么办,也只有薄荷才能默契的听懂,也不会生她的气。
薄荷这一次没有回答,只是也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宝贝,她怎么知道?是不是该给小苗苗断奶了?该让她适应着去喝奶粉了?薄荷深知现在的自己已经泥陷足深暂时无法从这场‘阴谋’里脱身,那么她就要想到许多事情的后果,也该做一些准备了。
洛以为和孟珺瑶对视一眼,心里也隐隐的不安起来,薄荷是怎样的人她们岂会不知道?她的内心很强大,强大到一般的难事都不会让她轻易蹙眉,但今天的薄荷不仅蹙眉了还深思的让她们也感觉到了不安,难道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吗?
小苗苗不一会儿就吃饱了,也许是昨晚折腾的太累了,小苗苗眯着眼睛看着妈妈,看着看着便又睡着了过去。薄荷将衣服整理好,轻轻的将小苗苗又放进摇篮,自己伸手摇了摇才抬头看下个隐道:“隐,帮我把摇篮抱回我房间好么?”
“好的,夫人。”隐立即过来两只手抱起摇篮转身便向里面走去。
薄荷起身看了都在关心着都望向自己的众人一眼:“你们先坐吧,我上去洗个澡。”说完便自己向玄关走去,等薄荷一离开孟珺瑶便立即站起来看向李泊亚问:“李泊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泊亚眸光微闪,淡淡的看着孟珺瑶一笑:“孟小姐迟早都会知道的,何必急在现在?”
孟珺瑶微微一顿,有些气嘢:“还和我卖起关子来了?哼,我一定会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完一跺脚也向玄关走去,洛以为摸了摸后脑勺只问:“那个,有力知道吗?”
“他目前在东南亚出差,怎么可能知道?”李泊亚淡淡的瞥了洛以为一眼,对这个女人的智商他早已经了如指掌的清楚,所以也不指望她能说些一鸣惊人的话来。
“额……”洛以为对于李泊亚的真实性情早已经习惯,外表温和实则毒舌而又腹黑的男人啊。
“你有出息,怎么现在都没把醇儿搞定?切~”洛以为虽然人不太聪明,但她头脑也还算清醒,至少不是装疯卖傻哪一类型,而且性情也比较直率,所以当即就意识到李泊亚这厮又在鄙视自己了,立即想也没想就回击一棒。
殊不知,这一棒比那针扎李泊亚的小人儿还狠啊!李泊亚在全世界就对醇儿那女人没辙,所以当即一个冷狠的眼神再次向洛以为射来,洛以为已经转身奔逃,惹得李泊亚自己捏紧拳头眼神喷火却无处发泄。
薄荷坐在浴缸里用浴巾用力的搓着自己的皮肤,特别是那一双手,搓的泛红充血发肿了还不愿停下来。她的脑海里不停的闪过自己满手都是鲜血的模样,不停的闪过小赵凸睁双眼满脸血迹和发丝甚至都变了形的模样。甚至那把刀……薄荷用力的环抱着自己,她从前也见过死人,但是却从未像这一次这般让她深感恐惧,时间越是往后就越是容易想起。
终于泡完澡,薄荷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坐在床边看着已经被换到婴儿床里的小苗苗,薄荷心里愧疚泛滥。
“我不是个好妈妈……”薄荷伸手轻轻的摸过小苗苗的脸蛋儿,看到自己发红的双手又极快的缩了回来,为什么手这么红?火辣辣的痛,红彤彤的刺眼!薄荷又用力的搓起自己的双手来,越挫越痛,眼泪也渐渐的满上眼眶,这究竟是遭遇了什么破事啊!
“碰!”就在薄荷的心情越来越底下,双手不停的互相挫折时,门板传来一声巨响。
薄荷的心脏都停止了,只能呆呆的抬头向门口望去。婴儿床里的小苗苗一个颤栗,不过只是睁了一下眼睛便又睡了过去。
薄荷的大脑一声‘嗡——’响,就像断了线似的,几乎失去了冷静思考眼前突发的事的能力。可是眼前出现的人就像是一幅画,一副夹杂着汗香,一副夹杂着男人沉重喘息声音的画,让她死寂的心又重新恢复了心跳,让她原本越来越down的情绪也转变成了激动。
艰难的咽着喉间梗人的口水,几乎要怀疑这是不是梦。原来过了这么久,她已经变得如此依赖他,如果没有他,她已经不再坚强!甚至不能独自面对辛苦艰险……!顷刻间,明白的还有自己许许多多那复杂的心意和情绪;顷刻间,对于他此刻的出现抱满了感谢和激动。
“宝宝……”湛一凡扔掉手里的外套和包,一声低喃便大步的向薄荷走来。
薄荷从床上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很快便触到了湛一凡的身体,而湛一凡的大手也极快的碰到了薄荷的背和肩,两个人没有任何言语便只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闻着湛一凡身上熟悉的味道,心底的不安也渐渐的落了下来。
“你回来了?”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妻子询问刚刚下班的丈夫,问的很轻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