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湛一凡突然低声问。
“你不觉得隐高大了吗?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过了年,隐也该十七岁了。
让薄荷叹息的是,隐明明只有十七岁,但他身上却有着二十七岁的男人才拥有的稳沉和冰冷,没有一丝少年该有的活力或是张扬,日子越久薄荷就越是好奇,他究竟有怎样的过去?心底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湛一凡拧眉,猛地揽过薄荷的身子抱在怀里,并低声警告:“不许看别的男人!”
薄荷‘噗嗤’一声笑,无奈的推了推湛一凡的肩:“吃醋啊?这醋你都吃得下去啊?人家隐是弟弟,你乱想什么啊……”
湛一凡不管不顾,看着薄荷眉眼间都带着的浓浓笑意依然霸道:“不管是弟弟还是哥哥或者别的什么男人,都不许多看一眼!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薄荷无奈的正要辩驳,醇儿大叫的声音却突然传来:“小姑你快来啊,小苗苗拉粑粑啦……”
215 熟悉的滋味
站在一旁拉着一个大箱子的隐听了半响终于忍不住的出声为自己辩驳道:“先生,我是冤枉的……”他敬爱薄荷,同样就像敬爱姐姐一样,如果没有她,自己今天不可能重返校园,更不可能生活的如此平静。
湛一凡凉凉的看了隐一眼只道了一句:“如果你不是冤枉的,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吗?”
隐顿了顿霎时明白了,湛一凡是不管别人冤不冤枉的,他只管他的夫人究竟看不看谁。
薄荷有些歉疚的看着无辜的隐,隐也只好摸摸鼻子拖着箱子自认委屈的走人。
薄荷无奈的看着湛一凡:“吃够了么?酸不?”还不能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性了!
湛一凡立即从后拥住薄荷笑道:“不酸。挺甜的。”
薄荷摇头啧叹:“恶趣味啊……”
屋内的醇儿还在大喊大叫,惊呼着小苗苗拉粑粑尿不湿要怎么换等等,而薄荷也毫不意外的很快就听到了小苗苗的哭声,立即也不敢再慢悠悠的呆在花园里,大步的便向屋宅走去。
“哦哦,小苗苗不哭哦,外婆抱抱!外婆给你换尿不湿……”薄荷踏进玄关时白合已经在给小苗苗换尿不湿了,醇儿一脸委屈的蹲在旁边望着哭的凄惨满脸泪水的小苗苗。
见着薄荷和湛一凡进来醇儿立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小姑我错了,我不该听到小苗苗放屁就把她放在沙发上,也不该发现她拉粑粑了就嫌弃的跑一边,然后小苗苗可能以为你不要她了,她就哭了……”
说着醇儿还用手指着小苗苗,自己一脸委屈和无辜了。
薄荷只能给醇儿一个白眼儿,家里上前从母亲手中接过小苗苗来:“妈,我来吧。”
“没事,我可以的……”白合手上忙着薄荷却还是将她好好的请到另一边去,虽然母亲生过孩子,但是却从未照顾过孩子,当初照顾一羽时一羽都已经两岁多了,所以对于怎么照顾婴儿,白合其实是手足无措的。
虽然这些日子大多时候是湛一凡当一个称职的奶爸,但是薄荷毕竟也生了小苗苗四十来天了,处理起小苗苗身上的事情也是非常快速且娴熟的。三两下就把屁屁擦干净,摸上爽身粉并且换上了干净的尿不湿,再将小苗苗抱起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一会儿小苗苗就打着盹儿的眯着眼睛再次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且安静了下来。
洛以为和醇儿都惊异的看着这一幕,这哪里是从前那个冷清且自傲的女子啊,如今的她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母性的光辉,人还变得如此温柔,真的是婚姻和生孕都能改变一个女人么?瞧着她哄着怀里孩子的温柔模样,醇儿甚至觉得她这个没被抱在怀里的人都要被她温柔的化成水了,更不用想怀里的孩子该有多舒服了。
小苗苗睡着薄荷便将小苗苗递给一旁等着的张姐:“等她醒了叫我,该给她喂奶了。”
“是,夫人。”张姐抱着小苗苗上楼,早已经按照吩咐准备好了婴儿室,所以薄荷他们回来几乎不用准备什么便能继续生活了。
“你以后,别想再抱她。”薄荷这才转身冷冷的瞪向醇儿,竟然害小苗苗哭的那么伤心,薄荷这个当妈的现在想起那张布满泪水的小脸就揪心。
“小姑我错了……”醇儿再次举手投降认错,差点儿就跪地了。
“刘姐上晚餐吧。”湛一凡岔开话题,揽着薄荷的肩不甚在意的道。
醇儿还以为天上下红雨了,不然姑父怎么会突然岔开话题帮她?就在醇儿自作多情时湛一凡却又突然冷冷道:“除了蹲着那丫头的,都准备一下吧。”
醇儿哭了,早知道姑父不是不下手,而是下手的晚啊!而且不下手则已,一下手就往狠得地方下,她可是个吃货,少了饭她今晚就再也不会幸福了。她就是看小苗苗乖巧又可爱才想抱的,谁知道她突然拉粑粑,她从未接触过婴儿才这样啊,下次再也不敢了,醇儿心里默默的想,再也不敢抱小苗苗了。
虽然湛一凡那样说,但薄荷还是让刘姐给醇儿准备了碗筷,一行人坐下热热闹闹的吃晚餐,一群人也许久没有在一起这么热闹了。
薄荷不知道小苗苗什么时候也许就醒了,所以吃得很快,看的洛以为和醇儿不断咋舌,这生了孩子的女人就是不太一样啊,连眼神都变了似的。
“对了,”醇儿突然想到一件事,看着薄荷便道,“小姑,那个桐儿……他们家那一片好像要拆迁了。”
薄荷虽然这大半年都在伦敦,但是却一直没有忘记桐儿,桐儿的妈妈在五个月前已经去世了,虽然经过薄荷和湛一凡的经济资助治疗多活了两个月,奈何依然抵挡不住死神,丢下桐儿撒手人寰。桐儿的妈妈在世的时候就几乎没有亲戚与她来往走动了,去世后自然更没有人会照顾桐儿,所以薄荷与湛一凡商量着就决定继续资助桐儿,给她每个月生活费,并让醇儿常常去看她。
只是想对桐儿做这些事而已,并不是想为世人所知。
所以桐儿如今不仅重返校园,还接受了一些关于耳朵的治疗。因为桐儿在三岁左右的时候戴过一年的助听器,所以她才会说话,只是后来她妈妈开始得病,家里不再富有,助听器也就渐渐的远离了她。但是薄荷咨询过杰森,如果五岁之前佩戴过助听器或是接受过语言训练,五岁以上的儿童依然是可以接受移植人工耳蜗的,并且有希望恢复听力,所以薄荷一直也在关注这件事,如果有机会,她也会资助桐儿接受人工耳蜗的治疗。
正是因为她关心所以醇儿才会把桐儿的事情和她讲,薄荷听了也诧异,便道:“他们家不是在村子里吗?”
“郊区的村子里,那里要建设开发了,所以他们村子会被扒走,而且不负责安置,只是给一部分钱买地而已。”
“强拆强买么?”洛以为也知道桐儿那姑娘,是薄荷离职前打的非常响亮的一个官司,当时整个云海市对薄荷褒贬不一,其中就是受了这个官司的影响,不然薄荷如今也不会如此安然的再回来。
“算是吧。”醇儿挠了挠头,作为警察的她对这方面也实在无力且无奈。
桌子上的气愤突然有些沉闷起来,楼上传来啼哭声,因为薄荷就是怕小苗苗醒了所以让张姐把房门敞开,小苗苗一哭她便知道了。
“我先上去了。”薄荷正好吃得差不多了,丢下筷子便起身上楼去了,不一会儿哭声停止了,应该是薄荷正在给也饿了的小苗苗喂奶了,众人都默默的吃饭,直到薄荷喂完奶抱着小苗苗下楼来,众人的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洛以为忙不迭的跑过来一脸喜色的盯着薄荷怀里正醒着的小苗苗问:“换过尿布了么?”
薄荷微笑道:“放心吧,暂时不会再拉了。”
“嘻嘻,那我抱了哦。”
洛以为小心翼翼的接过去,薄荷想起洛因为来,便和洛以为一起去沙发坐下问:“你姐怎么样了?”
“你说因为啊?她现在好着呢,和林靖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反正情敌都屎了去了,她整日甭提多滋润呢。”洛以为回答着薄荷的话,手指不停的逗弄着粉嘟嘟白嫩嫩的小苗苗,真是可爱的紧啊,她以后也能生个女儿就好了……想着洛以为便羞涩的望了有力的方向一眼。
有力颇有默契的走过来,薄荷想着因为现在好了自己也觉得高兴,总算不白白让洛以为推迟了婚礼。
醇儿羡慕的拉长了脖子望着这边,薄荷见着有力过来便又站起来并看向醇儿道:“你跟我来一趟。”
醇儿微微一颤,以为薄荷要训斥自己,所以慢慢的跟着,直到厨房薄荷才低声问她:“你和李泊亚怎么回事儿?”
“啊?什么怎么回事?”醇儿没想到薄荷不仅没训斥自己还这么低声的问起自己的感情生活来,顿时有些迷茫。
“你们又在和我演戏呢,还是真的两个人现在就是这样漠然的相处模式?”薄荷不明白了,打电话的时候问醇儿她也是支支吾吾的从不给自己说明白点儿。薄荷还是真的有点儿不放心醇儿这样的丫头被李泊亚那样的男人追着,毕竟醇儿是自己外甥女,所以她总是不太放心,但又觉得自己只是小姑又不能完全管了,特别是感情这件事上薄荷也明白更是应该顺其自然,所以她的心情也算是一半掺忧的担心,一半又关心着二人的进展。
“我和他?”醇儿迷茫了一瞬终于反应过来薄荷是在问什么,立即笑着一挥手:“小姑你想哪儿去了?我和李泊亚早就是过去时啦,我和他现在就是比陌生人熟悉点儿的关系咯。”
薄荷不信,所以反问一句:“真的?”
“真的,真的啦!加上今天这次见面,这八个月来,我和他才总共见第九次,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啊?小姑你别想多了啊,我清清白白着呢。”
醇儿嬉笑,薄荷看她肃然笑着但是说的话不像是谎话,心里渐渐的疑惑起来,李泊亚那厮那日在医院里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放过醇儿么?那怎么会这八个月来只见了八次?是没时间么?这个……到极有可能,这几个月她和湛一凡在英国都过的战战兢兢的,特别是前面几个月,他几乎都是没日没夜的,所以李泊亚这边如果也忙她是能想象那程度的。
薄荷大致的掌握了醇儿和李泊亚如今的状况便不再问她和李泊亚的事,话题也就转到了桐儿身上:“桐儿她现在还好吗?”
“哎,从她妈妈去世之后,小丫头整日郁郁寡欢瘦了一大圈呢。不过很懂事,每次去看她的时候都会给我做饭吃,连我这个大人都自愧不如了,她还会向我请教她不会的作业,在学业上非常认真。但她好像没怎么用你给她的钱,生活过得很拮据,衣服也没买,大鱼大肉更是少见,只是购置了学习用品这样的东西。我问她为什么不花,她说那是你的钱,等她以后会还给你的。你没看见呢,一个人住,真的很可怜,一贫如洗的家,除了文具和课本是新的,什么都是旧的。”
虽然社会上这样的事情真的不少,但是真的发生在醇儿的眼皮子底下,醇儿还是觉得蛮心疼的。也因为有薄荷这样的人资助者小桐儿,所以她才免去了被送去孤儿院的悲哀,醇儿也打从心里面感谢小姑和姑父的这一善举,虽然对他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钱,但是她知道他们都是真心的。
薄荷想了想:“等过几天……你带我去看看她吧。”
“嗯。”
两个人说好这事,出去时洛以为和有力已经准备着要回去了。醇儿见到他们要走也立即准备着:“那我、我也走吧,我明天还有案子要忙,今天就不留宿了。”
“让小丁送你回去。”薄荷也不挽留醇儿,她知道二十四岁的醇儿不需要自己担心。
“不用,我出去打车就是,我现在不回家,我还要去警局一趟,丁鼎前辈还在等我来着……”醇儿的话还没说完一旁不做声响的李泊亚突然笑道:“夫人放心,我送她去警局便是。”
醇儿怔了怔,狐疑的看向李泊亚,疑惑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李泊亚一手拽住手腕并向外扯去。
“喂……!”醇儿低呼声传来,白合有些担心的抱着小苗苗走过来问薄荷:“没事吧?”
“没事儿,妈。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折腾吧。对了,一凡呢?”薄荷扭头看向四周,湛一凡去哪里了?
“哦,和隐去书房了。”白合微微笑道,在沙发上坐下来让一羽好看见小苗苗,一羽就站在旁边什么也不做的只看着可爱的小苗苗,好像真的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薄荷见着小苗苗有母亲和一羽照看着便向书房走去,刚刚走到门口便隐约的听见门内传来湛一凡断断续续又隐隐约约的声音:“如果你想报仇……强大……相信……不知道……”
薄荷顿了顿始终没有推门而入,她想,如果隐愿意把他的秘密告诉湛一凡的话,也不是不可,如果他能轻松一些。
薄荷转身又回到客厅去照顾小苗苗,直到那天晚上回到卧室睡觉时薄荷也没有问湛一凡关于隐的事,那是隐自己的事,也许自己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不该知道,那她一辈子也不会去问。
醇儿被塞进车里才惊觉自己正在和李泊亚单独相处。
“我,我要下车!”醇儿突觉有些不安转身推门便欲欲下,李泊亚却极快的锁住车门车窗,醇儿摇了摇车门,扭头瞪向李泊亚:“你!”
李泊亚抚了抚镜框,淡淡道:“我送你去警局。”说完也不给醇儿任何的质疑事件,踩了油门便冲了出去。
“我不要你送,你快停车!”醇儿也恼了,不停的摇着门大喊。
“怎么,”薄荷拽了拽领口并松了松领带,淡眸斜视而来,“你其实害怕和我单独相处?”
“笑、笑话!怎么可能啊!?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和你单独相处罢了!不是害怕,是不想!”醇儿虽然平时大咧,但是不该糊涂的时候,她自认为自己也是从未糊涂过。
“吱——”一声刹车巨响,李泊亚将车停在了巷口,并突然转身向醇儿趋身而去。
“你……你要做什么?”醇儿的声音微微的颤抖起来,并不是他多恐怖,而是他突然靠这么近,好像、好像一副要吻她的样子!
醇儿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就在李泊亚要靠上她鼻尖并吻住她时却又突然停住。醇儿吓得紧闭眼睛,双手伸直双膝都用力的抵住他靠过来的身躯。
李泊亚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张小脸。这八个月,他去看她的时间并不少,有时候晚了就在她家楼下在车里坐着看着她的窗户一整夜,有时候站在暗处看她忙碌工作那副开心而又充实的模样,即使再忙也几乎是每周都要见她一次。但他相信,她看见他的时间,一定双手也数的过来。
他的确是忙,忙的无暇顾及去追逐她,但他相信,接下来他的时间总算能缓一缓,并且能做他想做的那些事……
醇儿久久没有感觉到吻落下来便眯着眼睛望去,在看到李泊亚那双透着镜片也依然深邃的双眸时,醇儿狠狠一颤。
就在这时,李泊亚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唔?”醇儿意外的感受着他火热的唇和火热的舌夸张的瞪大双眼,但随即又很快的反映过来并死死的咬着牙抵抗着他想要闯进自己唇齿的动作,但李泊亚是谁?轻轻的用手指戳了一下醇儿胸前的柔软,醇儿不由得发出‘啊’的一声惊呼,而他便趁此机会来了一个深深吻……
醇儿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李泊亚才放过了她,这个已经阔别了许久的吻不仅唤起了醇儿的某些记忆也唤起了李泊亚身体某处很自然的反映。
李泊亚微微有些喘息的低哑着嗓音捏着醇儿的下巴看着她有些迷惑的表情低声喃道:“怎么,不记得这个熟悉而又的滋味了?”
216 表白,生病
“怎么,不记得这个熟悉而又的滋味了?”
李泊亚低哑的嗓音,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的划过醇儿湿儿红润的唇瓣。
醇儿一个哆嗦,抬手便是一个巴掌挥过去——只是还未落下就被李泊亚抓了个正着,紧紧的拽在手中,挣脱不得。
“你……你无赖!干嘛吻我!”醇儿有些恼羞成怒的不停用另一只手擦着自己被吻得湿湿红红的唇瓣。
该死的熟悉,该死的!
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李泊看着醇儿的动作突然勾唇而笑:“我是无赖是吧?想要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赖吗?”
醇儿一怔,看向李泊亚时已经面露微微的惊恐:“你、你想干嘛?”擦唇的手微微的陇向自己的胸口,双腿被他用技巧压制着,一只手她根本无法出手,空间又这么拥挤窄小,醇儿迅速的意识到自己正处在非常不利的位置。
“想干嘛?”李泊亚抬起被自己紧拽着的醇儿的那只手腕用力的扣向她脑后的车窗,醇儿忍不住的将身子向后一缩,可身后已无退路,于是她只能看着李泊亚倾身而来——
醇儿紧张害怕的闭上眼睛抿着双唇,随即耳畔便传来热乎乎的气息,而醇儿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栗,缩着脖子便只听见李泊亚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响起:“我想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她清楚?哈,笑话,她怎么能知道他要做出什么来……醇儿正在心里大笑却突然顿住且全身一震,因为她、她的耳朵被他咬住了!他的舌头和双唇玩完她的嘴巴又在玩她的耳朵!那是醇儿曾经颇为熟悉的感觉,每每他在床上时就喜欢对自己做出这般亲昵的举动来,最喜欢的莫过于玩她的耳朵!
醇儿‘啊’的一声惊叫,双手挣扎抵抗口中并大喊:“放开我,你放开!你个变态——”但从一开始醇儿就注定了,今天她是逃不出李泊亚的手掌心儿的!挣扎没用,手脚并用不了,可怜她的好身手在这个时候根本无用武之地,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算计着方位和姿势将她完全的钳制在了怀里!
醇儿挣扎了半响终于累了,气喘吁吁的靠在车窗上无力的翻着白眼儿,他今晚到底要怎么样?她投降了,暂时投降了,她在这里累的像头牛一样,他却依然能气儿都不喘一下的只盯着她!
的,就跟耍猴似的!她是猴吗?越想越气人!
李泊亚抚了抚镜框,那只得空的手突然捏住醇儿的下巴并微微抬起,让她被迫与自己对视,邪邪一笑:“变态?你确定你还想知道什么是变态?”
醇儿想起刚才,想起他以往总是能不动神色的将自己吃了的事,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我不想知道!你快放开我,我还要去警局,没空和你在这里玩游戏!”丫的,一阵风一阵雨似的,这男人是神经病么?
这一次李泊亚很听话的便放开了醇儿,以至于醇儿自己贴在车上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车被一脚‘刹’出巷子,由于惯性醇儿的身体猛地向前栽去,而她双手迅速的伸出并扶住前面才反应过来他这一次这么听话真的放开了自己!?
醇儿神色怪异的看向男人,摸着自己的头,心里想着:李大叔是到更年期了么?不然为什么性格如此抽疯?
一路上李泊亚也没再说别的话,醇儿憋了一会儿也渐渐的淡定了,直到车子安稳的停在警局门外,车门锁一打开醇儿就立即跳了下去,连声‘再见’也没和李泊亚说便风一样的跑了。
醇儿一跑进办公室,王燕就抬头笑问:“哎哟,醇儿丫头啊,后面是有什么追你么?看你跑的满头大汗呀!”
“疯子!”醇儿拍着胸脯喘息着道。
王燕是结过婚的女人了,平日里也颇为照顾醇儿。听到醇儿这样说还真的以为外面是疯子,立即一脸着急且担心的问:“那你没事吧?”
醇儿可怜兮兮的望向王燕道:“被咬了两口。”
“啊!?你被疯子追,还被咬了两口?那咬哪儿了?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打破伤风啊?”
王燕认真的模样反倒让醇儿心生了一丝内疚,王燕姐太认真了,她都不忍心伤害她那颗真挚的心。
醇儿挥了挥手急转态度:“哎,算了算了,就当命运不济吧。对了,鼎哥呢?”醇儿望了望空荡的办公室,不可能只有值班的燕姐一个人在吧?她还专门跑来拿资料呢。
“哦,你鼎哥等你等了太久,到后面抽烟去了!”
醇儿表情有一丝尴尬:“为什么是我鼎哥?”
“整个办公室就你叫她鼎哥嘛!”王燕眨了眨眼,这两小家伙明明就那么登对,但偏偏一年都发展不出苗头来,把她这个结过婚的妇女啊急的常常团团转。这白玉醇翻过年去都二十五岁了,这丁鼎也快三十了,这两个青年才俊呐,她不是看不出来,都是互相有好意的,但偏偏都藏着掖着的,整个刑警队的人都为他们着急,哎!
“哦……”醇儿也没在意王燕表情间的暧昧,她还以为王燕眼睛不舒服只是在眨眼睛呢,哪里想到王燕正在算计她和丁鼎呢?
醇儿到后面的吸烟室去找丁鼎,丁鼎正在打电话,模模糊糊间醇儿听见丁鼎的声音:“别再缠着我……是……喜欢别人……分手两年了……是你……”
醇儿捂住鼻子,她醉不喜欢闻香烟的味道,每每都会觉得窒息。李泊亚和她相处的那段时间就这点好,从不抽烟啊,虽然偶尔应酬会喝点小酒,但是香烟却是从不沾惹的,这也是为什么醇儿和他炮友那么久最后还有些不舍的分的原因,她不知道如今不抽烟的男人还能有几个?
醇儿伸手敲门:“鼎哥?我是醇儿。”
屋内突然没了声响,隔了几秒中丁鼎走了出来。丁鼎俊朗的脸在灯光下有些忽明忽暗,隐约间醇儿似乎还闻到了一丝酒气?咦?难道丁鼎不仅抽烟了还喝酒了?看他那双熬得有些红的眼睛醇儿不仅好奇,他这是怎么了?一副失恋的样子呀!
“鼎哥你没事吧?”
醇儿有些关心的问,毕竟丁鼎也是这个办公室自己最尊敬的前辈啊,办案能力一把手啊,而且据说也是下一个会升职成为副队的对象呢,那以后就是上司了,她自然要拍好马屁的!
“丫头!”丁鼎突然眯起双眼突并弯腰向醇儿的脸靠近而来,香烟味和淡淡的酒香同时向醇儿的脸蛋儿喷洒而来,“你当我女朋友吧!”
“嗯……呐?”醇儿反映慢了半拍,待抬头一脸惊诧的看向丁鼎时,已经从他难得看见笑意的脸上看到一抹欣然和喜色。
“你这是答应了。”丁鼎微笑着伸手将醇儿抱进怀里,醇儿则是大脑一声嗡然后‘噌’一声响,她记得的只有一片空白,剩下的整个人都懵了!
他、他说啥?她、她又答应了啥?
“阿嚏!”薄荷从泳池游完泳回来,刚刚进卧室便打了个喷嚏。
湛一凡正在翻腾床上的小苗苗给她换尿不湿,听到薄荷打喷嚏立即回头望去:“没事吧?”
薄荷揉了揉有些痒的鼻子无奈的看向湛一凡:“好像感冒了。”
今天是洛以为和有力的婚礼,所以他们起了个大早一直在准备着,薄荷如今在游泳减肥,有很大的效果,但没想到这两天游泳竟然游感冒了。后面的泳池是露天的,虽然湛一凡已经在回来之前让小丁找来人盖了棚子,也装了空调,但显然薄荷还是抵不住这严冬的寒冷。
薄荷去更衣室找了自己和湛一凡两个人的衣服出来,湛一凡已经换好了小苗苗的尿不湿也任由小丫头自己躺在床上伸胳膊踢腿儿,自己走过去拉着薄荷摸了摸额头,没有摸到过热的温度似乎才缓然的放了心。
“今天带些奶粉吧,还有开水装在水壶里,也带着。我怕我感冒传染给苗苗。”薄荷将湛一凡的衣服交给他,自己则转身将自己的衣服放在沙发上说着开始脱衣服准备换上。
薄荷换好衣服转身发现湛一凡竟然还站在自己身后,立即退后一步并与他保持着距离:“你也离我远些,别让我传染给你。”
冬天感冒原本好的就慢,薄荷如今的抵抗力也是大不如从前了,从前虽然瘦,但是有病也常常是肠胃或者头痛上,像这样的小感冒却是很少的,谁知道生个孩子游个泳就感冒了,果真是体力不行了。
湛一凡伸手拉住薄荷并带入怀里来,薄荷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快快好。”湛一凡吻了吻薄荷的额头,微微蹙眉的低头看着她认真道,“别生病,好么?”
“我也不想的……咳咳!”轻咳了一声薄荷立即又推开湛一凡并捂着自己的嘴道,“行了。你快帮小苗苗穿一下衣服,要不我叫张姐上来帮你?奶粉开水这些我今天也不碰了。苗苗太小,抵抗力比大人低很多。”
“嗯。”湛一凡看着薄荷,知道她是不想传染给自己所以躲得远远的。如今的他们已经身为人父人母的确不能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了,如果是从前他倒是不介意被她传染,但如今薄荷生病了能照顾孩子的只有自己,所以他克制了再去抱她的。
薄荷转身整理了一下拿着大衣便出门了,留下湛一凡自己和在床上睁着圆眼睛挥胳膊蹬腿儿的小苗苗。
薄荷下楼,隐这两天已经考完补习班的试所以也放假了,所以今天亲自跟着一羽去一羽的孤独症儿童培训学校了。虽然薄荷觉得他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跟着一羽,但既然他要这么做她也没阻止,如果他心里会觉得安然且理得一些的话。
张姐和刘姐一个在打扫卫生一个在准备薄荷说的开水和奶粉,薄荷坐在沙发上喝自己兑好的感冒冲剂,喝了两口她突然觉得……这个家的人手是不是不够了?这个家并不小,刘姐每天一个人打扫的确吃力,而母亲回乡下白阳镇去了,虽然这个家没有那么多需要照顾的人,但真正要做的事却不少,更何况这个家有两个孩子,一羽和小苗苗都是需要人仔细照顾才行的。如果自己翻过年去上班了,湛一凡也上班了,到时候小苗苗只给张姐和刘姐照顾,她们这么大个花园忙得过来吗?
湛一凡亲自开车,薄荷没有办法抱小苗苗便让张姐跟着他们一起去。所以薄荷坐副驾驶,张姐抱着小苗苗坐在后面,薄荷则帮忙提东西。
洛以为的婚礼在云海市的五星级大酒店‘云州大酒店’举行,因为寒冬,所以是室内婚礼。
不过,虽然是室内婚礼,却依然准备的美极了。大大的海报在云州大酒店的大厅迎宾处展开,洛以为美艳夺目,有力冷酷有形,两个人无论是从外形还是性格上都是天作之合的绝配。
洛以为的父母在他们的小厅门口迎宾,洛妈妈穿着紫色旗袍,罗爸爸穿着黑色西装,脸上都挂着喜庆盈盈的笑意。
“伯父伯母。”薄荷和湛
一凡带着小苗苗上前,一下车湛一凡便亲自抱着小苗苗尽职的扮演着自己身为奶爸的角色。张姐提着小苗苗需要用的一大口袋东西跟在后面,薄荷自然也分担了一些,不过因为她的身份所以在进厅之前张姐便非常主动的将所有东西都提过去了,其实也不重,更何况孩子也不要她抱,所以张姐愿意跟在后面提着东西。
“哎哟,薄荷啊,可好久没见到你了。湛先生你好,终于见到你了。瞧瞧这宝宝多好看啊,小明星似的!小乖乖,你叫什么名字啊?叫声奶奶好不好啊?!”
薄荷轻笑:“小名苗苗,大名晴空。等她长大了一定叫您。”
湛一凡立即严肃的微微向洛父洛母点头并问候道:“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湛一凡,早就该登门拜访的!”
“哈哈,以后有的是机会,以后就更加是一家人了啊。快进去吧,这外面冷,别把孩子冻着了。”因为小苗苗的腰还是软的,所以只能横着让湛一凡抱在怀里,这样小的孩子几乎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薄荷也不再多停留立即挽着湛一凡,湛一凡抱着孩子,两个人带着张姐抱着苗苗进了小厅。
大厅的婚礼现场是以绿色和白色为主题,除了许多人工的植物之外,就连薄纱蕾丝都是绿色,就连气球都是绿色和白色,倒是为这寒冷的冬季带来了一些夏天的绿意清爽感。每个桌上都摆着他们二人的婚纱小照,直面大厅的正中央则挂着他们的巨型婚纱海报,穿着婚纱的洛以为真正的美极了。
薄荷和湛一凡褪下大衣并由门口的服务员拿下去,薄荷等着服务员将号码牌拿给自己,刚刚一个转身却险些撞上了身后又进来的人,眼前的人也并不是太陌生,正是言大律师,言毕。
薄荷蹙了蹙眉还未开口说话对方竟先笑了笑:“薄大检查官,怎么,消失了几个月终于舍得回归了?”
薄荷轻佻眉梢退开自己的身子与之错开,神情漠然语气淡淡道:“呵,劳烦言大律师挂记。我竟不知道洛家嫁女儿,你也能出现?”
言毕微笑着摇了摇手指:“薄大检查官这是瞧不起我了吧?我们家父子可都是洛家中医馆的常客,再说,整个云海市又有几家人不是洛家的常客了?”
言毕也相信薄荷不会不知道他是娱乐大亨家的二世祖,虽然他如今的一切的确是自己奋斗的,但身世背景这件事还真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洛家是医药世家,而且是非常显著有名的医药世家,洛氏中医馆在整个云海市都非常盛名,每天全国慕名前来挂诊的人都络绎不绝。所以薄荷相信,这言毕父子俩的确是洛家的常客,顿时也就不再问了,只是转身准备跟上脱了衣服便抱着小苗苗先走两步的湛一凡。
“我在等你。”言毕对着欲走的薄荷一笑,突然如此出言而道。
薄荷拧眉,扭头盯着言毕疑惑:“你说什么?”
“等你……再打一场官司。”言毕双手抱怀,淡淡道,表情似乎很是满意薄荷在听到自己那句话时做出的巨大反应。
“嗯?”薄荷拧起的眉间又加重了许些,她好像不太懂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生了个孩子就变笨了。”言毕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湛一凡抱着孩子的背影,他在暗中可没少关注她的消息,在伦敦的风声怎么着也会传入国内,更何况他本就是娱乐世家的少爷,能少得了她生子这样的重大消息么?
“请言律诗注意口下语言。”薄荷神情一冷,这个男人拐着弯的骂她笨傻,是想死吗?
前面的湛一凡久久没有等来薄荷便回头望来,在看到薄荷正与一个男人说话时,微微蹙眉立即便抱着小苗苗又走了回来。
穿着白裙绿肩带和手沙伴娘服的醇儿在人群中穿梭着,双眼在搜索着某个算得上熟悉的身影,可是她走遍整个大厅都没有瞧见那个今日也必须出现的人。
醇儿不由得想起那晚的事情,突然一旁伸出一只手来并猛地拉住她,醇儿抬头一看对方,初始觉得有些熟悉,蹙了蹙眉才猛地一个挑眉终于想起来:“栾晓晓?”
栾晓晓勾唇一笑:“嗨,白玉醇,几年不见……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你还好吗?”
217 曾经最美好的时光
醇儿和栾晓晓是高中同学。
醇儿读高中的时候被爷爷送进云海市比较出名的贵族学院,至此才认识的栾晓晓。那个时候醇儿还不知道在云海市有着非凡地位的栾家是何等的存在,所以也就不知道栾晓晓的姓是多么的特殊,更不清楚栾晓晓是生人一般不敢接近的对象。
其实,就算是那些与栾晓丽接近并做朋友的男生女生,都是些趋之若鹜追逐栾家的势力人物。栾晓丽清楚自己长相一般,更清楚自己的性格平时看起来也似乎没有什么突出或长处,但她就是时常一副微笑的模样,任由那些人追逐着,而对她来说她也不过是多了一些可以使唤且消遣的对象,并无损失之处。
所以她这幅‘大好人,人人都喜欢’的模样让当时的醇儿真正是羡慕极了,醇儿性格活泼、开朗,骨子里就像个孩子似的纯真,总是以为这个世界很美好的醇儿并不知晓栾晓晓的身份更不知道栾晓晓与那些她追逐的人根本就是互相利益关系,所以她也跟着那些人一样追着栾晓晓跑,直到栾晓晓自己受不了她那一头热的性子才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你做朋友啊!”纯真的醇儿一脸灿烂笑容的看着栾晓晓很理所当然的道。
栾晓晓当时一怔,从未有人这么直面的和她说要做朋友来着。
“为什么?”栾晓晓也理直气壮的回问,想和她做朋友不就是想从她身上得到利益吗?不管是名声好,还是钱财,又或者家族的利益,只要她白玉醇要,她栾晓晓都给,行了吧!?不然她一定会被这个热情似火的姑娘给融化了。
“为什么?因为那么多人都和你做朋友啊!所以你一定性格好,又会包容人,而且学习好对不对?哎呀,实话和你说吧,我就羡慕你这样的人,聪明、性格又好,哪像我啊……他们听完我名字都笑了,觉得我傻,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哎哎,所以我就想,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醇儿一脸期盼的望着栾晓丽,等着她和自己交朋友。
“就因为……”栾晓晓当时气绝,就因为她看见别的人都跟着她跑,所以就觉得她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栾晓晓当时就觉得白玉醇是个二缺,这辈子都没遇见过这么二缺的,交朋友还能真的交个理由出来?还让她哭笑不得无法辩驳,因为她的理由让栾晓晓觉得是那么的‘真挚’。
“你叫什么名字?”
“我?白玉醇啊!”
“白……愚蠢?”栾晓晓抽搐着嘴角,如果不是良好的家庭教育让她控制了情绪,她可能真的会毫不客气的就笑喷出来。人本来就小白姓个白也的确不是她的错,但是名字还叫愚蠢?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别的名字能配得上她了。
醇儿开心的笑着点头不给栾晓晓任何机会就扑上去一把抱住栾晓晓的胳膊并亲热的道:“那以后我们做朋友吧!我知道你答应了,你看你都问我名字了,你看你还不笑话我名字,你看你就是这么好啊!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你以后能做我真心的朋友么?我们做好闺蜜吧?就是什么悄悄话都能说得那种!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来自白阳镇的……”
从那以后醇儿就缠住了栾晓晓,栾晓晓渐渐的也真的接受了她,因为她渐渐的发现纯真的醇儿虽然人白了点儿但真正的魅力无限。栾晓晓发现那个时候的醇儿如果真的用了心去看她,谁都会看见她不仅外表漂亮,内在也比这贵族学校的任何一个女生还要漂亮。
栾晓晓渐渐的把醇儿当做了真正的朋友,高一整整一年两个小姑娘就像别的普通小闺蜜一样说着悄悄话,聊着八卦和零食或者明星。虽然栾晓晓总是兴趣缺缺的模样,但她对醇儿却是不同于别的那些人的,对于别的朋友她可以说是敷衍且无聊消遣,但是对醇儿却是一段难得的真挚感情。她对醇儿真心相待,就连悄悄话也和醇儿真心袒露,比如她的初恋,比如她喜欢的人,后来醇儿也才知道,栾晓晓虽然长得很普通,可是性格却十分的强大,看似淡漠的外表下拥有着一颗坚强如金刚般的心啊!而且那个时候,能分享恋爱这种小事,对她们来说已经是最刺激的事了……醇儿也曾经以,她们的友谊能如此长存一辈子。
直到后来,栾晓晓突然在某一天就消失了,高一下半学期的考试,栾晓晓缺席没有参考,醇儿因为担心栾晓晓所以也考的完全不理想。直到放假的那一天,栾晓晓的母亲和管家亲自来学校给她搬东西醇儿才知道栾晓晓要转学了,也才知道栾家声势浩大是个大家族,因为栾晓晓的母亲根本不屑告诉她这个‘栾晓晓唯一真心的朋友’栾晓晓至此去了哪里。而栾晓晓也没有给醇儿留下任何的信息,就此真正的消失在了醇儿的世界里……
直到这一天,醇儿作为洛以为的伴娘,在宾客行里间寻找着某一个人时,被栾晓晓看见并认了出来。
醇儿没想到,过了六年,她还能再看见栾晓晓,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两个人走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栾晓晓一脸微笑的看着眼前的醇儿,她比六年前漂亮了,但是站在醇儿面前看起来依然平凡,醇儿已经活脱脱成了一个大美人。
“今天我才发现,你和某个人真像。”栾晓晓看着化过妆的醇儿轻声道。
醇儿勾了勾唇:“你认识我小姑,也不足为奇。”化过妆的自己和小姑颇为相似,她是知道的。
“小姑?我记得,你姓白,来自白阳镇。而你口中所说的小姑……该不会是湛氏董事长夫人,曾经薄家的大小姐吧?”栾晓晓看着眼前应答自如而且对与自己的重逢似乎没有半点儿情绪起伏的醇儿心里还是有些诧异的,曾经那个纯白如纸的姑娘,是不是也变了?
醇儿听了栾晓晓的话也只是轻轻一笑,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抵了回去道:“哪个豪门没点儿破事儿?”
“醇儿!”洛因为正在找着醇儿,遥遥的看见便轻唤了一声。
栾晓晓向洛因为颔了颔首,洛以为也向她笑了笑并走过来:“晓晓啊,你来了。今天就你一个人吗?”林家在云海市也是有头有脸的,而栾家能派栾晓晓出席洛以为的婚礼其实大多也是看在洛因为和林靖的面子上的,毕竟一个中药世家的门面还完全轮不到栾家来攀附迎合。
“我和未婚夫。”栾晓晓望了望并未看见自己的未婚夫便也作罢了,只是微笑道。
“哦,那你玩的开心哦。我要把伴娘带走了。”洛因为笑了笑,拉着醇儿大步离去。
“好。”
栾晓晓看着白玉醇消失的背影,微微的叹了口气,当年的友谊……是一去不返了吧?不然怎么会连一句‘你当年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消失了’这样的话也不曾问过呢?
她早已想过,必定是再也找不回来的,再也找不回那一年最纯真却又是最美好的时光了。
如今看来,这白玉醇的身份也并不如自己当初想的那么简单,湛氏董事长夫人是她的小姑,而她还做了洛家二女儿的伴娘……呵,当年的那张白纸,似乎对与自己的重逢很不欢喜呢。
“你和栾家六小姐认识啊?”
“六小姐?”醇儿看向洛因为,她还真的不知道栾晓晓在家中的身份和地位。
“她父亲是栾家老四,所以她排行不太高,也不太受重视,但是人极其聪明,在不受重视在别人看来也是个家世地位极高的大小姐。栾家在云海市的神秘程度你也该知道吧?”
醇儿点了点头:“嗯。”六年前就知道了。
“她未婚夫也是人人皆知的人物,总之你别和她离的太近,她的生活圈子很复杂。你当好你的小警察就好了。”
洛因为的警告字字如珠落在醇儿的心头上,醇儿想起六年前,不过很快便自己摇头将一切摇开,并转开话题问洛因为:“那个……伴郎到了吗?”
“伴郎早就到了,在那儿。”随着洛因为的手指着的方向望去,醇儿的确一眼就看到了李泊亚。早就来了吗?但她为什么没有早早的看见他?
李泊亚放下手中的酒杯,突然转身并向醇儿的方向淡淡望来,脸上浅浅温和的笑意突然顿住,虽然嘴角的笑意还在,但醇儿明显的在他眼底看到一抹深深的冷意。
醇儿浑身一怔,突然想起那一晚……他的眼神似乎也今日这般,冷如寒冰,冰冻三尺,直直的望进她的心底,然后莫名的心虚。
其实,她哪里做了亏心事?对他来说,她原本就是过去时,他们早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八个月他们之间也将‘过去时’维持的很好,他几乎没有招惹她,不是么?所以,她并不觉得她和丁鼎走得近,是一种错。
醇儿最讨厌研究感情的事,初恋梁家乐时,是真的累了,所以她不想再将自己的精力放在感情上,连想都不愿再多想。所以当丁鼎向她表白之后,她震惊过后也是嗤之一笑,甚至认为,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也许还真的能结婚呢,反正都是警察。
但是很快她又将这个想法撇去,她知道自己不喜欢丁鼎,对他只是像兄长和前辈那样的感情,最多还带着敬佩崇拜之意。
所以那一晚,她也认为丁鼎是喝多了,因为他的怀抱带着淡淡的酒气。
“鼎哥,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出租车,送你回去吧!”醇儿很快就挣开了丁鼎的怀抱并转身扶着她向外走去。
她虽然懒,虽然不愿意多考虑感情的事,但是她心底也清楚明白她和丁鼎是不可能的。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他无法融入她的家庭,她也无法全部融入他的世界。醇儿也只当丁鼎是胡说的,架着丁鼎便出了警局,还惹得王燕一番好瞪。
只是让醇儿想不到的是,李泊亚竟然还等在警局的外面,并且靠在车上,似乎还在等她。
所以扶着丁鼎出去的醇儿愣了,他为什么还在这儿?等她吗?似乎之前两个人的对话并没有完,她也有问题想问他的,为什么还要招惹她之类的等等复杂问题……可是终究那晚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因为,丁鼎没有看见李泊亚,丁鼎的自尊心受挫了,所以丁鼎突然站直身子并捧着醇儿的脸真挚的说道:“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是的,白玉醇,我喜欢上你这蠢丫头了!是喜欢,不是说着玩儿的!刚刚你明明是答应了,要做我女朋友的……所以,不许抵赖!”
醇儿被丁鼎再一番的表白吓住了,还没反应过来,丁鼎便突然弯腰下来并准确无误的吻上醇儿柔软的唇。
醇儿很快就推开了丁鼎并给了他一个巴掌,低声怒吼:“前辈!”
挨了一巴掌的丁鼎似乎终于清醒了一些,有些迷惑的看着醇儿并笑道:“怎么……是不答应了?”
醇儿没有理丁鼎,而是有些紧张的看向李泊亚应该站着的位置,可等她回头望去过才发现,他已经走了。
醇儿握了握有些痛的手掌,叹了口气,他是不在乎的吧。
可是,从那以后,她的心里却生了一个疙瘩,好像有什么事堵在胸口,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和他说明白,但是她其实自己也知道……他们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他们并不是什么需要解释误会的关系,越解释反而越奇怪了,就算丁鼎和她之间有什么,和他也是无关的……醇儿认识到这一点之后又渐渐的淡定了下来,更何况在面对他眼底的那抹冷意之后,她心中的那股子郁结反而消散了,她醇儿和他李泊亚只不过是前炮友的关系,互相有什么好纠结的?
李泊亚缓缓的走了过来,站在醇儿的面前,看的却是洛因为。
“婚礼快举行了吧?”一脸的微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洛因为也并未察觉这二人之间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只笑笑道:“嗯,对。看看湛先生和薄荷来了么?他们可是今天的贵宾。”
醇儿望了望,指着门口的方向道:“来了。不过,那个人怎么也来了?”
洛因为也跟着望去,在看到言毕的身影后只淡淡的‘哦’了一声:“那个言律师,娱乐传媒大亨的少爷,他就是栾家六小姐的未婚夫。”
醇儿瞪大双眼:“不是吧!?那个男人!?”她对那个男人可是没什么好感的!那可是出了名的黑心律师啊!长得虽然人模狗样,但是做事行为有时候却是脸狗都不如的。
李泊亚淡淡的瞥了醇儿一眼,转身跟着洛以为向后面而去了,醇儿反映过来他们已经走了才匆忙的转身立即跟上。哎哎,她怎么觉得今天的这场婚礼对她来说有些不得安生呢?
“怎么了?”湛一凡轻轻的从后面揽上薄荷的腰肢。因为还没有怎么瘦下小腹来,所以薄荷穿的是韩版的晚礼服,别的地方倒是一如从前的纤细,所以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薄荷的身材一如从前的完美,而且胸脯只见越加的伟岸。
薄荷冲着回转身来的湛一凡微微一笑:“没事。走吧。”说着便要再次转身离开。
“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我可不是开玩笑的。”言毕在后面微微扬声再次而道。
“输了就是输了,如果你要一直惦记在心上的话,我无所谓。”薄荷淡淡的扔下一句,头也没回便和湛一凡齐齐消失在了人群中。
言毕轻轻的抱怀,刚刚往前两步便看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言毕弯唇冷冷一笑,那个女人应该是他传说中的未婚妻,栾家的六小姐栾晓晓?
“嗨。”栾晓晓轻步走过来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说实话,这是他们成为未婚夫妻以来的第二次见面,次是在订婚典礼上,第二次是在别人的婚礼上。
“嗯哼。”言毕耸了耸肩,他对这个未婚妻并无好感,但他是知道她今天要来的,他们本就是作为未婚夫妻的形象一起出席,所以见到她也并不意外。只是他们本无感情,本就只是家族联姻,而这个女人似乎也聪明,虽然模样一般,但还好有个好脑子,不会缠着他,也有她自己的生活。
“走吧。”栾晓晓淡淡的挽上言毕的胳膊,两个人就像普通情侣一样微笑着开始行走在这场婚礼宴席间。
薄荷刚刚坐下小苗苗就哭了,张姐立即将已经凉好温度且兑好的奶粉递给湛一凡,湛一凡拿着奶瓶经验老道的喂给小苗苗,但是这一次小苗苗偏偏就是不喝,吃两口就给吐出奶嘴来。
平日里白天小苗苗从来都是吃母乳的,所以她这会儿不肯吃奶瓶,更不肯吃奶粉,而且抱着她的又不是最熟悉最柔软的妈妈,所以小苗苗‘哇哇’的大哭个不停……就连四周的人都侧目望来,薄荷生孩子的消息早就从伦敦传回中国,所以看着他们抱个孩子回来这些人也不觉得新奇,就是不知道这一对初为人父母的夫妻这会儿究竟在做什么,不然孩子怎么哭的那么揪心啊!?
------题外话------
——关于醇儿和栾晓晓的过去绝对不是白写凑字的哈,是为后文的某件事埋了伏笔。
218 以为的婚礼
薄荷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宝贝,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小身子并低声哄道:“苗苗乖,饿了就快吃点儿奶吧……不是妈妈不爱你,妈妈今天不能抱你,也不能给你喂你最喜欢吃的……苗苗乖,听妈妈的话,好吗?”
可是小苗苗还听不懂妈妈的无奈,只知道自己吃不到自己最喜欢吃的,也得不到妈妈的抱抱,所以扯着嘹喨的嗓子哭个不停。
“我抱着出去走一会儿吧。”湛一凡突然抱着小苗苗站起来道。
“一凡……”薄荷看着湛一凡一脸的为难和心疼,如果不是她今天感冒了,倒也不会折腾的小苗苗吃不好还哭个不停。
“没事儿。你就在这儿,不用担心,我会把奶给她喂下去的。”湛一凡的神情比较淡定,毕竟是个男人,即便心疼小闺女却还是稳得住情绪,至少完全不会表露在脸上。而他也比较担心薄荷,所以还算比较理智,担心薄荷再这么看下去会忍不住的真的来抱孩子,而小苗苗这么哭闹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没有什么犹豫的湛一凡站起来抱着孩子便出去了。
周围不少的女性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声的讨论着他的行径。
“真是个好爸爸啊,背影看起来好温柔。”
“是啊。去年这个时候也才刚刚刚结婚,今年这个时候却已经抱着孩子了……真是恨啊。”
“也不知道多给我们留一些念想……”
“嘘,要死啊,这么大声。”
“你得了吧。你看看人家,虽然薄家是被她丈夫给收购了,你看他们夫妻间的感情有丁点儿感情吗?指不定就是她戳使的……”
“你得了吧,薄家都自己召开发表会说明澄清了……”
“不然怎么消失这么久?”
“人家不是去生孩子嘛!”
“你们说孩子是在英国生的,会不会落英国籍啊?”
“很有可能啊……毕竟是个女儿嘛,不落英国籍怎么再有机会生儿子啊!?”
“¥¥;¥;¥¥……”
“别听他们瞎说。”另一边突然入座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薄荷扭头望去,正是许久不见的凌家少夫人念鱼朵,正对着自己微笑并出言安慰。
“嗨。”薄荷婉然一笑,又向领着孩子的凌城点了点头:“凌先生。”
凌城只微微的颔首示意,抱着怀里已经快三岁的儿子凌冽坐在念鱼朵的另一边安然无事。
薄荷上一次在咖啡厅多亏念鱼朵义气相助所以那一天才没有被杰西卡那个疯女人咬的的太狠,如今两个人再见便有了许多亲密的感觉,更何况两个人原本就气质相投,所以颇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这个圈子的人永远都是这样,嘴碎,又毫无顾忌。我从前可是完全不适应的,后来渐渐的经历一些事,也就习惯了,学会不听不看不闻,自然就百炼金刚了。”念鱼朵是来自原始森林的女孩,当初为了寻母而来到大城市,认识凌城并与之相恋,原本她也是极其单纯的,但是经过模特大赛走上模特这条大路,渐渐的她也认识到了人心险恶和人性的多变,更是在嫁给凌城之后认识了诸多豪门的种种钩心和斗角。
薄荷微笑:“如果不是早就习惯了,我哪里容的了她们在我背后这样猖狂?”正是因为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所以她才觉得随便说去了,反正重伤不了自己。
“妈妈!”凌冽突然伸手要往念鱼朵这里来,薄荷看着那小家伙自小便帅的没边没迹一塌糊涂的俊俏模样心里也喜欢,不由得问已经抱过儿子到自己怀里的念鱼朵:“他叫什么名字?”
“凌冽。小名蛋蛋。蛋蛋,叫薄阿姨。”念鱼朵满眸爱意的低头摸摸凌冽的头发,这凌家小少爷完全吸收了爸爸妈妈的所有优点,还真是好看的不得了。而且小小年纪穿的就这么潮,只怕完全是被他那超模妈妈给打扮的,有个孩子便有这样的好处,可以给孩子随心的打扮,就像有一个洋娃娃一样。
凌冽被教育的也很有礼貌,乖乖的向薄荷点头并问候:“薄阿姨好。”
“凌冽你好。”薄荷想,以后苗苗也要这么懂礼貌,一定也会非常惹人爱的吧?
而凌冽也没少折腾,要喝水要吃水果要玩他妈妈的头发,但是念鱼朵自己一个人都一一应对的非常好,没有半点儿凌乱,她丈夫则是全程眼底藏笑的在一旁看着。薄荷看着念鱼朵也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就像醇儿一样大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