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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阅读
    突然,她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将粥送进嘴里,吃完粥又吃菜,一口一口的塞进嘴里。虽然是食不知味,可是她不知道除了吃东西还能做什么。吃到实在吃不下了薄荷才又木然着表情站起来迅速的捡起碗筷,将剩下的食物统统倒进垃圾桶里,然后抱着碗筷去厨房刷碗,刷碗了碗又开始打扫卫生,将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都统统打扫了一个遍。

    完全没力气的倒在床上时,薄荷的眼泪又从熬的发痛的眼眶里涌出来,混合着汗水一起流在床单被子上。

    她究竟是谁?薄家的大女儿?不,她不知道……不知道!

    此刻楼下,车里的男人握着电话正在通话。

    湛一凡并没有离开,他只不过给了薄荷一个冷静的空间,他知道她需要那样一个空间,所以才借口离开,但是又放心不下所以才在守在楼下。

    “妈,我是一凡……你能告诉我关于薄荷亲生妈妈的一切吗?妈,别把你儿子想的太笨……我知道她应该是姓白而并不是姓蔡的薄夫人……她也隐约的猜到了,你应该对我们如实相告……这样,你到这个地方来……”

    挂了电话,湛一凡看向后视镜里的自己,他是不是太急迫的处理这件事了?也许该全部调查清楚之后再告诉她真相,再捅破这层纸。可是他却又不愿意她在未来因为这件事而受到更大的伤害,也许这样直接的方法已经算是最轻最简单伤害最少的了。

    抬头望向小小的窗户,湛一凡叹了口气:“猫猫,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薄荷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累积了的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又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声音自己才猝然惊醒。

    “进来吧。”

    “这是荷儿租的房子?”

    “唔。她之前离家出走便在这里住。”

    “你回来之后也一直住在这里?”

    “不过几天而已。”

    薄荷越来越清醒,听在耳朵里的,这不是湛夫人和湛一凡的声音吗?

    薄荷一个翻腾坐起来,刚刚向外面望去就看到湛夫人的身影,湛夫人一看到薄荷便‘啊’的呼了一声便冲了过来一把将薄荷抱进怀里:“荷儿哟……妈妈对不起你……呜呜……妈妈骗了你呀……妈妈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小白,呜呜……”

    薄荷一颤,湛夫人……这是要向她坦白吗?坦白她的身世真相,坦白当年的一切?薄荷望向门口的湛一凡,他也希望她弄清楚一切?

    薄荷的脑子越来越清醒,的确,她也不想让自己再浑浑噩噩的过下去,既然有怀疑,既然这里面有问题,那她就要弄清楚,她到底是谁?她的母亲……是谁!?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去弄清楚这件事,而不是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难受,煎熬,痛苦。

    湛一凡看到薄荷眼眸里的光缓缓勾唇,那个理智而又锐利的薄荷又回来了。

    080 身世真相

    湛一凡给薄荷和湛夫人一人倒了一杯茶,薄荷将热水捧在自己的手心里才抬头看向湛夫人,却也不开口只是倔强的抿着唇,似乎在等着湛夫人的主动坦白。

    湛一凡在另一边坐下来,神情也是严峻的望着自己的母亲,无形之中两个年轻人竟然给了一向自恃稳重的湛夫人巨大的压力,看来这件事是真的已经到了不讲不可了。

    叹了口气,湛夫人喝了一口水才缓缓的看着薄荷问道:“你终于开始怀疑我和蔡青奕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怀疑你和她之间的关系了?”

    薄荷颔了颔首表情比较冷漠:“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开始怀疑了,不怀疑很难,你们的关系怎么也不像是会为自己的孩子指腹为婚的亲密友好。”可她总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只不过她怎么也想不到,这里面的原因竟然是她们一起骗着自己,这里面竟然隐藏着自己的身世真相。

    湛夫人苦涩的笑了笑:“是呀,因为……和我指腹为婚的人并不是蔡青奕,而是你的亲生母亲白合。”

    薄荷没有控制住的轻颤,白合?和湛一凡所说的一样,姓白。

    薄荷依然抿着唇望着湛夫人,湛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才又继续道:“这么多年我寻不到你们,就是因为她消失了,没有她我要找你们如同大海捞针。后来靠着血型库,私家侦探才找到你,所以在刚刚找到你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蔡青奕做了你的继母二十几年,才知道白合她竟然不是薄家的女主人,才知道她竟然失踪了二十八年……”

    失踪二十八年?不是薄家的女主人?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薄荷有些不解的望着湛夫人,湛夫人也不让薄荷失望的继续道:“我和白合是高中同学,那个时候我们一同在s省市读书,我们都是学习好的孩子,她更是努力认真,不仅漂亮还有一身的好文采。不过不了解她的人都会说她高傲难以接近,但是我知道其实白合很善良,很可爱,她的内心比蒲公英还要脆弱和柔软。她是她们家里最小的女儿,也是家里唯一成绩好的孩子,全家人都供她读书,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都想要考上大学,而我和她则是臭味相投,我保护她,她给我温暖。没有和你说过吧?那个时候我虽然成绩不错,却只是靠着聪明和基础,也没和白合相处过,只是同班而已。实际上刚刚念高中一年级的我因为一凡的外公和外婆闹离婚而正处于叛逆期呢。我抽烟打架喝酒什么都干过,丝毫不逊色于一个男人。是白合拉着我奔跑在街头,拉着我甩掉身后那些觊觎我的混混们,她帮我包扎伤口,帮我洗澡换衣服,抱着我给我唱歌,她告诉我,女孩子一定要爱惜自己,不管别人发生什么,自己就是自己,如果自己都不爱自己,以后还有谁会来爱你呢?从此以后,我们变成了好朋友,我才慢慢的发现她的好,她的温柔,她的善良……慢慢的,我们成了最好最好的闺蜜。”

    “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在大学里我认识了一凡的爸爸,他爸爸那个时候已经是个成熟的商人了,所以在刚开始一凡的爸爸追我的时候我有些忐忑害怕,我自己的父亲也是商人,妈妈和父亲也是早婚,可是他们的结局让我我害怕着徘徊着。但是一凡的爸爸真的做了很多事情,当时我们念大学的整个c市的人都知道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合找一凡的爸爸谈了一次,他们谈了三四个消失,出来后白合就告诉我一句话,就是这句话我嫁给了一凡的爸爸,她说:小语,这个男人能比我更能温暖你,他会让你幸福的。我相信了轻语的这句话,才勇敢的走向一凡的爸爸,跟着他去了英国,结婚。”

    “我说过,白合是个努力、认真的好学生。她毕业后,前途也是一片大好光明,不少公司都在她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抛去了橄榄枝,我知道了也很高兴,很开心,但是那个时候我又在英国读书又怀着一凡,所以没有机会回去陪着她毕业,陪着她一起经历那几年我不知道她过得如何的日子。这样子一耽搁,竟然到了一凡五岁的时候我才有了机会回到中国,在s市找到了她。那个时候,她怀着你呢,肚子圆圆的,模样比以前更漂亮了,人也丰腴了些,满脸的幸福。我想着,她终于幸福了……一高兴,便给你们指腹为婚,但是她却怎么都没说关于孩子父亲的事情,这也是后来为我找你们增加的巨大问题。那次回英国,她拉着我告诉我,她说她会幸福的,她有看男人的眼光,她一定会幸福的,而对方也爱着她。所以我原本有些不安的心才放了下来……但是谁知道……我去了英国之后竟然和她断了联系,这一断便是二十八年,再见,便只有你,却没有她。也是查了这么久我才知道,薄光也就是你父亲就是她当年执着着以为能给她幸福的那个男人,如果不是顾着你,我见着薄光的面我就恨不得扇死他!”

    这是湛夫人最痛恨的事,薄光那个虚伪的男人当年究竟和白合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可是侦探查出来的事情没有错,当年和白合来往密切的唯一一个男人只有薄光!而且薄荷的鼻子与薄光是那么相似,还需要怀疑吗?可惜她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质问薄光,白合究竟在哪里,他会知道吗?

    薄荷听完湛夫人的回忆,脸色有些苍白。可以肯定的是当年和湛一凡定下亲事的人的确不是蔡氏,而是那个叫做白合的女人。可是,她又怎么能确定,或者说,薄荷怎么能敢承认自己其实是薄光和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呢?

    想到这里,薄荷又有几分犹豫的问道:“妈,既然你找不到她,却为什么那么肯定……我就是她的女儿?万一我真的不是……”万一真的只是她们认错了呢?

    “我知道你会有这个怀疑。你看看这个。”湛夫人从包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和一些资料来递给薄荷:“照片是白合的,报告是当初我雇的侦探查找的一些信息。”

    薄荷看了湛一凡一眼才缓缓的将视线落向手中的照片,这一看自己却愣住了,好像……自己和照片里的人好像!

    “像吧?除了眉毛和鼻子,嘴巴,脸型,皮肤和眼睛都是几乎一模一样的!”湛夫人激动的扬起上半身向薄荷的方向又俯近了一些紧张的问道。

    薄荷的心急速的跳动了几下,低头才又缓然的看去,的确很像,像的让她眼险些以为那就是自己,可是却又不是自己……看着照片里的女子,薄荷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究竟是怎样的,有些期待有些陌生,却又有一种……从所未有的熟悉?

    薄荷轻轻的将照片放在桌面上,这世界上相似的人实在太多了,前两天梁家乐不是还说有个和自己长得非常相似的女孩子吗?也许自己天生一张大众脸。

    拿起资料薄荷仔细的看起来,越看脸色却越苍白。

    资料的大概意思也是她的身世,她在云海市的妇幼保健院出生,出生证明,出生年月日,血型统统都印上了,都是准确无误的。只不过她还没在保健院呆足月,不过十三天就被抱出了医院,而母亲下落不明,再落户户籍便是薄家的长女。而那个时候,薄光还没结婚,两个月后才和当时家族发展不错,也谈了四年恋爱关系的蔡氏结了婚,他们外界人人都以为薄荷不过是蔡青奕未婚生下来的,而他们的婚礼不过是奉子成婚。但是资料上却清清楚楚的写着,她和蔡青奕非亲子关系!薄烟才是蔡青奕的头胎,蔡青奕在她出生之前没有过任何的妊娠现象和记录!

    不对,这里说蔡青奕和薄光谈了四年的恋爱关系,如果自己真的是白合和薄光的孩子……也许根本不是薄光的?薄荷抬头诧然的看向湛夫人:“所以……我有可能不是他的女儿?有可能……不是薄家的孩子?也许薄家是收养我的?”

    “你觉得你爷爷奶奶那样重视家族门第的人,会收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吗?荷儿,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是事情也许是如同我想的这般,你是薄光的亲生女儿,也只可能是他的女儿,当年只有他与她出双入对……只不过你的妈妈……”

    “我妈妈曾经插足过父亲和母……和蔡氏的恋爱关系?还生下了我?”薄荷一声冷笑,是这样吗?她的鼻子很高很挺,像极了薄光,这也是她曾经认为她最像自己父母的地方,其余的一样也没有遗传下来,可是现在看来就连鼻子她都要怀疑了。

    “他们并没有结婚怎么算的上是插足呢?荷儿,我不允许你这样想!你妈妈也不会是那样的人,她当时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和理由!”

    薄荷捂着头趴在桌子上,那她应该怎么想呢?为什么她才出生十几天她就不见了?为什么二十八年来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相?为什么他们要瞒着自己?突然明白了他们偏心薄烟的理由,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她只是一个未婚生下来的孩子,也许还是一个私生子!

    湛一凡看了自己的妈一眼,眼带了些埋怨,湛夫人也有些后悔的低头,这个时候薄荷是那么的脆弱,她不该语气那么强硬,应该更温柔更委婉一些的!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儿子为了媳妇埋怨自己而生气,自己反倒因为自己刚刚的语气而自责起来。

    湛一凡起身悄无声息的来到薄荷的身边坐下,伸手抱着她的头将她整个人抱入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却想安慰她,想让她不要再如此难过,想分担她的困惑、迷茫、痛苦和伤心。

    薄荷的确困惑、迷茫、痛苦和伤心。即便此刻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却是如此,她不是以为的自己不是自己,她以为的父母不是她的父母,她究竟是谁?她的亲生母亲在哪里?为什么当年要丢下才十几天的自己这么多年却不出现?薄家的人为什么又要骗自己,从不曾告诉自己身世真相?爷爷奶奶……他们也知道吗?

    薄荷捂着脸,眼泪情不自禁的往下落,将湛一凡胸前的衣服打湿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湛夫人坐了一会儿便去厨房做饭,薄荷被湛一凡扶到沙发坐下,薄荷哭了一会儿眼泪也给收了回去,毕竟不习惯掉眼泪,骨子里习惯了故作牵强。

    湛一凡还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什么也不说,安静的沉默的只是陪着她。这个时候,他的无声却胜似有声的让薄荷感激,她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需要思考,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呆着……

    湛夫人鼓捣厨房的‘砰砰’声传来,不一会儿便传来饭菜的香味。薄荷闻到了,轻轻的咽了两口口水,虽然不想承认,虽然现在还沉浸在那份儿痛苦里,但是胃却是不由自主的。

    一旁的湛一凡自然看到了薄荷那滑动的喉咙,无声的勾了勾嘴角,拂开她脸颊上的发丝低声温柔的询问:“饿了么?”

    薄荷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肚子却响应了似的‘咕噜’两声,薄荷顿时有些尴尬的红了脸,湛一凡低低的笑了两声,薄荷有些恼的回头瞪着他:“很好笑吗?”她也不想的……她还在为身世而低迷,他难道就觉得那么可笑么?

    湛一凡憋住了笑,按着薄荷的肩有些安慰和讨好的拍了拍低声忙道:“不好笑,不好笑。我只是觉得,其实你应该高兴才是。”

    “高兴?”薄荷狐疑的看着湛一凡,“你确定你不是在调侃我?”

    “我怎么舍得。”湛一凡回了薄荷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在薄荷更加疑惑的眼神下才缓缓而道:“一直以来他们偏心薄烟,以前你不懂为什么,现在知道原因了,难道不该感到开心吗?”

    薄荷还是无法理解湛一凡的逻辑,她该感到悲哀才是吧!

    薄荷一副不想搭理湛一凡的表情让湛一凡不再绕圈子认真的道:“如果是你的亲生母亲,还会这样吗?薄荷你想想,如果你亲生妈妈在你身边,就算不在薄家,你也比现在快乐。”那样,他一定会在更早便遇上了她,也不至于三十三岁了才见着他家小媳妇。

    虽然湛一凡说的是理所当然,薄荷却没她那么理想和乐观,冷冷一笑,有些自嘲的味道:“她既然能在我十几天的时候就丢下我消失不见,我对她并不抱任何期待。”说完薄荷便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湛一凡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沉默,湛夫人从厨房走出来一脸忧愁的望着湛一凡,湛一凡轻轻的朝着湛夫人摇了摇头,湛夫人叹了口气转身又进了厨房,她当初见着薄荷没有说出真相便是担心如此,担心薄荷伤心不愿接受,担心薄荷误会她那从未见过的母亲。

    宋轻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误会白合的,不管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都相信丢下年幼的薄荷的白合一定是含满了苦衷,不然她断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薄荷趴在床上,什么都想了,可是什么都没个结论。

    照湛夫人所说的,自己如果真的是白合和薄光的女儿,那他为什么会背着自己谈了四年的蔡氏和母亲有了她呢?就算薄光当年薄幸寡义,那白合去了哪里?如果自己真的是白合和薄光的女儿,蔡氏这些年的冷漠苛刻表现倒也说得过去,但是薄荷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们大人都实在是太会演戏了……

    薄荷将头埋进枕头里,不管真相是如何的,她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而白合……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也一定会找出来!其实她心里也已经承认和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百分百相信了湛夫人的话,只不过这一切……真的让她段时间内理性的无法平静!

    “荷儿啊,吃饭了,乖呵,吃点儿饭才有力气才能做任何事,对不对?”湛夫人亲自到房间去找薄荷吃饭,薄荷从床上爬起来,看到湛夫人那温柔的脸和表情薄荷心生触动,转身便抱着湛夫人的腰投入了她温暖又柔软的怀里,低低的唤了一声:“妈……”这声称呼是发自内心的对宋轻语这个婆婆的尊称,不管如何,这湛夫人是她这二十八年来对自己最好的长辈,那样的真心是任何人都比拟不来的。

    “孩子……”宋轻语嗓音几个颤抖,“对不起啊,妈妈今天说话着急了些,该慢慢和你说的,你总要消化、理解和明白。”

    “我知道……我不怪您,您能告诉我真相我很感激,之前瞒着我的苦心我也明白的。”薄荷只想这样抱着自己的婆婆,这样的温暖,比那冬日里无风的暖阳还让人舒服和安心啊。

    “那你……也会理解你妈妈的吧?”宋轻语还是担心薄荷埋怨着白合。

    “我不知道……我必须知道当年的理由,这样我才知道我会不会……妈,我必须知道当年的真相,现在我不敢对自己的心下断论!”如果是她真的抛弃了自己,那她怎么能不怨恨?可是如果真的如同婆婆所说是又苦衷和原因的,那她一定会理解甚至……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好……好孩子,我不勉强你,到时候用眼睛看,用心去理解吧。”反正宋轻语也不相信自己的好友当年是无缘无故懂得丢下孩子给薄家自己却消失了。她也相信薄荷这个孩子会用心去看的,而她也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嘴上这样说,其实是渴望和期待着的,不然也不会抱着自己舍不得撒手,她就是严重的缺少家人对她的疼爱啊!

    想到这里,宋轻语又是一阵心酸,该死的薄光!该死的蔡青奕!等弄清真相,有他们好看的,等着瞧吧!

    “那你说……”薄荷突然抬头望向自己的婆婆,看着那柔和的五官薄荷却有些犹豫的问:“你说,她当年不会是出什么意外……”薄荷那会儿还想出这样一个可能,会不会是她已经死了?所以才会消失不见……

    “不会的!”宋轻语想也没想就否定了薄荷说的可能,“我请的侦探并没有查到她死亡的消息,我也派侦探去她的家乡查过,她虽然二十八年没有回过自己的家,但是派出所也没有她开出已经死亡的证明,我相信她一定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等着见你呢。”

    薄荷如星光一样璀璨的双眸望着湛夫人那坚定的表情,许久才点了一下头淡淡的道:“嗯……!我现在想起来了,我部门下有个人在酒吧看见一个和我长相极其相似的女孩,也许……我可以从她身上调查到一些事情。”

    薄荷现在想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无缘无故长的那么相似的两个人,也许那个女孩和自己真的有什么牵连?现在,她反而对那个女孩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期待见到她,期待从她身上得到一些线索。

    宋轻语也是一脸的意外和期待,看到薄荷此刻冷静的模样宋轻语一边是放心一方面却又有些担心,放心薄荷能如此快的冷静并且想到事情的线索,却又担心这事儿在她心里留下什么阴影,担心她肚子搁在心里不说出来。

    出去吃饭的时候湛一凡已经摆好了桌子,薄荷坐下来便喝汤,暖了腹才看向优雅吃饭的婆婆和湛一凡缓缓而道:“我已经知道我身世的这件事……我还是希望能继续隐瞒下去,至少对外,我会暂时装作不知道,妈和一凡你们也配合着我。”

    湛一凡和宋轻语都是轻轻的颔首,薄荷缓缓的叹气:“我会调查出当年的真相的。”像是在说一个誓言,有些斩金截铁之味。

    “荷儿,其实这事我一直在调查,可是苦于时隔太久又因为这毕竟还不是我们的地盘,所以事情几乎没什么进展,现在听到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但是你也不要太勉强。”宋轻语知道这事儿也不是那么一天两天就能查出来的,但是对于薄荷的办事能力和魄力她还是相信的,不然怎么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检察官呢?只不过,她也希望薄荷能平缓进行,而不是急于热切,那样反而会乱了心绪。

    薄荷抿着唇没点头也没摇头,这让宋轻语更加的有些忧心起来,所以吃了饭只和湛一凡说让他今晚留在这里陪着薄荷,多多开导便离开了。

    薄荷主动捡了碗筷去洗,湛一凡挽起袖子跟着走进厨房,两个人站在琉璃台前听着水流的‘哗哗’声一同沉默的刷碗收拾卫生,谁也没多说一句话。

    收拾了厨房和碗筷的卫生湛一凡便去客厅捡了一本书窝在沙发里认真的看,薄荷拿了湛一凡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田妈,听到薄荷的声音便是担心的问:“大小姐,你昨晚没回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没事吧?”

    “田妈我没事。你去我房间里找到手机,然后让人给我送到这个地址来……”说了地址田妈连连说好,薄荷才又问田妈:“爷爷和奶奶他们没问我吧?”

    “他们白天还在说呢,现在都已经休息了,要让他们听电话了?”

    “不!不用……田妈你也休息吧,让人把电话送来就好了。我……我挂了!”

    望着窗外的黑夜薄荷缓缓的叹了口气,原本也是打算回家住几天的,虽然心里千百种不愿意,可是顾忌着爷爷和奶奶两个人。但是现在薄荷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去了,至少今晚不想。

    那个家,她住了二十几年,那些家人,她尊重她爱了二十几年,可是就连爷爷和奶奶似乎多变的极其陌生,现在想来什么事情他们虽然没有父母偏心但是也是非常公平的,对待薄烟和对待自己是一样的爱护,慈祥。可是现在薄荷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的心情,她的心里对当年自己母亲白合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她想弄清当年的真相,在此之前……她决计不敢再对薄家的任何人抱着友好的态度。

    她怕只怕……他们都是当年的阴谋者。如果不是,她也许会松口气释然,如果是……那她会怨恨他们的。

    轻轻的合了合眼,薄荷扭头突然看向沙发上看书的男人,早就换了居家服。房间里开着空调,所以便只是卫衣和运动裤穿,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居家模样难得的增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感觉。

    湛一凡本就是戾气很重外表冷漠的人,一般人都会自带的对他有几分畏惧感。就连薄烟,虽然羡慕薄荷有个这么出色的未婚夫,自己心里也生出几分觊觎之意,不过由于湛一凡的气场让她还没接近便自动的不敢上前。不过也许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对薄荷比较‘友好’所以薄荷也不觉得湛一凡有什么让自己觉得该畏惧该忌惮或者害怕的地方,所以此刻在薄荷看来,穿了居家服的湛一凡不过比平时看起来更温暖更低调更舒服一些罢了。

    “你怎么不回去?”薄荷突然问道,湛一凡抬头懒懒的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一直沉浸在她的思绪里忽略他很久了,这让湛一凡心里或多或少的各种不爽了起来。

    “过来。”轻轻放下手里的书,湛一凡也没回答薄荷的问题,而是朝着薄荷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

    薄荷蹙眉,不过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自己手脚似乎自己都无法控制似的便站到了湛一凡的旁边。

    湛一凡伸手拽着薄荷的胳膊轻轻一拉,握着她的腰和手臂便将她抱落在自己的腿上坐着,湛一凡双腿都横在沙发上,所以薄荷侧坐在他的腿上,腿便落在下面。

    薄荷愣了一下,很快的便挣扎着要站起来,湛一凡却只是按着她的腰也不说什么,弯腰低头便封住了她的嘴。薄荷诧异了一下,实在没想到湛一凡会在这个时候吻自己,有些恼又有些无奈,就是不主动回应他,她要用行动告诉他,她现在没心情!可偏偏湛一凡却像是来了劲儿似的,吻着吻着便将薄荷给压在了沙发背上,自己弯着腰侧倾着身子也不觉得累,反而越来越吻上劲头,用力的吮着薄荷的嘴唇和舌头,薄荷都嫌疼的皱起了双眉他却越来越上劲儿的欺负着,手也不客气的钻进了薄荷的衣裳里……

    “唔……混蛋……”薄荷趁着能喘气儿的时候大骂,也开始挣扎起来,湛一凡那色狼现在已经是越来越激动哪里还顾得了别的?不停的拉扯着薄荷的衣裳和裤子,薄荷有些心慌的张嘴便咬了他的嘴唇一口,湛一凡闷哼了一声,血腥味便开始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蔓延……

    “嘶……”湛一凡终于被痛的冷静了一些,离开薄荷的唇摸着自己嘴上越来越多的血,低头盯着薄荷有些埋怨。

    “要死啊!混蛋!”薄荷现在既不会内疚更不会和颜悦色,反而气得抡起自己的拳头便往湛一凡的身上向去,一拳头一拳头毫不客气的往他身上打,湛一凡也受着,不避不躲的让她打,她那拳头就像是捶棉花似的,他能痛的了多少?

    薄荷打累了,喘着气才看了湛一凡几眼,嘴还在冒血,可他也不急着处理。

    薄荷冷哼了一声:“活该!下次再乱来,看我不打死你!”

    湛一凡:“……”多没力度的威胁……!

    湛一凡瞅着薄荷,也不说话,心里却是在想,气也出了一半了吧?于是趁着薄荷不注意的时候便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裤裆而去,薄荷摸到那帐篷边颤抖着手往回缩,一脸的惊吓和惧意,湛一凡不要脸的不要命的道:“你帮我摸摸吧!”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句。

    薄荷眨眼,手也拽不回来,人也逃不掉,还听见这样的要求。

    薄荷的身体里此刻燃烧起一座小宇宙,那小宇宙是有无数只‘愤怒小恶魔’组成的,在她的身体里喧嚣着,夸张着,大吼着,此刻的湛一凡‘求摸’无疑点燃了这座小宇宙。

    片刻后,燃烧了小宇宙的女人黑着脸挣扎着爬起来扑到男人身上抡起拳头一个个使劲儿的变成了铁榔头,又打又踢又骂:“摸你个大头鬼!摸你妹啊摸!你怎么不去死啊,你个混蛋男人¥;¥;……”

    “碰!”薄荷甩上门,累的扑在床上什么也不想便睡了。

    屋外的湛一凡也是一副疲态的摊在不大的沙发上喘气,这女人还真的不能惹啊,这真的惹毛了不比一个纯爷们儿逊色,即便是他家的猫猫都能变成钢铁猫……湛一凡可怜的摸了摸自己原本就受伤的左手臂,又揉了揉脸上的几处伤口,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总算是把她心里的那些怨怒和愤怒都给引了出来……总归是,不会憋在心里成为郁积了吧?男人的心思那样的深,却又是那样的简单,总归是……全世界的人除了自己谁也不能欺负他媳妇,不然……就都去死!

    送手机来的人见到开门的人是湛一凡时愣了一下,虽然这大小姐和湛先生是未婚夫妻,可是这半夜还共处一室……那人心里念叨着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匆匆的交了手机便撤退了。只不过送手机的佣人比较郁闷的是,为什么湛先生的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呢?难不成两个人打架了?佣人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要打架也是大小姐负伤吧,看体格和身高就能分出胜负了,佣人连连道自己想太多了赶紧撤离。

    这大冷天的,他也要回去睡觉呢,刚刚从那房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暖,让他突然好想家。

    湛一凡沉着脸关上门,有些郁闷的又摸了摸脸上几处比较痛的伤口握着电话回到沙发,打开手机输入自己给她设定的密码,十几个未接来电。其中有十个是自己的,两个是薄家的,几个是无关紧要的,但是还有三个……湛一凡眯了眯双眼,来电显示‘容子华’就不得不让他审视一下了。

    他从来都没忽略掉薄荷和那容子华之间的气场,而他也稍作过一些调查知道两个人之间关系很亲密,虽然薄荷说了只是好朋友,可是现在在湛一凡眼中看来,这个容子华看薄荷的眼神可不仅仅只是好朋友那样简单……!

    将电话搁在茶几上,湛一凡也懒得删掉那些未接来电,在这方面他不是卑鄙的人,如果做出一些什么手段反而显得多余了,他要相信她媳妇才是,至少要相信媳妇儿的眼光,他湛一凡从哪儿看都要比那容子华优秀多了!

    因为前一天睡的太多,薄荷早早的便醒了。

    说有多早?五点多一点点,薄荷便睁着大大的圆圆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了,原本想躺倒六点的,可是背和屁股都难受的酸痛便一个翻身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下地穿鞋,薄荷伸着懒腰出了卧室,站在卧室门口却愣住了。

    话说,湛一凡虽然在这房子里也住了不少时间,可是却从未真正的睡过沙发。那沙发对他来说不仅小,还很窄,此刻看着也会觉得他一个大男人睡在那地方实在憋屈。

    薄荷轻轻的倚靠在门框上,客厅并不冷,因为湛一凡整晚的开着空调。可是因为她关着卧室的门,所以他没有被子,就只那样睡着,一条薄毛毯也没有,看起来实在可怜。

    薄荷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沙发边蹲下来,湛一凡的脸上挂了一点儿彩,是昨晚爆发了小宇宙的自己给揍的,现在看来也有点儿凄惨。薄荷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那一夜便冒出来的一些青刺儿,白葱的小手指划过男人比较坚硬的地方,触感和视觉上的差异自己也感觉新奇。

    她怎么会不知道,昨晚他根本就是故意惹她,让她生气然后释放的呢?这样的方式虽然有些野蛮和无奈,却是他的一片心。不得不说,她倒头就睡,睡的特别好。也不得不说,她现在的心情已经豁然了许多,至少不再纠结于自己不是养育了自己二十八年的父母的亲生女儿,对于白合那个也许应该是自己亲生母亲的女人充满了求知欲……对于那段过往的真相,更是充满了疑惑。

    这些都是冷静的,不含怨恨在里面。如果有的话,那也是对从前以为的父母有了看法,本就是绝望和不待希望的,现在弄清了自己的真相反而释然了,可是对他们却再也没有半点儿感情…!

    薄荷悄悄的又起身,轻手轻脚的钻进卫生间里去洗漱了再出来,看见时间还早便去厨房关上门鼓捣早餐,今天自己也露一手吧,也许……会做的很糟。

    薄荷是个聪明伶俐的,次做不好那是手生,可是之前也请教过李泊亚,所以第二次做起来便有些秩序悠然的感觉了。

    把粥煮在锅里,又拿了一根黄瓜出来轻轻的切成片炒了一个黄瓜炒蛋,记忆中李泊亚说过番茄炒蛋黄瓜炒蛋都是最轻松的,先炒鸡蛋再放蔬菜。瞅着黄瓜熟了,薄荷又一点点试探性的放盐尝味道,味道刚合适便起了锅。蒸好超市卖的馒头,倒出咸菜,简单的早餐便成功落成啦!

    盛出粥来,也没有糊味儿,一阵自豪感油然而生,瞧吧,做饭又不是那么难的事!

    出了厨房,薄荷看向沙发,轻手轻脚的将饭菜摆上桌才走向沙发,低头弯腰拉扯着湛一凡的胳膊低唤:“一凡?起来吃早餐了,快醒醒……”

    随着薄荷那悦耳的低呼,湛一凡轻轻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娇妻,薄荷微微的露出一个笑脸来:“嗨……早安。”

    湛一凡勾了勾唇,伸手便揽着薄荷的腰,自己一个翻腾起身轻松一转薄荷便被压在了身下,也没说话便低头先给了薄荷一个热辣辣的早安吻,薄荷蹙着眉头渐渐放松,湛一凡感受到她的柔和才缓缓的放开她,低头对着那双好看而又妩媚的眼睛浅浅道:“早安,老婆。”

    薄荷有些晕忽忽的迷醉感,一大早也不刷牙……虽然气恼却又无奈,正挣扎着想起来,湛一凡却又压着她严肃的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要下露水,露水就是滋润大地万物地……所以……我们来做ai吧?”

    081 愤怒的斗殴

    薄荷夸张的瞪大双眼,她怎么就没发现这湛一凡的嘴还能这么贫呢?简直是给点儿颜色就开个染坊的典型户!

    “不要!”薄荷红着脸推攘湛一凡,可是湛一凡这回哪里依她。他想她想的都快疯了,每天能抱抱能吻一吻就是吃不得,明明就是他法律上的媳妇儿,可实际上他这比没媳妇儿还可怜呐!

    于是湛一凡也不管薄荷那‘无力’的推攘,压着她便胡来。

    现实堵住她的嘴又啃又咬又吸,粗鲁的薄荷舌根都痛了起来。手下动作也没停的吃着豆腐,薄荷也是个成熟的女人,没一会儿抵抗便统统融化在了湛一凡的怀里,可是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不休的道着:“婚前……禁止……x……啊……行为……唔唔……”

    湛一凡也不是会在沙发上要了薄荷,一边不理她的咕哝抱怨也不忘了起身抱起薄荷往卧室走去。薄荷趁此清醒了一下,思想挣扎,这不是个好时候啊……!可是湛一凡这个时候热血上涌早就不理她的感受了,将她压在下床上便又开始各种吃豆腐!衣衫凌乱之际,还是薄荷的电话铃声救了她。

    “电话……唔……”薄荷一边躲着湛一凡的吻,一般提醒道。

    湛一凡一只大手不耐烦的扫过去,‘啪嗒’一声电话掉在了地上,没响了。

    薄荷一怔,随即大吼:“湛一凡,电话给我摔坏了,我锤死你!”她刚刚买个新电话,容易么!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薄荷跳下床捡起手机来看,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事,这电话忒贵,她要小心保护了。

    湛一凡在床上坐起来,此刻的他自己也是衣衫半褪露出了结实性感的胸膛。看着地上小心翼翼捧着电话的薄荷难免郁闷:“手机比我重要么?”

    薄荷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无情的推开了正在发春的某人……其实,要不是电话,她刚刚也许就真的依了他了,婚前禁止x行为是她的借口,和湛一凡相处这么些天被他吻了这么多次,对那事儿也就没刚开始那么抵触了,可以说……还有点点儿小期待。

    薄荷握着电话忙起身回头甜甜一笑:“吃早饭吧!”

    “不吃!”湛一凡索性来了兴致似的往床上一摊,摆开自己的四肢,霸占了整个床似乎耍赖?

    薄荷抽了抽嘴角,幼稚的湛一凡又出来了么?无奈的叹了口气,薄荷也没看未接来电就将电话再放在了床头,伸手去拉湛一凡的胳膊往上拖:“我辛苦做的早餐,你要是不给吃完,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做啦……”

    湛一凡顿了顿,她亲手做的?有些期待,却又怕期望过高。

    薄荷发现湛一凡的身体不是一般的重,这男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胖,怎么拉起来却像个实心球似的?薄荷拖了拖实在拖不动‘哼’了一声便要甩开男人的手臂,湛一凡借此一把抓住薄荷的手臂轻轻一拉一带薄荷便踉跄的跌入了他的怀里。

    薄荷怕刚刚一幕又上演连忙挣扎着要起来,湛一凡才立即表明道:“我不碰你。”

    薄荷这才微微的软化了一些,想起来又起不来,遂气馁的抡了湛一凡的胸膛一拳:“你到底要干什么?”她衣服也是凌乱的,被他解开的胸罩扣子还松在背后,也不知道他哪里学的技巧,刚刚的速度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就想抱抱你,昨晚没睡好。沙发好小……以后别让我睡沙发了啊。”低头,瞅着薄荷的脑袋湛一凡一副赏脸的口气。

    薄荷忍着笑却道:“那下次买个大点儿的沙发……”想不睡沙发?那怎么可能!不听话了,就自己滚过去吧。

    湛一凡苦着脸:“老婆,我好苦啊……”

    “贫嘴!”薄荷‘嘁’了一声却扬起自己的头主动在湛一凡的嘴上印下一个吻,拍拍他的脑袋认真的道:“快起来吃早餐吧,我还要去上班呢。”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湛一凡显然不满足,完全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薄荷无奈便又在他嘴上吻了一下,湛一凡一个翻滚将她压在身下又吻了一番才肯放开,当然又免不了吃一些别的豆腐啦。虽然露水也没沾到,滋润就更别提了,但是总归尝了一些味道,往他朝思暮想的那方面又迈进了一大步,他也相信,下次就会是胜利的殿堂啦,嘿嘿!

    薄荷整理了一下仪容和衣服,出卧室的时候幼稚的湛一凡已经消失,绅士而又温柔成熟的男人形象已经整理好,正呆在餐桌旁等着薄荷。

    薄荷在湛一凡的服务下坐下来,又在湛一凡的服务下连菜也不用夹便开吃了。

    薄荷次做早餐,虽然简单了点儿,但是对于两个人来说完全足够了,而且味道也比想象中的好了很多,所以湛一凡不少夸赞。

    “真的很好吃,快多吃些。”湛一凡一边夸奖着薄荷的初次早餐,一边给她不停的夹着黄瓜炒蛋,至于杂菜就少吃些了。

    薄荷啃了一口馒头,笑眯眯的自我满足,虽然馒头和杂菜都是现成的,但是黄瓜炒蛋的味道和粥的味道都好好啊,她自己都要幸福的掉眼泪了,湛一凡多多夸奖那更是应该。

    两个人在欢快的氛围下吃完了早餐,薄荷放下碗筷看着对面还在和馒头奋战的湛一凡突然问:“昨晚你为什么要故意惹我生气?”虽然她发泄了一通的确是舒畅,可是早上起来心里却对他有所愧疚,昨晚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要求的确不过分,他们领证也好些天了,他一直都没碰她,这让她多少心里也是明白知道的,知道湛一凡在依着她,所以他更不可能是个会在那种时候要求那种事的人,所以她早上醒了便明白了,昨晚的湛一凡根本就是故意往枪口上撞的。

    湛一凡没想到薄荷能完全明白他昨晚的行径,心里是一阵温暖,看来那委屈也不是白受的,至少他们家猫猫心里是明白的,这就值了。

    湛一凡放下馒头喝了一口汤才回道:“这次的事情,我要负全部的责任,是我的错,所以让你发泄也是应该的。”

    “啊……?”薄荷倒有些莫名其妙了,“怎么就变成你的错,你的责任了?”她的身世,和他有几毛钱的关系?

    湛一凡盯着薄荷眼神平静却十分认真的道:“我以为捅破那层纸对你来说是好事,于是忽略了那么轻易也会让你受伤。我很后悔,总是想应该再寻个更恰当的时候和你说这时,应该引导着你去主动明白,而不是让别人告诉你这个残忍真相。我是你丈夫,这个时候我没有保护好你反而让你受了伤害,我的肉体之痛又怎么比得上你心灵上的程度呢?”

    说实话,湛一凡几乎是个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而后悔的男人,可是昨天的他却一直沉浸在那份儿悔意里,总是想到薄荷俯在自己怀里痛苦的那几幕。就像是用刀子刻在心里一样,自己也痛的不得了,悔的不得了。原来,对待老婆的事情和对待别的事情,是不能一样的,是要相思后虑之后才能付出行动的……

    薄荷听了这话,感动的是一塌糊涂,这湛一凡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早知道他是个有文化的人,可毕竟也是个华侨,这华侨能有几分中文水平?可偏偏湛一凡骨子里是个地道的中国男人,而且那些话也是他藏在心里的想说的真实的,所以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真心话,对薄荷来说却是浪漫的感动啊。

    “湛一凡,谢谢你……还要谢谢妈,早些明白也好,我也不用自己欺骗自己。”她也怀疑,只不过那答案还不至于呼之而出,更没有往那些方面想过。所以在前天刚刚听到这话时,她崩溃、迷茫、痛苦是再所难免的,但是经过昨天,经过婆婆的一番话,她已经逐渐的接受了身世真相,现在更是清楚,只不过当年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她还需要好一番查探才是!

    *

    吃过早餐湛一凡主动送薄荷去检察院,薄荷的车本来就停在检察院,所以湛一凡自己驱车去上班,晚上下班回西区的别墅,薄荷则回薄家。她虽然现在极其不愿意回去,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只有回去才有可能弄清一些事情!

    刚刚进入办公室,早就到了的胡珊和张煜寒立即围了上来。

    “老大,你怎么了?感冒好了吗?该多严重啊,看你这脸色苍白的,今天怎么不好好再休息休息?”

    薄荷迷茫的看向胡珊,什么感冒?

    胡珊却以为她的迷茫是自己怎么知道这事儿的便立即解释道:“昨天是你未婚夫亲自来检察院给你请的假,说你感冒了……”

    薄荷抚了抚额头,原来是湛一凡。这慌撒的技术水平虽然不高,不过看来把每个人都骗过去了。平日里她是感冒了也会顶着压力继续上班的,所以才会让他们几个意外以为她得了多严重的感冒吧?

    “其实也不严重。今天已经好了。”薄荷翻了翻自己桌子上那如山的报告,工作量剧增啊!虽然没什么心情,不过作为部长的自己必须以身作则,这懒是偷不得的。

    “部长,容委员找您!”王玉林突然跑进来匆匆的道,薄荷蹙了一下眉,容子华?找自己做什么?

    薄荷起身翻了翻文件才起身将自己脱下来的大衣递给助理:“挂起来。”

    “是,部长。”那助理抱着薄荷的白色羽绒服心里却在赞叹,这可是她前些天逛街看到的那一款,好贵好漂亮的呢!

    薄荷又吩咐了胡珊和张煜寒一些任务才慢慢的走出她的部门,轻步缓步的向电梯走去。

    站在电梯里,耳边是别的部门对自己早安问候薄荷一一冷硬的回过,抱着怀心里却还在想这容子华叫自己会是什么事情。所以薄荷的面部表情很是凝重,落在身后的众等下属眼中却成了恐怖,这薄检察官在他们检察院可是出了名的犀利啊,无论是办案手段还是处理事情都是一项干净利落而又果断的,非常不入人情!而且,据说她暗恋容检察官呢……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容检察官成了她的妹夫,而她自己也有了一个英俊非凡身世也非凡的未婚夫,所以之前院里人人讨论的暗恋已经摇摇欲坠不成立了。

    步出电梯,薄荷一路行走都有工作人员向她打着招呼:“薄检察官。”

    “薄部长。”

    “薄部长……”

    薄荷沉着脸一一的点头应过,直到站在容子华的办公室门前。伸手,顿了顿才敲了磨砂的玻璃门。

    “进来。”容子华温润而又低沉的声音透过门缝出来,薄荷也没有过多的犹豫便推门而入,在见到从沙发里站起来的男人时薄荷的疑惑瞬间变成了惊讶、惊喜和开心。

    “花延曲!”薄荷什么也没想的跑过去,拉着花延曲的胳膊上看下看,脸上露出来的欣喜更是溢于言表,什么也不说了,这完全是个惊喜啊!

    “你个丫头,我早上和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还一副匆匆挂断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有急事就没再骚扰你。这不,才来这里撞撞,果然见着你了!”

    薄荷还真忘了再看通话记录,所以不知道那个时候竟是花延曲打的电话。

    “哎呀,我那个时候忙着呢(忙着拒绝家来那头色狼),不过你怎么来了呀?”

    “我……调到这里了。开心吧!开心吧?”花延曲双手大力的揉弄着薄荷的头发,这丫头一上班就正正经经的!这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这套装穿的严严肃肃,突然很怀里十月看到的那个薄荷是真的薄荷么?那个时候穿的才是正常女人该穿的衣服啊!

    薄荷抢救者着自己的头发还要摆脱花延曲别的折腾,容子华也是看不过去了,起身走过来轻轻的便将薄荷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去,遂瞪了花延曲一眼:“够了,别闹了。说正经的,怎么突然掉到云海来了。”

    花延曲暧昧的看着两个人:“你们两个……怎么,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啦?终于勾搭出奸情了吧?”

    薄荷立即拂开容子华拉着自己胳膊的大手,尴尬的也瞪了花延曲一眼:“别胡说!”

    “安啦,安啦。一个个嘴咬的死死的,就瞒着我吧,骗着我吧。刚刚问这家伙也是一个字也不说,你现在也是,哎,当初可是我介绍你们认识的呀……”

    薄荷当然记得,和容子华是好朋友的花延曲在回到海岩岛之前介绍了容子华给自己,就是为了让容子华在检察院好好照顾一下当当成为菜鸟检察官的自己。其实之前也见过容子华,不过每次都是匆匆一瞥,从没正儿八经的说过一次话,即使和花延曲是好兄弟,自己和花延曲也是好朋友,可是她和容子华在那之前还真的一点儿都不熟悉,要不是花延曲……他们也不会熟悉,更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薄荷也不想花延曲再误会,看也没看容子华便对着花延曲道:“学长,别乱开玩笑了。容子华现在是我妹夫。”曾经心心恋的学长,如今是妹夫,想来也是一件讽刺的事情。但随即又想到湛一凡,薄荷的心里也就没有特别大的感觉了。

    花延曲一愣,远在海岩岛的他的确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薄荷的心思他也知道几分,薄荷也只敢和他说一些,可如今……是怎么回事?

    花延曲愣过之后什么也不多想,冲上前提起容子华的衣领对着容子华的脸便是狠狠一拳:“你个混蛋……!”花延曲指着被自己一拳打在地上的容子华大骂,“你t找哪个女人不好,非要找她妹啊!你想过薄荷的心情嘛?我怎么交了你这种混蛋朋友!别说你和我认识!”完了花延曲还十分愤怒的一脚提起来便要给容子华一眼。

    薄荷这一看怎么得了,这再怎么说也是容子华的办公室,容子华如今更是一个检查委员,如果被外面的人听见了还不得把花延曲给抓了!虽然花延曲的身份地位也不低,但再怎么才刚刚转来,现在在容子华的地盘还是低调一些的好。虽然薄荷刚刚已经被花延曲给感动了一番,不过现在不是打架为她出气的时候,再者说,这出气不是把她在容子华心里弄得莫名其妙嘛?

    薄荷一把拽开花延曲,看也没看容子华便低呵花延曲:“你疯啦?想让人抓你是不是?”

    花延曲反而来了兴致似的拂开薄荷的小手便又冲上去抓起容子华骂咧:“谁要抓大爷,来啊,来啊!td,大爷今天不信了,大爷自己处理个事情还要被抓!你起开,让我去揍死这个没良心的……”

    “花延曲,够了!”薄荷一边拽着花延曲一边大喊,这花延曲和容子华一样,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没想到这打起架骂起人来一点儿都不含糊,粗口满天飞!薄荷拽不住花延曲,那容子华也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拉了拉自己的衣领二话不说抡起拳头也向花延曲挥来。

    容子华不骂人,他表面温润,其实内心深沉,有仇必报。

    花延曲平时开朗的像个没心没肺的,骂起人去也是来响不绝口,薄荷劝架劝不开,遂即干脆自己坐到茶几那里去给自己倒杯茶悠闲的喝喝,看看。打吧打吧,打死一个算一个,反正关她屁事!

    也许是打累了,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薄荷倒了两杯茶端起来走过去递给两人:“喝不?”

    花延曲和容子华同时抬头,突然觉得……最没心没肺的,应该是属于这个女人!

    “不喝!”花延曲哼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这薄荷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么深的喜欢容子华也不知道争取一下?怎么就会让她亲妹给抢走了?不过又想想薄荷那性格,一向是个隐藏深的主便也只能叹口气,这两个人都是闷骚,都是轻伤低的人,都是被动的人,如今到这一步还真是不奇怪。

    可他心里就是憋屈的慌啊,当初要不是薄荷一个电话说喜欢上了容子华他也不会……现在想想真是恨不得打死这个不争气的好友!

    容子华没有花延曲那么别扭,接过茶水‘咕噜咕噜’的便喝进肚子了。然后将空水杯递给薄荷,看着薄荷一副可怜的样子:“再一杯,好吗?”

    薄荷顿了顿,还是伸手接过空杯子将另一只手原本要给花延曲的递给容子华:“喏,喝吧。”

    花延曲一看想也没想伸手抢过来:“这是我的!”然后转身咕噜咕噜也给喝了,薄荷看了看花延曲又看了看容子华,转身叹气再到一杯。

    两个人喝了水才从地上爬起来,薄荷坐在沙发上审视着二人,脸上的神情很是严肃。花延曲整理着衣裳,容子华则将医药箱搬了出来轻步缓步的走到沙发边将医药箱发在茶几上看着薄荷。

    薄荷顿了顿,很是怀疑的问容子华:“你该不会想让我给你擦药吧?”虽然有处地方破皮了,可是也用不着她动手啊。

    “以前……也是你给我擦的。”容子华抿了抿唇淡淡的道,望着薄荷的视线却多了几分期待。

    薄荷可不敢再生出什么暧昧来,以前是因为自己心属容子华所以愿意给他做一切事情。可如今早就不一样了,而且容子华的眼神那样的怪,薄荷又想到薄烟,即便擦个药没什么,可是为了不再生出别的事情……薄荷‘哗’的从沙发里站起来:“你们自己解决吧。我还有事,先下去工作了。”

    “欸,我还有事情和你说呢,陈妃带着朵朵和我一起回来地,你什么时候见见啊?”花延曲在后面大喊。

    “明天,明天我请你们吃饭!”今晚她要回薄家,明天刚好是星期六,她能空出一天时间。薄荷迅速的闪了人,整个办公室顿时安静的只剩下两个刚刚打完架的大男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明是有些尴尬的,可愣是被花延曲小气的一声冷哼把容子华给逗乐了。

    “你怎么这么幼稚?”容子华自己在沙发坐下,虽然薄荷没给自己擦药让他着实郁闷可惜,但是对于花延曲的拳头他更加郁闷。

    “说谁呢?蠢货!”花延曲狠狠的瞪了容子华一眼,着实没什么好脸色。

    容子华被骂了那么多声实在憋不住了,也没好脸色的给了花延曲一剂狠光道:“花延曲,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儿上我才对你诸多忍让,但我警告你,别再侮辱我!”

    “怎么着?难道你不够格让我侮辱啊!容子华我告诉你,能让我侮辱是你的荣幸,而且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