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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8
    如眼下,但在当时的肖虎看来,已是惊为天人。

    叙说当年,肖虎慢慢道来有条不紊,究竟怎么入的雾楼,其实很难确定一个时间,总之当他发现之时,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之间听命于这个少年。

    说到感慨处,他遥望窗外,待再看回来时,却对上一双狭长的眼眸,南宫苍敖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说不明是犀利还是深沉。

    肖虎有些忐忑,一头雾水。

    “你跟随湛然不少年了吧。”南宫苍敖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肖虎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么多年,你看过他的失落,也见过他的欢喜,无论此前发生过什么,他是何种心情,你都在他身边,是你服侍他的日常起居——”南宫苍敖说的很慢,但是每个字都让肖虎胆战心惊。

    他只能点了点头。

    南宫苍敖面容微沉,忽然不说话了,眉头却皱的很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肖虎心里有些发毛,不禁猜测,鹰帅莫非是……

    “这么空闲,在此地聊天?最好不是在背后议论别人才好。”门后传来一人的说话声。

    肖虎松了口气,如蒙大赦。

    “楼主,没事我先下去了。”说完即刻退下。

    “看来肖虎是老了,铁梅不在,无人聊天,便开始多话了。”一侧房门打开,一人望着肖虎退后的背影淡淡说道。

    暗红长衣,黑发披散,君湛然衣带半松着,站在门前,远远望去,若是与他不相熟的人,只看侧影,兴许会喊出南宫苍敖四个字来。

    相处时间长的两个人,无可避免的总是会沾上一些对方的特质,对君湛然而言,这种改变尤其明显。

    所谓鬼手(四)

    他似乎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但在他身边的人都看的出来,他脸上的神情已不若以前那么紧绷。

    曾经空无一物的眼底,如今南宫苍敖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你听见了?肖虎正在说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双臂环抱,将门前的人环绕,他俯首在他颈边状若自语,“怎么不叫我早些遇到湛然呢?若是如此,哪里还轮得到肖虎照顾你的日常起居……”

    这听起来像是抱怨,君湛然挑眉,“那时的你应该正是让人大感头痛的时候吧。”

    分明是嘲弄的模样,南宫苍敖却瞧见了他唇边的笑意,总是抿紧的唇往上微扬,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谁还记得那时候在做什么。”南宫苍敖轻嗤,目光不曾眼前的双唇,“为何选择肖虎?你信任他,才令他贴身伺候,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那时候的我,谁也不信。”君湛然透过窗棂,望见江面波涛起伏。

    雨水拍打,从船顶留下,哗哗作响,风雨透过缝隙吹起衣摆,寒雨微凉,南宫苍敖为他掩起衣襟,也将颈侧的微红印记一起掩上。

    君湛然注视南宫苍敖的眼神里便多了些揶揄,被注视的男人不以为意,耸了耸肩,“我可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你此刻的模样。”

    “是何模样?”君湛然似乎不解,又像是知道他的意思。

    这种神情难以言喻,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心弦,南宫苍敖没有回答,却将方才掩起的衣襟重新掀开,在微微的红印上重重吻下。

    “让我心动的模样。”在耳畔低语,他的嗓音低沉,仿佛也染上了雨水的潮湿。

    君湛然呼吸一顿,没有再说话,安静下来,周遭便全是雨水敲打之声,倚靠在南宫苍敖身侧,能闻到春日雨水的清冽气息,夹杂着一些酒气。

    “梨花酿快喝完了,该差人去伏鸾山取一下。”就这么抱着君湛然靠在门框上,两人都没有进屋。

    抬眼处,微启的窗棂之外,雨水如帘,江面上的一片水汽,雾色蒙蒙,犹如雾楼之上看到的景色。

    随着船身摇晃,有一种独特的平静。

    自君湛然于登基之日撒手离开皇城,距今已有月余,两人只带亲信,一路游船渡江,顺水而下,避开他人耳目,平日喝酒作画,日子过的十分清闲,心境与以前相比,简直可说是天壤之别。

    夏国的事都交予了纪南天,枉煌德机关算尽,却万万不会想到最终登上皇位的竟会是这个与皇族没有丝毫血缘的外人。

    “你不重建你的鹰啸盟?”君湛然双目微阖着。

    “为何要重建,鹰啸盟还在,有我的地方就是鹰啸盟。”南宫苍敖回答,手指有意无意的从君湛然松散的发间穿过。

    “你的意思是说,如今的雾楼已不是雾楼,该叫做鹰啸盟?”怀中之人抬起头,看不出是否不悦。

    南宫苍敖已入住雾楼,雾楼有他,按他的说法,岂非就该叫做鹰啸盟。

    “叫什么有那么重要?重建一栋楼不难,但我若不时常留在那里,便根本称不上是鹰啸盟。”他对重建丝毫没有兴趣。

    “狂妄。”君湛然睁开眼。

    目光相对,南宫苍敖笑着承认,“是狂妄又如何,纵然我再狂妄,又哪里能与随手弃了天下的人相比。”

    这话里说的是谁已无需点明。

    君湛然不以为意,“不是我所要之物,丢了又有什么可惜。”

    是了,从未觉得可惜。

    从一开始,他想要的就不是皇位。

    南宫苍敖至今都记得当日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那些个错愕,惊讶,不敢置信,至今想来犹叫人觉得好笑。

    再看眼前,被人称作湛王的男人面色平和,十分坦然,曾经偶尔能窥见的几分鬼魅之气,被鲜活的表情取代。

    “可惜呢,湛然发怒之时那一脸森然叫人胆寒的模样,似乎许久不见了。”言下似乎还有些遗憾。

    “哦?你很想念?”平和的面容有了改变,眉眼上扬,君湛然的眸底多了几分幽暗。

    幽如夜色,暗若深井,与之相对,旁人也许会忌惮,有人却偏偏与之相反,南宫苍敖深深注视,目不转睛,“无论何种面貌都好,一点都不想错过。”

    沙场征战,几无放松之时,这样的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说,南宫苍敖不是隐藏心意不敢言说的人,君湛然觉得奇怪,“如今想来,与煌德对战的那段时日,你倒是安分的很呐。”

    “只是忍耐着罢了,怕过多的情感成了累赘,怕拖累你,让你分心,影响你的判断。”说出实情,他贴近君湛然,深深吸了一口气。

    “梨花酿的味道,在你身上尤其好闻,真是奇怪。”

    他在他耳畔低声嘀咕,仿佛全然不知君湛然正为方才的那这番话而怔愣,心房犹如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填满,快要承受不住而满溢出来。

    君湛然看了他一会儿,随即其来的拥抱紧的叫人窒息,他扬唇,轻轻拍扶身畔之人的背脊,“都已经过去了。”

    雨水渐收,瓢泼慢慢转小,船舱的廊道里能听见雨声,也能听清楚对方的心跳,紧贴的体温,在微冷的潮湿空气里如此明显。

    直到君湛然若无其事的抬起头,吐了口气,“一样喝的是梨花酿,哪有什么不同。”

    对他而言就是不同。不与君湛然争辩,南宫苍敖转念想起先前肖虎的话来。

    “后来你将孟家堡如何了?我记得当初孟家堡声名显赫,与官府的关系还十分不错,你要除掉孟家父子,为的想必就是这一层了。”

    “到底是鹰帅,观察入微。”君湛然已经不会对南宫苍敖的敏锐觉得意外。

    “孟家堡与官府交好,暗中进贡了不少流落江湖的珍物,官府则对他们在外的生意给予方便,这也是孟家堡取得如此地位的原因,不过此事很少有人知道。”南宫苍敖曾被人称为名捕,侃侃而谈,说起当年,对其中关系了如指掌。

    “孟家堡一倒,再无人搜罗民间宝物呈送朝廷,习惯了的油水,一下没了,你说谁会为此高兴。”那便是计划之初,君湛然便是从这时候开始与朝廷有所接触。

    “谁都不高兴,想要高兴,当然只有另外找一个能为他们做事的江湖势力。”南宫苍敖打开窗,细雨微拂,吹进一阵春意,江面上已经平稳下来。

    “没有人知道我的真正身份,那些官员都只看得见眼前的古玩字画,良驹美女,哪里还顾得了其他。”说起那时候,君湛然露出嘲弄之色。

    “当年你还年少,便已考虑的如此周全,实在难得。”南宫苍敖大声赞了一句。

    接着说道:“朝中大臣多附庸风雅之辈,你又有一手丹青妙绝,待煌德发现你便是宫乱未死的煌湛,为时已晚,你已是备受推崇的‘鬼手无双’,当时煌德的心情可想而知。”

    提起以往,南宫苍敖有意看了看君湛然的表情。

    “可惜,他也只能将错就错,放在眼前看管总比放任我来的放心,只要能暗中将我解决,一切便能太平。”发现他的注视,君湛然无奈的上前。

    “你在看什么?在你眼中我有那么弱?”他走到窗前,恼怒的微微眯着眼,窗外照射进来一股光亮,就落在他的颈边。

    光亮沿着锁骨一直往下,照出一大片平滑的肌理,锁骨上的凹陷,肌肉隆起的胸膛,起伏有致。

    一语不发,南宫苍敖慢慢扯开绛红衣襟,亲吻突然落下。

    火热的唇舌比起身外的微寒江风,犹若炭火,江水声仿佛渐渐远去,只剩下唇间的热度。

    所谓鬼手(五)

    熟悉的手指滑向南宫苍敖的背脊,力道很紧,自丢弃皇位之后,君湛然再无牵挂,仿佛脱了自囚的桎梏,行事也愈发不羁起来。

    在双方气息渐急的之时,他拉开南宫苍敖的衣,以牙还牙的在他肩背上狠狠咬下,毫不留情。

    听见闷哼声,露出满意的微笑,“你再有意惹我,莫怪我让你在手下面前抬不起头来,丢尽颜面……”

    “你打算怎么做?如何才能让我丢尽颜面,我实在好奇的很。”南宫苍敖一扯嘴角,万分兴味。

    告别过去的君湛然还是他所认识的君湛然,但又不完全是,有一些曾经被压抑的东西渐渐展露,面前的人时常令他惊喜,同时也期待不已。

    君湛然将微掩的窗户完全打开,吹来一股雨水后的气味,“我怎会忘了你的秉性,不仅自责,还狂妄,想必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以为意。”

    “原来在你眼里我有这许多优点。”南宫苍敖笑眯了眼,视线穿过那悉绛红的长衣。

    下一瞬,松散的衣袍被它的主人陡然打开,君湛然在他面前一手扯着腰间系带,一边说道:“假若一会儿有人经过,见着他们的盟主被我按在窗前呼吸急促哑声低吟,不知会如何?”

    “你说,是丢谁的脸?”忽然贴近,他落在南宫苍敖耳边的语声竟有些魅惑。

    并非女子才会感人,总是一脸淡漠的男人一旦露出魅色,那简直能要人的命。

    南宫苍敖眼神陡然一暗,“可是你先惹的我。”他一伸手。

    君湛然的手腕被衣带缠绕绑起,身形反转,面朝江面,背后的手掌按在腰间。

    “不如我们就来赌一赌,先打此处经过的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南宫苍敖低沉的语声里除了欲念,还有挑衅。

    被缚在他身前,背对他的君湛然耳后微红。

    “你说,此时会否有人经过?假若有人从房里出来,见了你此等模样会作何感想?”南宫苍敖在他耳畔低语,笑语挑逗,“要不要求我带你回房去?”

    君湛然被扣的双手忽然屈指一弹,“胜负还未分呢。”

    呲啦一声衣带断开,他几式擒拿手捏住了南宫苍敖的脉门,“如你所愿,我们就来赌一把。”

    两人相对,都看见对方眼底的欲望。

    那是情欲之念,也是好胜之心。

    靠在窗前,面前是江水滔滔,船舱走道之内却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纠缠,男人的征服欲在此时完全暴露。

    究竟谁会令对方臣服于欲念之下,甘于认输?

    半真半假,这场纠缠和对抗一经开始似乎就无法停止,静悄悄的走道内除了风声水声,便只剩下两人的喘息,时而也会因顾及到不远处的房间里还有他人而收敛了气息,却又在对方的攻势下忘却了自身所在,险些忘情发出更大的响动来。

    片刻过后,两人的衣衫都已凌乱不堪,面色发红,呼吸微促。

    “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