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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武将,听他直言,微微苦笑了下,龙瞑跳了出来,冷声骂道:”混账东西,你知道什么?在你面前的是北绛皇储!你竟敢对她出言不敬,你可知罪?!“

    这话脱口而出,说完龙瞑脸色一变,惊觉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懊恼的模样与先前神情判若两人,瞧的白淩纱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瞑总是这样,事事小心,临到头来却又冲动的很,着实有趣。“她呵呵笑了起来,似乎全不在意身份被人所知。

    南宫苍敖倒是并不意外,”这一趟有惊无险可惜折损了几个人,大家都累了,进去说话。“

    他和君湛然已经并肩走了进去,军营之内,一切井井有条,有人操练,有人看守,见他们二人回来,知道救人之事定然已有结果,纷纷与他们见礼,一个个喜形于色。

    ”南宫将军!君楼主!“

    ”见过南宫将军!“

    自从南宫苍敖离开就是阳嶙在领兵,阵前易帅并非什么好事,但阳嶙却没有这个问题,身为凛南王亲信,他一直为将士们所信服,军中上下自然不会因为临时换帅而出什么问题。

    稍事休息之后,君湛然和南宫苍敖很快便召来阳嶙,一起进了白淩纱和龙瞑的营帐。

    敖薇手下所带的北绛兵马,随着煌沐之死而分散各处,他们有意将敖薇隔开,没想到挑开门帘,敖薇已在其中,正在白淩纱面前说着什么,听来像是在说而今的局势。

    ”傲将军为何不去把人召回?这才是当务之急吧。“从门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已找不出当初共同对敌之时的熟悉感,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双臂环抱,南宫苍敖仍旧是衣襟微敞,已经梳洗干净,言笑之间有的是风流洒脱之态,他更像是行走江湖的浪子侠客,而不像那个与她一起运筹帷幄,铁血在身的猛将。

    人都有很多面,也许她倾心的并不是这个长刀在侧的南宫苍敖,而是戎装的南宫将军。君湛然似有所悟,别有深意的看了南宫苍敖一眼。

    南宫苍敖只是对他笑了笑。径自走了进去,”大家都在,为何不借此良机聊上一聊?“一转身坐下,抬了抬手,”肖虎呢,肖虎——去拿酒来!“

    哪里来的这许多梨花酿,老天爷才知道,他才带了那么一些出来,肖虎嘀咕着,不用等君湛然点头,一弯腰挑开帐子出去了。

    这正是当初他所以认识的南宫苍敖,君湛然笑了,回过头面对白淩纱,又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你可以开始说了。“

    没有多言,也不需要再问她该说什么,这里的人都知道。

    酒很快被送上,白淩纱居然端起了酒碗,一口喝下,待满脸绯红,才缓缓吐了口气,”我万万没有想到,出了宫,竟会遇到这么多事,外面的人原来不像宫里,都会对我好。“

    她叹了口气,龙瞑在侧忍不住摇了摇头,”公主殿下还是太单纯了,早知如此,我当初见你就该带你回宫去。“

    ”龙瞑是我在外认识的个朋友。“白淩纱看着她笑嘻嘻的,又看了看周围这几个身份各异的男人,”你们如今也是我的朋友。“

    ”只要公主与我们合作,自然是朋友。“南宫苍敖也在笑,但他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白淩纱不知是发现还是没有发现,点了点头。

    ”淩霜是不是做过什么不好的事?“突然间,她问君湛然。

    ”何谓不好的事,是试图盗取先皇遗诏,还是意图置我于死地?“君湛然喝了一口梨花酿,想到了当初。

    但印象最深刻的却不是白淩霜的所作所为,而是那时候与他初认识的南宫苍敖。

    白淩纱闻言呆了片刻,神情变得悲伤起来,”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她来夏国……什么皇位,难道真的比命还重要……”

    ”此时还牵涉北绛皇储之位?“顾忌他手上的伤势,南宫苍敖不让君湛然多喝,把他喝了一半的酒接了过去。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白淩纱看似柔弱,性子却简单爽快,”我黄姐是为继承皇位而去的大夏,若她能完成任务顺利归来,便可获得皇储之位,可惜…”她望向营帐之外,隔着帐帘,外面火把的光亮隐隐约约闪耀着,回忆起北绛,白淩纱的脸上浮现出怀念和悲伤的神色。

    “本来,事情不该是今天这般模样。”

    天下绝色多出北绛,北绛也有一点与其他几国不同,北绛的皇位之上坐的并非男帝,而是女皇。

    为帝皇者若是女子,定要戒去妇人之仁,若想登上皇位,更有不少严酷的试炼,只有通过试炼之人才可立为皇储,继承女皇之位。

    北绛也不是没有过男帝,皇子继承皇位的也曾有过,只是生在北绛这样的地方,佳人环绕,宫中更是不乏绝色,试问还有几个男人能安心治国,不去留恋温柔乡?

    几番宫闱大乱之后,北绛便再无男帝,而只立女皇,这一年,北绛两位公主,白淩霜、白淩纱一同降生,女皇自然欣喜,只是谁为皇储却成了个大问题。

    白淩霜处处要强,不甘落于人后,白淩纱却事事随性,不喜与人相争,宫内大臣甚至女皇本人都已认定白淩霜便是他日皇位的继承人。

    这件所有人都认定的事,却只有一个人暗暗计较,耿耿于怀,那不是别人,却是白淩霜本人。

    “姐姐认定了,我虽不与她相争,却有相争之力,假若我改变主意,力图表现,她便再无半点优势,她总认为我处处藏拙,不肯信我根本对皇位无意,无论我再怎么说,她只会冷笑……”

    我们是同日同时出生,你我心意相通,我若有心为皇,你怎么会没有?我不信!

    她的姐姐白淩霜,就是这么说的[囡e小x爱o书exo香]。

    回忆当初的无奈,白淩纱苦恼的咬了咬唇。

    ”还未登基之前,公主都在闺阁之内,不可随意抛头露面,淩霜她完成首几次的试炼,最后一次,是她自己求来的,历来从来未有过这样的任务,需要潜入他国,一国公主竟要成为密探,就连母后都让她不要去,淩霜却是个骄傲的人。

    “她很自信,世上无人能敌得过她的手段和美貌。”说到这里,她去看君湛然,又看了看南宫苍敖,“可惜,这一次无用了,是不是?”

    神情淡漠的听她敍述过往的男人却摇了摇头,“和苍敖无关,即使没有他,她也不会成功。”

    白淩纱了然的点头,究竟过程如何,她并不明白,见到君湛然这个人,她却有些似懂非懂的相信,他的话并不假。

    这个男人和淩霜曾经见过的男人不一样,和宫里的大臣也不一样,而她与龙瞑相识,也算见过江湖人,这个君湛然,却也与任何一个江湖人都不一样。

    很难说明白这是怎样的一个人,似乎难以将他归类,只有他身上的孤傲冷淡,总是令他显得高人一筹,好像这个人从未身在尘世之中似的。

    “报——有人闯入大营!”门外忽然有人探进头来,听的入神阳嶙双眉一杨,“我去看看!”

    “这时候还能有谁闯营?夏军正乱的很,生怕被追击,迁营整顿还来不及。”南宫苍敖正要出去,门外有个人声已传了进来。

    “拜见湛王,老夫知道你定有作为!果然不曾看走眼…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竟是被他们放走的纪南天又去而复返。

    ”意欲何为?“君湛然却好像连话都不愿与他多说。

    帐内的音调还是平平的,不见起伏,纪南天早就习惯,避开几个士兵的攻击,扬声道:”我只说四个字。“

    ”哪四个字?“南宫苍敖隔着门帘,眼底闪过光亮。

    ”贯、天、心、经。“

    第二百零九章 一纸诏书

    南宫苍敖眼中的微芒霎时暴涨。

    贯天心经乃是当年江湖上人人欲得之物,纪南天就是靠了它,只凭一己之力便杀了各们派一百多人,那场血战不仅为纪南天的名号上抹上猩红,更让贯天心经平添一份神秘。

    “贯天心经……”帐内,君湛然微微低语,“将他人内力化为己用,由外而内,可通经脉。”

    在他低语之时低头注视,南宫苍敖的目先和他一起落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贯天心经他们都不陌生,当初南宫苍敖为了医治他的腿疾,管设法想从纪南天手中得到这本秘籍,多君然对此却不甚在意,他不肯答应纪南天的条件, 南宫苍敖便也不再勉强。

    而如今,忆南天却又旧事重提。

    “只要有了,什么经脉损伤都不在话下,更不用去找什么神医。”纪南天的话音悠悠,别有深意,君湛然闻言,陡然转向南宫苍敖,眉中微扬。

    对于落名自己身上那道突然深沉起来的目先,南宫苍敖仿若未觉,对外面的人说道“放他进来。”

    纪南天若真的擅闯来,谁也拦不住,达点帐内的人都心知肚明,他既然不曾擅闯,南宫苍敖也就不去与他为难。

    君湛然没有去看走进来的纪南天,他的眼神始终在南宫苍敖的身上,若有所思。

    鹰啸盟下i数十衣枭的来去他从不过问,不管留意是否少了几个人,少了的人是被安排去做什么,他也从不在意。

    “湛然看我作甚,眼下景重要的可是他手中之物。”笑着提醒,南宫苍敖好像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君湛然却从他的眼神深处寻到些许幽暗闪烁的东西。

    他忽然很想问,当初南宫苍敖之所以同意放走纪南天,莫非真的只是想看纪南天接下未会怎么做,还是另有他意?

    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光亮,并不像惊讶,名他看来,倒是更像是某人等到猎物落入陷阱之时的欣喜。

    “湛然知道,我素来只想你越来越好,不愿让你多虑。”莫名其妙的,南宫苍敖突然这么说,旁人听的不解,有人却明白。

    “所以你便替我思虑了,可是? ”视线一转,看着纪南天入得帐来,君湛然对南宫苍敖的这番暗自谋划究竟是喜是怒,面上丝毫不露。

    纪南天一进来,目先扫过,将帐内几个女子看在眼里,捋了捋蓬乱的胡须 ,不曾明显表露,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十分满意。

    “夏国纪南天,见过公主殿下。”亦正亦邪,言行时常难以预测的老魔头到了达时候竟也识得礼数,却不像对君湛然那般恭故,只是做做样子,拱了拱手。

    白淩纱不解眼前情况,更不知到为何到了这里,她这隐藏身分的公主居然好像成了贴在墙上的告示,谁都认得,只得点了点头。

    纪南天只是高兴君湛然手中的助力又添北绛,至于这个公主主到底如何他是不在乎的,就连一国的公主他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何况是敖薇和龙瞑,连正眼都没瞧…他直接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

    这本东西君湛然和南宫苍敖都见过,当初它是治愈君湛然腿疾的希望,但腿疾是君湛然自己有意造成,自也有本事治好,这本东西便不是那么重要。

    而今却是不同,这一回君湛然手腕的经脉是真的受了重创,苦非好好调养 ,要想痊愈再用全力几乎成为不可能之事,这一次,它便不再是可有可无。

    甚至可以这么说,若没有它,君湛然要想养好受损的径脉,少则一年,多则数年,除非他能寻到传说中的神医,否利,便等若将自己的性命悬于琴弦之上。

    眼下局势混乱,这种让君湛然命悬一线的情况,南宫苍敖自然不可能容锝下,“开个条件吧,要怎么样,你才肯将手中的秘籍交出来? ”

    “不敢,老夫只是先皇授命,看管其遗诏的人,哪里敢对湛王开计么条件 。”老头子时而疯癫狂妄,时而又谦恭的很,翻了翻手中书册,恭恭敬敬的呈上。

    “只要湛王揭竿而起,昭告天下,你才是夏国的真命天子!是先室所选的皇储!当年是被煌德所害不得不私密出宫,而今你是回来要回属于你的东西! 只要你这么做了,老夫不仅将心经献上,更愿为谌王讲解其中奥妙……到了那时,别说卄么高手强敌,即使是千军万马又何惧! ”

    一扬臂,纪南天的语声陡然拔高,蓬乱须发之下只见一双眼睛熠熠生光, 那种狂热,似乎是已见到君湛然在千军万马之中睥睨天下的模样。

    帐内安静下来,在场所有人神情各异,因为纪南天所描述的场景过于震撼 ,也因为这样的场景并非不可能。

    纪南天凭着贯天心经横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