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步呢?可以是xxoo,但也可以生娃啊!”
怀仁:“……”
这是一只多么没有下限的熊……
“哎,你们想了很久吧?好辛苦……”
怀仁一愣,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特真诚特真心地说:“不辛苦,喜欢就不觉得苦。”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怀仁甜蜜地回忆着从表白到今天的历程,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当自己很主动很热情的时候,苏亦心也许会退缩推脱;但是如果自己表现得很无知无助、茫然无措,苏亦心又会主动包办。
这是什么?!
这就是伟大的、令人敬佩的、天生的、强生的保姆精神啊!
……
怀仁无比感慨。
有了这项认知,之后的恋爱工作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层层深入。时而撒娇示弱,时而强势反扑,即使豆腐吃得不那么彻底,但看到苏亦心眼底的深深笑意,心情也足够畅快满足了。
有时候去苏家吃饭好好表现,还烧过一次加酱油的番茄炒蛋。
有时候就在宫里约个会,给苏亦心看当年自己的日记。
有时候快乐帝会来捣个乱,许公公和谭嬷嬷就会及时赶来,面无表情地以“太上皇您今天的参汤又没喝呢/太上皇您的外套脱到哪里去了/太上皇您今天还没大解呢/太上皇您又淘气了……”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直到快乐帝被烦得受不了了逃走。
许公公和谭嬷嬷就会一边咋咋呼呼地追上去,一边回头对怀仁和苏亦心眨眨眼,会意一笑。
总之,生活很美好。
转眼草长莺飞,苏家三老分别以“小五比以前笑得更多了”、“怀仁报告写得很感人”以及“小五最近好像换内裤很频繁”为理由通过了三个月的考核,怀仁由此正式转为预备成员,离“随便玩”又近了一步。
而怀仁正缠着苏亦心搬进宫里一起住。
“怕黑”不管用之后,接连搬出了“怕风怕冷怕爷爷”,成功获得苏亦心的连番白眼之后,怀仁终于成功地在春寒料峭中倒下,眼泪鼻涕一把,喷嚏咳嗽一串,时而低烧时而晕眩,无比娇弱纤细,可怜巴巴地拉着苏亦心的袖子求包养。
苏亦心早出晚归地去宫里照顾了怀仁好几天,累得半死,最后连苏家人都看不下去了,说,住宫里吧去吧去吧!
嗯,太子不能住进苏府,那自然只能苏亦心住进皇宫了。
小苏少傅一边傲娇地表示“我还会回来的!!!”,一边卷走了自己屋里的大半资产。
到同居晚的时候,怀仁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被谭嬷嬷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像一个球。
浴室里有水声在响,怀仁裹着被子捧着奏折靠在床头腿批阅。苏亦心冲完澡出来,拥了一身雾气坐在床沿擦头发,怀仁抱着奏折像个小圆球佛那样慢慢慢慢地重心偏移,离开床头往左向苏亦心身上倒,偏过中轴线之后速度变快……
苏亦心忽然一挪屁股。
砰!
怀仁圆球佛的脑袋直接砸在床上。
……
苏亦心哈哈大笑起来,怀仁倒在床上极度哀怨地看着他。
怀仁被裹得只留下右手在外面写字,这么向左侧倒下之后,身体圆滚滚一团,右手伸不过来。怀仁用被子里的左手肘努力撑了几次未果,索性装死不动了。
苏亦心难得搞这种恶作剧,很顽童状地蹲在床边伸手指去戳被子,怀仁很配合地微微前后滚动了一下……
戳戳。
滚滚。
再戳戳。
再滚滚。
弱智儿童大战大熊猫……
冰天帝你快回来,这两只二缺承受不来……
☆、先生与孤共远道
住在一起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每天早上一起醒来,怀仁半醒不醒间讨一个早安吻,以半自动模式穿好衣服,含含混混地往嘴里塞满早点,拍拍脸,走向正心殿。
而看向殿下的眼,就会与人群中的苏亦心相遇,眼神微笑。
怀仁很喜欢这种感觉,心有灵犀,甜而不腻的幸福。
但这毕竟还是有些遭人嫉的,噢,当然遭嫉的是苏家而不是怀仁。
类似于苏家为巴结皇家不惜把儿子送给太子什么的属于普通版;
冰天帝为儿子的师生恋焦头烂额愤而远走天涯思念亡妻什么的属于文艺版;
苏亦心向太上皇公然索求龙阳珍藏典籍什么的属于二逼版。
虽然有所预料,怀仁还是很愤愤不平,晚饭的时候咬着筷子磨牙霍霍有声。
快乐帝举重若轻地一挥手:“乖孙,明天传我的旨,不就是嫉妒小亦心当皇后吗?谁再敢对此造谣生事,我明天就娶了他,当了太皇太后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苏亦心一口番茄蛋汤全喷了出来。
怀仁撞在桌上,差点被嘴里的筷子戳破喉咙:“爷爷,咳……父皇真的会冲回来揍你的!”
老的不靠谱,小的身份太敏感,最后还是苏亦心自己搞定。
地震已有半年,和鸳鸯国的合作也在今年逐步展开,作为最了解鸳鸯国情况的苏亦心也参与良多,况且就是他之前特别提到为鸳鸯国留学生造的宿舍要注意高大一些,以适应他们的身高,这才让从大同镇开始一路撞门梁撞到京城的留学生们喘了一口气。
值此多事之秋,全面接管鸳鸯国相关合作事宜倒成了水到渠成的选择。
苏亦心几乎不出现在朝堂上,每天去看看留学生的生活、研究课程设置、预防文化冲突;又组织了天雨流芳的教辅组和留学生对接、了解鸳鸯国教材情况,以便教辅顺利卖进鸳鸯国;甚至偶尔还要出趟差,帮“鱼片记”面试鸳鸯国当地员工等等,为未来大面积业务铺开做准备……
所谓的指桑骂槐、攻讦掣肘,那必然是要那棵“槐”和那个“肘”在的,不然光指着“桑”还有什么意思?何况没过多久苏亦心就放出了不久就会辞官的消息,舆论顿时又有些摇摆。
苏亦心倒是一点不在意,每天回宫,就跟怀仁说着各种趣事。
比如百密一疏,虽然房子和床都造得高大了一些,但是鸳鸯国的娃从来在镜子里照不到脸,只有胸……
又比如他们坐马桶很容易翻,因为腿太长,坐下去的时候很难确定屁股的位置……
诸如此类。
怀仁却总是觉得对不起苏亦心,辞官倒在其次,那些难听的话……
总有人能通过“听说啊”“据说噢”这样不负责任的方式传播恶意中伤,也总有人从不去细查“听说”、“据说”的来源,就跟着转身继续传话。
“没事啊,你不是也说了,这是选择,不是牺牲。”苏亦心低着头笑眯眯地挠着小花生的下巴,“还好这样的损伤都不算要害啊,要是我家里不同意,那才真的纠结呢!”
怀仁望着一人一猫发愣。他不打算去问如果苏家不同意,苏亦心是会选自己还是选家庭。有些事情没有试探的必要,怀仁对现在能够得到的充满感恩。
四月的桔诞节,怀仁和苏亦心拉着小桔灯去逛街猜灯谜,回到苏府又一家人围着桔树互送礼物,其乐融融。不要快乐帝在哪里,他必然定然以及施施然就是那棵树;
五月又是三年一度的君子立危墙活动,看着礼部忙忙碌碌、活动那天熙熙攘攘,两人回忆起三年前的学礼部,恍如隔世,百感交集;
六月天气渐热,对怀仁的考核已经接近尾声,他俩的婚事几乎已是全国皆知,连鸳鸯国来的留学生都会用好奇的眼光偷偷打量苏亦心。当然,苏亦心始终淡定微笑着奏凯了。
那旬休沐的时候,两人一起回苏家吃饭,饭后苏妈妈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母子俩单独去了书房。
“妈,怎么了?”苏亦心笑着坐到苏妈妈身边的榻上,低头帮她剥着桔子。
苏妈妈看着儿子头顶的发旋儿,又欣慰又心酸。
苏亦心从来就是最省心的一个儿子,小时候乖巧懂事,长大后温润随和。
直到最近,她这个当娘的才知道原来小五也会和怀仁对掐、会被怀仁的恶作剧气得脸红脖子粗、会对被裹成棉被球的怀仁叉腰嚣张大喊你来呀你来呀……
也许就像苏亦心说的,他也不知道最后能否和怀仁白头偕老,但如果有,也只能是怀仁了。
“小五啊……”苏妈妈慢慢吃着儿子递过来的桔子,“你真的打算结婚前后就辞官不做了?”
“是啊,”苏亦心笑得很坦然,“妈你也知道,我本来就对仕途没什么执着的。”
“那辞官以后做什么想好了吗?不会就整天呆在宫里吧?”
“当然不会啦!我还在想,现在有点眉目了……其实我觉得这是个挺好的机会,迫使我再次思考适合我的工作。十八岁之前是读书和游历,十八岁之后是在朝为官。其实说起来这三者都并不很适合我,只是也能做好罢了。也就是因为能做好,所以也就一直懒得动,现在正好推动我好好想一想。”苏亦心说起正经的事情,表情就很认真,有条有理的样子,“妈你不用担心我,我有分寸的。”
“何止我担心你,你哥哥姐姐这几个月给家里写了不知道多少信了,老四的桔乌鸦都快吐白沫了……”
“哈哈,”苏亦心乐了,老四和他年纪最相近,所以也最交好,“他肯定没什么好话。”
“这倒是……”苏妈妈一本正经地点头,“你大哥是问你有没有想好辞官以后干吗;二姐问我你们平时吵架以后都是谁先道歉、怀仁会不会欺负你;三哥问小五最近心情怎么样、问我们观察下来是什么感觉;老四问你们做到哪一步了,说小五一看就是被压的那个……”
“他才被压!他们全家都……咳,咳咳……”苏亦心尴尬地住了嘴,一脸义愤填膺,其实眼里却闪烁着笑意。
这些从小没为他捋过袖子说“谁敢欺负我弟弟”的哥哥姐姐,却一直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或者说苏家人典型的方式守护关心着他。润物细无声,大概苏家人都是属水的吧!
“老四还说啦,跟小五说,想压太子就压、不开心了就揍丫的,不用因为对方是太子就怕他!要是打不过,他辞官回来帮你群殴。”
“噗!”苏亦心想笑,鼻子却又有点酸酸的。
苏妈妈摸摸他的头,把那些信放在苏亦心面前。
苏亦心慢慢地翻着那些熟悉的笔迹,大哥言简意赅,二姐温柔关切,三哥细致谨慎,老四无赖狡黠,但字里行间都透出同一个意思:
“你哥哥姐姐都说了,要是你觉得不开心,不用担心家里。就算全部辞官不做,也不会让家里小五受委屈的。”苏妈妈声音温柔而坚定。
“妈,哪里就至于……”苏亦心视线一下子就模糊了。
“日子是靠你们自己好好过的,别人帮不上忙。但家里人能给你些什么得让你知道,心里也有个底。我们现在赞成你们在一起,是觉得怀仁这孩子挺好的、你们感情也不错,但如果万一哪天有什么变故,我们不要自家孩子在皇宫里委曲求全的。”
“妈,我知道的妈……”苏亦心哽咽地抱着妈妈,说不出话。
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