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说刚才他给我们吃的是什么?”一小山贼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
山贼头目被打的已经连话都说不了了,只能在心中害怕——不会是毒药吧?
至于到底是什么,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首先是其中一个山贼忽然开始腹中剧痛……没一会儿,“砰砰”巨大的放屁声此起彼伏,熏天的臭气弥漫在山贼中。同时还有几个没能忍住——
“狗娘养的!谁拉屎了?!!!!”怒吼。
“对对……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欲哭无泪。
“谁他娘的拉到我身上了!!!!!!”
“呜呜呜……”这个已经忍不住哭了。
要知道韩子悠他们走前把这么些人都用绳子捆在一起,于是,场面诸多“精彩”了。
---------------------------------------------------------
马车里,韩子悠抱着贴身的小袋子,笑的见牙不见眼。那模样像极了偷腥成功的猫儿,美滋滋的舔着小爪子,“喵喵”叫唤着。
韩清河好笑,“那里面都是什么?”
见他问,韩子悠也不吝啬,贼兮兮的凑过去,把袋子解开。
“干爹屋里找到的宝贝~~~”
他们的干爹温言雅是个医术高超的神医,深谙药理知识。平时除了给人看看病外,还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的药。有补药,有毒药,还有许多韩爹爹口中说的“旁门左道”。喜欢恶作剧的韩子悠就经常跑到温言雅的药房里“拿些”整人的药,这次出门,其他的可以不备,这些宝贝可不能不带!
韩清河探头一看,里面有十几个小瓶子、小盒子,有些上面贴着“无敌屁王“这样乱七八糟的名词,有些则是光溜溜的什么标签都没有。
“那些没有标注的是什么药?”
韩子悠掏出一个在韩清河眼前晃了晃,笑眯眯的说:“没标签的就是未知啦!下次找人试一试就知道了~~呵呵~~”
韩清河已经无力叹气了……最后他只是象征性的淡淡说了句:“不准捣蛋。”接着继续低头看自己手上的书籍。
韩子悠虽然爱闹,不过从来不在亲近的人身上“试验”他的好点子。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担心,韩子悠会把这些药下到自己身上。
韩子悠见他不理自己了,也没不高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一把便携式炭笔——夏生阿爸制作,低着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把刚才“试验”的几瓶药效、发作时间等等都记下。
此时离他们离开郧县已经快一个月了,他们穿过了淮州,抵达了大泽国边境。计划再四五天就能到达漠北,然后从漠北翻过天山,到凌国去。
一个月的旅程生活不得不说是辛苦的,韩清河很惊讶,次远行的李慕清完全没叫苦还算是在意料之中,可是子悠居然也没有对他喊累。
呵呵,小孩子也终于长大了啊——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懂事了,成大人了。
虽然没有见证到,心中有着淡淡的失落,但更多的,是欣慰。这么多年,就是在一直等着子悠长大不是么?
从书中抬起头看着韩子悠漂亮的侧脸,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宠溺和温柔——其实等待并不一定是苦涩和悲伤的,至少,等着猫儿长大的这些年,他也有快乐和幸福。就像是此刻,看着心爱的小人儿,他心中也只有满满的温情……
第三部 第八章 清河vs子悠
辽阔的平原,荒芜的大地,这样壮阔的景观,生长在南方的韩子悠等人都是次见到。视觉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即使已经进入塞北好几天,看到这样的景色依旧是震撼。
在大泽国和凌国交界的边境上,一个小村庄里,韩清河等人在此休憩。
小村庄只有三十几户人家,给了村长一些钱,他们被安排在两间大院子里休息。塞北的农家院子都很大,四面围墙,土房茅屋。这两个家应该是整个村庄最好的了,院子宽敞,也很整齐干净。
在村长家吃过饭,分好了屋子,铺好床褥。大家洗漱完也开始歇息了。天虽然才刚黑,不过大家都赶了一天的路,这会儿一躺上床,便闭上眼瞌睡了。
洗完澡,韩子悠连头发都没擦就爬上床,迷迷糊糊的想睡觉。这么多天的旅途,最为吃不消的就是这位从小被韩溪远等人娇惯的韩小公子了。加上他白天还使劲折腾,一般到晚上就累的不行。
韩清河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他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的样子,见他头发还没干,从架子上拿了一条干净的布巾,动作轻柔的给他擦拭。
韩子悠朦朦胧胧间感受到有人给他擦头发,轻柔的动作非常的熟悉……“阿爸……”
听到他的呢喃,韩清河失笑。他知道韩子悠次离家这么久,这会儿应该是想阿爸和爹爹了——还是孩子啊。
确实是,韩子悠才十五岁,从小在韩溪远和夏生身边长大,从来没有离家这么远这么久过。白天有得玩还好,精力都花在玩乐上面。夜里却经常在梦里想起疼爱他的爹爹阿爸,与他同睡的韩清河已经好几次听见他晚上说梦话叫双亲了。
想到这,韩清河心中便对子悠充满了疼惜,动作也越发的轻柔。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温暖,韩子悠更是彻底的陷入睡梦中。
给他擦干头发之后,动作轻柔的抱着他躺好,盖上被子。虽说已经是清明过后,但塞北早晚的气温还是很低的,盖的被子也都是厚棉被。
韩子悠在被子里蹭了蹭,弯着嘴角继续睡得香甜。韩清河低下头,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吻。轻轻道了声:“晚安……”然后吹灭了油灯,也爬上了床。
躺好之后,伸手把子悠纤细的身子抱入怀里。感受到温暖熟悉的怀抱,韩子悠蹭了蹭,四肢攀住,将脑袋靠在韩清河的胸口上,继续睡。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院子里除了守夜的两个护卫外,大家也都歇息了,因此显得十分的安静。天上的明月淡淡地洒下白光,所有一切也笼罩在这片朦胧的光之中,隐隐显出形状。村子里,农户也早早歇息了,只剩下几声狗吠不时响起。
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静谧。
因为房间紧张,李慕清和韩天明被安排在同一间。其他的护卫都是好几人挤一个炕,随便盖一床被子就睡了。李慕清躺在床上,听着身边韩天明熟睡的鼾声,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一直努力在让自己忽视对那人的感情。可是,感情的事若是能自己控制喜欢或者不喜欢,那就不叫感情了。越想遗忘,视线就越发的无法控制转向那人。痴痴地注视着对方的每一个举动,疯狂的想要靠近他。
心痛,那是无可避免的。也只有体会到这种蚀骨钻心的疼痛,他才明白,原来对那人的情,已经如此之深了。
除了感情无望的痛苦,他还要避免被韩清河和韩子悠发现。他没有信心可以骗过韩清河,可是对于子悠这个他想要去珍惜的好朋友,他真的不想让子悠知道。所以,再痛,他都不能表现出来。怕自己会无法掩藏住,这段时间他借口要跟着韩天明学习,尽力的躲避着与两人见面。
只是在像这样无人的夜里,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忘了吧……全忘了吧……
--------------------------------------------------------
塞北的天亮的时候间南方晚,等外面日头升的老高,韩子悠睡醒时,意外的发现,韩清河还睡在身边。
从小,韩子悠就经常和韩清河一起睡,可是每天早上都是他比较晚起。这样看着睡梦中的韩清河,还是次。
韩清河的容貌无疑是俊秀好看的。血缘的关系真的很奇妙,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韩清河的五官和他的舅舅诸葛文熙很相似。只是韩清河的气质更像他的大爹爹韩溪远,沉稳冷静,所以看上去没有诸葛文熙的妖孽魅惑,更多的是俊秀。翩翩贵公子的形象,可是很受郧县未婚雌蓝们的追捧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了那么多年的脸,在这个寂静的清晨,韩子悠像是受到蛊惑般,忽然想要认真的观察,深深的记住。
飞扬俊逸的双眉下,紧闭的双目翘着浓密的睫羽。韩子悠仿佛看到那双打开的细长眼眸,深邃幽暗的瞳孔,沉静漆黑。那双眼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时眼中是满满的温柔。很多时候韩子悠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就会忍不住蹭过去对他撒娇亲近……挺秀的鼻子下是一张性感的薄唇,闪着淡淡的蔷薇色光泽。这样漂亮的唇……不知道吻上去是什么样呢?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韩子悠赶紧摇头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
韩清河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小家伙正红着脸拼命摇头,失笑:“一大早的,这是没睡醒吗?“
“宣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不着急,这两天天气不好,我们等天晴了再走。”
塞北风大,风一刮,沙子“呼呼”的往身上刮,生生的疼。早上韩清河其实早就起了,发现外面还下起了雨。所以决定车队在这个村庄休息一两天,等天气好了再启程。
知道可以在这里玩两天,韩子悠顿时来了精神。拉着韩清河起来,嘴上嚷嚷着:“快点起床去吃早饭~~~~”一边胡乱穿戴好。
村庄不大,村里的人很少有机会看到这么一大群外来的人。一大早就打着送早饭的借口,一群的围在院子里。韩子悠出房门的时候被那么一大群人瞪着双眼看着,吓了一跳。
村里看热闹的村民一见到出来的韩清河和韩子悠,立马不能淡定了。他们都是次见到这么漂亮的雌蓝,这么俊逸的男人,忍不住“嘀嘀咕咕”小声讨论起来。
对此,两人倒是颇为习惯,神态自若的去厨房吃早餐。
早餐除了村民带来的那些馒头窝窝头外,商队里的厨师也做了些。那厨师姓李,也是醉仙楼里培养出来的,厨艺是不在话下,关键是了解两位小主人的口味。因为材料受限,李师傅只做了一点小笼包,然后熬了一小锅三鲜粥。
粥里放了嫩鸡丝,还放了从郧县带出来的小虾仁和干贝。熬的熟烂粘稠,要吃的时候撒一点盐巴,一小撮切碎的香蒜。这样地道的“夏生式”早餐,两人吃的都是胃口大开。
吃过早餐,雨已经小了些。韩清河见韩子悠一副对外面兴致勃勃的模样,便向村长借了一把雨伞,带着他出去散步。
北方的春雨和南方的春雨有着很大的区别。南方的雨是淅淅沥沥,烟雨蒙蒙,和江南的风景一样秀丽缠绵。北方的雨则显得“豪迈”许多,雨下一会儿停一会儿,天空阴沉沉的,整个大地也笼罩在一片昏暗中。
小村庄四周都是开垦的田地,一排排整整齐齐。春季下种的庄稼都冒出了头,经过雨水的浇灌之后,一颗颗显得很精神。
两人并肩走在田垄间,看着辽阔的视野中广阔的大地。虽然和秀山村的秀丽风光相差很大,可是依然令他们感受到同样的宁静和朴实。
走了许久,韩子悠转头看着身边韩清河的侧脸,韩清河没转头,只是微笑着看着前方。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温润笑容,韩子悠忽然有感而发冒出一句:“宣哥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韩清河微微一愣,转过头,看着小家伙带着疑惑的清澈大眼。继而轻笑:“等你再长大一点,你就会知道了。”
韩子悠皱起眉头,嘟着嘴:“我已经长大了!”他都十五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