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吃点东西。”
韩意也松了口气,陪着秋叶又去了一趟厨房,盛了一碗鸡汤,装了点清粥。考虑到这一天韩溪远也没吃什么东西,又盛了些吃的一起端进去。
等送完饭,秋叶又沉默的回到厨房干活。韩意一直跟在他身后,知道他内疚,可是他嘴拙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夫郎。过了很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老爷他们不会怪你的。”
秋叶看了眼他,坐在厨房门口长凳上,“我知道老爷不会怪我……他们都是好人……可是我自己没办法原谅自己。”
韩意坐到他身边,把人抱入怀中:“那我们就用一辈子去伺候他们,报答他们吧。”
他不会说,这不是你的错。他很清楚秋叶的想法,这样的安慰,自己都觉得苍白。
“嗯……”秋叶点点头,离开他的怀里。抹去脸上的泪水,摸着自己的小腹,轻声道:“还有他的一辈子……”
韩意憨厚的脸难得扬起了笑容,温柔的盯着秋叶的肚子,轻声应道:“嗯。”
被夏生压住,两人摔倒地上。当时都被吓呆了也没察觉,等到温言雅给夏生施了针说无大碍之后,秋叶才觉察到自己肚子有点不舒服。当时也没想太多,因为夏生还昏迷,他在门外站了一宿。第二天脸色苍白的吓人,温言雅看出他的不对劲,赶紧给他把了脉。没想到诊断出他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
初为人父人母,韩意和秋叶都很激动,只是因为夏生还未醒,两人都没有庆祝的心情。吃了安胎药之后,两人依然来到门外等着夏生醒来。
夏生在得知秋叶怀孕之后很高兴,笑着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那以后宝宝可就有伴了!”
韩溪远坐在他身边给他削苹果,笑而不语。
夏生醒来之后,他这两天都是寸步不离的陪着。除了夏生要下床这件事外,他都百依百顺。若说原先他就宠夏生,现在更是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深怕他有什么差池。
夏生知道是自己出事让他吓着了,觉得无奈的同时不由得又感到甜蜜。这样被爱人百般呵护的感觉,真的很幸福呢!
等夏生终于被允许下床走动的时候,夏天的脚步已经悄悄来临。院子里的草木繁茂昌盛,已拍的生机勃勃。聚会到秀山村一趟的温言雅说,家里院子的那个葡萄架已经爬满了葡萄藤。小小的花蕊开满了枝头,花谢之后一窜窜米粒大的小绿果挂满了枝头。
温言雅没见过这种在植物,好奇的问夏生。夏生告诉他哪个是葡萄之后他很惊奇。大泽国几乎没人种葡萄,绝大多数人也没吃过。但是不代表温言雅也没吃过,记忆中那个酸甜可口的小果子令他想起来就忍不住流口水。夏生告诉他葡萄除了鲜吃外,还可以做果酱,可以酿酒。于是温言雅就更加期待它们成熟之日了。
湖州府夏天的雨水比春天更加丰沛,一下就是一天。屋檐下滴落的雨水汇集成小溪流,路面上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坑。郧县,在一片雨帘中,更加呈现它的静谧和安宁。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夏生也越来越犯懒。每天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越来越宠爱他的韩溪远大部分时候都纵容他,知道温言雅指着他的大肚子义正言辞的说:“小心到时候生不下来!”
夏生迷糊了,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温言雅姨夫恨铁不成钢的等着两夫夫:“你现在不多走动,让胎位顺了。到时候会很难生产的!!!”
韩溪远这才惊醒,天天拉着不情愿的夏生在家里的大厅、院子里溜达上两圈。
被温言雅狠狠鄙视越来越像猪的夏生心有不甘,看着最近一脸春风得意的温美人,心中疑惑。“阿言每天早出晚归的,药铺生意那么好吗?”
韩溪远笑着附到夏生耳边,低声和他说了几句。
夏生一脸惊喜:“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爱妻如命的韩溪远自然不会说,那是因为你太迟钝,“应该是我们度蜜月的时候。”
“好家伙,一点风声也不透露!嘿嘿,诸葛什么时候来提亲?记得要多点嫁妆啊~~”
韩溪远失笑:“遵命,老婆大人!”
“谁是你老婆!”夏生红着脸捶了他一拳。
被允许出门后,夏生最经常去的地方就是温言雅的药铺了。每天看着温言雅和诸葛文熙特异的相处方式,他觉得很好玩。
诸葛文熙每次到了药铺就黏在温言雅身边,走哪儿跟到哪儿。温言雅对她爱答不理,近视翻着白眼看人。基本上不过半个时辰,诸葛文熙一定会被恼羞成怒的温言雅打出来。
诸葛文熙被打了也不恼,反而一副春风得意,吃饱喝足的表情,一摇一摆的到对面醉仙楼去吃点东西、喝喝茶、听听小曲。
诸葛文熙一走,夏生发现温言雅虽然极力掩饰,还是能看出他眼中的一丝依恋。在给病人把脉的时候,频频望向对面二楼。夏生看的忍不住摇头失笑,晚上回去,抓着韩溪远“报告情况”,末了,总结道:“还是赶紧找个吉日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吧!”
“这个可要诸葛文熙自己上门提。”
只是两人没等到诸葛文熙上门提亲,有个不速之客倒是提前来了。
这天,韩溪远在书房里办公,门外小厮来报说来了一个访客,并且递上来一张拜帖。拜帖紫红色的底,上面印着华美的纹路,帖子左上角印了一个梅花形状的印戳。打开,里面用楷书简单的写着文书,韩溪远扫到右下角,署名一个“洛”字。
“韩管家已经带着客人到前厅了。”小厮口中的关键是韩意,韩意和秋叶成婚之后不久,韩溪远就让他们淡了韩府的管家。
韩溪远对他点点头,拿着帖子朝大厅走去。
一进客厅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华服公子,紫黑色的锦袍样式华贵,用紫色混合着金丝绣着大气磅礴的云纹团。头戴玉冠,正中间镶嵌着一颗紫色的宝石。面庞俊美,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贵气。
华袍公子身后站着一个冷酷的男子,一身黑色劲装,浑身散发着寒气。虽只有一面之缘,韩溪远还是认出了这人。
再对照一下坐在椅子上的人,稍微一猜就能猜出便是自己在李记客栈遇到的那个黑衣神秘人。
上前拱手做了一个揖:“不至尊下前来有何指教?”虽是行礼,面上却无一丝恭维之色。
来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对韩溪远点点头:“本王只是途经贵地,听闻韩老板在郧县的众多善举,便慕名前来拜访。”自称本王,当今世上恩呢刚有资格这样自称的,除了当今圣上的几位皇子,只有被封为陆王的前朝名将秦相廉和圣上亲兄长六王爷。而陆王和六王爷已经年逾半百,根本不可能是眼前这位年轻人。
那么,如果是真的,他的身份便是几位皇子之一。而四殿下洛王,此时正在湖州府救灾,加上帖子上署名的那个“洛”字,人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第二部 第二十七章
看到韩溪远脸上的惊疑,男子挥手示意立在他身后的黑衣护卫,黑衣护卫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令牌是纯金的,小巧精美,一面刻着一只腾云驾雾的金龙,另一面刻着“四皇子”三个字。韩溪远听说过,本朝皇子在出生的时候,被皇帝承认其地位时,就会吩咐内务府刻上代表身份象征的金牌。
韩溪远没有见过真的令牌是什么样,但是他并没有怀疑这人的话。于是再次拱手:“草民韩锦程见过四殿下。”
洛王轻扬一抹笑,想要让自己表现的更加亲切:“不必多礼,出身在外,不用拘泥这些礼数。”
韩溪远也不做作,直起身,在洛王的示意下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小童很快送上来茶水、瓜果,韩溪远抿了一口茶,问道:“不知殿下,此次前来舍下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只是来结交一下韩老板而已。”
见对方打哈哈,韩溪远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对坐,喝了茶,随意聊了几句,洛王便起身告辞了。
“过两天本王再来拜访。”
韩溪远将人送出门,见他上了马车,这才皱着眉回身。他搞不清楚洛王前来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结交自己?怎么可能,他肯定是有某种目的。
难道是为了清河?
韩溪远心口一跳。这个洛王既然会找上门,那么一定是有调查自己,那么与自己有关的一切他肯定有所了解。清河不是他与夏生的亲子,这件事韩溪远他也并没有去刻意隐瞒,稍微调查一下便知晓。加上清河和韩意出现的时机……若是有心人追查一下,便也知晓其中七八分了吧……
现在这个洛王动机不明。韩溪远心头升起了一股不安。
温言雅的药铺里,诸葛文熙照例吃饱喝足前来调戏一把美人。
再次把温美人逗的暴走之后,他笑嘻嘻的涎着脸凑过去:“我给你带了些礼物过来,想不想要?亲我一口,我就送给你。”
回答他的是飞过来的一根捣药用的石杵,诸葛文熙从容不迫的接住,嘴上囔囔道:“亲亲小雅儿,这个不小心可是会毁容的!你家相公我长得如此英俊,要是毁了容,到时候亲亲可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啪!”温言雅折断了手上写药方的笔杆。对面看病的病人对上他黑如锅底的魅力面庞,吓得赶紧抓起已经写好的药方跑去抓药。
诸葛文熙不客气,一屁股坐到病人就诊的椅子上,面对面的看着温言雅。然后挥手让身后的大影将带来的一个木箱放到桌上。
大影将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本本书籍。温言雅扫过一眼,居然全是绝版的医书。立马他就不镇定了,急忙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拿起上面的一本。翻开仔细看了下,又再次拿起一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面露喜色的看着诸葛文熙:“你哪里找来的这些?”这么一箱子少不得有一二十本,他看过的基本都是非常珍贵的抄本,这些书,就是能找到一两本都是不容易的,何况是这么一箱子。
诸葛文熙笑嘻嘻的摇着折扇:“喜欢吗?”
温言雅点头,太喜欢了!!!
“那叫为夫一声相公~~”
……
“滚!!!!”温美人再次施展狮子吼。
“亲亲雅儿,你太伤为夫的心了~~”
“诸葛文熙!!!你再说一个字试试看!”
“为什么不让说?还是说亲亲你要对为夫始乱终弃?呜呜呜……我伤心啦……”
“诸葛文熙!你去死!!!!”
“为夫的舍不得亲亲啊~~~”
……
街上行人听到药铺里传来的对话都付之一笑,他们已经对每天都会上演的这一幕习以为常了。
只是街对面的角落里停靠的一辆普通马车上,一个一身紫色华服的男子脸色因为那些对话越发的阴沉可怖。“啪!”因为太用力,手上抓的锦盒应声粉碎,一枚玉佩从里面掉落,玉佩通体碧绿流光溢彩,在车上滚了两圈停下,面朝上的那面刻着四个字——执子之手。
那四个字,忽然变得如此刺眼。伸出修长的手握住玉佩,过了一会儿摊开手,玉佩已经变得粉碎。
有些东西扔掉了,便再也找不回来。即使再仿制一个一模一样的,也不再是原来的了。
“回府。”再次开口,声音已经平复,冷静的不再起一丝涟漪。
深夜,郧县南城一栋普通的大院里。一抹红色悄无声息的跃落在院内,同一时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