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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生这段时间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对两个书生的谈话一知半解。温言雅虽然也一直呆在秀山村,却没有封闭外界的消息。因此知道两个书生说的是什么。见夏生疑惑便小声对他解释起来。
前文有说过大泽国建国已有一百多年,历经七任皇帝,当今圣上景帝在位已经有二十年,是位十分贤明的帝王。年近五十的景帝共有九子,除二皇子、五皇子、九皇子是雌蓝外,其余全是儿子。
书生口中的肃亲王是大皇子,娶了大泽国首富诸葛榕之子为妻。据说两夫妻十分恩爱,婚后不到两年就诞下一子
而三皇子是皇后所出,景帝十八年就被封为太子。
自古帝王家因帝位,明争暗斗、耍耍阴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肃亲王虽为长子,却因为出身不好而失去了资格,心中自然不甘。于是便谋反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谋反之事暗中还未准备好便被太子抓个了人赃并获。景帝知道了自然大怒,要处死肃亲王。
肃亲王出事当天,王府里的侍卫就带着王妃及小世子连夜潜逃。传闻,王妃在逃命的过程中殒命,而小世子则失踪了。
以上这些都是外界的传闻。温言雅心中并没有全部相信。他与肃亲王有过几面之缘,不相信一向无心帝位、为人宽厚的肃亲王会做出这种事。
当然,这些疑虑他都放在心中并没有显现出来。
而夏生听完之后一阵唏嘘,之后便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在他的观念中,什么皇帝王爷离他都是很遥远的事。所以也只是把这当做故事听一听就了事了。
中场休息之后,茶楼新的节目就开场了。一老一少,一个拉琴一个说唱。前世夏生歌听多了,这两人的表演还真有点小儿科。更可气的是,唱的还是方言,夏生没一句听得懂!
听得无聊,夏生转头看向窗户。熙熙攘攘的街道,摊贩的叫卖声,行人的交谈声,热闹非凡。
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街上,忽然视线一扫,似乎看到一个熟人。那是一个年轻的书生,穿着一身靛青色的长衫,长相清俊,满身的书卷气。
定晴一看,想了会儿,不就是那天在竹林里幽会的那个书生吗?
温言雅见他定定的看着窗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微微惊讶的说:“那不是段夫子吗?”
夏生疑惑的转回头看他:“阿言你认识他?”
“也不算认识……他是村里新来的教书先生。”
夏生心中一震。也终于想起那天他觉得熟悉的那个雌蓝是谁了。与段夫子幽会的那人正是村里的地主李钱财娶的三夫郎。听杨秀几人说过,那三夫郎前个月刚刚给李财主添了一个大胖小子,村里人都在议论,开玩笑说,没想到一身肥肉年近六十的李财主还那么有能耐,比村里正值壮年的汉子还有本事!
那天他只当是情侣幽会也没深想。现在仔细想来,其中门道可不就清楚了吗?夏生越想越心惊。
温言雅见他脸色不对,担忧的问他:“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夏生摇摇头,连忙道:“没事没事!”心中暗道,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喝了茶,那说唱也实在没意思,两人呆不住,付了钱便走了。
第二部 第九章
因为段夫子和李家三夫郎的事,夏生也没有心情逛街了。和温言雅出了茶楼就直接回家。
回到宅子里,夏生想去找韩溪远说温言雅开药铺的事,谁知一进门就被侍郎们拉去试衣服。
成亲用的喜服是韩溪远亲手设计的,年前的时候便拿去剪裁好。谁知刚做好不久就发现夏生怀孕了。等到成亲那天,肚子已经四个月了,做好的喜服是肯定穿不上。因此秋叶带着府里的几位新买来的侍郎,隔几天就要拉夏生去试穿一下,好修改了成婚那天可以穿。
温言雅是见识过那几个雌蓝围着夏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场面,因此面对夏生求助的目光,一脸爱莫能助的耸耸肩自己先跑回房里去了。
见他如此不讲义气,夏生气闷,无奈还是被拉进房里试喜服去了。
韩溪远给夏生设计的喜服一共有五套,每一套都是不同场合穿的,其中两套还是为了局时回秀山村补办酒宴时穿的。
望着那堆红红艳艳的衣裳,夏生是一个头两个大。
暂且放下夏生被一众热情的雌蓝围住“调戏”不说,书房里,韩溪远正在接待一位“特殊”的访客。
“你和小夏儿的婚礼看来我是没办法参加了,先把贺礼送上吧。”白玉般温润的手摆了摆,示意身后护卫打扮的沉默男子将手中的礼盒送上。
韩溪远接过,随手放在书桌上,并没有去打开。而是直直的看着对面的男子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
“你真的不打算和宣儿相认?”
男子低着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似在自言自语,说道:“韩清河这个身份对宣儿来说是最安全……”
“你到看得起我。”语气中带着嘲讽。
男子轻轻笑着:“为了答谢,我可是连这样的条件都答应了。”虽说在利益上没有吃亏,但在谈判上他何时如此被动过?
“具体合作的事我们再详谈……我先告辞了。”对韩溪远点点头,男子站起来,身后的护卫立即将手上的斗篷抖开,给他披上。
将帽子戴上,低垂的帽檐将他的大半张脸都遮住。走出门前,他忽然停住脚步,“傻大个那边就有劳你去处理了……难为他装了这么久的失忆。”语气中充满了调侃和戏谑。
韩溪远面露无奈,在那人离去前轻轻说了句:“若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男人轻声说了句:“谢了……”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露出的薄唇轻扬着一抹笑容。
院子里,温言雅端着熬好的安胎药与神秘的来客错身而过。疑惑的停下脚步,回身望着那个被一身宽大斗篷遮的严实神秘人。黑色的斗篷下摆隐约露出一块红色的布料,如同火红的枫叶,浸染着艳丽的光华……
心中一个念头隐隐闪过,还没来得及抓住,那人的身影已经一闪出了院子。
摇摇头,温言雅甩去心中的疑惑,端着药继续朝内院走去。
韩宅外,神秘人轻身上了马车。拉下的帽子露出一张绝色艳丽的脸,如冰湖般平静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想法。
坐上驾驶座的护卫沉默的一抖手中的缰绳,马儿打了个响鼻,撒开四肢朝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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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一过,清明节便不远了。清明节在大泽过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这一天要祭祀先祖。
夏生和韩溪远的大喜之日就在清明节之后三天,因此在清明前一天将酒楼衣铺的门一关,一家大小驾着马车、骡车回到秀山村。
家里,阿云和齐平早将事物都准备妥当。夏生对这些风俗习惯完全不懂,加上身体不便,就把事情都扔给了阿云和秋叶,自己被难得空闲的韩溪远拉出去走走。
春寒料峭,好在是晴天,阳光驱走了寒气。两人走在田埂之间,望着草木繁盛、碧草幽幽的原野,心情跟着飞扬。
因为难得的好天气,空旷的田野间不少小孩、雌蓝挎着竹篮弯着腰在挖野菜。年龄稍小的孩子正是好动的年纪,绕着田埂嬉闹。有几个胆大的还跑上前,围着两人眼巴巴的看着。
夏生想起身上里好像还有几颗前天给小清河和小圆做的粽子糖。在衣兜里掏了掏,掏出一把包着彩纸的糖果,其中还夹着好几颗花生。
香甜的糖果对孩子有着致命的诱惑力,更何况是平时甚少能吃上的乡下孩子。眼巴巴的望着,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上前拿了一颗,含在嘴里,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其他孩子见了也纷纷上前要。别看他们年龄不大,到都很懂事,也不贪多,一个只拿一颗。
夏生面带笑容给分完,起身时看见身边韩溪远也是一脸笑容,便剥开一颗塞进他的嘴巴,然后也给自己剥了一颗。韩溪远口中含着糖看着他一脸灿烂笑容,脸上满是宠溺。
粽子糖是夏生自己做的,里面加了一些细碎的松子仁,口感香甜。两人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小孩们,继续朝前迈进。
迎面遇上的村民都纷纷打招呼,夏生拉着韩溪远一一回礼,也不嫌烦。在田埂间逛了一圈,两人手牵着手上了通往自家宅子的小道。
长长的小道上铺着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说是小道,也有两米多宽,一辆马车经过绰绰有余。
两人刚进院子就见韩意上前和他们说:“两位老爷,有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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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昨天买了两只小龟龟,本来犹豫着给小攻取名小狼、小受取名小兔,还在犹豫时,作者群里的某位说:日本人的名字可不就是适合乌龟嘛!
于是,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二部 第十章
来访的不是别人,正是村里新请的那位段夫子。
段夫子单名一个清字,郧县人。当初韩溪远给村里的私塾捐钱修葺的时候在郧县看到他在街上摆摊卖字画,韩溪远见他谈吐不凡,就聘请他来秀山村当夫子。
段清十八便中秀才,可惜家道中落,身无分文无法进京赶考。只能写些字画,勉强度日。到秀山村教书,不但不用担心温饱问题,韩溪远每月还给他月钱。
夏生一听来访的是他,立即向韩溪远要求也要去见客。韩溪远到没想太多,揽着他进了客厅。
客厅里,书生一身蓝色长衫,正端着茶细细的品味。听到脚步声,连忙起身,对韩溪远两人做了一个拱手礼。
“小生见过韩老爷、韩夫人。”
韩溪远示意他不用多礼,带着夏生做到首座。
前两次夏生都没怎么细看这人,这次坐的进,便仔细打量起来。这个段清说实话长得不错,一张脸五官称得上英俊,加上一身的书生气,是那种古代民间故事里最受欢迎的男主。
段清被这么明目张胆的看着颇为尴尬,韩溪远端起茶,轻咳了两声,问道:“夫子,请问前来所谓何事?”
惊讶于韩溪远的直白,段清愣了一下,还是回道:“韩老爷,段某此次前来是为了辞去夫子之职。”
韩溪远有些惊讶。
段清解释道:“今年夏至之初便是科考,段某想去应试。此去京城要费月足,待放榜也是秋末,因此只能辞去夫子之职。”
韩溪远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然后让韩意去拿了十两银子给他。
“这些是送与夫子的盘缠。”
段清一脸惊讶,推辞不下,最后只好收下。离去前还再次道了谢:“再造之恩,没齿难忘!”
段清一走,韩溪远便放下手中的茶碗,戏谑的看着夏生:“怎么?对方脸上有什么吗?看的你如此入迷。”
夏生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打了个激灵,连忙讨好:“他长得什么样也比不上你好看……”想起前几次韩溪远的“惩罚”,赶紧挨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