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韩溪远要买的东西很多——特别是食物。冬天里的植物生长的慢,自家种的菜还要等上一个月才能吃,因此现在吃的完全要靠买的。
等夏生和韩溪远终于差不多买齐的时候,也快到大家约定的时间了。而他们买的东西也已经装满了满满两大背篓,旁边还堆了一堆装不下的。
把东西放到熟人的商铺,夏生和韩溪远来到大家约好的,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门口。
夏生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的客栈都是叫这个名字——悦来客栈。正在门口思考,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唤声——
“夏生~~~~”
顺着声音抬起头,看见二楼一扇窗户里探出的燕秋,正兴奋的朝他挥手。
和韩溪远进了客栈,夏生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起来。客栈一楼是大堂,摆着五六个桌子。空间虽不大,倒是蛮干净的。两人顺着大堂边角的楼梯上了二楼。相比较而言,二楼宽敞了不少。楼梯左边围着一圈摆了七八桌,两桌之间的距离没有楼下那么挤,桌椅看上去也要新一些。楼梯的右侧则用木栏割成一间一间,里面放的桌椅都是上了漆,看上去高档不少。
燕秋和韩全祥就坐在右侧一个临窗的小间里,桌边还坐着一位陌生的中年人。拉着东看西瞧的夏生来到桌边,不失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韩溪远这才拉着夏生坐下。
燕秋给他们到了茶水,道:“你们速度倒是快,阿秀他们还没到呢!东西都买齐了吗?”
夏生喝了一口茶润润喉,摇摇头,回答道:“还有几样,打算吃过饭再去看看。”
这边,韩全祥见到韩溪远开心的给他引荐身边中年人:“韩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燕秋族里的一位叔叔。当年我就是跟着他一起跑商的。三叔,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韩生。”
从韩溪远他们进来拿中年人就一直在观察韩溪远,见他不仅相貌堂堂,而且气度不凡,心中很是赞赏。于是便笑了笑,道:“在下姓赵,你叫我赵叔吧。”
韩溪远礼貌的对他点点头,叫了一声:“赵叔。”
“我听祥哥经常提起以前跟着赵叔学商的事情,他说您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商人,正想找个机会认识,向您讨教讨教。”韩溪远的恭维让赵元很受用,哈哈笑道:“哪里,哪里。定是阿全这小子胡吹的。”
韩全祥笑道:“我和韩生说的都是实话。三叔你可是我这辈子最钦佩的人,问问整个曲水镇的人,有谁不知道三叔您啊?”
赵家原本是曲水镇的大财主,赵元是燕秋的堂叔,很有生意头脑。十几年的努力,令他拥有郧县数一数二的商队,赚了不少家产,现在是曲水镇富。
说笑了一会儿赵元站了起来:“好了,我这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摸摸燕秋的小脑袋,满脸慈爱道:“有空多回家看看。”
燕秋乖巧的点点头。
和夏生他们道了别,赵元便走了。见他一走,燕秋忽然嘴一扁,眼红红的望着韩全祥。
见他这样韩全祥叹了口气,也不顾有人在场,伸手便把燕秋揽到怀里柔声安慰:“别哭,乖……”
见他们两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夏生有些脸红。不过还是关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韩全祥看着他们叹了口气,“我过几天要出远门一趟……”
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郧县各家商队联合组织起来要去庆国。这么大的事赵元自然是要参加的。可谁知商队就要启程的前几天却出了事。
负责这一次贸易的是赵元得力的助手,这人姓李。李管事各方面都好,做事稳重,是赵元最信任的手下。可是就在前两天,李管事喝了点酒和镇上的几个流氓打了起来,腿让人给打断了。
断了腿,能不能治好现在还不好说,但肯定是去不了庆国了。可商队少了管事可不行。赵元思前想后就想到了韩全祥。韩全祥前几年跟着他跑商,赵元相当看重他。
这一去庆国至少就是三个月,正是新婚燕尔的两人自然是不舍得分离。
“三叔是因为实在找不到人手才会让我去的,只是……让我负责一个商队……我实在是有些不自信啊。”
韩溪远细细的听他讲完,默默地喝了一口茶,忽然抬头问道:“祥哥,不知可否带上我?”
在场的三人吓了一跳。韩全祥一惊之后是狂喜,“如果有你跟着去那实在是太好了!我刚才其实就想找你帮忙,正烦恼着该如何开口呢。”
夏生看着表情平静的韩溪远,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想到韩溪远要跟着去庆国,心口就闷得难受,鼻子酸酸,眼泪就要冒出来。正低着头不敢看其他人,手背一热,却是被韩溪远抓在了手心里。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刘兴福四人一起到了。
“你们可真会选地方。”刘进荣扶着付云坐下,上下打量着干净的客栈。
心细的杨秀看出燕秋和夏生的不对劲,担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夏生抬起头,勉强一笑,摇摇头,“没事……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们点菜吧。”
次在客栈吃饭,夏生原本是兴致勃勃的,可因为突发的事件,现在胃口全无。大家点了几碗面,草草吃过之后便离开了
部 第二十三章
吃晚饭之后几人又分开,夏生和韩溪远要去铁匠铺拿定做的火炉、盆子,还要买一些调料品,家里的快用完了。
西村要比东村安静许多,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少。夏生安安静静的跟在韩溪远的身边,默默地踩着脚下的石板。
如果在现代,曲水镇一定是很受欢迎的古镇。白墙青瓦,青石板路,小桥流水,杨柳依依。大泽国多河多湖,曲水镇镇口有一个小码头,流经一条大河。
这条河名叫运昌河,流经秀山村的小河就是它的分支。顺着运昌河可以抵达湖州州府永安城。一条河流从曲水镇中间流过流进运昌河,这条小河刚好把镇一分为二,东西两边便是东村和西村了。
王记铁匠铺是镇上唯一的一家铁铺,生意自然是红火,加上有些东西费时间,一般要买东西都要事先预定。火炉是夏生特别定做的,除了平时烤烤火、煮煮东西用之外,最主要是想吃火锅的时候可就方便了。
想想寒冷的冬天围着一锅滚着水冒着热气的火锅,那是多么美好啊。可惜,现在他被韩溪远要去庆国的事情打击的心情低落,根本欢喜不起来。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韩溪远真怕他一晃神撞上哪。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牵起夏生的手。
等恍恍惚惚的夏生回过神时,他们正走在安静的小巷子里,疑惑的拉拉韩溪远牵着他的手。
“我们去哪啊?”
韩溪远回头对他笑笑没说话,走了几步,他左右看了看,然后点点头,说:“到了。”
到了?!到哪啊?
不待夏生回过神,韩溪远抓起大门上的那对门环,轻轻敲了三下。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从里面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探出了脑袋,见到韩溪远的时候乐呵呵的说道:“是你啊。”
韩溪远对他点点头,恭敬的道了声:“打扰了。”
老头摆摆手,让他们进了门。说了一句“稍等”然后颠儿颠儿跑进自家屋子。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实在忍不住好奇,夏生底下声音再次发问。
“我早上在集市上看见这老人在卖娇颜的种子,他说他是花农,家里还剩了不少的花种。”
“娇颜?!”夏生有点莫名其妙,良久,脑中才慢慢回想起——“土豆?!”
惊奇的瞪大眼睛望着韩溪远,还没等他回答,那老头提着一个篮子颠儿颠儿又跑了出来。把篮子递到两人面前,老人笑眯眯的说:“喏,这就是娇颜的花种。”
夏生往里一看,嚯!可不就是一篮子的土豆吗?不过这篮子里的土豆卖相可不怎么好,一颗颗只有兵乓球那么大,还失了水分表皮干瘪,几乎每一颗上都冒了几颗米粒那么大的芽儿。
“我在外面买,五颗花种一文钱,这里一百八十六颗。全部要的话给我二十文钱就可以了。”
夏生提了一下,大概也就四五斤的样子,平均下来一斤要五文钱左右,对于蔬菜来说贵了点,但是想到它的作用,夏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买下了。
老人笑眯眯的收了钱,还亲自把两人送到了门口。每年养娇颜剩下的花种最后都是扔了,没想到今年居然全卖了,老人自然是高兴。当然,他也怀疑这两年轻人买这么多花种做什么?他到不怕对方也种花卖,毕竟种了大半辈子的花了,老人不相信整个曲水镇有人比他种花种的更好。
提着篮子,夏生的心情终于好了些。心中忍不住开始盘算这些土豆种可以种多少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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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还有两天就要出发,四天前从曲水镇回来后,韩溪远开始异常的忙碌。他要在离开前把家里所有的事情安排好。
柴房里堆满了整整齐齐、劈好的柴火;储存室的大缸里装满了米、面粉;连续几天进山设陷阱抓了不少野鸡野兔,家里的笼子都快装不下了……
面对这一切,夏生一直保持着沉默。连晚上睡觉,都是早早的上了床,没有像往常一样缠着韩溪远陪他聊天。
虽说还剩下两天的时间,实际上明天一早韩溪远就得出发去镇上。商队的货物都已经准备好了,他和韩全祥要提前报道,除了清点货物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
夏生沉默的坐在热乎乎的炕上给他收拾行李。叠好的衣衫一件件的放进包裹,特地去镇上药铺买的伤药,前几天做好的肉干,好有一双刘阿爸纳的棉鞋……
再多的行李总有收拾完的时候,更何况东西也就只有那么一点。
洗完澡出来的韩溪远就看到少年坐在床上抱着他的那包行李表情呆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夏生这几天的沉默他都看到眼里,心中自然是不舍的他如此难过,但是韩溪远并没有改变主意。
夏生比谁都了解韩溪远的性格,因此心中纵有再多的不舍,那句“留下来不要走”他始终没有说出口。韩溪远是人中的龙凤,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总是会发光的人。秀山村这个小小的山村,又这么可能留得住他呢?
把夏生怀里的包裹拎起来放到床边,韩溪远掀开被子坐了进去,伸手把发呆的夏生抱入怀里,声音不由的放柔:“睡吧,已经不早了。”
窝在男人越发结实的胸口,夏生沉默的让他抱着。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他猛然抬起头,在韩溪远讶异的表情下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摇曳的油灯,光线昏暗,少年圆润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中,白皙柔腻的肌肤在等下散发着美丽的光泽。韩溪远回过神来,赶紧拉起被子把少年包起来,口中呵斥道:“你做什么?这么冷的天,感冒了怎么办?”
夏生环抱住他,嘴巴凑上去吻男人的唇。咬住,轻轻的舔着,大胆的伸出自己的舌头。
这样明明白白的邀请韩溪远怎么会不知道,仅仅是犹豫了一会儿他就抱住少年纤细的腰,化被动为主动。和少年不得章法的吻不一样,男人是个中的高手,含住少年柔软的舌头,同时将自己的舌头探入对方的嘴中。
被吻得晕头转向气喘吁吁,夏生却没忘初衷,一边激烈的吻着一边扯开韩溪远的衣服。因为刚洗完澡,韩溪远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衣服下是越发结实的身体,不若夏生那样白皙的皮肤光滑柔软,皮肤下是暗含力量的肌肉,不显眼,却充满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