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都没有搭过一句腔,仿佛莫卡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莫卡把手机塞进包里后,又恨恨的看辰格一眼:“我决定,要恨你12个小时,让你好好反省一下,失去我的世界究竟是怎样毫无色彩。”说完又恨恨的把辰格面前刚刚被自己喝了一半的杯子给满上,就火速的往公司跑去。
之前19楼的房子,因为郝帅也出去实习当健身教练,那里有安排住宿。所以两人商量着把19楼的房子给退掉了,虽然莫卡对于那个当初认识辰格的房子 多多少少有点不舍,但他更不舍每个月的租金。自从房子退掉后,他就时不时的要不住在辰格这里,要不住在家里,其实从辰格家去上班的地方骑自行车大概要骑四 十多分钟,而从自己家过去只要十多分钟就可以。但他还是乐此不疲,并且把数量也分的很平均,一个星期七天,五天住辰格家里,两天回自己家里。
莫卡刚刚才弄好的头发,又被风给吹的向后倒,因为太赶了。下了车连衣服都来不及扯扯就慌忙的往公司自己所在的楼层赶,心里直祈祷千万不要碰到什么领导。
可是人就是这么好死不死的倒霉,等电梯的时候,钟卓竟然也刚办完事从外面进来,莫卡想躲都躲不开,他现在还拿着包,完全一副刚刚来上班的样子,想假装都不行了。
电梯门打开,莫卡战战兢兢的走进去,随着楼屋的上升人越来截止多,钟桌只是看了莫卡一眼,心虚的莫卡腿一软:“对不起,钟经理,都是我一时疏忽,才迟到的。”
“迟到?我还想问你,明明已经请过假了还跑到公司来干嘛。”
钟经理这话一说出口,莫卜就不明所以了:“请假?我?”
“不是你,有人帮你请过了。”
莫卡马上就明白是谁帮他请过假,这家伙,帮我请假了干嘛不说一声,老子拼死拼活的往这里赶到底是为了什么,没等莫卡缓过劲来,钟桌又问:“你不是生病了吗?”
莫卡马上捂着自己的头,假装咳嗽:“是,是啊,你看我感冒晕了头,忘记他帮我请过假了。”莫卡还是聪明的,立马撒了一个谎来圆另一个谎。
这次,钟卓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了,淡淡的话语脱口而出:“感冒?什么感冒,他说你早泄,起不了床。”
“什么?!”莫卡不敢相信的瞪眼。
整个电梯的人都用一种意味深长的余光瞥向自己,让莫卡无地自容,此时此刻,他只想冲回去杀了辰格。
好不容易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下了班,莫卡下楼来到停自行车的地上,立马就傻了眼,自行车?去哪儿了?他努力的回忆,发现自己刚刚因为太匆忙似乎忘 了锁自行车,不是吧,没有这么倒霉吧,今天是踩到人屎了吧。他垂头丧气的想着,最近决定还是挤公交车回去算了,一进门,就瘫倒在玄关:“辰格,我告诉你 哦,我今天都要倒霉死了,自行车被人偷了,又得再去买一部,你呆会儿陪我去行不行。”看来莫卡已经把早上那件事给忘记了。
“恩。”答应的这样干脆的辰格让莫卡有些吃惊。一般都不是会说,你自己没腿啊,活该啊,这些话吗,今天是怎么了?尿喝多了中毒了啊。这话他肯定是没敢说出口的,以前他骄傲的觉得吧,不管怎样,辰格都不会打自己的。现在才知道,他谁都打,下手那叫一个狠啊。
“你今天怎么了。”
“我今天怎么了。”
“那么轻易就答应,不像你啊。”
“我要怎么样答应,关你屁事啊。”
“哟嗬,小脾气这么坏。”
在车上,莫卡边系安全带边说:“买个自行车也不用去那么远啦,随便买一台就是了。“
辰格没说话。
“你这是开去哪里?”
辰格还是没说话。
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熟悉,这不是曾经被许诺要租门面的那个地方,比上次自己来时已经大换了一个样子,那时杂乱的施工现场已经被漂亮的大楼给代替,大 片的草坪和人工湖,莫卡有些诧异,坐在车上都没动,直到辰格在外面叫他,他才回过神来,想问什么,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直到被带到了a栋的18楼,这一 层共有三个住户,而辰格竟然掏出钥匙打开了其中一个房门。
“你,你在干什么?”
辰格侧过头:“这里离你上班的地方比较近吧。”
“我不是问这个啦,这房子是要干什么的,是什么时候买的。”
“什么干什么,没长眼睛啊,以后一起住这里。”
莫卡抓住自己的头发,澎湃的内心无法控制:“你突然跟我说这个,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还有,我以为只租一个门面,没有买房子的预算,怎么办,我东西很多,要什么时候搬进来,要不要告诉我妈啊。”莫卡已经在开始胡言乱语了。
“钱的事不用你来管。”
“你让我管,我也管不了。”莫卡厚脸皮的说,冲进空荡荡的房间,反应不过来:“唉哟,好像在做梦,你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讨人喜欢。我要开始新生活了,不知道邻居是谁,好不好相处。”
“那不用担心了,是区洋和安娜他们。”
“…………”想不到搬到这里来,都摆脱不了那群阴魂不散的人。
又过了一段日子的早上,莫卡再次从床上惊醒,蓬头垢面的到处找手机。辰格竟然比自己早起床了,正在吃早餐。
“你干嘛不叫我!!”莫卡抓起面包塞进嘴里。
“你干嘛不自己起来。”
“今天早上你有课吧,还在这里慢吞吞的,别指望我等你,先走了。”莫卡说完,走到辰格身后,匆忙的低头亲了亲辰格的脸,把面包屑弄到辰格一脸都是,被辰格推开了脸:“给老子不要做多余的事,快走。”
走出屋子,就听到隔壁的屋子震耳欲聋的打斗声,很快,邝理的尸体被扔到莫卡的脚下,莫卡跨过去,伍区洋的房门也打开了,懒懒的端着杯咖啡,从里面出来了两个女的,暧昧的冲他眨眨眼:“那我们先走了,下次再约。”
“你竟然还玩双飞,你有没有廉耻啊。”
“没有。”说完往辰格的房子里望了望:“辰,莫卡今天又去上班了,我马上就来跟你偷情~~~”
莫卡已经无心应附这些事了,含恨的盯着伍区洋走进自己的房间,霸占自己的男人后,匆匆离开了。
实习的日子快要结束了,因为还有一个月就要毕业的莫卡得提前回校开始弄毕业设计和一些麻烦的事情。公司今天要开每个月一次的会议,钟卓一脸严肃的 坐在圆桌最前面说:“我们得更加确定公司以后在整个世界的走向,不只是在一个市场,在国外的市场也要提高效益,满足更多的供求,在座的各位有什么好的建议 吗?”
正在愤慨想着辰格自己起床没有叫自己的莫卡还有些慌神,突然被钟桌叫住了名字,他站起来,模糊中只听到两个字,突然想到辰格,突然傻笑起来,突然的话语脱口而出:“我的世界,好像有点甜。”
“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钟桌的声音让莫卡回过神来,吓得脸色苍白:“这,这是在哪里?!”马上点头哈腰的道歉:“对,对不起,经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莫卡想死,特想死。
阳光所到之处,充盈着空虚的万物。微隙的空气透暖了整个季节。
威严壮观的校门、亲切和蔼的保安、半圆形的图书馆、空荡荡的会议室、法律系的教室、金融系的黑板、人来人往的体育场、食堂蓝色的塑料座椅……所有的所有,都代表着一段过去。
莫卡穿着体面的站在黑压压的人群里,台上校长缓慢老套的讲话,在宽敞的礼堂里有不大不小的回音,莫卡低着头,看着自己有些脏脏的鞋尖,内心喜忧参 半。喜的是终于要离开这个学校了;忧的是,竟然要离开这个学校了。最初他以为自己会很洒脱离开这个束缚了他整整四年的地方,那些看他不顺眼的同学、瞧不起 他的老师、三点一线的枯燥生活、乏味的学习、鼓噪的成绩、无法遏制的自卑,都会随着他的离开,有的消失、有的淡掉。可是,人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坚强。
这个束缚了莫卡四年的地方,遇到了辰格,披着他的外套再也不愿意归还的自己;晕倒在他怀里的自己、在图书馆前大骂他的自己、在教室趴在他腿上的自 己、在食堂手足无措的自己、坐在操场跑道外想看他出丑的自己、在会议室笑的前仰后合的自己、被咬住耳垂的自己、被托起下巴的自己、被抱住的自己、被牵住的 自己、被吻住的自己。
脱掉外套扔到自己头上的辰格、抱住晕到的自己走了一大半个校园的辰格、在图书馆前无视自己大骂的辰格、把自己的头按在他腿上的辰格、不准自己吃方 便面的辰格、在操场站在女生堆里却走向自己的辰格、在会议室冷漠的看着自己笑的前仰后合的辰格、咬住自己耳垂的辰格、托起自己下巴的辰格、紧紧抱住自己的 辰格、牵住自己的辰格、吻住自己的辰格。
过去停在了消逝掉的那个空间,留下人们拼凑的记忆来安慰自己。
虽然现在是住在一起,但每个新的开始都是独一无二的,曾经青涩的,也跟着在渐渐淡去。
直到离开已经摆在莫卡面前,他才发现,到底有多留恋这里。而自己的校园生活在这里已经告一个段落了。留下了辰格来继续完成他的这个段落。
学校优秀的学生,今天却意外的翘课了,礼堂里校长的声音苍桑有力,述说着以前、现在、以后。辰格站在礼堂外,整个身子懒散的靠的墙上,一只手插在裤袋,一只手垂在身侧。一个人站在日光下,太阳照着他的身体、他好看的脸、他冷漠的表情。
漫长的毕业典礼的结束,当校长从台上离开后,安静的礼堂开始热闹起来,合影的、聊天的,并没有多少人急着离开。莫卡试图在人群找到出路,有时候推搡的同学会踩到他的脚,眼前人头晃动、闪光灯跳动。
这时莫卡听到周围女生议论起来:“咦,辰格怎么来了?”
“该不会是女朋友是大四的,我怎么没听说,气死了,还没有跟他说过话就要毕业了,好舍不得。”
“行了吧你,不过就算他女朋友是大四的,马上毕业了,估计也不会太长久,这福利只有留给那些还留在学校里的女生了,虽然气不过,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下一届又会进来一批新鲜货了。”
莫卡踮起脚尖,目光穿过嘈杂的一切。
“辰格!”莫卡叫了辰格的名字,声音响亮又清晰,这倒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是在学校有听说,莫卡不知道耍了什么花样,竟然跟辰格变成了朋友,还以为一般只有伍区洋和安娜、邝理那种等级的人才能和这个学校的大众情人交朋友。
辰格看到了莫卡,表情依旧淡漠,声音动听,绕过杂音准确的落到了莫卡的心房:“过来。”
莫卡走过去,表情高深莫测,打量了一下辰格,咧开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我想给你惹点麻烦,行吗?”
这句话肯定不是询问,因为也没等辰格回答,莫卡就当着众人的面前,扑入辰格的怀里,挂在他的身上,双脚夹住辰格的腰,一只手圈住脖子,一只手抓住的衣领,献上了自己柔软的唇。微热接触冰凉,缠绵撕扯着燥热的空气,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这个吻,并不是突发其想的。是种标志,是种示威,是种宣告,宣告着辰格这个完美到让人心悸的男人,是他这个普通无奇的莫卡的男人、情人、爱人。
微热离开冰凉,莫卡用手指轻轻的抚过辰格的唇,他黑色的瞳孔的望进了他的眼里,淡淡的,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