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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再次眼前一片白光,整个人魂飞魄散,好似虚脱了一般颤抖着,嘴唇无意识地咬在他的嘴上,手指死死抠着他赤裸的手臂,比上一次更加激烈地高潮了。
于此同时,她感觉自己的小腹里突然被注入一股滚烫灼热的液体,让她直往后退,他亦是有些颤抖,压在她身上,从全身的肌肉猛地绷紧到缓慢地放松了开来。
两人的呼吸渐渐开始趋于平稳,室内安静得听得到窗户上雨滴坠落的声音。
章剑吃饱餍足,此刻便一扫平常的冷峻,变得温柔了起来,准备抱着她去浴室,柳浣花全身被汗湿,黏黏腻腻的睡衣粘在身上,更加不舒服,此刻又力气尽失,只能由着他,伸手揽着他的脖子,人也慢慢清醒过来:“你今天见过哪些人啊?”
章剑没太在意,慢慢将她放入恒温浴缸里,随即自己也跟了下去。
“没见几个人啊,怎么了?”
她低着头没做声,脖子上有些暧昧的红痕经蒸汽一熏,更加明显而诱惑。
章剑忍不住又吻了上去,柳浣花往后缩了缩:“一个女人都没见吗?”
他这才惊觉不太对劲儿,自己心里默数了一下,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
而他那一瞬间的犹豫,在她看来就是打腹稿的过程,心里几乎涌现出一股子凄凉,难道他真的有这么……呃,欲求不满?
还是真如李向南所说,已经开始嫌弃了自己?
联想到他最近常常晚归,一出差就好几天,她越发心里害怕,偏又不敢单刀直入地诘问,只能闷在心里,等着时光慢慢消化。
人说七年之痒,难道男人的感情,真的只能维系七年?
她开始疑神疑鬼,洗衣服的时候,每一个角落都恨不得拿放大镜来侦察,但凡他晚归就不断地打电话,出差了就开始诚惶诚恐,整日里担惊受怕。
偏偏新婚的李向南频频在网上跟她晒幸福,今天老公送了个纯色玻璃种玉镯子,明天老公要带她重渡蜜月,后天说老公心疼她,给她做马杀鸡……
柳浣花愈发的心酸,人比人,呕死人啊!
想想她现在的黄脸婆日子,每天八个小时的上班时间,还得时不时受差遣给他送便当,回到家就跟黄脸婆一样,家务大包大揽,偌大的房子全是她一个人整理,还得兢兢业业均衡他们三个大爷的挑剔口味,实在是没有最苦逼,只有更苦逼啊!
她决定罢工,开始反抗,开始实现除了床上之外自己的价值,叫他们三明白她的必不可少。
当她提出要扔下一家子大小,独自去西洲岛吃海鲜的时候,游艇的掌舵者一脸难色:“章总吩咐了,最近任何人不能去岛上。”
“为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不知道,章总没有交代。”
她突然觉得绝望,他必然是喜新厌旧,金屋藏娇了。
可是西洲岛,明明是属于他和她的!
那时候她相信,这是一辈子属于他们的定情之地,即使很久很久之后,海平面上升,这座岛被淹没,他们的记忆里,这里永远是意义非凡的,虽然不在地球上了,却在两人的心里。
可现在,西洲岛还来不及被淹没,他们的爱情,已经像是风暴中的娇花,岌岌可危了。
这一刻,她竟然觉得原来世界毁灭竟是一种奢望。
她默默看着饭桌上优雅从容的夫君,有些恍惚,为何能够做到这样天衣无缝,为何这样苦心孤诣地将她蒙在鼓里,让她做一个傻瓜?
章剑刚要吻上来,她就若无其事地避了过去,一大颗眼泪毫无预警地砸了下来,落在原木地板上,晕不开,只在微光下闪烁。
“怎么了?”他硬生生将她别扭地转过去的脸掰过来,本来只以为她在生闷气,看到通红的眼眶时,才吓了一跳。
“没事……”她声音已经颤抖,却还是妄图掩饰过去。
他正色起来:“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最近脸色都不太好。”
她胡乱地点头:“嗯嗯,大概是太累了,我先睡了。”说完将薄被拉到头顶上,眼泪湿了整个面颊。
章剑脸色不霁,眸光里又是暗沉如海。
两人这两天有点冷战的以为,柳浣花耽于游戏,天天跟李向南在网上切磋,花大价钱消费装备,天天一下班就昏天黑地。
兄妹俩十分不满地吃了十天的外卖之后,终于憋不住气了,结伴到了章氏办公室。
秘书曾经被这对小鬼整蛊过,几乎是谈虎色变,偏又是太子爷和公主,只能毕恭毕敬地将他们待到总裁办公室。
章剑开完会就发现办公室里一团糟,自是知道是谁搞的鬼。
柳小凡一看到爸爸就扑了上来,搂着他的脖子装可怜:“爸爸,我都快饿死了,妈妈不要我们了。”
章大帆比较会察言观色,此刻一本正经地训斥妹妹:“真是笨蛋,那不是妈妈不要我们,是妈妈在和爸爸生气!”
“爸爸,你能让这公司里千千万万个职员心悦诚服为你卖命,竟然搞不定老妈那个单细胞生物?这就是所谓的扫天下容易,扫一屋难吗?”
章剑对自家的小太子特立独行的俗语编篡能力十分无语,不过还是很可爱,顺便小小利用一下:“你们妈妈习惯了什么都埋在心里生根发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这点十分不好,得改改。”
他其实也很苦恼,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偏偏最近忙的事儿多,此刻只能曲线救国了。
章大帆眼珠子一转:“对付这个,我有办法。”
然后拉着柳小凡一溜烟没影了。
一个小时之后,手机上来了短信:“爸爸,stiven餐吧,7号桌,你要行动注意隐秘性。”
柳浣花出门就只是随便抹了一下脸,所以说,结了婚开始,女人就不懂得爱自己了。
她叹了口气,十分无奈:“你们两个小鬼头,怎么突然想吃这家的菜啊?知道价格贼贵,准备敲死老娘是吧?”
柳小凡口无遮拦,刚想出声就被章大帆捂住嘴巴:“嗯,网上这家餐厅是五颗星评价,所以想来尝尝。”
柳浣花切了一声,生了个小爱因斯坦的感觉太不好了,一点都不可爱。
“对了,妈,你最近老了好多啊,没钱买化妆品吗?”
柳浣花瞪了他一眼:“吃你的饭,少说话,学学你妹妹。”
章大帆看了一眼只顾着一个劲儿埋头的吃货妹妹,翻了个白眼继续刺激:“都说爱情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难道是爸爸不再爱你了?”
柳浣花被触动心事,又唏嘘了一下问道:“要是爸爸不要我们了怎么办?”
隔着波西米亚帷幕的8号桌上,章剑听得一震。
“他怎么会不要我们啊,他很爱我和妹妹的,还有妈妈。”
“那是以前,你没发现吗?他现在经常出差,晚归已经是家常便饭,而且身上还有不明香味。”
章剑终于松了口气。
“那可能是工作太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他发工资,养家糊口呢。”章大帆表情更加严肃了起来,像个忧心天下的小老头。
“有一座岛,对爸爸妈妈有纪念意义的岛屿,现在上面住着另外一个女人,大概是你爸爸真的变心了……”柳浣花忍不住在小孩子面前眼圈红红了,这些他晚归的夜里,她红了多少次,流了多少泪,没人知道。
章剑霍地起身,顾不得将桌布带起,玻璃杯滚落到地上,碎成千万块。
他怒气冲冲地到她面前,眼睛里几乎让怒火给吞噬:“这就是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换来的结果?!没有一丁点信任,没有一丁点坚定?!”说完强制性拖着她的手往外走,把钥匙丢给司机送小的回家。
两人坐的士一路到海边私人码头,柳浣花一路上被他拽着,又气又怕,手上的疼一直窜到心里。
终于到了久违的西洲岛,柳浣花大喊大叫了起来:“不用欲盖弥彰,想要糊弄我的视线。我也不期待见你的红颜知己!”
他的眼里一片血红,更加将她拽得紧紧的,恨不得就此将她掐到心窝里,让她再也不会离开。
“柳浣花,你是瞎了狗眼,你看看,你看看你眼前的一切,你他妈是不是良心给狗吃了!”
他素来很少生气,即便是气,也是阴鸷着脸色,不苟言笑。
而现在这样气急败坏,暴躁如雷,将她吓得忘记了一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西洲岛几乎已经变成了一座花园之岛,满眼里都是绵延到尽头的白花,像是天上连在一起的雪白云朵,在风里混杂着奇异的香气,是她最近常常在他衣服上闻到的香气。
花容水意,方蕤馥馥里,她终于明白自己错了,扯了扯他的袖子:“哥,对不起,我错了。”
章剑指了指架在水上的白色房子:“看到没?去年生日的时候你说想要一套房子,属于我们俩的房子,像电影《触不到的恋人》那样的水上房子,背后种上数不清的白色花朵……”
柳浣花心里百感交集,愧疚,感动,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流着泪,继续拉着他的衣袖不放手。
章剑叹了口气,背部僵直,不为所动:“花花,是不是真的情深不寿,大爱必亡?还是从头到尾,其实你只是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比较幸福?”
他头一次语气这么彷徨,这么游移。
柳浣花心里涌起极大的恐惧,像是一个人被抛弃在游乐园的鬼屋里,跟这个城市的温暖,阴阳相隔。
她死死抱住他的腰身,哭着摇头:“没有,我没有不爱你,没有不爱你……你不要抛弃我,我再也不怀疑你了……”
……
柳浣花一直在哭着,夕阳晚照之际,一直哭道暮色将整座小岛全部掩盖。
章剑想要将她从怀里拉出来,她死死地不肯松手,只呜呜咽咽着,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话:“我爱你,我舍不得你被别人抢走,可是我都没有优点,太不优秀了……我害怕你变心了……呜呜呜呜……”
章剑只得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走近属于两人的屋里。
水晶灯盏流光溢彩,倾斜了一地的华丽。
圆形大床是她一直的梦想,他将她放下:“乖,我不离开你……永远不离开你的……”
柳浣花还是不放心,满脸是泪地吻上他的唇,舌头伸了进去,学着他平时一样,搅翻了天,一边吻着,一边含含糊糊地表白:“哥……我爱你,永远爱你……”
章剑任由她吻着,刚刚的一席话不过是吓吓她而已,他又哪里会舍得放开,就像是吸毒者,戒毒的过程有多生不如死,只是冷暖自知,他宁愿死在这一剂毒药上。
柳浣花此刻慌了神,只一味地想要留住他,迫不及待地将他的衣服脱掉,偏偏衬衣扣子繁多,她不耐烦了,只能学着他,粗鲁地撕开。
可是不知道是力气不足,还是扣子缝得太结实,她半天没能奋战成功。
这副笨拙的模样终于叫他心动,自己帮了一下忙,两人坦承相对。
柳浣花尝试着开口:“今天,我要在上面……”
他眼里闪过一丝光,笑着点头。
她其实很不得法,吻显得杂乱无章,一会儿是胸膛,一会儿又吻到手臂上去了,像是花丛中的蝴蝶,完全没有方向规划……
章剑受不了,将她提上来:“不要只停留在吻上……”
她听懂了之后,害羞不已,纤细柔软的小手缓缓向下,解开他的裤子。
章剑听得到自己血液里咆哮的声音,只能忍住,让她慢慢来。
柳浣花不得要领,加上极度羞涩,手迟迟没有行动。
章剑只能出手,将她的小手按在自己热烫如铁的某物上:“这里才是关键点,你在腰上磨蹭什么呢?”
“……”她几乎被这种温度灼伤,怯怯地伸手握住已经激动地微微跳动的某物,来来回回地撸着。
章剑舒服得几欲呻吟,只能将她压在胸膛上,手也干净利索地将她裙子剥下,兴风作浪了起来。
“乖,坐上来……”临到头还是他做军师,指挥着她行动。
火热进入的时候,柳浣花强忍住这股漫天的刺激,咬住他的肩膀,抑制住自己的呻吟。
“乖,在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