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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br   哪怕只是感动于他的所作所为?

    他甚至不敢往下想。

    爱情像是一种侵染人体的细菌,只会呈几何倍数繁殖,渐渐占据你所有的思考,充斥着你每一个细胞,顽固地寄主在里面,再也无法连根拔起……

    现在的他,已经变得不堪一击……

    如果再失去她……

    ……

    柳浣花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醒了,像是清醒又像是迷糊着。胡乱地抓着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跌跌撞撞就下车了。

    其实走不了直线,左摇右晃地跑到章剑面前,眸子亮得惊人,直直地盯着他,整个人是种不正常的亢奋状态。

    “哥,我给你发好人卡,你再做件好事吧?”语气里倒有些鱼死网破的决然。

    他只是伸出一只手稍稍扶住她不断摇晃的身子,还没会意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一个柔软的东西就凑上来了……

    柳浣花眼前有些发晕,瞪大眼睛也看得不甚清楚,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吻上他的嘴唇……

    结果却因为他低头而错误估计了形势地吻上了鼻子……

    她的眼睛里蕴藏着流光溢彩的魅力,像是夜空下的萤火虫,一眨一眨,那么轻易就让人沉溺……

    章剑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脑袋,朝着她的嘴巴狠准稳地吻了下去……

    柳浣花试图伸出舌头,在他温热的口腔里摸索着。她丁香一样温热的舌头,带着自身独特的馨香,混合着威士忌的醉人,齐齐袭击了过来,叫人完全无力抵抗。

    他等待了七年,伺机攫获,终于尝得美人香却又在最顶端的时刻品味失去的滋味。

    有一个词叫做食髓知味。

    有了你之后,全世界都只剩下了无生趣的黑白了……

    正吻得深,情如火之时,柳浣花突地一个使力,想推开他。可是章剑此时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力量禁锢住她,还来不及挣脱杯具就电光火石发生了……

    章剑亦没料到,怔怔地扶着她,任她继续污染自己的衬衫……

    因为喝酒之前并没有吃东西,所以突出来的全都是还没来得及消化的酒水和着胃酸,在空气中微微发酵着,是一种酸涩的气味。

    他怒气终于再次被挑起,一手扶住她,一手将自己已经狼藉满身的衬衣脱下,赤裸着上身将她扶回车里。

    本来是打算让她吹吹冷风清醒一下来着,现在,这简直是吃羊不成反惹一身臊!

    吐了之后她终于安生地躺在椅背上,只是嘴里依旧唱着经年不息的歌曲:“小背篓,晃悠悠,笑声中哥哥把我推下了吊脚楼……”

    章剑苦涩地笑,果然自己在她心里便是这般恶劣不堪吗?

    可是,哪怕我在你心里从此万劫不复,我也,放不开了……

    只是,放不开了……

    第二天早晨柳浣花就觉得头疼,天花板上的满天繁星在做布朗运动一般天旋地转。

    陆陆续续地记忆碎片班师回朝,她才脸红如烧,昨晚上那海边自己强吻的一幕,竟然深刻地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就是委屈,她就是气不过。她委屈的是他对全世界都这么好,却惟独不放过自己,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如此。她气不过,他既然想发挥绅士风度,当初轻而易举地接受了窦小妮,后来舍生取义地帮助马氏,为什么却连一点点尊重都不给她……

    章剑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头发蓬乱,双眼无神,面部纠结痛苦地发着呆。

    “起来洗漱一下,把蜂蜜水喝了。”声音里并没有多少怜香惜玉的意思。

    “要你管!”柳浣花瞬间从自己的思绪了抽离,却无法对他的怨恨里抽离。

    她顶着鸡窝头进来洗手间,有意无意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章剑见她这样耍小孩子脾气的样子,反倒欣慰地笑了。

    她刚冲进去又立刻出来了:“谁帮我换的衣服?”

    他解释道:“肖阿姨回家了。”

    “谁让你擅自给我换衣服的!”她色厉内荏地吼着,脸已经羞红。

    “又不是次该看的早看了。”他只是轻飘飘留下一句,转身出去了。

    !!!柳浣花又气又恼,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对全世界都是谦谦君子,温文如玉的模样,一回到家里就是禽兽不如了!

    柳浣花实习的地方其实很小,工作人员加上老板不过只有七人,这让她没有插科打诨浑水摸鱼的机会,只能兢兢业业跟着前辈边学习边审核公司的账目。

    只是对于她一个实习生,公司并非毫无保留,虽然她是老板亲自带过来的,但是基本属于个过客,所以接触的,都是公司以前的旧账,需要核查。

    那些现下的账目,由很精明很有经验的张姐在打理。公司小,难免一人身兼数职,就像她还做着茶水小妹一样,张姐还算是公司老一手的公关人员,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在饭桌上是海纳百川,算起账来又是一毛不拔了。所以柳浣花一直觉得她很神奇,并且以她为目标奋斗着。

    可是他才实习了十几天,早晨刚到公司就被上司委以重任,张姐的孩子高烧请假,所以公关的任务就委托在公司此时剩下的唯一一位雌性生物身上了。

    这一笔订单庞大,与她们公司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巨额了。对方还是个新客户,所以被上司叮嘱一定要稳扎稳打,最好把费用再提上零点一个百分点,她的暑期实习就有额度不低的奖金了。

    柳浣花虽然觉得自己公司有点蛇吞象的贪心,还是安分守己地去了。

    她没遇到过这种场合,来之前想象一下不过是陪着斡旋几句,恭维几句,说些甜到对方心里的话,然后对方就心花怒放,红光满面地等着你搜刮,接着订单如雪纷至沓来,她便一将出马功成名就了。

    可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样虚与委蛇的场合十分不适合她。

    比如对方是个笑得色迷迷的魏姓啤酒肚秃头光,还时不时对着你抛媚眼送秋波,嘴里说得冠冕堂皇:“柳小姐真是年轻有为啊,刚大学毕业吧?就当上公司公共一把手了。”

    “我只是实习生,张……”还没说完就见到上司给自己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识相地闭嘴了。

    “还是学生?学生好啊,这年头的学生少有你这样清秀的啊。来,为了我们今天的合作先干一杯。”他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像是小时候折纸的扇子。

    “……”她求助似的望着上司,对方视若无睹,铁了心那她当炮灰拿下这个单子了。

    “这样吧魏老板,我实在不会喝酒,就以水代酒敬您一杯,祝愿我们合作愉快!”她也和颜悦色相对。

    哪知对方得寸进尺:“诶,柳小姐原来这般没诚意?”

    她刚想辩驳衣角便被拉住,她看着一心扑在订单上的陈姓上司,心里憋屈得很。

    “哪里哪里,我们公司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来跟魏老板合作的。”她笑着打哈哈,准备蒙混过关。

    “是吗?那柳小姐就以行动来证明一下贵公司的诚意吧,这杯酒只有四十二度,要是柳小姐能够赏脸喝下去,魏某自然就相信贵公司的诚意了。”对方笑得老奸巨猾。

    柳浣花初入职场,哪里懂得忍气吞声,早看他那满脸横肉的样子不爽了。此刻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霍地站起身……

    结果因为被上司抓住衣角,完全没有了气势不打紧,还好死不死地打翻了那杯酒……

    玻璃杯落到大理石地面上摔碎ude响声清脆得像是刚出谷的鸟儿。

    “这就是贵公司所谓的诚意?”横肉男冷笑。

    上司忙低声下气赔罪:“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小柳刚出校门,不懂人情世故还请海涵。”

    随即递过服务员重新斟的酒递了过来,厉声朝她说道:“喝了它。”

    她心里无助有委屈,不喝吧,实习不及格学分拿不到;喝了吧,这些人只会得陇望蜀杯连杯没个尽头。

    包房门突然打开的时候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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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爱,无路可逃(下)

    章剑在云龙锦簇中进来的时候柳浣花心里像是突地刮起了大风,扇着翅膀的鸟儿在心口扑棱扑棱着,压都压不住。

    对于章剑,a市几乎算得上是家喻户晓,更何况同为生意人。

    他凛着脸走近,弯下腰温柔地为柳浣花擦了擦什么都没有的嘴角:“怎么了?瘪着嘴,被欺负了?”

    随即没等她回答便直起腰,朝着魏老板笑得有些冷:“魏老板,舍妹实在不胜酒量。这杯我替她,您看行吗?”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柳浣花仰着头看他吞酒是滑动的喉结,觉得是前所未有的帅气不羁。以前看的小说里这样恶俗狗血的桥段她倒背如流,总是嗤之以鼻,觉得缘分哪能那么巧,你在这里,哦,原来他也在这里……

    可是现在,她就是沾染到了那些矫情的气息,鼻子有些发酸了。

    随便他是不是奥斯卡好人奖得主,随便他是不是对她不够好,重要的是,世界那么大,而她,总能遇见他,在最需要的时候……

    魏老板此时也抹了一头冷汗,头一次见商业大神竟然是差点结出梁子的时刻。到底是眼明心亮,瞬间知晓两人关系不简单,忙低声下气赔罪:“哪里哪里,柳小姐肯赏脸来一起吃顿便饭已经是鄙人的荣幸了。”

    柳浣花心里冷笑,刚刚可不是这个态度。

    被带走的时候陈上司一句话都没有地默许了,柳浣花不喑职场之道,只是在心里将他的欺软怕硬蔑视了一百遍。

    包房的门已经关上。

    魏老板将早已签好的合约拿出来:“贵公司真是供了一尊大神啊。”

    陈主管亦是松了一口气,笑着寒暄,是啊是啊。

    你以为大神好供啊,红脸白脸都要扮,拐着弯地抹黑自己的形象就为了将大神送回属于她的位置上去。

    当初章总大驾光临到公司的时候他跟大老板都是一头一身的汗,才知道自己公司原来招了个龙吐珠。

    当初识人不清,真是所谓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柳浣花坐在车上想了半响:“哥,我不想在这公司实习了。”

    “嗯?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吗?这只是基本的职场技能而已。”他不甚在意,心里却有些迫不及待等着下文。

    “可是哪有让会计兼做公关的公司啊,我又不是有三头六臂,又不懂公关技巧。”她瘪着嘴不受教。

    “明天去会计部报道吧。”他只是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仿佛是看到已经落入捕兽笼里的猎物。

    柳浣花想着大公司总归能够真的学点东西,还是十分高兴的:“好。”

    他洌薄的嘴唇勾过不易察觉的弧度。

    车子堵在了十字路口,等绿灯中。

    “诶诶,那不是张姐跟她儿子吗?不是高烧住院了吗?看,她们还在吃冰激凌呢……”她遥遥指着一大一小。

    随即车子一个甩尾,骤然左拐,穿街走巷……

    “回家不是直走吗?”这样一个神龙摆尾将她刚刚的疑惑都甩掉了。

    “去吃饭。”他也是暗地里捏了一把汗,只是庆幸她没有纠结刚刚差点穿帮的事件。

    私家菜馆总是在稀奇古怪曲径通幽的地方,这里亦然。

    车子七拐八拐不说,停了车还得走上一段深窄笔直的胡同。两侧高强遮月,只是隐约从胡同尽头透出一拢光,比萤火虫还要微弱。

    到了头豁然开朗便看到靖西斋的大本营了。

    少见的独立四合院,朱门雕户,门口纸糊的浅色灯笼,散发着并不强烈但足够温暖的居家灯光。石狮子黑乎乎的血盆大口此时并不显得恐怖,反倒有些虎头虎脑的可爱。

    院子里得槐花开得正盛,幽香阵阵。葡萄串样的白色小花在微光下倒是淡雅不少。

    犹如行入芝兰之室。

    光线很暗,石子路走得磕磕碰碰,章剑趁机揽住左摇右晃的她。

    柳浣花脸上一红,矫情地挣了挣就没再拒绝。

    只觉得他虚揽在腰上的手臂炙热无比,接触到的地方都火烧火燎。连带整颗心都熨烫得火热了起来,微微带着发酵的气泡,嘟噜嘟噜地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