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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进场以后沫盈被这蕴含着浓郁的欧洲情调的宏伟建筑深深震撼,穿过富丽堂皇的走廊,颇具特色的欧式雕塑随处可见,屋顶的壁画栩栩如生。季丞轩从容优雅的走在她的身边,没见过世面的某人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季丞轩选择的座次在整个大厅的中间靠前,表演开始以后,整个剧院的光线变得昏暗了起来,看着技艺精湛的演员们在台上翩翩起舞,即使完全不懂行的沫盈也觉得这实在是一场视觉盛宴。只可惜昨晚兴奋了一夜没睡好,这会儿听着优雅的曲调,看着演员们在舞台中间旋转,刚刚被压制住的瞌睡虫又开始作怪,沫盈忍不住眼皮打架。虽然理智告诉她这种场合必须要保持清醒,但是很显然某人根本就没什么文艺素养,没过多久就自然而然的睡了过去。

    观众席上忽然传出一阵轻微的呼声,那声音虽然细小,但却绝对不容忽视,季丞轩回头一看发现沫盈居然睡的无比香甜,连口水都快流了下来。万分尴尬的对周围面带指责的观众点头致歉,然后哭笑不得的试图把某人叫醒。不过季大少爷显然没有领教过沫盈的起床气,他自认还算比较温柔的拍了拍某人的脸蛋,谁知沫盈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抓狂的大吼:“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一大片满含杀气的目光扫射到破坏秩序的某人身上,沫盈这才算是清醒了过来,远远地看见门口的警卫向这边探视,沫盈赶紧规规矩矩的重新坐好。季丞轩实在没料到沫盈会有如此惊世之举,窘迫之余又觉得十分好笑。之后台上演了些什么沫盈根本就全然不知,在座的很多外国友人纷纷向她投来不怎么友好的谴责目光。这回丢人可真是丢大发了,都冲出国门走向世界了!一想到自己在如此庄重的场合亵渎艺术,沫盈简直羞愧的无地自容,她紧紧攥着双手,羞愤的面红耳赤,真想掘地三尺把自己给埋了。

    好容易挨到演出结束,沫盈低着头猫着腰跟在季丞轩后面出来,季丞轩看着她做贼心虚的怂样,憋笑憋得差点内伤。

    “我真不是故意的。”出了剧院大门沫盈终于忍不住开口,她猜想季丞轩肯定是生气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季丞轩好笑的看着化身乖宝宝承认错误的某人。

    “你嘴上什么都不说,心里肯定在骂我。”沫盈懊恼的开口。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会读心术?”季丞轩心情愉快的打趣。

    沫盈此刻特想撕了某人道貌岸然的脸,闷着头转身就走。

    “开玩笑呢,还跟我闹起脾气了?”季丞轩飞快的上前两步把她抱进怀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丢脸?”沫盈声如蚊呐的把脸埋在他胸口哼哼。

    “天地可鉴!可不是我觉得,是确实挺丢脸。”季丞轩一本正经的澄清。沫盈就知道他吐不出什么好话,不过想想,似乎他说的也没错,不由得垂头丧气的推开他。

    “好了,嘴巴都能拴油瓶了,我们去转转。”季丞轩取笑她取笑的差不多了,赶紧见好就收。

    两人沿着塞纳河边漫步,季丞轩牵着沫盈的手,感觉到她手心微凉,干脆把她的手和自己的一起放进大衣口袋。夜晚的塞纳河沉静而美丽,年轻的学生党们骑着单车呼啸而过,三三两两的人群闲适的聚在一起,空气中有些微凉意,却无法抵御这浪漫之都的情怀。沫盈很快被这环境渲染,心不在焉的东张西望。

    季丞轩耐心的满足着她的好奇心,为她讲解某座建筑的来历,告诉她法国文化的精髓,描述着法国人的生活习惯,最后甚至聊到某种街头美食的烹饪方法。

    沫盈一面听着,一面笑着,恍恍惚惚有种错觉,好像就这么和他相依相伴,就可以走完一生一世。

    燃情之夜

    回到庄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沫盈的兴奋劲还没过去,季丞轩被她缠的没办法,找出一部法国电影放进碟机里面,才算是打断了某人的聒噪。沫盈其实对文艺爱情片不怎么感兴趣,但是一想到是季丞轩的藏品,就忍不住仔细观赏起来。

    《蓝白红》三部曲在法国可谓家喻户晓,这三种颜色正好是法国国旗的颜色,象征自乎由、博爱和平等,沫盈逐渐被剧情吸引,感念于主角朱莉的遭遇,原本雀跃的心情也逐渐变的沉重。

    季丞轩洗完澡出来,发现原本情绪高昂的沫盈居然伤春悲秋起来,天地可鉴他的初衷不过是想让她消停消停,谁知道沫盈感情投入的频率一向神速,这快得跟一秒钟变怨妇似的,实在是让季丞轩有点hold不住。他果断的走过去关掉了电视机,沫盈正看得津津有味,抱着纸巾盒开口抗议:“我还没看完呢!”

    “可惜我已经放完了!”某人厚乎颜乎无乎耻的宣布。

    “季丞轩,你怎么这么霸道!”沫盈反复抢夺遥控未果后气愤的冲得意洋洋的某人扬扬拳头。

    “就霸道了你怎么招吧?快去洗澡,跑了一天脏死了!”季丞轩不留情面的顺着她屁乎股拍了一下,连推带拉的把她弄进了浴室。

    沫盈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多少还知道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于是只能屈服于某人的y威之下。对着梳妆镜龇牙咧嘴的无声抱怨,顺便把浴巾当做某人的脑袋拼命的拧,正发泄的痛快,季丞轩突然推门进来,沫盈面目狰狞的定格在原地。

    “抱歉,我拿个东西。”季丞轩忍俊不禁的抽乎出沫盈手中被蹂躏的皱皱巴巴的毛巾,转身出了浴室。沫盈望着空荡荡的手心出神,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狂笑声。

    狠狠的踢了两脚门,沫盈悲愤的决定洗洗身上的晦气。

    乔大小姐终于美人出浴,她的脸蛋被热气蒸的红噗噗的,就像洗干净的红苹果,让人只想咬上一口。沫盈边走边用毛巾擦头发,系带式的浴巾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抖散开来,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雪白的肌肤以及胸前的浑乎圆,一向神经大条的沫盈并没有意识到这场面是多么令人血脉喷张,更没注意到季丞轩越发暗沉的眼神。

    “过来,我帮你吹头发。”大灰狼从床边的储物柜里拿出吹风机,诱乎惑的向小红帽招招手。

    小红帽乐得有人服侍,毫无防备的蹭了过去。

    暖风吹在头发上格外的舒服,季丞轩一手抓着吹风机,一手轻轻的梳理着沫盈的发梢。刚被水浸乎润过的发丝又香又软,柔柔的触感和若有似无的香气刺乎激的他心猿意马。吹着吹着,风筒突然向下,直接吹进了沫盈的浴袍里,由于气流的冲涨,浴袍被吹得飘了起来,白玉般的酥乎胸和顶端的茱萸尽收眼底。沫盈恼羞成怒的正想和某个色魔理论,一回头就已经被攫住了双唇。

    这红红的小乎嘴滋味实在美妙,季丞轩随手扔了吹风机,轻巧的抱起沫盈放在了床上。男人高大的身影压覆上来,沫盈试图挣扎,却被某人不断袭来的深吻逼乎迫的丢盔弃甲。季丞轩拖出她的舌头和她抵死纠缠,时不时含乎住她的下唇吸吮,沫盈从来没想过仅仅一个亲吻也能够如此火乎辣和色乎情。

    被迫装兔子啃了好几年萝卜的饿狼终于开了荤,兽性大发根本就在所难免。

    季丞轩急于降火,打从进门起他就想这么收拾她了,直到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不由得动作狂野起来,他迫切的扒掉她身上早已形同虚设的浴袍,大手反复的在她胸口揉乎捏,沫盈被捏的有些痛,却又觉得酥乎酥乎麻麻想要更多,忍不住哼哼唧唧的往上贴。这撩乎人的声音更是给季丞轩打了兴奋剂。他不管不顾的含乎住她胸前的一粒,快速的用舌尖勾缠,感受到沫盈的战栗,复又整个吸住来回撕扯,沫盈神智涣散的由着男人攻城略地,仿佛整个人漂浮在云端。季丞轩再次吻上她的红唇,一只手轻轻的剥开合拢的花瓣,准确无误的在入口撩乎拨。沫盈不受控制的轻乎颤,唇边溢出破碎的呻乎吟。季丞轩有些失控,迫不及待的直接闯了进去。毫无防备的一下子被深入到底令沫盈吃痛的挺直了身子,季丞轩被绞的差点交了货,赶紧停下来稳了稳,只觉得这紧致格外销乎魂。

    胡乱的揉乎捏着沫盈的酥乎胸,季丞轩的舌尖恶意的在沫盈耳后轻乎舔,沫盈最受不了这种刺乎激,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男人于是不再留情,重重的在她体内捣弄起来,这几下入的极深,每次都顶在宫乎口,沫盈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翻乎搅起来,只觉得体内酸的厉害,哼唧里都带着哭腔,看着沫盈被他折磨的欲乎仙乎欲死,更是让季丞轩愈战愈勇。又是重重的几十次以后,沫盈尖叫着痉乎挛起来,下乎体一阵紧缩,季丞轩知道她这是到了,于是他稍稍退出了一些,半插着抽乎动,不断磨蹭着沫盈的侧壁。刚刚经历灭顶快乎感的沫盈舒服的直哆嗦,由着男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似是觉得这样的姿势不够解馋,季丞轩干脆站了起来,把沫盈倒立着提起,由上往下狠狠的戳刺。沫盈整个身体被倒吊在半空,只能靠着手臂支撑,这种姿势实在是难堪,但感觉却愈发的鲜明刺乎激。

    季丞轩这会儿已经失去了神智,眼眶如野兽般涨的血红,不管不顾的狠狠的撞,等沫盈哭着求饶的时候,再重重的抵在深处来回的搅动,沫盈被乎逼的喊都喊不出来,在这癫狂中彻底迷失。季丞轩听着她的嘤嘤啜泣,越发的来了精神,大发慈悲的放她下来,还没喘口气就被他抱坐着面对面紧贴在一起。他双手按住她莹白如玉的俏腰,大力的前后摇动,酣畅淋漓的轻吼出声。沫盈几时遭遇过这个,一面哭着喊着求饶,一面有气无力的捶他。男人恶意的笑笑,手上动的越发卖力,看着沫盈胸前不断摆动的玉兔,毫不犹豫的张嘴含乎住,上下同时的进犯很快就令沫盈在劫难逃,颤抖着在他怀里又到了一次。季丞轩此刻也已经濒临关键时刻,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腰也挺动的越来越狠,嘴巴胡乱的啃咬着她的脖颈,频率飞快的插动了不知多少次,最后终于紧紧的吮着她的锁骨喷射乎出来,一股一股的热流涌乎出,黏乎腻的浇灌在沫盈体内深处。

    云雨过后沫盈累的趴在床上喘气,季丞轩伸出胳膊搂紧她,被她抓住狠狠的磨牙,季丞轩好脾气的看着自己身上多出的牙印,惬意的揉揉她的脑袋:“你想谋杀亲夫么?”

    “我想宰了你这个色狼!”小红帽恨的牙痒痒。

    沫盈全身香汗淋漓,此刻张牙舞爪的在边上扑腾,看在某人眼里又成了红果果的诱人犯罪,季丞轩扑过去从背后抱着她,掏出再次抬头的活乎物侧身挺了进去,沫盈气的伸胳膊蹬腿也摆脱不了,季丞轩一面轻声的哄着,一面放任自己挺动起来,这一次的性乎事格外温和,像是体贴沫盈的辛苦,季丞轩不紧不慢的在她身上点火,一点点在她体内慢慢的碾磨,直到她也来了感觉,才把她压在床上从后面紧紧的插,季丞轩刚刚已经来过一次,所以这次越发的持久坚韧,感觉到这样不够深入,他随手从床边抽了个垫子垫在沫盈下腹部,把她的屁乎股抬高,沫盈早已经消受不住,忍不住的抱怨:“还有完没完了。”可惜情到浓时这抱怨却带着三分矫情七分妩媚,直把季丞轩刺乎激的更加火力全开。

    他就着相连的姿势扶起沫盈的腰让她跪在床上,从后往前狠狠的顶乎弄。沫盈被他弄的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他还不愿意放过她,忍不住就委委屈屈的骂:“季丞轩,你讨厌死了。”

    “宝贝乖,好好叫两声就给你。”季丞轩邪邪一笑,冲着她光溜溜的屁乎股拍了一下,“快说老公我要。”沫盈简直对这男人的恶趣味感到汗颜,自然是不肯就范。季丞轩来了精神,就这么抵着她狠狠的撞,直把她撞的魂飞魄散,灵魂都几乎出了窍。眼看着她越来越控制不住的呼叫,下面也一下紧过一下的收缩,他却突然停了下来,顶着她身体内部最敏感的一点,轻轻的挨两下,看着她敏感的哆嗦,好整以暇的等着她求饶。

    沫盈正欲乎仙乎欲死的快到顶点,突然被某人拉了下来,难耐的扭着,双眼迷离的转身看他,

    “快说老公我要。”季丞轩恶意的伸手探到她身下,指尖若有似无的撩过她的小红珠,这一下刺乎激的沫盈更加难受,终是忍受不了的开口“老公……我要。”

    这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声过后,季丞轩马力全开,疯狂的在她身后动作起来,沫盈终于如愿以偿的又一次达到巅峰,累的直想昏过去了事,偏偏某人还并没有解脱,复又把她翻过身来,双乎腿架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插乎弄。沫盈只盼着男人赶紧了事,忍不住伸手去碰他腰眼,季丞轩嘶吼着如同马达一般又重又快的连撞了几十次,终于抽乎搐着射乎了出来,那活乎物在沫盈体内一颤一颤,直烫的她跟着一癫一癫。

    称心如意后的季丞轩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喘气,沫盈却连喘气的劲都没有,不到一分钟就昏睡了过去。季丞轩无奈的帮她擦洗干净,心满意足的抱着她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沫盈是被饿醒的,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全身都像被汽车碾压了一遍,无精打采的洗漱完毕想下楼找点吃食,才发现梁诺已经在客厅里等了她一个早上了。

    梁诺意味深长的把沫盈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挥挥手示意她去吃午饭,然后滔滔不绝的跟她说起今日的行程。沫盈这才想起来昨晚迷迷糊糊中好像季丞轩说了今天继续安排梁诺陪她玩,天知道她现在就想吃饱了接着闷头睡觉,不由得后悔昨天晚上没及时表态拒绝。

    优雅绅士

    年轻的女孩毫无例外的崇尚奢侈品,即使无福消受,多少也会关注一些,梁诺更是个中翘楚。吃过午餐梁诺带着沫盈直奔香榭丽舍大街,沫盈压根没顾上欣赏颇为壮观的田园风景,就被拖到街道西段扫货,各种奢侈品牌栉比如鳞,有些沫盈只在杂志上见过,有些压根就叫不上名来。梁诺一边鄙视着她的老土,一边领着她一家接一家的烧钱。大到外套、衬衣,小到皮包、眼镜、香水,梁诺无比耐心,一个也没放过。沫盈看着价钱心里直抽抽,看着梁诺豪情万丈的拿出季丞轩的卡刷更是抽抽的厉害,心里腹诽着姑奶奶敢情用的不是你的钱,看你这给钱的架势就跟后妈扔孩子似的一点都不心疼。

    一直逛到夜幕降临梁诺还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沫盈实在是走不动了,抱着东西蹲在一家咖啡店门口耍赖,梁诺死活都拉不动她,只得带着她进去稍事休息。趁着梁诺喝咖啡的空档沫盈赶紧给季丞轩发了个短信:“救命啊,哥哥。”

    不一会季丞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沫盈飞速的接起,季丞轩疑惑的问:“怎么回事?”

    察觉到梁诺不善的目光,沫盈赶紧的打着哈哈:“没事没事,我们逛街呢,你不知道有多好玩,买了好多东西,可开心了。”看着梁诺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沫盈才暗暗松了口气,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却霸气十足,绝对是标准的祸害一枚。

    “我忙完了,要不过来接你们?”季丞轩多少从沫盈的语调里听出了点言外之意,识相的笑了笑说。

    这提议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沫盈忙不迭的答应着:“好呀好呀,我们喝咖啡呢,就在这儿等你,你快点啊!”心里只盼望着季丞轩赶紧过来带她脱离苦海。

    梁诺看着她那倒霉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有没有脑子,趁着能挥霍的时候还不赶紧挥霍,等到时候被甩了再追悔莫及吧你!”沫盈差点气的七窍生烟,虽然她自己也从没想过就能和季丞轩怎么怎么样了,可是输人不输阵,什么时候还轮到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提醒她了?

    “你够了,告诉你我们俩都谈婚论嫁了!他的钱就是我的,花他的钱就是花我的,你不心疼我当然心疼,挥霍个屁!”梁诺突然被沫盈的架势吓到,下意识的摸摸鼻子。

    “我又不知道情况,再说也是为你好。”小姑娘咕哝两句,抬起头又仔细打量了沫盈两眼,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一脸质疑的问:“你丫骗我的吧?季大哥这种高级货会看上你?就你这样的给我哥估计他都不乐意。”

    “比珍珠还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懂么?”沫盈实在就不明白了,再不济自己勉强也算是个时尚靓丽小清新,虽然地气接得有点过,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了?

    梁诺到底年纪小,完全没注意到沫盈阴阳怪气的脸色,在她的反复重申下多少相信了一些,忍不住的摇头摆脑:“没想到季大哥的品味这么让人捉急,简直是有失身份!”

    沫盈一口气吊在半空差点噎死自己,恨恨的抓过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可惜忘了原封不动摆在一边的奶精和糖。浓郁的黑咖一口气滑进喉咙又齁又苦,简直超越人类的承受底线。沫盈的赶紧抓过白开水猛灌。坐在她对面欣赏的梁诺更加的哀声叹气,一副完全没救了的表情。

    季丞轩进来的时候两个丫头片子正大眼瞪小眼的坐着,气氛明显的剑拔弩张,偏偏看起来又平静无波。他一时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走过去看看两人身边堆成小山一样的袋子,心想看起来战果不错啊,以他对女人的了解,通常充分满足了购物欲后,不是应该心花怒放万事大吉么?

    “you really want to rry her?”(你真想娶她?)梁诺突然转头问季丞轩,神色颇有几分不满。

    “yes,i do”(对,千真万确)季丞轩若有所思的看着沫盈说。

    沫盈被季丞轩的那句i do惊呆了,心里想着老大你真是给力,咱俩没串通你都知道帮我挽回颜面。梁诺叹口气站起来,同情的拍了拍季丞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enjoyyour le!”(享受你的生活吧)。

    季丞轩笑着摇了摇头,很显然听明白了梁诺的言下之意,可惜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小姑娘到底就是小姑娘,哪里知道爱情里的不可思议有时连当事人也会觉得无可奈何呢?动作迅速的帮她们把战利品运上车,三人满载而归的回到了庄园。

    梁诺丝毫也不客气,挑出给自己买得那一份,说了声“谢谢季大哥”就理直气壮的回去睡觉了。沫盈忍受了一天她的非人折磨,末了还被她羞辱的淋漓尽致,此刻看着她嚣张的小样子终于发飙:“你说你从哪找来这个小丫头片子,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你看她哥哥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怎么她就这么鬼?”

    “她只是喜欢直来直去而已”季丞轩试图缓和矛盾。

    “我还喜欢直来直去呢,怎么就不像她那样?”沫盈不服气的顶嘴。

    “你那不叫直来直去,你那叫一根肠子通到底。”季丞轩想了想,试图说明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沫盈同学可是自诩大智若愚的,又怎么能听不出季丞轩的调侃?这下越发的恼羞成怒,大有不说清楚就没完的架势。

    为了转移某人的注意力,季丞轩毫不犹豫的抱起她上楼。开门,关门,扔上床,扑上去,动作一气呵成,美餐时间正式开始。

    佳肴实在可口,忍不住一吃再吃,吃了又吃,翻来覆去的吃,最后再回锅吃一吃,嗯,某人心满意足身心舒爽,沫盈只觉得一万头草泥马在心中来回奔腾。

    头一天还能自己爬起来,第二天干脆是被梁诺摇醒的,沫盈顶着一张大便脸傻呆呆的看着梁诺小朋友一脸鄙视的唾弃她:“纵欲过度小心肾虚!”

    “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被惨绝人寰反复摧残的沫盈同学平地一声吼。

    时间就在白天奔波,晚上被剥的节奏里一点点溜走,转眼法国之旅已经接近尾声,回国前夕为了庆祝合约达成以及为季丞轩践行,aterity银行的总裁李煕桀邀请季丞轩共度晚餐。沫盈对这号人物早就好奇之极,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季丞轩一起去。

    沫盈梳妆打扮浪费掉不少时间,因此两人出门晚了一些。来到约见的餐厅,李煕桀已经订好了包间等候。侍者帮他们推开包间的门,偌大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个男人沉默的坐在沙发上发呆,手中不知摩挲着什么东西,似是被开门声惊扰,抬头看见客人已经到了,他仔细的把手中的东西收入西装口袋,然后起身向他们走来。

    “抱歉,我们迟到了。”季丞轩走上前去与男人握了握手。“这是我的未婚妻乔沫盈。”季丞轩脸不红气不喘的帮李煕桀介绍。

    李煕桀非常有礼貌的对着沫盈点点头:“你好,我是李煕桀。”沫盈有一瞬间的怔忪,印象中类似这种了不起的人物,好像,应该不会那么平易近人才对吧?自从知道了李熙桀的非凡成就,沫盈就本能的把他和澹台霁铭划归成了同类。眼前的男人五官精致,器宇轩昂,英气十足。他温柔的微笑,那笑容却有种未达眼底的空洞,看起来冰冰凉凉的。

    事实证明先入为主并不靠谱,李煕桀实在是个太过于靠谱的男人,或者说,是非常无趣的男人。和季丞轩寒暄完全公事公办的样子,态度温文尔雅,不卑不亢,交谈中可以看出他学识渊博,但却并不热衷于任何话题,只在季丞轩主动提起时讲上那么一两句。大多数时候他非常沉默,沫盈总觉得他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那双眼睛如同饱经沧桑后最终划归的死水,毫无涟漪。

    “你们快考试了吧?能应付吗?”季丞轩回身和沫盈搭话,免得她总是不礼貌的瞪着人家看。

    “是啊,你不知道a大考试有多变态,厕所都不让装门,还好我聪明,应该没什么问题。”季丞轩受不了她在饭桌上谈这种不文雅的话题,正想打住她的思维趋势,整个晚上都没有主动开口的李煕桀突然插话进来。

    “你在a大上学?”他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光明,却很快的黯淡了下去。

    沫盈点点头静待下文,谁知就没有然后了。李煕桀继续默默的吃饭,时不时和季丞轩搭上一两句话,好像刚才开口询问的另有其人一般。

    这顿晚餐看似非常融洽,但沫盈总感觉异常沉闷,有钱人的性格真是难以揣测,疯疯癫癫的彭彭,还有之前那个凶神恶煞的澹台霁铭,再加上刚才言行古怪,好像人家欠了他几千万似的李煕桀。沫盈一阵恶寒的瞅了瞅身边的季丞轩,不由得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这么一比较还是自家的比较好。

    意外“惊喜”

    终于结束了环法之旅,回国前一天晚上沫盈就开始坐立不安,一想到即将面临老妈的刑事逼供她就浑身发颤,按照以往的经验,多半最后会被屈打成招。上了飞机季丞轩悠闲的坐在一边看报纸,对已经焦虑到如坐针毡的沫盈视而不见。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久,才算是成功捕获了季大少爷的注意力,他无奈的转过身来提议:“要不我一下飞机就去你家提亲?”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还没毕业呢,你想让我和素质一样休学吗?”这算什么狗屁建议?沫盈直接暴走。

    “反正也不剩几个月了,毕业、结婚、生孩子,这节奏多好!”季丞轩一本正经的表示。

    “一点也不好笑。”沫盈象征性的抽抽嘴唇。

    此时此刻某人压根没想到,就在不久的将来,她的人生步伐居然被季丞轩一语成谶。

    回到a市已经是十二月底,在季丞轩施以人道主义救援把所有的责任大包大揽,并向未来岳父岳母再三表示自己会负责到底以后,沫盈的小命得以保全,并没被自家老妈大卸八块。不过一向家教森严的乔爸乔妈还是对沫盈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虽然现在这方面早已经改革开放,但这种事情发生在乔家就成了纯粹的家门不幸,乔妈为此要禁足沫盈三个月,后来季丞轩硬着头皮客串了一回魔镜,让乔妈在同事面前长足了脸面,才算是把惩罚时间缩短成了一个月。再后来那卷由季大少爷饰演魔镜的儿童剧录像带被沫盈当作把柄,没少胡作非为。

    顺利应付了老妈和期末考以后,转眼又要过年,按照惯例,季丞轩还是要去英国,而由于老妈不容抵抗的门禁令,沫盈恐怕过年之前都别想和季丞轩有任何接触,这对刚刚进击全垒的两人来说实在是万分煎熬,不知是因为心情郁悴还是天气太冷的缘故,沫盈这段时间总是感到很疲惫,动不动就昏昏欲睡。

    这么昏天暗地的过了两个多星期以后,沫盈忽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回恐怕篓子捅大了。

    好朋友迟了十天没来,自己整个人又十分不对劲,隐约记得在法国那几天的放纵,季丞轩似乎并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两厢一对比,很容易就得出了沫盈最不愿面对的结论。慌乱之下她赶紧给有点经验的韩素质打了电话,各种反应一核对素质也认为八成是有了,沫盈纠结的六神无主,素质好心的建议她和季丞轩商量一下。

    找季丞轩商量?商量个屁!沫盈怀疑某人也许根本就是故意的。烦躁的趴在床上,想了想又翻了个身平躺着,沫盈盯着自己房间的天花板,惆怅的一塌糊涂。老妈的门禁令还没解除,这么算算最快自己也要等年后才能出门,何况这年一过季丞轩什么时候回来也不一定,难不成到时候要挺着个大肚子死皮赖脸的去让他负责?一想到这场面沫盈就一阵恶寒,姑且别说这么丢脸的事情她绝对不屑去做,到底怎么处理她和季丞轩的关系她都还没有想好呢。

    从男朋友的角度来说,季丞轩确实没得挑,当然沫盈认为作为女朋友自己也没得挑。但是一直以来,能和季丞轩在一起一直被沫盈当作是捡彩票中了500万一样的狗屎运,她始终觉得自己顶多只能算季丞轩人生旅途中的一段露水姻缘,像他这样的人物,勉强和自己拴在一起,就像是超级玛丽配了个低等蘑菇,实在是太过不伦不类。

    沫盈虽然个性大大咧咧,怎么滴也自诩是大智若愚的天才,她对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了然于胸,问题是她并不知道季丞轩究竟想要怎样的生活,不过她十分确定自己一定不会喜欢他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

    这家伙虽然平日总是感情用事,但一碰到关键问题就理智的可怕,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配置和季丞轩的配置逐一比对了以后,沫盈更加觉得前路凶险。一想到终究有一天自己会和季丞轩分道扬镳,沫盈就觉得心如刀割,可是一想到也许两个人要相互折磨的绑在一起过一辈子,沫盈更觉得生不如死。说到底,骨子里她就是自卑,自卑的同时还傲娇,一面觉得自己拉低了季丞轩的水平,一面心里腹诽着姐还真就不屑于高攀。

    她本来以为季丞轩就是年少时分一场微醺的暗恋,却不曾想如今成了骑虎难下的一次角逐。

    沫盈开始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打滚,纠结到快要抓狂,刚把自己包的跟个卷心菜一样的蜷在被子里,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沫盈费劲的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像毛毛虫一样拱到床边,拿过电话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表姐林婧琪,不由得心中暗爽,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赶紧的赶紧的,快让我妈放我出去。”

    “呦?你犯了什么事啊?被关禁闭了?”林婧琪笑着边啃苹果边问。

    “见面再说,不管什么方法,赶紧解救我,求你了姐姐。”这可是沫盈唯一的救命稻草,大半个月没晒过太阳的她恨不得立刻就能夺门而出。

    “救你没问题,那我总得要点辛苦费。”林婧琪可不是雷锋,琢磨着多少要捞点好处。

    “要什么都行,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求你了大姐。”沫盈心里痛骂某人天生财迷不讲义气,嘴上却乖乖的应承。

    “那行,你等着。”婧琪果断的挂掉电话,紧接着打给了乔妈,只说是自己闲的无聊想找沫盈出去逛街。乔妈一向最爱面子,所谓家丑不外扬,何况是和自己侄女一起出去,被婧琪灌了几句迷汤就爽快的答应了。

    乔沫盈趁着老妈接电话的空档赶紧把床铺整理干净,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桌前假装翻看乔校长给她准备的道德经。乔妈妈推门进来看着哭丧着脸诚心悔过的闺女,虽然还有气,到底念在她有心向善,勉强放了她出去。

    沐浴着久违的阳光,沫盈顿时觉得汽车尾气都变得清香扑鼻起来,和林婧琪约好了在附近的茶餐厅见面,沫盈屁颠屁颠的先点好了菜,等着救命恩人来大快朵颐。

    隔了没一会儿婧琪推门进来,沫盈差点没认出来,她的模样实在是凄惨,左手手臂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左边脸上也有些许淤青,看到沫盈僵硬的笑了笑,步履轻盈的走了过来。

    “你怎么搞成这样?”沫盈实在是有点接受无能。

    “别提了,被道具砸的。”婧琪看着满桌的大餐,心想这丫头还算上到,二话不说就开动起来。

    “你一个经纪人怎么混的跟替身演员似的?”沫盈惊讶的嘀咕。

    “我这可是因祸得福呢,那个超难伺候的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放我一个月带薪假,还给我补助,真是没白挨这么一下。”婧琪一面吃一面说。

    “你现在带哪个?”沫盈不由得十分好奇婧琪的现任好心拍档。

    “别吓死你,fadel邓,邓逐风。”婧琪随口一答,沫盈手中的汤勺直接掉到了地上。

    “你说那个3届奥斯卡最佳男主,你们环球印象的吸金王,中德混血fadel邓?”沫盈的声音有些颤抖。

    “翻滚吧,骚年!就是他。”婧琪勾起唇角笑笑。

    “哇靠靠靠靠靠,你走什么狗屎运了啊!!!!”沫盈简直不敢相信,这种比牛b都高了不止一个级别的人物居然会落到林婧琪这个菜鸟经纪手里,简直匪夷所思。

    “得了吧,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惨兮兮?邓逐风和那个王八痰盂是拜了把子的,王八痰盂看我不顺眼,故意让他来整我,你不知道我这几个月过的是什么日子,受苦受累不说,好处都让正牌的经纪给黑了。”林婧琪愤慨的抱怨,“不过那家伙长的确实养眼,我觉得我近视都好多了。”

    林婧琪是出了名的颜控,沫盈哭笑不得的耸耸肩。

    “对了,你怎么回事啊?姨妈为什么关你。”婧琪喝了口奶茶,好奇的问。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沫盈想了想,决定听听表姐的意见,“我怀孕了。”

    “季丞轩的?动作挺快啊!赶紧上门逼婚啊!”林婧琪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

    “问题是我没想过和他结婚。”虽然沫盈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反应,此刻依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没想过你跟人家那个那个?没想过你那个那个了还不做措施?”林婧琪一副你在玩我的表情。

    “这就是意外,总之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们俩不合适,就说现在该怎么办吧?”沫盈自暴自弃的问。

    “你爱不爱他?”婧琪盯着她的眼睛,很想看看这货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沫盈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那他爱不爱你?”婧琪接着问。

    “目前,应该爱吧。”沫盈想了想说。

    “你哪来那么多修饰词!”婧琪鄙视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都搞出人命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把孩子打了?”

    沫盈赶紧摇摇头,婧琪于是接着说:“那就赶紧结婚,这世上痴男怨女多了去了,想结婚结不成的也多了去了,你还在这矫情什么啊?”

    “我可没想着嫁入豪门,你最了解我了,那种日子我过不惯。”沫盈皱着眉头嘟囔。

    “人家都没嫌弃你,你到嫌弃人家了?难不成要让他倾家荡产跟着你过平民日子你才愿意?要是你你冤不冤枉?”林婧琪简直受不了这货的逻辑。

    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沫盈不禁有些动摇起来。

    “乖,人一辈子总得赌一把,如果你爱他,就别轻易放手,就算以后真过不下去,那大不了离婚了事,起码总算尝试过,没上战场就丢盔弃甲的,那叫逃兵!”婧琪越说越慷慨激昂起来。

    沫盈傻呆呆的被教育了一下午,仔细想想婧琪说的其实很对,而且不管怎么样,责任有季丞轩一半,这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瞒着他。

    婚前考核

    回到家里沫盈有些迟疑的拨通了季丞轩的电话,乱七八糟的扯了一堆却始终难以启齿,从天气聊到晚饭的菜品,季丞轩莫名其妙的跟着她的话题转悠,完全不明白她打这通电话的寓意何在。眼看着已经无话可说,沫盈沉默了一会儿,季丞轩猜到她可能有心事,于是耐心的等着,半晌沫盈终于憋出了一句“你喜不喜欢小孩?”

    那边先是沉默了三秒,然后就传来男人惊喜的声音:“你生的我当然喜欢!”沫盈羞囧得一塌糊涂,手忙脚乱的挂掉了电话。

    季丞轩随手扔掉手机,兴奋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就知道这丫头好端端的行迹古怪肯定是有状况,谁知道这状况实在太振奋人心。看来自己的诱拐计划实行的不错,季丞轩嘴角含笑,心里止不住的得意。长久以来虽然两人感情稳定,但只要一谈到人生大事,沫盈总会迂回着绕过去,这种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令战无不胜的季大少爷深感受挫。天知道他早在三年前就想把沫盈收归己有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前不久终于突破了最后防线,越发刺激的季丞轩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就能无所顾忌光明正大的对某人为所欲为,所以他故意给那几天恣意销魂的日子埋下了一些小隐患。起初只想着顺其自然,可事到如今不得不说,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半个小时以后季丞轩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亲自上门,乔妈妈看着满满一袋子补气养血的圣品,心想这孩子怎么都送些孕妇用的东西,再看看自家女儿满脸通红的别扭样子,联想到沫盈最近诡异的作息习惯,一瞬间秒懂了。

    “乔沫盈!”乔妈妈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不成器的闺女,恨不得立刻过去抽她一顿,沫盈赶紧躲在季丞轩身后求饶:“妈,你冷静一点,千万别动手,要不你外孙可就没了。”

    乔家好歹也算得上书香门第,站在教育前线给别人树三观树了一辈子的乔校长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家闺女干出未婚先孕这种毁三观的事情,所以当天晚上季丞轩被面容严肃的乔爸乔妈叫进书房里进行深刻的思想品德教育。这两位深知分开审讯防止串供的重要性,所以沫盈被毫不留情的拒之门外。她忐忑不安的坐在客厅等候,看着时钟一分一秒的龟速前进烦躁的来回踱步。眼看着季丞轩已经被审了两个多小时,沫盈撞着胆子准备猫到书房门口去偷听。

    谁知她刚把耳朵贴到门上,门就被自家老妈从里面一把拉开,沫盈踉跄着差点摔个四仰八叉,季丞轩心惊胆战的一把拉住了她。想到她如今的情况,众人都明显受到惊吓,一时也就忘了去追究她的做贼行径。

    “伤到没有?有没哪里不舒服?”季丞轩不放心的问。

    “这话该我问你吧?”沫盈上上下下打量着貌似完好无损的季丞轩,心中啧啧称奇,她还以为他会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呢。怯怯的看了看自己的爹妈,乔校长已经恢复人畜无害的老学究姿态,老妈脸色也好了很多,沫盈有些害怕的瞅了她一眼,乔妈没好气的冲着她吼:“还不滚去睡觉!”

    沫盈一个指令立刻行动,飞快的跑进房间把门上了锁。

    季丞轩根本就是有备而来,婚礼的一切事宜他都提前做了安排,晚上又和未来岳父岳母确定了具体的时间、规模等一众问题。为表诚意,季丞轩当场给自己的父母打了电话,季家家长表示订明天的飞机票赶过来商量各种后续细节。所谓亡羊补牢尤未晚矣,更何况这栅栏还补的如此漂亮。

    季大少爷混迹商场这么多年,特有的稳重优雅妥妥的散发出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从婚后的生活,自己的事业再到以后的人生规划,两位家长不由自主的对他绘制的蓝图感到踏实和放心。

    乔妈妈对这女婿实在是满意,虽然身家显赫,为人却低调谦逊,处事大气又不卑不亢,实在是挑不出一点不好。闺女的大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乔妈妈把季丞轩送到门口,一回过头却忍不住热泪盈眶。

    “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年,说嫁就嫁了。”自己捧在手心的珠宝这么快就要拱手让人,乔妈妈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盈盈大了总要嫁的,丞轩是个好孩子,你要想想咱们不久就当爷爷奶奶了,这叫双喜临门。”乔爸爸搂过老婆轻声安慰。

    “好意思么你,不嫌丢人!”乔妈妈破涕为笑,轻捶了自家老公一下。黑暗中她并未发现乔爸温柔的眼眶也已经微微泛红。

    躲进房间的沫盈迫不及待的给林婧琪打电话报信,喜忧参半的宣布:“恐怕我这就要出阁了。”

    “那多好啊,过了这村我可真觉得没哪个店敢收你。”林婧琪一面为她高兴,一面取笑她。

    “哼,我身价高着呢,季丞轩不来个世纪大求婚我肯定抵死不从。”沫盈同学又傲了。

    可惜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称心如意呢?等到沫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好像少了什么重要程序的时候,她早已经初为人妇,这缺席的求婚仪式也就成了埋在她心底的一根刺。

    第二天晚上两家人在丞天下最豪华的贵宾级餐厅凯撒宫会面,季丞轩的父母一下飞机就先赶着来见亲家,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季爸爸身体强健,看上去比季丞轩还要结实很多,见到沫盈一个劲儿的赞不绝口,由于季丞轩回国深造的时候选中了a大,为了提前给儿子铺路,季爸爸多少要对学校领导表示一下,所以说起来乔校长和他也算得上认识。

    “你小子好啊,让你回国念个书,你倒把人家校长闺女都拐跑了。”季爸爸十分豪爽的调笑季丞轩。乔妈一听拐跑二字,脸立刻黑了,怎么想怎么吃亏。

    “呃,我们家老季的意思是,那个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说明沫盈魅力很大。”季妈妈赶紧笑着打圆场,一面在桌子下面狠狠拧了下自家老公的大腿。沫盈为了增加可信度,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就你这德行还好意思点头?什么觉悟啊你!”乔妈没好气的回头冲着沫盈说,这倒霉孩子还没嫁出去呢就开始胳膊向外拐了。

    “没事没事,反正我这个儿子觉悟也不怎么高。”季爸爸赶紧搭腔,季丞轩崩溃的抹了把脸,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乔妈听亲家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找回了点平衡感。

    由于季家一直定居在英国,国内大多是商业上的朋友,那些旁枝末节的亲戚早已不怎么往来,再加上乔校长为人一向低调,而沫盈现在的情况也经不起折腾,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婚礼还是一切从简。为了赶在沫盈的肚子显怀之前把问题解决,日程安排就变得非常紧张。

    没几天季老太爷也提前从英国飞了回来,当天沫盈跟着季丞轩和他父母一起去接机,季老太爷年近古稀却依然精神矍铄,杀伐果断的气势丝毫不减,见到沫盈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并没有多说。沫盈中规中矩的跟着季丞轩叫了声爷爷,老太爷瞪了季丞轩一眼,转身上了季爸爸的车。沫盈觉得腿有点发抖,季丞轩看她吓的不轻,一边安慰她一边扶着她上了自己的车。

    “我觉得爷爷好像不怎么喜欢我。”沫盈多少有点沮丧。

    “别多想,他是在生我的气呢。”季丞轩捏捏她的脸蛋,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

    “那他老人家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可得给他留个好印象。”沫盈虚心求教,季丞轩心中冷汗淋漓,季老爷子喜欢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但他估计一向家教森严的老太爷肯定最不喜欢沫盈这样的。

    看着重拾信心准备待会好好表现的媳妇,季丞轩理智的选择了隐瞒真相。好不容易苦逼了三年才终于要抱得美人归,三折腾两折腾再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岂不是要痛彻心扉?

    “只要是我喜欢的,爷爷都喜欢,你等会儿乖一点,保持正。。。额,自然一点就行。”硬生生的把保持正常四个字咽了回去,季丞轩在心中暗暗祈祷千万别让场面失控。

    汽车飞驰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停下。沫盈被赫然出现在眼前的宏伟建筑惊得目瞪口呆。季家祖宅建的如同古堡一般,位于a市郊外的鸣凤山上,老太爷伫立在家门口久久不动,多少有点近乡情怯的意思。鸣凤山是季家的私有财产,早几十年前就被季老太爷买了下来,可惜后来季家移民到英国,如今这里除了这座宅子倒是再没剩下别的。

    虽然常年无人居住,管家和佣人倒是把宅子打扫的窗明几净,季老太爷走了进去,花园里各式植物栉比如鳞,枝繁叶茂,当年季老太爷亲手栽种的枣树居然还在,老管家热泪盈眶的迎出来,看着以前跟前跟后的少年如今已经两鬓斑白,老太爷不由得拉着他的手叹气:“老啦,老啦。”

    一家人簇拥着进了大厅,管家早已吩咐准备了茶点,季妈妈挽着沫盈坐在自己身边,季丞轩忙着给爷爷倒水,季爸爸优哉游哉的在一边看报纸。客厅里非常安静,只除了季妈妈偶尔和沫盈交谈几句,其余人都各怀心事,默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老太爷拄着拐杖从沙发上站起,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冲着沫盈招了招手。沫盈一时没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才不是很确定的又指了指自己。

    老太爷眉头一皱,颇为不满的敲了敲拐杖:“迟钝!”

    意识到被骂的某人灰头土脸的跟着老太爷进了书房,季丞轩暗暗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别太担心。

    四世同堂

    进了书房以后,老太爷先是环视了一周,然后拄着白玉手杖步履稳健的走到书架旁,这书架一直延伸到房顶,角落里有方便查阅的登高梯,大大小小的格挡里各种类别的书报杂志密密麻麻摆放的严丝合缝,季家的家学渊源可见一斑。沫盈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虽说自家老爸是大学校长,但她从小就对搞学问半点兴趣也没有,凭着些小聪明混个好成绩还行,一遇到行家,肯定要原形毕露。季老太爷一进门就开始无视她,随手从书架上翻出本书来,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发现竟然一点灰都没有落下,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把书放回原位以后,他走到书桌边坐了下来。桌子左边放置着黄花梨木雕的笔架,上面大大小小挂着一排玉柄毛笔,桌面上摊着一叠宣纸,两边用镇纸压的平平展展。不一会儿佣人送了两杯茶进来。老太爷轻抿了一口,就开始自顾自的研起磨来。沫盈屏息凝神的站在书桌的侧前方,本来想上去帮忙,又怕自己一时莽撞触怒了老人家,再加上自己一贯的笨手笨脚,最后还是决定规规矩矩杵在那站军姿就好。

    坐在客厅里的季丞轩难得的不再淡定,爷爷的手段他可是领教过的,一个不顺心挨上一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以沫盈的性格,不惹爷爷生气的概率恐怕很低。

    “丞轩,你爷爷自有他的道理,安心喝茶吧。”季妈妈看出了自家儿子的焦虑,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你老婆肚子里有护身符,老爷子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季爸爸鄙视的看了定力不足的自家儿子一眼,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想一想爷爷虽然嘴上没说,对自己的曾孙却不可能不顾及,不由得再次佩服自己的明智,这孩子来的可真是时候。

    稍稍宽了心,他起身走到季妈妈旁边坐下,从果盘里拿出她最喜欢的桔子,耐心的把皮剥掉,动作熟练的去掉附在桔瓣上的白筋,然后才递给她。

    “丞轩,你想明白了?以后真的不回英国?”季妈妈默默的拿过桔子,看着孝顺懂事的儿子,悠悠的开口询问。岁月总是在掠夺的时候才会让你注意到它的存在,那个总是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孩子早已消失,她的儿子,如今已是器宇轩昂的七尺男儿。

    “妈,我想留在a市。”季丞轩郑重其事的回答。他斩钉截铁的宣布,甚至没有一秒钟的迟疑,如同以往任何一次的杀伐果断一样。

    “你看看,看看,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季爸爸敏锐的察觉到老婆的失落,虽然儿子在哪对他来说没多大差别,但关键时刻总是要帮老婆撒口气的。

    “爸、妈,我这么做不止是为了沫盈,我有自己的事业,我只是选择了一条对我来说更有利的道路而已。”季丞轩想了想,用比较中肯的语气解释。

    知子莫若母,季妈妈了解儿子一贯有自己的主见,但想到以后要经常两地相隔,到底还是红了眼眶。季爸爸最见不得老婆伤心,暗恨季丞轩不懂迂回,一时火上了头,气急败坏的发了飙:“早知道你是个留不住的东西,当初就应该把你射到墙上!省的你妈生出来闹心!”

    “射到墙上~~~墙上~~~”老爸的惊人论断反复在脑海中回荡,季丞轩全身的骨头都被惊雷劈了一遍,季妈妈看着不靠谱的自家老公,恼羞成怒的回了房间。意识到好像说错话了的季爸爸赶紧屁颠屁颠的跑去哄老婆了。只留下季丞轩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对着他家的墙壁发愣。

    这会儿在书房里等待审判的沫盈更是度日如年,老太爷慢条斯理的研好磨以后,拿起笔架上的狼毫在宣纸上挥洒起来,沫盈有些好奇的瞅了瞅。不一会儿洁白的宣纸上就出现了两个字刚劲有力的大字——刃、心。

    老太爷不动声色的收了笔,抬头扫了沫盈一眼。沫盈这回看懂了暗示,壮着胆子走过去,想了想战战兢兢的开口:“爷爷这是送给我的吧?”

    老太爷似乎有些惊讶,抬起头颇有深意的正眼看了看她,接着又平静的追问:“你说说为什么是给你的?”

    “忍字心头一把刀,爷爷把忍字分开来写,是想让我以后放下利刃,多多理解和包容,别让丞轩伤心,对吧?”沫盈按照自己的理解分析的头头是道。

    老太爷没再说话,绕过桌子走到沫盈面前,冲着沫盈笑了笑,表情不再严肃。

    等到两人从书房出来,愣在沙发上的季丞轩赶紧着急的走过来叫了声爷爷,眼睛却分毫不离的盯着沫盈。

    “你小子,福气不错。”老太爷微笑着拍了拍季丞轩的肩膀,转身回房休息去了。

    沫盈这会儿才觉得腿软,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动弹不得。季丞轩帮她倒了杯果汁,沫盈拿过杯子喝了一大口压惊。等她差不多缓过来了,早就好奇不已的季丞轩赶紧问了问情况,沫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复述了一遍之后,季丞轩摸摸她的脑袋忍不住感慨,你说她聪明吧,偏偏有时候傻得无药可救;可你要真说她傻,关键时刻她却总是能向你证明她无与伦比的智商,这家伙把智商玩的跟终结技似的,真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两人坐着闲聊了一会儿,沫盈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季丞轩就带着她到了自己以前的房间休息。

    季丞轩四岁那年就随同父母移民到英国,这里记载着他短暂的童年回忆。房间早已经重新装修过,依旧是季丞轩喜欢的简约风格,回国以后大多数时间季丞轩都住在市区,这里其实很少过来。沫盈驻足在落地窗前,顺着窗户向外望去,可以看见大半个花园,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季丞轩走过去,从身后抱着她,亲昵的磨蹭着她的脸颊。

    “那片水池是干嘛用的?”沫盈指着不远处堆砌起来的小水潭问。与其说是水潭倒不如说是个水坑,边角看起来不怎么圆润,总共也就不到两米宽,这种残次品摆在院子里显得格外不伦不类。

    “那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季丞轩忍俊不禁,没想到自己以前的杰作居然保留了下来。“当时我爸给我买了一套潜水艇,在浴缸里玩没感觉,我就自己砌了个小池子,把它当做作战基地。”

    “看不出来你小时候还挺随意的。”沫盈摇摇头感慨,原来大少爷后来的完美主义完全是自学成才,和遗传半点关系也无。

    “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季丞轩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形容词用得有点别扭。

    “你想多了,我就是夸你呢!”沫盈露出谄媚的笑脸,可惜她忘了有种表情叫欲盖弥彰。季丞轩眯了眯眼睛,顺手把她抄了起来,转身向大床走去。

    抱着沫盈一起躺在床上,季丞轩扒掉她的外套,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快睡一会儿,不是累了么?”温柔的手指抚过沫盈的眼睛,她枕在季丞轩的胳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共享晚餐,老爷子精神矍铄,心情特别的好。算起来季家难得有如此热闹的时候,今日孙媳妇连同未来的小曾孙也齐聚一堂,老人家感到特别欣慰。一旦季老太爷眉开眼笑,气氛就和缓了很多,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沫盈也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吃过晚饭又坐了一会儿,季丞轩就提出送沫盈回家。终于踏入自己的地盘,沫盈顿时浑身舒爽,季丞轩陪着她走到楼下,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就决定不再上去叨扰。轻轻在他唇上印上一吻,沫盈微笑着和他告别,他转身一步一步走远,却忽然回过头来。

    路边的街灯明明灭灭,照映在他身上影影绰绰,只有他脸上掩饰不住的幸福喜悦异常坚定,他微笑颔首,不容置疑:“沫盈,等着我来娶你。”

    乔姑娘咧开嘴快乐的傻笑,对扑面而来的幸福重重点头。

    如果人生就是一场不惜代价的豪赌,我愿意倾尽所有,只因你这一瞬的回眸。

    执子之手

    一个月后面对凯撒宫整整三层的婚宴现场,沫盈觉得她和季丞轩对“一切从简”的理解好像存在很大的偏差。婚宴订在大年初三,季妈妈特意找人给算的日子,虽说季家这些年转战国外,但到底是家底雄厚,不容小觑,加上季丞轩在国内的事业做得也是风生水起,于是这天,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全部到齐,沫盈觉得自己就像看着“一大拨僵尸正在靠近”的太阳花,人群源源不断的涌入,她笑的脸部肌肉都有些僵硬。

    一直到婚礼正式开始,仍然络绎不绝的有客人到访,沫盈和即将上任的自家老公赶场子似的听从司仪安排,凯撒宫近千坪的国宴厅宾客如云,两边墙壁上环绕着整幅的led屏,360度不同视角的直播婚礼现场,时不时的灯光和摄影会随机追踪,被拍到的宾客俱都大方的挥手致意并送上祝福。

    穿着婚纱的沫盈挽着乔爸爸的手臂入场,维也纳皇家乐团奏响婚礼进行曲,全场的灯光瞬间熄灭,只留下一道昏黄的光束为今晚的公主照亮前路。四周的墙壁上出现向远处铺展开来的草原,阳光明媚,有小鸟穿梭而过。随着新娘一步步的走近,朵朵鲜花流光溢彩的竞相开放,像是那迷人的步伐点亮了勃勃生机。

    这如同梦境般的布景仿佛把沫盈代入了真正的童话世界,我们的灰姑娘终于化身为最幸福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