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全都在看著他身边的女人。那样一个平庸低俗的女人,却不知走了什麽运,得以成为众人眼里的贵人。而自己,被人遗忘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像一株被遗忘的兰草,只能独自花开花败,无人欣赏它的姿态,无人体谅他的寂寞。握著手里的一把素色折扇,他已不想再看。转身想要独自去走走,旁边小厮小顺喊道:“公子,别走远了。晌午我们还得回去呢,别耽误大家回府吃饭。”陶丹枫满腔的清愁顿时化为郁闷,当下回头瞪了小顺一眼,随後一言不发的走了。
胡乱的到处闲逛,心里的滋味难以分辨。家仇难报,自己的处境也越来越不妙。他的未来看不到一丝光明,心里乌云蔽天。他轻轻的叹息一声,想到:这天下如此之大,却为何没有我陶丹枫一处立足之地?正感叹著,突然,身後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琼卿,是你吗?”陶丹枫一愣,回头一看,原来也是旧人,庆国公之嫡孙陈渊。二十出头的高瘦青年,此刻满面惊喜的看著他,三两步赶上来拉住他的袖子,说:“琼卿,果然是你,我一回来就听说你们家出事了,可恨他们就不肯告诉我你的下落。没想到终於在这里见到你了,你现在过的怎麽样?”一连的问候,还有因激动而过於亲昵的动作,若在以往,早就被陶丹枫命身边小厮给赶开了。可现如今,接连饱受冷遇的他,再次见到这久违的热情,心里也有些暖意。早就千疮百孔的自尊,终於得到了稍稍的弥补。当下矜持的对陈渊点点头,脸上带了一些暖色的说:“陈兄,别来无恙?”
那个陈渊一直以来都见他是冷面以对,今日却格外亲许,心中狂喜,索性一把抓住他的一只手不放。问道:“你现在住在哪里?待我回头前去拜访。”陶丹枫脸色微微一僵,淡淡说道:“现如今正在晋王府暂住。”陈渊仔细再一打量他气色,皱起了眉,问:“你的气色怎麽看著如此之差?莫非在晋王府住不惯吗?也是,王府这种地方,规矩最多。且趋炎附势的小人极多,你向来就是个心气极高的,怕是受不了。要不要换个地方栖身?我可以帮你去找一合适的安身之处。”这话正中陶丹枫下怀,他神色已黯然,微微垂首不语。陈渊见他神色明白了。顿时勃然大怒道:“他们果然欺负你了?你别怕,有我在呢。你先忍忍,我这几天就给你去找住处,定让你能过的逍遥自在。再不受这窝囊气。”陶丹枫听了一喜,忙说:“那就多谢了。”陈渊当下拍著胸将事情定下来了。二话不说,拉著他就来找赵豫。
这边赵豫牵著冉玉浓的手,两人随意的散著步。因冉玉浓现如今的贵妇身份,只能带著帏帽,遮住身形。饶是如此,他身上最时兴的石榴红羽纱留仙裙也硬是夺去了几分明媚春光。两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突然看远处有一世家子弟,骑著一匹青鬃马,煞是英挺的绝尘而去。冉玉浓当下停步抬头,痴痴望去。赵豫一看,心中顿时一紧。忙拉了他一把, 问:“看什麽呢,这麽专注。”冉玉浓回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没什麽,就是瞧著有些羡慕。”赵豫心中大为紧张,问:“羡慕什麽?”冉玉浓老实回答:“羡慕那人骑马的样子。”当下赵豫便明白过来,心里松了口气,说:“你是想骑马,对吗?”冉玉浓点头,说:“以前想骑,没机会也不够格。现如今…”他伸手提了提裙子,将宽大的裙摆拉开,露出裙摆上的金线刺绣的垂丝海棠,有些无奈的苦笑。赵豫却笑了,说道:“这有什麽难得,我现在就让你试著一次。”当下就命人牵来自己的坐骑,乃是一匹乌云踏雪宝马。冉玉浓瞧著欢喜,赵豫已经先骑了上去,然後弯腰,向他伸出手来,含笑道:“来!”冉玉浓便有些忐忑有些欢喜的小心翼翼扶著他,不料赵豫嫌他动作慢,直接将他腰肢揽住随後一用力,便提到了马鞍上放下。
冉玉浓一晃神,就侧身坐在马背上面了。心里一慌,身体一歪,赵豫忙在後面扶住他的腰。说道:“坐稳了,不要怕,别乱动。”冉玉浓便不动了,赵豫圈著他,轻轻一踢马镫,马就开始小步前行。赵豫笑著对冉玉浓说:“今天先让你试一试,等回了府,给你换身轻便衣衫,到时候我再弄匹温顺小马来,你慢慢练,如何?”冉玉浓灿然一笑,靠在他怀里甜甜的说了声:“你真好!”这话比十块桂花糖都要甜赵豫的心,他空出一只手来拍拍冉玉浓的臂膀,温柔的说:“我当初就说过,无论你要什麽,我都会给你。这话,永远算数!”
而这一边,陈渊雄纠纠气昂昂的拉著陶丹枫来找赵豫,没想先被晋王府的人拦住了,只能远远的看著晋王和王妃共乘一骑离去。他急了,喊道:“我是庆国公之嫡孙陈渊,要拜见你们王爷。”过了一会,便过来一名管事太监,说:“不知陈公子有何事?”陈渊就说:“我与陶公子是至交好友,先前承蒙贵府照顾琼卿,现如今陈某已经归来,想要为他重新寻找一安身之所,所以特来向王爷辞行。”那管事太监不慌不忙的回答:“既如此,两位公子自便就是。王爷事先吩咐,陶公子若要走,随意便是。用不著回复他了。”当下冲两个人半弓了躬身,说道:“王爷王妃那里还需要人伺候,小的先走了,两位公子随意。”说完,便转身走了。只余两人都有些讪讪的瞧著他背影逐渐消失。
赵豫带著冉玉浓走马观花的玩闹了一圈,看日头已经快到中午了。可是冉玉浓玩性正浓,舍不得走。当下便命人在附近找了一干净民宿,做歇息吃饭的地方。福禧忙带了人去将闲杂人等都驱赶开,赵豫便下了马牵著冉玉浓进去了。此处是京城一富商别业,自然修葺的很是开敞阔气。不过在晋王府住久了的冉玉浓眼里,也没什麽出奇的。只是内院里居然有一颗枝叶极为繁盛的梨树,那树干足有两人合抱那麽粗,高近五六丈。且此时真是阳春,梨花开的正好,满树堆雪,清香怡人。立即喜欢的不得了,拉著赵豫说:“别进去了,这里就很好。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吧。”
赵豫当然依他,於是便在树下铺了条锦毡,两人脱鞋坐了上去,清月她们忙忙的去准备膳食。赵豫把冉玉浓搂在怀里,笑嘻嘻的问:“这回你可怎麽谢我呢?”冉玉浓本来仰面欣赏著一树繁华,听他这麽一问,就笑了,说:“那你想要什麽呢?”赵豫已经凑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地下已经不轻不重的在他翘臀上掐了一把。冉玉浓脸微红,心里却还是暗暗昨晚赵豫为了让他能有精神游玩,特地禁欲一天的体贴。见赵豫的手已经摸上了胸前,忙拦住说:“别,这在别人的地方呢!”停了停,脸红得更厉害的说:“你若想,等回去,你要做什麽我都依你就是了。”赵豫得了这句话,便笑著抱住他确认道:“一言为定!”冉玉浓红著脸说:“那是当然。”赵豫便满脸的向往之色,含笑不语。
春宫
发文时间: 07/09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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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玩耍了个尽兴,等回到王府,都已经是快下午了。两人一起回了灵犀馆,留守的胧月带著一群小丫鬟忙迎了上来。随後就是换衣卸妆,将冉玉浓华丽繁复的衣饰去掉,换上宽松简单的家常衣服。两名丫鬟将屏风拉开,冉玉浓从穿衣台上下来,就看见赵豫已经换了衣服,侧身躺在床上,见他出来,就笑吟吟的拍拍身边的地方。冉玉浓脸微微一红,终於还是提了裙子上了床。侍女们放下了床前的重重帷帐。胧月琦月隔著几层锦帐留守,其余的已经快速退出了房间。留给两人一份四方天地。
床上,赵豫已经在脱冉玉浓衣服。冉玉浓脸红红的任他摆布,心里其实也很有些雀跃。赵豫将他剥得一丝不挂後却停了手,先转身到床内壁橱里去找什麽。随後,拿出几本册子,然後笑嘻嘻的将冉玉浓抱起来,拥著他一起翻看手中的图册,嘴里还说:“让我瞧瞧,今天玩什麽花样呢?”冉玉浓一瞧,打开的画册上居然是一副男男交合图,以工笔画出,人物姿态场景都是极精细的,於是更加显得银荡荒唐。顿时羞红了脸,扭过头去就不看。赵豫还要笑嘻嘻的逗弄他说:“瞧瞧,这可是宝贝,据说是宫里最秘藏的古董。我好不容易才找皇兄要了过来呢。”
冉玉浓一听,又羞又急,喊道:“你怎麽能去找陛下要这种东西呢?”赵豫不以为然,说:“我一个血气方刚男子,又正值新婚,要这些情趣东西怎麽了?”说完就干脆一本本的翻给冉玉浓看。冉玉浓羞死,不肯看。赵豫就说:“你明明答应我,回来後一切随我的,怎麽一回来就变卦?”冉玉浓听他这样说,只好无奈的扭回头,别别扭扭的靠在他怀里,一起观看这春宫图。
要说大内收藏的果然是好东西,这些画册装订细致,纸张考究,作者下笔如神,将人物神态描绘的栩栩如生。交合方式更是千姿百态,有男男,男女,各种匪夷所思的器具场景,各种闻所未闻的姿势。末尾一本更有十二生肖式,十二种不同畜生正在亵渎美人。冉玉浓看得面红耳赤,心里更是砰砰跳个不停。耳边赵豫还要调笑著说:“宝贝天赋异禀,身体兼男女之妙,所以为夫必须吸众家之长,才能在床上将你收拾的快活过神仙。如何,刚刚看了那麽多姿势,可有中意的?”冉玉浓脸红的更狠了,低著头不说话,被问的急了,才说:“没有!”赵豫一扬眉毛,说:“没有?那可就难办了,难道要让为夫冒著精尽人亡的危险,将这图册上的姿势一一验证在宝贝身上,让你体验一下那种最舒服?好吧,为了宝贝,为夫只好拼了。”说了就拉过冉玉浓压倒身下。
冉玉浓慌了,忙推开他说:“别别别,我挑就是了。”说完随手拉过一本翻到一页,看都不看的指给赵豫说:“就这个吧!”赵豫一看,立刻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他有些不怀好意的看著冉玉浓,问:“这种吗?果然是个最妙的姿势呢,宝贝挑的好。”冉玉浓一愣,拿回画册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喊道:“这是什麽嘛。”只见那画册上画的是两男子,躺在下面的那个敞著前襟,却不见更多裸露。而骑在他腰上的俊秀少年,却全身赤裸,仰面呻吟,身上萎靡无力,双臂被床上垂下的一条红绫捆住吊了起来,胸口两点乳尖上装饰著金环,环上还缀有铃铛。腿间高树的粉茎上更是还有串铃铛,却不知是如何固定在顶端。少年正做著微微从青年身上起身的动作,於是隐隐可见他臀间正吞吐著一柄赤红肉刃。整个画面淫靡之极,那少年身上流露出的柔顺无力与放荡妖豔更是撩人情思。冉玉浓忙将画册丢开,红著脸说:“不玩这个行不行?”
赵豫却兴致勃勃,当下拒绝了。说:“明明说好了的,怎麽能反悔呢?白白的想要我空欢喜一场吗?”自然是不肯了,冉玉浓无法,只好推脱道:“可是这画中的器具,临时去哪里找呢?还是以後再说吧。”赵豫切了一声,起身又在壁橱里一阵翻检,过了一会捧出一个匣子来,当著冉玉浓的面打开。将匣子里的物事全都翻了出来,一样样黄金镶宝的,做工精致,形态各异。赵豫在里面翻检了一会,拿出几样东西,随後朝著冉玉浓嘿嘿的笑了笑。冉玉浓有些紧张,赤裸的身躯微微後退了一会,警觉的问:“你笑什麽?”
赵豫笑而不答,突然又起身,站在床上,伸臂在床帐顶摸索了一阵,於是,几条长约丈半的红绫便垂了下来。冉玉浓目瞪口呆,不觉得出口问:“这红绫是什麽时候有的?我怎麽不知道?”赵豫得意的回答:“从我拿回这些册子的时候,我就让他们照著册子上去准备这些了。为的就是怕情致来时没有个地利人和。如何?满意吗?这红绫缠绕在你这双藕臂上定是鲜豔好看。”冉玉浓红著脸唾弃了一口,说:“以前我还以为你算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原来是这种人。天天都动脑子在这种事上,真是不知羞。”
赵豫大笑著一把抱住他狠狠的亲了一口,说:“我的宝贝儿啊,有你在怀,谁还稀罕做什麽正人君子?你相公我真是恨不得什麽事都不做,日日与你厮守缠绵,真的是恨不得跟你化在一起呢。唉!宝贝,你生的这样招人,怎麽能怪我定力不够呢?”一边说,一边已经拉过一条红绫要将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