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三场梦里宋陌都很健壮结实,办起事来很是畅快,可女人天性爱美,现在宋陌这样瘦而有力,腰腹没有半点赘肉,如美玉雕刻一般,才是唐欢最喜欢的。
只是宋师父好狡猾啊!
瞧瞧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看似不介意在弟子面前全身赤裸,可他为何解个扣子解那么久,为何搭完中衣后还要理一理衣摆而不是继续脱裤子?那是换下来要拿去洗的,不是收好准备放进箱子留着过冬的!
明知道他就是不想让她看,唐欢却没有理由拒绝,谁让她是他乖巧听话的好弟子?
不等宋陌催促,唐欢神色平静脚步从容地去内室了,进屋后,立即放轻放快脚步,奔到床头抓起衣裳匆匆往回赶,走到门口时深吸一口气,缓下来。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绕过屏风时,宋陌刚好坐入水中,连个屁股影都没让她看到。
唐欢撇撇嘴,放好衣裳,拿起巾子准备过去给他擦背。
听到脚步声,宋陌转过来,胸口紧贴桶壁,双臂搭在桶沿,闭目养神:“小五,帮我擦擦背便可。”前面一会儿他自己洗。
真是保守的男人,连给男弟子看看都不成!
唐欢盯着男人侧脸瞧了会儿,上前,一手扶着木桶边缘,一手拿着巾子撩水为他擦背,目光火辣辣落在他背上,沿着脊骨向下探去,一直没入水中,直到水波荡漾看不清楚。
自记事起,这是宋陌次被人伺候着沐浴。
别说,小五的力道不轻不重,弄起来还挺舒服的。
宋陌不由睁开眼睛,侧目看去,因为脑袋依然面朝前方,只能看见弟子前倾的身子和腰部以下。他的目光慢慢往下移,落在弟子脚上,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他跟弟子一个年纪时,脚也这么小吗?
正想着,背上那手忽的没入水中,朝他腰处探去。宋陌顿时挺直腰背:“小五,你帮师父擦背便可,下面师父自己来,免得水深把你衣袖弄湿。” 扭头看他,声音平静。
不知是因为腾腾水汽,还是擦背累到了,宋陌看见弟子脸颊红红鼻尖冒汗,越发显得那双眼睛清澈透亮,灵动之极。然后,他视线不知怎地落在了他裸着的手臂上,洁白,纤细。
唐欢已经绕到了宋陌另一侧,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手臂,她大大方方把胳膊伸到他面前,疑惑地眨眼睛。
宋陌也就坦然地伸手,圈住弟子胳膊,很快又松开,皱眉道:“小五,你太瘦了,以后一定要多吃饭,平常也得好好练练力气。别看做灯笼天天坐着不动,可要是身体不好,很容易落下病根。咱们铺子里的几个老师傅,肩颈腰腿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
唐欢好奇地蹲下去,单膝着地,仰头看他,红唇轻启。
弟子红扑扑的小脸距离自己太近,宋陌本能地往旁边看去,转瞬想到小五不会平白无故蹲下,便又转回来,盯着他唇瞧了会儿,道:“师父还年轻,一来做的灯笼不多,二来平时常去山上走走,身体很好。”
唐欢兴奋地跟他比划。
宋陌颔首,“当然可以,下次师父带你去山上,顺便教你如何挑选竹子。”
唐欢高兴地笑,起身去给他擦另一边肩膀。
真是容易满足……宋陌心中好笑,又有种很轻松的感觉,慢慢地闭上眼睛,享受弟子的伺候。
背已经擦完了,唐欢不甘心这样离去。
将巾子放在一旁,她小手贴上他背脊,在男人忽的绷紧时,迅速变成只有食指指腹贴着他,开始写字。
刚开始是异样的触感,轻轻的似羽毛抚弄,宋陌正在困惑弟子要做什么,那种感觉忽然变了,虽然还是有点痒,但宋陌何等聪明,心神跟着弟子的比划走,口中笑问:“小五是想这样跟师父说话吗?”
唐欢俯身,脑袋歪到他面前,笑着点头。
笑容会感染,弟子那么高兴,宋陌心情也不错,主动转过身去,背对弟子,“这样写吧,你顺手,我猜着也方便。”
唐欢便一手按着他肩头,一手开始写字。
其实背脊是很敏感的地方,唐欢以前替宋二叔按揉就让他跑去外面弄了一次,相信这招用在宋师父身上一样管用。但唐欢不敢,这个宋陌总有种让她无法看透的感觉,她怕贸然出手惹他怀疑。
她单纯地写字。
师父,舒服吗?
宋陌知道弟子问得是他擦背时自己舒不舒服,但他恍惚觉得,现在弟子在他背上写字带来的轻痒,反而比方才还要舒服。周围是温热的水,身体因为弟子的碰触舒适放松。双目轻阖,黑暗中,他所有心神都沿着他指端带来的痒而移动,不用再控制不住地继续在脑海里想象如何将灯笼做成某种形状,也不用想的头疼难以入眠。
“嗯,师父很舒服。”舒服到有点想睡觉了。
宋陌睁开眼睛,面现惊喜。
有多久,他没有犯困的感觉了?自从六月里生出一种突发奇想,他一直在琢磨做一种新灯,几乎夜夜失眠,所以近来每晚临睡前都要温水沐浴,想借此纾解紧绷的脑弦。在里面泡着时有些效果,但一旦躺到床上,脑袋立即又精神起来,偏偏身体已经困倦,那种想睡又睡不着的烦躁滋味儿,实在难受。因为难受,他才决定招个弟子分分心。
未想招来的弟子会带给他意外之喜。
宋陌需要安稳睡眠,晚上休息好了,白日才能全神贯注。
所以,当弟子问要不要以后都由他伺候师父沐浴时,宋陌略加思忖便点了头。距离府城中秋花灯节只剩十几天,他想在今年的花灯节上展出那种灯。
唐欢没想到宋陌如此轻易就答应了,一时有些发愣。
宋陌却以为弟子说完话了,困意中断,他忍不住主动找话题:“小五,你,你觉得你师兄如何?”
唐欢回过神,唇角带笑。她正愁如何延长时间呢,宋陌竟然主动挽留她了!
唐欢开始一大串一大串地赞美傅宁,感激自己有这么好的师父,有这么好的师兄。
宋陌用另一种方式静静听着。
不知过了多久,宋陌困意渐盛,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却依然勉强找话说。
水已经凉了。
唐欢早听出了宋陌声音里的困意,等他慢慢靠在桶壁上,慢慢要她提醒他才说话时,她转身,取下屏风上的干净巾子搭在肩头,回去时小手按在男人脊背上的三处位置,轻轻一转。
“嗯……”
强烈的难以控制的快感,让宋陌睁开了眼睛,没等他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身后弟子又在写字了。宋陌习惯地去猜,这才发觉水已经凉了,弟子提醒他出去擦干,回屋里睡。
毕竟刚睡醒,宋陌还有些迷糊,点点头,直接站了起来。
唐欢退后,拿着巾子等着替他擦拭。
直到跨出浴桶,宋陌睡眼惺忪的黑眸才真正恢复清明。
那时唐欢已经走到他身前,一手扶着他手臂,一手给他擦胸膛。
她离得那么近,呼吸拂在他胸口。宋陌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急退后一步。
唐欢疑惑地抬头看他,眼波如水清澈纯净,脸颊似玉白皙淡然。
宋陌看出来了,小五根本不觉得替他擦身有什么尴尬的……
也是,两人都是男人,旁的人家,哪个少爷沐浴时没有丫鬟小厮伺候?他这种习惯自己动手的反而是异类。
小五那样平静,他若是大惊小怪让他离开,会不会显得他心里有鬼?
外面那些传言,宋陌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懒得解释。
想到这里,宋陌又走过去,闭上眼睛,张开手臂示意弟子继续:“劳烦小五了。”
唐欢一边替他擦拭,一边盯着男人微微泛红的俊脸。她知道,他脸红是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并不是在她面前难为情了。
真是厚脸皮的男人啊!
唐欢恨恨咬牙,走过去先给他擦胳膊,再给他擦腰,然后在宋陌准备开口时,她半蹲下去,脸不红心不跳地握住半醒不醒的小宋陌,手伸到他两腿之间,给他擦大腿内侧,手背则状似无意地蹭了蹭小宋陌下面的两个跟班。
大概跟班从来没有见过这只手,认为有危险,马上上报给小宋陌,然后小宋陌立即全身紧绷,虎虎生威以作警戒。
再镇定,此情此景,宋陌俊脸也涨的通红。他想躲开掩饰自己,弟子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然不紧不慢地为他擦拭。他诧异低头时,就见小五正满脸平静地包住那里,轻轻揉了两下,在他双腿发软时,小五终于放开他,往下擦大腿去了。
宋陌生平次惊呆了。
为什么他被小五碰了两下就硬了?为什么小五握着那里擦拭时他竟然觉得很畅快?而最让他奇怪以致于忘了躲闪的,是小五怎么半点异样都没有?
难道那些小厮丫鬟服侍少爷主子时就是这样的,连那里也帮忙?然后少爷们习以为常?
可小五,他次服侍他,见他这样,小五不会觉得尴尬吗?
还是说,小五做这事做惯了,见怪不怪?
那他是怎么做惯的?
宋陌陷入了沉思。下午跟小五谈话,因为写字太慢不方便,两人都是言简意赅。小五的身世经历,他三言两语就概括了。当时他没有多想,现在看来,小五身上肯定还发生过其他事。
“小五,你侍奉地不错,师父现在觉得轻松多了。”
下面已经恢复平静,宋陌很随意地夸赞道,低头观察弟子。
唐欢正好擦完他小腿,站起身,高兴地看他。
宋陌拍拍他肩膀,走到屏风前,一边穿衣一边侧头看他,“看你做的那么顺手,是不是以前照顾过别人?幼弟?”
唐欢面色一白,眼里浮现慌乱,不敢再看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仿佛承受不住男人的探究般,扔下巾子就要往外跑去。
宋陌长腿一跨便拦在他身前,握住他肩膀,声音低沉,“小五,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师父?”若是照顾幼弟,即便幼弟跟父母一样离世了,现在提起来,他应该只有难过而不是慌乱,除非……
还有什么情况能学会伺候人的本事?
小五慌得脸都白了,可见学会伺候人的过程绝不是令人愉悦的。
虽然相处只有一日,宋陌却坚信这个弟子不是恶人。他瞒着他,一定是那些过往太沉重,小五不想提起。
“小五……”
唐欢忽的仰起头,乞求地望着他,满脸泪水。
宋陌怔住。
唐欢便趁他松了力气时一把推开他,跑了。
宋陌追到门口,见弟子逃也似的朝厢房奔去,身影在夜色里越来越模糊,想了想,转身回去。罢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弟子不想说,他何必非要揭开他伤心事?
可经此一遭,再躺回床上时,那种久违的困意彻底没了,又是一夜辗转反侧。只不过,今晚他想的有灯笼,也有弟子。
好奇心,一向不是常人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次日用早饭,傅宁终于回到了偏厅,然后他发现跟昨天晚饭那会儿相比,这个师弟好像更拘谨了。傅宁忍不住看向宋陌,心想师父说师弟怕生,其实怕的是师父吧?
“小五,今天我跟李叔一起做龙灯,你要不要过去看看?”饭毕,傅宁站到唐欢身前,笑着邀请道。
唐欢眼眸亮了起来,一扫之前的紧张怯懦,刚要点头,忽的想到什么,扭头去看宋陌,神色忐忑。
如果没有昨晚的事,没有今早弟子的刻意躲避,宋陌不会反对,但小五这样,明显是怕他了。如果小五怕他怕到连眼睛都不敢看的地步,以后师徒还怎么相处?
“改天吧,今早我有安排,小五,跟我去前面。”宋陌尽量温和地道,说完率先往前院去了。
师父向来说一不二,傅宁不敢劝他改口,只好拍拍师弟肩膀:“小五别怕,师父看着严厉,其实一点都不凶。一会儿你认真学,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又不敢问师父,就去院子里找我,师兄教你。”
唐欢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傅宁咳了咳,推他往前走,“去吧,别让师父等。”师弟怕师父,他也没办法,反正他相信师弟跟师父相处久了,也就不怕了。毕竟一个整天就知道写写画画摆弄灯笼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师弟还是太小了。
唐欢去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