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心思。
她也觉得,自从前年冬天掉进冰窟窿里大病一场,她重生回来后,就一直起了攀附顾家求富贵的心思。前世太过艰难,虽说不愁吃穿,但是每日也十分劳累。
她一个普通市井女子,为了做生意赚钱,每日奔波,的确劳神了些。
后来,竟是连怎么死的,她都稀里糊涂的。
她羡慕投身在富贵人家的小姐,可现在自己也做了贵太太了,反而觉得日子不似从前好。
柳芙想了想,穿了鞋就往外走。
“乃乃,您这是要去哪里?”金雀儿紧紧跟着。
“去静心院。”柳芙头也不回。
金雀儿吓着了,忙说:“可是爷吩咐过,说是他不在家的时候,您不能去。乃乃,您现在去,不是白白送到大夫人面前让她骂你吗?搞不好,她还能打你罚你。”
柳芙是下了决心了。
既然婆婆觉得小姑遇难是她的错,那么她就要当面与她说道清楚。
明茹说得对,就算她出身不高,可也不下剑。
若真的是自己错了,她会领罚认错。但若不是自己的错,她也不会白白叫人冤枉了去。
柳芙不理金雀儿,直接闷着头往静心院去。
大夫人才哄着女儿睡着,就听丫鬟说,四乃乃过来了。
“她来做什么?”大夫人皱眉。
虽则说她请来的女大夫救了女儿一命,不过,事情到底是因为他们夫妻而起的,她心中始终过不去那道坎儿。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再说,老四护他媳妇不是跟护什么似的吗?不让她来请安,不让她一个人过来,不就是在防着她这个母亲、她这个婆婆吗?
好,既然如此,那便当没有这个儿子。
“不见。”大夫人拒绝。
柳芙过来,是铁了心想与大夫人将话说明白的。大夫人不见,她便不走。
很快,连老夫人都惊动了。
天儿虽渐渐暖和了起来,但毕竟柳芙是弱质女流,一站站小半天,身子也撑不住。
“这是怎么了?”老夫人由瑛婆扶着,见顺媳妇满脸是汗,瞧着有些倔强的样子,她也心疼,做主道,“我正好要进去看看旻丫头,你也一道跟着来吧。”
柳芙给老夫人请安,跟着老夫人一道进去。
大夫人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倒是没有冷落柳芙,只问:“老四将你藏得好好的,生怕我动你一根手指头。这些日子,你也是再没有早请安晚请安这个说法,怎么现在过来了?”
柳芙说:“之前没有按着规矩给婆婆晨昏定省,是儿媳的错。是儿媳小家子气了些,怕婆婆因小姑的事情迁怒于我,故而一直躲着,不敢过来。”
“迁怒?”大夫人轻哼一声,说,“你到现在还觉得,你与老四是无辜的吗?”
柳芙抬起头来,与大夫人对视说:“婆婆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就小姑这件事情,儿媳自认为没有半点错。”
“我与夫君作为兄嫂,的确是有失职之处,却担不起婆婆这样怪罪。”
“你!”大夫人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子,简直是越来越放肆,竟然敢这样与长辈说话。
以前不过是没规矩,像个野丫头。可如今,她竟然敢顶撞长辈,完全目中无人。
“你放肆!”大夫人怒斥。
“方才儿媳若是言语冲撞了婆婆,请您不要计较。儿媳今儿来,也是不想夫君夹在你我之间为难。而小姑的事情,的确是婆婆怪罪迁怒了,有必要说清楚才是。”
大夫人不说话,柳芙继续说:“小姑遭遇不幸,我与夫君也十分难过。我们是她的兄嫂,不是敌人,她出了事情,我们也跟婆婆您一样,心中非常难过的。婆婆您心中明知道其实若论错的话,大家都有错,又何必一味只怪罪我们?小姑是您女儿,夫君也是您儿子,又不是外面拐带进来的,您为何非要那样打骂他?”
“对,的确是夫君不让我来,我也自己不敢来。但是他被打了,从没有怨您一句,他是敬您。他不让我来,是怕您也打我,是爱我。我做妻子的,都能理解他的难处,他是您生的,您为何不能?”
“住口!”大夫人面色苍白,“你……你知道自己在与长辈说话吗?”
“我知道。”柳芙坚定,“但是对错,是不分长辈晚辈的。我没有错,是您错怪了我,所以我必须要澄清。”
“出去!我不想见你。”大夫人赶人。
老夫人对柳芙说:“你今儿的确是过分了些,看把你婆婆气的。”转过身又对大夫人道,“这孩子也是心疼她夫君,这些日子澄之累成什么样了,你可知道?”
“她态度的确是不好,不该这样跟婆婆说话。不过,她也是一片好心。就算你再不想正视旻姐儿这件事情,难道你心里真的不清楚吗?她也的确没错。”
“你疼女儿可以理解,但我问你,那日若是被掳走的是小芙,她能出旻姐儿这种事吗?而你,又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