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
红衣似火,妖娆魅惑;面如冠玉,绝艳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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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宵尘!!!
莫霜身子一震,如同被雷电击过,僵在原地忘了动,刹那间,只怀疑自己是在梦里。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被人抓去了吗?
一月之期不是还没到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被人家放了?还是逃出来的?
正文 火舌230寸:太傻太笨
被人家放了?还是逃出来的?
种种疑惑将她包围,让她透不过气来。
愕然的又何止她一人,玲珑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惊呼,“哥,你怎么也来了?”
风宵尘但笑不语。
只有冷祈宿微微抿着薄唇、面色沉静,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眼波中无一丝微澜。
他看了看风宵尘,薄唇缓缓带出一丝凉薄的笑意,“怎么?秪龙珠还没有到手,怎么就出来了?”
莫霜的心,一震,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秪龙珠还没有到手,怎么就出来了?
到手?
他用的是到手,他的意思是?
真正想要秪龙珠的人是风宵尘,绑架不过是他自编自演的一出戏?
莫霜愕然睁大眸子,只觉得难以相信。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一颗心似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难以遏制地澎湃,她闭眸极力平息了一下翻涌的情绪,凝神听了过去。
只听到风宵尘低低一笑,似乎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恕我愚钝,不明白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冷祈宿也是嗤笑,口气却是极冷,“我只是很好奇,秪龙珠还没有找到,一个月也未至,你怎么突然就放弃了呢?”
突然放弃!
风宵尘眸中掠过一抹苦涩,不过很快又恢复一副闲适的模样,“皇上的意思是我自己想要秪龙珠吗?皇上说这番话可有证据?不然,这么大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我怎能承受得住?”
“你觉得是我冤枉你,那好,那你告诉我,你现在为何在烟波镇?难道不是一路尾随着我们来到此地吗?”
风宵尘唇角一僵,旋即,笑容又比先前更扩大了,“原来在皇上心中,我竟是这种人,几年来的同生共死,竟变得如此一文不值,枉我一逃出来,便担心皇上的安危,追了过来……想来倒是我痴了。”
他是逃出来的吗?
一逃出来,便追来了吗?
莫霜松了牙根,这才恍然发现,唇齿竟不知何时被她咬的生疼,似乎要咬碎了一般。
风宵尘是逃出来的!
她怎么忘了,风宵尘也是有武功的,而且为人机警灵敏,他不会坐以待毙。
没错,他一定是逃出来的。
她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冷祁宿的笑声传来,而且笑得竟越来越大声,就想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半天才收住。
“兄弟?情谊?同生共死?没错,当初我真的是将你当成最信任的人的,秪龙珠是本朝的镇国之物,只有天子才能拥有,珠子落到冷祁逸手里这件事,因兹事体大,恐有人拿这件事当做借口乱朝纲,故而我只告诉过两个人,一个是十一,一个便是你!”
风宵尘的脸色,顿时一白,随即又是轻轻笑开,“那又如何?”
“只怪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利用莫霜前来找我要秪龙珠,你给我的期限,是一个月,你不觉得,这个期限有些久了吗?”
人在心急得到某种东西的时候,定会迫不及待。
一个月这么久的时间,除非这个人他一开始就知道,珠子不在他手中,而要拿到珠子,必定要费些时日。
风宵尘终是抿了唇,不语,半天才冷笑道:“皇上果然厉害!”
莫霜脚下一软,她连忙伸手扶住树干,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竟然真是他!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她真的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事实?
他为何要这样?
他为何要骗她?
难以相信、无法接受的又何止她一人,那厢,玲珑已经嘤嘤地哭了起来。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不知道,听到你被绑了,我有多伤心难过吗?你竟然一直在骗我们!”
“我这不是出来了吗?”风宵尘的声音带着低低地安抚,却也掺杂着丝丝无奈。
“出来了”玲珑苦笑着摇头,忽然想到什么,眼眶红红地看着他,“你要秪龙珠做什么?”
“我……”一抹复杂的神色从眸底掠过,风宵尘别过视线,“这个你不要管!”
“你是我哥,我为何不要管?”
见他这个样子,玲珑也禁不住有些怒了,略带哭腔地吼了出来。
“你哥?”冷祁宿哧然一笑,上扬的尾音满透着讥诮,“你将人家当哥,人家未必将你当妹!”
玲珑一怔。
风宵尘脸色一变,终于急了,“冷祁宿,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以为借着兄妹的幌子,就可以掩藏得很好,你对玲珑什么心思,我心里一清二楚。”
玲珑听到冷祁宿的话一愣,抬眸怔怔地看向他,“什么心思?”
冷祁宿冷笑,“为了你,他竟然对莫霜下媚.药,你说什么心思?”
对莫霜下媚.药?!
他的这句话,如惊雷一般响起,炸得众人都直直僵在那里不能动弹。
“哥……”玲珑难以置信,皱着眉,眸色甚是痛苦,“哥,虽然你是风家义子,但是这些年,我拿你一直是当亲哥哥看待的,只能是哥哥,我以为你懂,以为你放下了……”
“冷祁宿你在胡说什么?”
再也冷静不了,风宵尘低吼一声上前,一把抓住冷祁宿的领子,身体却是忍不住地颤抖。
冷祁宿却也不为所俱,大力地挥开他的手,冷声反问道:“我冤枉你了吗?事后我派人查过,当日有人看见你抓走了云朝汐的猫,还让宫女假意说是玲珑将猫抓到了青霞宫!目的就是引我们前去,然后让我误会莫霜,破坏我和莫霜的关系是吗,为了玲珑,你竟如此卑鄙!”
风宵尘痛苦地摇头,却又根本无力辩驳。
呵…….呵…….
桂花树后的女子差点笑出了声音,幸亏湖边三人已经各种凌乱,也没心思顾到周围的一切。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将头靠在树干上,她早已泪流满面。
明明睁大了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前面三个人的样子。
下媚.药?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竟是他?也是为了那个女人?
她摇摇头,泪水肆意滚落。
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风宵尘吗?
那时,她刚摘了面具,他一眼认出了她,她问他怎么知道是她?他说,有些人是不需要通过相貌来记住的,认识就是认识,就像茫茫人海中,总有那么一个人,是你一眼就能识出的。
她累了,他说要带她走,她问他她何德何能?他说,不关你的事,意识使然而已,就是见不得你受苦!皇宫历来就是女人的坟墓,更何况如今的你。
她中毒,他从金銮殿上将她带走、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他说他们是夫妻,他一路抱着她上曼陀山去找云神医。
他和她一起偷镯子,他说,要做她心里最特别的那一个!
她曾经那么信任他,在那段失去孩子,失去百合的日子里,她就只信任他了。
他被抓走,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救他。
救他?!
她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记得以前在蓝翼门的时候,冷祁逸总是夸她聪明?
聪明?聪明吗?
她是全世界最傻的傻瓜!
她一直以为,只有风宵尘是真心待她的,原来……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个笑话。
那头,风宵尘似乎也是失了理智。
“我没有!!”他怒吼,像是逼着自己接受一样,旋即,他又突然冷笑开来,“冷祁宿,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既然你早就知道秪龙珠不过是我的计划,你为何不告诉莫霜,为何还带着莫霜出宫?你难道不是利用莫霜,引冷祁逸出来吗?”
“我不是!”
男人!
莫霜闭了闭眼,泪水如同洪水一般漫出眼眶。
一颗心,就像被一只无情的手撕过,一瓣一瓣、鲜血淋漓。
一群衣冠楚楚的男人!一群虚伪至极的男人!
浑浑噩噩中,后面他们说了些什么,她也根本没有听进去。
风呜咽地怒吼着。
脸上的泪被冷风吹干,她转身看着面前的石子小路,脚竟怎么也抬不起来。
冷祁宿,风宵尘……
她一度认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她就不明白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
她不过是想真心交真心而已!
为何每一次真心的付出,换来的都是欺骗和利用。
终是她太傻太笨!
呵,棋子。
原来这辈子,她都无法摆脱棋子的命运。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如同一个失了灵魂的木偶一般,就连一个人影走到了她面前,她都没有觉察出来。
“夫人!”李全盛看见是莫霜,连忙上前行了一礼。
岂料莫霜竟和没看见他似的,理也未理,双眸涣散呆滞,一点一点向前走着,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不知道为何,李全盛看见她此时的样子,心底竟突然生出一股悲凉绝望。
摇了摇头,甩走了这莫名其妙的情绪,他带着疑惑又唤了一声。
那人依旧没有丝毫停顿的迹象。
虽心中诧异,李全盛却也没多做他想,只道是女人们之间的争风吃醋而已,便抿了唇,循着冷祁宿的踪迹而去。
这天都快亮了,影卫过来拿奏折,他要请示一下那个男人。
一颗一颗的石子在月色下泛着幽幽的冷光,莫霜失魂落魄地走在上面,完全不知道心中所想。
泪早已风干,她还想哭,却竟是再也流不出一滴来。
走了很久,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她伫立,有些迷茫。
她要去哪里?
她不知道!
好像哪里都没有她呆的地方。
心中空荡荡的,她茫然地环顾四周,踌躇,骤然,一道人影飞身来到她的面前
文文明天会有一个大转折,然后,正式进入反虐阶段。
另,此章解开了两件事,一个媚.毒,一个秪龙珠事件,其余的事亲们暂时不要往风身上套哈!
这段时间,素子有些忙,天天加班,所以更新少了些,但是也会保证四千哈,等这几天过去了,素子速度就会起来,亲们见谅!
*
正文 火舌231寸:碰到夫人
心中空荡荡的,她茫然地环顾四周,踌躇,骤然,一道人影飞身来到她的面前。
白衣翩跹、温润月华,幽幽夜色中,恍如谪仙。
正是八月十五中秋夜吹箫的那位男子。
而莫霜却恍如未觉,只是摇摇欲坠地站在那里,半响,才缓缓抬眼,怔怔地看向来人,面上眸中竟没有一丝微澜。
她的样子,让来人一怔。
那般漠然。
她怎么了?
明明她是看着他的,可是眼中却像是空无一物,那般空洞苍凉。
冷祈逸敛了敛眉,原本伸出去想点住她|岤位的手,僵在空中片刻,终是没有落下。
他试着轻唤了她一声,“霜儿”
莫霜这才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眼睫微微颤了一下,依旧是看着他的脸、看着他那张戴着人皮面具温润如玉的脸,倏地,竟是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极淡、面色和眸色也极淡,似乎稍稍不慎,就要破碎一般:“真的是你!”
“你怎么了?”
她怔了怔,是啊,她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心里很空,很空,似乎五脏六腑都被抽离了一般,任何人、任何物再也进不了她的眼,任何人、任何物也再也进不了她的心。
唇边的笑容一点一点敛起,她又恢复了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垂下眸子,没有理他,越过他的身边,又浑浑噩噩地往前走。
冷祈逸眸色一寒,连忙伸手,将她的手臂抓住。
她就停住脚步,未动,也不挣脱,就木然地任由他抓着。
*******
李全盛走到湖边,远远地看到一袭红衣的风宵尘,也是大吃了一惊。
更让他吃惊的是三人的样子。
玲珑还在低低地啜泣着,冷祈宿和风宵尘都沉着脸,面色极为难看,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
难怪方才莫霜那般伤心难过的样子!
难怪她连身上的丝绢掉了却也不自知。
看来,的确是闹了不愉快。
抿了抿唇,他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口,“四爷,影卫来取奏折……”
冷祈宿冷着脸,回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未语,就在他收回视线之际,骤然眸光一敛,他又凝眸看向李全盛的手中。
“它如何在你那里?”
那淡蓝色的丝绢,他何其熟悉,是莫霜的。
循着冷祁宿的目光,李全盛看向自己的手中,方才想起手中的丝绢,又听得那人冷然的口气,他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回四爷,是这样的,方才奴才过来的时候,碰到了夫人,后来,没走几步就拾捡到这方丝绢,奴才想来,应该是夫人所掉,本也预备着等会儿回去还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臂猛地一痛。
“碰到夫人?”是冷祈宿,他大力地抓住了他的臂膀,脸色微白,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未觉察到的颤抖。
“是!夫人沿着石子路…….”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眼前白影一掠,冷祁宿已是阔步往石子路的方向而去。
风宵尘也是变了脸色,回头复杂地望了玲珑一眼,红衣如火动,拾步跟上冷祁宿。
********
月色下,一男一女两个身影静静而立,男的紧紧地抓住女的臂膀,女的就任由他抓着一动不动。
正是冷祁逸和莫霜。
“霜儿,你还愿意帮逸哥哥吗?”
冷祁逸看着面前安静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女子,微微蹙眉。
虽然,他知道,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但是,他还是不死心,曾经这个女人对他那般死心塌地,最终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她能帮他,只要她还愿意帮他,对付冷祁宿那就不费吹灰之力。
因为,他清楚,她已经是这个世上对那个男人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中秋那夜,他故意吹箫与她合奏,其实,就是为了激起那个男人的醋意,将其引出。
可是,那人何其沉得住,一曲舞毕,也未见他现身。
好在,他双管齐下,已在鼓上面临时做了手脚,他知道,只要这个女人有危险,那人绝对会挺身而出。
果然,鼓碎裂,那人露面。
暗器准确无误地从玉箫中发出。
只是,他没想到,当时,这个女人会拼了命地将那个男人推开,好在,最终的最终,那个男人又侧身一挡、将女人护在怀。
那人还是如期中镖。
他以为大功告成,谁知那个男人的命竟这般硬,硬是没事人地挺了过来。
后来想想,他应该在镖头上涂上毒才对。
懊恼地叹出一口气,他又看向面前的女子,却见她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眸子静静地看着一个方向,兀自失神、一动不动。
她如此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他有些愠怒,也让他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点她|岤道不是,带她走也不是,放了她也不是…….
直到有急切而又凌乱的脚步声往他们的方向而来,他才眸光一敛,拖着她疾步往后山而去
正文 火舌232寸:毁了棋子
冷祁逸拉着莫霜一路来到山顶,方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原来这后山连着客栈的那面是山,而另一面却是断壁,也就是,他自己将自己逼上了绝境,身前是追过来的人、身后是悬崖万丈,而他和莫霜正置身山巅。
他微微喘息着,回头望了望身后深不见底的崖谷,又看向一直被他拖着手腕的女子,女子面色沉静、表情木然,浑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就像外界任何人任何事都跟她无关一般,甚至攀了那么久的山路,气息竟也不带一丝粗急。
“莫霜……”
风中传来一声暗哑的低唤。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晚风吹乱的原因,虽然绷直了声线,可那声莫霜却听起来抖得让人的心为之一颤。
冷祁逸的视线从莫霜脸上移开,循声望过去,就看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已站着四人,分别是冷祁宿、风宵尘、玲珑和李全盛。
前两人的视线紧紧落在他手中的女子身上,而后两人则是看着他,一脸的惊恐和茫然。
“四哥,好久不见了!”冷祁逸毫不掩饰眼中的恨意,从腰间抽出软剑,横在了莫霜脖间。
“莫霜!”冷祁宿焦急抬步,却被冷祁逸喝止。
“不准再往前走一步,不然我就杀了她!”
话毕,移动刀锋,莫霜白璧的脖间赫然带出一条殷红,虽然是在夜里,却依旧是那般清晰地撞进人的眼睛。
“住手!”
“不要!”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不同人的口中,却带着相同的恐惧。
而莫霜却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痛一般,依旧一动不动、不吭不响,逆着月光,似乎在看着他们,又似乎只是看着他们这个方向,而他们根本就没有入她的眼而已。
“说吧,你想要什么?”冷祁宿压低嗓音,沉声问道,深深的黑眸从莫霜身上移开,转到冷祈逸的脸上,目光如炬。
“我要秪龙珠,你把珠子给我,我自然会放了莫霜!”
他的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怔。
秪龙珠不是本就在他手中吗?
一丝疑惑从眼底闪过,冷祈宿缓缓眯起眸子,凝了他半响,才道,“好!我答应你!只是秪龙珠现在并不在我身上!”
莫霜身子一颤,毫无神采的眸子终于起了一丝微澜。
原来是这样!
原来秪龙珠一直在他手上……
那如此大费周章地折腾又是为了哪般?
是了,她竟忘了,方才风宵尘说了,是利用她引出冷祈逸而已。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马车上,他问她,如果我说去找秪龙珠,你信吗?
她信吗?
她说她信,那般肯定。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可以这般轻易的将别人的真心肆意玩耍?
一个骗,两个也是骗!
冷祁逸眉眼低敛,“既然现在秪龙珠不在你身上,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恐怕先要将莫霜带走,你改日再拿珠子来换!”
话毕,他扯着莫霜,便急急地朝一旁侧着走去。
“呵~”
一声轻笑,突兀地响起,虽然声音很低,却依旧让众人一怔。
因为轻笑来自冷祈逸手中的女子,双方僵持那么久,这是她第一次有了一丝声息。
“原来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傻的人!”
女子缓缓开口,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意。
冷祁逸一怔,脚步顿住,众人的目光也齐齐朝莫霜看了过来。
“莫霜”冷祈宿微微拢了拢眉,只觉得喉中一哽。
一旁的风宵尘也是抿着薄唇凝着那个女子,凤眸中是无人能懂的神色。
莫霜就像没听到一般,又是轻轻一笑,转眸看向冷祈逸,“你知道,为何我们都那么失败吗?”
冷祈逸脸色一凝,她却也不以为意,继续笑着说道,“因为我们都盲目错信!所不同的是,我错信了别人,你错信了自己!你为何那般肯定自己的决定?你为何一直都要费力地去抓一个对他们来说生死无关紧要的我呢?”
说完,她又笑着转过头来,眸光淡淡地扫过冷祈宿、风宵尘、玲珑,甚至一旁的李全胜
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喃喃自语,可每一个字又的的确确敲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生死无关紧要?
有人摇头,有人叹息。
紧不紧要,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冷祁逸一听莫霜这话,虽是脸色一阵青白,却也禁不住沉吟起来。
难道他真看错了冷祈宿?
可是,那个男人几次都舍了命地要救这个女子,那般睚眦必报的一个男人,甚至在得知她是细作后,也终是没有追究,还将她好好地保护在自己身边。
这不是在意,又是什么?
倏地,他似乎想起什么,眸光一敛,伸手直直指着玲珑,“让她过来与莫霜交换!”
他怎么可以忘了,那名叫影的女子,正是冷祁宿处心积虑保护了那么多年的人。
听得这话,莫霜竟又笑开了。
拿她和玲珑交换?
谁舍得?
冷祁逸真的傻了,真真是傻了!
玲珑一听这话,先是一怔,接着便紧紧咬着唇瓣,看向冷祈宿。
冷祈宿侧首凝上她的视线,片刻,转过头来,断然开口,“不行!”
口气果断地毋庸置疑。
没让大家有过多的反应,他又接着说道,“我做你的质子,珠子让十一拿来和你换!”
很平静、也很坚定。
“不!”玲珑咬唇,水眸中泪花流转,她缓缓捡脚朝前走去,“我愿意和她交换,你放了她,我做你的质子!”
“你疯了!”冷祁宿脸色一变,低喝,伸手一把拉过玲珑,甩到身后,“都说了我去换!”
这个姿势也可以称之为保护。
后面,李全盛已经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四爷!”
看着这一幕,莫霜依旧是轻笑着,似乎在看一场别人的风花雪月、生死别离。
悲喜是别人的,她不过是一个站在人群外的观众。
好一对生死情深的恋人。
好一对宁可自己涉险也不允许对方受伤的苦命鸳鸯!
嗯,她应该为他们感动,她应该给他们祝福!
可是,为何,她现在只剩下麻木。
脖子上还流着血,她感觉不到痛!
眼睛酸涩肿胀似要裂开,她感觉不到痛。
甚至于心,她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痛意!
“不用了!”她嘶声喊了一句,唇边淡淡扬开一抹璀璨的笑意,“你们谁也不用换我!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只是你们的棋子,每一次被摆上棋局,我都没有选择退出的权利,那么这一次就让我自己做一回主吧!让我亲手毁了这棋子!”
话音刚落,她抬头苍凉一笑,抽尽一切力气撞向冷祁逸,而他的身后便是万丈悬崖。
众人脸色大变,却已然太迟。
“莫霜——”
凄厉的喊声回荡在山巅,随着喊声,在先前两个身影跌下不过眨眼的时间后,又有两个身影同时翩然跃下。
一抹白衣胜雪,一抹红衣似火。
那般毫不犹豫、那般不顾一切!
“皇上哥”
崖上面,玲珑颓然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睁着眸子,满眼绝望
后面是李全盛嘶哑地呜咽……
正文 火舌233寸:真是她吗
两月后
孟昭国,皇宫
魅坊
丝竹弦乐之声悠悠扬扬而起,不时传来女子嬉笑的声音。
一身着月牙色锦袍的男子,长身玉立在魅坊的鎏金窗外。
除了一双深邃狭长的凤眸和两片薄唇外,男子的整张脸都被一个银色面具遮住,但就这两样,已经俊美得无法比拟,让人忍不住遐想,面具下面究竟是怎样一张摄人心魄的脸?
他正静静地望着魅坊里面随乐起舞的两个女子,一动不动,眸色深沉,完全不知心中所想。
“萍儿,你看这个动作,这样对吗?”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紫色云锦裙的女子。
只见她十八.九岁的样子,眸如月、唇如樱、长眉似柳、黑发如瀑,特别是一双含笑的水眸,灵动、狡黠,似乎会说话一般。
她一边抬腕转袖、舞步轻移,一边看着前面做示范的绿衣女子。
叫萍儿的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她的身边,将她举起来的皓腕,调整了一下高度,满意地点头,“嗯,就这样很好!”
紫衣女子开心至极,又连着练了几遍,方才娇喘吁吁地停下来,一张小脸红扑扑,像初熟的苹果一般诱人。
“紫卓,今日就练到这里吧!不然君上看到你如此辛苦,又该说我了!”
“啊~”女子撅起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才这么一会儿就不练了啊?”须臾,一抹狡黠从眸中掠过,她嬉皮笑脸地上前,拉住绿衣女子的袖管,轻晃,“好萍儿,再多跳一会儿嘛!你看我的身子早就好了,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君上怎么知道我们跳了多久,你说对吧?”
自从在这个陌生的皇宫里醒来后,她就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曾经经历过什么,只知道自己像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般,没有一丝一毫关于自己这十几年的记忆。
一个人没有记忆是可怕的,就像没有灵魂一般,所以她拼命地学习各种东西,希望能将自己那空白的一角填满了去。
可是,那个好管闲事的、传说是她救命恩人的男人老是处处限制她的自由,说她身体受了重创还未痊愈,做这个太累、做那个伤神,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
她就不明白了,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就那么多的空闲来管她的事?
不过,念在他也是为她好的份上,她就也懒得去跟他计较。
可是,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不学点东西玩,整日无所事事,她真的好无聊、好空虚。
“萍儿,好萍儿……”
“不行!”
“再跳一会儿,半柱香,就半柱香好吗?”绿萍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窗外,“不行,君上马上就要来了!”
“君上,君上,就知道君上”,紫卓气结,粉唇微微嘟起,“算了,不跳就不跳,我去找她们踢毽子去!”
然后,也不等萍儿做出反应,就提起裙裾往外跑。可还没跑两步,就直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她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预期的疼痛并未到来,微微的落空感以后,她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惊呼一声抬起头。
一身月牙白、一顶银面具、温润的眸子、轻勾的薄唇,不是她的那个冤家又是谁?
“楚大哥!”她眉眼一弯,笑眯眯地行礼。
身后的绿萍也跟着盈盈欠身,“君上!”
来人正是方才久站在窗外的男子,孟昭国的国君楚寻漠。
“做什么跑那么快?”男子弯了弯唇,好听的嗓音响起。
温热的气息薄薄地拂过脸颊,带着淡淡草药的清香,紫卓怔了怔,倏地想起什么,嫣然一笑,“楚大哥,我今日又学到了新的舞蹈,舞给楚大哥一看如何?”
男子一双含笑地凤眸凝在她的脸上,半响,说,“好!”
楚寻漠坐在案前,看着堂中那个纤抬素手、舞步轻盈、不时回头朝他一笑的女子,竟是从未有过的失神。
不仅仅是痴迷,还有一种淡薄且又苍凉的哀伤。
这真的是她吗?
如果不是亲手自崖下边将她救起,他真的怀疑只是两个长得很像的人而已。
正恍恍惚惚中,女子已经一曲舞毕,走到他的面前,手肘揆在他面前的桌案上,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跳得很难看?”
楚寻漠方才回神,见她抿着唇有些幽怨的样子,低低一笑,“没有,很好看,好看到我都入了迷!”
紫卓水眸一亮,不过很快,又“切”了一声,直起身子,“你每次都说好!”
这时,绿萍手端着一杯茶盏盈盈走了进来。
“我来,我来!”紫卓迎了上去,接过绿萍手中的茶盏,看到茶面上那一漾一漾的菊花,忽的抿嘴一乐,转身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袖中的什么东西放了进去。
“楚大哥,请用茶!”将茶盏放到楚寻漠的面前,她立在一旁,看着他,笑靥如花
正文 两月后
两月后
孟昭国,皇宫
魅坊
丝竹弦乐之声悠悠扬扬而起,不时传来女子嬉笑的声音。
一身着月牙色锦袍的男子,长身玉立在魅坊的鎏金窗外。
除了一双深邃狭长的凤眸和两片薄唇外,男子的整张脸都被一个银色面具遮住,但就这两样,已经俊美得无法比拟,让人忍不住遐想,面具下面究竟是怎样一张摄人心魄的脸?
他正静静地望着魅坊里面随乐起舞的两个女子,一动不动,眸色深沉,完全不知心中所想。
“萍儿,你看这个动作,这样对吗?”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紫色云锦裙的女子。
只见她十八.九岁的样子,眸如月、唇如樱、长眉似柳、黑发如瀑,特别是一双含笑的水眸,灵动、狡黠,似乎会说话一般。
她一边抬腕转袖、舞步轻移,一边看着前面做示范的绿衣女子。
叫萍儿的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她的身边,将她举起来的皓腕,调整了一下高度,满意地点头,“嗯,就这样很好!”
紫衣女子开心至极,又连着练了几遍,方才娇喘吁吁地停下来,一张小脸红扑扑,像初熟的苹果一般诱人。
“紫卓,今日就练到这里吧!不然君上看到你如此辛苦,又该说我了!”
“啊~”女子撅起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才这么一会儿就不练了啊?”须臾,一抹狡黠从眸中掠过,她嬉皮笑脸地上前,拉住绿衣女子的袖管,轻晃,“好萍儿,再多跳一会儿嘛!你看我的身子早就好了,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君上怎么知道我们跳了多久,你说对吧?”
自从在这个陌生的皇宫里醒来后,她就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曾经经历过什么,只知道自己像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般,没有一丝一毫关于自己这十几年的记忆。
一个人没有记忆是可怕的,就像没有灵魂一般,所以她拼命地学习各种东西,希望能将自己那空白的一角填满了去。
可是,那个好管闲事的、传说是她救命恩人的男人老是处处限制她的自由,说她身体受了重创还未痊愈,做这个太累、做那个伤神,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
她就不明白了,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就那么多的空闲来管她的事?
不过,念在他也是为她好的份上,她就也懒得去跟他计较。
可是,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不学点东西玩,整日无所事事,她真的好无聊、好空虚。
“萍儿,好萍儿……”
“不行!”
“再跳一会儿,半柱香,就半柱香好吗?”绿萍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窗外,“不行,君上马上就要来了!”
“君上,君上,就知道君上”,紫卓气结,粉唇微微嘟起,“算了,不跳就不跳,我去找她们踢毽子去!”
然后,也不等萍儿做出反应,就提起裙裾往外跑。可还没跑两步,就直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她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预期的疼痛并未到来,微微的落空感以后,她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惊呼一声抬起头。
一身月牙白、一顶银面具、温润的眸子、轻勾的薄唇,不是她的那个冤家又是谁?
“楚大哥!”她眉眼一弯,笑眯眯地行礼。
身后的绿萍也跟着盈盈欠身,“君上!”
来人正是方才久站在窗外的男子,孟昭国的国君楚寻漠。
“做什么跑那么快?”男子弯了弯唇,好听的嗓音响起。
温热的气息薄薄地拂过脸颊,带着淡淡草药的清香,紫卓怔了怔,倏地想起什么,嫣然一笑,“楚大哥,我今日又学到了新的舞蹈,舞给楚大哥一看如何?”
男子一双含笑地凤眸凝在她的脸上,半响,说,“好!”
楚寻漠坐在案前,看着堂中那个纤抬素手、舞步轻盈、不时回头朝他一笑的女子,竟是从未有过的失神。
不仅仅是痴迷,还有一种淡薄且又苍凉的哀伤。
这真的是她吗?
如果不是亲手自崖下边将她救起,他真的怀疑只是两个长得很像的人而已。
正恍恍惚惚中,女子已经一曲舞毕,走到他的面前,手肘揆在他面前的桌案上,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跳得很难看?”
楚寻漠方才回神,见她抿着唇有些幽怨的样子,低低一笑,“没有,很好看,好看到我都入了迷!”
紫卓水眸一亮,不过很快,又“切”了一声,直起身子,“你每次都说好!”
这时,绿萍手端着一杯茶盏盈盈走了进来。
“我来,我来!”紫卓迎了上去,接过绿萍手中的茶盏,看到茶面上那一漾一漾的菊花,忽的抿嘴一乐,转身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袖中的什么东西放了进去。
“楚大哥,请用茶!”将茶盏放到楚寻漠的面前,她立在一旁,看着他,笑靥如花
正文 火舌234寸:怎样都成
“楚大哥,请用茶!”将茶盏放到楚寻漠的面前,她立在一旁,看着他,笑靥如花。
楚寻漠看了看茶盏,又抬起头来凝着她,她眼中的那一抹藏匿的狡黠他尽收眼底,终是没说什么,只垂眸一笑,端起面前的茶盏,送到唇边,轻轻吹拂着水面上的菊花瓣。
紫卓抿着唇,一双水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心里一个声音高叫着,喝,喝,喝下去!
因为她在茶里面加了一点东西。
加了一些原本用来防身的辣椒面进去。
谁让这个男人有事没事就喜欢管着她!
唇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她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不淡定的样子。
男人饮了一口,眉心微跳,竟也没有抬眼,又连续饮下几口,方才缓缓放下茶盏,面色沉静、动作优雅至极。
啊?!
紫卓目瞪口呆、面部抽搐。
他……他不是最怕辣的吗?平日膳食里都不能有一丝辣味。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男人将茶盏置于案上,侧首看向一旁的绿萍,笑道:“你煮茶的功夫又睛进了不少!”
绿萍微微一笑,未语。
紫卓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不可能!
她笑吟吟地上前,“既然这么好喝,我也要喝!”
说完,端过桌上还残剩一半的菊花茶,作势就要饮下,却只见眼前谁的衣袖一晃,她手中的茶盏就被挥离出来,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悦耳的脆响。
“君上!”一声低呼,是不明所以的绿萍。
紫卓也是怔怔看着躺在自己脚边上的碎茶盏,又转眸看向骤然出手的男人,愕然。
男人轻轻勾起唇角,垂眸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笑道,“你身子未痊愈,不适合饮辣椒水!”
啊?!
紫卓再次嘴角抽搐。
边上的绿萍先是一怔,看着两人的表情,很快便也明白了过来怎么一回事?禁不住掩着嘴,低低笑了起来。
“你早就知道里面加了辣椒面?”紫卓面红耳赤。
男人但笑不语。
“那你还喝?”
男人依旧是笑。
“而且还喝得那般津津有味?”
男人唇边的笑意微僵,缓缓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情绪,静默了片刻,才又再次抬眸看向她,黑玉一般的眸子濯濯发亮,“只要是你,哪怕端上来的是毒药,我也会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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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卓满头黑线,这算告白吗?
他对她好,很好,她是知道的。
但是,现在的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接受这样一个男人?
“哎呀,不好玩!”她挥了挥衣袖,嚷嚷着,不着痕迹地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