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喊叫着,“莫霜!”
声音沙哑、颤抖,突兀地回响在这宁静的夜里,是那般凄厉和苍凉。
“四哥,你快上来!十一替你找四嫂,还有夜风……”
roushuwu.net
冷祁宿转过头,朝他这边看了过来,黑眸中的神色从恐慌、绝望、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到一片寒凉……
“冷祁宿——”一个身着白衣、赤着脚的女子,快速地拨开十一和李全盛,冲到湖边,满眼惊恐地看着湖中心的男子。
众人愕然。
“四嫂——”
“夫人——”
“娘娘——太好了,娘娘还活着,太好了…….”
秋菊和冬梅雀跃了起来。
女子就像没听到一般,呆若木基地看着湖中的冷祁宿,而冷祁宿也静静地凝着她,眸光往下,看着她的赤脚,最后,又上移,落在她的脸上,半响,薄唇缓缓抿出一抹冷笑,他往岸边游了过来。
“四哥!”十一伸手去拉他,李全盛也连忙伸出手。
“冷祁宿!”莫霜终于回过神来,也连忙伸手去帮忙,却被他冷冷地甩开。
正文 火舌224寸:你可满意
夜,再次静谧下来已是两个时辰以后。
大夫已经过来重新给冷祈宿包扎过伤口,惊魂未定的众人也在十一的驱逐下各自回房。
莫霜静静地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床榻上侧身而卧的男子,心中百般滋味。
方才大夫说:“他的伤口本就几乎命中要害,加上他的血液里曾经培育过噬毒蛊,血液中的有些东西已被蛊虫破坏,所以他的伤较正常人会好得慢,你们竟然还让他下水,你们是想害死他不成?”
噬毒蛊?
他的血液里竟然培育过噬毒蛊。
这种蛊,虽然她没有见过,但是在蓝翼门的时候,也曾听说。
育此蛊,得忍受万蛊噬咬,生不如死。
他竟然曾经承受过这些。
今夜的十一也是第一次对她沉了脸,他说:“四嫂,十一敬你重你,但是今夜之事,十一觉得四嫂真的有些过了,四哥对你如何,十一都看在眼里,难道四嫂就看不真切吗?”
众人都以为她是故意的,故意做出落水的假象来试探这个男人的真心。
就连这个男人也是这样认为。
他站在湖心,薄唇抿出来的冷笑,他看着她目光的寒凉,他原本虚弱至极,却极力甩开她伸过去的手臂。
他也是这样看她。
不知为何,她却不想辩驳。
床榻上的男子似乎睡熟了过去,虽然她知道,那是方才大夫给他喂了一味药,一味可以让他沉睡一会儿的药。
因为他外翻的皮肉上沾了很多湖底的污泥,大夫要清洗,还要割掉一些化脓的皮肉。
借着摇曳的烛火,她看着他,歪着头静静地看着他。
虽然脸色苍白如纸,但是他的一张脸,依旧俊美得无法比拟、仍旧克制不住地让人看上一眼,便移不开目。
想着他在湖里手中捏着她的布袜,全身湿透,哑着喉咙喊她的名字,满目苍凉绝望的样子,一时心中大动。
他终究是在乎她的不是吗?
她缓缓伸出手去,轻轻触上他微微蹙起的眉心。
“冷祈宿,你怎么那么傻?”
她低低轻语,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眉心的那一抹褶皱,希望将它抚平。
他的眉心骤然一动,下一瞬,竟是倏地睁开了眼睛。
她吓了一跳,连忙将手缩了回来,心中却难以遏制地一阵狂跳。
“你醒了?”
她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心想着那迷.药的药性怎么就过得如此快?
他没有说话,就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邃、悠远、也带着些些疏离的寒凉。
许久,才听到他略带苍凉的声音响起,“你终是不肯信我!”
“不,不是!”
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在听到他这一句苍凉的“你终是不肯信我”时喷薄而出,她甚至想都没想,就连忙摇头否定。
“我今夜的表现,你可还满意?”
他缓缓勾起唇角,笑得温柔,可那笑意却一丝都不达眼底,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
莫霜皱了皱眉,垂下眸子,只觉得眼睛深深被他的笑容刺痛。
他说,她终是不肯信他,他又何尝信她?
这般想着,心里忽然就释然了,许久,她微微笑了起来,抬头,迎上他的眸,“谢谢你今夜不顾一切地下水救我,我很感动也很感激!但是,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我只是脱了鞋子在湖边,赤脚走石子路去了,袜子许是被风吹到了湖里,我也不知道秋菊和冬梅会去寻我,我也没想到会发生后面的事……”
见他一双探寻的黑眸依旧静静落在她的脸上,她弯了弯唇,起身,“算了,说了你也不信,你原本就是为我受得伤,今夜终究还是为了我,我本就难逃其咎。”
虽然,她也很委屈,虽然,她想说,她又何其无辜?
但,这一切,终究是因她而起,算了,她告诉自己。
“大夫说,你的伤很重,你好好休息!”
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手腕却是被人握住。
“我信!”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却是那般笃定。
莫霜的脚步一顿,随着脚步一起滞住的还有呼吸。
他说他信!
只这两个字,就让她瞬间红了眼睛。
“莫霜,我真的信!”见她停住,却又并不回头,冷祈宿又低低地重复了一句,
曾经就是因为他的不信任,他们之间已经伤痕累累,他不想再重蹈那样的过去。
其实,想想,他气什么呢?她平安的、好好地、毫发无伤地站在他的面前,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强,不是吗?
见女子依旧不为所动,他突然皱着眉,闷哼了一声,“唔——”
女子身子一震,猛地回过头来,脸色微白地看着他,“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
看着她满脸满眼的急切,冷祈宿的唇角微微扬了扬,很快,五官又是痛苦地拧在一起,“不是伤口痛,是这里,好痛”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胸口?心痛?
莫霜方才意识到自己上了这个男人的当,顿时又羞又恼,“你——卑鄙——”
正文 火舌225寸:消停一点
莫霜方才意识到自己上了这个男人的当,顿时又羞又恼,“你——卑鄙——”
男人却也不恼,反而展颜一笑,黑眸晶亮晶亮,灿若星辰,“我不过是舍不得你走而已,谁让你不理我?”
舍不得她走?
莫霜脸上一热,两颊更是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瞪了他一眼,“是你先不理我的,好不好?”
在湖边,她伸手去帮他,他冷冷地将她的手挥开。
“那我跟你道歉!”
莫霜一怔,不意他会如此,原本还想跟他斗上几句嘴,见他如此这般,就也进行不下去了。
“怎么说我也是个病人,你好歹坐下来,不要让我仰望着你说话仰望得那般累吧?”
冷祁宿眉目弯弯地看着杵在床边上的她,指指自己的床边上。
莫霜抿了抿唇,准备坐向先前所坐的凳子上,却被他大手一带,她就毫无预警地跌坐在床边上,还来不及站起,他已是起身从后面将她抱住。
莫霜的身子一僵,本想挣扎,后又想到他的伤,便也不敢乱动,脸颊和耳根却更加烧得滚烫,“冷祁宿,你的伤那么严重,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不要紧!”冷祁宿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上,缓缓勾起唇角,不以为然,末了,还加了一句,“我乐意!”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颈项,撩起一阵酥麻滚烫,莫霜的心率忽然变得很不规则起来,一下一下的心跳,仿佛都能撞进自己的耳朵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人,还是那人,怀抱还是那怀抱,到底是什么东西变了,她却说不上来。
好在背对着那人,他看不到她的窘迫,她垂眸看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蓦地想起什么,问道,“冷祁宿,原来是你救的我?”
“嗯?”冷祁宿侧首轻轻亲了一下她的耳垂,低声问道,“什么?”
随意慵懒的口气,似乎心并不在她的问题上。
莫霜身子一颤,屏息敛了敛心神才说道,“噬毒蛊啊,大夫说你曾在自己的血液里培植噬毒蛊,我的毒是你解的对不对?”
那时,她没问,风宵尘也没有说。
冷祁宿一怔,旋即又弯唇一笑,几许落寞,“不是,等我培植成功了,你却已经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
看来毒还是风宵尘解的。
只是,她没想到,冷祁宿果真是为了她培植噬毒蛊,方才听大夫一讲,她也就那么一猜,心中却也不敢确定和相信。
万蛊噬咬,是何种滋味,她想都不敢想。
“冷祁宿,你怎么那么傻?”鼻尖有些酸涩,她突然很想哭。
“傻?”冷祁宿低低一笑,“全天下怕是只有你一人这般说我,我如此大智大慧、英明神武…”
“大智大慧?我看大言不惭差不多!”莫霜嘟囔着打断他的话,想了想又说道,“这些你为何都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他轻声反问。
“因为……”莫霜竟一时语塞,她也说不上来必须告诉她的原因,但是,她就是觉得应该知道。
侧首看着她窘迫娇憨的模样,冷祁宿砰然心动,又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的唇角,莫霜一颤,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唇已经离开,接着说道,“那日曼陀山上,你说让我以后再也不要救你,你不想欠我的,那般坚决。我不想给你压力!更何况,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本就跟你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为她做的事怎么会跟她没有关系呢?
“你为我做的事,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呢?哎,跟你说也说不清楚!”莫霜一时气闷。
“说不清楚就不说!”他低笑,微微粗哑了声息,抬手将她的脸扳过,吻上她的唇。
她的身子一僵,愕然睁大眸子,怔怔地看着在她面前放大的俊颜,心跳滞住。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挣扎。
他的唇火热滚烫,重重地摄住她的,揉.捻、吮.吸,舌尖更是迫不及待地撬开她的唇齿,霸道地逼迫着她的舌与他相抵,交缠着起舞。
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两人都是又伤又累,似乎终于有了一些安宁,虽然她是那般怨他、恨他,可是,她心里又何尝不知,这些终究是因为一个爱字。
她漠视心中的感觉、她筑起高高的心防,那都是因为怕而已,因为爱,所以怕,因为怕,所以不敢正视爱。
但今夜,他再一次不顾生死地下水,动摇了她心中所有的坚持。
或许,或许,她可以再相信他一次,她告诉自己。
缓缓闭上眼睛,她就任由着他的唇舌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呼吸夺走,直到男人的大手探进她的衣襟,抚摸上她的肌肤,她才猛地惊醒过来,一把抓住他乱动的手。
冷祁宿缓缓放开她的唇,一双黑眸凝在她的脸上,跳动着炙热。
“你的……你的伤那么重,好好休息!”莫霜羞红满面,喘息着挣出他的怀抱,起身,跑了出去。
看着她狼狈而出的背影,冷祁宿靠在床头上,缓缓勾起唇角,低低笑了起来
正文 火舌226寸:我陪你睡
日子又一天天过去,冷祁宿的伤也慢慢有所好转。
白日里,他们就聚在院子里,冷祁宿和十一下棋,莫霜就和梦如雪坐在边上一边吃着零嘴,一边观战;有时,有十一和夜风陪着,也会去集市上逛上一圈,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回来献宝一般炫给众人看。
夜里,用过晚膳,大家就坐在月光下,泡一壶香茗,一边品茗,一边漫天闲聊,有时,兴起的时候,梦如雪会唱上一曲,莫霜踏歌起舞。
岁月是如此静好,静好的让莫霜有些恍惚。
好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继续下去,他们就一辈子呆在这烟波镇里。
可是,她知道,不能。
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譬如,冷祁宿终究是一国之君;又譬如,风宵尘还等着她去救。
眼见着离一月之期越来越近,冷祁逸却依旧杳无音讯。
虽然,冷祁宿一直说,影卫一直在查冷祁逸的下落,风宵尘也绝对不会有事,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
她不知道他为何就那般肯定,问他,他又不说,只是晦深莫测地笑。
**********
厢房nei,一豆烛火
冷祁宿坐在案边,垂眸看着手中的奏折,另一只手执着朱砂笔,不时落下一记。
虽然,他不在朝堂,但是国之大事,一日也不能松懈,每日的奏折影卫都会秘密送过来让他批阅。
莫霜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那个男人专注的侧影。
他一袭白衣、墨发轻垂,刀削的轮廓、俊美的五官,坐在烛火略带发黄的光晕里,美得恍若神邸。
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她的吗?
她轻轻地走过去,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他,下颚抵在他的肩膀上,有些颤抖地唤着,“冷祁宿——”
不知是不是因为碰到了他的伤口,他的身子明显一僵,手中的朱砂笔重重落在白宣纸上,晕染出一片赤红。
将笔置于砚台上,他侧首,唇就触到了她的脸颊,他轻声问道,“怎么还没睡?方才在院子里,不是说累了吗?”
“睡不着!”莫霜低低叹出一口气。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为何睡不着?”冷祁宿将手中的奏折也放了下来,反手将她拉到他的前面,将她抱在怀里,温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有心事?”
她握住他的手,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凄迷,她不知该怎样说,心里似乎也没在想什么,又似乎满腹都是心事。
见她这个样子,冷祁宿微微勾起唇角,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夜色,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辉,“要不……我陪你睡?”
“不要!”莫霜吓得连忙从他怀里起身,跑到他的对面坐下,面红耳赤地拿起一本书,“你看奏折,我看书,我陪你!”
说完,就像模像样地翻起书来。
“好吧!”冷祁宿笑着叹息一声,又拿起桌上的奏折,打开,不知想到什么,低低一笑。
“笑什么?”莫霜抬眼瞪他。
“我想起了初见你时的样子,在奴鸦,你瑟瑟发抖地跪在我的面前,我问你,识字吗?你摇头,那时你还装的真像!”
莫霜脸色一变,拿起面前盘中的一块糕点就朝他砸了过去,“冷祁宿,不是说好了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竟还提!”
冷祁宿却也不恼,伸手将迎面而来的糕点接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边嚼边笑,“没有,我只是想着好笑,那时,你装得那个柔顺怯弱啊,谁知竟凶悍至此?”
“冷祁宿!”莫霜气恼地将手中的书也砸了过去,“说了不提,不提,你还提!你自己好笑吧,我不奉陪了!”
说完,就噌地起身,作势就要往外走。
“好了,好了,这不是见你心情烦乱逗你的嘛!”冷祁宿连忙起身,从后面抱住她。
“那你也要挑什么事儿说吧!”莫霜咕哝道,唇角却是禁不住轻轻扬起。
其实,这般闹着,虽然气恼归气恼,但她还是愉悦的,毕竟,冷祁宿能很平静地提起她的这段过去,还能作为笑谈,总好过,藏着掖着、矢口不提,心中却万般在意的强。
说明,对于她的过去,他已经释然了。
“我保证什么都不说了,我继续看奏折,你继续陪!”
说完,也不等她表态,他就霸道地拉着她回到案桌边,将她按坐在凳子上,又将她方才丢的那一本书捡起来,摆到她的面前,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了句“你继续看!”方才走回到她对面坐下,拿起一本奏折看起来。
这个男人看的书都是些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莫霜只看了半页,就怎么也看不下去,合上书,百无聊赖,她就一边吃着桌上的糕点,一边睨着前面的男人看。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骤然将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丢在案桌上。
莫霜一惊,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男人已经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打横将她抱起。
正文 火舌227寸:激烈运动
莫霜一惊,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男人已经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打横将她抱起。
“你要干什么?”
身边骤然失去平衡,她惊呼一声,伸手紧紧地拽住他的衣衫。
“要你!”他眉眼一弯,薄薄的唇边轻轻逸出两字,就抱着她拾步走到了床边。
“奏折不是还没有看完吗?”
“你坐在那里,我哪有心思看?”
“那我走就好了!”
“晚了!”
说话间,冷祁宿已经轻柔地将她平放在床榻之上。
莫霜蹙眉,作势就要起身,却又被他按倒在床上。
“你的伤还没好!”
“不要紧!”他低头想要吻上她的唇,却被她头一偏,他的唇就落在她的脸上。
“可是大夫说了,不能做激烈的运动,不然伤口挣开了,就难办了。”她伸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急切地提醒。
“不会太激烈!”
冷祁宿笑着扳过她的脸,亲了亲她的眼睑、鼻尖和唇角。
然后又转过身去,大手一挥,白色的帷帐轻柔地闭合开来,他开始脱着衣衫。
“冷祁宿,你不要乱来,现在真的不行!”莫霜着急地又要起身,却被他整个身子压了过来。
“不行?我看看!”他的唇轻轻贴在她的耳边,一只手就径直伸进她的裘裤探了探,末了,嘴唇含住她的耳垂一咬,“你骗我!”
莫霜的身子一颤,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以为她说的不行,是指自己身上不方便。
“我哪有?我是说你的伤不行!冷祁宿,要不等你伤好了再……好不好?”她目光焦灼地看着他,求饶。
“不好!”话还还落,他已经低头,吻上她的唇。
他的唇,火热滚烫,霸道又狂野地碾在她的唇上,她“唔”了一声,想说话,他的舌就趁她张嘴之际,滑入她的口中,需索着她所有的气息。
熟悉的龙涎香萦绕在鼻尖,属于这个男人特有的气息铺天盖地一般将她席卷。
随着呼吸一点一点被他带走,她已是全身软腻地躺在那里,忘了挣扎。
双手更是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脖子,唇舌,青涩地回应着他。
似乎没有想到她的主动,他微微一怔,黑眸中的目光更加炙热,呼吸也愈发变得粗重起来,大手更是探进她的衣衫,游走在她的胸前。
直到她的衣衫被他拉至肩下,身上一凉,她才猛地回过神来,伸手抓住他不安分的大手,睁着眸子怔怔地瞪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眼底闪过几许惊恐。
意识到她的反常,冷祁宿缓缓放开了她的唇,又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问道,“怎么了?”
他的眸色晦暗、声音沙哑低沉,能明显感觉到此时,他正极力压抑着的欲.火。
“我……”莫霜咬着唇,别过脸,不去看他。
冷祁宿敛眸,伸手捧起她的脸,轻轻扳过来,紧紧凝着她,“怎么了?告诉我…….”
“我……”她咬了咬唇,才说道:“我怕!”
曼陀山上的那一夜,这个男人的疯狂、她的承受,已经在她的心里烙上了深深的音影。
虽然,她知道,那时的他是中了媚.毒,但是,想起来,她还是忍不住后怕心悸。
闻言,冷祁宿也很快明白了过来,是怎么回事,眸光腾起一抹歉意,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有些痛苦地呢喃,“对不起,上次是我不好……”
莫霜咬着唇,亦是很纠结地看着他,不语。
看着她这个样子,冷祁宿一时不知该怎么好。
此时的他,欲.望早已膨胀、蓄势喷薄而出,身体很想很想要她,心里也很想很想要她,可是,她这般委屈的样子,他却又不忍心、舍不得去碰她。
低叹一声,他直起身子,伸手将她松垮下来的衣领拉上,“莫霜,上次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我可以等,等你走出来接受我!”
看着他帮她拉上衣衫、极力隐忍的样子,莫霜一时心绪大动。
虽然,他那般想要,他依旧是选择了尊重她。
其实,那次,他也是为了救她、帮她吸蛇毒,后面的事,谁也没有料到,如果,将责任强加在他的身上,其实有些不公平。
冷祁宿撩开帷帐,准备起身,莫霜突然从后面抱住他。
“冷祁宿!”
冷祁宿的身子一僵,怔了片刻,他回头,莫霜的唇就直直贴了上来。
她学着他吻她的样子,忘情地吻着他。
他没有错,有些事必须自己走出来,不是吗?
冷祁宿不意她会如此,身子便僵硬地直在那里,忘了动。
青涩如她,可正是这样青涩的她,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诱.惑,不消一会儿,他就被她撩.拨得不能自持,喉间逸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转身将她压在身下,唇舌更是变被动为主动,狠狠地吻着她。
莫霜承接了他的吻,身子瘫软在他的身下,不多时,就满脸通红、娇喘吁吁起来。
又是不知吻了多久,她只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了,就伸出手拍打着他的肩,想要提醒他让她呼吸一会儿,而他却恍若未闻,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一般。
直到她七荤八素,几乎就要晕过去了,他才缓缓放开她的唇,转而伸手解开她腰间的锦带,轻柔地系在她的眼睛上。
莫霜先是一怔,旋即就明白了这个男人的用意,便也没有阻止。
将这一切做好,冷祁宿又迫不及待地去寻她的唇,只是这次没有在上面停留多久,而是,辗转在她白皙的颈脖处,大手更是隔着她薄薄的衣衫,抚过她玲珑的曲线。
周围的气温急速地攀升,任何衣服都显得多余,冷祁宿一边深深地吻着她,一边动手除去两人的衣衫。
当身子最终一.丝.不.挂地暴露在空气里,莫霜还是忍不住轻轻地颤.栗。
她蒙着眼睛,看不到他和她自己的样子,但也正因为看不到,其他感官的刺激就变得异常敏锐起来。
他灼热的唇,一路往下,从她的颈项,来到她的胸前,她薄颤着,咬着牙,却忍不住细细地嘤咛。
在他滚烫的唇含住她的蓓.蕾的那一瞬间,她终于抑制不住地娇.吟出声,伸手无助地抱着他的头,她颤抖地叫着他的名字,“冷祁宿……”
听到她情动时喊着他的名字,冷祁宿心神一阵激荡,缓缓放开她的蓓.蕾,低低笑了起来。
莫霜一时大羞,低头,摸索着他的肩膀,重重咬下。
他一声闷哼,却依旧是弯着唇角,唇舌继续往下,来到她平坦的小腹,停留在她小巧的肚脐上,辗转舔舐、温柔挑拨。
在他的逗弄下,她浑身燥热无依,颤抖不已,喉间也是再也忍不住地深一声、浅一声地娇.吟起来。
他的手指来到她的腿心,轻轻触拨着她的花蕊,中指尝试着滑了进去。
如同瞬间被一团火焰击中,她惊呼一声,颤抖着曲起了双腿。
她的身子依旧是那般紧.窒惑人。
“莫霜,乖,放松点,你好紧……”他的手指就进去一截,却被她夹在那里,也不敢蛮力再深入,生怕弄疼了她。
莫霜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气喘吁吁,却不知道要怎样放松自己。
他的吻再次暴风骤雨一般朝她袭了过来,大手更是攀上她的丰盈,似怜似虐地轻.揉慢.捻,直到她的身子慢慢柔软下来,他才分开她的两腿,缓缓地进入。
“啊——”虽然做好了准备,他灼热的巨大还是结结实实地将她的紧.窒撑得满满的,她惊呼一声,颤栗地仰起了身子。
冷祁宿的唇就追索过来,堵住她的唇,将她的身子压倒下去,他吻上她的鼻翼唇角,隔着腰带吻上她的眼睛,直到她终于适应了他的进入,他才开始温柔地挺进。
一股酥麻颤抖的感觉从下腹处弥漫开来,她就像踩在云端软软的云絮上一般,轻飘飘,却又唯恐会掉下来,她紧紧抓着他的臂膀,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哼哼唧唧。
他也终于不再克制,身子一个重重地撞击,她又忍不住地一声呻.吟,“啊冷祁宿……”
他抚过她的脸,吻住她,身下也肆意地驰骋起来,汗水顺着他结实的纹理蜿蜒而下,落在她泛着绯红的胴体上,与她身上的汗水交汇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几番大起大落的冲刺以后,他抬头闷哼一声,一股热流喷薄而出、释放在她的体nei。
几乎就在同时,她的眼前一片煞白,巨大的欢愉骤然如璀璨的烟花一般绽放,她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尖叫着抖作一团……
********************瓦是销.魂的分界线*******************
虽然两人都是大汗淋漓,但是冷祁宿依旧紧紧地将莫霜抱在怀里,唇轻轻贴在她的耳边,似乎还在和她回味巅峰之后的余韵。
他不是重.欲之人,不知为何对怀里的这个女人,却总是觉得索需不够,要不是她已经受不住睡了过去,他恨不得再狠狠要她一次。
“莫霜……”
女子双眼微阖,长睫轻垂,蝶翼一般,在眼窝处留下两排好看的剪影,似是睡得香甜。
他真的再次拥有她了吗?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从眉到眼,到鼻翼、到朱唇,一寸一寸地抚过,那美好的触感、那真实的触感,提醒着他这一切真实地存在。
又将她往怀里紧了一分,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头发,缓缓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外面却骤然传来细碎的敲门声,“四爷!”
是李全盛。
这么晚了,他来作甚?
有些不耐,怕吵着边上的女人,他尽量压低了音量,拧眉问道:“何事?”
“有人来看四爷了!”
来看他?
冷祁宿一怔,知道他在烟波镇的人没几个,更何况在这个客栈,更是没人知晓。
“何人?”
正文 火舌228寸:你怎来了
冷祁宿一怔,知道他在烟波镇的人没几个,更何况在这个客栈,更是没人知晓。
“何人?”
门口的人似乎有些犹豫,沉吟了半响才开口,“是影贵妃!”
玲珑?
冷祁宿身子一震,静默了几秒,侧首看了看身边的女子,一手轻轻托起她的头,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末了,又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方才起身穿衣下床。
门打开,一股夜的凉意袭了进来。
李全盛躬身站在门边,抬眼偷偷睨了一下屋里床榻上的女子,被冷祁宿一个巴掌拍在脑门上,“看什么看?影贵妃人在哪里?”
李全盛揉着被敲疼的脑瓜,连忙说道:“在……在后院,原本奴才说让影贵妃直接来厢房找四爷,影贵妃说恐有不便,还是去后院等吧,看来……看来还是影贵妃思虑周全!”
李全盛说完,又抬眼看了眼屋nei,这莫昭仪一直与皇上分房,今夜怎么睡在了一张床上?幸亏影贵妃没有直闯厢房,不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正暗暗庆幸中,身前白影一掠,冷祁宿已阔步往后院而去。
李全盛轻轻将房门带上,转身离开。
伴随着那一声“吱呀”关门声,床榻上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睑,怔怔地望着头顶白色的床幔,失了神。
多年的习惯,她睡觉一向警觉,即使再累,也是浅浅而眠。
其实在冷祁宿喊那声“莫霜”的时候,她就已经醒来,她只是故意没有睁开眼睛,抱着恶作剧的心里想逗一逗这个男人,看看他意欲何为?
他温热的指腹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那样的温柔。
被他的深情包裹着,她更是舍不得睁开眼睛。
可是,世事总是无常,往往喜欢在人幸福满溢的时候,给人当头一击。
如今的她就是!
玲珑来了!
她又何尝不知,即使越过了千山万水,即使消除了万般误会,她和那个男人之间永远隔着一个女人,一个叫影的女人!只是这段时间她不愿意去想而已。
可是不想并不表示不存在,充其量自欺欺人罢了。
今夜那人来了,在后院等他!
她苦涩一笑,良辰美景,月下佳人会!
心口闷闷钝钝的疼,她起身靠在床头上坐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竟是披衣下床,往后院而去。
************************
夜凉如水,月上中天。
一抹身着宫装的娇俏身影立在后院的湖边,微风拂过,墨发和裙裾轻扬。
被风吹皱的湖面在皎皎的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女子一动不动,望着湖水,眼角眉梢难掩清愁点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男子低醇的嗓音在静谧的夜色中响起,“玲珑”,她才蓦地回过神来,回首,嫣然一笑,素手提起裙裾朝来人跑了过去,如同一只翩然的蝶,直直扑入来人的怀里。
“皇上!”
冷祁宿脚步一顿,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抿了抿唇,“你怎么来了?”
“臣妾听影卫说皇上受伤了,臣妾担心皇上,实在忍不住,所以……就来了!”
冷祁宿拧了拧眉,冷声道:“不知死活的影卫!”
玲珑脸色一白,心中只觉委屈,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咬着唇看着他,面露幽怨,“不怪影卫,是臣妾相逼,他们才说的。要怪要罚,就罚臣妾吧!”
说着,作势就要跪下.身去,被冷祁宿伸手扶住,轻轻叹出一口气,“我没有怪你!”
玲珑就咬着唇,看着他,悬泪欲滴,不语。
见她这个样子,冷祁宿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双手扶上她的肩,“你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
“危险?”她凝着他,美眸中已有水花流转,“那为何莫昭仪可以,臣妾就不可以?”
她从来没有如此问过这个男人,也从不想给这个男人任何压力,但是有些东西,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她的心头,一日一日,让她透不过气来,几乎就要窒息。
莫霜走进后院,远远地看到湖边两人的身影,男人扶着女人双肩你侬我侬的身影,只觉得世事是那样讽刺。
两人所站的那个地方,正是那夜她坐的地方,她放绣花鞋的地方。
弯了弯唇,她笑笑,默默地转身,准备离去。
她本不该来!
可听到那头女子质问的声音,“为何莫昭仪可以,臣妾就不可以”,她的脚步却又顿住,闪身站到一棵桂花树的后面。
因为,她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同是女人,为何她可以,她就不可以?
那厢,冷祁宿静默了片刻,似乎没想到玲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直到玲珑一声幽怨的叹息,“皇上说不出来了吧?”他才拧眉打断她的话,“她跟你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就是因为她会功夫,臣妾不会功夫吗?”
冷祁宿看着这个今夜有些失控的女子,无奈地弯了弯唇,“是,但不尽然!”
正文 火舌229寸:谁在那里
冷祁宿看着这个今夜有些失控的女子,无奈地勾了勾唇,“是,但不尽然!”
那个想置莫霜于死地的幕后黑手没揪出来,莫霜跟他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眼前又掠过那个女人窝在他怀里,像只小猫一样睡得香甜的样子,不自觉的,他又弯了弯唇角。
“不尽然?”
他的恍然失神,玲珑尽收眼底。
她垂眸一笑,苦涩黯然,眼角一滴清泪滑出,她吸吸鼻子、扬起小脸倔强地看着他月光下的俊脸,“那臣妾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皇上口中不尽然的那一部分是,皇上担心臣妾的安全、为臣妾着想、舍不得臣妾犯险呢?”
冷祁宿凝着她,微微敛了敛眉,侧首对着被风吹皱的湖面看了片刻,又转过头来看着她,“本来就是!”
他欠她的恩、欠她的情,他要她平安,她一定要平安,他也一直是这样想的。
本来就是!
玲珑愕然睁大眸子,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敢置信,反应良久,才相信了这个事实,红着眼睛盯着他半响,倏地破涕一笑,扑进男人的怀里,“就知道皇上是这样为臣妾着想的,以前是,现在是,一直都是……”
这么多年,她和这个男人一起这样走过,她应该相信的,她本就应该相信的。
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她红着眼睛,唇角扬起最美的弧度。
听到这四个字,笑的人又何止是只有玲珑。
还有隐在树后面的莫霜。
呵,本来就是!
她靠在桂花树干上,只觉得凹凸不平的树皮、粗糙的纹路硌着身上大痛,她抬头望了望天,强行将自己的眼泪逼回了眼眶。
心,像被什么东西剜过,钝钝的疼,不是很强烈,却直直夺了她的呼吸。
她哑然失笑。
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她不是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心知肚明的吗?
既然决定重新接受他,就应该想好了会有这么一日。
她还在这里伤什么?
咎由自取吗?靚.靚.女.生.-最新章节.<b>http://www.wuliaozw.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b>
原来,她终究是做不到无视这一切!
也就是今夜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小气。
玲珑可以雍容自若地帮她和冷祁宿解开误会,而她却见不得她和冷祁宿有一点点亲昵。
就这一点,她就不及那个女子。
那头,冷祁宿望着怀里幸福甜蜜的女子,眉心微拢,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倏尔伸出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缓缓将她从他的怀中扶起,“玲珑,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玲珑一愣,睁着大大的眸子,眸中还是先前没来及散去的薄雾,怔怔地看着他,“什……什么话?”
冷祁宿正欲开口,却没有说下去,而是眸光骤然一敛,伸手将玲珑的肩揽过,侧首冷喝:“谁?谁在那里?”
莫霜就站在树后透过枝杈看着他的那个姿势。
那个可以称之为保护的姿势,曾经他也对她用过,在云朝汐的春福宫里,她替冬梅讨回公道的那日,他也是这样揽住她的肩,向众人宣示着他的保护。
不过,她也顾不上多想,因为,已经被他那句“谁?谁在那里?”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发现她了吗?
逆着月光,又隔得比较远,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隐隐约约觉得他像是看向她这边,又好像不是。
现在怎么办?
那头,两人都不再说话,似乎在等着她主动出去。
夜,是那样静谧。
她紧紧抿着唇,心中如捣鼓,只觉得自己那一下一下的心跳,仿佛都能撞进耳朵里。
如果被他们发现,深更半夜,是她在这里偷听,她真的连最后一点自尊也丧失掉。
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出,她走出去,他和玲珑二人的眼神。
可是,既然被发现了,不出去也是不行。
以冷祁宿的武功,逃,完全没有一丝可能。
roushuwu.net
闭了闭眸,深深地呼吸,她告诉自己,出去就出去吧,也算是一个了结。
就在她刚捡脚,准备从树后走出的时候,骤然,空中一阵衣袂翻飞的簌簌声响起。
她一怔,顿住脚步,望了过去,只见一个人影从另一侧飞身而出,一个旋身,翩然落在他们二人的面前。
“皇上果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