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萧凤溟看着她,长袖中手掌紧握成拳,他淡淡道:“你不过就是想报仇而已。齐国与应国大战在即,你应该遂了心愿了。朕这一次还是得派你兄长伐齐。”
聂无双闻言心头仿佛堵着一团棉花,无法喘息,许久她才勉强一笑:“谢皇上。大仇得报,臣妾听了十分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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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吗?”萧凤溟眸色涌起怒色:“无双,在朕面前你就一定得这样才觉得痛快?在你心中,朕还是比不上你的家仇之恨吗?”
他说罢拂袖而去,聂无双怔怔看着摇晃的珠帘,久久不能言语……
许久,她不由笑了起来,有什么呛入口中,她不由剧烈咳嗽起来,夏兰连忙进来,方才皇帝震怒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扶着聂无双,一摸她的手,不由惊叫:“娘娘,你浑身怎么这么烫?来人,叫太医!快叫太医啊!”
聂无双只是咳,一声一声,止也止不住,边咳边笑:“好,好,你说你比不上我的家仇,那在你心中……我聂无双可比得上你的江山社稷?!”
她眼中灼热一片,眼前又迷迷蒙蒙起来。夏兰听得她喃喃自语,急得不知所措。
杨直奔了进来,扶着她,摸了她的额头,只觉得触手滚烫,不由对夏兰怒道:“快去拿凉帕子,皇后娘娘这是犯了伤寒,发了高热了!”
夏兰不敢耽搁,连忙下去唤太医。
聂无双抓着杨直的手,吃力地笑:“你听到他说的么?这就是皇帝,他……”
杨直握住她的手,眼中俱是沉痛:“娘娘不要再说了,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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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火麒麟
他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镇定,聂无双安定下来,乌黑的美眸盯着他,似在问他又似在问自己:“明日便会没事……明日……”
“是的,皇后娘娘!”杨直扶着她躺下,为她拂开脸庞的散发:“一路行至此,娘娘难道不想看最后的结果?哪怕不是为了别人,为了娘娘自己,娘娘一定要忍耐到得偿所愿的那一刻……”累
“好。”聂无双闭上眼,豆大的泪从眼角渗出,缓缓落下。
杨直见她渐渐昏睡过去,这才起身离开。晏太医早就悄然站在一旁,这一幕都被他看见了。唉……他心中摇头轻叹,杨直直起身,看到他眼中的怜悯,低了头,淡淡道:“晏太医请施针吧。”
……
聂无双病了,林公公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萧凤溟的时候,他手中的朱砂笔微微一顿。
“可有宣了太医?”他问。擎着笔的手指渐渐用力发白,面上却是神色无波。
“宣了,太医说是……气急攻心,引发寒症。”林公公小心地说。
“那下旨好好医治,若是能把皇后寒症治好,朕……会重重有赏。”萧凤溟顿了顿,终于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传旨!”林公公欢喜地走了。萧凤溟看着龙案上的一堆奏章,心烦意乱地丢了朱砂笔。
御书房中寂静无双,他闭上眼,脑中却犹如万马奔腾,无法停息。齐国,应国,战事,又是战事……随着德妃的灵枢运往齐国,两国的边界开始励兵秣马,大战就要展开。闷
他知道她没有错,可是错的却是时机,这并不是伐齐的最好时机,事起仓促,他甚至来不及布防,千头万绪,牵一发动全身,唉……
这才是他震怒的所在,为了一己之私,置两国百姓于不顾……
他长叹一声,忽地一股幽幽的暗香从殿的侧门传来,随之而来的是细小而谨慎的脚步声。
萧凤溟并不睁开眼,只等着那人走近。
近了,一步两步……那人捡起地上的朱砂笔,悄悄拿了案几边的披风为他盖上。手忽地被一支手抓住。
那人惊叫一声,手中的披风跌落在地。萧凤溟睁开眼,看清楚来人,放开手,淡淡道:“原来是玲珑姑娘。”
玲珑慌忙跪下:“奴婢是进来换笔墨的,不想皇上在歇息,所以……所以……”她抬起头来,一双灵动的大眼中水光熠熠。
萧凤溟俯身捡起披风,随意放了:“你退下吧,让林公公进来伺候朕便是。”
玲珑眼中掠过失望,她是好不容易避开林女史这才能进御书房中。她想着膝行几步,怯怯地道:“皇上就准了玲珑贴身伺候,上次皇上救了玲珑,玲珑无以为报,所以……”
她的口气诚挚而羞怯,声音娇软而妩媚,令萧凤溟也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玲珑见他终于肯正眼看自己,心中欢喜,面上便透出动人的红晕。
萧凤溟眼中微微一沉,声音却一如往昔:“玲珑姑娘要说什么但说无妨。”
“玲珑想要伺候皇上。”玲珑鼓起勇气,大着胆子抬头看着他,眼中皆是痴迷:“皇上,玲珑不求什么只要能伺候皇上。”
“真的不求回报?”萧凤溟淡淡地反问。
“真的。玲珑我……我……”玲珑看着他乌沉沉的深眸,只觉得自己的心神都被他眸中神采所吸引,连引以为傲的口齿都开始不伶俐。
萧凤溟只是看着她,沉静的眸光令她渐渐羞愧起来。玲珑不由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玲珑姑娘为何伤心?”萧凤溟耐心看她哭泣,问道。
“皇上不相信玲珑所说的,不是吗?”她抬起楚楚可怜的面容,哀哀的说:“即使玲珑把心掏出来,皇上依然无动于衷。皇上在乎的只是皇后。是不是除了皇后,所有的女子都无法入了皇上的眼中了?”
萧凤溟并不斥责她的无礼,他看着她清纯可人的面容:“你今年几岁?”
“玲珑十六了。”玲珑见他如此问道,连忙说道。
“十六,很好的年纪。以你的才情、相貌在宫外可以寻一门好亲事,挑一位好夫婿,为何一定要伺候朕?”萧凤溟淡淡地说道:“你要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离开皇宫,或者如别人一样湮没在后宫中,蹉跎了年华。”
他的话平稳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有那么一刹那玲珑几乎要放弃自己的坚持希望,但是抬起头来,看到他的眼眸虽看着她,但是却仿佛已经越过她,看向不知所在的飘渺处。
原来,真的被她猜中了,他的心中根本没有别的女人存在,就算她现在在他的面前哭死,他依然不会正眼看她一眼。
心底羞辱感猛地爆发,她伏跪在地上,深深拜下:“玲珑心意已定,请皇上成全。”
萧凤溟看了她许久,唤来殿外的林公公。林公公进来,一见玲珑跪在地上,不由脸色一变,连忙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奴婢不察,让她进来打扰圣上!”
“林伯,安排一下,玲珑姑娘从今日起就不要在御前伺候。……”他顿了顿,似在想着怎么安排她的去处。
玲珑心中忐忑不安,抬起头来紧紧盯着萧凤溟眼,林公公大气也不敢出,这时候是帝后有嫌隙之时,皇上该不会是想玲珑收入后宫吧?……
“放到尚衣局吧。”萧凤溟淡淡地说道。
玲珑脸色灰白,猛地跪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话!他竟绝情如此。他不是赞赏她清纯可人,他不是还曾对着她笑道,玲珑姑娘天真烂漫,不可用宫规拘束了……
不,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定是!
“皇上……皇上……玲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去尚衣局?为什么……”玲珑哭着抓住萧凤溟龙袍的下摆,林公公连忙上前去拖她。但是她的手抓得这么紧,怎么也掰不开。
“朕已经给了你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萧凤溟眼中流露淡淡的厌恶:“你用你自己的未来博一场虚无缥缈的前途,就得接受这个结果。退下吧。”
他不再理会哭喊的她。此时林公公已经叫来侍卫把她拖开。
御书房中又归于寂静。萧凤溟揉了揉发胀的额角,低声轻笑:“你倒说对了,除了无双,又有什么样的女子值得让朕再多看一眼?”
无双……他的脑海中掠过她慵懒却带着倔强的美眸,明明是痛的,她宁可自己痛着也不愿意对他承认。只是笑着说,大仇得报,臣妾很快活……
那样的笑,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再从脑海中抹去……
……
聂无双的寒症发作得急,但是一两日高热之后,在晏太医的睛心医治之下渐渐好转,只是病体依然伶仃支离。
晏太医诊脉了一番,对聂无双道:“先前微臣开给皇后娘娘的药娘娘还有在用么?”
一旁的夏兰心急插嘴:“有的,有的,奴婢都亲自熬了给娘娘喝了。只是……这么喝了这么久还未有消息呢?”
晏紫苏一叹:“哪里能这么快显效呢?不过这次娘娘寒症发作,倒是逼出了体nei一些集聚许久的寒气,可是……”
他的话欲言又止,夏兰听得心急火燎,连忙跪下道:“晏太医,你就赶紧说吧,我家娘娘要彻底好了要怎么做才行?”
晏紫苏沉默一会,看了聂无双漠然的表情,说道:“若是要彻底根治寒症,需得一种叫做火麒麟为药引。”
“这种火麒麟状如狗,皮毛下半截火红如火,上半截雪白,狡猾似狐,长居昆仑天山,十分难捉,但是其血大补而性热,若是能抓到,用它的血熬药,就能根治娘娘的寒症。”
他说完,聂无双眼中的神采亮了亮,但是很快就黯淡下来,她躺了下来,恹恹道:“不必费心了。本宫这样就挺好的。”
夏兰见她如此灰心丧气,连忙苦苦劝道:“皇后娘娘,你不能就此放弃。这是唯一可以治好你身体寒症的希望,若是寒症好了,你就可以生下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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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裂纹
“住口!”聂无双猛地怒道:“本宫的事不需你来草心!”
她心中的烦躁涌上心头:“统统都退下!本宫不需要有孩子!”
她的话令晏紫苏与夏兰一惊,杨直听到声响疾步走了进来,连忙对晏紫苏躬身道:“皇后娘娘病中胡言乱语,晏太医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累
晏紫苏连连称是,夏兰也战战兢兢退了下去。
杨直看着床上的聂无双,上前温言道:“方才真的是娘娘心中的真心话吗?”
聂无双闭上眼:“退下!本宫不愿意再听。”
杨直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心中堵着这一口气是为了谁呢?若是娘娘再任性下去,恐怕皇上也不会再来承华宫了。皇后娘娘难道愿意走上许皇后的那种路?”
聂无双这才睁开眼,她沉默许久才开口:“可是本宫现在何尝不是在走许皇后的老路?她的结局已经就是本宫的结局,何必为了自己再连累孩子?”
她泪眼婆娑:“杨公公,难道你不明白本宫现在已是走到了绝路了吗?”
“绝路只是留给绝望的人的。”杨直不紧不慢地说道:“更何况娘娘还未绝望,现在只不过是暂时的蛰伏。娘娘千万不可放弃自己。”
“玲珑惊扰圣驾,已经被皇上贬入尚衣局中,这足以证明皇上心中还是有皇后娘娘的。”杨直顿了顿,说道。闷
聂无双听了只是默默。杨直见她的脸色,知道她已经听了进去,遂悄悄退下。
……
“火麒麟?”萧凤溟微微皱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杨直:“晏太医的确是这么说的吗?”
“是。晏太医的确是这么说的。奴婢不敢隐瞒,所以前来禀报皇上。”杨直说道。
亭子四周白雪皑皑,满目的玉树琼枝,犹如仙境一般。萧凤溟看着伏地的杨直,淡淡道:“平身吧。朕明白了。”
“皇上?”杨直不起身,只是抬头,眼中皆是询问。
“火麒麟十分难得,让朕好好想想怎么捉。”萧凤溟说道。
杨直大喜过望,磕头谢恩:“多谢皇上!这样娘娘定能开心。”
萧凤溟微微一笑:“也多亏了你,如此忠心。”
杨直眼底有什么掠过,但很快他低了头,告退离开。萧凤溟看着他离去,回了头,问林公公:“林伯,你觉得杨直此人如何?”
林公公皱了稀疏的眉:“回皇上的话,杨直此人表面上看起来磊落坦荡,但是其实城府未免深了些,在御前伺候皇上的时候,他就四处结交,所交往之人他往往能投他们所需,故奴婢一直不喜他。”
萧凤溟闻言点了点头:“杨直此人虽然沉稳大方,但是现在朕看来心思亦是深重。方才他与朕对视眼神闪烁,其心不正。”
他眉宇间皆是忧虑:“不知道当初朕将他赐给皇后是不是对的。”
杨直不会无缘无故前来与他说这一番话,但是显然他不单单是忧心自己主子的奴婢,似还有一些什么事是他现在看不明白的。
林公公上前,问道:“皇上怎么看?火麒麟向来只是山野传说。皇上若是要捉,干脆放皇榜让天下能人异士去捉来便是了。”
萧凤溟不置可否,沉默许久才道:“这让朕好好想想。”
……
宫中又恢复了平静,聂无双的病一日日好了,各宫妃嫔都纷纷前去请安,眼看恢复如初,敬妃便想着要把宫中的事交还给她。
聂无双推辞:“敬妃姐姐管着本宫自然是放心的,以后若是大事再来令本宫裁决,若是小事,就由着敬妃姐姐看着办便是。”
敬妃见她如此相信自己,心中感动:“臣妾万万不敢担当。就深怕有负娘娘的重托。”
聂无双眼底皆是寥落,淡淡一笑:“敬妃姐姐言重了。无双忝为皇后,面对姐姐已是十分惭愧了,这个皇后……本来是你当比较好。”
她宁可不要当这万人之上的皇后,宁可只是他一介普通的嫔妃,也许他就不会把她与许皇后来相较……也许就不会这般令她心伤。
言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敬妃连忙跪下:“皇后娘娘的话赶紧收回,臣妾惶恐。”
聂无双看着她战战兢兢,心中一叹,淡淡道:“好吧,本宫收回。如今这世道,说真心话都没人肯信了。”
她说罢转身慢慢离开。
敬妃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正要走,却见不远处谨贵嫔正在一座太湖石之后半隐了身形,杏眼中神色幽幽,看得她心中发寒。
敬妃想起她的手段,心中既厌恶又害怕,转身要离开。谨贵嫔却出声清冷一笑:“敬妃姐姐怎么见了臣妾就走了呢。”
敬妃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微微皱眉:“你又待怎么的?本宫让你害的还不够惨么?”
谨贵嫔踩着积雪慢慢地走上前:“敬妃姐姐说的是什么话?臣妾可是半分都不懂。”
敬妃不愿与她多费口舌,冷笑:“既然听不明白就算了。只是本宫也不是好欺负的。你好自为之吧。玲珑已经被皇上贬入尚衣局中,你又有什么筹码可以再兴风浪?”
谨贵嫔一笑:“玲珑之事,还真不是臣妾的主意,不过她运气不好也怪不得本宫。”
她嫣然一笑,看着敬妃满是戒备的脸色,故作低头轻叹:“看来敬妃姐姐是打算不原谅臣妾了。”
敬妃见她满脸皆是怨叹,想起当初的淑妃风采,心声感叹人生无常,淡淡道:“原谅与不原谅,对你来说根本无所谓。本宫何德何能能让你看入眼中。曾经的淑妃必不是你这般狠毒,气度全无。谨贵嫔,本宫劝你一句,收手吧。”
她说罢正转身要离开,谨贵嫔忽然地在她身后出声:“难道你就这么甘心一辈子就在她之下?见面伏地跪拜,你的儿子女儿通通都称臣?”
敬妃脚步微微一顿,她忽地明白了谨贵嫔的来意,转过身,眸色已经冷厉非常:“你若是要挑唆本宫与皇后娘娘,你的主意就大错特错了!你忘了曾经的云妃、德妃,许皇后,都是因为想要太多而纷纷命丧黄泉,还有你——曾经的淑妃,难道你都未从中得到教训吗?”
谨贵嫔化了睛致妆容的脸上微微一僵,很快,她嗤笑:“臣妾见过不少想努力成为人上人的人,却还从未见过如姐姐一般自甘沦为奴才的!”
她这话已是侮辱之极。敬妃握紧长袖中的素手,这才不至于上前扇她一巴掌。
她定了定神:“本宫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不像某些人,已是败者寇!不自量力!”
她说罢冷然转身离开。谨贵嫔看着她身影消失,这才恨恨地道:“好你个敬妃!竟然油盐不进!”
……
冬雪一阵阵下,越下越紧,在御花园的亭子中,一方天地却是格外温暖。萧分溟挑了剑眉,看着对面裹在狐裘中的聂无双道:“梓童,该你了。”
聂无双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下了一子,萧凤溟看了看,弃了子:“梓童今日有心事?”
他握了她放在棋盘边略显冰凉的手,转头吩咐:“再加一盆炭火。”
聂无双低了眉,这亭中四周被薄薄的鲛绡纱围住,炭火已经烧得荜拨,可是她还是觉得冷。自从那日两人针锋相对之后,很奇异的,两人再见面却已是平和如初,一切仿佛没发生过一般。
可是,只有她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他待她不逊往日,甚至更宠溺几分,但是就如冬天冰封的湖面,一旦被砸开一条裂纹,表面上依然是那平静光可鉴人的湖面,但是裂了就是裂了,这条纹路会越列裂越深,最后的湖面会“哗啦”一声,彻底露出底下的幽深的湖水……
思及此,聂无双不由打了个寒颤。
“怎么?还是觉得冷么?若是冷了,我们就回去。”萧凤溟微微皱眉,深眸中俱是担忧。
“没事,臣妾不冷。”聂无双笑了笑,伸手抚上他的眉间,淡淡地道:“皇上还说臣妾有心事,皇上最近不也是经常皱眉。”
她的靠近令萧凤溟眼中掠过光彩,他笑了,这还是她病后第一次对他这般和颜悦色,而不是疏远,冷漠,或如刚才一般怔怔走神。连最喜欢的下棋也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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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诛心之言(一)
他的笑意令聂无双心中越发黯然:真的回不去了吗?那曾经的亲密无间。
萧凤溟摸索着她冰凉的手指,似在想着什么。识趣的宫人们悄悄退下。聂无双亦是沉默。
他侧过头,忽地吻上她的指尖。一点温热令聂无双不由一怔。他的吻已经吻上的的手心,那么缠绵而令人心悸。累
一股灼热从手掌传来,一直直透心底。聂无双微红着脸想要挣开,他却是把她搂入怀中,吻上她的唇,细细的吻令她透不过气来,也让她冰冷的心中渐渐有了暖意。
许久,他才放开她。聂无双已满脸的红晕。她还未曾见过他这般大胆而放肆。
“这样你就暖和一点了。”他微微一笑,在她唇间落下一个吻
聂无双从他怀中直起身子,掠了掠鬓边的散发,回眸淡淡道:“皇上想要说什么呢?”
萧凤溟看着她又恢复镇定,心中涌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情愫,她越来越像天边的云,忽远忽近,心思令他难以猜测。
“你一定要这样吗?无双。”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犀利的眉眼似就要看入她的心底……
聂无双只是不语,看着亭外的积雪:“臣妾并不想这样。但是皇上……”她回过头,带着一丝颤声:“请皇上以后不要把臣妾与许皇后对比。”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凄苦,又也许是他心中有愧,萧凤溟终是握了她的手,慢慢地道:“朕以后不会这样做了。”闷
聂无双趁势伏在他的怀中,面上的凄色渐渐转浓。
亭中静默许久,萧凤溟握了她的手,忽地道:“无双,晏太医说,只要火麒麟入药,你身上的寒症就可以好转。”
他还未说完,聂无双已垂下眼帘:“原来皇上还是知道了。”
萧凤溟剑眉微微一挑:“怎么?难道你不打算给朕知晓?”难道说,杨直前来禀报他,竟是他自己擅自做主?
聂无双轻笑:“不,臣妾只是觉得这种事只能随了缘分,火麒麟能捉到就好,捉不到也是命。这么多年过去了,臣妾已经不强求了。”
她的话似漫不经心,又像是灰心丧气。萧凤溟心中微微一突,不由凝神看向她的眼睛。
他的目光似刀一般太过锐利,几乎令她觉得面前的萧凤溟与往日温和的帝王判若两人。她垂下眼眸,躲开他的逼视:“臣妾说错话了吗?”
“不是,朕会为你捉来火麒麟的。”萧凤溟说道,声音不大,但是足以令她震动。
萧凤溟转过头,看着亭外皑皑白雪:“朕曾去过昆仑雪山,那边的确有火麒麟。”
他顿了顿:“也只有朕知道哪里有。”
……
聂无双回到了宫中,心中的震动依然久久未平息,火麒麟、萧凤溟,还有自己身上恰巧的寒症,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令她这么不安?
不,怎么会呢?她身上的寒症是那夜在应国被顾清鸿一碗打胎汤药落下的病根。跟这些恰巧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眉心紧锁。杨直悄悄走了进来,见她依然愁绪满怀,不由劝道:“皇后娘娘,晏太医吩咐过,娘娘不可忧思过重。”
聂无双看了他一眼,忽地问道:“是谁告诉皇上火麒麟一事的?”
杨直心中微微一惊,想要否认,但是却转了念头,跪下道:“是奴婢说的。”
聂无双定定看了他半晌,这才问道:“为什么?”
“因为奴婢知道娘娘一定是想要有孩子的。既然有这个希望,为什么不禀报皇上,让皇上来草心呢?”杨直坦然回答道。
聂无双长吁一口气:“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自然是真心话。”杨直清雅的面容上波澜未惊:“难道娘娘还是怀疑奴婢有什么异心吗?”
聂无双对上他的眼眸,叹了一口气:“不是,既然本宫肯用你,一定会相信你,而且杨公公也是让本宫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杨直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关切地问:“皇上可有说了什么?皇上肯答应了吗?”
聂无双点了点头:“是的,皇上说会为本宫抓回来火麒麟。”
杨直还想再问,忽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聂无双正想要问,德顺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皇后娘娘,不好了,那欧阳老头要杀了奴婢!娘娘救命啊!”
聂无双微微皱起秀眉,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德顺,问道:“欧阳师尊为什么要杀你?”
德顺面上满是委屈:“还不是……还不是因为大皇子……”
聂无双顿时了然,微微一笑:“没事,让他进来吧。本宫好好跟他解释清楚就可以了。”
德顺松了一口气。聂无双命宫女把欧阳师尊领了进来,帘子一撩,一位穿着宽大儒士服的瘦小老者大步走了进来。
他看见聂无双端坐在凤座上,哼了一声,这才跪下来拜见。
聂无双不是不知道他持才傲物,心中不欲计较太多,淡淡道:“师尊前来,有何贵干?”
“微臣来,是来惩小人的!”欧阳师尊冷笑道:“皇后不约束宫人,让基鸣狗盗之辈都能近了大皇子身边,大皇子心智还未开,要是天长地久,耳濡目染以后学坏了,微臣怎么去见九泉之下的皇后娘娘?”
他说着面向北边,跪下哭道:“哀哉,皇后娘娘,您托孤给微臣,是微臣无用,让一干小人都接近了大皇子,呜呜……”
他说哭就哭,声音沙哑,又难听又可笑。一旁的宫女都不由掩面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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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诛心之言(二)
聂无双也笑了起来,什么托孤,许皇后不要说死了,就是获罪之前欧阳师尊也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去亲自面见许皇后。
若说道真正的托孤,那还真的只能算是只有她自己了。
聂无双看他哭得那么伤心,含笑道:“欧阳师尊别哭了。当日许皇后死之前可是没有见过外人,欧阳师尊这一托孤又怎么说呢?若是真的托孤了,那你又把皇上立于何地?”累
欧阳师尊的老脸顿时哗地红了起来。他指着聂无双:“你你……这个妖女!”,他反反复复只气得只能说这一句,半天都翻不出新意来。
聂无双面对着他,又是一笑:“而且你称废后许氏为皇后娘娘,你把本宫放在何地??废后许氏是被皇上亲自下旨废去的,你不遵圣意,是不是把皇上也不放在了眼中?”
聂无双脸上的笑容云淡风清,但是一字一句都令欧阳师尊心中胆寒无比。她的话字字句,都是诛心之论。杀的就是他傲气!
“你你……巧言令色,你……你分明是狡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个妖女!”欧阳师尊脸上凛然。
聂无双冷笑:“能辩得赢的便不是巧言令色。而欧阳师尊所谓本宫的狡辩总好好过您现在这番打落牙齿合血吞的窝囊!看样子大皇子在你手中只会如你一般不识时务,目中无人,更不是能讨人喜欢的样子。”闷
她抬起美眸,眸色中已经渐渐转厉:“欧阳师尊,本宫尊你一声师尊,不过是看在皇上的面子,若是你再这般不识抬举,切莫怪本宫了!”
欧阳师尊看着凤座上聂无双发怒,心中惴惴。一时间竟不知怎么接口。”
聂无双看着他哑然,叫出德顺。对欧阳师尊慢慢开口:“想必欧阳师尊也知道大皇子上一个月为什么会被皇上斥责。本宫派德顺陪着大皇子,保护大皇子,这又有什么不对?哪一点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废后许氏?”
她说道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十分严厉。欧阳师尊跪在地上,两股战战兢兢。他所持的就是萧凤溟对他的推崇与尊重,可是如今,在聂无双跟前,这种一丝半点的优越却顷刻消失无影无踪。
上次大皇子因为言行不当,所以被萧凤溟罚了跪净室,虽然萧凤溟没有因为此事怪罪他,但是现在提起来,却是令他这为师长的十分惭愧。
聂无双见他面上已有悔意,淡淡道:“欧阳师尊辱本宫为妖女,岂不知辱人者必自辱之。本宫若是妖女,皇上又是什么?那师尊又是什么?”
欧阳师尊被她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什么是诛心之言,这就是诛心,字字句句切中他的要点,切了他傲慢无礼的根基。
欧阳师尊许久,这才对聂无双拜了拜,羞愧退了出。
聂无双看他走了,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脸上有得意之色的德顺,慢慢道:“既然欧阳师尊不会再找你麻烦,你总该好好看好大皇子,本宫总觉得谨贵嫔不会善罢甘休……”
她话还未说完,就又听见外殿中有人走来的声响。
聂无双一看,却是林公公满面喜色地走了进来:“皇后娘娘,奴婢是来传口谕的,皇上说引凤台后的温泉正好建好,严寒冬日,刚好可以令娘娘去除身上的寒气。”
聂无双不由一怔,引凤台……她都几乎忘记他执意为她建的宫殿。
她心中涌起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心绪,半晌才道:“那替本宫向皇上谢恩。”
林公公笑道:“皇上还说了,等冬天过完就可以再破土动工,一定能在明年的年岁中完成,到时候皇后娘娘就能住进引凤台了。”
他的眼中俱是向往和羡慕。聂无双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竟是在萧凤溟那一次引了自己去看引凤台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也不知引凤台造得如何。
她看着林公公的神情,忽地也有了向往,微微一笑:“那本宫就等着哪一日能搬入引凤台了。”
林公公又留下来与她说了一会话,这才高兴离开。
他离开后,夏兰与茗秋几个宫女纷纷上前,七嘴八舌地议论这引凤台是如何巍峨富丽,这冬天的温泉水是多么的珍贵。甚至连杨直也上前赞了几句。
自从聂无双病后,这还是承华宫中第一次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人人忘了曾经帝后二人的嫌隙,或者说,都不愿意再提起。
如今引凤台建好在即,谁又会提这种煞风景的事呢?
聂无双也被他们热心所动,微微一笑:“那本宫真的要去好好泡泡温泉了,驱驱身上的寒气了。”
过了一两日,果然有匠人前来禀报,引出的温泉池水已经可以沐浴。池边也造好。
于是聂无双带了承华宫中的宫人浩浩荡荡向引凤台后的“华清池”而去。
当聂无双步下凤撵的时候,不由呆住了。
这是引凤台吗?这真的是他愿意为她而建的引凤台吗?
她的眼中忽的凝了激动的泪,久久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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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读者亲在问结局,我想应该快了,等凤青造反以后,大概就快了。但是我没有确切的时间,抱歉。
本来不想剧透的,但是有的读者觉得冰的文很长。
长的确是长了,但是冰自问没有拖文,也没有凑字数,有时候一个故事就是如此,不写完,匆匆结局也是一种遗憾。
我觉得我只要认真写,无愧于心就好。
第四百九十三章华池诉情
面前重重宫殿平地拔起,飞翘的宫檐,睛致高耸的楼阁,还有宫殿与宫殿重楼间的拱桥、曲折回环的回廊,褪去应国宫殿原有的粗犷,特地带了齐地的睛致优雅。
她看着面前一眼望不到边的宫阙重楼,慢慢走上汉白玉铺就的平整宫道,一座高耸的高台就突然出现在面前,高台几有百丈高,似能达天听,高台全部用雪白的巨石砌成,每一块巨石上都雕了各色各样的龙凤神兽,栩栩如生,更添皇家天威。累
高台顶端还未建成,可是那傲然天下的雏形已颇具规模。她站在高台之下,明眸中倒影着天上变幻而过的风云,久久无法言语。
有风吹起她长长的衣袖,她心中思绪也如风吹过一般滋味复杂……
……
聂无双便在引凤台中的华清宫住下,那是以华清池命名的宫殿,满目的睛致奢华,更令人觉得奇异的便是屋外滴水成冰的天气中,只有华清宫中温泉水日夜不息,汩汩冒出,连带着整个殿中也暖和不少。
聂无双在华清宫中安稳住了下来,刚好送葬德妃齐嫣的灵枢终于运到了淙江边,正等着大雪封河就要运抵齐国。而两国早就趁着这时候在沿江两边严阵以待,只等着两国是战是和。
前线战事一触即发,应国朝堂中关于是战是和的争辩依然在进行。周御史的尸身早就入土为安,所有当时悲愤莫名,脑子发热的朝臣们纷纷清醒过来,开始考虑为了一周家是不是值得让两国百姓陷入这样两国交战的境地。闷
而聂无双暂住华清宫更是令他们揣测起她离开承华宫的用意,有人说她是为了要避嫌,要知道她可是地地道道的齐国人!
而有的人说,这是皇后避开所有朝中针锋相对的矛头的最好时机,因为这个敏感的时候,正是皇上最为难的时候。虽他是万人至尊,但是也不愿意有个齐人的皇后而被应国百姓非议诟病。
聂无双靠在华清宫正殿中,听着杨直的禀报,微微一笑:“看来本宫去泡个温泉,治个寒症还要被人猜测成这样。”
杨直抬头,眸中皆是正色:“皇后娘娘怎么知道皇上让娘娘来的真正用意呢?”
聂无双的笑容猛地凝滞。
杨直不欲再说什么,默默躬身施礼,转身退去。
“等等!”聂无双忽地叫住他。沉默许久,才慢慢问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本来就打算好让本宫避开风头,所以才让本宫来这华清宫?”
杨直眸中有什么掠过,但是很快他便低了头:“奴婢不敢揣测圣意,也许皇上只是单纯地想让皇后娘娘舒适过冬。也许皇上的安排另有深意。总之……一切都只能看娘娘心中怎么想。”
聂无双心中好不容易这几日平息的烦乱又一下子涌上心头。她灰心丧气地摆了摆手:“罢了,本宫明白你的意思。”
杨直躬身离开。聂无双叹了一口气,半掩了面。裂了就是裂了,现在他无论做什么,她都无法安然相信他为她好。
她默默走向华清池,一池的泉水皆是一股小小的泉水汩汩从泉眼中冒了出来,池很大,足够容纳五六人,应朝的能工巧匠以打磨得光滑的汉白玉石为池底,还镶嵌了各色颜色纷呈的山石,十分美丽。
聂无双看着温泉池水边的白雾渺渺,叹了一口气。
身后脚步声轻响,有人撩开珠帘走了进来。聂无双以为是夏兰,淡淡吩咐道:“给本宫准备衣服,本宫要下去泡一会。”
身后的人拿来她的长衣,聂无双对着池水解开衣裳。忽地,她转过头,这才发现在身后的竟是两日没见的萧凤溟。
他的目光落在聂无双解了一颗扣子的领子上,微微一笑:“无双,朕正等着你什时候才发现是朕来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笑着摇头,温润的眼中俱是捉狭。聂无双想笑,但是想起方才杨直的话,心中不由黯然。
萧索道:“臣妾还未恭迎圣驾,臣妾罪该万死!”
萧凤溟只不过是想与她玩笑一番,没想到她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说……
他轻摇头,上前,双手环住聂无双:“是不是又听了什么不好的话?”
聂无双心中酸涩:“不是,臣妾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他沉静的眼中带着认真。
“害怕皇上与臣妾将越来越远,害怕总有一天,你不信我,我亦是不信了你……”聂无双幽幽地说道。
萧凤溟漆黑的眼瞳中猛地一缩,看着她:”无双,你还是不信朕吗?”
他的眼眸中带着严肃,肃然的神色令她心头发寒。
她怎么忘记了吴嬷嬷教过的,在皇帝面前永远不能怀疑他的所有决定,所有话。更不能把自己惶恐展示在他的面前。
她错了,她怎么会错地这么离谱?
聂无双惊起一身冷汗,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连忙一笑:“没,是臣妾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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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各位亲们请假一下,冰这两天在苏杭一带带着我妈妈旅游。所以更新不稳定,大概要等到25号回了家才能恢复更新。
今天带着我妈跟着旅行团玩了一天,好累,又好困好困。
冰现在都是撑着眼睛才勉强写了一章。抱歉,我是存稿无能姐。不然我也希望存稿再出门。
求各种原谅!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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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华池诉情(二)
萧凤溟看着她眼中神色变幻不定,轻叹了一口气:“无双,要知道朕是皇帝。在皇帝身边有许多许多的话,真的假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他们统统都想要从朕的手中获得。这样的话都带着这样那样的目的。你不能都信,也不能不全信。”累
“所以,无双,你得学会分辨。即使身边的人说的也一定是真的。”
聂无双见他并不是真的生气,心中松了一口气,慢慢依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