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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妖后无双第93部分阅读
    铜鼎香烟袅袅,令她也渐渐看不分明他面上的神色。一路行到此,她曾依仗他,也曾利用他,更曾与他生死同赴战场,解救唯一的胞兄,也曾一同历尽风波……他总是站在她的身后,隐了他的存在,可当她一回头,总能看见他默默就在那里,从不离去。

    他已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多到她无以为报。

    她心中轻叹一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长袖下他的手微微一抖,但是很快便一如既往地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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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天色晴好,随本宫出去走走散散,许久都未曾与杨公公一起畅谈。”她侧了头,对他微微一笑。

    “是。”杨直抬头一笑,扶了她慢慢殿外走去。殿外的天光照来,打在两人身上,她身影窈窕,身上的凤服金光耀眼,而她的身旁一个淡淡的身影不离左右,似天生就应该隐在她的影下。

    武德二年的末岁似注定要发生很多事,冬雪一阵阵下,秦地遭了雪灾,虽赈济粮食发了下去,但是加上各地复秦的势力有心煽动,便成了民变,萧凤青力主镇压,不经萧凤溟同意便下了命令,令局势一发便隐隐有不可收拾的状况。萧凤溟在御书房中斥责了他半个时辰。

    萧凤青从御书房中出来之时,面上却神色依旧,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彼时聂无双正端了一盅点心,正要步上玉阶,她察觉到阶上有一双犀利的眼眸注视着自己,不由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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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四章 京中风波(二)

    玉阶之上,他一身重紫朝服,玉带缠身,身上披着一件深灰重裘,一张魔魅似地脸衬着身上浓重的颜色,越发白如雪。明晰的五官似描摹而出。

    聂无双脚步微微一顿,慢慢步上玉阶。他就含笑站在玉阶上等着。聂无双看着他,微微一笑:“睿王殿下最近可安好?”累

    萧凤青打量她上下,转身把nei侍捧着的手炉递给她:“皇后娘娘小心着凉。”

    聂无双并不接过,她看了一眼密闭的御书房殿门,低声一叹:“皇上仁善,睿王殿下应顺应皇上心意才是。听说殿下的兵马在秦地镇压,血流遍野,一场民变又变成一场惨变。”

    萧凤青漂亮的长眉微微一挑:“什么叫做本王的兵马?这可是皇上的兵马。皇后娘娘莫不是糊涂了?”

    两字之差,天差地别。

    他的口气轻慢中带着一丝不悦,聂无双却并不懊恼,抬起头来,无心一笑:“殿下说得是,是本宫说错了话。”

    萧凤青看着她,低头看着她手中捧着密封得严严实实的炖汤。忽地一笑:“皇后对皇上果然很用心。”

    他说罢,转身离去。身上重裘拂过玉阶上的白雪,扬起白雾。宫人匆匆跟上前,玉阶下有几个朝臣迎上,躬身跟在他身后似在禀报什么,他却不予理会,只是拂袖往前走。

    疾走了几步,他忽地顿住脚步,猛地回头,却见高高的玉阶之上,聂无双远远凝望他。她的面目因相隔太远而看不清,令人有一种不真切之感。闷

    他终是转了头,疾步离开。

    聂无双低头看着手中的炖汤,心中一叹:“去禀报皇上,就说本宫来了。”

    ……

    那边秦地之事还未平息,应京中就发生了一件大事。那日早朝,萧凤溟升龙庭,正要接受百官朝拜,忽地有个朝臣,失魂落魄,跪下大呼:“皇上要为微臣做主啊!”

    他额上血迹斑斓,身上朝服扣得歪歪斜,像是匆忙间披上的。萧凤溟一看,他是御史台的周御史,平日算是直言敢谏之人,为官亦是清廉。

    萧凤溟见他眼中癫狂,悲愤欲绝,不由大惊:“周御史可有什么事,赶紧奏报上来!”

    周御史伏地跪下,字字泣血,原来昨夜他唯一的独子带着儿媳在街上观夜市,与一队人起了冲突,那人抢了他的儿媳,又命人痛殴了他独子,结果等家丁抬回来的时候,他的儿子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而他的儿媳不堪名节受损,撞墙而死。

    一夜之间,天将大祸,好好一家子顿时子亡人散。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发生这等事,周御史说完,嚎哭不已,哭得呕血不止,眼见得也要背过气去。满龙庭中君臣皆惊。

    萧凤溟怒而拍上龙案:“京兆伊在何处?!”

    不一会,京兆伊颤颤巍巍地滚了进来:“启禀皇上……昨夜周大人家之事,微臣……微车查到了……那行凶之人是……”

    他“是”了半天都说不出所以然。玉冕之后,萧凤溟深眸冷冽:“到底是谁?”

    “是……是齐国的使臣,林大人……”京兆伊终于说出口。

    顿时满朝堂中顿时群情激奋。相国跪下激愤道:“皇上,齐国枉称诗书礼仪之国,没想到做下这等禽|兽不如的事,皇上切莫因为两国邦交,放过恶徒!”

    此议一开,群臣纷纷附议,萧凤溟看着群臣嗡嗡愤而议论,头越发痛了。龙袍袖中,掌捏成拳。齐国,齐国……秦地还未平息民变,现在又生出这等事端来。齐国本就不满当初秦地的分割,如今这一事恐怕处置起来会十分棘手。

    底下,周御史清醒过来,见龙座上萧凤溟一声不吭,悲痛欲绝地大呼一声:“臣以死谏圣上,齐国必为我大应心腹大患,不除不以告慰先帝圣灵!”

    他说罢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扶着他的朝臣,一头撞在了龙柱上。顿时血色溅开,他缓缓依着龙柱软下,血污满面的脸上,双目圆瞪,竟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群臣的议论陡然安静下来,都心有余悸地看着面前的惨象。

    萧凤溟怔了许久,终于一步步步下御座,走到他跟前,手覆上周御史的眼上,低声道:“周爱卿放心去吧,朕一定为你报仇雪恨。”

    他的手拿开,周御史圆睁的双目终于慢慢闭上,溘然长逝……

    ……

    萧凤溟亲自下旨捉拿恶徒,顿时齐国驿馆中布满了重兵,京兆伊领人亲自捉了齐国使臣林大人。林大人本名林知秋,铁链加身之时,他正夜饮酒醉未醒,被捉之时依然迷糊。

    驿馆外围了京中义愤的百姓,他们听说周御史死谏在龙庭之上,更是气愤,纷纷朝着驿馆中投基蛋石块,大呼“齐人欺人太甚!要严惩首恶!”

    京兆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命士兵把百姓隔离驿馆三丈。

    此事事关两国邦交,御书房中,萧凤溟提起笔来,手下的国书却是字字千斤,难以落笔。

    他剑眉深锁,如今此事因周御史死谏而变得无法安抚,也无法私了。这齐国使臣林知秋他也是知道的,好色贪杯,但是纵容手下打人抢妻看起来却似还不够这胆量……

    他眉宇深锁,想来想去,不由掷了手中的狼毫笔,在殿中走来走去,苦思不已。

    正在这时,林公公匆匆进殿中来,禀报道:“皇上,顾清鸿在宫外求见皇上,说是今日一定要见到皇上,不然他长跪不起。”

    萧凤溟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让他觐见吧。唉……”

    不一会,御书房的们打开,一道清冷瘦削的身影夹着一身风雪走了进来。萧凤溟定睛看去,不由微微一惊,顾清鸿面上煞白,清冷如月的面容上带着外面的霜雪,身姿似冬雪中的修竹,刚刚经历了凄风苦雪,却依然能挺立。

    萧凤溟见他这般憔悴,上前一步扶起他来:“听说最近顾大人生病了,如今怎么样了?”

    顾清鸿才刚要开口说自己无妨,心口的浊气涌上,不由剧烈咳嗽起来。腰腹间的伤口似也隐隐疼痛起来。他心中苦笑,忍着身上的不适,再一次跪下:“此事事关重大,请皇帝陛下一定要慎重!”

    萧凤溟看着他瘦削的身影,眼中掠过不忍:“顾大人也觉得此事有蹊跷么?”

    顾清鸿犹豫了一会,跪地不起:“林知秋此人虽品行不端,但是纵容行凶,抢人凄子,这……这实在是难以置信。”

    他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顾大人不信么?不过也有人休了患难妻子,亲手监斩岳丈,妻舅。这等事本王不亲见也是不信的。”

    顾清鸿浑身一震,不由看向身后之人。萧凤青眉眼间皆是挑衅,走上前来,跪下道:“皇上,此事不彻查不足以平民愤,齐国傲慢尊大,在应京中鱼肉百姓,夜夜笙歌不歇,根本是乐不思蜀。做出这等事自然是意料之中的!”

    萧凤溟看了一眼顾清鸿,淡淡道:“既然如此,此事由五弟负责彻查,不可放一个恶徒!”

    “是!臣弟遵旨!”萧凤青肃然道。

    顾清鸿抬头,萧凤溟已转过头:“都退下吧。朕要写一封国书给齐国皇帝,到时候就托顾大人带回去吧。”

    “皇上……”顾清鸿不由失声道。

    “皇上……”萧凤青亦是唤道。

    “皇上,顾清鸿不可放走!”萧凤青抢先一步,冷声道:“皇上难道忘了顾清鸿可是齐国曾经第一相!”

    “你……”顾清鸿陡然明白过来。他怒而站起身来:“萧凤青,你不要欺人太甚!”

    萧凤溟沉吟一会,顿时明白了萧凤青话中之意。他吩咐几句,林公公不一会拿了一个漆盘。上面放着支支长箭。

    “传朕的旨意,顾清鸿与上林苑行刺朕谋逆之事有关,即日起,另择住所,无朕的旨意不可轻易放出。”萧凤溟淡淡道,一锤定音。

    顾清鸿还想说什么,远远的宫中钟声响起,已是日暮时分,宫中要落钥了。萧凤溟淡淡道:“要不,就委屈顾大人今夜就在宫中‘紫薇阁’中安歇。朕还有事要询问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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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五章 京中风波(三)

    夜幕落下,寒冷的空气中隐约有不一样紧张。

    聂无双站在承华宫的重重阁楼上,看着眼前被夜幕笼罩的宫阙。有宫人在宫殿廊下升起宫灯,红彤彤的,点缀着这个偌大的宫殿。整个宫殿中的形状就隐约显露在广袤的天际下。累

    她出神看着,久久沉默。

    杨直上前,低声说了几句。聂无双美眸中猛地一缩。她回头看着他,声音不自觉拔高:“皇上软禁了顾清鸿?还留他在宫中?”

    “是。”杨直低头:“不瞒皇后娘娘,这事情还是睿王殿下的提醒,皇上才这么做的……”

    聂无双沉默下来。以顾清鸿的才华的确是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放回齐国。萧凤青做的并没有错,萧凤溟也一定想到了借口软禁他在皇宫中。

    唉……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政事向来是男人的游戏,把玩在掌心中,玩的却是天下众生。看来萧凤青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应国不得不与齐国再次开战。只怕这一次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心中没有如卸重负的轻松,却莫名多了几分沉重。

    她淡淡垂下眼眸:“摆驾,本宫要去见皇上。”

    “皇后娘娘?”杨直眼中俱是疑问。

    聂无双清清淡淡地笑了笑:“放心吧,本宫不会坏了殿下的好事。”她说罢下了阁楼。杨直连忙跟上。

    在“永德殿”的主殿中,聂无双看到了萧凤溟,还有——顾清鸿。他就坐在萧凤溟的下首,瘦削的剪影,白如青瓷的肤色。现在的他看起来犹如大病初愈。闷

    聂无双在殿门处微微一顿,美眸中不由紧缩,她匆匆前来竟不知萧凤溟正与顾清鸿见面。

    但是此时转身离开已经是晚了。萧凤溟看见她来,微微一笑,聂无双不得不上前,拜下道:“臣妾参见皇上。”

    她站起身来,顾清鸿起身,躬身作揖:“那草民告退。”

    他说罢慢慢退了下去,经过聂无双的身边,聂无双忽地冷冷道:“顾大人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本宫说过,一切才刚刚开始。”

    顾清鸿顿住脚步,回过头盯着聂无双寒光闪烁的眼睛,恨与怨的言语此时都已是苍白无力。在她对他下了杀心之后,两人之间早已无话可说。又或许可以说,在他决意恩断情绝的时候,两人早就没有必要多说什么。

    他回头淡淡道:“那清鸿拭目以待。”

    他说罢转身离开。这一切都被萧凤溟尽收眼底。他上前握了她的手:“他已经这般,你不需要激他了。”

    聂无双红唇边勾起一抹苦笑,是的,他已经这般了,从风光无限的相国一直到了现在的被萧凤溟软禁的阶下囚,甚至连她恨他,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皇上恕罪,臣妾不过是逞口舌之快。以后不会了。”聂无双福了福身,黯然道。

    萧凤溟握了她的手,眼中俱是怜惜:“罢了,朕明白你,你已经很尽力容忍了。”

    他说着握了她的手,慢慢走到案几前,聂无双坐在他身旁,桌上仅有两盏残茶。他点了一点茶水,慢慢在案几上勾勒出一幅大略的地图。而这地图最明显的就是中间有一条宽阔的江水——淙江!

    “无双,若是开战,这淙江便不是齐应两国的分界线,而是从此以后,齐应两地,从此往来通商,再无阻碍。”萧凤溟淡淡地说道。

    聂无双沉默看了许久,轻声问道:“那皇上既然知道一统天下的好处,为何攻占秦国之后迟迟不愿攻打齐国?”

    萧凤溟侧了头,认真地看着她:“朕以为你应该知道朕不攻打齐国的原因。”

    聂无双被他犀利的眼眸几乎要看入心底,她低了头:“臣妾不知。”

    “是百姓。”萧凤溟叹息一声:“齐国不同于秦国,齐地是自古以来的富饶之地,那边一个州县的百姓顶得上十座秦地的城池人数。若朕要开战便是真正的生灵涂炭。”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朕总说一统天下,但是真正做起来才发现要承担的代价是这么大。”

    聂无双陡然无言。是的,她看见过饿浮遍地的惨象,那是顾清鸿为了抵抗秦军犯境而下令的坚壁清野。那是她与杨直两人一路南下时看到的真正的人间炼狱!那不是别人的土地,那是她自小生活的土地,是她即使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的故国。

    这一切她都明白,可是,可是……心底黑暗的血汩汩而出,犹如

    “那皇上现在怎么想的呢?”聂无双抬起头来,问道。一旁的宫灯照着她尖而睛致的下颌,划出优美的弧度,但是也不知她此时心中的紧绷。

    这是她今日来的目的,也是她的希冀。萧凤青已经为她把一切铺平,只最后只等着萧凤溟的决断。此事可大可小,全凭萧凤溟的一念之间。

    捉了齐国使臣林知秋,软禁顾清鸿,若是不战,这些都可以圆转过来。就看着他要怎么处理这一切。

    是战?是和?还是不战不和?……

    萧凤溟俊颜上带着深深的犹豫,许久不发一言。

    聂无双看着他,眼中的热度渐渐冷却。她默默施了一礼,转身离开。眼前殿中四面墙壁装饰奢华,满眼的金光谣言,但心底却涌起一股自己也说不出的巨大失望。

    他的想法从来不是她能够左右,往日是如此,今日亦是如此。

    “无双……”他在她身后出声。空荡荡的殿堂中他的声音显得那么单薄。

    聂无双不回头,她看着殿外虚空的黑暗,慢慢地道:“臣妾明白,皇上心中自有天下百姓。此事需慎重。”

    她说完,慢慢地走出,消失在他的眼前。

    ……

    长夜,除了无尽的长夜还是长夜。聂无双躺在床上,看着月色照在帐上,朦朦胧胧,勾勒出帐中的情形。往事浮光掠影而过,想要不想,但是却生生挤入了脑海中。被窝中因炕下有了炭火盆而暖如春,但是她的心中却是寒如屋外的冰雪。

    看萧凤溟的样子,他根本不想妄动干戈。

    她能明白他的意思,两国交战不是儿戏,但是,但是……心中的不甘,戾气在暗夜中滋生,再滋生,根本无法控制……

    她怎么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复仇唾手可及,最后却功亏一篑?!

    她猛地坐起身来,唤道:“为本宫掌灯!”

    殿外候着的宫女们连忙进来,为她掌灯。夏兰满脸倦意,眯着眼睛问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聂无双披衣起身,灯下她的容色似冰雪:“为本宫磨墨!本宫要写字!”

    夏兰还要再劝,猛地看见聂无双冰冷的神色,连忙噤声。不一会,聂无双写好了一封信,唤来杨直,递给他:“此信你好生看完以后就交给那人手中。”

    “是!”杨直躬身。

    聂无双看着沉沉的夜,清冷的面上终于露出嗜血的冷厉。

    ……

    朝中对周御史家惨案的议论还未平息,应京中已经流言四起,议论纷纷。人人口中议论着周御史家的不幸,把这一切的源头怪罪在齐人身上,虽然林知秋已经押入天牢,但是应京百姓中依然翘首盼望能尽快严惩凶徒。

    三部会审,更何况此事还牵扯到了齐国,审起来就格外复杂,慎重。转眼过了三日,应京中又有新的流言起来,说道是皇上不忍破坏两国邦交,所以迟迟不能定罪。

    这一大逆不道的谣言兴起,令京兆伊生生惊出一身冷汗,非议皇帝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他连夜拍了捕快狠狠治罪了几个传得凶的,这才勉强压了下去。他不敢隐瞒,第二日就奏报萧凤溟。

    萧凤溟一反常态,并无意料中的震怒。只是不冷不但地说了几句便了事。

    朝臣们窥探皇帝的态度,暗自揣测这一次事是否就这样不了了之的时候。后宫中忽地传出一件大事。

    被幽禁在冷宫中的德妃自尽身亡!

    就死在冷凄凄的冷宫之中,死在寒冷一个无人知晓的寒冷夜里。

    聂无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用早膳,她顿了顿,手中的燕窝粥立时变了味道。她慢慢放下手中的金汤匙,淡淡道:“本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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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六章德妃之死

    她说罢挥了挥手:“把早膳撤下去吧。召敬妃来,本宫要与她商议如何办理德妃的后事。”

    宫人连忙传话的传话,收拾的收拾。不一会,敬妃匆匆而来,面上皆是惊疑不定。她上前拜见聂无双,声音发紧:“怎么好好的会死了呢?唉……皇上知道以后一定会十分震怒的。”累

    聂无双扶了扶鬓边的发,对了铜镜淡淡道:“已经派人去通知皇上了,本宫估摸着这时皇上还在上朝。”

    她转过身,看着敬妃一身素服,微微皱了秀眉:“敬妃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她不过是一介废妃,你给她戴孝又为的是什么?”

    敬妃低头苦笑:“毕竟死者为大,臣妾……臣妾也是怕招了她身上的怨气。”

    聂无双向来是知道她心善的,抿了红唇,沉默一会:“走吧,去永巷瞧瞧。”

    早有宫人在殿外备了凤撵,聂无双乘了凤撵与敬妃一路向永巷而去。敬妃坐在她的身边,见她面上秀眉不展,神色冷凝,一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德妃齐嫣死的这时机是在是蹊跷万分。等于给滚沸的油锅中下又加了一把柴。

    若是她的死不是自尽的呢……敬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细想。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永巷终于到了。永巷前早就围了一圈的宫正司的nei侍们,他们一见聂无双前来,纷纷跪下请安。闷

    “德妃在哪里?带本宫去看看。”聂无双问道。

    一旁的nei侍们纷纷面面相觑,有大胆的nei侍上前,为难地道:“启禀皇后娘娘,宫正司的仵作正在验尸,皇后娘娘,这个……恐怕会污了娘娘的眼睛。”

    聂无双一笑置之:“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本宫还怕一个死人不成?”

    她说完分开众人,走了进去。敬妃见她进去,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破败的屋子,躺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女人,她双目圆睁,但是眸色已经黯然无神采,脖子一圈青紫,有仵作正在为她盖上白布。

    她那么瘦,单薄的身子躺在床上似一张纸,身上的衣衫已经破败,落出已黑色的棉絮。再也看不出半分往日的国色天香,也看不出当年远嫁而来公主的一丝尊贵痕迹。

    原来困苦可以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折磨成这样……

    原来命运只给人开了头,却总是以令人意料不到的结局收尾……

    聂无双慢慢走上前,问低眉的仵作:“德妃是自尽的?”

    “回娘娘,是的!”仵作面无表情回答。

    聂无双正要说什么,敬妃已捂着嘴奔出去剧烈呕吐起来。聂无双看了她一眼,木然吩咐道:“那写好给皇上的条陈,就给德妃好好收拾一番吧。”

    她细细交代完,这才走出永巷。

    身后是这个皇宫中最冷僻的一角——永巷。她慢慢走出,所过之处宫人战战兢兢,尊贵的五凤常服下摆扫过路上破败的叶子,逶迤得令人心底生寒。身后有谁在更远的院落中被惊起,鬼叫一般,在清晨冷冽的空气中传得很远。随后便是看守的嬷嬷前去呵斥教训。

    “你满意了吗?”不远处传来冰冷的,含着愤怒的质问。聂无双抬起头,看着顾清鸿慢慢朝着她走来。

    清朗如月的面容上因怒意而带了两抹病态的红晕。

    “你满意了?她死了,她死了!”顾清鸿怒视着她。聂无双身边所有的宫人连忙上前喝止:“大胆!敢对皇后娘娘不敬!”顾清鸿不看他们,只一步步向她走去。眼中的愤怒几乎要点燃这个清冷不祥的早晨。

    聂无双举起手示意宫人,淡淡道:“退下吧!”

    宫人不敢不从,只能退下。

    聂无双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顾清鸿,微微一笑:“顾大人你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明白。”

    “她死了!齐嫣死了!”顾清鸿眼中皆是悲愤莫名。连日的忧心此时已达到了顶点,喷薄欲出。

    “本宫知道,她死了,德妃死了。”聂无双面上并无多一分表情,重复着这个事实:“那又怎么样?”

    她侧了头,又轻声重复问道:“那又怎么样?”她的眼底甚至有一抹笑意,仿佛在问一场寻常的事。

    “又怎么样?”顾清鸿微微一怔,随后仰天哈哈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悲愤:“聂无双,我没想到你心机狠毒至此,她已经被贬入永巷,你还不放过她!她的死,难道不是你亲自授意?”

    聂无双脸上的笑意不改,只是眼眸中的笑意冰冷下来。身后不远处的宫女nei侍已纷纷窃窃私语,这个消息太过惊人,可是谁能担保,顾清鸿说的不是真的?

    聂无双看着面前的顾清鸿,美眸中寒光点点:“顾大人今日就是想对本宫说这些吗?”

    “聂无双,你满意了吗?现在的你已双手染满了血腥。你为了报仇简直已经不折手段!”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聂无双一笑,伸出手,纤纤如玉的手指上套着做工睛美的黄金护甲。尖细而美艳无比。她看着,慢慢握紧手掌,抬眸看着顾清鸿:“染满血腥的,何止本宫一人?里面躺着的齐国公主,那可是你当初亲自送来的。害死她的人你也有一份。何必指责本宫呢?本宫很是委屈。”

    她美眸带着似笑非笑,看着顾清鸿陡然变色的脸色:“顾大人还是囚禁之身,若是想要看她一眼,就去吧。本宫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的。”

    她说罢长袖一动,示意永巷的入口,笑得冰冷:“好好看看,她生命中最后的绝望,与你给她带来的恶果。”

    她的声音这般轻柔,却令他心底勾起恶寒。她说罢,慢慢从他身边走去。

    “聂无双,你为了报复我,你把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顾清鸿脸色煞白,最后一句话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

    聂无双脚步微微一顿,她转过身,正要说什么。宫正司已经把德妃齐嫣抬了出来。盖着白布的齐嫣看去只有一个瘦得脱了形迹的影子。

    她走上前,当着顾清鸿的面揭开白布,看着她至死不瞑目的眼眸,伸手覆上:“安心去吧,你曾求过本宫要回齐国,本宫当日无法答应你,今日就答应你,送你回家,回齐国,下辈子,不要生在皇家中,也不要爱上如顾清鸿这样的男人……”

    她说罢,放开手,齐嫣的圆睁的双目已慢慢合上。聂无双看着一旁脸色铁青的顾清鸿,终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

    德妃齐嫣已死,即使她生前是如何不得圣宠,如何触犯圣颜,但是她毕竟是齐国的公主,她的死,是注定要写入应国史书中。也是注定要萧凤溟亲自写下哀悼国书派人送给齐国皇帝。

    两封国书,一封是林知秋行凶杀人夺他人凄的恶行,一封是德妃齐嫣身亡的消息。无人知道那年迈的齐国皇帝看了会如何。但是这样的凑巧的事却是令人无法不浮想联翩。

    当夜,聂无双梳妆整理,正要安然入睡,忽地萧凤溟脸色沉沉走了进来。“啪”地一声,他把手中的一张折子甩在桌上,眉眼间已隐隐有了厉色:“德妃齐嫣是怎么死的?”

    聂无双拢了拢头发,看了那折子表面一眼,知道这是仵作的奏报,于是慢慢上前恭谨道:“臣妾亲自查看过了,是自缢身亡。”

    萧凤溟一顿,满腹的话顿时说不出来,聂无双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瞳中看到他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两人顿时安静下来。

    “无双,你告诉朕,这事是不是你做的?”萧凤溟一字一顿地开口问道,面上神色波澜不惊,但是眼底的失望令她不忍目睹:“朕想来想去,整个宫中除了你无人会去做这事!”

    聂无双抬起头来,神色异常平静:“皇上明鉴,臣妾也不会做这件事的。”

    萧凤溟闻言,微微后退一步。深眸中有失望掠过。

    “真的不是你?”他又问了一句,声音淡然无波,但是谁也听不出他潜藏的失望与愤怒。

    “真的不是臣妾。”聂无双慢慢道,她抬起头来,坦然面对着萧凤溟,说出的话轻柔得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臣妾与德妃虽有不和,但是杀了她,对臣妾并无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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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七章禁足

    萧凤溟深眸中微微一缩,他看着她:“无双,你应该明白她死了,对齐应两国是怎么样一场风波!”

    聂无双红唇一抿,美眸幽幽地看着萧凤溟:“军政大事,臣妾不懂。臣妾只知道德妃齐嫣不堪永巷劳作,自缢身亡!”累

    “你——”萧凤溟俊颜铁青。她坐在灯下,绝美倾城,端方如仪,红唇开和说的却尽是谎话连篇,可她竟也能说得这么安稳坦然。

    他早就知道他不该来质问她,因为只要她不想说,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无双,你太令朕失望!”萧凤溟转身,声音转冷:“从今日起,皇后禁足在承华殿中,三日后等朕的旨意!”

    聂无双看着他说完冷然转身离开,不由低头轻叹,三日,三日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难熬。只是这三日对于他却是万千艰难,他要怎么面对这样一个难题……

    殿外有宫人惶恐送别皇上的声音,杨直与德顺匆匆进来,却见聂无双面上带着笑意,那般的笑容似比殿中的宫灯更加明亮,只是看久了,心中竟隐隐酸楚。

    “皇后娘娘……这……”德顺不安地问道。他还未曾见过皇上这般对皇后震怒。从来不曾有过的震怒。

    杨直悄然立在一旁,并不吭声。

    德顺何等机灵,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缘由,登时也噤声不言。

    聂无双只是笑,笑到最后满心萧索寥落,她挥了挥手:“本宫要歇息了。各自跪安吧。这三日宫中上下你们看着点。”闷

    两人称是,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nei殿中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脚步声渐渐没了声息,只留她一人在偌大的殿中,孑然孤立,红烛摇曳,她立在铜镜前,神色木然地看着自己。面如雪,身窈窕修长,一举一动,无尽风情……

    这样的她,她也十分失望呢……

    她笑,眼中热泪滚滚,终于她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许久,一只略显冰冷的手搭在她的肩头。她转过身,泪眼模糊中,看见一抹挺秀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身后。

    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肩上的那只手渐渐捏紧,灯下魔魅的俊脸带出一抹她最熟悉的似笑非笑,似嘲又似怜。他手一挥,殿中烛火顿时熄灭。一切陷入黑暗中,暗香扑来,她已落入他的怀中。

    殿外月色流转,她伏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泪水滑落。有寒风从帷帐的缝隙中吹来,撩起两人的衣袖,心那么空,空得能感觉风呼呼从心口吹过……

    一点温热贴在她的耳边,低低地笑:“哭什么?你应该高兴,如你所愿,这下他不得不为齐国用兵了……”

    脸上有冰冷的手指停留,轻抚过她的眉、她的眼,落在她的唇间。他手指的杜若香气那么冷,冷得浸入她世界中,缠绕着她的灵魂,无法自拔……

    她抬起头来,渐渐收住眼中的泪,看着月下俊美得似魔非人他:“殿下,你是不是对无双也是很失望呢?”

    风吹过,所有的帷帐突然被撩起,他忽地低头,深深吻住了她的红唇……

    ……

    德妃死的时候悄无声息,葬的时候风光无限。犹如当年她千里送嫁到应国,红妆十里,迎嫁千人,那漫天花雨中国色天香的公主逶迤而来……

    所不同的是,今日送葬的人亦是一路白幡,纸钱漫天如雪。一方金丝楠木做的棺木缓缓被四匹白马拉过长街。——应齐国皇帝要求,德妃齐嫣送灵柩归国。

    萧凤溟特地赐封她死后为德敏顺皇贵妃。死后一切极尽哀荣。但是这依然无法平息齐国皇帝的愤怒。所有在应京的齐国使臣们随灵柩归国,两国邦交从此断绝。

    齐国皇帝老来失女,特下了圣旨,命举国哀悼他红颜命薄的爱女,不可宴饮,不可食肉,斋戒十日。淙江两边,铠甲铿锵,冬雪中刀剑林立,两国战事一触即发。而这一切只等着德妃灵柩归国……

    应国皇宫中空气中也弥漫着紧张。皇后聂氏被皇帝斥责禁足,似陡然一夜之间天地被倾覆。敬妃作为宫中资历最老的妃子,所有的重担压在她一人肩上。此时谨贵嫔亦也解了禁足,短短一两日,所有的风向都莫名地转向。

    只有承华宫中,依然一切如旧,只除了那殿外一圈林立的御林军。聂无双面上并无什么,晨起晚睡,只看书或者对着园中的几树寒梅,默默出神。

    “皇后娘娘……”夏兰见她这样,忧心忡忡地道:“娘娘若是伤心,就哭出来吧。皇上还未曾这般对待过娘娘,也不曾为了”

    她说着忍不住呜咽:“皇后娘娘……”

    聂无双看着她天真的泪颜,微微一笑,轻抚过她的脸颊,半真半假地道:“本宫不会哭,你替本宫哭吧。”

    夏兰看着她的笑,心中涌起酸楚:“皇后娘娘,你为什么不跟皇上说这事不是你做的呢?”

    “这事就是本宫做的。”聂无双回过头,清冷一笑:“从头到尾都是我做的。我不懂军国大事,但是这个后宫就是我的天下。德妃在永巷中生不如死,还不如让她最后死得荣光一点。”

    夏兰闻言不由打了个寒颤。她还要说什么,聂无双已经掐下一朵梅花,簪在她的鬓边。嫣然一笑:“擦干眼泪,在后宫中,眼泪是流给别人看的,不应该给自己的。”

    她说罢,慢慢走入殿中,身后长长的凤尾裙裾拖曳而过,扫过白白的积雪,留下长长的逶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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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八章 龙颜震怒

    三日过去,皇帝的赦免她禁足的圣旨却还未下来,承华宫中渐渐不安起来。可是看着杨直与德顺两位大nei总管依然宫中行走自如,也就不敢妄自非议。只是这天威难测,也不知圣上的怒气要到什么时候才算消了。

    聂无双并不真的担心,事已至此,什么惩处都于事无补。就算他禁足她一辈子,两国已成水火。累

    只不过,为什么这三日对她来说却是生生的煎熬,度日如年。她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低了眉,轻轻叹了一口气……

    ……

    御书房中,萧凤溟剑眉深锁,手中的奏章半天看不进一个字。三日了,三日中她可还好?可曾恨他怨他?……

    林公公端来茗茶,小心放在龙案上,低声道:“皇上可要歇歇?”

    萧凤溟摆了摆手,沉默许久才问道:“她,如何了?”

    林公公面上露出一丝欣喜,连忙回答:“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身子还可以,只是郁郁不欢,吃的也不多。”

    萧凤溟俊颜一紧,随后冷冷道:“朕问的又不是她!”

    林公公一怔,问道:“那皇上问的又是谁?奴婢惶恐。请皇上明示。”

    萧凤溟顿时语塞,半天才道:“朕问的是……德妃的灵枢到了哪里了。”

    林公公见他脸上有一抹可疑的尴尬掠过,心中嘀咕,但是却不敢不回答,于是道:“德妃的灵枢已经到了穗州,路上雪大路难行,恐怕要到齐国还早着呢。”闷

    萧凤溟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御书房的一面墙边,有宫人心领神会地揭开遮着的巨大帷幕,一副四国地图就露在他的跟前。

    他修长的手拂过那条淙江,下方,就是齐地万里,德妃的灵枢过了淙江之后恐怕就要备战了……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皇图霸业,只要攻下齐国就能一了先帝的夙愿,就能开创盛世基业,可是为什么心头依然那么沉重,重得无法疏解眉心……

    一声长叹,他手落下,淡淡吩咐:“摆驾承华宫,朕去看看皇后。”

    ……

    承华宫中,宫人行走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皇后的安歇。静,除了安静还是静。

    聂无双昏沉沉地睡着,这几日竟有不知日夜之感。忽的,温暖馨香的nei殿中扑来一股冷风,她从床上迷蒙地睁开眼,殿中的帷帐被宫人撩开,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聂无双以为自己在梦中,可手伸出,就落入他的温暖的掌心中。

    聂无双清醒过来,慵懒一笑:“皇上来了?”

    萧凤溟坐在她身边,一下一下轻抚她的长发:“这几日你可好?”

    聂无双并不起身,淡淡道:“臣妾很好。皇上呢?气可消了么?”

    萧凤溟并不回答,看着她,深眸中神色晦暗不明:“起身吧。朕不怪你了。”

    聂无双的指尖渐渐冰冷,她伏在床上,清冷笑道:“皇上是不怪了,但是心中一定还在怨恨臣妾。”

    萧凤溟回过头,神色波澜不惊:“朕没有怨恨你。只是你做的太过,令朕失望……朕以为你和许皇后是不一样的。”

    聂无双咯咯笑了起来:“皇上这话连自己都不信,又何必说出口让臣妾笑话呢?”

    她从床上起身,看着萧凤溟,冷冷地道:“皇上走吧。臣妾还是需要在宫中好生反省一下。”

    “你!——”萧凤溟看着她的脸,顿时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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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双,你非要如此吗?”他沉着脸问道。

    聂无双别过头:“不是臣妾非要如此,而是皇上看不明白臣妾。”

    “对于看不明白的心意,臣妾就算这一次皇上不责怪,但是以后又怎么能安心度日呢?”

    她低头凄然一笑:“也许皇上从未明白过臣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