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之中只有她如此漫不经心,可偏偏无人敢非议她。皓白如雪的手腕握着象牙扇柄,看上去赏心悦目,更是生不了任何恶感。
她绝美的面上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美眸微微一扫,底下的秀女们一个个都垂首恭立着,大气也不敢出。宽敞的“仪德殿”中因众多的秀女而显得拥挤几分。
敬妃坐在皇后左下首,眼观鼻,鼻观心,不知在想什么。淑妃却饶有兴致地打量一个个秀女们的面容,神色似妒又似惋惜。只有皇后身着明黄朝服,头戴凤冠坐在御座右侧,面色肃然。而那左侧空荡荡的地方,是等待着九五至尊的帝王的位置。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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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升起,聂无双估摸着要皇上要下朝了,收起扇子。正在这时,终于nei侍长长的唱和声传来:“皇上驾到——”
像是风吹过草地一般,殿中的众秀女纷纷敛容低头。皇后面上露出笑容,步履端庄地步下御阶,三妃跟在她身后迎驾而去。在朝日初升的金光中,一抹明黄身影慢慢而来。
皇后恭谨跪下,身后所有的人纷纷跪下。众秀女只看见皇帝隐约的面容隐在了玉冕之下,看不清楚,可是他是皇帝,龙袍上的盘龙绣图彰显了他帝王的身份,勾勒出他风雅挺秀的身材,只一眼,过人的风姿不知不觉在无形中掠去了多少芳心。
殿中静得针落可闻,众秀女只闻到一股幽幽的龙涎香飘入鼻间,沁人心脾。眼前的红毯上,明黄的袍角似水波荡漾,徐徐而来。有大胆的秀女偷偷抬起头看,只见玉冕明珠帘之后,他的面目清俊雅致,五官明晰如上好悠远的山水画。他的双眸纯黑如琉璃,带着温柔的笑意,似三月春风,令人不知不觉中陷落。
聂无双在皇后身后,含笑看着萧凤溟走来。皇后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秀女们不敢怠慢,纷纷跟着三呼万岁。
萧凤溟亲手扶起皇后,含笑道:“梓潼辛苦了。”这一搀扶间的亲密无间令秀女们都忍不住嫉妒。
皇后面上微微一红:“臣妾应该的。”
萧凤溟一笑,携着她的手走上御座。这时秀女们才起身。
皇后笑道:“臣妾已与敬淑贤三妃甄选了最终的秀女,还要皇上最后定夺才是。”
萧凤溟扫了底下一眼,众秀女们只觉得面上被一道温柔的目光扫过,不由羞红了脸低头,只有一人依然毫不胆怯地抬头回视。
萧凤溟的目光在那秀女面上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转开,这才笑道:“梓潼定也是可以的。”
皇后谦虚道:“这是皇上的分nei事,臣妾不敢越了规矩。再说,皇上可不得这般偷懒。臣妾可是与三位妹妹忙了好几天了。”
萧凤溟一笑,目光不由转向右首边的聂无双。聂无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啊,皇上可不要辜负臣妾们一番心意,底下站着的可是倾国倾城的佳人。皇上看着喜欢就赐封吧。”
玉冕之后看不清他面上的真正表情,聂无双只觉得他眼中笑意更加深了,不知怎么的,自己的话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可被他这般一看,竟隐隐心虚起来。
萧凤溟回头看着皇后与淑妃殷切的目光,淡淡一笑:“林公公,念!”
御座伺立一旁的林公公站出来拿出早就拟好的圣旨念了起来。圣旨中早就拟好了中选秀女的位份,位份最高的开始念起,婕妤一人,美人三人,才人八人,其余的贵人,宝林,御女,采女等等各是不一而足。
萧凤溟这样做并不令人意外,毕竟由皇上亲自赐封秀女的位份是后宫的常例,但是令聂无双意外的是,那秀女中最心高气傲,也是这一次秀女中家世与佼佼者的高玉姬并不是秀女中位份最高的那一人。反而是一位名不经传,龙渊阁林学士之女林婉瑶一枝独秀,不但被赐封为婕妤,更是赐封号“梅”,而高玉姬则被赐封为不太起眼的贵人。连才人都不算。
这一结果令早就对高玉姬心怀嫉恨的秀女们大是意外,又心中忍不住暗自幸灾乐祸。
聂无双坐在御阶之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底下秀女们脸上的表情。
林婉瑶含羞低头,接过萧凤溟手中的玉如意,深深拜下。而高玉姬则是眼中含了泪花,看着一步之遥的萧凤溟,他的深眸中笑意温柔,却不是为她而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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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出奇制胜
聂无双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讥讽:果然如她所料,萧凤溟根本不会轻易让高氏的女子再一次有机会入主后宫。高太后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不单单赔上了如花似玉的美人,更是让皇上对她的心机多了几分警惕。而且就算高玉姬不姓高,以萧凤溟的个性,他也不会喜欢这样高傲张扬的女子。反而是林婉瑶更容易令他觉得温婉可爱。累
萧凤溟赐封完,坐在御座之上,林公公又拿出一份准备好的圣旨,念起冗长的训诫。一直到日上三竿这一场选秀赐封这才结束。
皇后正要领着三妃与众秀女退下,萧凤溟忽地开口:“梓潼先回宫,双儿与朕一道去上林苑散散吧。”
皇后一怔,随即善解人意地笑了起来:“是,这几日皇上日理万机,还是去散散心才好。”
她说着识趣地退下。萧凤溟握着聂无双的手,玉冕之后他的面上带着一丝捉狭,轻声问道:“刚才你可是吃醋了?”
聂无双被他的手握在掌心中挣脱不得,左右一看,殿中一干人早就退得干干净净,不由脸一红,美眸流转,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臣妾不敢。”
“怎么会不敢?”萧凤溟拉了她的手坐在御座之上,空荡荡的殿堂只有他与她在,林公公站在御阶之下,面朝外,似并未听到帝妃的打趣声。
聂无双坐在御座上,身下似还带着皇后方才的温度,心中忽地涌起一股说不清也道不分明的感触,她幽幽一叹:“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闷
萧凤溟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珠玉相撞之声传来,他已褪下头上的沉重的十二梳玉冕,露出清俊的面容来。玉冕撤去,他面上竟隐约有惆怅,许久,他淡淡地道:“朕的母亲,从来没有被先帝赐封过。”
聂无双心头一颤,她看着他的眉眼,母亲于他总像是心中的一道跨不过的心结,也只有提起他那身份卑剑而懦弱的生母,她才能恍然发觉萧凤溟总是微笑面容下寂寥愧疚的心。
“皇上……”她不由握了他的手,萧凤溟回头一笑:“不知怎么的,朕一日日站得越高,成就越大,总是越是会想起母亲。”
“不提这个,走吧。外面春光甚好,你陪着朕走走散散吧。”他岔开话题,面上又恢复笑容。
他说着握着她的手向外走去。步出大殿,太阳已升了老高,聂无双撇开心中杂念,含笑依在他身边与他携手走出“仪德殿”。刚步出殿外,聂无双忽地眼角瞥到一道身影,她正要再看时,那身影却已不见。
萧凤溟握着她的手,慢慢一路向上林苑走去。“仪德殿”离上林苑并不近,但两人一路说,一路走,却也并不觉得路远。
上林苑到了,聂无双走得一身香汗淋漓,萧凤溟见她面颊嫣红,额上碎发被香汗打湿,不由停下脚步,微微一笑:“许久不曾去那亭子看看了,今日刚好有空,要不去那边喝一盏茶,下一局棋?”
聂无双忽地想起以前她刚入宫时两人幽会时的亭子,脸更红了。她正要说话,忽地身后有一侍卫怒喝:“是谁!鬼鬼祟祟跟着皇上!”
他的声音很大,跟在皇上身后的侍卫一听纷纷“刷”地一声抽出腰间金刀,顿时聂无双只觉得眼前刀光凌乱,晃得眼睛刺痛。萧凤溟下意识搂着她,看向声音来处,那出声的侍卫已经把跟踪之人从草丛之后揪出,重重抛到地上。
那人“哎呦”一声跌在地上,痛得眼中带泪。聂无双定睛看去,不由诧异。那跟踪胆大之人不就是刚刚被赐封贵人的高玉姬吗?她来做什么?
萧凤溟也认出了她,俊脸微微一沉:“把她带上来。”
他说着向上林苑那处亭子走去。
聂无双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高玉姬,似笑非笑地道:“果然有个性。”说着随着萧凤溟而去。
高玉姬狠狠地瞪着她倾城曼妙的背影,这才被侍卫拖着踉跄跟上。
到了亭中,萧凤溟坐下,高玉姬跪在地上,娇美的面上已是梨花带雨,无声淌着泪水。聂无双坐在一旁,熟视无睹,奉上宫人端上的香茗笑道:“皇上,臣妾需要回避一下么?看样子贵人似有话要对皇上说。”
高玉姬闻言抬头,眼中果然有委屈之色,欲言又止。
萧凤溟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必了。”聂无双抿唇一笑:“皇上虽是如此体恤臣妾,但是臣妾还是觉得外面春光烂漫,臣妾先去采几朵花再回来。”
萧凤溟见她离开之意坚决,想了想,笑道:“也罢,你替朕看看,今年那一池的青莲可否开了?”
聂无双一听,含笑回眸看了他一眼,这才翩翩离去。
亭中只剩下萧凤溟与高玉姬,萧凤溟抿了一口茶,这才抬眸看着地上跪着的高玉姬,淡淡问道:“你说吧,甘犯谋逆之罪跟踪朕,你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
聂无双慢悠悠地出了亭子,林公公扶着她的手,陪着小心笑道:“娘娘可千万不要放心里去,皇上是不会喜欢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贵人的。”
聂无双踩着小径铺着的鹅卵石,看着四周草木葳蕤,微微一笑:“这林公公自是不用担心,本宫并没有往心里去。”
林公公看了她一眼,干笑一声:“是啊,再说她才刚赐封就敢如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皇上更是不会喜欢她了。”
聂无双掐了一朵生在音凉处的茶花,含笑摇头:“可不一定呢。与其在宫中默默等着皇上宠幸,突然出格的举动也许能让皇上心中留有一份印象,不得不说,这个贵人十分胆大,而且算得准皇上不会轻易治罪于她,毕竟,她身份不同常人呢。”
林公公一听,轻轻嗤笑:“不是奴婢多嘴,这等微末伎俩,娘娘觉得皇上会轻易中了她的圈套了吗?连奴婢这等愚钝的人都看得出来了,她又有几分胜算?皇上不治她的罪,不过是看在她高氏的面子上。”
聂无双拿着茶花,在一旁含笑听着,等他说完,这才随意把手中的茶花一抛:“算了,本宫还是看看那一池青莲开了没有。”
“是极,毕竟青莲才是皇上心中所钟爱的,闲杂野花野草,自然不能入天子眼中。”林公公一语双关地笑道。
聂无双抿嘴一笑:“林公公果然很会说话。”
她说着,慢慢向青莲玉池走去。这上林苑中的青莲十分珍贵,听说是萧凤溟亲自从昆仑山巅的天池处挖来,后来经宫中花木匠睛心培育,终于在御池中盛开,一年比一年更加旺盛。
青莲玉池不同别的莲花池,用上好白玉阑干砌成,池水皆引来山泉之水,清冽非常,听说只有纯净的山泉水才够清冽才能让青莲盛开。
青莲盛开的时候如碗口大,莲花呈翠色,晶莹剔透,莲蕊却是墨色,莲香清幽扑鼻,的确是难得的花中圣品。
聂无双走到莲池边看了一眼,满池地青莲只露出花苞,并无盛放迹象。她坐在玉阑干边,看着池中游来游去的青鱼,不由百无聊奈地命宫人拿来鱼食投了下去。
她喂了一会,看看日头,算着萧凤溟是否与那高玉姬说完了没有。正在这时,有nei侍匆匆而来,禀报道:“贤妃娘娘,有一位宫女说要见娘娘。”
聂无双看了一眼,果然见一位宫女被nei侍堵在玉池边的拱桥边。她仔细看了一眼,回头对林公公笑道:“林公公,你瞧着,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竟也有人找到本宫。”
林公公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含笑躬身道:“那奴婢退下了,这等话,奴婢恐怕不该听。”
聂无双丢了一把鱼食,看着一尾尾青鱼争相恐后地抢夺食物,这才似笑非笑道:“是呢,鱼食就有一点,池中的鱼却是太多了。”
她拍了拍手,命道:“让她上前吧。”
nei侍把那宫女带上来。聂无双依在玉阑干边看着她恭谨拜下,也命她起身,笑道:“梅婕妤好兴致,今日也来上林苑中赏花吗?”
那宫女抬头,面容秀丽温婉,气质出尘,正是方才在“仪德殿”中被册封的“梅婕妤”的林婉瑶。
林婉瑶面不改色,一丝不苟地跪在地上:“臣妾方才是跟着玉姬妹妹的,臣妾担心她在宫中迷了路,万一找不到回‘云秀宫’的路就麻烦了,没想到在路上无意间捡到了贤妃娘娘的东西,所以冒昧而来,还望贤妃娘娘恕罪。”
聂无双轻轻地“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问道:“本宫丢了什么东西吗?怎么本宫不知道呢?”
林婉瑶从怀中掏出一件睛巧的事物递过头顶,奉上道:“这是贤妃娘娘的扇子,娘娘请收好。”
聂无双接过,展开一看,果然是自己常放在袖中的团扇。她展开轻轻摇了两下,笑道:“这么说,本宫还得谢谢你了?”
林婉瑶连忙道:“臣妾不敢。只是方才在‘仪德殿’中,贤妃娘娘轻摇团扇的风姿令臣妾羡慕万分,这才甘冒了唐突之罪,与娘娘亲近说话。”
聂无双咯咯笑了笑,倾城妖娆的面目掩在了团扇之后,她笑得讽刺:“这可奇了,满宫中不屑本宫的大有人在,就是你们这一批千金秀女恐怕在闺中也曾听过本宫的流言。你又何来亲近本宫一说?难道你不怕你也跟本宫一样被流言所攻击?”
林婉瑶抬起头来,目光平静:“臣妾听过娘娘的流言,但是流言越盛,娘娘的恩宠越高,这让臣妾想起,有才华的人必是不惧流言蜚语,娘娘的光华怎是些微流言就能掩盖得了的呢?臣妾钦佩娘娘,更是钦佩娘娘在流言中从容自若的坚毅。”
好听的话说起来自然令人心旷神怡。聂无双摇着团扇,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婉瑶,美眸含笑看着她那双平静的眼睛。她今日的勇气可比得上高玉姬的,可是高玉姬的心机却远远不如她。
什么叫做出奇制胜,林婉瑶这一招才叫做出奇制胜。她才刚入宫就知道了她唯一可以出头的机会不是引起皇上注意,而是要化解这后宫第一宠妃心中的戒心。
她已在皇上跟前得了欣赏,宠幸是早晚的事,她现在唯一要试探的就是聂无双的心思,是嫉恨敌视,还是轻视,还是别的什么……
“你起来吧。”聂无双含笑道,由宫女扶着向不远处的亭子走去,边走边慢悠悠地道:“你的钦佩本宫收下了,但是有一点你错了。”
“臣妾什么地方错了。”林婉瑶跟在聂无双身后,问道。
聂无双回头嫣然一笑,笑得欢畅:“相信本宫的话吧,如果有一天你如本宫这般被流言攻击,你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林婉瑶一怔,等她回过身来,聂无双已经走入了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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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寻求庇护
林婉瑶只得跟上,早有宫女在亭中摆好睛致的茶点,茶水。聂无双抿了一口香茶,看着恭立在一旁的林婉瑶,微微一笑:“你方才说是跟着高玉姬一路而来的,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林婉瑶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方才臣妾瞧着高玉姬被赐封之后,神情不甘,眼中犹有不忿,臣妾又看她一路尾随皇上与娘娘,恐怕她对皇上不利……所以臣妾才大胆一路跟着……”累
聂无双轻摇团扇,笑道:“她现在可在皇上跟前。”
林婉瑶一惊,失声道:“为什么……”她自觉失言,连忙跪下:“臣妾失仪了,贤妃娘娘恕罪。”
聂无双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坐吧。在本宫面前你不必如此拘谨。”她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是说要与本宫多多亲近么?这般拘谨怎么亲近呢?”
她说得漫不经心,林婉瑶看着她绝美面上的慵懒之色,一时间不知她在说真话还是假话,身虽坐在椅上,心中却难以安定。
聂无双看着日头,笑道:“这个时候皇上应该与她说完话了,梅婕妤可否有兴趣跟着本宫前去拜见皇上,看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见皇上?!林婉瑶又吓了一跳,连忙推辞:“臣妾不敢,万万不敢!”
聂无双一笑:“好吧,既然你不敢,那便算了。但是这高玉姬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你比本宫更明白,你与她是同一批秀女,如今你已比她更出挑,这以后的事……你好自为之哦!”闷
她说完站起身来,转身要走,林婉瑶连忙站起身来,跪在她面前,眼中含了水雾:“贤妃娘娘千万要帮臣妾啊,不然的话,高玉姬她……”
聂无双低头看着她拖着自己长长的裙裾,不由咯咯一笑:“梅婕妤这话说得不对,在宫中,谁能真心帮着谁呢?”
林婉瑶闻言眼中露出失望,但是很快,她就急急到地道:“可是贤妃娘娘是好人啊!”
“好人?!”聂无双一怔,她回过神来,哭笑不得:“谁跟你说本宫是好人了?”
在后宫中,她听过太多关于她的流言,可没有哪一条是说她可是好人的。
“贤妃娘娘是好人,您庇护了雅充容,给她在后宫有一席之地,还有之前的玉妃娘娘,还有云妃生的三皇子……贤妃娘娘自是不屑别人感恩戴德的,但是臣妾未入宫之时听到娘娘的事,觉得娘娘其实是个好人。所以今日臣妾冒昧,想求娘娘帮帮臣妾,指引臣妾……臣妾一定会忠心跟随娘娘……”林婉瑶急急地说道。
聂无双忽地俯下身,雪白的手指上套着明晃晃的镶各色红绿宝石的护甲轻轻拂过林婉瑶细嫩的脸,微微一笑:“在宫中,本宫只帮对本宫有用的人,你若想让本宫庇护你,拿出你的实力与诚意。本宫自然会考虑考虑。”
她说完,一边笑一边走出了亭子。
林婉瑶看着她妖娆倾城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听着她清冷的笑声,不由怔怔出神许久……
聂无双回到了萧凤溟之处,高玉姬已不见了,只有他在悠然地品茗看书。她依在门边,含笑道:“皇上好兴致。”
萧凤溟见她回来,温柔一笑:“你做什么去了那么久?”
聂无双走到他身旁坐下,捉狭一笑:“不去得久,万一早回来岂不是自讨没趣?”
萧凤溟轻轻捏了她的手一把,眼中含着宠溺:“你啊……”
聂无双看着他温柔俊雅的侧脸,心中忽地一阵恍惚,高玉姬,林婉瑶……一张张或者美艳,或者娇柔的面容在眼前掠过,心中忽地涌起酸涩:身边的这个男人永远也不会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想着,面上就掠过萧索,她软软依在他胸前,一声不吭。
萧凤溟似觉察到了她心中的凄然,不由抱着她,轻抚她的美背,许久才忽地问道:“青莲花开了没?”
“没有……但是臣妾在青莲玉池边又见了另一株青莲。”聂无双自嘲一笑:“今年的这一株青莲花,也许比去年皇上赠与臣妾的青莲更加美丽。”
萧凤溟看着怀中的她,手一动,已经抬起了她的下颌,淡淡地道:“可是朕是念旧的人。当年那一株青莲,风姿无双,满园的春色都不及她在风中那一摇曳的倾城绝色。”
聂无双展颜一笑,投入了他的怀中。
窗外,蝉声阵阵,枝头的花蕾随风飘落,而那葱翠的绿色越发翠绿了,武德元年的夏天,就随着选秀的结束而悄然而至……
……
热热闹闹的选秀已结束,但是萧凤溟迟迟没有宠幸新人,不知是因为他国事繁忙,还是他心思并不在这之上,贤德的皇后亦是一反常态,并未进言。高玉姬那一次贸然惊闯御驾前的事已经在宫中悄然传开,这一批的秀女对此事议论纷纷,心中自是对她这求宠心切的行径大是不屑,有的甚至传言,皇上就是因此而不愿宠幸新人。
这一来,高玉姬在“云秀宫”中被新人孤立起来,处境甚是凄惨。
高太后听闻这事,发下谕旨斥责高玉姬年轻不懂事,不守宫规与妇德,罚她到佛堂中,日日抄女诫,佛经,佛堂离“云秀宫”甚远,高玉姬不得不搬离了“云秀宫”前去佛堂日日诵经,抄经文。
她这一离开整个“元秀宫”中的秀女们纷纷抚额称好,说道,连太后都看不惯高玉姬的嚣张跋扈,这下高玉姬总算是得了教训。
聂无双听闻这事,冷冷笑道:“这算什么?高玉姬虽表面上被太后斥责,可是只有有用之人才会让人训斥,太后娘娘这样明贬,暗地里却是把她保护起来。看来太后还是对她期望极大。”
杨直在一旁笑道:“娘娘说得是极,这佛堂离太后的‘永熙宫’甚近,听说她每日都去向太后娘娘请安,这下,宫中针对她的是非也渐渐少了。太后这一招果然极高明。”
聂无双想起太后的所作所为,美眸中掠过幽冷的光:“不知她下一步要怎么做。高太后此人实在是难以令人猜测。”
……
“永熙宫”中。
高玉姬正跪坐在高太后的下首,为她捏脚。高太后身着暗红凤服,闭目养身,殿中寂静,更漏水声滴答,显得更加安静。
高太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勤勤恳恳帮着她捏腿的高玉姬,轻叹一声:“歇歇吧。捏了这么久,手可是酸了?”
高玉姬擦了把额上的香汗,笑道:“不累,姑母可觉得好些了?要不侄女再帮您揉揉?”
高太后一笑,看着她娇艳青春的面容,缓缓地道:“你要学的可不是这等伺候人的活计,还是有了空多揣摩揣摩怎么才能让皇上喜欢你才是。”
提起皇上,高玉姬面上明显一黯,她踌躇站在一旁,半天才道:“姑母,皇上的心思……侄女不懂。”
高太后站起身来,闻言回头“哦”了一声,问道:“就是不懂菜肴揣摩,若是懂了,你也不会这么鲁莽地跑到他跟前去。平白为自己招风树敌,又让皇帝对你有了看法。唉……你这丫头,这么性子还不如你那个大姐……”
她提起已故的睿王妃,高玉姬想起自己被太后所放弃的结果——那睿王妃高氏不就是被面前这个至亲的太后姑母所放弃的吗?
她不由心中一阵发寒,连忙跪下道:“姑母,侄女错了,可是侄女以为皇上会因为臣妾的大胆而赞赏……谁知道皇上他根本无动于衷,甚至……”
她泫然欲泣。高太后看着她年轻的侧脸,叹道:“你以为皇帝是整天追着你没头脑的世家子弟吗?他若是如此容易就能被你轻易捕获,他还是皇帝吗?哀家也会这般在后宫中狼狈不堪吗?”
高玉姬愧疚抬头:“姑母……侄女错了……你就告诉侄女现在该怎么做好吗?”
高太后头疼地摇头:“现在皇帝不同以前了,他手中军权与朝堂一点点从哀家手中夺了去,他忌惮哀家,自然不会对你假以辞色……不过还好他看在你是高家人还能对你留有几分薄面,没有治罪于你已经不错了,这种事要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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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入京
高玉姬看着高太后满是皱纹的脸,心中升起一股希望。她相信纵横后宫,把持朝政多年的太后姑母一定会为她想到一个极好的办法。想着她的心也轻松几分。特别是想到那日在上林苑的亭子中,她跪在地上,面前的皇帝褪下玉冕露出真容,竟是这般英俊如神祗……累
……
“你说吧,甘犯谋逆之罪跟踪朕,你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朕说?”萧凤溟问道。
高玉姬抬起头来,泪光涟涟:“皇上,皇上……臣妾……臣妾不甘愿。”
“不甘愿?!你不甘愿什么?是位份吗?”萧凤溟气得反而笑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欺君藐视圣上!”
高玉姬膝行几步,上前抓住他的龙袍下摆,凄楚的道:“皇上,难道就因为臣妾姓高就赐封给臣妾贵人吗?这不公平!”
她素白的纤纤玉手紧紧拽住龙袍,萧凤溟低头看了一眼,眼中忽地想起那一夜,那倾城素白的女子闯到了他的跟前,带着孤注一掷,相似的场景,可他心如明镜,知道她是真的走投无路,而如今面前这个女子有着比春花还娇艳的容颜,鲜嫩得犹如露珠,可是她的心,却是这样贪婪……
“你觉得朕给的位份不公平吗?”萧凤溟收了面上的冷色,淡淡地问。
“臣妾……臣妾今日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皇上……臣妾进宫是因为倾慕皇上,难道皇上不能给臣妾一次机会,就这样无视臣妾吗?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心中有委屈,难道就不能向皇上倾诉吗?”高玉姬泣不成声。闷
萧凤溟看着她哀求的面容,心中掠过一股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厌恶与冰冷,但是他心中如此想,面上却越发温柔。
高玉姬只觉得面上有什么东西拂过,却是萧凤溟拿了一块素白的绢帕递给她,浅笑中带着是似而非的怜惜:“擦一擦吧。朕记得高家的子女一向是骄傲而自持身份,你这般若是被太后看见少不得训斥。”
高玉姬又惊又喜,她接过绢帕,激动地道:“皇上……臣妾不怕,臣妾是真的忠于皇上的……”
“是吗?”萧凤溟一笑,伸手虚扶了她一把:“但是朕的一番苦心你也要体会。你是太后的侄女,若是朕封了你太高的位份,恐其他秀女不服。”
“臣妾其实不是在乎位份,只要臣妾能永远在皇上身边臣妾什么都不要……”高玉姬娇声道。
“是吗?”萧凤溟微微一笑:“好吧,朕姑且相信你。但是你以后所作的一切也要让朕值得相信。”
“退下吧。今日朕就不降罪于你了。以后不可再犯。”他淡淡地挥手,示意她退下。
高玉姬心中涌过失落,还要再说,但是萧凤溟已站起来背过身,看着窗外景色。他挺秀的背影犹如上好的工笔画画出,带着君临天下的威严。
不知怎么的,看着他的背影,高玉姬心中涌起一股自惭形秽,她低了头,悄悄退下……
……
武德元年的夏天还有一件比刚刚结束的选秀更加令人振奋的消息,再过几日,秦国议和的使团就要入京,睿王萧凤青与齐国的相国顾清鸿也一同进京,商讨秦国休战退兵的条件。
应国朝堂上有一种声音悄然兴起,就是要秦国割云川一十二州入应国,齐国亦是要把淙江南边的灵州一带归入应国,以答谢应国挽救齐以水火之中。可云川向来是秦国的富饶之地,应国要是真的占了云川,那秦国就如同一匹狼被砍了一只爪牙,国力大大削弱,再也无法犯应国。而齐国若是真的把淙江以南的灵州一带划归应国,那也就打破了齐国应国两国势均力敌的版图,恐怕齐国也不会答应。
朝堂上各种建言纷纷呈给萧凤溟,争论声不绝于耳。萧凤溟冷眼看着底下的朝臣们未开战时畏缩懦弱,分享胜利果实时,又不切实又贪婪妄想,最终冷笑拂袖离开朝堂,只剩下一群朝臣张口结舌,面面相觑。
朝堂如何争论,后宫中却是一番歌舞升平,祥和融融。云乐公主与驸马薛璧在这个月要完婚。皇后的病刚愈不久,不宜草劳,因有敬妃与淑妃暂代管理后宫先例在前,这一次,皇后也把这项差事交代下去,让二妃代为草办。
高太后派人前来与皇后说大婚如何置办,最后吴公公笑道:“太后娘娘的心意就是这样,一切还要皇后娘娘多多草劳。”
皇后接过吴公公呈上的礼单,交给一旁的女官,笑道:“也麻烦吴公公知会太后娘娘一声,本宫一定会尽力而为,不会让太后娘娘失望。”
吴公公躬身笑道:“如此甚好,咱家也可以去复命了。还有一事,太后娘娘说,皇后娘娘若是有空也该提点下皇上,这一批秀女已入宫了,皇上是不是该……”
他话说了半截,皇后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依然谦恭:“这是自然,只不过最近吴公公也知道,国事繁忙,而且这秦国的使团就要入京了,皇上无心后宫,这也是自然……”
吴公公皱了皱稀疏的眉,正要说,皇后已经不咸不淡地开口:“不过本宫也会去提点皇上的,只不过皇上喜欢哪个就是哪个,本宫也不好插手呢。”
吴公公抬起头来,接收到皇后眼中的漫不经心,不好再说,连忙退下。
皇后看着他离开,这才冷笑一声:“老不死的妖怪,皇上要宠幸谁,还要她来插手,当本宫不知道她要把她那侄女扶上来?!”
一旁的王嬷嬷提醒道:“皇后娘娘可不要掉以轻心,这高玉姬的确是有在宫中一争高低的资本。”
皇后眼中掠过不屑:“那也要皇上肯啊,皇上不肯,本宫总不能强按牛喝水,这一点浅显的道理,难道太后都不明白吗?”
“太后老了,这个后宫的天下不再是她了……”皇后眼中掠过狠意:“本宫就要让她明白这一点!”
……
云乐公主要完婚,高太后舍不得女儿,隐约的意思是要云乐婚后与驸马住在宫中,但是哪有出嫁的女儿再住娘家的道理,太后又想要单独为云乐与驸马单独在皇城边建一座行宫。这样她看望女儿亦是近得多。
此意一出,朝堂俱是纷纷反对。驸马薛璧的父亲,平南王更是当堂发作,几乎要违抗圣意不与天家结亲。萧凤溟好言劝慰,又拨下不少银两让平南王世子薛璧亲自在京城中选址再建府邸。
皇后就乘这个时候,向皇上请求,为聂明鹄将军在京中开府建邸。萧凤溟想起聂明鹄在驰援齐国时的英勇与累累战功,欣然应允。聂无双亦是拿出了这一年体己,于是就在同一年同一月,薛府与聂府同时破土动工,这一举动隐约有赌气的意味,整个京城中津津乐道,议论纷纷,名门世族更是在一旁看热闹,观好戏,唯独气煞了高太后,但是偏偏无可奈何。
武德元年,六月中旬,云乐公主与平南王世子薛璧完婚。婚礼盛大隆重,亦是奢华。聂无双站在众人身后看着那被打扮得犹如美丽人偶的云乐,心中隐约恻然。
她身旁牵着红绸那一端的是翩翩郎君,可是她的眼眸中再也没有灵动与期望,甚至再也没有了少女的憧憬。聂无双黯然转身离开,身后鼓乐喧天,天之骄女下嫁异姓王世子,天作之合,佳偶天成,吉利的话不绝于耳,可她怎么会觉得这一片喜气洋洋中,有着她不忍触目的悲伤……
……
六月静静流过,流火的七月缓缓而来,睿王萧凤青终于经过一路风尘,带着秦国的使节团入了京城。萧凤溟亲自出城三里去迎睿王萧凤青。那一日,整个应京沸腾,人人蜂拥着出城一睹凯旋而来的军队。
一路上蟠旗飘飘,御驾出城,黄沙铺道,两旁侍卫开道,庄严肃穆。明黄的龙撵所过之处,人人伏地跪拜,三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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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庆功宴
萧凤溟透过帘子看着百姓热诚的脸,不由微微一笑。从即位开始的稚嫩无措,到现在游刃有余,初现盛世之兆,只有天才知道他花费了多少心血。
“皇上在想五弟么?”一旁盛装的皇后笑道。
萧凤溟回过神,亦是含笑:“是啊,不知大半年没见,征战在外的五弟是不是变了一个样子。”累
“在先帝的诸多兄弟中,皇上还是最心疼五弟啊。记得当初皇上还是太子之时,他就天天跟着皇上左右,臣妾还记得,他当初不过是俊俏如姑娘家的少年,如今竟能驰骋沙场为皇上分忧了。世易时移,臣妾也只能感叹日子过得太快了。”皇后感叹道。
车驾微微摇晃,萧凤溟眼前的十二梳玉冕也随之摇晃,在隐约的珠光中,他的面容闪现柔和:“是啊,五弟是个很特别很有才华的人。这一次不负朕的所托,竟能大败耶律图,也不枉朕对他的一番苦心。”
御驾一到城外三里处的亭子处,就有一骑传令兵绝尘而来:“启禀皇上,睿王殿下已经近御驾一里不到!”
他正在说话,忽地迎接的人群中有人轻呼。萧凤溟下了龙撵,只见宽阔的道路尽头有一骑雪白的马儿撒开四蹄,如云一般飞来,马上的人贴着马背,张扬的披风在身后猎猎展开犹如鹰的羽翼,他身披银甲,在天光下熠熠生辉。
萧凤溟不由哈哈一笑:“他来了!”闷
身后的朝臣纷纷凝目看去,只见那白马跑得飞快,转到了近前。
终于,一阵烟尘扬起,萧凤青在离龙撵三丈前生生勒住马头,飞身下马,上前几步,单膝跪下,哽咽道:“皇兄,臣弟不负所托,凯旋回来了!”
萧凤溟紧走几步,上前扶起他来,看了一眼,忽地两兄弟紧紧相拥,他眼中含了泪:“回来就好!”
身后的朝臣纷纷跪下:“臣等恭迎睿王殿下凯旋回京,天佑大应,千秋万代……”
“恭迎睿王殿下凯旋回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似海浪一般传来,萧凤溟当胸轻锤了萧凤青一下,眼中俱是欣慰:“回来就好,你也壮实许多。”
萧凤青咧嘴笑了笑,一路风尘染了他魔魅的俊颜,掩去了他过分白皙的面容,更添威严,顾盼间隐隐有杀伐之气,不复往日的慵懒风流。
萧凤溟拉了他的手,一同步上龙撵,皇后早就善解人意地走了下来:“睿王辛苦了。”
萧凤青上前拜见,笑道:“臣弟为皇嫂猎了几只花斑大虫,扒了皮毛给皇嫂做冬衣正好。”
皇后心中欢喜,抿嘴一笑,横了他一眼:“就你会讨人喜欢。坐吧,跟皇上好好聊聊。皇上这些日子可念你念得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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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罢径直上了后面的凤撵。萧凤溟哈哈一笑,握了萧凤青的手一同进了宽敞的龙撵。身后,锦旗飘飘,盛大的迎接队伍延绵几里,……
……
这一次睿王萧凤青凯旋进京,身后还跟着齐国与秦国使团,整个应京中沸沸扬扬,人人都道睿王如何神勇威武,如何将败局已定的齐国战局凭空扭转,如何用兵如神。这溢美之词连赫赫有名的齐国第一相顾清鸿都比不上。
是夜,萧凤溟在宫中举办庆功宴席,一来为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