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满族的血仇,满心的痛恨是最后令自己在这条末路继续前行的唯一动力,
聂无双正要转身回营,忽的看见前方一道烟尘滚滚,似一条怒龙蜿蜒而来。
“娘娘,这是王爷回营了。”杨直在一旁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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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看了几眼,淡淡道:“回去吧。”
杨直扶了她上马,慢慢向营地走去。自从萧凤青带领五千人马迎敌之后,就忙于在前方清扫秦军余孽,外加与顾清鸿商议如何合作攻打栖霞关的秦军,他与她已经三日未曾照面。
杨直牵着马儿向营中走去,早有大营门前的兵士打开营地木门,迎了他们主仆两人。他们都不知晓聂无双的真实身份,因萧凤青治军严苛,亦是无人敢问,也无人敢非议。军中士兵只觉得她身份神秘,但是因她深居简出,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风流王爷偶尔在行军寂寞中,在自己的营帐藏着一个姬妾亦是很正常的事。
聂无双在马上慢慢向主帐中走去,身后铁蹄得得,萧凤青已经赶了上来。他呼喝一声,手一拍马鞍上,人若离弦之箭已落在了聂无双的坐骑之上,坐在她的身后。
聂无双还来不及惊诧,他已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扬起马鞭,狠狠一抽马儿笑道:“来,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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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芳草萋萋
马儿长嘶一声,四蹄撒开掉转马头向前奔去。聂无双纱帽上的白纱纷纷扬扬遮住了眼前。在他朗笑声中,只能紧紧抓住马的缰络。马儿飞奔出大营,向外跑去。在疾驰中,她刚张口就被猎猎的风灌了满口,出声不得。
萧凤青哈哈一笑,又狠狠加了几鞭,聂无双只觉得劲风扑面,令人睁不开眼,除了只能抓紧缰绳,没有其他的办法。累
终于跑了长长一段之后,萧凤青不再催马前行,聂无双这才能睁开眼睛,马儿正顺着一条陌生的山路慢慢前行,沿路莺飞蝶舞,路边不远有淙淙溪水声传来,路边山花烂漫,姹紫嫣红,四月的春光犹如画卷从两旁缓缓展开,寂静安详,令人恍若陷入梦境中。
聂无双褪下纱帽,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以为自己踏入了幻境之地。
“美吗?”他的低喃就在耳边。
聂无双在马上怔怔看了一会,回头问道:“殿下是怎么……”她还未说完,红唇忽的轻轻擦过靠得太近萧凤青的薄唇。
男子的气息幽幽荡入鼻间,两人近得呼吸间可闻,她猛地定住,他琥珀色的眼眸在春光看起来竟似琉璃盈透无暇。深邃的眼眸带着比春光更明媚的笑意,只看着她。他从未这般开心,这样意气风发。离了应京的锦绣窝,温柔乡,他犹如一柄镶满了宝石的绝世宝剑终于开了刃,映出了属于他的绝世风华。闷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萧凤青。头上的盔甲为他过于音柔魅惑的面容添了几分英气,身上银白的甲胄映着天光,泛起一层微微的光晕,他挺拔的身形就在这团光晕中,似神高贵又魅得犹如修罗。
她低下眼眸,不经意间,红霞已染上了脸颊。心中掠过太息: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人讨厌不起来,又似罂粟花一般美得令人望而却步。
“怎么了?”他故意靠近她的脸颊,看着她白腻如雪的侧脸上那一抹红霞。
“没什么。”聂无双说着抬起头来,幽幽美眸中已掩去了刚才的心中震撼与羞赧。
“美吗?”他问道。
聂无双看了一眼明媚春色,柔顺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喜欢!”萧凤青哈哈一笑,下了马,向她伸出手去,眸中点点光亮,灼灼如春波粼粼:“下来!”
聂无双看了看自己身下的高头大马,微微有些踌躇。萧凤青的战马是百里挑一的良驹,浑身毛色乌黑水滑,足足有一人多高,若是她这样下来,心中亦是有些胆怯。
萧凤青看着她的犹豫并不着恼,只是依然伸着手,固执地等着她把手掌放在他的掌心上。聂无双试探了许久,终于无可奈何地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胳膊上一紧,他已经把她抱了下来,双脚落在绵软的草地上,聂无双这才感觉到疾驰过后的双脚麻木无力,不由一软,就要跌到地上。腋下被他搀扶。天旋地转间,他已经干脆把她抱起向前走去。
“殿下……”聂无双无奈地唤道。
萧凤青笑着看着她,依然向前走去。
“殿下要去哪里?”聂无双见他不说话只是笑,不由问道。
“带你去个好地方。”萧凤青贴着她的耳边,笑着说道:“难得出来,就不许玩一会么?”
他说话间神色顽劣,如邻家贪玩的哥哥一般。聂无双一怔,忽地想起自己尚在闺中的时候,每次被师傅学功课学得厌烦了,调皮的小哥总是会不知从哪里蹿出来,拉着她偷偷出府玩。她那时正是贪玩的少女时候,心中既害怕又想玩个痛快。每次她犹豫不决的时候。
小哥那张脸就突兀地靠近她嘻嘻笑道:“难得出府,就不玩吗?太可惜了……”
“小妹,你快来!”
“小妹,这纸鸢要断线了……”
……
脑中纷杂的思绪暗暗涌过,流过心底,她心猛地揪痛,不由埋入他的胸前。萧凤青没有察觉到她的难过,大步向溪水的方向走去。他一路穿花拂柳,水声渐响,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终于呈现在两人面前。
溪边芳草萋萋,草地嫩绿绵软。萧凤青放下她,深吸一口气:“这几日可累死了,终于可以歇歇。”
他说着脱下沉重的头盔,蹲在溪边洗去满面战尘。聂无双坐在草地边看着他清洗,沉重的甲胄褪下,她的目光忽地被他肩后的一点血红牵引过去。
“殿下受伤了?“她问道。
萧凤青手摸了摸,无所谓地道:“没事,就是一点擦伤。”
聂无双走上前,面上神色复杂:“让我看看。”她帮他褪下上衣,露出雪白的中衣,那一点暗红在雪衣上越发如一朵血梅一般妖冶。她为他清洗伤口,又拿了随身带的药瓶,撒了药粉。
萧凤青坐着一动不动,任由她包扎伤口。
“你变了。”他忽开口。
聂无双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这才淡淡回答:“殿下不也是变了,不是京中那无用风流的王爷。”
萧凤青闻言,轻轻嗤笑:“在京中要不是无用,如何能活到现在?”
聂无双心中一痛,停了手坐在一旁。萧凤青看着她面容凄色,一笑:“怎么了?好好的,今天不要不高兴。”
聂无双看了他面上的清浅的笑容,看了看天色,忽地不相干地说了一句:“明日就要大举进攻栖霞关了吧?”
萧凤青俊脸上的笑容渐渐零落,犹如太阳隐去了光华,他慢慢地道:“是不是栖霞关一解围,你就要回京了?”
聂无双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掌上因为激战中的擦伤,狠了狠心,低头清晰地道:“是,要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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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信与不信
她话音刚落,手腕顿时传来一阵剧痛。她忍着痛,定定看着面前的萧凤青,一动不动。
四周的春光烂漫俨然失去了亮色,在身后迅速退去。
“你……一定要这个时候提醒本王这个事实吗?”萧凤青脸色铁青,手捏着她的细腕,渐渐用力。累
聂无双脸色发白,秀眉一点颦起:“殿下难道要听的不是事实吗?还是想让无双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他陡然放开她的手,扭过头,聂无双看去,只能看见他极漂亮的长眉微挑起:“好吧,栖霞关一解围,你大哥没事,你就滚回去吧!”
聂无双揉了揉有些红肿的手腕,拜下道:“谢睿王殿下。”
她的疏离令萧凤青猛地回头,他冷冷嘲讽:“那你打算怎么谢本王?”他欺身靠近,琥珀色的眸子闪着音鹜,看起来犹如噬血的兽,令人心头不禁一颤。聂无双不禁后退一步,但他却不准备放过她,步步逼近,带着似笑非笑的逗弄,他在笑,但是笑意却那么冷,冷到了骨髓之中。
聂无双定定看着他,忽的冷笑迎上他的眼眸:“殿下说怎么谢,无双就怎么谢。”
她说完,萧凤青忽的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掌推开她,似笑非笑道:“聂无双你这一身傲骨,总有一天,本王会一根一根打断。到了那一天,本王要看看,你是不是依然还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对待本王!”闷
聂无双听了,忽地一笑:“傲骨?承蒙殿下看得起。早在无双来到应国之前,早就没了……”
她说罢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萧凤青看着她的欣长纤柔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这是他发怒的前兆。聂无双似感觉到他的注视,回头嫣然一笑道:“殿下,不要再对无双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这些话,不用说无双已经不信了,殿下的心中恐怕相信的又有几成呢?”
“无双与殿下本就是利益下的结盟,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无双还是希望不要太复杂了。”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倾城的眉眼平静无波,仿若再也没有任何事可以扰乱了她的心境。
萧凤青看着她,慢慢穿戴上盔甲,冷冷走过她的身边,上马,他又朝她伸出手去:“回营吧。”
聂无双借了他的手坐上马。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明明是那么冰冷的甲胄,却令她如靠在烧烫的木炭之上。他并不挥鞭,只是沉默。马儿似感觉到四周气氛的奇怪,打着响鼻,不耐烦地刨了几下。
“聂无双,本王的话你可以选择不信,但是终有一天,本王会让你知道,本王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靠着她的香肩,低声地一字一句说道。
聂无双沉默戴上纱帽,满眼的白纱垂下,笼住了她的面容,她淡淡地道:“那无双就等着这么一天的到来。”
……
两人一骑回到大营的时候,聂无双看到大营前站着一队人,当前一人身穿月牙白儒士服,身形风雅俊秀,翩翩出尘。只远远一眼,她就认出了那人是顾清鸿。顾清鸿看着两人合骑而来,不由定定看着他们。
萧凤青下马,顺势把聂无双抱下马来。两人走到顾清鸿跟前,虽隔着面纱,聂无双还是感觉到了顾清鸿那一双逼迫的眼睛。
“顾相国前来有什么事么?”萧凤青冷冷地问道。
“来找睿王殿下商议军机要事。”顾清鸿回答,一双眼眸却只盯着聂无双的纱帽,白纱下是她若隐若现的倾城面容。她这张脸,虽然他三年间已看了不下数万次,但是依然每次看都忍不住心中悸动。
她,一向都很美。但是现在的她美得倾城妖娆,风华无双。
他想着,生生逼着自己别开眼:“睿王殿下恐怕不会忘记你我之约吧?”
萧凤青薄唇一勾:“怎么会忘记呢?顾相,请!”他说着,微微示意,引着顾清鸿进了军营。聂无双慢慢跟在后面。萧凤青走得很快,渐渐的,顾清鸿便落在了后面。他看着聂无双跟着,索性站在原地等着她。
聂无双透过薄纱看了他一眼,问道:“顾相又有何见教?”
顾清鸿捂住苍白的唇,轻咳一声:“无事,只不过想请你帮忙劝劝睿王殿下一事。”
求她办事?聂无双停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如今顾相与本宫说话坦荡了许多,这倒是令本宫很是诧异。”
顾清鸿苦笑了下:“你那么聪明,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能看透。思来想去,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聂无双收了面上的嘲讽,继续向前走:“有什么事,顾相请直说。”
顾清鸿跟上前,缓缓走在她身边:“日前俘虏了秦军八百余人,睿王的意思是非我族人,其心必异,要统统杀了,但是如今正是大战在即,如此残暴行径恐会激起秦军仇恨,对阵时更不利……”
聂无双静静听了,半晌才慢慢地道:“但是八百余人需要粮食吃喝,秦人凶悍,还需要加派人手看管,不用说军中粮草紧缺,就是这八百余人万一哗变起来亦是一个祸害,睿王的意思也恐怕是如此。”
顾清鸿闻言顿住脚步,看着她的目光变幻不定:“依你的意思是?……通通杀了?”
聂无双回过头,面纱下美眸幽冷似寒潭深水:“无双不知,只不过把留着俘虏的坏处与顾相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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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战
“那你呢?如果是你会怎么做?”顾清鸿追问,前面萧凤青停住脚步冷冷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一旁的兵士替他撩起主帐的帘子,他闪身进去。
聂无双向前走了一步,身后又传来顾清鸿的声音:“如果是你呢?”
面纱下,聂无双红唇微勾:“顾相不会想知道的。告辞了。”累
她说罢,向主帐走去,纤纤的身影一没,就没入了大主帐之中。顾清鸿朗朗的眉宇深皱,只能随后跟上。
……
两人秘议一直到了傍晚,顾清鸿这才回了齐军大营之中。萧凤青对着帐中军形图,皱眉思索。一转头,nei帐的帷幕中,影影憧憧的纤柔背影却依然在那里。
他与顾清鸿的一席密谈,她统统都听见了。不过两人也不必瞒着她。
他深眸中目光微闪,走进了nei帐之中。聂无双正低头抚平一件中衣上的褶皱,神色恍惚,似已神游天外。萧凤青看了看那件中衣,心中不由窒了窒。
“这件是谁的?”他问。
聂无双抬头,对上他音郁的目光,淡淡道:“给大哥缝制的。”
“在你心中,除了你大哥再也没有别的男人可这般重要了吗?”萧凤青追问。
聂无双折好中衣,只是一味缄默。
“你说啊!”他忽地愤怒,放马纵鞭的下午,她那么明明白白,清清冷冷地说着‘无双与王爷只不过是利益下的结盟……”闷
她为什么能那么冷心冷性地说着这种话?他眸中神色变幻不定,痛苦,希冀,沮丧……甚至悔色……
他倏然一惊,什么时候他竟后悔了,后悔把她放走,后悔把她送入后宫……
不!不!他不可以后悔!他决不能后悔!
“殿下想要的是什么呢?”聂无双终于打破沉默,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美眸中平静而幽深:“是江山还是美人?”
她幽幽一笑,自问自答:“殿下这般聪明,就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您的心愿,无双能助一臂之力,至于别的,无双真的无能为力。”
她把手腕从他的铁腕中挣脱,叹息一声:“更何况那情爱,无双从未得到过,也不想再要了。殿下何必自寻烦恼?”
她话音刚落,萧凤青忽地冷笑一声,猛地一把抱住她的纤腰,昏黄的帐中灯下,他的容色雪白而五官深邃而犀利。
他一把钳住她的下颌,冷笑道:“聂无双,不要糊弄本王了。什么心忧你大哥,什么心如死灰,还有什么利益结盟……你分明就是不愿意跟着本王!这样的你本王怎么放心让你回去?”
聂无双看着他沉怒的俊脸,心中微微一突,冷声反驳:“那殿下又想让无双怎么做?缠缠绵绵做小女儿姿态吗?不要说殿下不屑,就是无双也做不来。一个顾清鸿已经够了,难道殿下要逼无双在往后的某一天恨你吗?”
萧凤青忽地畅快地笑了:“总算逼出你的真心话。你怕本王会成为第二个顾清鸿?这就是你一直害怕的?!”
聂无双垂下眼帘,心中一股气陡然泄得一干二净。
是的,她怕。温柔而无心的萧凤溟,霸道却炽烈的萧凤青,哪一个都不似她的良人。可偏偏,一个个都做出情深无悔的样子。她分明不信了,分明都不敢信了。可……
“不许你想他!”萧凤青见她眼神飘忽,忽地怒道。
聂无双恍惚回神,他眼中的盛满了怒意:“本王放你进宫,你以为就是给了你自由吗?聂无双,从你走投无路找上本王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明白,你生是本王的人,死亦是本王的鬼!连你那颗心也只能想着本王!”
他说完狠狠吻住她的红唇,重量如泰山一般,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睁眼就是他因愤怒而微微狰狞的脸,聂无双颓然闭上眼,他已撬开她的红唇,霸道地掠夺属于她的气息。
她颓然闭上眼,反手搂住他,帐中灯火忽闪,晃了几晃,终是奄然泯灭……
……
夜半,帐中重新燃起烛火,聂无双看着跳跃的火苗,耳边倾听着帐外军队暗暗开拔的声音,整个军营中,今夜无人能入睡。那条秘密山道已经探到,萧凤青今夜就暗自派了五千兵马秘密出动,人人口衔木棍,马蹄上包着布,悄悄离开营地。
杨直低头走了进来,看见聂无双正跪坐在nei帐中梳理长发。
“娘娘歇息一会吧。”杨直劝道。
聂无双抬头,幽幽一笑:“睡不着,杨公公可会下棋?”
“回娘娘的话,奴婢会一点,但是不睛。”杨直回答。
“无妨,左右睡不着,杨公公就陪着本宫下几局。”聂无双盘起散乱的发,淡淡地道。
杨直不忍拂她的兴致,拿来棋盘棋子,就在帐中摆下,聂无双执起白字,长长的袖子滑下,细瘦如柳枝的手臂上赫然带着青青红红的淤肿。
杨直不由失色:“娘娘……这是?”
聂无双若无其事地拉起袖子,安抚一笑:“没事的,过几天就好。”杨直何等聪明,一转念便想明白。即使他是阉人,并不代表他不明白其中的隐秘。
他看着棋盘上的棋格,叹息道:“其实娘娘不必激怒睿王殿下。他若是喜欢娘娘,一定会爱愈性命。顺着他,他便可以给娘娘更好的。”
聂无双黑子落下,面上神色已是云淡风轻:“这个道理本宫懂。”
“但是娘娘却不愿意做。这又是为什么?”杨直手中的黑子落下,抬头问道。
聂无双并不恼怒他的越矩,从她入宫后,杨直一直提点有加,若说他不过是因为萧凤青,但是杨直的所作所为已是她的良师益友。
“因为本宫和睿王殿下并没有未来。”聂无双叹息一声,落下一子:“人生如棋局,已是一步错,步步皆错,但是本宫又不愿意这样错得离谱。”
她淡淡抬起眼眸:“这些话,不必告诉睿王殿下。现在的他,已经听不进本宫半分规劝。”
她轻抚手臂的瘀伤,这是他给她的痛,给她的惩罚……可是她知道,他的心比她更痛。
帐外,兵马调动的声音震得地上也微微地颤,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
第二天,萧凤青带着一万五千人的人马向栖霞关而去,顾清鸿则带着一万多兵马同时进攻。三国的军队顿时在栖霞关前短兵相接。喊杀声震天,震得栖霞关都似在颤抖。
聂明鹄等了将近二十天,在粮草几近用尽之时终于等来了援军,不由睛神大振,五千兵马加入混战。栖霞关狭长,近几万人的兵马都挤在其中,更是挤得水泄不通。人人都不能退后,一退后便是大乱,随时一转身,就能与敌人照上面。
齐军与应军为了在混战中区分彼此,皆在头上绑上蓝带子。混战中敌我分得清楚,杀起来越发利落。在乱军中,萧凤青一马当先,一手青剑在阵中来去无人可挡,他面容俊魅,手起剑落,犀利的眉眼染上秦军的血迹,更妖冶得近乎魔人。
主帅当先,应军中更是士气大振,奋勇杀敌。顾清鸿站在阵后,皱着清淡悠远的眉摇头道:“简直是胡闹!身为三军主帅怎么可这样轻率出战?”
眼见得萧凤青吸引了一大批秦军,顾清鸿一皱眉:“拿盔甲来!”
竹影大惊:“相国大人,不可!”
顾清鸿抽出腰间似水长剑,面色不改:“去拿!”
“相国大人,您身上还有……病啊!”竹影连忙惊道。
“无妨。”顾清鸿看着在阵中厮杀得红了眼的萧凤青,道:“睿王深入敌阵中,若无人救援得当,他肯定会受伤。而且他还是秦军生擒的重点!”
竹影无奈,能命人抬来盔甲。银闪闪的铠甲穿上,顾清鸿忽地道:“去拿‘映日弓’来。”
竹影子不敢怠慢,连忙又拿出“映日弓”,长弓在手,盔甲下他儒雅的面容亦是染上了战场上的几分征尘。
他拨了拨弓弦,忽地笑道:“今日,此弓必能饱饮敌寇鲜血!”
说罢,他挥鞭疾驰,加入战团中。竹影一见,连忙打手势,令护卫顾清鸿的兵士策马跟上。
战阵中,顾清鸿的白马犹如天神下凡,踢开挡路的秦军,手中一柄软剑似长虹饮水,所过之处,红光泛起,招招致命。人都道顾清鸿是才智惊采绝艳,三国中为第一相,却不知他原来武功也这般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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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砍帅旗
他很快向萧凤青靠近,萧凤青正杀得眼红,眼见得一骑白马银甲从人墙外蹿出来,不由冷哼一声:“谁要你来?!”
顾清鸿手中长剑不歇,顿时扫清了萧凤青面前几位秦军,他一笑:“是顾某自己要来的。”
萧凤青看着他手中软剑犹如灵蛇,顿时减轻了自己不少压力,不由面带不悦:“那顾相自己保重,等等刀剑无眼,本王照顾不周可别相怪!”累
顾清鸿手中软剑似出水游龙,点翻了几位秦军,不慌不忙地回头道:“这个无妨,顾某进阵中来本来便是来保护睿王殿下。”
萧凤青闻言一怔,顿时气结。他手中青剑一震,震翻了扑上来的几个秦军,连连冷笑,又自顾自杀敌而去。
顾清鸿对他这般冷淡态度并不以为意,微微一笑,纵马跟在他身后。很快萧凤青就察觉到他的无处不在,每当他要架起秦军砍向自己的弯刀,就发现秦军脖子上插着一支羽箭。每当他觉得身后风声忽动,正要回神,那扑来的秦军胸口就插着一枝犹在颤抖的羽箭。
他怒而一震长剑,一指顾清鸿:“本王不需要你的保护!”
顾清鸿看着黑压压又扑上来的秦军,淡笑着拨弄手中的“映日弓”的弦,笑道:“顾某不是保护睿王,是在保护齐国。万一睿王有了闪失,这场仗顾某也是难以为继。”
“睿王殿下,若是心中愤恨何必以身犯险?”闷
萧凤青见他一语道破自己心事,冷笑一声:“本王何须你管?!”他忽的一指耶律图的大军方向,薄唇勾起一抹弧度:“你敢不敢与本王打个赌?”
“什么赌?”顾清鸿不慌不忙地问,一抬手,手中软剑一点,想要趁机偷袭的秦军顿时血溅当场。
“看谁能砍下秦军的帅旗,谁就先入主栖霞关!”萧凤青笑道。顾清鸿放眼看去,秦军的帅气旗就在耶律图的跟前,上面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狼,而那帅旗有碗口粗,要深入秦军,又要砍翻帅旗,简直是难入登天!
顾清鸿眼瞳陡然一缩,萧凤青沾染了血迹的俊魅面容上笑容竟似地狱而来的魔,他笑道:“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就担心栖霞关落入本王的手中。”
顾清鸿抿紧了唇,手中软剑一震,豪气顿生:“好!顾某就接下这个赌注了!”
他话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眼,一掌拍上马鞍,人若离弦之箭,飞身扑向秦军之中。四周黑压压的秦军本来就想生擒两人,一见他们蹿出,还来不及掉转刀头,肩膀上就被两人踩上,借力用力,飞身向前。
萧凤青提起纵起,一连过了几人,顾清鸿也随后跟上,两人在秦军中如入无人之境,齐军与应军中看到两人深入敌中,纷纷击鼓助战。
萧凤青头上的虎形头盔在刚才的激战中不知掉落何方,露出整个面容来。长长的束发用金冠固定住,黑的如鸦,金的如刺人欲盲,偏偏他容色白皙魅惑,脸上沾染了鲜血,更衬得人若妖孽。犹如煞神降世。他手中的青剑沾染了鲜血,一剑一人,竟孤胆杀来。在他身后,顾清鸿紧随其后,银白色的头盔将他面容映得犹如天神,过于苍白的面色并不能削减他手中的攻势,“映日弓”搭在他的手臂上,他看也不看,随手抽出羽箭,三支同射,一枝枝命中目标。
秦军擅骑射,但是也从未见过这般神射之人,顾清鸿只看一眼,下一刻箭就离弦。用箭之睛准,简直是已臻化境。
两人一前一后,前面的萧凤青杀气腾腾,后面的顾清鸿护在身后,秦军胆寒,竟一时间让两人闯到了秦军阵后。
耶律图一身金甲,看着两人闯来,直扑帅旗,不由大怒:“来人,前去阻拦!”
萧凤青一路砍杀到了帅旗之下,回头冲顾清哈哈一笑:“顾相,你输了!”他说罢,手中的长剑砍上旗杆,他这一击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没想到这旗杆却是用百年楠木做成,坚硬异常。
他才砍一下,四面八方的秦军长矛顿出,纷纷刺向他。萧凤青眼见得情势危急,不由跃起,飞身附在了旗杆之上。秦军的长矛顿时落了个空。顾清鸿清啸一声,手中“映日弓”疾射,竟是五箭齐发。
“连珠箭!”耶律图在马上看得分明,不由失色。顾清鸿是从哪里学来这手射箭之术?
“来人!拿弓箭来!”耶律图被两人激起心中怒气,喊道。遂有兵士抬来他的重弓。
“顾清鸿,萧凤青,你们欺我秦军无人吗?”耶律图冷笑一声,长弓挽起,对准顾清鸿的身影,手中的长箭顿时离弦。
顾清鸿听得前面有金刃破空之声,来势汹汹,不由侧身避过,在他身后一声哀声叫起,有个秦兵胸口插着一枝金箭,穿胸而过,已然气绝。他定睛看去,只见耶律图又搭起长弓对准了旗杆上的萧凤青。
“睿王小心!”他喊道。萧凤青攀在旗杆上,时不时蹿下,砍杀几位秦兵,再飞身上杆,一上一下,让秦军无可奈何。他听到顾清鸿的警示,不由看去,一支金箭已经破空而来。
他冷笑一声,飞身蹿上旗杆,手脚并用,竟向上攀去。砍不断这粗壮的旗杆,总能把这旗子给砍下来吧。
他才蹿上,脚底风声忽动,只差分毫,耶律图的金箭就要射穿他的脚。萧凤青哈哈长笑:“耶律小贼,让你见识见识本王的厉害!”
他说完把手中的青剑差到旗杆上,飞身向上爬去。耶律图脸色铁青,手中不停,金箭连珠带炮地射向萧凤青。顾清鸿见萧凤青犹如活靶子一般,不由飞身上前,手中“映日弓”连珠齐发,射想向耶律图的金箭。
“笃笃”几声,耶律图的金箭准头被顾清鸿打歪,不由纷纷落下。
萧凤青一见,哈哈笑道:“多谢顾相相救!对不住了!”他说罢,手中寒芒暴起,一柄小铁如泥的匕首就砍向秦军的帅旗。“撕拉”一声,秦军的帅旗被刀子扯破了一道长长的扣子。
耶律图一见不由大怒:“你们都是死人啊!快给朕把他射下来!快!”
他身后的秦军一见,连忙纷纷拿出弓箭来,顿时如蝗一般的箭雨纷纷向萧凤青射去。萧凤青砍下一片帅旗,一见这阵势,顿时牙一咬,放了手,任由自己落下。
顾清鸿亦是不轻松,他的身边铁桶围了一圈的秦军兵。手中的“映日弓”再也发挥不出优势来,只能抽出软剑迎敌。萧凤青急坠而下,耶律图脸上的笑容还未露出,就见萧凤青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手抓住自之前插在旗杆上的青剑,借力又飞身上去。
这一次,他手中的匕首寒光似水,生生砍断了旗杆的顶端一截,整个帅旗耷拉下来。耶律图脸上堪比锅底。正在这时,秦兵的第二波箭雨赶到。
萧凤青只觉得肩上一痛,一支长箭射穿了他的肩胛骨。他人在半空来不及反应,人就若铁石一般坠下。
顾清鸿眼见萧凤青落下,心头一突,不由长啸一声,手中软剑舞得如银花绽放,点翻了面前的秦兵,随手一丢,抓起身边的秦兵向萧凤青坠落的下方丢去。萧凤青眼见的黑影扑来,足下一点,已踏上秦兵,减缓了下落的速度。他稳住身形,看准身下乌鸦的秦兵,手中的青剑横挡,落到了一位秦兵地身上。所有的下坠力道都转到了身下的秦兵身上。
秦兵不由闷哼一声,口吐鲜血,轰然倒地。
萧凤青就势在地上一滚,卸去身上的力道,这才站起身来。
他哈哈一笑,手中拽着半片秦国帅旗,冲着不远处的耶律图,挑衅一扬:“耶律小贼,这就是你们将来的下场!”
耶律图气得脸色发青,自古出战,帅旗不容有失,帅旗一倒,为大不祥也。如今半片帅旗落入了萧凤青的手中,简直是奇耻大辱。
“来人,一定要活捉萧凤青,朕要把他的首级挂在旗上,不然难消心头之恨!”耶律图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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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回营
顾清鸿见萧凤青拿到了半片帅旗,正要叫他赶紧往回撤,却见耶律图亲自挥兵赶来。顾清鸿心念顿起,看准几个靠近的骑兵,手起箭落,秦兵哎呦一声纷纷滚落下马,顾清鸿一见,飞身上马,对萧凤青喝道:“快点上马!”
萧凤青捂着肩胛的箭伤,咬着牙奔到顾清鸿身边,他上马之后,身后乌鸦鸦的秦兵立刻压上,顾清鸿回身再射箭,一摸箭囊,箭空了!累
他咬了咬牙,狠狠抽向萧凤青的马匹和自己身下的马,喝道:“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我的造化了!”
两人蹿了出去,身后喊杀声震天。
耶律图喝道:“生擒萧凤青与顾清鸿者,赏黄金万两,军阶晋三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不少不怕死的秦兵拼死上前阻扰,萧凤青身上有伤,除了一只手握住缰绳,再也分不了身护卫自己周全,顾清鸿于是护在他的左右,为他格挡刀剑。
两人拼了命向己方的阵中冲去,马蹄扬起地上沙尘,滚滚如龙。一路上秦兵惧怕两人的武功,更是不敢挡其锋芒,纷纷避开,只远远搭弓射箭。顿时箭如雨,纷纷向两人呼啸而去。忽地顾清鸿背心一痛,一枝金箭在乱箭中射中了他的后心,他向后看去,果然见耶律图策马紧随其后。所幸距离太远,箭射到他的身上已是强弩之末,只射穿了他身上的铠甲,伤了一点皮肉。闷
顾清鸿在疾驰中感觉不到疼痛,遂不以为意。身后的秦兵距离越来越远,他正暗自侥幸,忽然萧凤青的马匹忽地一声悲鸣,竟直直向前跪冲在地上。萧凤青不提防,猛地被甩了出去,向地上滚去。
顾清鸿一看,只见马匹肚上插着几支箭,马身上鲜血直流,眼见是不能活了。他连忙掉转马头,向萧凤青落地的所在跑去。萧凤青滚在地上,半晌起不来。顾清鸿运起手中的马鞭,“呼”地一声向萧凤青扫去。
马鞭缠上萧凤青的腰间,又猛地卷起。萧凤青人在半空中,似昏了过去。顾清鸿看准他下落的所在,振臂接住。巨大的冲力令他心口一窒,顾清鸿刚想提气运劲,丹田中一股浊气上涌。
“呕”地一声,他已是吐出一口浓黑的血。即使如此,他手中依然不放开萧凤青,手一转,把萧凤青丢在马后,咬牙策马继续向前冲去。
……
这一场战从天蒙蒙亮一直杀到下午,栖霞关前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鸣金收兵之时,已是天边染满血色的红霞。秦军与齐应两国军队各有死伤,这一战之激烈,两军主帅亲入险境抢夺秦军帅旗的睛彩,亦是在后世被誉为“栖霞关”之战。
聂无双在大营中枯坐了一整天,直到天擦黑,这才听见大营前人声鼎沸。她猛地立起身来。杨直连忙道:“娘娘放心,奴婢去看看。”
不一会,杨直匆匆进来:“娘娘避一避,是睿王殿下回来了!”
聂无双连忙转入nei帐中,隔着半透明的帷幕,她看见主帐的帘子一撩,萧凤青满身是血被人扶了进来。她心中一惊,正要出去,却见萧凤青身后跟着一身铠甲的顾清鸿,他亦是鬓发散乱,身上带着征尘。
两人面上带着血迹,不知是自己的还是秦兵的血。萧凤青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已是昏过去,顾清鸿平日儒雅从容的面上是杀气未褪。她从未见过两人这般神情,一时间竟怔在帐后。
军医匆匆赶来,为萧凤青解开甲胄,一枝折断的箭穿过他的锁骨,已射穿了他的肩。
聂无双看得倒吸一口冷气,他的伤口中还汩汩冒出鲜血来,军医划开他伤口边的皮肉,拔箭疗伤,萧凤青在昏迷中痛哼一声清醒过来,军医连忙上药止血。忙碌许久,这才把他的肩膀堪堪包扎好。
杨直带着几位侍卫把帐中收拾干净,这才悄悄退了出去。萧凤青已清醒过来,因用了药的干系,恹恹靠在帐中的软垫之上。顾清鸿脱下头盔,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
聂无双等帐中没有别人,这才走出nei帐。她跪坐在萧凤青的身边问道:“伤怎么样?”
萧凤青看了她一眼:“没事。只不过被耶律图射了一箭,不算什么。”
聂无双看着他发白的唇上干得皮都脱了一层,知道他失血过多,连忙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手中:“喝点水吧。”
萧凤青想躲开,忽地眼角看到顾清鸿坐在一旁,半闭了眼埋怨:“痛死了!”
聂无双一听,杯子往他唇边送了送:“喝吧,我替你拿着。”
萧凤青唇角一勾,就着她的手喝了水。顾清鸿在一旁冷眼看着,聂无双用面巾遮着面容,虽未看清她脸上神色如何,但是她那双露在面巾外的美眸蕴着浅浅的担忧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口一窒,猛地站起身来往外走。
聂无双一怔,这才发现他脸色不豫地踏出营帐。
“顾相慢走不送,你的救命之恩,本王会铭记于心,但是打赌,却是你输了!”萧凤青在他身后懒洋洋地道。
顾清鸿顿住脚步,从怀中掏出半片秦军帅旗丢在他面上:“无耻!”
他说完,冷然踏出主帐。
聂无双看着他的身影离开,目光落在他后背之上,不由追上前去。
顾清鸿自顾自走了出去,心中愤恨难平,正要呼喝兵士牵来马匹,心口的浊气忽地上涌,一股凌乱的额血气蹿上,他不由捂住心口,脸色发白,但大庭广众之下,萧凤青已负伤,他万万不可再传有伤。
想着,他生生忍住上涌的血气,把血又吞回了肚中。这一幕被跟在身后的聂无双看得清清楚楚。
顾清鸿忍住心口的剧痛,正要走,忽地他似察觉到了什么,一回头,就见聂无双美眸神色复杂地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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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换药
顾清鸿抹了抹唇边溢出的血迹,淡淡问道:“你还有什么事么?”
聂无双上前,仔细看了看他的面色。顾清鸿被她的美眸扫过,心中微微一悸,不由别过脸去:“顾某回营了,睿王殿下的伤……”
他想说些客套话,但是那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