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东宫主人,恐怕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呢。”
淑妃越听心中越是惊怒,冷声道:“放肆!碧贵嫔可都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聂无双低了头:“臣妾该死。臣妾一番心意娘娘就饶恕了臣妾妄言之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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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勉强平了心气,哼了一声:“知道自己妄言就好。”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聂无双,眸中射出寒光:“你今日跑来跟本宫说这一番话,到底目的何在?难道你想挑拨本宫与皇后娘娘的嫌隙,好坐收渔翁之利吗?聂无双,你算盘不要打得太轻快了些!”
聂无双不慌不忙,淡淡一笑:“皇后善妒,她拉拢臣妾不过是利用臣妾与臣妾的大哥。比起皇后,臣妾更愿意站在淑妃娘娘这边。等娘娘一倒,下一个皇后要对付的便是臣妾。所以这才是臣妾今日提醒娘娘的真正用意所在。臣妾可不愿意成为第二个云妃。”
“是真心,还是假意。臣妾希望淑妃娘娘能够三思。”聂无双说完,施了一礼,转身退了下去。
她走回亭子,见雅充容正抱着二皇子,逗着他笑。母子两人其乐融融。聂无双道:“雅妹妹,我们回宫吧。”
雅充容一怔,只能恋恋不舍地放下二皇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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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欲加之罪
聂无双与雅充容走了老远,雅充容这才问道:“娘娘刚才与淑妃娘娘说了什么?臣妾好像见淑妃娘娘脸色并不是那么好看。”
聂无双微微一笑:“不过是给她种下一个心魔。”
她看着雅充容,笑意中带着丝丝冷色:“两人若没有心魔,这场戏又该怎么唱呢。”累
雅充容见聂无双面上似笑非笑的神色,心底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她心中掠过一个念头:还好自己没有与她为敌……
如此平静过了一两日,忽的“辛夷宫”传来消息,二皇子不知怎么的开始吐乃,常常是呛得脸红耳赤大哭不止。淑妃大急,一连换了几个||乳|母都不见好。二皇子反而因为频繁换||乳|母而越发不爱吃乃。皇后闻讯特地前去看望,要赐给淑妃几位有经验的老嬷嬷,不知是淑妃气急心绪不宁还是因为别的,口不择言,冲撞了皇后。
皇后怒而离开“辛夷宫”,淑妃事后忙前去请罪,但是就像是一块布裂了一条缝,两人的嫌隙就此结下。从此后宫中都知皇后与淑妃两人面和心不合,再也不见当初后妃其乐融融的情景。
聂无双在“永华殿”中,心忧前线战事,几次想要从萧凤溟口中探听前线战事,都探听不到。而杨直再也无法从萧凤青手中打听到任何消息,正当聂无双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封从秦国派人传来的国书彻底令应国的朝堂再次掀起哗然。闷
耶律图派人带来带来国上口气甚是嚣张。他先是用利邀萧凤溟合力一起覆灭齐国,然后“划地各治”,而后又说起自己已经把驰援齐国的三万睛锐分开包围,聂明鹄更是被他重兵困在“栖霞关”。他口气洋洋自得,说若是要聂明鹄与三千将士性命,需拿一位“倾国佳人”来换,一是“可缔结邦交”二是以表两国“结盟情谊”。而这位“倾国佳人”他口气暧昧,暗指萧凤溟盛宠之下的聂氏无双。
此国书一在朝堂中宣读,顿时应国满朝文武哗然。萧凤溟当即怒而令殿上的金甲武士把使节赶出京城,又立誓定要令秦军大败以消辱国之恨。
彼时聂无双正在“永华殿”中,对朝堂中的国事毫无知情,直到正午,杨直脸色铁青,匆匆进殿中来:“娘娘……”
聂无双很少见他如此神色愤然,不由摒退左右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直把早朝发生的事一一说了,聂无双脸色一白,浑身晃了几晃,陡然跌坐在美人榻上。
杨直见她如此神色,心中又是后悔又是担忧:“娘娘消消气,这秦国民风不开化,向来觉得女子如财物牲畜,想换就换,想要就要。他这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说辞,皇上已经命人把那秦国的使节赶了出去。”
聂无双扶着心口,面色惨淡:“本宫不是担心这个,本宫担心的是大哥啊!”
她一把抓住杨直的袖子,美眸瞪着他:“几天了?大哥被困栖霞关几天了?!”
杨直低了头,艰难地道:“算起来起码六天了……”
六天?!聂无双浑身冰冷,这六天只是杨直保守的估算,从她接到萧凤青的密信到现在起码六天了,那这么说,大哥已经被困超过六天以上了。
她心急如焚,脑中恍惚掠过父兄族人惨死的惨状,眼前猛地一黑,几乎要昏过去。杨直连忙把她扶在榻上,急急唤来宫人去传太医。夏兰与茗秋赶紧进殿中来又是递茶水又是按人中,聂无双这才幽幽转醒。
“本宫要去见皇上!……”她拨开众宫人,踉跄要往殿外走去。
夏兰与茗秋连忙拖着她:“娘娘要去哪里?”
聂无双只觉得五nei俱焚,心中一个声音不停地念着:不能再失去大哥了,不能再失去了……
杨直见聂无双神情恍惚,连忙把她拖住:“娘娘千万不可,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万一娘娘去了,岂不是迁怒到娘娘身上?”
聂无双茫然看着他:“可是我大哥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此时,宫人忽地禀报:“娘娘,太后娘娘驾到!”
杨直一惊,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太后这时候来“永华殿”可是为的是什么?他还未想定,高太后已经带着一众宫娥nei侍来到了“永华殿”中。
杨直连忙拽了聂无双一下,聂无双这才回神,跪下迎接:“太后千岁,千千岁!”
高太后今日穿着玄色十二幅祥云凤服,衣服上绣着凤凰祥云,头梳高髻,额前插着一支莲花玉蓖,其余皆是满头珠翠,步摇生辉。她在脖上挂着着一条长长的翡翠念珠。面目威严,带着冷色。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聂无双,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一顿地上:“聂氏无双,自从你进宫后,这后宫就开始不安稳,哀家之前就觉得你是妖孽,如今看来果然不出所料。如今你霍乱君王,哄得皇帝为你颠三倒四,现在竟然又令应国蒙羞,令皇上蒙耻!你说你该当何罪?!”
聂无双闻言猛地抬头,当她看到高太后那一双睛明老眼中的得色之时,心中猛地一跳:高太后这分明是借题发挥,想要出之前对她的一口恶气!
聂无双心中千百个念头瞬间转过,但是却无法抓住任何一个有用的办法。她看着高太后,忽地低头轻笑:“太后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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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杖毙
“什么叫做欲加之罪?难道你的意思是哀家冤枉了你了?”高太后怒道,手中的龙头拐杖更是敲得震山响:“你说,秦国皇帝是怎么与你有了私情,竟然堂而皇之要皇上把你送给他?!”
聂无双一听,只觉得瞬间身上的所有血液通通涌向脑中,她猛地抬头怒视着高太后:“太后娘娘这话是说臣妾不守妇道吗?秦国皇帝耶律图不过是在臣妾的大哥外想要捉拿臣妾逼大哥归顺秦国,他狼子野心,挑拨离间,太后娘娘难道看不出来吗?”累
高太后被她眼中的愤恨刺得心中一缩,但是很快她又冷声怒道:“难道哀家冤枉你了吗?守不守妇道,你比哀家更清楚!你骗得了皇上,你以为能瞒得过哀家的眼睛吗?!睿王侧妃!”
她低头看着聂无双,眼中流露深深的嘲弄。聂无双被她最后一句刺得心脏几乎停了跳动,许久,心头“扑通”一声,这才又恢复了呼吸。
她忽然地哈哈笑了起来,双目刺红,她盯着高太后得意洋洋的眼睛:“太后娘娘到底想要说什么臣妾听不懂呢。只不过皇上要是听了,又会如何想呢?请太后娘娘三思,可不要因为臣妾而让太后与皇上有了嫌隙。”
高太后一怔,回过神来,怒道:“来人,掌嘴!给哀家狠狠地教训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
左右宫人一得了高太后的命令,立刻上前,早有身强力壮的宫女一左一右拉住聂无双,狠狠扇了下去。闷
“啪啪”几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聂无双的脸颊早就肿了一片殷红,一条细长的血线沿着唇边而下。殿中夏兰与茗秋惊呼一声,想要闯上前。高太后带来的宫人早就把她们拦下。
聂无双木然地看着高太后,唇边露出冷笑:“所谓祸国殃民,难道无双就有这样的本事不成?太后扪心自问,是谁左右朝政,是谁结党营私中饱私禳,是谁圈地囤粮,牟取暴利?!这一切难道都要算在无双这一介区区弱智女流身上?”
她哈哈笑了起来,抬头看着头顶那奢华的雕梁画栋,金雕粉漆的殿顶:“可笑啊,可笑!”
高太后又惊又怒,惊得是聂无双如此硬气嘴利,怒的是本以为今天过来能够小惩大诫,没想到越是教训聂无双,她越是与自己作对,丝毫不服软。
“来人!把她拖下去,重重地打!秦国皇帝不是喜欢你吗?哀家就把你的尸体送给他!如此也不算逆了他的意思!”高太后面露杀气,冷冷地道。
宫人把聂无双拖了出去。杨直再也忍不住,扑在高太后跟前道:“太后娘娘三思啊,杖毙了碧贵嫔娘娘,皇上会怎么想?还有在驰援齐国的聂将军要是知道了,这岂不是逼聂将军造反投靠秦国?!太后千万不要中了秦国的j计啊!”
高太后看着杨直惨白的脸色,冷哼一声:“你给哀家滚下去,哀家处置一个宫妃难道还要你这奴才指手画脚?你再多言,哀家连你一起杖责!”
杨直被她一脚踢开,脸色灰白地看着宫人把聂无双拖出“永华殿”,殿外春春光明媚,但是殿中殿外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只有被捆在一旁的夏兰与茗秋泣不成声。
高太后看着宫人把聂无双架在行刑板凳上,她上前,俯身冷冷一笑:“聂无双,哀家今天就是给你一个明明白白的教训,哀家的主意可不是那么好打的!你愚弄了哀家与云乐,你以为就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在这应国的后宫,甚至在应国,一切还是哀家说得算!”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仗着皇上的几分宠爱就可以一步登天了吗?跟哀家斗,你还早着呢!”
聂无双看着她,任由宫人把自己的手脚捆得紧紧的,她冷笑起来:“臣妾真替太后娘娘惋惜。”
“惋惜什么?”高太后直起身来,傲然地看着聂无双:“哀家给你一个机会,向哀家求饶,哀家今日就放过你,不然的话,你今天这条小命不去掉半天,哀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聂无双吃吃地轻笑:“臣妾替太后娘娘惋惜,分明富贵安稳的路不走,却要争啊抢啊,分明是争也不过抢也不过,到头来晚年凄惨,境遇凄凉,唉……”
她目光直视高太后,含着嘲弄:“太后娘娘您以为您的下场会比臣妾还好吗?”
“大胆!”高太后被她刺得心头火起,怒道:“给哀家重重地打!”
行刑的宫人得了令,手上的棍子呼啸着向聂无双身上挥去。聂无双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唇齿间血腥味弥漫,她忍着剧痛,默默数着数,心中却是越来越凉。大哥被秦国重兵困在“栖霞关”,而她在深宫中备受凌辱与拷打,聂氏兄妹两人是不是就要同一时间命丧黄泉?
冷汗从额上渗出,渐渐模糊了眼睛。明媚的天光在眼前跳舞,随着一杖杖落下,眼前一阵阵发黑,心头掠过深深的恨意与不甘,她狠狠一咬舌尖,令自己清醒,不!她不能死!不能死!
大仇未报,兄长还生死未卜,她怎么能就这样死去呢?
聂无双心头掠过焦急:她拖了高太后这么久,怎么皇上还未来救她?
还是……他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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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逼人太甚
她心中泛起彻骨的凉意,皇上不可能不知道高太后前来“永华殿”来找她的晦气,是他还在震怒秦国耶律图的狂言中,还是他根本不愿意因为她而与高太后撕破脸皮……?
还是……纷纷扰扰的念头掠过聂无双的心中,身上的痛楚都远远不如她每猜测一分的痛苦。累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孤身一人。在应国的后宫中,她没有所谓的朋友,更没有她想要的依靠。或许……依靠,早就根本没有存在过。
她恍恍惚惚地笑了起来。高太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聂无双,她的不讨饶不叫喊已经令她心中震怒非常,而她脸上的笑容更是令她觉得无比愤怒。
这个女人不但长得妖媚,心更是坚硬无比,这样的刑罚竟然连哼都不肯哼一声!
正在这时,宫外nei侍匆匆而来:“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驾到!”
高太后挥了挥手,示意宫人暂停。
皇后匆匆赶来,脸上脂粉未施,像是刚得到消息匆忙所致。她看了行刑台上浑身是血的聂无双,不由脸上一白,上前勉强笑问:“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大动肝火做什么?这碧贵嫔平日虽然脾气古怪了点,但是好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太后娘娘不要动气,有什么事好好说。”皇后扶了高太后坐在椅子上,笑着劝道。
高太后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怎么?哀家还没有这个权利惩治一两个宫妃吗?还是你这个皇后觉得哀家老了,多管闲事了?”闷
皇后被高太后那一眼看得心中一颤,连连摆手:“太后说的是什么话,臣妾本来就觉得自己治理后宫太过仁慈了点,该罚的舍不得罚。今日若是碧贵嫔有什么得罪太后娘娘的,太后娘娘只管说,臣妾一定会重重罚了她!只望太后娘娘不要生气了。”
高太后平了平心气,呵呵笑了笑,目光沉沉地看着皇后:“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哀家会不知道?不过也不怪你,狡兔还有三窟呢。你堂堂的皇后怎么会不为自己打算?”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后:“今日你要保了这聂氏,哀家不是不允,只是以后你们不要当哀家是聋了,哑了,死了!有哀家在的一天,你们谁也别想翻了天!”
皇后脸一白,连忙跪下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正在这时,宫门外的nei侍唱和道:“皇上驾到——”
高太后长长吐出一口气,眯了眯眼:“正主的总算出来了,哀家正等着呢。”
聂无双从昏昏沉沉中听到这长长熟悉的声音,她想要扭过头去,却因被绑着而无法转身。她心中那一口憋着的气陡然松懈下来,身下冷汗和着血滴在了地上,一滴两滴……
一双明黄|色的龙靴走到了她的跟前。手上的束缚陡然松了,她吃力抬起头,对上那一双纯黑的深眸,唇边溢出淡淡的笑意:“皇上……你来了。”
萧凤溟眼中的沉沉怒意隐在了眼底,他抬起头来,直视高太后:“太后娘娘,聂氏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如此行刑?”
皇后连连朝他使眼色,萧凤溟恍若未觉,他一步步走到高太后跟前,声音沉郁:“太后娘娘想要打死她吗?”
高太后冷冷一笑:“皇上是这样逼问你的母后吗?”
她一指聂无双:“这样的剑|人,值得皇上为此与哀家作对吗?”
萧凤溟看定高太后,不再言语。转身解开聂无双脚上的束缚,一把把她抱在怀中。聂无双已经被打得后背鲜血淋漓,一碰之下,忍不住轻嘶一声。
萧凤溟看着她煞白的脸色,手拂过她凌乱的鬓发,目光沉沉。他慢慢把她抱入殿中,再也不看高太后一眼。彻底的无视,令高太后心中怒火熊熊。她猛地转身,怒道:“皇帝难道就要让她这样的剑人留在后宫,成为天下的笑柄吗?”
萧凤溟顿住脚步,冷冷地道:“她不是剑|人,她也不是笑柄!她是朕的人,是朕心甘情愿庇护的弱女子。若这天下连朕都无法容她,她又该去向哪里?”
他冷声喝道:“来人,太后娘娘累了,请太后娘娘回宫!”
左右侍卫得了命令一起上前,躬身道:“请太后娘娘回宫!”
高太后不可思议地盯着萧凤溟:“你……你……皇帝你会后悔的!”
萧凤溟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聂无双,忽地一笑:“朕,不想再做后悔的事。太后不要逼朕太甚!”
他说完,快步走入nei殿中,身后响起侍卫们又一次请太后:“请太后娘娘回宫!”
高太后看着面前冷毅的侍卫脸庞,脸色音沉,狠狠一顿龙头拐杖,离开了“永华殿”。
聂无双靠在萧凤溟的胸前,面上已泪流满面。他终于来了,终于来救她了……
萧凤溟看着她如此,喝道:“你们都傻了?去请太医!快去!”
宫人们这才回神,连忙忙碌起来,有的端茶,有的去请太医。聂无双哭了一会,从他怀中奋力挣脱下来,扑跪在地上:“臣妾……臣妾请皇上放臣妾出宫,臣妾自知罪孽深重,臣妾……请皇上让臣妾出宫去东林寺中为兄长祈福!”
萧凤溟面上一沉:“出宫?!你这个样子你要出宫?!”
聂无双忍着浑身剧痛抬起头来,目光殷切:“臣妾一定要出宫!请皇上恩准!”
“为什么?”萧凤溟脸色一沉:“你是怪朕吗?”
“不,臣妾……臣妾……”她想要说,眼前一黑,顿时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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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再谋出宫(一)
萧凤溟大惊,连忙把她抱起,怀中她已经痛昏过去。
“太医呢!太医!传太医!”萧凤溟怒道。皇帝震怒,宫人吓得噤若寒蝉,所幸这时太医已经赶到,整个“永华殿”中顿时忙乱一片。萧凤溟剑眉深锁,看着床上昏迷中的那张倾城娇颜,久久不言。累
聂无双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傍晚,耳边听得有人在哭,她吃力地一回头,却是雅充容。
雅充容哭得上双目红肿,她正抽噎着,冷不丁袖子被拽紧,她一抬头,看见聂无双醒了,又惊又喜:“聂姐姐,你醒了!”
聂无双只觉得浑身上下骨头都似要碎了一般,她挣扎想要动却是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躺在床上。
“聂姐姐你不要乱动,医女刚上了药,你越动伤处越疼。”雅充容连忙劝道。
聂无双张了张口,声音涩然:“皇……皇上呢?”
雅充容擦干眼泪:“皇上去了御书房,好像与几位大臣在商议国事。等皇上忙完了自然会过来的。皇上走的时候吩咐臣妾好生照顾聂姐姐的。”
聂无双长吁一口气,她定定看着头顶的帐子,一声不吭。雅充容摸不清她在想什么,安慰道:“聂姐姐不要把那无耻之徒的话放在心上,皇上心里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太后责罚聂姐姐,皇上是站在聂姐姐这一边的……”
她唠唠叨叨地说,聂无双听了一会,忽地开口:“本宫不是在乎耶律图说什么。名声于本宫来说早已经无所谓了。本宫担心的是大哥……”闷
雅充容闻言叹息一声:“这战场上的事……我们做女人的哪里懂得,聂姐姐不要多想了……”
聂无双轻轻动了动肩膀,伤势比她想象的还轻一些,她那时昏过去不过是气急攻心,看来高太后不过是给她一点教训出一口恶气罢了。她红唇边勾起淡淡的冷笑:“水……雅妹妹,我要喝水……”
雅充容本以为她还会黯然许久,正头疼怎么劝她,忽的见她面容又恢复沉静,不由松了一口气,连忙端来水来喂聂无双喝下。
聂无双用过水之后,闭上眼,雅充容以为她要休息,正要离开,她忽地开口:“雅妹妹,去叫杨直进来,本宫有事吩咐他。”
雅充奇道:“聂姐姐还是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聂无双打断她的话:“去叫杨直进来!”她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雅充容不得不应声退下,吩咐杨直上殿来。
杨直悄声进入nei殿,聂无双美眸猛地睁开,她看着杨直,声音冷硬:“本宫要吩咐你做一件事,切记!此事极其机密,若是走漏一点风声,本宫不但人头不保,就是你也要跟着遭殃!”
杨直一惊:“娘娘想要做什么事?……”
聂无双苍白的唇微微一颤,美眸幽冷:“本宫要……”
……
萧凤溟当夜便来到了“永华殿”,聂无双正趴着让医女沾了草药汁擦拭伤处,雪白的美背上青红一片,看起来份外骇人。萧凤溟坐在榻边,看着医女擦拭完毕,又重新敷上草药退下。
“太医说这伤并不是很重,过两天就能消肿。”萧凤溟打破沉默,轻抚她的长发说道。
聂无双冲着他柔柔一笑:“臣妾没事,皇上不必担心了。”
萧凤溟看着她苍白柔媚的侧脸,目光复杂:“太后她……”
聂无双打断他的话,虚弱笑道:“臣妾不怪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向来对臣妾有偏见。”
萧凤溟闻言目光一沉,许久才慢慢地道:“在太后心中,能够得上正统的寥寥无几,就是朕,她也觉得不算是真正能继承大统的皇帝,更何况你。”
聂无双心头一暖,她明白他在安慰她,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掌心:“皇上……”
萧凤溟微微一笑,忽地想起一事,肃容问道:“你为什么要出宫?”
聂无双低下眼帘:“臣妾想去东林寺静修。请皇上恩准!”
萧凤溟见她清醒之后依然固执己见,皱了皱眉:“静修难道就只能去东林寺吗?”
聂无双抬头,眸中氲了点点水光:“可是秦国皇帝已经给皇上这么大的羞辱,臣妾罪责难逃,不去东林寺难以抵消臣妾身上的罪孽!更何况臣妾的大哥生死不明,让臣妾在宫中无异于深受酷刑。皇上……”
她哀哀地看着萧凤溟,眼中露出哀求:“皇上就准了臣妾的请求吧。”
萧凤溟看着她面上的哀戚,停了许久这才淡淡地挥了挥手:“好吧,朕准了。”
“谢皇上恩典!”聂无双大喜过望,想要跪下谢恩,却牵动了伤处,疼得脸上发白。
萧凤溟叹息地为她盖上薄衾:“但是你的伤要先养好再说。”
……
聂无双想要去东林寺的消息传到了皇后耳边,皇后点头道:“碧贵嫔是个识大体的人,传本宫的话,让她好好养着,去东林寺时带点香油钱去,让僧人多诵几遍经文。”
皇后又命人去传话:“可否由展家二小姐陪同,一起为聂将军祈福?”
聂无双回复前来的宫人:“替本宫谢谢皇后娘娘美意,皇后娘娘庇护臣妾的恩德,臣妾已无以为报,不敢再劳动展家小姐舟车劳顿。”
宫人回去回话,皇后也便不提。过了两日聂无双背上的伤已经消肿,除了依然疼痛,看起来并无大碍。这时前线传来消息,萧风青两万睛锐率军驰援聂明鹄,已经到了“栖霞关”前,秦应两国正式的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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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再谋出宫(二)
耶律图为了迷惑聂明鹄入套,分散了兵力,如今在“栖霞关”前,他满打满算也只有五万兵力,而且这五万兵力已经打了几个月的战,人困马乏,耶律图亲自坐镇,粮草曾一度被顾清鸿派人截烧了几次,但是后来又竭力恢复,总算能保证这号称十万大军的吃喝。而萧凤青手中的两万兵力兵强马壮,虽然人数少于耶律图守在“栖霞关”的五万数量,但是战斗力看起来旗鼓相当。累
栖霞关,这屈居“云凌关”的齐国第二大雄关,如今汇集了三国的兵力,三月的天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但是这大战前的音影笼罩下,似早没有了半分的生机。
幽州,左凌县。
在一处山头上,一道清瘦的身影迎风而立。俊挺的背影带着出尘的意味,山中的风呼呼地吹来,带来远方隐约的硝烟气息。他一动不动站了许久,犹如剪纸一般明晰的背影似极了谪仙下凡,带着哀戚与沉重。
“相国大人,回去吧。”他身旁的青衫小厮轻声提醒:“天已经晚了。”
他慢慢转过身来,俊美的眉眼如朗月,温柔儒雅,但是这面容上却是带着三分病色,七分的倦然。原本乌黑的鬓发边隐隐竟有些灰白。
年轻的容颜却带有了灰白的发,这令他看起来更添了几分沉重的凄色。
他刚想说什么,却忍不住咳嗽起来。他咳得那么重,似心肝都要咳出来。一旁的青衫小厮急忙上前扶住他:“相国大人,您到底怎么样了?”闷
顾清鸿摇了摇头:“不碍的……”他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他的小厮竹影几乎要哭了:“相国大人,您为什么不向皇上要解药?这一天一颗的药丸根本镇不住您的病。”
顾清鸿苦笑了下:“傻瓜,要不是如此,皇上怎么会放心让我指挥大军抗敌?向来兵权与政权不能合二为一,可如今我已经是兵政一体,往来粮草、兵力,齐国各州官员将领调派都由我一人说的算,皇上的身家性命都在……都在我身上,他若没有牵制我的法宝,他怎么会安心?如今整个齐国危在旦夕,我若有反意,皇上就再无可用之人,无可用之兵……”
“可是应国皇帝根本没有用那道圣旨啊!最后相国大人也借到了援军,皇上为何还不信相国大人?”竹影抹了抹眼角的泪,面上犹带不甘:“相国大人为这样的皇帝卖命,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顾清鸿面色一白,怒道:“放……放肆!皇上如何是你能胡乱评说的?给本相跪下!”
他又要再说,却更咳得厉害。
竹影跪在地上,依然愤愤:“小人没有说错!相国大人殚睛竭虑,到底为的是什么?”
顾清鸿一怔,满腔的怒火顿时消失无形,他终是长叹一声:“我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这齐国百年的基业不得落入秦国的手中,齐国的万里沃野可万万不能沦为秦国的牧场!”顾清鸿面色沉重:“你不懂,我既然身为一国之相,既然已经站出来了,就早没有了后退之路。这场仗之后,不论如何我都不能……”
“不论如何相爷又要怎么样?”竹影被他口气中的凝重丧气吓了一跳。
顾清鸿把下半截的话咽回肚中,微微一笑:“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不论如何我都不能输而已。”
他掩下眼底的绝望:这场仗之后,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活了。功高震主,掌握了齐国的军政,齐国皇帝现在对他既又忌讳又不得不依仗他。若是战败了,他无颜见齐国百姓,若是战胜了,他亦是无法在被齐国皇帝容忍。
死,对他来说才是最后唯一的出路。
他往西北方向再看一眼:“如今聂明鹄已经占领了栖霞关,应国的萧凤青也已经亲率两万睛兵对阵耶律图,若是重新夺回栖霞关,解开了聂明鹄的困局,我们一定会反败为胜的!”
“传本相号令,三军即刻起开拔,向栖霞关而去!”顾清鸿忽地回头,清俊的眼眸中露坚定:“不论如何,一定要拿下栖霞关!绝对不能让耶律图与萧凤青其中一人掌握了这最后一道关口!”
……
“永华殿”中,聂无双拢着一袭薄而暖的披风正看着宫女们奔走收拾。雅充容在一旁抱着三皇子苦口婆心地劝道:“聂姐姐再等几天再走吧!您这伤还没好呢!”
聂无双脸色依然煞白,一双美眸因这几日消瘦而越发大而幽深。她淡淡地道:“雅妹妹不必多言,本宫不在宫中,一切由你做主。三皇子年幼,吃食什么的你要多多小心。”
她美眸一扫雅充容身后的两位||乳|母与嬷嬷,冷冷地道:“本宫不在宫中的时候,你们不许仗着雅充容年轻就欺负她!到时候本宫回来要是听到了你们半点不妥,统统一律杖毙!”
雅充容身后的||乳|母与嬷嬷一听,连忙跪下,纷纷说不敢。
聂无双冷哼一声:“口里说不敢,但是若有心人想要收买你等,杀千刀的事也自然是敢干的。”她的手轻抚上三皇子白嫩的脸庞,似笑非笑地对她们道:“三皇子是本宫的儿子,雅充容是本宫的姐妹。本宫已是死过好几回的人了,你们若想要试试本宫的手段的话,等本宫回来你们就明白了。”
她说完也不等她们辩解,挥手命她们退下。
雅充容看着聂无双绝美的脸上厉色未消,叹了一口气:“聂姐姐何必如此吓她们?”
聂无双放缓了脸色,淡淡苦笑道:“现在的我也就只能吓吓她们,万一我离开了,她们合起来欺负你,你可怎么办?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沉默了一会,忽地道:“也许就不回来了。”
雅充容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不由拉着她的袖子道:“聂姐姐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不回来?”
聂无双冲她勉强一笑:“只是随口说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毕竟东林寺那么远……”
雅充容想也不想道:“聂姐姐胡说!东林寺来回也就几天而已,怎么会回不来……聂姐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她面上满是焦虑之色,聂无双安抚地笑道:“你放心,这世上最不会想不开的……永远不会是我。多难的时候我都熬过去了,怎么会在这时候犯糊涂?雅妹妹放心,我若是要看破红尘也不会去找个和尚庙出家……”
她想说些轻松的话,雅充容却眼泪滚落下来:“聂姐姐……都是我没用……”
聂无双看着她年轻的面庞,微微一笑:“哭什么?你怎么没用了?要不是你宜风也不会长得那么好。说来说去,这宫中,也就你我合得来。你替我看好宜风,就是最大的用处了。”
她最后看了三皇子一眼,手伸过去捏了捏他的小手,三皇子正是开始会睁眼玩耍的时候,依依呀呀抓住她的手指,塞在没牙的口中吸允起来。聂无双看着他那双天真无邪纯黑的眸子,抽回手,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让本宫歇息一会。”
雅充容抱着三皇子慢慢退了下去,走了几步,她回头,却见聂无双对着窗外怔怔出神。她心中涌起黯然:在她心中,恐怕自己和三皇子宜风不过是需要庇护的弱小者,在她心中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擦黑,聂无双起身,正要唤来宫女,忽的,斜地里伸出一双手撩起帐子。睡眼迷蒙中,她看清是萧凤溟,不由怔忪了下。
“皇上?你怎么来了?”她想要下床。萧凤溟已经扶住了她的手,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眸色沉沉,宛如黑琉璃。
“别动。天色还早得很。”萧凤溟坐在她床边,聂无双依言软软靠在他胸口,这几天他国事繁忙,又因她背后有伤,并不留宿“永华殿”,但是他的关切她一向都明白。她靠在他的胸口,幽幽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她鼻间。忽地,她的心酸酸涩涩的软了起来。
“皇上不用上早朝么?”她掩下心中黯然,轻快地问道。
“尚早。”萧凤溟淡淡地道:“朕过来看看你。”
“背上的伤好些了么?”他问。
“好多了。”聂无双抬头一笑:“臣妾没事的。”
萧凤溟看着她的笑颜,定定看了许久,手忽地搂紧:“是朕让你为难了。”
聂无双一怔,耳边传来他悦耳低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偌大殿中回荡:“要不是朕执意让你的大哥出战,今天你就不必又一次去东林寺躲避流言了。耶律图太过张狂,他总以为自己一定能够入主中原。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聂无双闻言心中滋味万千,她握着他温热的手,眼中隐约有泪光:“皇上……”
她怎才能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萧凤溟握了她的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微微一笑:“这战事朕有把握的,你放心,你大哥不会有事的。”
聂无双心中喟然一叹,点了点头。
聂无双的车驾从朱雀门缓缓驶出,聂无双歪在软垫上,看着身后的重重宫阙缓缓离开,不由把头埋入了披风中。出了宫门,聂无双冷声吩咐:“快马加鞭!”
侍卫们得了命令,连忙挥鞭加快行程。车马摇晃,聂无双忍着背后的疼痛,咬着牙一声不吭。
杨直坐在车辕上,低声问道:“娘娘可改变了心意?”
聂无双睁开眼,淡淡道:“你什么时候见本宫决断有过更改?”
杨直叹了一口气,剧烈的颠簸令他的声音飘忽:“娘娘这样无异于自毁前途啊!”
聂无双看着车帘一晃一晃,明晃晃的太阳已经升起,驱散了路上的寒风,她深吸一口气:“前途于本宫来说早就无所谓了,若是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本宫还要这样的前途做什么?”
杨直听了,不再说话。
聂无双又闭上眼睛,沉沉依着软垫假寐。在聂无双的连声催促之下,原本两天的行程,缩到了一天半就到了东林寺。
到了寺中,聂无双照例歇在了以前住的院中,她面见住持,跪下泣道:“住持慈悲,本宫无法见容与世俗,兄长又外出征战遇险,请住持辟出一方清静之地,让本宫清心礼佛,洗去身上罪孽,更为兄长祈福!”
住持叹息道:“世俗多是纷纷扰扰,看不清本心,聂施主一心向善,却屡受苦难,也罢,聂施主就住进‘洗心阁’中,到时候三餐有人送饭,聂施主在其中无人可以打扰您的参禅礼佛。”
聂无双面上感激,连夜便吩咐宫人把东西搬入了“洗心阁”中。宫人收拾好,聂无双吩咐道:“从明日开始,本宫要清心礼佛,不见外人。无论有多重要的事都不许打扰本宫!明白了么?”
她由夏兰扶着,进了阁子。把门关上,此时夜已沉沉。她脱下外衣,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宫女服饰,对杨直说道:“走吧!”
杨直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对一旁的夏兰与茗秋说道:“娘娘不在的日子,你们就好生待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他说完,带着聂无双悄悄从阁后的侧门出去,一路向另一条寺中小路走去。夜色沉沉如墨,往来的僧人见是宫女与nei侍匆匆低头而过,知道今日寺中来了宫妃,也并不在意。
杨直带着聂无双一路走,终于来到了一条宽阔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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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再谋出宫(三)
河水汩汩流过,在黑暗中犹如一条蜿蜒而行的大蛇,再回首,山路也已隐在沉沉夜色中,只有河边的一点渔灯忽明忽暗。
“娘娘真的想好了?”杨直问道,带着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