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的眼中波涛翻涌,他轻声道:“公主,是傅琅哪里不好?有傅琅一人当您的面首,还不够么?”
11、论如何给驸马种草(十一)
少年郎面如圆月,眼似星辰,眼中的浓浓情意更是毫不遮掩,饶是她活了几千年,见过许多美人,也不由地一愣。
她很快便回过神来,蒋寻珠想,傅琅这执拗的神情,真真是让人动心啊。
她忽叹了一声,在傅琅急促的呼吸声中,这声叹息如莲花委地成尘。
“自然是不够的。”蒋寻珠移开傅琅的手,弯起嘴角,清丽的脸上绽出梅花般的笑意。
他心头压着许多话,但她这一笑,却如清风突来,吹皱春水,让他慌乱无所适从。
趁着傅琅这愣神的功夫,蒋寻珠轻轻地推开傅琅,道:“傅琅,本公主告诉过你,不该动的心,莫要动。”
可他已然动了心……她总是这般云淡风轻,撩拨完他便想要丢开。
她既撩拨了他,为何不能一直撩拨下去?她既觉着他是明珠蒙尘,为何不肯留在他身边?
可偏偏她这副富贵荣华皆不入眼的模样,却也能让他觉着喉咙一紧。
傅琅一把抓住那白玉般的手腕,他急切地道:“傅琅哪里不如他们?是房中术?只要公主说一句,傅琅定当全力以赴。”
“本公主想要初见时,那不屑当面首的傅琅,你能给本公主么?”
一盆冷水浇在头顶,傅琅一愣,他怔怔地松开了蒋寻珠的手,眼中的波涛也逐渐退去。
“你是宁愿在公主府当一个默默无闻的面首,还是想同你的爹一般,当一个卫国戍边的将军?”
言罢,蒋寻珠便下了马车,拉着红花往公主府走去。
红花咽了一口口水,想着方才公主下车时,她从掀起的车帘里瞥见的只着亵衣的傅琅,她的脸愈发红了起来。
“公主,您方才对傅公子霸王硬上弓了?”
霸王硬上弓?蒋寻珠哭笑不得,她在红花这丫头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么?
“红花,本公主很想知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红花哼了一声,道:“除了公主,奴婢心里还能装下谁?”
“对了,公主,这几日天气甚好,您不妨去琮山逛一逛?公主您站在花里,一定人比花艳。”
“好。”
蒋寻珠忽察觉一道怨毒的目光,她转过头去,却只看见拥挤的人朝和一闪而过的裙角。
两人闲聊的功夫,公主府便浮在眼前。
望着匾额上的“荣华”二字,蒋寻珠忽想,凡人种种,皆是虚妄。
这泼天的富贵荣华,也该到头了。
***
第二日,蒋寻珠便决意去琮山逛一逛,因着嫌侍卫们麻烦,蒋寻珠便吩咐红花不必带侍卫。
在路上颠簸了半个时辰后,琮山便到了。
从马车上下来,两人走走停停,最后红花引着蒋寻珠到了一处凉亭。
“公主,您瞧着这琮山的花如何?来看花的人倒是不少呢。”
“公主人比花娇。”
亭外忽响起一道声音,蒋寻珠循声望去,却见琴之立在亭外,他行了一礼,道:“公主万安。”
蒋寻珠还未发话,红花便红着脸道:“奴婢不打扰公主与琴之公子,先退下了。”
红花这丫头……蒋寻珠看了琴之一眼,缓声道:“你为何在此?”
“公主是琴之心尖之人,公主去哪,琴之自然也在哪。”
琴之缓步而来,他在蒋寻珠身旁坐下,面上的金面具显得冰冷华丽。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蒋寻珠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道:“琴之,本公主要告诉你一句,坑过本公主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琴之便拭目以待。”言罢,琴之忽揽过她的腰肢,低头亲了她一口。
被这凡人亲了一口,蒋寻珠先是一愣,她正要发作之际,却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站了两人。
这两人不是旁人,正是应当在横枝院里养病的谢舟和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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