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我冲回他面前,“我什么时候嫌过你了?是你一直不肯让我碰,你怕我看到你的憔悴,怕我看到你的消瘦,嫌弃你不如以前漂亮,你心目中的上官楚烨就是个只看表面就嫌弃爱人的人?”
他小声的嗫嚅着,“不是。”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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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水又是一阵狂涌,“可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丑的样子,他们都那么美,我丑的根本无法和他们比。”
“胡说八道……”最后的声音消失在他的唇边,我吮着两瓣红唇,汲取着甜蜜的津液,划开他的齿缝,含着灵巧的舌尖不肯松开,他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在略一瑟缩后迎了上来,咬着我的舌尖,炙热的吮着,舌尖探入我的齿缝中,撩拨着我的软嫩,纠缠。
但是他的姿势太可笑了,一只手牢牢的按着头顶,生怕斗篷的遮挡掉了,一只手捂着鸟窝,修长的腿蜷曲着,仰着头接受我的吻。
他的唇被我咬得有些肿,边缘泛着水渍,迷离着目光,“楚烨,我不要你惩罚自己,我不要赎什么罪,我没怪过你的。”
猛的搂住他,狠狠的拥着,恨不能揉进自己的骨血中,“我知道的,月栖,我都知道的。”
什么三刀六洞,不过是我逼他真心的一句话,因为我知道月栖的善良,月栖对爱情的真挚,对我全然的牵念。
“楚烨,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他瑟缩着,还是惊弓之鸟般,只要我稍微靠近他的脑袋旁一点,他就开始僵硬躲闪。
“什么?”不敢亲昵的贴着他,只好细细的抚摸他的脸,擦去残留的泪光。
他垂下的目光,睫毛风中蝴蝶翅膀一般的抖动,“能不能,能不能这段时间不要,不要碰我?”
他的手,又一次紧捏在下巴处,牢牢的揪着斗篷的下沿,直直的坐着,眼睛扫着我的手,关切着我的每一个动作,当我有靠近的意图时,他就开始不自觉的躲闪。
是啊,斗篷能遮挡外人的目光,却不可能在与我上床的时候还穿戴整齐,他不想让我看到他剃度后的发吧?
“我答应你,没有你的同意绝不碰你,行不行?”直到这一句话落地,他的脸上才有了怯怯的笑意。
我握上他的手,“月栖,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他目光露出询问,我扯了扯他的衣袍,平和而温暖的笑了,“陪我去街上走一走,好不好?”
他想要拒绝,我拿过桌上的铜镜伸到他的脸下,“这么漂亮的男子,我是舍不得带上街头的,可是我没有准备娶你的聘礼,陪我一起去街头挑一挑好不好?”
被我的话一逼,他终于慢慢的站了起来,脚步蹭蹭的往门口踏去,刚伸出一只脚又缩了回来。
我一扯他的手,“快点,今天是个好日子,要是下聘晚了不吉利,跑快两步。”
他一只手捂着脑膜上的斗篷,身子被我拉着前倾,脚步磕磕绊绊踉踉跄跄。
我笑着,“月栖,你这么多年没跑过步吧,把手交给我,不需要你看,我会替你看路,不需要害怕,因为你有我牵着。”
他应着,步伐由小心翼翼到逐渐放开,从逐渐的不稳到越来越放开,脚步踩在地上啪啪的响,似乎是他飞扬的心不断的跳跃,只是手未曾从头顶拿开过。
我奔跑着,紧紧的扣着他的手,听到他在我耳边呼哧呼哧的呼吸,凌乱中当初那个圣洁的气质荡然无存,却多了几分跳跃和欢愉。
我说过,要牵他的手,陪他看日月晨昏,做他的眼睛。
能感觉到他将手放在我的手中,全然对我依赖,这才是女子最幸福的事。
男人依赖女人,女人依赖着男人的依赖。
“云梦”国师也好,“千机堂”主也罢,他只是我的爱人,我的月栖,我的小男人。
前面一个店铺店门打开,不断的有男子进进出出,我脚下一快,拽着月栖就冲了进去。
“客官,您需要什么样的发髻,我们这当下流行的‘坠马髻’‘飞星髻’‘入云髻’都有,都是真人真发做的,保证形状完美,半点也看不出来。”掌柜的一看到我,噼里啪啦就是一串话,“发髻梳起来最少也要几个时辰,若是碰上发质稀少的,梳起来也不够漂亮,很多贵族富户都上我们这定发髻的,您要不要选这个什么?”
我搂着月栖,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展示的几个发髻上,眼中露出渴望的神色。
“想要吗?”我用眼神示意着。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压低声音,“想着是别人的头发,总有些麻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身上弄来的,还是算了吧。”
我走进掌柜身边,压低声音,“你看我的头发怎么样?”
掌柜手指拢了拢我的头发,看着发丝柔顺的从指缝中滑落,她的眼中露出赞叹之色,“如果你是卖发的话,最多一两银子,多了就不要了。”
我的手指摇摇,“给你一千两,用我的发给我做一个最睛美的发髻。”
寒光中,我的匕首擦着掌柜的鼻尖蹭了蹭,她吓的一退,我微笑着甩头,一手握上发尾,匕首一挥……
“楚烨,我们回去吧……”月栖温婉的转身,笑容在瞬间凝结在脸上,忽然扑向我,“别……”
话音未落,银丝飘飘荡荡,我握着手中的一捆银发外加一千两的银票递到掌柜手中,抖抖有些轻乎乎不适应的脑袋,“月栖,我的头发应该算干净吧,还是银色的,刚好合适。”
“你……”唇瓣抖动,眼中雾气袅袅的升腾了起来。
我呵呵的笑着,习惯性的想要拈上垂落胸前的发把玩,却只捞到空落落的一片,“这个聘礼是最便宜的,你不是想嫌弃吧?”
“啪!”大颗的泪珠掉出眼眶外,滚落。
“嫌弃也别哭嘛,我们去买过。”我拉着他的手,“走吧。”
“楚烨!”他身体一扑,抱着我的腰,脸颊贴上我的面,湿意沾染了两个人,不稳的气息喷在我的耳畔,“我嫁,我爱你,爱你!”
我的手一顿,更紧的拥抱上他,这一次他终于不再躲闪我,紧紧地拥抱,美丽的面庞与我贴靠着,美的如雨后的天空刚刚初升起的月亮,皎洁清亮,柔美无暇。
“月栖,我也爱你。”叹息着,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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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沄逸的隐瞒
我遵从了与月栖的约定,没有他的许可绝不轻易的触碰他,也没有说一句其实早在他昏睡的时候我就看过了他的发,这是他的尊严,我不想伤他。
夜半无人私语时,当明月高悬寂静清幽之刻,我推开了沄逸的房门。
沄逸正一个人坐在茶盘前,仔细而虔诚的洗着紫砂杯,看那深紫在沸水中一滚,带着水汽慢慢的干涸,水雾中升腾着一股独特的清香,恬淡了心境。
皇家出生的我对这些自然不陌生,夜在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摆弄玩赏,只是大多带着种无聊打发时间的心态,绝对不若沄逸这般自然沉浸。
沄逸爱静,诗画是他的最爱,品茶赏花固然是一种美,却太沉闷,我总怕他会闷出病来。
他沉浸在茶道的世界中,脸上隐隐有一种光辉,润泽着那薄透的肌肤。
没有出声打扰他,我欣赏着眼前的景色,心境竟也突然的沉淀了。
沄逸的美,永远都那么不真实,拥紧了怕融化了,松了怕消散了,对他我始终是爱恋夹杂着几分崇敬。
直到一杯茶递到我的面前,我恍如梦醒般伸手接过,轻啜着……
清香幽幽,暖暖的茶水顺着喉咙滚入腹中,舌尖上残留着浅甘,久久徘徊在口腔里。
“我以为楚烨今夜不会来。”他的笑容就如同这清茶一般,淡淡的,长久停留在我的脑海中。
放下手中的茶杯,“沄逸,别和我说客套的,如若不是算定我会来,又何必等待至斯?天下间谁人能逃出沄逸的算计中?”
他举杯凑唇的动作一停,哑然失笑,“楚烨错了。”
“错了吗?”我挑唇,勾起笑容。
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抬头,“楚烨高估了我。”
高估?我从来就没敢低看过他,何来高估?
“若非心有牵挂,我怎么会半夜品茶,这个费功夫也可以消磨时间,你以为我真的能算到你会不会来吗?所谓关心则乱,沄逸也是人,也会有期待。”他抬起手腕,被我松松的握着,顺势坐到他的身边。
他靠上我的肩头,微微阖上眼,神态中有一丝妩媚,一抹羞涩,“自小的教养让我什么也不缺,什么东西都被人捧到面前,我不懂得索取也不会争夺,对事物更没有患得患失的心,唯独楚烨让我知道我还是个人,也会有人的贪婪。”
手指轻抚着他的脸庞,犹如易碎的珍宝,“沄逸……”
他微笑,“别把我想得太完美,我只是穆沄逸,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需要楚烨保护的男人。”
曾经的日子,从来没有听到过沄逸这般的话语,我只知道他的神秘莫测,他的难以捉摸,他的心思深沉。
“楚烨,是否想问我那日的话保留了什么?”他窝在我的肩头,舒服的蹭了蹭。
我拢着他的身体,承担了他所有的重量,“沄逸,我信你,所以不愿意问,无论你想隐瞒什么,都有你的道理,只是这一次太多未知让我有些迷茫,我想寻出一丝线索,因为我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当年我可以错,死不过死我一个,没有责任没有负担,现在的我就是一家之长,我不能犯一点点的错误,不能有一丝丝的错失。
“沄逸,告诉我,你隐瞒的一切。”
“可以。”他扬起脸,“但是你今夜可否陪我?”
陪他?
如果我没有错误的辨识他话语中刻意咬重的那个字,他所谓的陪,是否指……
“你的身子……”我不忍说,身为男子,再是形容秀丽,再是仪态万千,不能人道才是最痛苦的承受,我一直想找柳呆子来看却老是找不到机会,再者就是我顾及沄逸的心情,没有他的首肯我怎么敢轻易的把他的病情告诉柳梦枫?
他的唇,在面色的微红下散发着淡淡的粉色,不同于往昔的冰雪白唇,竟似三月普露庭芳的樱花瓣,羞意春浓。
他的手,握上我的指尖,引领着贴上他的身子,在清凉雪肌中滑动,逐渐向下。
我反握着他的手,苦笑,“沄逸,别这样。”
这样强势中带点固执的沄逸固然可爱,我却不想伤害他的心,若是我抚摸着毫无半点反应,他心中会何等的难受?
三年,他服食了整整三年的药,直到形销骨枯,生命尽竭。
他依然固执的往下,带着我的手指,我不敢反抗,生怕一点力道的拿捏不准伤了他,鼻尖上已经沁出了微微的汗意,“明日让柳梦枫给你看看好吗?我们不急的,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去等待,楚烨爱沄逸胜之性命,只因为这个人而不是一场欢爱。”
我不希望,因为月栖镜池和夜的存在给沄逸造成什么心理压力,就算没有床第缠绵,他依然是我深爱的男子,爱入骨髓的人。
这样的他,会让我nei疚。
手指,已经深入他的腰腹处,隔着丝绸的亵裤,我的呼吸沉重,已然能触摸到裤下的软嫩。
一层丝绸的距离,我却胆怯了。
“楚烨,摸摸我。”沄逸睁开眼,清冷的眸子中已是情思迷蒙。
掌心有汗湿的粘腻,我下不去手,怕抚弄过后还是沉静,这对他来说是怎样的打击?
“别这样,沄逸。”什么时候,我居然也成了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了,对方还是我最想得到的男子。
手臂勾上我的颈项,猛的一拽,我歪斜着扑到他的身上,幸亏反应快,双掌撑在他身体的两边,身体虚悬着。
“有没有压着你?”我紧张的扫视着他的身上,冷不防清寒的唇贴了上来。
心理的某根弦仿佛不胜积雪重压的树枝,啪的一声,断了。
五年了,我不曾再触过他的唇,只有在梦境中不断的重复曾有过的激|情缠绵,如霜如雪的唇。
触碰,颤抖。
是他的,也是我的。
冰雪,在我唇中绽放,牡丹花的露珠一点点的润入我的唇,心头最干涸的某块地方被慢慢的滋润,填满。
吻落无声,只是最浅的触碰,已激起最烈的波澜。
情润无痕,是长长久久细密的缠绵。
花开刹那,芳华无限,毫无保留的为我敞开,只为多少年共同的期待。
不需要狠狠的索取,早已经深入彼此的骨髓,血液中的相思在瞬间决堤,有种辛酸的幸福。
胸口被涨得满满的,曾经的缺失在无声无息间愈合。
腰腹间,隐约碰到了一点,胀大的硬挺。
我吃惊的抬起眼,张大了嘴,说不出话,只是呆呆的看看他,又看看那一点,傻了。
他手指优雅的勾上额角,抹去凌乱的发丝,“这就是我瞒着你的秘密。”
我咽着口水,只觉得喉咙中干涩一片,“这,这怎么可能?”
他拉低我的身子,让我靠在他的胸口,两个人的心口贴合着,跳动着同样的韵律,“楚烨,我确实为人所救,那个人治好了我的伤,驱除了身体里的毒,现在的穆沄逸是健健康康的,不再缠绵病榻的穆沄逸,所以我不能说。”
“好,我不问。”吸吸鼻子,吸到满腔的冷香凝冽。
“楚烨,还记得那封信吗?我不想你悲伤希望你忘记我,私心中却又希望你不要忘记我,穆沄逸注定无法成佛,因为我的心中早已有了魔,因你而埋下的魔魅。”
我拥着他,埋首在他的发间,不断的吸着气。
“我想恨你,却恨不了,这么多年我苦苦支撑着,你却毁了我唯一的坚持,你知不知道玉碎的那一刻,我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可是每当夜色来临而不知自己能否看到第二天的朝阳时,我就开始微笑,只有死亡才能让我脱离皇宫,才能让我的魂魄追随你而去。”
我摸着他的脸,“沄逸不说了,不要再提当年好不好?”
他抓下我的手,放在脸颊边摩挲着,“楚烨,当我醒来听到你为我做的一切事情后,我后悔了,我知道你的冲动却还是什么都告诉你,因为我终究没能解脱一个怨字,如果你死了,我真的能安心陪你黄泉相伴吗?我做了自认为对你好的事却部是什么都不告诉你,子衿也好,流波也好,如果我当初肯说,或许就不是那个样子了。”
我在他的颈项间不断的摇头,声音闷闷的,“是我不信你,爱有了猜忌就不是爱了,我对不起你的情深,对不起。”
“楚烨,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月栖被追杀,到底是不是她主使的,对吗?”沄逸苦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救我的人曾说,她不会再对你我出手,以我对上官楚璇的了解,她看中天下更甚儿女私情,所以我也这么认为此话不假,但是天下事,没有绝对。”
沄逸说的没错,人会变,谁也不能一语定百年。
更何况,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带着故事的。
月栖与“千机堂”的恩怨。
流星与“九音”的盘根错节。
甚至幽飏与媚门,都有可能给我们带来杀机。
更别提我与夜当年在武林中明里暗中树下的敌人。
“世界上就没有一块清净的地方吗?”我懊恼的发泄着心头的烦躁。
沄逸的手指,点上我的唇,“楚烨,还记得五年前你出征的那一夜,我很怀念它,再给我一次那样的夜晚好不好?”
我慢慢的俯低身子,亲吻上他的脸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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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等待五年的缠绵
我们是新婚吗?
五年前就已有过肌肤之亲,算不得了吧。
我们算老夫老妻吗?
只有一夜,温存美好的一夜。
非要说,只能是久别胜新婚,或者久旱逢甘霖更象些。
也有点不似,我没旱过。
手指描绘着沄逸的眉眼,鼻梁,嘴唇,他温柔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烛光的摇曳,点点辉光,缕缕柔情。
“我们这是二度新婚之夜。”我笑着,声音中有压抑的微颤。
他的发丝披散了整个枕际,青丝如缎,朝霞漫天,玉人含笑待卿幸。
我的呼吸早已经凌乱粗重,沄逸却还能优雅的卧着,目光不离我的面容,悠悠冷香环绕我的身体。
若不是某个敏感部位早已经出卖了他,只怕我会在如此完美玉雕像前自惭形秽默默流泪了。
盘龙金丝纽扣着颈项间雪白的柔腻肌肤,我仔细的解着……
解着……
解着……
“沄逸,你的扣子到底是怎么扣的,为什么解不开?”
清凉的手指握上我,竟然也有了暖人的温度,“不如我来吧?”
“不行!”我倔强的一扭脖子,“我要是在新婚之夜解不开夫君的衣衫,岂不是被人笑话?”
是啊,风月场中的老手,居然如稚嫩的处子般不知所措。
解不开,我不会咬么?
手口并用着,他丝滑的肌肤就在我的唇下不断的被摩挲,好不容易解开了第一粒扣子,他也解脱般一声低低的呜咽。
我舔上喉结,舌尖坏坏的拨弄着。
沄逸的声音很清,也很轻,似雨后草尖最后一点残留的水汽凝结滴下,酝酿着久久的期待。
对我来说,不啻于最华美语言的恭维。
有什么事能比得上压着冰山美人,看他为你情动为你酡红着脸迷离着目光更有成就感的?
“沄逸,你还有没有衣衫?”我舔着他的颈项,从耳垂到鬓边,来回的细吻,连抽空说话都觉得耽误了我享受的时光。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冰唇略启,眼中闪过明了的波光,优雅平和的低声,“有。”
只有我听到了,那一个字中的起伏,冰山下沉睡的地热之火怕也是等待喷薄。
最终,我还是没能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解开那霜白的衣衫,此刻它们已经是一团破布躺在沄逸的身下哭泣。
当闪着温润光芒的完美身躯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呼吸静止了。
沄逸的完美在于无以伦比的气质,即使是光洁细腻全部绽放没有一丝遮掩,他的美依然让我抱着神圣的心态,不敢有半分的亵渎。
“沄逸,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当年沄逸羞涩,纵然是以身相许,都是在漆黑的夜晚熄了全部的灯火,生怕我夜视能看到般在被中瑟缩,我只记得那珍珠的光泽惊鸿的留在心底。
他勾上我的腰际,笑语如常,“那我也要好好的看看楚烨。”
银色的裙子飘落床榻间,我俯身慢慢的贴上他的身体,“见鬼的明天再看吧……”
我抚摸着他完美的曲线,几乎是膜拜着他的身躯,他的身体依旧有些寒,被我的炙热环绕着,贴合着,他的凉我的暖,奇异的融合着,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他的肌肤极薄,几乎是轻轻的一吮就会留下红色的印记,清泉中的红莲,飘飘荡荡,一路向下。
艳丽的红,开满了他的胸膛,绽放了无数的热情,我却不满足,一点也不想放过,只想染了这身子,让他与我一般的热,一般的迷失。
我呢喃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的牡丹,我的沄逸……”
他的唇贴上我,眼波温润,“数十年后我信你一定是个风流鬼,只是前面一句不要也罢。”
“不……”我用唇扶过每一寸肌肤,“若是沄逸,我愿意。”
他没有回答,只是双手圈上了我的颈项,将身体凑向我,紧拥着。
“沄逸……”我从甜美中揪住最后一丝理智,“你来好吗,我怕伤了你。”
他的手,与我十指交扣,呼吸有些急促,声音力持着稳定,“我……不会,楚烨来吧,就如同那夜……那夜一般……”
“好……”
我埋首在他的胸前,舌尖绕上他胸前的殷红,勾抹轻含,拨弄着。
他胸膛下的心跳,越来越快,唇边的一丝暖意,愈发的浓了。
雪峰顶的积雪在融化,化为涓涓的溪流缓缓而下,嘴纯净清冽的泉水,只为我而流淌。
我重重的一吸,他的身体突然拱起,我也猛的沉沦……
我撑着他的胸口,慢慢的摇摆着身体,呼吸和浅吟交缠着,仿佛人间最美的咏唱。
往昔的画面,一幕幕的传入我的脑海中。
杏花飘飞梨蕊香,红袖海中亭台远。
他只是那么不经意的一瞥,少年轻狂的我就再也挪不开目光,在匆匆的一眼间情缘已然胶着缠绕。
仿佛隔世的遥远,青丝指尖滑过,尘埃淹没了冲动的情怀。
笔下的画,口中的诗,遗留了谁的情怀?
“沄逸,还记得当年吗?”我的声音凌乱,“记得吗?”
他的身体上薄薄的敷着一层朦胧的汗,让那具身子更加的如雾氤氲,在我的动作中,长发不断的在枕上变换着形状。
“记得,我记得……”他喘息着,“那夜我说,一生只要一夜,不悔,只要那个人是楚烨。”
前世的缘也罢,今生的情也罢,我和他之间,不会只有短暂的一夜,我们之间有很多很多夜。
当年的我,以为会拥有沄逸,结果我失去了他。
后来的我,以为永远的失去了沄逸,他却就在不远的地方一直看着我。
今夜,他终于完完全全,真真切切的属于我。
不是他嫁前的放肆,不是决绝前的交与,是身与心完全的交融,永久的爱恋。
我覆在他的身上,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然后……
重重的吮了上去。
他狂热的回应着我,冰冷的寒凉被我热了,我冲动的沸腾被他平静,在唇齿的交融中他战栗着,喷薄着,所有的声音融在我的口中,与我一起攀登着巅峰,享受着极致的快乐。
沄逸索取着,似乎想要补偿着这么多年的缺憾,我不断的品尝着他的美好,哪怕离了半分半寸都觉得不舍。
当他第三次释放,我终于硬咬着牙不敢再要,看着他唇的冰白,心有不忍,掌心贴上他的后腰,缓缓的渡着真气。
他摇摇头,鬓间有些微汗意,湿了发,贴在额前,眼中还有朦胧春意夹杂着些许倦怠。
“沄逸,为妻伺候的可还好?”取过干净的布巾我擦拭着他的汗,怕他着凉,索性扯了薄被盖上两个人。
沄逸的脸上红朝未褪,浓浓的醉人风情静静的绽放,他拉低我的身子,让我枕上他的手臂,“楚烨,沄逸伺候的可还好?”
我不忍压着他的手臂,半侧着身撑着脑袋端详着他,不时的偷亲他的面容一下,再一下,又一下。
“如能夜夜有沄逸相陪,人间再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追求的。”我一声感慨,与他紧紧依偎。
他目光中的迷离渐渐散去,温柔的抓上我乱动的手指,送到唇边轻吮,“傻楚烨,若是夜夜这般,我不是早被你淘干了?幸而有人肯拣破烂,伺候你这个难缠的主。”
我低头欣赏的他的目光一紧,笑容凝在脸上。
半晌,讷讷出声,“沄逸,对不起。”
他看着我,唇边的笑意不减,“你可是因为唯一的誓言做不到而道歉?”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紧了紧圈抱着他的手,“对不起。”
负情的人是我。
断爱的人是我。
琵琶别抱的人,还是我。
他的手捧上我的脸,秀美俊逸的面容在我眼前绽放着完美的笑,“上天让我与楚烨相爱已是眷宠,又恩赐我能与楚烨相伴今生的岁月,若是我再奢求便要遭天谴了,再说……”他施施然的给我一个白眼,“若是让我一人伺候你,只怕不出一年我便真的要驾鹤西去了,多几个人也好让你这风流劲有处使。”
“天谴?”我一声苦笑,“得了这许多倾国倾城的容颜,只怕要遭天谴的人是我吧?”
“楚烨。”沄逸唤着我的名字,声音中满是认真,“穆沄逸不要帝王将相,不要富贵荣华,只要楚烨的平安康泰,答应我不要再轻言生死,纵然知你是说笑,我亦无法承受。”
失去过,心头总会有一种恐慌,无论是否玩笑,都比他人来的认真来的计较,因为恐惧一语成谶。
我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与他紧握,“我,上官楚烨答应穆沄逸,绝不轻率生死,为所爱之人亦会保全自己,无论险恶,困境,只要有一口气都会坚持到底。”
他慢慢的,轻松的笑了。
悠悠然的闭上眼睛,“楚烨,我想今夜我一定会睡的很好,很好。”
我躺在他的身边,与他丝滑的肌肤贴合着,搂着他的腰身,“我也是,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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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夜的迷魂计
我做出去西域的决定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异议,对于幽飏来说是回家,对于流星来说更是好奇师傅的成长之处,对于柳梦枫来说到哪都无所谓,剩下的人么……
沄逸因为我昨日的需索还在闭目养神,镜池蹭在柳梦枫身边一起看着晦涩的医书,月栖的眼睛上敷了药,正蒙着双瞳休息着,一切平和而快乐。
我握着月栖的手轻轻的拍着,银色的发丝垂落在我的肩头,是属于他的我的发。
他的眼睛柳梦枫诊过,说他眼睛不仅受过烟火的熏烤,更受过其他外力的损伤以至于伤了筋脉,所谓烟火只是一个诱因,诱发了真正身体里的伤。
我问过月栖,他什么也不知道,在他的记忆中自小就在‘千机堂’中受训,但是乖巧的他少受责罚,更别提孩童之间的打架玩闹也是没有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受过伤。
想不起就算了,只要他的伤能治好,过去的事也没必要深究了。
我握着他的手捏了捏,他回给我一个轻握,无暇的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
我让他靠在我的肩头,轻声询问着,“难受吗?”
沉疴难起,即使有神医也需要时间慢慢的调理,现在的月栖一直要蒙着药,那种黑沉沉的感觉一定很不好。
他摇摇头,“我宁愿我的眼睛好不了,你就能一直牵着我。”
“无论好与不好我都会一直牵着的,你想松开都不行,不然你跑了我上哪找人给我念经?”调戏着月栖,看圣洁的神子沾染尘世的风烟,是一种无上的餍足。
手腕上一疼,被东西小小的打中,我飞快的反手一握,入手的是一粒小小的樱桃籽。
侧脸看过去,夜正抱着一小筐樱桃,拈起一粒摇晃着,殷红如血白皙如雪相映成趣,面纱一抖,红色的樱桃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剩下绿色的长细杆子在指尖摇晃。
我抬抬眼,抛过一个询问的眼神,他拈着樱桃杆指指车顶,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拍拍月栖的手站了起来。
轻巧的穿窗而出,飘飘的落在车顶上,脚尖刚刚站稳身边已经落下艳红的身影,红色长袍金丝盘扣,颀长的身姿翩若惊鸿。
谁让他又穿着件衣服的?
似乎好像那日之后,他一直也是这么穿的,想想这么多日以来我忙得脚不沾地,又是沄逸又是月栖,除了一次的月下短暂交谈之后,我居然没有时间陪他一刻半刻。
或许在我心中,夜是搭档,是与我并肩同立的人,没有那种想要照顾到骨子里的怜惜,却有共进退的豪迈。
“你的盘算是什么?”夜魅惑的一歪,躺在了车顶上,也不嫌灰尘风沙弄脏了他的衣服,“对手的来历呢,有想法了吗?”
我摇头,苦笑。
“太多了,一时盘算不出到底是针对谁,我也不想再与他们交锋,惹不起我就只好躲了,咱们到西域避避风头。”
夜抱着他的一筐小樱桃,悠然自得的拈着,高高的抛起,红色的樱桃在空中翻了个身,夜脑袋一偏,面纱摆起小小的角度,瞬间不见了樱桃的踪迹。
这也行?
一粒樱桃籽抛了出来,“最近武林中是不太平,总觉得有一股暗涌在背后推动着什么,这一次我们抛头露面,也是该好好的缩起来了,不过你说去西域……”他声音一停,“该不是为了那个老男人吧?”
站在他身边,我想也不想的一脚踩了下去,未见他动作,躺着的身影平移了几寸,堪堪躲过我的攻击。
“去西域是因为我觉得那地方偏远,无论什么势力想要神触角都没那么快,中原武林有丐帮有大小门派数百,真有异动我们也能尽快的收到消息。”我狠狠的瞪他一眼,“没日你你皮痒了是吧?”
“来啊……”他懒懒的摊开怀抱,“日……夜……啊……”
声音慵懒又娇嗲,还有几分嘲弄,悠闲散漫的样子真是恨不能狠狠的一脚踩扁他的脸。
可惜我舍不得。
索性不管那么多,我趴下身体躺在他身边,他主动的一勾手,我骨碌碌的滚到他的怀里,嘴巴已经贴上了我的耳朵,“别以为我没听到,你那天和他两个人私下盘算着去西域玩,他还叫你帮忙找东西,是不是?”
他是老鼠生的吗?
我无力的斜着眼,“你不知道偷听是不对的吗?”
“我是你搭档。”一句话堵的我死死的。
说是我男人,我还能说一声妻主为天,搭档……
只能一声长叹。
“他说的冰涧的位置,我估计了下应该在‘寒雪峰’附近,是雪山的一脉,你带他们先去小屋住一日,我拿了东西就回来。”我边想边说,话语也是慢慢的,试图做出一个最好的安排。
“哼。”他捏上我的脸,一扯,“日夜双侠,你忘记你说过什么了?”
我呲牙咧嘴,口水都快被扯下来了,试图抢回变形的腮帮子,“放,放手啦”
拉扯的力量更大了,“不放,就不放。”
夜他,他耍小性子?
我就这么一分神的时间,一大滴口水顺着嘴角啪嗒一声掉了下来,正正的落在夜的面纱上。
“讨厌。”他松开手,手指擦拭着面纱下透过去沾上肌肤的口水。
顺着手指挑起的角度……
空白,全是空白。
大脑全是空白的一片,明明那么清晰却又似乎什么都看不到了。
好像是突然被冰封住了,封住了脑子,封住了思想,封住了呼吸。
忘却身外事,忘却处何方。
什么都……
不知道了。
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遥远的,朦朦的,传来。
“带我去吧,日夜双侠是不分开的。”
“哦。”
声音似乎不是我的,嘴巴似乎不是我的,有谁草纵着我说着话?
轻笑传来,一个东西打上我的脑袋,轻轻蹦着,手掌一摊接入掌心,却是一粒樱桃核。
面前人的面纱已经盖了回去,架起腿晃荡着,一筐樱桃抱在胳膊里,被笋尖般的手指拨弄着。
“你……”我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讷讷的吐出一个字,又塞住了。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魂不附体,魂飞魄散还没归位呢。
是冰雪吗?
冰雪够寒,却没有它莹润的神采,呆板了。
是温玉吗?
温玉没有那样的辉亮,迫人窒息的柔软,硬朗了。
是梨花瓣吗?
花瓣没有那样的光泽,秋水为神玉为骨的风度,娇嫩了。
弦歌幽咽寒凝绝,水过肌肤不沾身。
玉器大师数十年功力,只是挥刀落玉那一笔,不知道会有我眼前半抹下巴曲线的完美吗?
舞台上的名伶,甩出水袖刹那的缭乱,能比他半张侧脸掩露时的摄魄吗?
朝阳出晨,云后的霞彩跳脱,会胜过那肌肤下隐隐流动的光华吗?
佛主拈花,那掉落的红瓣,可是落在了他的唇上?
雨后初霁,刹那芳华的绽放的风采可是雕入了他的骨子里?
夜空仰首,清秋辉月的孤傲,镌刻上了他的脉络?
只是半抹肌肤,我不是激动的心口狂跳,不是震惊的口水四溢,而是停滞,完全的停滞。
呼吸凝了,仿佛心跳也止了。
忽然想起,那日山头中,齐刷刷的一排昏倒的青楼阁主,还有遥歌俯首认输的心悦诚服。
我错了,我竟然以为夜用的是摄魂眼。
如果是晚上看到,配合着夜身上独特的勾魂魅惑气质,只怕我也会昏过去,幸好是白天,那妖异少了几分,却也足以让我憋气到胸闷。
“啊!”忽然想起来他刚才说了什么,我猛的扑上前,扯开他的樱桃筐,揪住他的前襟,“你对老娘使迷魂计?”
“不是美男计吗?”他的声音无辜又促狭,拍开我的爪子。
“你……”我咬牙切齿,“混蛋。”
“我只有两颗鸟蛋,混蛋是什么东西?”得意的抱回他的小筐子,咬的樱桃咯吱咯吱脆响。
我强硬的态度突然低弱了几分,“夜,算我求你,你若随我离开,这一屋子弱的弱,娇的娇,没一个人保护怎么行?”
他的脸扭向一边,十分之不合作态度。
“夜……”我从背后抱上他的腰,脑袋靠着他的背心,“我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你,因为只有你最让我放心,我保证只去一日,最多两日必归。”
“不骗我?”他声音中终于有了点松动的意思。
“我用性命起誓。”我紧紧手臂。
他翻身转了过来,又是用力的一扯我的脸,“命留着陪我一辈子吧。”
“好,好……”狗狗一般的乖巧,我飞快的点着头。
“只此一次。”他愤愤的出声。
“下不为例。”我蹭上他的胸膛,忽闪着我纯真可爱无暇剔透玲珑的眼神。
一声叹息中他搂紧我,“你才是真正的混蛋,日。”
“骂人……”
“没有,我在叫你……”
“你那个语气根本不是喊我,是在骂人……”
“唔……”我的眼睛被忽然遮上,一粒樱桃带着香甜,被舌尖顶进我的齿缝。
我迎上他的唇,抱紧。
骂就骂吧,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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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注意,此处熊(莫沧溟)出没
‘寒雪峰’的冷寒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只有我和夜镇定自持运功护牵着沄逸和镜池、月栖和柳呆子一路飘到山顶。幽飏拖着小流星,看看抱着被子直哆嗦的大小竹,悄悄的伸出了手。
“入我师门,多少是要受些苦的,他们天分不够,若再不勤快些怎么行?你我当年练功之时,比之今日的苦又不知多吃了多少,让他们跑上去,以他们的nei力,决不至于死在半路,反而在这样的天气下,全身功力行到极致,练功事半功倍。”我这一句话,让幽飏又将手缩了回来。
大小竹连吭声都不敢,撒开腿就跑,跑的身后脚印一串,雪花四溅。
有我的功力支撑,渡着暖暖的真气,沄逸竟然飘渺的伸出掌心,顽皮的抓起一团雪,“想不到我也有能这般玩雪的时候。”
镜池睁大了好奇的眼睛,捏起一团雪,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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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若喜欢,他日陪你们玩个够,只是这两日,一定要呆在屋子里,门都不要踏出一步。”
整间屋子里全是暖玉温榻,熊熊的炉火烧起,温暖如春,屋外是夜布下的奇门遁甲术,我不用担心他们会被冷到,更不用担心会有人上门马蚤扰。
少有人能破夜的阵法,何况布阵之人就在屋中,随时变换阵眼,根本难以下手。
‘寒雪峰’地处孤寒,又是险要峰头,我和夜在山峰周围大阵叠小阵,圈圈环环浸了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