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三宝,青涩,稚嫩,皮肤好。
“啊……”他的手突然缩了回去,手指尖依稀有水光。
我的娘,我刚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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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片刻的失神,我居然舔了流星的手指头?
“呃……”尴尬的我想说什么,流星已经通红着脸窜上了车,徒留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车厢外。
一只皓腕伸了出来,还有沄逸温柔的轻言,“怎么不进来?”
握上他的手,我望着那出尘的美丽容颜,微一点头,顺势跳上了车,“昨夜睡的可好?”
沄逸一抿唇,似笑非笑,“我很好,只怕你睡的不是太好吧?”
我摸摸唇,上下两瓣各有一半的牙印齿痕,说话中还带着点麻麻肿胀的疼,“是啊,半夜让猫给咬了,还挠了。”
镜池斜斜飞过来一个白眼,我凌空抛了个媚眼外加飞吻一个,他嗔怒着别开眼,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被沄逸和夜知道我正和他云雨,虽然有点丢脸,又何尝不是等于捅破了窗户纸,三人之中独独他爬上了我的床被我留了下来,这样的地位还不够让他志得意满?
能看到这样小公基挺着胸膛的样子,也何尝不是一种美美的享受?
正咬着手指头看书的柳梦枫抬头看看我的唇,在怀里七掏八掏,几个瓶子里挑挑拣拣拿出一个伸到我脸前,“给你配的,一般的小伤口半天就好了。”
“谢了。”难得他舍得拿药给我,轻松的接过,一旁的沄逸正浅笑盈盈。
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他是真的开心的,至少这笑容就没有从脸上消失过,现在的沄逸多了很多人味,再没有往日飘忽薄透的清寒。
“对了,你帮我看看他。”抓着沄逸的脉就往柳梦枫的手中送,“他的身子……”
话到了嘴巴边上又突然缩了回来,抓着沄逸的手一停,我顿住了。
沄逸服食过“寒魄冰晶”不能人道,这样的秘密对男子而言太重太毒,我怎么能让柳梦枫在这么多人面前替他把脉,柳呆子只知道钻研医术,对人情世故是半点也不通,嘴巴又啰嗦,万一不小心说出来了,这让沄逸以后怎么见人?
猛的一缩,带的沄逸身形不稳,侧栽到我的肩头,柳梦枫的手抓了个空,人一阵摇晃,满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的,“你要我看什么?把脉就给我啊。”
我圈着沄逸细致而寒凉的身子,“这个,车上晃,还是落了地再把吧。”
空灵的眸子一呆,“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不是,我没有……”
果然不出所料,某人的话匣子被我一个动作给彻底打开,“你不相信我的技术就是不相信我,医药之术不止是切脉,还有望、闻、问,车上又不算晃,别说切个脉,悬丝诊脉都没问题,心肝脾肺肾任何问题我都给你揪出来,比如说你吧,只用望便知道你肾水消耗,虽然未到枯竭之时,但是也要注意……”
我的脸色越来越青,沄逸的衣衫微微的抖动,夜半倚着的身子发出轻笑阵阵,镜池重重的剜了我一眼,幽飏很有风度的别开脸面无表情,流星已经捂上嘴巴偷乐了。
“停!”我一声吼,他上下翻飞的嘴皮子总算停住了。
只是一顿,两片红唇继续张合着,“所以,他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不会误诊的,反正我现在也闲着,不如我诊诊看吧。”
他伸手抓着沄逸的胳膊,我握着沄逸的手就往后闪,马车一晃,柳梦枫整个人齐齐的向我栽了过来。
双手一扑,刚刚好抓住胸前两颗小肉包,车子又是一颠,大脑袋猛的一撞,活生生的撞上我两胸之间,一张脸闷了进去。
可怜的我,侧搂着沄逸,看他这样又不敢运功,只好活活的受了他的投怀送抱。
他抬着迷茫的脸,半张着唇,眼睛里全是晕乎乎的圈圈,水嫩的唇就在我脸下方不到一个巴掌的距离。
这个表情,这个神态,活脱脱勾引我的索吻之姿。
我眯起眼,慢慢的低下头……
低下……
“你捏够了没有,想摸摸里面是不是有瘤子吗?”我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车nei所有人听见。
临近了月栖所在的“点翠峰”,最多还有一两个时辰就到了“云悠寺”,我的心情无缘无故的有些激动,总想找些话题掩盖掉心头的慌乱,可怜的柳梦枫就成了我下刀的鱼肉。
“噗……”夜的绢扇盖在脸上,笑得花枝乱颤,沄逸低下头细细的抽动嘴角,就连幽飏的眼角也无声无息的勾了起来,媚的让人直流口水。
柳梦枫一脸绯红,忙不迭的把手缩了回去,屁股乖乖的挪了挪,想要坐好。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捕捉到一丝极小的衣袂声,手指一捞,柳梦枫再次入怀,沄逸靠着我的肩头,三个滚做一团。
“啪……”一只细小的飞镖穿窗而入,直直的射在车厢壁上,只是准头不好,高高的钉在车厢壁上。
即使我不躲,这只镖也伤不了人。
香风一闪,车厢里已经失去了夜的行踪。
迟疑了下,我没有追出去,害怕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没事吧?”我一手抱着一个,低头询问着。
沄逸摇头,柳梦枫笨拙的从我身上爬了起来,看样子没有问题。
目光一闪,落在那枚镖上。
镖身三寸,是最普通的江湖暗器,没有任何特色,也无法判断来历,入木两分,不是来者功力不济,就是有意保留。
从我刚才听到的衣袂风声判断,应该是后者。
我小心的撕下衣角,拈着镖柄拔了下来,镖身上穿着一张薄薄的纸。
伸到柳梦枫的面前,“呆子,试试有毒没。”
他只是抬了下眼皮,直接从镖身上把纸给抽了下来,“没毒。”
纸很薄,连折都没有折,纸上的字在柳梦枫抽下来的瞬间我已经看了个清楚。
字体猩红,飘洒着淡淡的腥气,竟然是血写成的。
“临月栖有难,速去。”字迹潦草,所有的笔画偏向左边,是左手写成的,笔画的最后几笔血渍甚至未干。
月栖有难?
是什么人会盯上一个无家无室,没有任何价值的男子?
又是什么人会知道我与月栖的关系示警于我?
故意左手写成,是因为右手的字会让我认出来?
到底是好心,还是请君入瓮?
车帘一掀,夜已经飘了进来。
我皱眉看着他两手空空,应该是没有追上,那个人的武功有这么高?
“我追了一阵子,他功力不低,要追上只怕需要很长的路途,我怕是计谋没敢追下去。”夜了了几字,与我的担忧是一样的。
默默的把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夜看了眼,沉吟了一会,“那人应该是名男子,一身黑衣斗篷,膀大腰圆,怕不有二百斤重,身法却是轻灵飘逸,似乎在哪见过。”
黑衣斗篷,膀大腰圆……
难道是“清蓝山”下,我与莫沧溟打斗之时那个替我抢回流星又迅速消失的黑衣男子?
我相信夜,把月栖安排在那地方应该是极隐秘的事,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探查出那么多的秘密?
想了想,我看看夜,又看看幽飏,“你们保护他们,我一个人去看看,无事我放蓝色的烟雾,有事我放红色的。”
夜一点头,幽飏轻声说了句,“小心。”
我撩开车帘,飞也似的窜了出去,脚下生风,直接忽略掉山上的大路而是一路在悬崖峭壁间点纵,如大鹏展翅翱翔在寰宇,一路飘摇直上。
还没有到达山顶,已经传来了各种兵刃相交击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呼喝声,这阵仗之大,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脚尖才踏上地面,一排暗器冲着我就射了过来,我飞快的旋身躲闪,顺便看了眼场上的局势。
全是黑衣蒙面,全是劲装裹身,如果不是互相对打着,我压根会以为就是一群人。
面前不远处的一方,全身杀气凝滞包裹,进攻有序,刀剑招式之下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的花俏,全是取人性命的武功。
而他们的对面,武功轻灵飘忽,显然轻功更强而nei力稍弱,在对敌上已然被对方的杀气压气住。
当中的一人手中正抱着一个人形的包裹团,在我分不清情势之前,她惊喜的一声叫,“日侠,接住堂,呃,临公子。”
包裹朝我飞来,灰扑扑的僧袍被掀开,看到一角白晳的面容,长长的睫毛遮盖了漂亮的眼瞳,不叫不闹静静的睡着。
我脚下一点,双手伸出,人在空中已然被我接落怀抱。
我刚把月栖抱在怀里,还来不及享受下那满溢的檀香气息,无数暗器朝着我的落脚点直射而来。
带尖的带韧的带钩的带刺的,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日侠尽管离去,我等自会阻挡他们。”刚才将月栖掷给我的女人一声呼喊,她身边所有的人全跳到我的身边,摆开架势。
看看我怀里的临月栖,又看看我身边的人,对面为首的女子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一声令下,“退·”
眨眼间,人走了干干净净。
还不等我反应,我身边的女子也是一声轻咤,“走!”
数十条人影跃上林梢,消失在树丛中,留着我看着遍地残迹,嗅着风中未干的血腥气,发呆。
有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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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佛渡有情人
月栖中的不过是普通的迷|药,睡上几个时辰就没有问题了。
他陷在枕头里,宽大的僧袍灰扑扑的裹着身体,手臂上还缠着一圈念珠,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腕苍白纤细,青黑色的脉络在皮肤下清晰明显。
睡梦中的他眉头依然紧皱着,眼眶下还有深深的青色,两颊凹陷。
回想起一年前,那个凌驾众臣之上俯瞰人间的神之子,从容的行走于朝堂之上,出尘脱俗,万人景仰,那时的他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超然。
不为情所累,只为神而活,纵然有些不近人情,却也不会痛苦,不会伤心。
那时的他,雪白的肌肤,脸颊嫩嫩的,多么的引人亲吻。
所以我逗他了,看着他从不动如山到气愤的鼓起脸颊,神祗也会有凡人的表情,那种得意是无法形容的。
他动心了,为我而动心,也死心了,为我而死心。
抚摸着他的脸,手指顺着脸颊细细的擦过他的眼角他的唇,停留在他脸侧。
以往的记忆中,那里有细细柔顺的长发,闪着银亮的光芒,月亮一般的清辉闪耀,如今我也有了一头银亮的发,而他……
头顶刚刚长出细细的发丝,硬硬的还有些扎手,让他漂亮的脸蛋看起来少了几分轻灵,多了分刚毅。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就算是和尚,月栖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小和尚。
门被无声的推开,一角艳红飘了进来,“日,聊聊吧。”
看了眼月栖,他还在香甜的睡着,我微一点头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带上门,随夜来到院子中。
送他到‘云悠寺’是极隐秘的事,不是一般的组织不可能查到。”夜的声音有些凝重,每一句话都琢磨半天才出口。
我点点头,“你的心思我相信,事无巨细都计算得滴水不漏,夜,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果有心人盯上了你我,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他的声音也有难得的认真,“日,那两帮人马你有什么线索?”
我轻轻哼了声,摸上下巴,“一帮人马满身杀气,武功专走狠辣路线只求杀人,一帮人马身轻灵巧,轻功飘忽,辗转腾挪却有独到之处,说线索这就是线索了。
”杀气,轻功……“夜也忽然笑了,”一个就不是线索,一堆那肯定是线索。武功狠辣杀气冲天,愉只有‘杀手堂’才能培养出这么多这样的人,相同,也只有专职搜索情报偷人隐私的‘千机堂’才能训练出如许轻功高手。
夜说的我早已经想到了,‘千机堂’也好,‘杀手堂’也罢,都不是最让我担心的,让我担心的是这些事件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千机堂’本来就是江湖组织,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他们是‘沧水’深入江湖的触角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神秘组织的任何背景,就算‘沧水’重创,‘千机堂’依然可以依靠他们在江湖中的地位生存下去。
临月栖曾经是他们的堂主,他们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保护他说的过去,当然也有一个可能就是‘千机堂’在追杀背叛的前任堂主。
以‘千机堂’的能力追踪到临月栖的下落是极有可能的,那‘杀手堂’呢?
‘云梦’前任国师无权无势,皈依佛门超脱红尘,月栖可以说没有半点利用的价值,出动如许多的人到底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仅仅是为了威胁我,那‘杀手堂’一直追杀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那个黑衣男人,他又为了什么帮我?他的来历,身份又是一个未解的谜团。
我抱着头,一声长叹。
不用问夜,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能看到的疑点他也一定能看到,我的顾虑他也一定能猜到。
我以为远离了朝堂就能走我当初想要的路,过自己追求的逍遥幸福,才不过入江湖一个月,重重叠叠的音谋就笼罩了上来。
房间里稀里哗啪一阵响,夜魅笑一声,“你去忙这边吧,以后的事慢慢想,我反正听你的。”
他飘出院子,我还来不及目送他离开,一个球状的人影滚出房门,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看不出摔的样子,我只看到绣花锦被缠成一团,罩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团,那个团还在奋力的蠕动挣扎。
这是干什么?
我快步走了上去,连人带被子一团抱了起来,感受着被子下身体激烈的抗拒,急急的出声安抚,“是我,月栖,是我啊……”
怀里的人动的更狠了,连被子都揪得更紧了,含糊的嗡声从被子里传来,“走开,走开!”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没听出我的声音?
“我是楚烨,楚烨啊。”我紧紧的抱着那一团,“月栖,我是楚烨,听到没有?”
被子下的人影先是一停,然后猛的一推,我身子一晃,没敢用nei力反震更不敢松开手,就这么抱着一团摔倒在地。
被子散开一个角,明月皓雪般的容颜露出,带着闷气后的朝红,定定的看着我。
记忆中琥珀色的漂亮双瞳,永远是那般的迷离,被月晕笼着的清辉,朦胧的光彩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一刻突然有点不真实,我缓缓的伸出手,在空中微一停,飞快的触碰上他的脸,“月栖,是你吗?”
手指下是温热的肌肤,真实的被我抚摸着,与沉睡时的月栖不一样,此刻的他更有种出尘的幽静,圣洁的不忍触碰。
那双眼只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他动了动颈项,将脸庞从我的掌心中撤了出去,“施主,请自重,贫僧乃是出家人。”
声音平和,冷静,却那么的疏远,听在耳朵里融在脑海里难受极了。
“月栖!”我咬着这两个字,打死也不会承认所谓的出家人的身份,“我错了,我当初冲动了,原谅我好不好?我来晚了,但是我很想你很想你……”
他只是低头垂目,仿佛一尊玉雕的菩萨像,端庄高远,却没有人世应该有的表情,我的话丢在空气里,连个响声都没有。
“施主,您说完了?可否让贫僧离去?”在我呆愣的片刻中,他已经睁开了眼,目光投射在远处无边的寂静中,慢慢的站起身子。
“月栖,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不明白……”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神殿的初见,他高而远的站在神殿之巅,接受万人景仰,那种距离不仅仅是数百级台阶能数尽的,“你会出家,是因为你觉得我死了,红尘再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出家不过是你的逃避,我不相信你真的看破了一切,看透了生死,如今我回来了,我来接你了,我们可以游山玩水了,我们可以逍遥的过日子了,你为什么不肯回来了?”
他双手合什,黄|色的念珠从双掌虎口垂挂而下,“缘起缘灭,既无缘又何必强求?”
缘起缘灭,灭了就再没有可能了吗?
我不信!
一声没有半点笑意的笑声,“大师,所谓佛法无边普度众生,大师能否渡我?”
他一怔,平静的呼吸乱了。
“大师,在下情劫难渡,恳请大师超渡。”我手一伸,握住他的手掌,“大师既然已然跳出红尘外,又何必惧怕渡不了我?佛曰,人不入地狱我入地狱,难道大师舍身渡人的气魄都没有?如果你没有,那你根本算不得佛门弟子,如果你有,那么跟在我身边渡我又有何妨?”
他拉拉被子,把自己全身裹的紧紧,从头罩到脚,只留一张脸给我看,“施主与佛无缘,还是……”
他的脸上忽然露出古怪的神情,不知道是祝福,是羡慕,是妒忌还是悲凉,种种糅合在一起,慢慢平静,“小僧无能,恳请施主放小僧回去吧。”
拖拉着长长的被子,他一步步的朝门外走去,身姿古怪,宽大的被子似乎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我不能理解夏天的夜晚,他为什么非要用被子将自己如此严实的裹住,难道是严守清规戒律不让我碰到肌肤?
院子很黑,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埋进了云里,算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看着月栖一步步的朝前走去,终于忍不住的开口,“月栖,那边是茅房。”
他脚步停下,别扭的换了个方向,继续迈着他的脚步,却忘记了拖在身后长长的被子,脚下一踩,两只手大张着朝前扑去,“啊……”
我飞身而上搂住他的腰,避免了一场惨剧的发生,“月栖,让我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好不好?走一辈子,我答应过你的。”
他的手飞快的从我掌心中抽了出去,揪住滑下的被子,再一次从头披到脚,声音急了,“放开我。”
“你说放我就放?”我两眼一翻,索性连人带被子一把抱了起来就往房间里走,“有我守着你别想跑,老实的跟在我身边,渡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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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拿什么方法留下你,我的爱人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通常我都是懒洋洋的赖着,偶尔心情好了就逗逗这个,哄哄那个,享受一下大家一起吃饭的快乐。
今天,我可是一大早第一个就爬到了大堂等着吃饭,当然我也没忘记要带着我的包袱——临月栖。
沄逸飘然而至的身影在看到我抱着个大包袱死也不松手的时候停了停,旋即恢复了他的一贯冷然,优雅的寻了个位置刚想坐下,对上了我可怜兮兮的求助眼神。
他清雅的微笑,连笑容都那么完美,不愠不火对上我的凄惨可怜,真不是一个档次的,“怎么了?”
不愧是我的知心人啊,一眼就知道我有难处了。
抱着怀里的一坨,腾出一只手伸向他,牵着沄逸坐到我的身边,涎着脸,“亲亲沄逸,帮我想想办法,怎么留下他?”
他看了眼我连被子带人裹着的月栖,眼角一挑,秋水横波似媚非媚,“你这不是留着吗?”
月栖在我的怀里本来是垂目低眉没有半分神色波动,在听到沄逸的声音后猛的睁开,傻呆呆的看着沄逸,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沄逸对着月栖颔首微笑,将不满的目光投给了我,“你干什么了,为什么这样?”
我哭丧着脸,手指揉揉额角,“昨天一晚上,他都是这么裹着自己,我一靠近就团团的包着,我怕他闷死自己,只好躲在边上,谁知道他居然开始念经,念了整整一个晚上啊,我要是不点他,我怕自己会被他念疯,就算我不疯他也需要休息么,哪有整夜整夜念经的。”
沄逸纤长的手指挡在唇前,无奈摇首,月栖惊疑的目光随着沄逸的动作而移动,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那你就这么抱着吧,反正强抢民夫是你的特长,这一次佛主的人都强了,自己做事自己当。”
沄逸翩然起身,抿唇微笑,秀逸的离开我坐在一边轻啜着他的香茗。
沄逸的态度很分明,只是看他那悠闲的感觉,怎么都觉得有报复我当初抢他来的嫌疑,什么叫强抢民夫是我的特长!哼
伴随着清幽的玫瑰花香,紫色人影施施然的踏进门,慵懒的打个呵欠,紫色大眼睛落在我和我抱着的大包袱身上,唇角一把,偏着脑袋假装没看到我。
“镜池,救命……”
他哧了声,“救命?言过其实了吧?”
“帮我想想吧,怎么留下他。”完全的无助,看看月栖,人家的目光还一直流连在沄逸的身上,目光中写满各种情绪,这要在别人身上,定是一曲缠绵悱恻的男男之爱,可是这两个人都是我的男人啊。
我扳着月栖的脸,“不许看他,看我。”
“哟,看人都不让了啊,那您不如把人家关在屋子里绑在床上,拿被子罩着脸,反正这是您老人家的强项。”镜池不冷不热的声音显然是不想给我什么好意见了。
不给意见是吧?
我一抱月栖,挤挤眼睛,“这样也不错吧,那就白天一直抱着,晚上捆在床上,什么时候有了我的娃娃什么时候放开你,我就不信你还能跑!”
为了表达我说到做到的决心,我索性端过桌子上的粥,舀起一勺送到月栖的嘴边,“我没封住你这里的|岤道,吃吧。”
琥珀双瞳看着我,忽然闭上。
“你不吃,信不信我用其他方法喂你吃?”我将勺子放到自己的嘴边,“月栖,你应该知道,上官楚烨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你要大庭广众之下哺给你我也敢。”
我左一下挪动,右一下折腾,包裹着月栖的被子逐渐有下滑的下趋势,他眼神中的慌乱也越来越明显,几次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因为被我点着哑|岤发不出半个音。
沄逸眼光一扫,手指轻握着我的手掌,“楚烨,解了他的|岤道吧,我保证他不会跑。”
我心头一喜,“真的?”
“怎么,连我也不信了?”沄逸透润的面孔一拉,我手指连点,解开了月栖的|岤道。
果然,月栖既没有继续他的念经,也没有昨夜的坚持离去,只是手指飞快的拉了拉蒙在身上的被子,再一次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的脸忍不住的抽搐,“月栖,你打摆子么,要是病了我让柳呆子给你看看。”
沄逸抛了个白眼过来,美人就是美人,白眼都那么的飘逸美丽。
“也不知道谁是呆子。”他对月栖点头颔首,“这样确实不能见人,我昨日在街头看到一件丝袍斗篷很是好看,还有面纱扣,省了不少事,颜色是墨绿的,你先将就穿穿如何?”
月栖点点头,眼神中还有些迷茫,“谢,谢凤……”
又忽然住嘴了,不知所措的瞄了眼我,讷讷的低下头。
沄逸了然的微笑,云淡风轻中移步,清渺悠然的抛出一句,“叫我沄逸吧。”
“果然是,真的是,这,这怎么可能……”月栖脚下一晃,不留神又踩到了被子角,直挺挺的朝地上扑去。
饶是如此,他也不肯松开捏着的被子,两眼一闭,准备迎接到来的伤痛。
“月栖!”我一手捞住他,还没等站稳,他脚下连退从我的怀抱中挣出,几次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我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感觉到他犹如见鬼一般的神情,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吸了口气,我压抑下心头的烦闷,对着月栖的方向迈了一步,“我送你过去吧,我不碰你。”
他立即又往后瑟缩了一步,与我远远的拉着距离。
“楚烨,你不放心我陪他吗?”不轻不重的话语,半开玩笑半认真,沄逸短短的几个字让我顿时语塞,缩回了脚步。
我像木头一样杵在那,目送着两个人渐行渐远,垂头丧气的坐下,抓起个包子咬了一口,又是怔怔的出神,食不知味。
“果然是喜新厌旧。”镜池咽下最后一口粥,不无嘲讽的站起身,稀里哗啪的收拾着碗,敲的乒乓作响。
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面前的食物端起,我的手举在半空中,“我还没吃呢。”
“吃你家的月亮去吧,还吃什么饭。”镜池一转身,端起剩下的餐点就走。
我筷子一放,吊儿郎当的架起腿,“你要不给我吃,今天晚上我就去房里吃你,记住,没有十个回合不许睡觉,别到时候哀哀哭求说不行了。”
砰!
装早点的碟子飞快的砸回我面前,里面的包子齐刷刷的跳了出来,再回头已然看不到镜池的身影了。
“镜池哥哥,我帮你……”流星早抱着一堆杯盘追着而去,我拈着桌子上的包子,正对上幽飏水波荡漾的眸子。
他温柔一笑,涤荡去脸上习惯性的漠然,“男为悦己者容,没有人愿意被心爱的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越是姿色绝丽的男子越是不愿为人看到丑陋时刻的自己,他那么美,却形容憔悴,身着僧袍,那发偏又那样,怎么愿意让你看到?”
我拿着包子的手一顿,叹了口气,“我知道,别说这样的他在我眼中还是一样漂亮,就是毁容了,断手断脚了,不能、不能人道了,在我心中也比仙子更美。”
他看着我,眼神里看不出是什么,只是有光芒一闪而过,“你不懂男子,男子是不愿意让自己的爱人看到自己形容憔悴的模样,如果是我,便绝不让我的爱人看到我死前的样子,这样她的心中永远记得的便是我最美的时刻,就像你如果真的武功被废,毁容,断手断脚,你愿意不愿意被他们看到?”
我点点头,闷声不吭,算是认同了他的话,“谢谢你。”
他温柔一笑,“穆公子冰雪,只怕早在昨日就想到了,赞叹,赞叹。”
是啊,沄逸从不喜深色的衣衫,怎么会突然买了那么件衣服,还带着斗篷,只怕是早已经猜到了月栖的顾忌。
沄逸啊沄逸,你叫我拿什么谢你?
“可是沄逸的性子是从来不解释,他太飘渺,飘渺到虚无,我真的希望他不要如此聪明,太耗费心血,我恐慌。”我挤出一丝笑容,“他的心思永远是莫测的,如果当年我有你现在半分的领悟力,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悲欢离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子,穆公子只怕出身很高贵吧,所以性子清冷,也不喜多说心事,或许过些时日,会慢慢改变。”了了几字,我忽然发现,幽飏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种漠不关心,他什么都看在眼里,通通透透。
“说淡然,幽飏身上却有种洗尽铅华的独特气息,或许,这是时间的磨练才能拥有的。”青色烟雨,朦胧如雾,这就是幽飏。
“论气质,无人能及穆公子的华贵,夜侠的魅惑,镜池公子的灵动,月栖公子的出尘。楚烨好福气。”
“怎么不说我费心劳力?有一个伤风感冒的,我就心神不宁。”
忽然想到沄逸的病,我再没有了半分的食欲,抛下手中的包子,“幽飏,我有事请你帮忙。”
他一愣,忽然又是温柔一笑,“其实我也有事请楚烨帮忙。”
我们对望,同时笑了起来。
我手一伸,“你先说。”
他点点头,将我吃剩的东西仔仔细细的收拾好,直到桌上不那么凌乱才慢慢的开口,“当年我带着流星逃跑,为了避过高手只好尽走人迹罕至之处,却在过雪峰时将一柄钥匙落在冰涧中,那时候我想若能逃得性命再回去取不迟,后来追杀的人越来越多人,倒觉得落在那比放在我身上安全多了。”
我眼神一闪,“你要我去帮忙取出来?”
“那是寒冰涧,我的武功是音冷一脉,我怕有些承受不了,楚烨功力至刚至阳,不知道能否帮忙?”
“幽飏有命,岂敢不从?”我懒散的一声,忽然发现这话多少有几分亲昵的味道,再想要收口已是来不及了。
他抿抿唇,面色变得严肃,“楚烨,如果取的时候有人觊觎,宁可毁了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我沉思着,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宁可毁了也不落入他人之手的东西,他却嘱托了我,莫非……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幽飏似乎也正在沉思中,没有发现我表情的些微变化。
“放心吧,你这么多年拼命保护的东西,我怎么也要替你完整的取回来。”我随意的神情完全掩盖了心头瞬间的悸动,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等我安排好沄逸和月栖的事情,交代好夜,我便随你去。”
他似乎放下了心头石头一般透了口气,“楚烨还没告诉我,你要请我帮什么忙?”
“小事。”我瘪瘪嘴巴,“中原武林风雨渐起,有一种微妙的紧张感,我想暂离武林,不如到西域走走,看看大漠风光,不知道幽飏能否做这引路人?”
“好!”他含笑答应,“我也想回师门看看,若是大家不嫌弃,我便做一次东道。”
几言之间我和幽飏达成了约定,看着他轻松的答应,我的心头仿佛也被那种沉稳的温柔感染,悠然自得起来。
去西域,远离中原武林的烽烟,这是我昨夜想了一个晚上想出来的决定。
如果是我和夜两个人,什么我都不介意,但是我带着这么多的爱人,镜池,月栖,沄逸,想起这么多离奇的追杀,我不想再面对,也不想再深探究竟,我只想远远的避开,过我的安静日子。
也许,我应该和沄逸好好谈谈了,他,究竟瞒了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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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我给月栖的聘礼
敲了敲沄逸的房门,我扬起声音,“沄逸,月栖,我能进来吗?”
门被轻轻的拉开,面前是沄逸淡淡的笑脸,越过他的肩头,能看到窗边被墨绿色长袍包裹的完美身形,阳光透过窗棂撒落他的脚边,我只能看到半张秀美无暇的面容,在光晕中剔透着,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听到我进门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转过身子,将整个背影丢给我。
我无奈的看了眼沄逸,他报以一个你放心吧的眼神,“我先出去。”
“等等。”我抓住沄逸的手,贴上他的耳边,“今晚我可以来找你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清冷的脸上挂起一丝心中明了的笑容,他微一点头,“好。”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永远是这般的冷然,是因为从小身边就没有值得他信任的人所以什么都咽进肚子里,什么都不表达,这样的沄逸让人不敢逼视,也逐渐被人遗忘了他也是一个人,七情六欲需要被呵护的人。
他拍拍我的手背,渺然的从我手指中抽出衣袖,袅袅而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月栖两个人。
墨绿色的长袍着他的腰身,俊挺而秀美,比记忆中更细了几分,斗篷从身后拢着他,看不到发丝,只有一个半露在阳光中的背影。
我脚步移动,薄底的鞋子下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他挺立的背影一动,僵硬了。
心头一疼,我停下脚步,“月栖,我不过去,你什么时候想面对我,就回头。”
月栖,那个记忆中最爱美的男子,孤寂到只能临水照影才能笑容的男子,高高在上被万民景仰的男子。
这轮明月为我坠入凡尘,却不敢看我,因为怕我的嫌弃。
他没怪过我,从来都没有。
他不是不想见我,不是不想到我的身边来,是不敢来。
剃度了,断了尘缘,却断不了情缘,他根本就不曾忘情,不曾有过半分埋怨,他一直都一心一意的念着我,想着我。
“月栖,你是不是恨我?怨我?所以不肯回头看我一眼,所以不愿意我碰你一下?”我远远地开口,贪婪的看着那个全身上下都包裹着滴水不漏的人。
他的头,慢慢的低垂而下,始终不肯转身。
“月栖,你的一辈子只可能伴着我而不是佛祖,我能给你的选择就是你可以挑一个让你消气的方法,你说,我做。”我看到他的手扶在桌子边,慢慢的收拢,直到泛白。
重入江湖之后,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哄男人,外加赎罪。
哄夜,哄镜池,哄沄逸,沄逸好一点不需要哄,还有哄流星,这个是外加的,想想我都可怜。
“不说话是不是?”我轻轻的走到他的身后,突然的开口让他倒抽一口气,下意识的揪紧了斗篷,往前迈了一步被桌子挡住了最后的退路,无路可走的他只能贴着桌子,身体微微的发抖。
“月栖,风花雪月的假话哄你我会,但是我不想。”现在的他,犹如风雨中的鹌鹑瑟瑟的发抖,早没有半分当年傲然天际的神之子的从容,行走朝堂举止中的风度翩然,我的月栖,对不起。
“现在的我不是逍遥王爷,没有美丽的金银珠宝哄你,江湖中人我就用江湖中的规矩来向你道歉了,三刀六洞,你动手吧。”手指一送,匕首插入他面前的桌子上,“夺”的一声,匕身犹自颤动不已。
他惊的一跳,一退步靠上我的身体,又往前一冲,狠狠的撞上桌子。
如果我没有看错,桌子角不偏不倚撞到的,应该正是两腿中间的某个部位。
他应该疼死了吧?
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从身后抱上他的身体搂入怀中,紧张的检查着,“怎么样,疼不疼,疼不疼?”
他双手死死地捂着双腿中间,我低头想要掰开他的手,“我看看,严重吗?”
他的手被我一碰,还有颤意,猛的缩了回去。
我小心的褪下他的裤子,男子的体香伴随着檀香,我在鸟窝中仔细的摸索着,小鸟儿卧在草丛中,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
我捏着手中的软软嫩嫩,仔细的捧着,抬头询问,“月栖,是不是撞到这疼?”
这一抬头,我才发现,那双朦胧的大眼中蓄满泪水,不住的有泪珠顺着脸庞滚滚而下,滴滴答答的落在衣衫上,墨绿色的衣袍胸前早已经因为吸了水珠黑沉沉的一片。
“别哭,别哭,是不是很疼?”这噼里啪啦的眼泪搞得我手足无措,伸手擦着他的脸,这边手劲不小心的大了些,他痛苦的皱起眉头,我又赶忙放开。
他不说话,只是摇着头,眼泪水却掉得更凶。
“我,我去找柳梦枫……”我惊慌的把他按在床上,“别哭,没事的,没事的……”
拔腿就想往外冲,他吸吸鼻子,一只手揪着我的衣服,默默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没事哭成这样?
“忍着点,柳梦枫是神医,马上就没事的。”我低头仔细的看着,温热的小球被我托在掌心中,一点点的摩挲着,“看不到外伤,是不是撞伤了里面,不疼,不疼的……”
他双腿微微的并了起来,修长雪白的双腿伴随着他的抽噎而颤抖,“我,我没事。”
“不行!”我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我带你过去,没事不会哭成这样的。”
“我真的没事。”他双腿夹的老紧,“我不是因为这个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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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了……”我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苦涩的动了动唇,看着他忙不迭的拉着裤子拽了上去,“是为了我吧。”
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我别开眼不敢看眼前的美景,“我,不会碰你了,对不起。”
“楚烨……”他抬起朦胧的泪眼,整张脸都湿湿的,“你是不是嫌我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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